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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点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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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宫人是得救了,一个接一个站起来,问题是陈槐那颗小心脏跟受了惊似的,颠颠跟皇帝后面出去,奈何皇帝大长腿,一步顶他两步使。
皇帝说的是‘备马’,不是‘变马’吧,不是让他变身吧,备马也要时间的,皇帝就这么冲出宫去是几个意思?
知道的是皇帝有急务要办,不知道的还当又有哪个不开眼的王爷反了,打到京师。皇帝这是急着逃命呢。
脸色要不要那么恐怖,表情要不要那么狰狞?
陈槐只怕有心人瞧见传了出去,造成民心大乱。真当大晋要亡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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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封不过是调那个情的书信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皇帝居然骑马带着二十个锦衣卫直奔清凉寺躲出了豹房。
直拿她当洪水猛兽呢?
陈槐眼巴巴地看着沈如意瞠目结舌,心道,这就是他当时送走皇帝的心情。
皇帝啊,大晋的君王,居然为了一个女子的一封信反应大到这种程度。怪道当时刘太后要杀了身份不明的皇贵妃,就皇帝的心性。心慕一个人就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捧到那人跟前。
让个西梁的奸细——至少外界看来,左右皇帝心神,别说一个女子。就是皇帝嗜好特殊专门喜欢西梁女细作,上至太后,下至大臣都能发兵把那些女细作都给灭了。
就皇帝去清凉寺前,凤目锃明瓦亮。眼瞅着精神状态就不稳定的时刻。还记得将他留在豹房保护沈如意,这份心意连他都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要保护就保护呗,现在刘太后还幽禁在仁寿宫,他还不知道再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闯豹房弄死才得宠不过几天的沈妃。问题是不带吓唬人的,拿什么让皇帝亲自弄死的耿进忠来当前车之鉴,陈槐也是心碎了一地,粘起来继续用。
耿进忠个蠢货哪里是保护不力。以致皇贵妃身亡才受的罚,根本是脑子坏了。没认清哪个才是真的主子,沈如意说一是一,居然让弄避孕药丸子,他也敢弄,摆明把皇帝给抛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陈槐拎得清,他们就是皇帝的奴才,皇帝说天是绿的,那就是绿的。
说沈如意不该死,就是不该死。
说自己有病,那确实是有病。
“陛下自从皇贵妃去了之后,状态就一直不稳定。”他字斟句酌,每说一个字都要小心绕过了沈如意那怪力乱神的身份。
皇帝和他交心,他好处是没少捞,可是皇帝有个万一他也是妥妥就是个死;他可不想和沈皇后交心,一旦交心,第一个不放过他的肯定就是皇帝本人了。
“小的瞧着,陛下也是怕控制不住脾气,伤了娘娘,这才躲出去了。”
沈如意试探地道:“皇上……是生我气了?公公知道原因的话,是不是可以指点我一二?”
陈槐嘴角抽搐,这世上也就她能让皇帝气疯了,她还有脸问是不是生她气了?
如果不是生她的气,是因为旁人,那能将皇帝气成这样的人估计没几天也就不会在这世上了。近一二年,章和帝手段是越发强硬了。
他怀疑,就让他们两个这么作下去,不是皇帝把自己作疯,就是沈皇后把自己再作死……
陈槐这次找到沈如意这儿,就把闲杂宫人给撵了出去,奔着劝和她来的。
此时既是她先发了话,使他占据了主动权,陈槐便当仁不让地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立马就将皇帝暗中吃的苦受的罪一五一十悉数倒来,虽说那些苦那些罪在他看来,多半都是皇帝自讨苦吃。
“这世上找个男人对自己个儿好其实不容易,更何况皇上富有天下,更是难得……皇上对娘娘用心良苦,哪怕有做的过激之处,也请娘娘多担待些吧。”
“小的跟在皇上身边二十多年,从没见过皇上这么痛苦。”
陈槐深深地叹息,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秧,就帝后这俩货这种作法,只怕人家俩人没怎么样,他再扫到台风尾,无辜受牵累就太冤了。
天知道,沈皇后没重生回来的时候,皇帝是座冰山,虽然没有天蹦地裂飞沙走石,但那脸就能冻死个人;可下盼到沈皇后重生回来,皇帝一改冰山作派,成了座天然频发性活火山,有震感喷发,没震感自己有事儿没事就喷,是个人也受不了。
顶好这俩货手拉手心连心,做对和谐美满的帝后,那样就是造福于民了!
“谢谢陈公公愿意和我说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沈如意叹道。
听完陈槐的话,不说触目惊心,也够动人心魄的了。
她知道皇帝对他动情颇深,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是看皇帝发生了什么,见皇帝做了什么,她所有看见的都是她回来后皇帝种种的表现。
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说,听皇帝做过什么,这种事未免偏听偏信,带有陈槐主观偏见或者人工添加,但并不妨碍她在其中抽丝剥茧,感受皇帝对她的那份情。
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
但她能怎么办?
脚上的泡是她自己走出来的,她和皇帝之间无数件小事走到今天这地步。
说穿了,皇帝对她的感情始终抱有怀疑,或者不平的心态,她能倾己所有待他好,但那种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痊愈的那一天。
或许这一次没有重生到现在两个嫌隙频生的现在,既是没有按照以往的时间规律,为什么不直接就从她作为沈如意进宫最初的状态,或者随意哪个只要不是萧小玉身份的时间段呢?!
如果早知道会对他动真情,她会在最初以及之后的每一瞬间都待他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只是现在,他们大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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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清凉寺一待就是三天。
沈如意不知道前朝是怎么个运作方式,她在豹房混吃等死,过一天是一天,只是大抵陈槐说的那些关于皇帝的事情在她脑子里太过深刻,这些天都没睡好觉,吃是照吃,反而生生受了不少,丰腴的脸颊都瘦下去了。
萧衍穿什么衣裳离宫,就穿什么衣裳回来的。
大中午,他身披明媚的阳光,推门走进沈如意的房间,就见她百无聊赖地执笔,不知在桌案上写什么。
走近一看,满纸上都是他的名字:萧衍。
顿时他的心头一紧,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却见她面上一红,扯了一张空白的纸遮在上面,然后抬眼看看他,抿了抿唇,慢悠悠地上前一把抱住他,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阿衍,我想你了。”她轻声说。
出乎沈如意意料之外的,他没有像往常用鼻子直哼哼,反而回抱住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脖颈。
……
这不科学。
沈如意突地警觉,皇帝老实地让她抱就算了,居然没哼哼她——
清凉寺住持就是再精通佛法,皇帝三五不时地就去,要说开解早就开解了,哪次都没用,偏偏就这一次把皇帝的心结全解开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未完待续。。)
209 突生变故
“阿衍,你没带回宫里人吧?”沈如意试探地问。
不是说男人做了亏心事,会做特别反常的事来讨正妻的好吗,皇帝总不会是因为看上哪个到清凉寺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一夜露水姻缘,现在觉得两厢扯平了,所以才会给她个好脸?
“什么?”
萧衍皱眉,“当然带回来了,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如意忽然一把推开,甚至还没来是及惊讶,就见她脸上变颜变色,眼睛瞪的溜圆,好似随时都要夺眶而出似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你这混蛋,闹着玩儿还下死手啊。赶情你现在病让我治好了,不挑食了,就能随便打野食——不光打野食,还往宫里带!”她越说越激动,一把揪住皇帝的衣领。“我拼死拼活,连修行都不去了,就为了回来找你,你居然……居然这么对我!我、我就不应该喜欢你,早知道自古皇帝多薄幸,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你找你的野食去,谁稀罕抱你!”
整个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见过跟皇帝耍小性子,拿甩脸子当情|趣的,可是敢揪皇帝领子,骂皇帝不是东西,缺德的,不说章和帝一朝,估计古往今来到他们这儿十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豹房的宫人们都是在皇帝冷若冰霜的面孔下深受其害的第一批人,为任何敢于挑战皇帝权威的可人儿都暗挑大指。
沈家二姑娘其名如雷贯耳。没有人想得到这胆量和名气原来是成正比的!
沈妃威武啊!
宫人们一个个缩脖子鹌鹑似的,脑袋恨不得插裤裆里,可面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还是不自觉地竖起了双耳。
萧衍也被沈如意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抓给抓懵了。甚至没来得及想她这种行为往大了说是忤逆君主,往小了说也是当着众目睽睽挑战他作为男人的权威。
“你、你到底说什么呢?!”他大叫,有听没有懂。
“什么打野食,我去清凉寺带了几个锦衣卫,回宫自然要带回来——”萧衍像是突然接受到她说的‘野食’到底为何物,顿时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原来只是她思想龌|龊了……
沈如意默默地松开了他的衣襟,然后伸手轻轻抚平被她粗鲁地揪出来的折皱。盈盈笑道:
“我和你开玩笑呢,就是觉得清凉寺离京城也不算近了,肯定有野菜什么的。你在那里住了几天。光吃野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强!
宫人们几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大拇指要给这位新宠沈妃点赞了,睁眼说瞎话到这种程度脸皮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萧衍张着大嘴,简直不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
就好像又回到之前相处的样子。但凡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或者他生气了。她就是这副卖乖,谄媚的小模样。
眼睛笑弯成新月状,一脸讨好的表情,再加上迅速地转移话题——
“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捏捏肩膀?”
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如意笑眯眯地就拉起他的手,往一旁的椅子上拉他。
“……”
萧衍瞪了她一眼,伸出那只闲着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还不都下去。等着看朕笑话呢?”最后这句却是对整屋子宫人说的,陈槐好悬没忍住直接笑喷出来。皇帝不觉得说这话已经晚了吗,笑话已经看完了啊!
陈槐连忙挥手,像哄苍蝇似的把宫女太监连带着自己都赶了出去。
直到人都走的干干净净,萧衍这才忍不住笑了,越想越好笑,最后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沈如意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皇帝,终于变|态了吗?
笑点在哪里啊?
按他现在的脾气,难道不应该甩袖子走人,或者一脚踢飞她的椅子,然后再躲个三五天不见人?
“阿衍,我错了,你别这样,怪吓人的。”她怯生生地道。
笑声戛然而止,“哪里吓人?”萧衍问,“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好笑了吗——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还野食,你究竟是从哪个穷乡僻壤学到的这个词?”
她难道不知道皇帝这职业,只要他想要,就不存在野食这样的说法?
都是正餐!
只不过他是洁身自好,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和旁人玩耍,他一直享受被她玩耍的乐趣呢。
沈如意见皇帝没像往日似的抽疯,反而心里越发忐忑,就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她还真怕他憋着一下子给她来个大爆发。
讪讪地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精神高度紧张:“我也是一时情急……自从我回来,你就对我没过好脸,突然一下有了笑脸,我这不是还没适应嘛。”
萧衍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的确像她所说,自从这一次她回来,他似乎一直是端着的,因为害怕她的感情不像他对她那么深那么重,就在自己的身边设了一道防护层似的,不允许自己再对她好,不允许自己一往情深。
就好像一个魔咒一样,一见到她,一想到她,脑子里的应急机制就好像自行开启了一样。
“以后不会了。”
“别呀——”沈如意急了,怕是怕,该好还是偶尔好好吧,不然这一个月两个月她受得,一年两年的这么热脸贴冷屁股,她也怕脸被冰了,心也跟着冰了。“我以后会对你好,你也对我好嘛。这世间,我也只有你了。”
“呸!”
如果不是隔着两个椅子扶手的距离,萧衍下意识喷出来的唾沫就一滴不漏全砸沈如意脸上了。
“你骗谁呢。你还有沈万年,还有你沈家人!你惯会说好话骗我,我真是——你——”萧衍语无伦次。一张俊脸胀的通红,她能轻易就撩起他的怒火,可当他一旦生起气来,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自己的愤怒了。
原本他分明是想说以后不会再对她不好,他会努力试着摆脱自己的心魔,待她好的。
他根本料不到沈如意假大空的话说来就来,来点儿预兆也没有。当时他就炸了。
“……”沈如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不可避免地还是沾上了两滴唾沫。
她难以相信这么粗俗的吐口水的居然是皇帝本人。
要不是不给她好脸那神情太过熟悉,她还当他让人穿了。换另外一个人了呢,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家的气度休养?
“我在宫里可不就是只有你?”她皱眉,“我大哥人家有自己的家庭,整个沈家也不会在我身上倾注多少关心。这世上真正关心我死活。知道所有真相,并且和我一路并肩走下去的也就只有你。”
“我说错了吗?”
沈如意苦口婆心,这也就是听了陈槐私下和她说皇帝为她吃了多少苦,自我折磨的够呛,她想起来心就疼,不然敢呸她一脸唾沫,她能还一盆回去!
她承认,她是说的夸张了点点。可是这也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啊。
沈万年是她大哥,可是这个大哥再怎样也是比不了他和沈吉祥这个亲妹妹。人家是一母同胞,看沈吉祥死时沈万年那表现,不弄死姜达誓不罢休,甚至都告到了皇帝跟前。
不只他,在她心里也差着一层,不然她也不会到了万不得已之际才和他交实底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抚上萧衍的手背,柔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这次回来真的只为了你。”
“……我愿意相信。”萧衍良久才道。
那一脸的誓死如归,知道的他这是在和宠妃说情话,不知道的还当他要上阵场杀敌,在那儿发誓奋勇杀敌呢。
沈如意眨眨眼,这真的不科学。
前一刻暴跳如雷,下一刻风平浪静,居然没甩脸子,也没说各种含沙射影,剑指她欺骗他纯洁的感情的话——
“阿衍,你说实话,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咱可以慢慢商量解决,你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她柔声安慰。
她也是被皇帝虐习惯了,冷不丁态度一下子变好她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萧衍无言以对,他总不好说清凉寺那该死的住持章安和尚打诳语,串通一个小和尚骗他,说宫里传出信来沈如意又死了吧?
他当场六神无主,情急之下居然喷了口血,这才把那章安给吓的连忙告罪,原原本本地将骗他的事给交待了。
他甚至不用章安给他说经**,他自行就开悟了。
他喜爱她,连失去她都受不了,又何苦在她活着的时候俩人一个劲儿的只知道闹别扭,浪费了大好的时光?事实上,她能陪在他身边,他就该知足了。万一真像沈如意见到的场面,他死了,两人再无缘得见,那又是何等凄惨的场景?
他不怕死亡,只是不愿承受天人永隔的宿命。
他想通了,她活着,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至于心里仍是不时泛起的不平,只要一回想当他再一次听到她死讯时的锥心之痛,就再不算什么了。
“章安和尚果然佛法精深,他点化了我。”他违心地称赞起章安,要不是看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害他急火攻心吐血,拖下去杖责二十都是看在他乃化外之人。
他善良啊,但愿老天爷把这笔帐记下来,给他点儿福报。
沈如意挑眉,仍有些难以置信。
“章安和尚点化皇上的时机果然巧妙,早不点化,晚不点化,居然就在现在。”她喃喃道。
“你别管什么时候,以后我们好好过就好了。”
沈如意表示,为什么她这颗小心脏好忐忑,有点儿信不实他呢?
“相信我,会好的。”萧衍坚定地握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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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沈如意也不是不相信皇帝的为人,只是这一次回来,甚至包括上一次重生皇贵妃的时候,皇帝就隐隐透着对她的不信任,只不过那时他还能控制住脾气不冲她发,现在则完全变成了个撒气筒。
能令皇帝改变态度,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章安和尚法力无边把皇帝给劝解开了也好,其他因为什么原因也罢,沈如意才不管。
其实开始时,她是抱着怀疑甚至忐忑的态度的,后来皇帝的确表示出满满的诚意,当天晚上就搬到她的住处,两人同进同出,俨然伉俪情深状。
一切美好的像是以前完美生活的复制,可是沈如意隐隐却觉得不安,她能感受到皇帝的努力。
反而是这种努力,似乎无形中造成了他们之间更大的隔阂,皇帝一旦对她不满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闷在心里,消失个半天一天的,以前还能吵吵嘴,现在他似乎是怕一吵起来,他就控制不住爆发的更大。
沈如意试图和他谈过,可他只想粉饰太平。
她看着,只觉得他更累。她能做的,只是加倍对他好,让他感受到她的情意。
只是,皇帝似乎钻进了牛角尖,能不能感受得到,她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
“要不,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四下逛逛。”萧衍安抚沈如意那颗躁动的心,“连京城都没好好带你玩儿呢,夏天到了,京城又热闹起来——六月京效还有几场跑马会,要不我们一起去玩玩?”
沈如意知道皇帝说的跑马会,到了春夏之季贵族间就爱圈起一块儿地来进行各种跑马项目,曾经一度为大晋皇家喜爱,除了特定的日子,贵族间相互聚会也是种交际场所。
据她所知,先皇帝不喜武刀弄枪,在位十几年除了开始还参与几场,后来是基本踪影不见。
赛马大会是在这位尚武的章和帝提倡下再度兴旺起来的,可他向来是孤家寡人出席,带着女人她也算是第一个了。
成天憋在豹房,连养的珍禽异兽都让她看的掉毛,能出去放放风,沈如意是再开心不过,当下点头如捣蒜,拍板了日子。
谁知人所不如天算,就在俩人准备妥妥的,第二天出宫去耍的当晚,锦衣卫指挥使连夜进宫,连滚带爬裤子好悬没被他自己踩掉。
抓赵青的锦衣卫传回密信,青山村爆发大规模瘟疫,赵青逃循进去,但青山村连带着青县都被封了城,不许出入,但是——更严重的是,这么大规模的瘟疫,京师没有得到任何奏报。(未完待续。。)
210 半真半假
赵青弑君一案还只针对皇帝一个人,而且还是未遂,可这大规模的瘟疫死伤都是数以万计的,若不及时加以救助治疗,受灾范围扩大,那更是不可预估的灾难。
而这么严重的天灾,居然没有一个奏折递上来!
皇帝大怒,脸色顿时阴沉如寒潭的水,陈槐莫名其妙地就找回了沈皇后还没活回来的时候皇帝身上熟悉的感觉。
“你所言属实?”萧衍拍案而起,拧着眉,居高临下地冷声道。
“这是锦衣卫的密折……”周蔷咬紧牙关不松口,半点儿责任都不沾。“微臣只是觉得这么天大的事,下面的人怎么也不敢隐瞒,纸包不住火啊。”
至于到底属实不属实,皇帝自己判断去吧,他是不担这名儿。
萧衍冷笑,“下面的人不敢隐瞒——那这事儿怎么会现在才爆出来?这帮人胆大包天,他们居然敢欺君罔上!来人,去将五位内阁大学士都请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周蔷,你派一队锦衣卫去暗中调查此事,包括朕将要派过去的巡案御史,若有丝毫徇私枉法,你即刻密折回报!”
周蔷毕恭毕敬地领命,“微臣遵旨。”
他心里明白,这一次事情算是闹大了,一旦青山村的事情验证为真,姑且不说死亡不计其数的百姓,上上下下跟着受牵扯的官员铁定够穿成糖葫芦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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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雷厉风行,巡案御史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大约十天左右到达青山县,确定了瘟疫的确实规模不小,整个青山村都封住了。这一回君臣倒是齐心。一致要求严惩隐瞒疫情的官员,从村到县十七八个官员被判除斩立决。
连续半个月,死亡人数陆续上升,最后还是个民间大夫的药方子对了症,这才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青山村死亡遍野,有的甚至尸体腐烂了辨认不出死者身份,只有半山腰的一间破庙里有一人身穿赵青遁进村子时的一身飞鱼服。腰牌还垂在地上,面容模糊,头上生蛆根本认不出他的模样。
锦衣卫传回来的密折。疫情得到控制,唯有赵青的死颇有些含糊其词,并不敢十分确定。
既是不确定,就是通缉犯。一直通缉!皇帝威武霸气地回复周蔷的密折。就此给赵青的身份定了性,最一个赵青也翻不出大浪来。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他却不介意让他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今治瘟疫的药制出来了,皇帝也就没了前些天紧绷的神经,时时刻刻关注着青山村的消息,总算想起答应要带沈如意去跑马大会玩一玩,只可惜现在想补。时间也过了,只得送些京师新出的一些新奇小玩意过去。
沈如意倒没在意。毕竟皇帝忙于国家大事,事关人命,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至于在这事上和皇帝闹。
而且,说句昧良心的话,其实他偶尔忙一忙,分散分散他的精力,不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没那么敏感脆弱,他俩的关系反而美满了不少。
每天照顾他吃穿用度,跟个刚下生的小孩子似的,衣裳都是她亲自给穿上,饭——他倒是自己会吃,可是有时候批奏折累忘了,她就不得不在陈槐的请求下亲自去盯着皇帝用膳,时不时眉梢眼角的情意,偷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她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暗戳戳的爽。
只是她也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治愈小皇帝那颗纠结拧巴的心,任重而道远啊。
其实初时,她关心青山县的瘟疫只是听皇帝提起,悲天悯人之心,可是后来听到赵青那里却是越听越不对劲。
半山腰、庙、还有瘟疫,这怎么拼凑到一起俨然她前辈子当小和尚时候的全景再现呢?
“那庙是不是上面破了,漏风,门右边有个狗洞,庙里供着观音菩萨,可是却连钵都被拿走了,香炉碗也没有一个?”沈如意直盯着皇帝用完午膳,放下筷子才问。
屋子里只有沈如意和萧衍,阳光明媚,窗子大敞四开,周遭有股淡淡的桂花香远远飘来。
萧衍曾经听沈如意提过‘不说和尚’说,‘不说和尚’不说之类的,但那时他心烦气躁,根本没让她继续讲下去,如今却是不同往日,酒足饭饱之后,心情大好,加之这些天沈如意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不是石头人,还是感受到了她是真的在努力让他知道她是用心在对他好。
“密折里不会提这么琐碎的描写——”
他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这样说话语气会显得生硬,便刻意放柔了声音:“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沈如意默默地打了个寒颤,果然皇帝一不忙起来,立马态度突变。
不是变的更好,或者更不好,而是变得刻意。
她能说那矫柔造作的小声音不适合皇帝吗?那更适合她,适合后妃们装温柔,装善解人意的时候用!不带抢词儿的啊!
“你记得我说我在作为萧小玉死了之后,又陆续死了四次吗?一次是被人按水里淹死的宫女,然后又被那个叫赵青的守在乱葬岗,看我原地复活在那身体里,一刀割掉了我的头,我头都落地了,居然还看得到脖子往外喷血;再一次就是变成个小和尚,是作为不说和尚的快要病死的徒弟,最后一次——”
沈如意话还没说完,萧衍的手就上来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摸她的脖颈,目光深沉,紧紧盯着她。
“赵青……”
他忽地扬高声音:“陈槐,陈槐!”
叫魂似的。总算陈槐给叫进来,推门还没等脚落地呢,就听皇帝恨声道:“叫周蔷全力抓捕赵青。掘地三尺也把他给朕掘出来,就地格杀,将他的头给朕带回来!”
……赵青不是死了吗?
皇帝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追究起一个死人的责任了?而且就算赵青金蝉脱壳,怎么也不可能再在大晋混下去吧,还能等到人就地格杀?
陈槐默地扫了一眼同样惊愕的沈如意,心道你惊愕个屁。这事儿铁定和你脱不掉干系。
能让皇帝抽这样的疯,有此等功力的也就她了,屋子里里外外就他们三人。还装什么无辜小白莲。
“小的这就去办,陛下尽管放心。”陈槐脚没沾地,转身就跑了。
沈如意表示,她真没有上眼药的意思。
“赵青。不是死了吗?”她嗫嗫地问。
“他最好没死!”萧衍恨的牙痒痒。以前他是不想听不想问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所以才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而且她也是从来没讲这么细过。
早知道她受过赵青那样的欺负,他哪里还顾得上俩人是冷战、矫情,还是怎样,有他对她的,没有旁人半点儿对她不好的资格!
居然敢将皇帝赐予锦衣卫的绣春刀拿来割皇帝心爱女人的脑袋。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不将赵青挫骨扬灰都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你怎么早不和我说?现在我能帮你报什么仇?你早说啊,你早说他是不是早就让我给弄的生不如死。给你还回去了?!”萧衍怒道。
怪她咯?
沈如意嘴角抽搐,这一次重生分明是她始终占据主动向皇帝求和,皇帝高贵冷艳地拒绝,甚至连交谈都不愿意交谈,而她又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她要怎么隔着天长水远,在一无证据,二见不到主事者的状况下告状?
“重点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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