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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填房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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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伤感,“我说过我不会喜欢别人。”

小夜焦急,站到他面前,“可人是有感情的,日子久了你就会喜欢她。你看着她肚子一天天长大,你们的孩子会越来越大,你会舍不得的,我说的是真的。”

她抓住沈让的手臂摇晃。

沈让眼中闪出冰冷的探究,看向面前的女人,“你说的,可是你自己的亲身体会?你的孩子也没了,是不是也很伤痛?为何你就体会不了她的感受。”

将她手臂挣脱。

小夜呆愣,他怎么会联想到这儿,他是在计较,还是只是替艾儿惋惜?

“沈让,这不一样。艾儿居心叵测,她跟你在一起时根本不是处子,他腹中的孩儿都未必是你的。”她一时情急,也不知道自己的重心要说些什么。

沈让漠然的将头扭向一侧,戏谑的说道,“你自己不是也犯过错?我都不在乎你的清白,你又何必计较别人的贞操?你,太过分了!”

他从身侧跨过离开。

小夜脑中‘嗡嗡’直响。

她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细声问道,“为何将我与她先提并论?你不是说过不在乎我的那些?”

沈让脚下停住,“都是女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掀开帐帘踱步而出。

张子云恼羞成怒,对小夜抬手打去,却停在半空中,“哼!”气恼的出了帐子,对外面的小兵吩咐道,“来人,将艾儿姑娘厚葬。”

几名兵将进帐将艾儿的尸首包裹,抬出帐外,将现场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过谁与谁争吵,谁为谁自刎。

小夜怔怔的站着,从头到尾没有动过一下,脑中重复着几句话。

“都是女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孩子也没了,你没伤痛过~”

“我都不在乎你的清白,你又何必计较别人的贞操?~”

她抬起头轻轻眨眼,眼中渐渐湿润,呵呵,他说他不在乎,原来他一直都在乎。

一个小兵进来通报,“夫人,将军传话,天寒地冻望夫人早些回去。”

李小夜没回应,抬起脚,缓缓步出帐外。

天空渐渐飘洒下白色的精灵,抬头望天,没有一丝寒风,一粒粒雪花直直坠下。

小夜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指挥大帐,回过头,艰难的移动脚步,向营外走去。

“我都不在乎你的清白,你又何必计较别人的贞操?都是女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对,都一样。李小夜是人,艾儿也是人。可她又怎会想到,艾儿今日会这般的决绝,甚至以死明智。或许艾儿是受人利用,但也或许艾儿是真的爱上了沈让。

沈让是一名大宋将军,英勇俊美,重情重义,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喜爱,艾儿爱上他也没错。

沈让是什么人?是大丈夫,是恩怨分明的大宋将军。上阵杀敌绝不会心慈手软,可面对无辜的人,他也绝不会错杀半个,可为了她的一意孤行,和她一起逼死了艾儿,让今日之事无法挽回。

或许沈让不喜欢艾儿,但是让一个对他情深的女子死在他手里,他会于心不安,会深深地愧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今日艾儿的悲天悯人,以死明志,会成为什么,会成为沈让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

沈让会怎么想?李小夜,你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嫉妒成性,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苦苦哀求的女子,你的心好狠。李小夜,你也是个不洁的女人,只是我不与你计较罢了。

他说,‘我都不在乎你的清白,你又何必计较别人的贞操?都是女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是呀,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是沈让爱她可以不在乎她的‘过错’,但她终究是一个‘犯过错的人’。

这是在古代,女子贞操大于一切的时代,沈让能不计前嫌继续爱她,没有嫌弃她,照样愿意娶她,她应该感到满足,不对吗?

可为什么会钻心的痛?

原来有些事情早已像一支铁针,深深扎进了沈让的心里,慢慢的生了锈,随着血管的跳动,锈迹已经森入他的内心深处,那些事不他被提及,但却永远不会忘记。

二十一世纪的她有过婚后生活,曾经为了老公与她的初恋问题产生过隔阂,虽然后来相安无事,但只是彼此不提罢了,更何况那是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那些问题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这是在古代,落后的封建社会,有些耻辱的问题现在就存在,以后只会激化的更加巨大。

这样下去,两人心中的距离会无限扩散,甚至会对彼此生出埋怨,更甚至会后悔相遇,相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洁白的雪粒坠落之间已成了雪片,白色静静的飘落在地上,落在树梢,落在肩头,也落进她的心里···

沈让,爱是自私的,我明明知道她对你有企图,看着她的计划一步步成功,与我一起分享你,我却不能做任何反抗?

今日出了一个艾儿为你断腿你便心软,明日再出一个美儿为你闪了腰,后日再出一个丽儿为你闪了手,你自然都是会情深意重,大义凛然,然后她们就会一点一点横在你我之间。

想到与别的女人勾心斗角,机关算尽的去争抢你,绞尽脑汁去博取你的信任,来让你多爱我一点?

我还要必须背负‘不洁’的罪名,承受你对我不计前嫌的恩情,默默不语的过一辈子?

如果那样,我的爱会被撕撕成碎片,会被万箭穿心,好痛,好痛···

沈让,我爱你,可我更怕伤,更怕痛,那种生活,我不要!

黑色的夜空中,飘落的雪花将女子的视线模糊,她心中的幸福也被模糊···

硕大的雪片飘扬了三天三夜,天地之间再次被换上了清美的银装。

百姓家的屋檐都已侵入冰天雪地的怀抱,远远望去分不清哪里是房顶,哪里是墙面。山林中再次成了天然的雪雕品,一根根树枝就像小时候吃过的雪糕。

一名披着白色狐裘斗篷的女子站在冰天雪地中,闭着眼睛,思绪随心漂浮,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小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炎热的夏天里,妈妈一天只准她吃一个雪糕。

有一次她忍不住想多吃一个,于是偷了妈妈五毛钱,后来被妈妈发现,在她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妈妈打的并不疼,她还是嚎啕大哭,妈妈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哄逗着,和颜悦色的教育着。

和妈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妈妈,女儿很想你,你还好吗?

看着树上的‘长雪糕’,她飞身上树,情不自禁朝着一根树枝咬去,一股冰凉从喉咙划下,混进温热的体内,她感受这冰凉,入心,入肺。

睁开眼再咬一口,牙齿被树枝咯到,她皱起眉头,将咯疼的腮帮子轻柔,活动活动口齿。

一抹青色飘然前来,看见她的囧样笑了出来,“瞧你,怎么像个孩子?”

她也不看来人,平淡的说道,“若是永远长不大,只做孩子,多好。”

她伸手接住雪花放在额头,感受雪的纯洁与美好。

青衣人正是辽信奴,他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李小夜没有回答,摆弄手中的雪花。

辽信奴继续说道,“我已探听清楚,七日后你们大婚之时,吐蕃牛精谷部人准备借机偷袭,但却查不出是谁在宋军接应。”

小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给你跳一支舞,可愿意看?”

辽信奴疑惑,“你不打算将这事情告诉他?不怕他有危险?”

小夜的笑脸渐渐平静,闭上眼睛深呼吸,沉沉的说道,“我自会护他周全。”

一片寂静,雪花尽情播撒,犹如一只只召唤人心的白色幽灵,将她的心掩埋在厚厚的积雪下。

片刻她睁眼,又泛出微笑,“不想看我的舞姿?”

辽信奴笑而不答,双手抱在胸前,拭目以待。

小夜跃到地面,单手将斗篷细带解开,向空中抛去,周身旋转,衣裙随着雪花一起飞舞。

她腰身柔软,娇翘至极,抬臂、卷袖、摆腰、脚尖轻转、眼波随着飘飞,放射出银色的微光,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株随风飘舞在雪中的白莲。

口中清唱: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 不弃不离 原来只有我自己

纵然天高地厚 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纵然说过我不在乎 却又不肯放弃

得到一切 失去一些 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 却失去 面对孤独的勇气

得到一切 失去一些 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 却失去 面对孤独的勇气

···

自从上次艾儿的事情以后,大雪纷飞的三日,小夜没有去军营,沈让也没有回家。

第四日雪停,小夜来到军营。

两人见了面之后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谁也没有再提艾儿的事情,他依旧对她微笑,她也依旧对他体贴相伴。

小夜心里清楚,两人越是装作若无其事,便越是将心中情绪隐瞒,就像被强行堵住的火山口,只会让下一次的喷发更猛烈。

他那故作轻柔的抚摸,和她那不自然的微笑,就像清晨扬起的雾霾,越渐浓烈,而这一切,与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与其这样看着结局变坏,发展到没有回转的余地,不如就让她消失在他的世界吧!

在彼此还没有厌烦之前,在还没有怨恨之前,趁着他还爱她,她不在了,或许他还会想念,好过以后的彼此怨恨,漫天怒骂。

小夜将小炉挪进帐中为沈让煮姜茶,茶香四溢,飘散到帐内每一给角落,看着他认真地批阅军务,将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刻录在脑中,心中。

沈让也很享受小夜的温柔,对她微笑的回应,会揽她入怀,会轻吻唇瓣。

张子云对两人的恩爱冷眼旁观,月儿,是你二人感情太好,怎么也拆不散,不要怪舅舅无情,不到关键时刻,舅舅定会留你一条命。

夜晚,沈让似乎不愿再顾忌小夜的‘滑胎’之创有没有彻底恢复,想将她留下。

小夜冲他莞尔,“还有七日咱们就要成亲,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之前我想要,你不给,现在就剩几日你便等不了?”

沈让,若我现在给了你,见不到我落红,我的‘不洁’会在你心中刻得更深,倒不如让我将这些带进坟墓,好过你的失望。

他将她亲吻一番,欲要将她**燃起,被她挡住,披上斗篷,她回头嫣然一笑。

沈让无奈,不过再想想,也就是七日而已。她不在营中便会在家中,不在家中便会在营中,还能跑了?等了这么久,再等七日无妨,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送小夜出了军营。

又这样过了四日,她白日来,晚上走。他挽住她的手,轻刮她的小鼻头,可有些感觉却不是以前那般。

直到张子云请来了媒婆,告诉他俩成亲三天前,男女不能再见面。

展昭回信,因查询到张龙的下落,公务在身事情紧急,无法参加二人婚礼,做为娘家人,特意派人送来一对同心结给小夜,带话说忙完公务一定亲自前来赔不是。

此次大婚张子云做为女方的舅舅,担任了娘家长辈。

为了照顾军中弟兄的心情,沈让要与兵同乐,再加上双方没有过多长辈干涉,一些礼仪和不太恰当的地方,就不再忌讳。

于是张子云和沈让商量好,将迎亲路线由沈家发出,将小夜接到军营中,在指挥大帐拜天地,喝交杯酒。

营外会挂满红色灯笼,军中指挥大帐也会布置的红红火火,热闹非凡。

沈让会穿着一身威武红袍,骑着红花大马,身后跟着三十六名兵将抬着聘礼,三十六匹白色高头骏马系上红花,一起前来迎亲。

军营外,三百六十久名兵将,人人斜披红色绸缎,两侧排开,夹道欢迎。

然后待一切礼毕,军中摆满酒席,沈让与众人摆酒言欢,待到众人尽兴,二人便可在大帐圆了洞房。

听张子云讲述沈让计划好的婚礼过程,小夜心里越发安静,沈让,因为爱,才会在乎。  媒婆说,虽一些步骤可以省略,但有些礼仪还是要进行的。

于是成亲前三日,沈让派人将催装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一些必备物品送回来。

小夜按照媒人的提点,回了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靴子,等等。

成亲前两日,开始送妆,张子云派人将嫁妆送至军营,虽然成完亲这些东西还是要抬回来,但这必要的程序不能少。

一箱箱的嫁妆,一字排开,罩着喜庆的红布,浩浩荡荡的送至军营。

------题外话------

李小夜担心的和沈让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问题。

李小夜的心里受伤了,可是沈让的心里也受伤了,究竟是谁不信任谁,谁伤害了谁?

这误会深呀!

☆、填房的大婚

… …

一路围满了百姓,这是他们见过做多的嫁妆,城里县令老爷家嫁女儿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真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沈将军娶的是谁家的女子,做个填房还这般有气魄。

众人议论纷纷,传到前去买菜的刘妈耳里,刘妈传给了奶娘,奶娘传给了小蝶,小蝶是个憋不住的,一不小心传到小夜耳朵里。

填房?小夜一笑了之。

成亲前一日,张子云命一干人等到军营开始铺房,将指挥大帐换了新的软榻,铺设好帐幔,被褥,梳妆台,洗漱用品,等等必备之物,并且备了一些礼前来暖房。

因小夜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张子云便命了两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在帐中看守,不许外人进入,以待新人,寓意这福寿双全的‘好命婆’,意取吉祥。

终于到了成亲这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徐徐挂着一丝微风。

因为今日也是元宵节,街上早已摆满了叫卖的小摊,挂着动物形状的灯笼,各种认人挑选的小玩意儿,捏泥人的,叫文弄墨的,比比皆是。

百姓也不计较冬日的寒冷,一大清早街上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为了不让成亲大队受到街上人流的影响,而过于缓慢延误了吉时,张子云与媒人提前商议好,将迎亲的队伍提前一个时辰出发。

小夜一早便被人叫醒,与其说是叫醒,不如她说整夜未合眼,等着人来给她打扮。

一番梳洗,坐于梳妆台前,两个喜娘为她开脸。

喜婆站在背后,拿起梳子口中念叨,“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长发一缕一缕被盘起,挽了一个很美的发髻,将小脸衬得更加精致。

双颊被一点一点涂上香粉胭脂,眉毛被一笔一笔描成了柳叶,勾略淡淡的眼线,小嘴抿过蔻丹,红的娇艳可人。

镜中的李小夜明眸皓齿,娇柔可人,像一朵出水的红莲。

自她来到这个年代,一直都是素面朝天,今天是她第一次描眉抹粉,细心装扮。

沈易莲是她在这时代见过最美的女人,现在镜中的她,美过了沈易莲。她对着镜子,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若沈让第一次想要她的时候,她便给了,或许事情就不会是这样,若她不坚持自己的完美之念,或许今日便是她在这时代最幸福的一天。可是,没有那么多的或许。

喜娘为小夜披上嫁衣,嫁衣上绣着比翼鸟,展翅高飞,栩栩如生,衣袍边缘浅红色花边随着她的举止动作摆动不停,带上彩饰凤冠,一片喜帕将她盖住。

屋外院子中人声渐渐嘈杂,嬉笑之声,道贺之声,犹如逛庙会一般热闹,这些人都是祝贺的,都是来看新娘子的。

而新娘子一直静静坐在房中,等待那个迎娶她的男人。

不知坐了多久,由远及近传来阵阵吹奏之声,和围观百姓的哄闹之声。

她心中静止,他来了。

按照喜娘的交代,李小夜现在应该哭,扭扭捏捏不肯上轿,等新郎吟完‘催妆诗’然后再上轿,可她此刻有这个心情?

未等到喜娘前来敲门,李小夜便自己起身,顺着喜帕边沿看着地面,走到房门处开了门。

喜娘吓了一跳,暗道,见过嫁人急的,没见过这么急的,片刻都等不了,竟然还准备自己出门?但反应的挺快,立刻将她背起。

喜娘将李小夜背出屋子,走过走廊步入院子,身边涌来众多的人,都是周围几家的邻居和小蝶的朋友,向新娘子凑过来粘粘喜气。

通过缝隙,李小夜看到奶娘怀中的林儿也被穿打扮的一身喜气,带了虎头帽子,小家伙感到盖头下的是小夜,冲着她“哎哎啊啊”的叫唤。

出了沈家门,透过喜帕缝隙一角,李小夜看到一名锦玉红袍刚正有力的身影,那身影,她是多么的熟悉。

红色的八抬大轿立于门前,八个强壮的轿夫着装统一,喜气洋洋。吹奏的、指挥的、将新郎围个严实,大家都掩饰不住好奇,踮起脚尖向新娘子张望。

或许是紧张的原因,锦玉红袍的男人拳头一握再握,身形期盼的朝她边倾斜,已经迫不及待。

一种人围上来,嬉笑的嚷嚷,“吟诗啊,新郎官怎么不吟诗?”

“就是,就是,不吟诗可接不走,”

“对,接不走。”

众人起哄。

新郎官从未这般紧张过,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心上人,他爱的女人,他的妻,心情怎能平静?

新郎结巴的说道,“我,我不会,不会吟诗~”

“什么不会吟诗?别接了,别接了,新娘子可接不走。”

“对,接不走。”

“···”

众人再次瞎起哄,新郎官有些不好意思。

新娘在喜娘耳朵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喜娘长大了嘴,反映了一下,说道,“新娘子说了,可以不吟诗。”

“哈哈哈~”众人大笑,“没见过这么不害羞的新娘子,竟然不让吟诗!”

“就是,真大方,急着嫁人呢”有人调笑。

喜娘一声“照轿”,众人停下嬉笑,小夜听喜娘交代过,照轿可以压邪。

旁边走出来一个女子手拿一面镜子,将轿中一照,冲喜娘点头。

喜娘将新娘放入轿子口,一个女子端来一盆水递入新娘手中,新娘将一盆清水撒到冰冷的地面。

喜娘交代,这样可以涤除污秽,压邪治鬼,也代表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永远不会被退回来。

一群孩子围到新郎官处要糖吃,执事的人赶紧每人散了一把,孩子们才一哄而散。

“起轿。”

执事的一声令下,轿子被八人抬起。

新郎官翻身上马,溢出一脸的幸福,回头望一眼被抬起的轿子,夜,咱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花轿在迎归的路上前呼后拥好不气派,开道的汉子喜气洋洋,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沿路吹吹打打,欢声连天,这是整个香子城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亲礼。

终于,花轿迎至军营外,天色已经全黑。

一些不当值的军中弟兄挡在营门口索取吉利钱。

武牛喊得最欢,“拦门,拦门~”。

张子云洒出一把铜钱,一把谷子,一把果子,兵将们争着去抢。媒人说过这叫做“撒满天星”,是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沈让接过一把精致的弓箭,单眼瞄准射向轿门,“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轿门上方正中央。

新娘可以下轿,但媒人交代双脚不能履地,地与天都是神圣的境界,不得侵犯,而新娘的脚一旦与土地接触,难免会触犯地神,直到片刻后有人取来毡席铺在地上。

红色的锦布轿帘被喜娘揭开,新娘子被人搀扶着出了轿,刚走两步被人一把抱起,坚实的胸膛和男子浑厚气息另新娘沉迷。

本应该新娘的舅舅抱着新娘进大帐与新郎拜堂,可新郎官到是够急,亲自将喜娘抱起来往里走,被晾在一边的娘舅张子云倒显得有些感概。

围观的众人一阵哄闹,调笑不已。

沈让才不管,低声说道,“夜,我抱你进去。”声音犹如春日的暖风,吹进人的心里。

“嗯!”喜帕下的娇柔的应承,顺从的将头贴在他的胸怀。

新郎抱着新娘来到帐前,从一个崭新的马鞍上跨过去,将新娘放于帐门口处。

喜娘取出一条红色绸带,绸带中间系着硕大的红花,将新郎与新娘联系在一起。

帐中四壁已被全部包裹成喜庆的颜色,大红喜字高贴于上,一对大红蜡烛冉冉明亮,桌前摆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张子云已提前一步来到帐内坐于上位一侧,另一侧则坐着仍在病中的赵豁,赵豁虽然无法言语,但面容和蔼慈祥,仿佛看着自己的儿子结婚娶媳妇儿。

司仪发话,“请新郎新娘入堂。”

沈让牵着红色绸带,引着小夜来到帐中央。

张子云站起,显得有些激动,眼圈都发了红,“各位,我的外甥女柳月儿,今日长成,许配给沈让将军,我,我张子云,就像嫁出了自己的女儿,我,我···”

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竟流出了老泪,实在哽咽的说不下去,被执事的人安抚一番,继续做下等待新人拜礼。

司仪也颇受影响,有些感慨,面容欣慰的主持,“新人,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转身,对着天地虔诚的拜下。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转身拜向张子云与赵豁,张子云与赵豁微微点头,满面欣喜。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对立,深深一拜,这一拜便拜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起身之意。

她心里想,沈让,一切,只因我太爱你。

他心里想,小夜,我知那日的话伤了你的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众人皆是叹嘘,这二人,感情深呐!

司仪上前将两人扶起,发出最后一道指令,“送入洞房~”这一声浑厚悠长,因为这一声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所谓的洞房,其实是将大帐的一侧隔出了一间,就在原来的屏风之处,不过这隔得一间实在是颇费了心思,从顶到底全部封的紧,与外面的一部分完全隔绝成了两间帐。

新郎新娘各牵着红绸的一段,缓缓步入洞房。

两人迎入新房后,按照媒人交代,女左男右(没错,在宋代就是女左男右,而不是男左女右),对坐在婚床帐中,司仪边唱边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

司仪将一些预先从新郎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新娘,新娘从喜帕下扯出一缕秀发与新郎的头发梳结在一起,他与她都知道,这便是‘结发’之妻。

仪式完毕,司仪出了帐,帐内只剩他与她。

原本按照司仪交代,新郎要先去外面接受亲友的道贺,招待众人参加酒筵,而新娘则仍然在帐中继续安坐,直到酒筵结束新郎才能再度回房,揭开新娘的喜帕。

沈让是成过一回亲的人,这些礼仪他自然了解,可他迫不及待,司仪刚一踏出帐子,他便走到桌边,好像怕喜帕下面不是小夜一般,拿起准备好的秤杆,毫不犹豫的将喜帕挑起。

喜帕清逸的挂在秤杆上,一张清美娇艳的小脸呈现在眼前!

沈让深吸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没有见到她的这三日他忐忑不安,好像随时会失去她。

“夜,是你么?”

“是我。”她娇柔回应。

他放开怀抱,将她仔细瞧,原本她就清媚,今日的她更令他沉醉,红色嫁衣将她衬得娇嫩可人,明亮的眼眸在烛光下灵动吸引,小嘴就像刚刚摘下的樱桃,让他有立刻吞进腹中的冲动。

看到他的患得患失,他的激动欢喜,她一直在微笑。

沈让起身走到桌边,斟满两个小酒杯,回到床前递一杯给小夜。

小夜接过,嫣然的说道,“夫君不是要先招呼客人,怎么这会儿子到先喝起合卺酒来?”

沈让弯起眉眼,“先喝了才好,不然一会儿在外面醉的不省人事,可不就麻烦?”

小夜莞尔,没再说什么,举起酒杯,与沈让手臂交错。

两人将酒饮下,沈让还在兴奋之中,又说道,“夫人,再来个大的如何?”

小夜笑出了声,将酒杯递于他,“好”

沈让再次斟满,坐在她身边,两人举着酒杯的手绕过对让肩头,一饮而尽。

酒杯放到床边矮凳,沈让再也克制不住,将小夜一把拉在怀里吻了上去,激烈与柔情共同迸发,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入他的体内,她被吻的呼吸错乱,丝丝电流蔓延至周身,令她不自觉的颤抖,但大手紧紧禁锢着瘦小的腰身,不容许她有半分的躲避。

帐外传来一声轻咳,“咳咳~,沈将军,大家可都在外面等着,可否先出来接受大家的道贺?”

张子云说的很是委婉,出来喝完酒再洞房也不迟。

沈让无奈,放开怀中的人,依依不舍的在樱唇轻酌。

“你等我。”

“嗯”。她没有说我等你,她只说了嗯。

沈让扭身向外走去。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她轻声说道,“沈让,我爱你。”

沈让回到床榻边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狠狠地吻了一回,“夜,我也爱你,我尽快回来。”

“嗯。”她又只是嗯。

他宠溺的轻刮她小鼻头,出了帐。

顷刻帐外道贺之声,碰杯之声更加欢快。

李小夜想象得到,此时的沈让一定正满面春风的接受恭喜和祝福。

约莫一刻功夫,“嗖~”,一丝厉风破帐而入,玄月剑直直刺进床楞处,小夜将剑拔出握在手中。

今夜圆月高照,气候近日也在回暖,再加上帐外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批隐没黑暗中的恶魔正在悄然靠近。

酒桌之上,张子云将喝了一圈的沈让拉过来,“沈将军,以后你可是我的外甥女婿,你说这称呼怎么改?是你叫我舅舅,还是我继续叫你沈将军?”

沈让满面红光,“既然我娶了你的外甥女,自然是叫你舅舅,舅舅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完立刻施礼。

张子云赶忙接住“哎,玩笑而已,怎可认真,自然是按照之前的称呼好些,哈哈哈~”

两个小兵喝多了酒,出营透透气,在林中小解。

一人说道,“咱这沈将军也太有福气,先前的沈夫人温柔娴淑不说,这个张将军的外甥女也是极其清秀楚楚动人,就连前些日子那为将军自刎的艾儿都妩媚多情,你说,这好事儿怎么都让沈将军赶上了,俺咋就没赶上过一个呢?”

“就你,瞧瞧你那熊样?人家可是将军,你是吗?人家可是武状元出身,你是吗?别说打仗你打不死几个敌军,就连平时操练你都斗不过我,还是再练几年吧!”

“嗖~”,一只箭射到一人身上,还没来得及呼喊,勃颈处喷出大量鲜血,怦然倒地,“有,有敌···,快,禀报,将···”一口气咽下,死了。

另一人酒立刻醒了大半,眼含悲痛,不敢大声呼,立刻俯身向林外窜去,奔跑之间几支利箭与他擦肩而过。

刚刚跑到军营门口,眼看就要进去,‘嗖~’,一支箭射在他的后心,他顾不得疼痛,向营里跑去。

营内众人欢声笑语,连连碰杯。

一兵急步窜入,倒在沈让面前,“沈将军,大事不好,有人偷袭,快,快···”话未说完,口中流出鲜血,睁着眼睛倒地而亡。

张子云手足无措,“这该如何是好?”

众兵将立刻肃静,因今日是沈将军的大喜之日,大家前来道贺身上均未带兵器,要如何应对?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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