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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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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璇没有再问,秦骁也不会主动开口。空气极为沉闷。
这天黄昏,秦骁开车去接丁月璇。
天色已晚,日光早已落了下来,光线极为昏暗。
车子停下,秦骁透过车窗看去,丁月璇正站在那里。
四下是沉沉的暮色,愈加显得丁月璇的皮肤雪白,气质柔和。
丁月璇垂着眼,她的脸色极为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骁下了车,打开车门。
丁月璇听见了动静,抬起头来。
她缓缓地走了过来。
丁月璇径直上了车,视线并未落在秦骁身上。
车子发动,往大都会的方向驶去。
车内一片静默,这种寂静却让人觉得压抑。
丁月璇坐在秦骁的右侧,两人之间距离不远,却仿佛隔着遥远冰冷的空气。
丁月璇偏头,往窗外看去。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看上去寂静极了。
天光一寸寸暗了下来,街上也慢慢安静了下来。那些白日的喧嚣都已经远去。
秦骁用余光看丁月璇,她面容素净,依旧好看。
过了这些日子,尽管乔六已经不会来找丁月璇了,但秦骁仍是每日来接她。
如果看不见丁月璇,秦骁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秦骁告诉自己,他这样做,或许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秦骁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了什么,那晚丁月璇的话响在他的耳边。
“秦骁,对你来说,我只是朋友吗?”
她的声音不重,却清晰地落进秦骁的耳中。
当时,秦骁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与丁月璇冷战的这几天里,秦骁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遍遍回想,这个答案越加鲜明。
秦骁是开武馆的,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并不能给丁月璇安全感。
这样的日子并不安稳,秦骁不希望丁月璇跟着他,每日都在危险中度过。
丁月璇的歌唱事业蒸蒸日上,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秦骁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那晚丁月璇未听见自己的答案,她的情绪从失望、生气……最后归于沉默。
这些都清晰地印在秦骁的脑海里。
但丁月璇对他而言,始终是特别的。
有一点秦骁可以确定,他不希望和丁月璇的关系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秦骁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丁小姐。”
丁月璇嗯了一声,声音很淡。
秦骁:“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骁向来话少,这是他头一次主动问起。
丁月璇仍看着窗外:“老样子,不过,有唱片公司要来给我写首新歌了。”
丁月璇的名气很大,很多公司都找上她,想让她唱他们公司的歌。
秦骁不假思索:“不必担心,只要是你唱的歌,大家都会喜欢。”
丁月璇眸色微动:“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秦骁语气极为认真:“我听过,晓得你唱得有多好。”
秦骁知道丁月璇的能力,很多人来大都会就是为了听她唱歌。
每回丁月璇唱歌的时候,秦骁就站在台下默默看着。
那些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都是对丁月璇的肯定。
只是这些话他向来不提,从来都放在心里。
丁月璇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她的神色依旧平静,那份沉寂中却带着一丝柔和,空气仿佛都缓了下来。
丁月璇没有开口,但车内的气氛已不像方才那样沉闷。
秦骁继续说:“那天,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先聊了些近日的事后,待到丁月璇的心情放松了些,秦骁才提到那天的争吵。
丁月璇的语气有些缓和了:“是吗?”
“那你是有意的?”丁月璇又开口。
丁月璇是故意这般问的,话语间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秦骁摇头。
车子停了下来,大都会就在前面。
秦骁:“月璇,我们到了。”
丁月璇凝视着秦骁,忽的说了一句:“秦骁,你今日讲清楚。”
“若是不讲清楚,我们就不必下车了。”
她的语气极为认真,带着一丝坚定。
秦骁愣住,望向丁月璇。
天色愈发暗了,夜空黑沉沉的,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眼前的道路。
丁月璇的眼睛极黑,里面仿佛有着一簇光。光线微弱,但却明亮极了。
丁月璇的心,一如从前。
她在等他的回答。
静默的空气里,两人四目相接。
窗外是漆黑的夜,喧嚣的人声渐渐响起。但他们望着彼此,那些声响仿佛都消失了。
秦骁的视线掠过丁月璇的脸,她的眼神清澈极了。
他的目光深了几分。
秦骁刚要开口。
这时,有个人过来敲车窗,沉闷的声音响起:“秦先生。”
方才的氛围被打断,丁月璇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心里有几分失落 。
但是她的面色不显,令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秦骁看了丁月璇一眼,这才打开车窗,看着来人:“怎么了?”
那人开口:“你的武馆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秦骁眉头一皱。
那人继续说:“武馆有人出事了,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秦骁极为担心:“我现在过去。”
丁月璇立即开口:“我同你一起。”
武馆出事了,秦骁定是极为担心,她要跟过去看看。
秦骁怔了几秒:“你……”
丁月璇今晚还要在大都会唱歌。
丁月璇看向大都会的人:“你同九爷讲一声,今晚我不登台了。”
那人愣住了,但是很快就应下。
如今夜来香名气极高,她如果临时有事,不能唱歌,只要和九爷提一句,九爷就会同意。
秦骁深深地看了丁月璇一眼。
然后,他收回视线,汽车缓缓发动,驶进了冰冷的夜色。
方才他们的谈话被打断,有些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把那件事暂时放在了脑后。
一路上两人并未说话,空气安静极了,但是气氛很好。
汽车停在了教会医院的门口。秦骁和丁月璇下了车。
空气中漫着消毒水味,愈往里走,那种味道愈发浓了。
秦骁脚步不停,往病房走去。丁月璇并未说话,跟在他身后。
行至病房,秦骁推开门进去。两人抬眼望了过去。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脸色极差,闭着眼,看上去极为虚弱。
此时,他正在打吊针。药水缓缓地流进他的体内。
空气透着沉沉的压抑。
医生站在病床前,正在看他的病情。秦骁和丁月璇走了上去。
秦骁神情严肃:“医生,这人是我的朋友,他患的是什么病?”
医生看了秦骁一眼,缓缓说道:“他中的是慢性毒,一时之间,很难解毒。”
医生又随口说了一句:“最近不知怎么了,前几天也有几个中这种毒的人过来。”
秦骁心头一紧:“其他人也中了相同的毒?”
医生:“嗯。”
然后,医生离开了病房。
秦骁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陆淮。
秦骁看向丁月璇:“月璇,我有事要离开,我先送你回家。”
丁月璇晓得这件事不寻常,而且中毒的人是秦骁的兄弟,秦骁现在一定很担心。
她没有多言,嗯了一声。
送丁月璇回家后,汽车又驶向和平饭店。
到了和平饭店,秦骁径直走了进去。
大厅里没什么人,声响极轻。
三少一般都在五楼,秦骁脚步匆匆,准备上楼。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周副官。
秦骁有些焦急:“周副官,我有事要同三少讲。”
周副官:“三少现在不在这里。”
陆淮去了北平,不过这件事被隐瞒了下来,旁人并不知情。
周副官又说:“你可以把这件事和我说,我会告诉三少。”
秦骁把他兄弟中慢性毒的事情讲了一遍,周副官眉头皱起,这件事确实有古怪。
说不定又有人要在上海惹事。
秦骁离开后,周副官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去北平。
他联系上了北平的人手,让他们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陆淮。
……
六国饭店二楼的这场约会即将被人打断,但当事人尚且不知。
叶楚和陆淮正在用餐。
叶楚虽吃不下这些菜,但她仍是细细扫了一眼,于她而言,这些都是她的回忆。
尽管回忆只有她一个人拥有,但这个夜晚是同他一起度过的。
陆淮喝了酒,他抬眼望向叶楚。
他的意识依旧清晰:“叶楚,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来六国饭店之前,陆淮讲过,他想要多了解她一点。
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但是除此之外,他希望,两人还能有共同努力的方向。
叶楚的动作一顿,她同意了:“可以。”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前陆淮问过,但当时他们并不相熟,现在她的答案和那时候一定不一样。
叶楚想了想:“在你身边,总是感觉很安心。”
她在他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成长起来。
只要有他在,无论他们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陆淮笑了一声,又问:“那你的理想伴侣是什么样的?”
叶楚不假思索:“自信、勇敢、坚强。”
她前世问过陆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是他的回答。
她的答案没有更改,同他说的一模一样。
陆淮抬眉,正想说什么,却被叶楚打断:“陆淮,换我来问你。”
陆淮应了声:“好。”
叶楚开了口:“你有什么样的要求?”
她仅仅只是想听他的回答,是否同那时一样。
陆淮望着叶楚的脸,眸光渐深,似要看进她的眼底。
他沉默地凝视着,嘴角忽的浮起了一丝笑意。
陆淮开口,正要准备回答。
这时,房间的门竟被人敲响。
他们怔了几秒,对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不再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
陆淮快步走向门口,开了门,有一个人神色匆忙地走进来。
他正是陆淮的暗卫之一,北平有人传了消息。
暗卫出声:“上海出事了。”
陆淮眼眸一紧:“什么事?”
暗卫:“有人中了慢性毒。”
陆淮立即做了决定:“你去订明早的火车,我和叶小姐马上回上海。”
暗卫低头:“是。”
陆淮转身看向叶楚,她站在那里,听到了消息后,随即紧张了起来。
他的语气有些遗憾:“下回我会弥补这次的……”
约会。
叶楚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好。”
陆淮替叶楚披上了大衣,他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下了楼。
他们会赶明日最早的班次回上海,现在必须回到酒店。
六国饭店的门口,照旧人来人往。
陆淮护着叶楚的身子,避免旁人触碰到她。
陆淮和叶楚已经到了门口,他们踏了出去,冷风吹来。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也离开了一楼房间。
罂粟已经走了,易容后的莫清寒也准备离开饭店。
人群拥挤,莫清寒撞到了一个穿着裙装的女人。
他想尽快离开,压低声线道了句:“抱歉。”
身后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叶楚微微一怔,步子一顿。
陆淮似有察觉,跟着停下了步子。
陆淮和叶楚站在那里,两人同时转身看去。
人群如潮般涌出,方才那人已经隐没了身形。
消散在人群中。
因为行迹匆忙,他们三人都没有识破对方的伪装。
陆淮和叶楚眯起了眼睛,站在北平的街头。
忽有冰凉感袭来。
两人清醒极了,他们同时抬头。
只见大雪纷纷落下。
他搂着她肩膀的手,此时又紧了几分。
身体的温热和雪花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雪花从他们眼前飘落。
北平的冬夜,清冷静默。
只留下簌簌雪声。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和叶楚约会,罂粟和莫清寒接头,秦骁和丁月璇发现中毒,三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
评论随机掉落红包~前面的伏笔都开始揭露了,顺便求下营养液~
第187章 第187章
清晨; 寒塔寺。
天刚破晓; 天空是浅青色的。淡薄的雾气笼着寒塔寺,风吹了过来; 愈加寒气逼人。
时间尚早,寒塔寺里并没有香客。四下安静极了,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有人缓缓走了过来; 在寂静的小路上; 身影在雾气中渐渐鲜明了起来。
那人停下脚步; 抬起手,敲响了寒塔寺的大门。
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小和尚走过去; 打开了门。
光线倾泻而入,映亮了门口那人的面容。
小和尚认得他,是纪彦儒。
纪彦儒是南洋大学的教授。他精通佛学,时常会来同净云大师讨论佛理。
纪彦儒早上有课; 所以往往在清晨时分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西装是灰色的; 质地高级,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儒雅,气度极好。
但无人知道; 这谦逊温和的外表下的那颗心,是否真的表里如一。
小和尚开口:“纪教授。”
纪彦儒点了点头。
纪彦儒来得早,他的身上似带着一丝雾气。
大门合上; 小和尚领着他走了进去。
来到净云的房间,小和尚唤了一声:“净云大师,纪教授来了。”
净云目光一滞,他的神色依旧平和,但平静的外表下却似隐着什么东西。
随即,净云收拾了情绪,开口:“进来罢。”
纪彦儒走了进来:“大师。”
房里燃着香,漫着一种极为清淡的香气,令人的心平静下来。
净云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袍,气质平和。
小和尚走后,房门合上,气氛瞬间转变。
净云面色一沉:“你找我有何事?”
与方才截然不同。
净云并不在意在纪彦儒面前,展现真实的面目。
纪彦儒:“无事,只不过让你杀个人罢了。”
他的语气未变,杀人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净云没有答应,沉默不语。
房里一片静默,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空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纪彦儒冷笑了一声:“不做?”
净云寒塔寺方丈的身份当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潜心修佛的大师了,实在可笑。
别人不晓得净云的面目,但是他知道,净云大师这个称号,是多么虚假。
净云:“我不想再为你杀人。”
先前,他确实帮纪彦儒做过一些事情。但是,后来莫清寒成了他的主子,他自然不愿再为旁人效力。
纪彦儒漠然道:“你忘了,寒塔寺是怎么在上海立足的吗?”
他帮过净云良多,两人在很久以前,就合谋干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今日这事,净云不得不做。
净云神色平静:“我没有忘记。”
那时,净云刚离开汉阳监狱,受了莫清寒的嘱托,来到上海。
他以寒塔寺方丈的身份潜伏下来。
而净云人生地不熟,寒塔寺的成立,多亏了纪彦儒的帮助。
寒塔寺的名声日渐响亮,也离不开纪家的照拂。
纪彦儒:“如果不是南洋大学力撑,寒塔寺绝不会有今天。”
当初他扶持寒塔寺,就是想借寒塔寺的名义,做一些事情。
净云眼神一暗:“我知道。”
纪彦儒咄咄逼人:“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他笃定,净云不敢不应。
净云松口:“你要杀谁?
纪彦儒心计极重,若是自己不帮他做这件事,他必定会揭露自己的身份。
纪彦儒一字一句:“顺南货号,贺兆。”
提到贺家,纪彦儒的手握紧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一丝狠厉。
贺兆是贺洵的二叔,是顺南货号的重要掌事人之一。他若是出事,顺南货号必定会大乱。
净云:“既然你托我去杀贺家人,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纪彦儒:“我要让顺南货号倒下。”
以及贺家,家破人亡。
沉沉的空气落下,压抑笼着整个房间,令人难以呼吸。
纪彦儒和贺家之间的纠葛极深,他不会放过贺家。
当年,贺洵失踪一事,正是纪彦儒所做。纪彦儒只负责拐走贺洵,但他并不知道日后贺洵去了哪里。
但他没有想到,几年前,贺洵竟然平安回到上海。
贺家人对贺洵保护得极好,现在他很快就会接管顺南货号,纪彦儒也无法对他下手。
但是,纪彦儒会一步步摧毁贺家,杀了贺兆,这只是第一步。
净云:“是吗?”
净云隐约晓得,纪彦儒对贺家有敌意。
但是,净云没有多问。
纪彦儒:“此事要做的隐蔽,不能被旁人发现。”
净云来到上海前,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黑色交易,杀手买卖,无恶不作。
这件事交给他去做,最为放心不过。
净云:“我知道了。”
净云沉思了一会,开口:“我可以用毒。”
“慢性毒不易让人察觉,悄无声息地就可以取一个人的性命。”
贺家势大,若是派杀手去杀贺兆,容易暴露踪迹。
让贺兆中慢性毒,即便他发觉了不对,那也为时已晚。
纪彦儒笑了。
让贺兆中了毒,一点一点受尽折磨死去,真是最好的选择。
房里依旧漫着香气,佛香袅袅,空气沉静极了。
纪彦儒看了净云一眼。
净云来到上海,成了寒塔寺的方丈。纪彦儒认为,净云定是别有居心。
不过,只要净云做的事情不牵扯到他,他也不会处处限制净云。
纪彦儒开口:“净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只要净云识趣,他不会泄露净云的真实面目。
今日,合作已成,净云继续当他的寒塔寺大师,而他依旧是南洋大学受人尊重的教授。
他们各自隐在幕后,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净云未说话。
房里寂静极了。
纪彦儒站起身,门被合上,纪彦儒走了出去。
他的外表依旧儒雅,仍旧是旁人口中那个学问极好、待人谦和的纪教授。
天色愈发亮了,阳光照了下来,但这光亮却是冰冷的,隐藏着萧瑟的气息。
纪彦儒走进光影里,渐渐远去。
车子发动,驶离了寒塔寺。
……
天色渐亮,清冽的雾气漫了上来,雾气浮浮沉沉,北平仿佛都沉在了这片静谧之中。
今日,叶楚和陆淮要回上海。叶楚起得很早,简单收拾了一下。
昨晚她和陆淮在六国饭店吃饭,发生了一些意外,晚餐无法进行。
陆淮的人说,上海出了一些事,他们必须立即赶回去。
叶楚正要起身离开,这时,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陆淮低沉的声线:“叶楚,是我。”
叶楚停下动作,打开门,看向陆淮。
陆淮往房内扫了一眼,他走了进去,拿起叶楚的行李:“走吧。”
叶楚嗯了一声。
房门合上,两人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微凉的空气便涌了上来,空气极为干净,脸上传来沁凉的触感。
黑色的汽车发动,驶向火车站。在冰冷的雾气中,渐渐变得遥远了起来。
清晨,火车站还没什么人,周围寂静无声。雾气仍没有散去,四下有些看不分明。
陆淮和叶楚迈着步子,来到了站台。
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两人都没有开口。
清冷的光线落下,两人的背影显得极为静默。他们各怀心思,空气有些沉闷。
昨夜那道声音是谁?
上海多起中毒事件是否有原因?
又是谁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
这时,悠长的汽笛声响起,火车进站。
轰隆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陆淮和叶楚抬头,火车停了下来。
他们收起了心绪,上了火车。
火车朝着上海未知的危险行驶而去。
……
他们订的是两个单间卧铺车厢。
叶楚坐在自己那间车厢中,看着窗外,心思重重。
离了北平后,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车窗上弥漫着雾气。重生以来,许多事情提前发生,又有很多意外,无法预料。
上海的医院中出现了一些中慢性毒的病人,她试图从大脑中寻找出相似的事情。
叶楚的眉头皱起。
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
明天……
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中午时分,车厢的门被人敲响,叶楚开了门。
似是猜到她不想用餐,陆淮拿了午餐过来。他合上门,扫过她略带愁思的脸。
陆淮猜测:“你在想上海的事情?”
叶楚没有否认。
陆淮问:“上海市民中毒的事情,前世发生过吗?”
叶楚告诉他:“前世有过一件类似的事情,但发生在很多年后。”
那时,陆淮和叶楚已经结婚一年了。
“当时有一个商人中毒,因是慢性毒,时间太久,毒性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治疗。”
“嫌疑人范围太广,巡捕房不能确定目标。”
“最终草草结案,不了了之。”
前世,叶楚仅仅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件事,但那个商人的名字,她记不起来。
纸醉金迷的上海滩,即便是有名气的富商,数量也十分多。
顺南货号、锦泰银楼、宝顺洋行……细数上海那些名气大些的商行,也无法从中找到答案。
叶楚只晓得,前几日,秦骁发现的那几起中毒事件,在上一世并没有出现。
但两件事情必定有所关联。
窗外落着小雨,车厢里仿佛也能感觉到那种潮湿阴冷。
见叶楚神色凝重,陆淮下意识伸出手,手指落在她的额间。
叶楚微微一怔。
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眉心,指腹温热。
在陆淮的安抚下,叶楚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陆淮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叶楚的手,他手指合拢,将其握住。她的手心冰冷,他不由得抓紧。
陆淮开了口:“别担心。”
叶楚察觉到陆淮的温度传到她的掌心,安心极了。
陆淮:“这件事已经提前发生了。”
“回上海后,我会让人盯紧那些富商,不给旁人可趁之机。”
火车往前行驶,夕阳缓缓落下,陆淮在叶楚的车厢中待了一整个下午。
入了夜,陆淮仍是没有离开。
窗外的景物掠过叶楚眼前,她默不作声,茫然地看着。
宁静的湖泊、沉默的山脉,均是冬季霜白的颜色。
不知怎的,从北平回上海的这趟旅途,天一直在下雨。
雨势渐大,当豆大的雨水猛烈地砸向车窗的时候……
叶楚的心一揪。
她记起来了,明天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叶楚忽的扭头看向陆淮,却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整个下午,他似乎一直在看她。
他们四目相接。
陆淮唤了一声:“叶楚。”
叶楚望着他漆黑的眼睛,她心中有事,不知从何说起。
但她知道,他是陆淮,只要她讲,他便会听。
他曾是她最好的倾诉伴侣,现在也是。
叶楚开了口:“陆淮,你知道我有一个姐姐吗?”
陆淮怔了一秒,点了点头。
叶楚讲述着她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事情,她的眼神游离,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叶楚的姐姐名叫叶姒,和叶奕修同年同月同日生。
当时,苏兰和万仪慧同时在美国教会医院生产。两个孩子出生时间相近,无法分清。
他们年龄相同,一个是叶家大小姐,一个是叶大公子。
叶楚顿了一顿:“她消失在了十三年前的冬天。”
陆淮伸出手,搂住叶楚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他们靠在车厢床铺上,她继续讲着,声音细小又柔和,贴着他的身体传来。
叶楚当年才四岁,她记得当时叶家陷入混乱,她在家中等待,却一直没有等到姐姐回来。
奇怪的是,那些细节于她而言,并不模糊。
叶楚说:“一星期后,巡捕房找到了尸体。”
“那个女童,面容已经分辨不清。”
“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同姐姐离家那时一模一样。”
陆淮拢着叶楚的肩膀,她发间清香传来,他收紧了手。
她靠在他身上,陆淮轻抚着她的背。
叶楚的声音愈发沉了:“明天是我姐姐的祭日。”
叶楚的头埋进陆淮的胸膛,声线听上去更遥远了。
隐约带着一丝呜咽,她埋在那里,似乎不想让他发现。
陆淮不去拆穿,只是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往下移。
火车驶进了黑暗的隧道,车厢里没有开灯。
在黑夜里,他环紧了她的身子。
陆淮想到了另一件事。
当年贺洵失踪,贺家人四处寻找无果。法租界巡捕房查了许久,耗时耗力,不想继续。
几年前,贺洵竟重新回到贺家。
贺洵回来后,多了江洵的人格。他们都知道,贺洵失踪期间,在暗阁做杀手。
当年定是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江洵和贺洵才会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体中。
而叶姒的死亡也有疑云,既然面容不清,那个人或许并不是她……
“你还记得贺洵失踪一事吗?”
过了几分钟,叶楚却迟迟没有回应。
火车离开了隧道,窗外透进来细碎的光。
寂静的光落在他们身上,能看见陆淮的手搂住她。
陆淮轻声开口,唤道:“叶楚?”
叶楚没有回答。
陆淮轻轻松手,她的身体往下一滑,他很快收紧手,接住她。
叶楚的身子微微起伏,在呼吸着,她似乎累极了。
倒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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