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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填房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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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信奴眯眼,“滑胎?你何时有的身孕?”

小夜不答。

片刻他微微摇头,肯定的说道,“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怀过身孕,我与你打坐练功,若你有孕在身,我不会感受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吃的烈性药丸,可知让我的葵水一次来了几十倍。不是你?哼!少在这里装蒜!”

辽信奴不答话,蹙眉看向她,“看来还有别人算计你。我给你吃的药,最多会让你有恶心呕吐之感,‘滑胎’应该是你身边的人所为。”

“你说的是真的?”小夜不相信。

辽信奴将她穴位解除,她活动活动手脚,依然面上依旧带着高度厌恶。

辽信奴整理想出丝丝可能,做出判断,“你自己就懂医理,我那日加了两味药你便闻了出来,看来给你下药的不简单。

你此次‘滑胎’定是被人有预谋的暗算,难道那人的目的在于将你与姓沈的搅黄?”

没有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女人的清誉,若能想到此种方法,不是要毁了沈让与她的关系,还会有什么。

小夜眼神渐渐暗淡,深吸一口,心情沉入谷底。

“此人确实歹毒,先已‘滑胎’之名毁你清誉。”

辽信奴的面容露出忧色,接着说道,“再者,你流出那么多血,某些地方也跟着受了损,你也定感到过些许痛楚。

现在,即便你与姓沈的圆房,落红的可能性几乎不会再有。此人能用此方法,定是要将你们搅个彻底。难道你会想不出是谁?”

小夜呆住,恍然想起那日流血之时,是感到过某部位的丝丝痛楚。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会的,我没有做过,我是完好无损的,辽信奴,你骗我,我这就回去与他圆房,他会相信我,他会的。”

小夜慌乱的向后跑去,却酿呛跌倒在地。

辽信奴将她扶起,“你也懂医,何必再自欺欺人?”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但是也那么的让人心凉。

小夜脑中‘嗡嗡’,他说的,没错!

沈让,我该用何种方法让你相信我的清白?

她揪住自己如丝的长发,大力的撕扯摇晃,泪水倾泻而出。

在这清誉大于性命的古代,一个女子失了真,就是耻辱,该会被千夫指,该浸猪笼,该被人指着骂‘下贱,烂货,不要脸,千人骑,万人压···’。

可是沈让没有这样对他,只是让她好好休养,她算是幸运的吗?还是沈让爱她爱得不在乎她的贞洁?

她没有擦去泪水,任其流之,像是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心中没了方向,更抓不到救命稻草,前途一片昏暗。

苍茫天地,白雪皑皑,瘦弱的身影无力,孤独。

辽信奴轻叹,将她扶起,她没有了安全感,无助的倒在他的肩膀,从默默无声到苦苦哀嚎。

辽信奴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或许这样可让她温暖一些。

辽信奴,谢谢你的一抹依靠,可是,这又怎能抚平我心中的伤痛。

半个时辰后,军中指挥大帐,一名小兵微微低头照实禀报。

“属下按照将军的意思,在将军家外日夜保护,今日看见夫人带着一把剑出了家门,夫人似乎没有什么体力,跑的并不快,也未发现属下。属下便一直尾随,中间跟丢了一段,后来找到时看见,看见,夫人她,她···”

小兵颤颤巍巍,吞吞吐吐,不敢将看到的说出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说,我不会迁怒于你。”

“是,将军,再见到夫人时,夫人她···”

低沉的声音很不耐烦,“说!”

“属下看见夫人与一青衣男子在雪中相拥。”

小兵的声音渐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到,可沈让还是一字不差的听了个清楚。

“你做的很好,莫要对第三个人张扬,不然,你知道后果。今日到此,先下去吧!”

“是,那将军,明日是否还继续保护夫人?”

“不了,她很好,不需要再保护,下去吧。”

沈让的声音已如这个季节的天气,冰冷,寒烈。

“是”小兵退出帐外。

沈让皱紧了眉头,拳头握地爆出了青筋,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告诉他,你们的孩子没了?究竟他还是重要的,既然你都不顾及自己身体,我还顾忌什么?

沈让不知不觉走出帐外,他心里想过,如果她能认错,他一定会原谅她,可她什么也没说。

那日看到她吐血倒地,还以为她是后悔做错了事。原来,是在可怜你们的孩子。

夜,你该让我如何面对你?你是可是决定选择他?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沈让走到营外的大树下,忆起初见时,她女扮男装与他刀剑相加,她身手敏捷武功高深,一双灵动的双眼,樱红的小唇,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或许在那时他便已经爱上了她。

初夏的季节,就是在这棵树下,她的笑令他迷失了心魂。那时,他便沉浸在对她的爱里而无法自拔。

“沈让,我知道,成不成亲你都会爱我,可是我要这一生,留下最美好的一夜,最难忘的一夜,我要做你唯一的女人,我要你记我的落红,你也是我今生第一和唯一的男人,你这辈子也只能有我,以后不管我变得多老多丑,你都不许嫌弃我。”

夜,可知你这些句话,已经成为我的魔咒,现在不是我会不会嫌弃你,而是你可能已经嫌弃了我···

夜幕笼罩大地,大雪停歇,几只扑扇的鸟儿将树枝上的积雪蹭落。除此之外,树林中,草地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生灵的身影。

指挥大帐内酒瓶散落,沈让坐在高几前,酒水猛灌进嘴里,澎的衣衫及地面大片潮湿。

帐外传来阵阵喧闹,很明显是女人和男人的调笑之声,似乎他们都很开心。

“何人在外喧哗?”

一小兵恭敬的回禀,“回将军,近日军中来了几名新的军ji,很会讲笑话逗乐子,弟兄们在外与她们嬉闹,我这就叫他们安静一些。”

醉意的声音响起,“将她们都叫进来,让本将军瞧瞧。”

“是”

片刻小兵领了几名浓妆艳抹,环肥燕瘦,翘首弄姿的女子进了帐。这些女子进帐之后毫无半点羞涩,犹如小摊儿上的水果,大大方方的摆出好看的姿势。

“将军她们都已再此。”

这微醉的将军竟生的如此俊美,果然名不虚传,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女人的英气。

众女开心不已,不停的明送秋波,纷纷争抢不甘示弱,一股股高倍的电流向目标射去。

沈让微眯着眼睛,将几名妩媚的女子扫了一遍,问道,“叫什么名字?可会些过人的技艺?”

“我叫兰儿,会唱歌”泡个媚眼,卷着丝帕。

“我叫末书,会跳舞”努一下嘴,妩媚的扭一下腰。

“我叫紫露,会弹琴”不停眨眼,伸出芊芊兰花指。

“我叫青青,会作诗”文绉绉的,低下了头。

“我叫艾儿,会舞剑”挺身站立,单手一比划。

众女子纷纷跃跃欲试,恨不能将所学立刻发挥各淋漓尽致,来博得眼前人的卿媚,这位可是将军,比外面那些虾兵蟹将强了百倍。

沈让伸手一指那个会舞剑的艾儿,“今日留下,其他的出去。”

艾儿立刻欢呼,向其他几名女子轻蔑的仰了仰头,老娘是最好的。

几名女子心中不服,但当着将军的面也不好发作,有的将艾儿瞪一眼,有的向艾儿撅嘴,很不甘心的出了大帐。

面对如此俊男,艾儿哪能坐以待毙,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将其搀扶起,柔声细语的说道“将军,这里凉,咱们去那边,艾儿会给人松筋骨~”

沈让满意的点点头,随着艾儿走到了屏风之后,这一夜,艾儿都没有出过大帐···

半月有余,小夜都没有出门,沈让也没有回来看望过。

小夜让小蝶将城中做好的针线,最好的锦缎买回来,她在家里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绣着手中的东西。

二十一世界时,她只是会缝个扣子,缝个衣服角,来到今世虽然也做过几件小衣裳,或者斗篷,但对刺绣这种技术活,可以称得上是门外汉,根本一窍不通。可现在,她却认真地做着这些她认为值得的事情。

一对儿枕巾,戏水鸳鸯亲密无间。

一对儿枕套,并蒂莲花随风微摆。

一对儿面巾,比翼双飞的蝴蝶自由自在。

若别人绣出这些,最多花费几日。可她刚学,半月之内能绣出这些,已经是在不易。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确实绣的一般,或者一文不值。在她心里却是那么的美,这是她为他俩准备的。

小夜将绣好的东西仔细包裹,穿上白色狐裘斗篷出了门。近来大半月,她将衣物全部换成了白色,因为她是纯洁的。

------题外话------

亲们试没试过被人严重误解的感角?馨娘试过,心里真的很闷。

李小夜吐血了,因为她的心受伤了,古代的医学有限,她会想什么办法来为自己洗清罪名?

☆、八件宝器

已入严冬,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凡见到的人都裹的犹如粽子,嘴里不停哈着热气往家赶。

百姓家的屋檐上结出了长长的冰溜子,地面滑溜的不敢迈大步。整个香子城犹如画中的白色小镇,美丽,宁静。

林中的小树枝有的被积雪沉沉的压住,有的断掉在林间小路,有的冻成了冰溜子。

脚下的积雪被小脚踩出一个个深印,小夜抱着包裹慢慢前进,这条林间的小路她不知走过多少遍,今日却是走的最为艰难。

来到营外,两个守卫与小夜打了招呼,她微笑回应。

走到指挥大帐前,两护卫瞧见是她,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有一些别扭。

“李姑娘,您,您来了,沈将军正在里面商议军事,您,要么先到别的帐里稍等片刻,一会儿再过来可好。”

护卫说的很是客气,没有半分不敬。

呵呵,他们没有叫她未来夫人,叫她李姑娘,不过,没关系。

小夜看了看守卫,和善的应承,“好,我等会儿再过来。”她转身迈步。

两守卫大呼一口,幸好拦下,不然可就惨了。

谁知小夜猛然转身,犹如疾风一般撩起帐帘钻了进去。

护卫还未反应过来,帐帘已经落下,两人张大了嘴,完蛋了!

帐内没有人,只有兵器架上几把长矛,利剑,和他的大刀。

几盆燃着的火盆‘噼里啪啦’作响,桌上凌乱的放着几本军书,和一些酒东倒西歪的酒瓶。

屏风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嗯呢’,小夜怔住,立刻联想到那屏风后有些什么,心中被猛抓了一把。

她让自己尽量呼吸平稳,缓缓绕过屏风,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的一切,还是让她心脏有片刻的停止跳动。

床榻的边缘,散落着几件男女的衣袍,榻上棉被中,裹着两具**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气息,多么活色生香的一幅画面。

床上女人因为小夜的到来显得娇羞不已,往男人怀里钻了进去,那羞红的脸蛋儿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认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想咬上一口。

男人对于小夜的到来波澜不惊,半眯着眼看她,一只手将怀中的女人揽住。

小夜吞咽的口水将喉咙拉的生疼,脸上却泛出了微笑,走过去,将男子与那女人的衣裳一一捡起,缓缓叠好,放到榻边。

然后冲男人莞尔,“沈让,我带了东西来给你看,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也不等榻上的人会有何反应,扭身绕出屏风。

不一会儿,那位榻上的女子满面通红,裹着衣衫出来,不好意思的瞄了瞄坐着的小夜,钻出了大帐。

再一会儿,沈让也从屏风后绕出来,探究对他笑脸相迎的小夜,步步靠近。

小夜拿出包裹,一层层的打开,将刺绣摊出,“沈让,你看,这是我绣的,我知道比起绣娘的手艺是不好,可这是我绣了半多个月的。

还有半月咱们就要成亲,我赶着在咱们大婚前绣好,作为送给你的礼物,好看吗?”

她没有半点的不愉快,仿佛没有看到刚刚的一幕。

沈让微微蹙眉,将头半低,“你不必这么赶,大夫说你需要静养,我将咱们的婚期,推了后。”他说的有些没底气。

小夜怔了怔,“哦,好,你,做的没错,那就等我身体好了再成亲。这些东西,你喜欢吗?要是喜欢,我再···”

话未说完被来人打断,“呵呵,沈将军,看来这个艾儿很合你的意,这半个月来伺候的可···”

张子云一边说话一边撩了帐帘进来,瞧见帐中的小夜,他赶忙住了嘴。

张子云咳了一声,关怀的说道,“月儿,你怎么来了?天这么冷,你现在受不得寒,还不在家好好休息?下次再来时提前说一声,舅舅派人去接你。”

小夜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沈让。

张子云走到她跟前,拿起刺绣瞧了瞧,赞赏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你绣的?这就对了,沈将军对你疼爱有加,以后切莫再做让沈将军为难的事情,女子要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在家做做刺绣就很···”

“舅舅真是好心,”小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舅舅与他有事相谈,那我就先回去。”

一把夺过张子云手中的刺绣,叠的轻轻柔柔,规规整整,犹如包裹襁褓中的孩子,搂在怀中。

小夜视张子云为透明,点起脚尖在沈让唇瓣轻轻一戳,温柔的说道,“我走了,这几日冷,你多穿一点。”

沈让低头不语,她回头一眼,缓缓向帐外走去。

“月儿,记住舅舅的话,要好好的,切莫···”

“舅舅,还是商量正事要紧,告辞了!”小夜毫不客气,撩帘出帐。

一刻钟后,一个小兵进入帐内,“禀报沈将军,李姑娘步伐沉稳,身影自如,并未见到任何异常。”

沉冷的声音响起,“知道了,下去吧!”

夜,难道你真已经不在乎我?可你今日拿来的刺绣,告诉我是你亲手绣出,为我们成亲准备,又为何意?夜,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夜步入林中深处,确定没有人再跟踪,立刻像被人提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在雪地之上,黑瞳中泻出无尽的哀伤,心中被灌入了铅水,好沉,好重。

沈让,你可是就用这种方法报复我的‘不忠’?你知道我接受不了,知道我会在乎,却还要这样做?

你可知我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难受,难受!

营中另一小帐,亦是燃着几处火盆,温暖的气息萦绕在帐内每一处。

榻上躺着的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年男子,对近来的人细微的问道,“怎么样?”

来人嘴角弯起,“差不多了,不过,吐蕃那边对木征的死,有些耿耿于怀。”

老年男子开口,“由你看着解释,只要不影响计划就好。”

“您大可放心。”

有谁知道,一场可耻的阴谋正在悄悄蔓延,又有谁知道,无辜的人们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当小夜再次来到军营,又是十日后,这十日里再下了一张大雪,似乎也下进了她的心里。

虽然沈让还是一直没有回来看过她,但她告诉自己,雪是会消的,人也是会好的,他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在气她,气生完了就会没事。

二十一世纪时她不是也谈过恋爱的,这种男女之间的小把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小夜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在食盒外套了两层厚厚的棉套,准备去看看沈让。

街上的孩童习惯了冬日的严寒,纷纷出了家门打雪仗,堆雪人,孩子们的笑声感染了女子的心,她面上浮出了一丝微笑,如果人能不长大,该多好?

脚下的雪被踩的‘吱吱’作响,林间的树枝已被冰雪包裹个严实,犹如一棵棵天然的冰雕,可以直接入住哈尔滨的冰城。

来到军营,这次帐外的护卫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很恭敬的跟小夜打着招呼,她依然微笑回礼。

进入帐内,沈让与张子云在议事,见她进来看了一眼,接着商议。

艾儿在一旁伺候茶水,瞧见她进来,少了上次的羞涩,多了一丝不屑。

艾儿倒完茶水,走到沈让身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为他捏着肩背。

张子云恭维,“沈将军,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有由你做主,你上次护城有功,皇上早已命你为指挥,在赵老将军无恙以前,我只是担着副指挥的名,听你的,听你的。”

沈让含笑,“张将军,何来正负一说,既然皇上信任你我二人,咱们就商量着来,我看你的意见倒是不错。”

“哪里哪里,这次吐蕃偷袭未成,可能也是怕了,我看不敢再来。”

“但愿如此,可这防护咱们还是要加紧,冬日严寒,吐蕃无数牛羊被冻死,他们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若是吐蕃狗急跳墙来偷袭,也不是没有可能。”

“···”

两人商讨的不亦乐乎。

小夜觉得自己完全置身世外,格格不入,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将食盒放在桌边,打开盖子,鲜美的鸡汤冒出几缕白气,味道弥漫到帐里每一个角落。

她取出碗勺,盛了一碗走过去递给张子云,张子云接过,赞赏一眼。

她又盛了一碗,走到沈让身边,递给他,沈让没有抬头,很平常的伸手接过。

在她盛好第三晚,准备递给艾儿时,艾儿手中早已将沈让的那碗拿在手中,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嘘,“将军,来,喝一口。”

艾儿模样娇媚,真是个十足的小女人,鼻头被热腾腾的鸡汤熏得有些发红,更显出她的可爱与朴实。

沈让张嘴,小勺倒入,一个轻柔的喂,一个坦然的喝,配合何止是默契?

沈让喝完,用手指在艾儿发红的鼻头上轻刮,艾儿娇羞的媚笑,犹如一对新婚夫妻。

多么熟悉的画面,只不过这画面里的女子,换成了别人。

小夜端着温热的鸡汤,不知还要递给谁,放在桌上,坐下,静静看着这幅和谐的画面。

沈让,我不气你,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张子云喝完一碗,走过来又盛了一些,“月儿,你怎么不喝?这味道挺好,是你亲手熬得?”

小夜应承,“哦,是,我熬得,你们喝吧,我喝过了。”眼睛依旧瞧着那对颇显恩爱的男女。

张子云吃了一块鸡肉,“月儿,舅舅觉得你这样挺好,没事做些吃食来,也好让我们换换口味。”

小夜回以微笑。

艾儿给沈让喂完一碗,小夜抽空盛了一碗走过去,对艾儿说道,“艾儿姑娘,天气冷,你也喝一些,暖暖身子吧!”

她说的诚恳,不含一丝虚假。

艾儿有些面色为难,“我,我,我还是不喝的好,我这个月,月事没来,八成,八成是,你们知道,若是受孕初期喝鸡汤容易滑胎。”

艾儿的声音很小,但却刚刚好让三人听到。

“啪~”小夜手中汤碗掉落在地,她怔了两秒,眼睛睁大又眯起,难怪艾儿今日会这般的不屑,原来是肚子里有了砝码。

沈让,这就是你的打算对吗?

“好,好,好!”

小夜喉咙哽咽,连说了三个好字,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满目的伤痛与空洞。

沈让对艾儿的话惊呆不已,等想明白了,小夜已经连说了三声好。

夜,原来你也会在乎,会心痛。

一股疾风窜向帐外,沈让思绪被拉回,等他追出去时哪里还寻得到小夜的身影,顿时大感不妙。

沈家院子,小蝶抱着林儿在正堂玩耍。

“噗通~”,院门被撞击开,小夜犹如丧气的母狮,向房间奔去。

她回到这间曾经属于他们俩的屋子,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将她衣物胡乱包裹,背在了背上。

走到房门口,回头望去,那张床,留下多少他与她的缠绵,那个梳妆台,他会每日为她绾发,那个窗台,他会搂着她一起赏月。

可如今,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小夜毫不留恋的跨出房门,正赶上小蝶抱着林儿奔来,“小夜,你这是要跟什么去?怎么还背着包袱?你莫不是要走?”

小蝶腾出一只手拉住小夜手臂,林儿撅着嘴“哎呀呀~”要小夜抱他。

“小蝶,你放开。”小夜默然。

小蝶更是惊慌,自然也拉得越来越紧,“今儿个早上你不是还好好的?这会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哥哥欺负了你?你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哥哥怎么办,还跟谁成亲去?林儿又怎么办?”

小夜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至于你哥哥,不必担心,他会给你带回另一位新嫂嫂。”

小夜手臂一扭将小蝶挣脱,小蝶还想再抓,但小夜脚尖轻点,飞身跃起,空踩两下跃出院子,消失在墙头。

“小夜,小夜~”

娘走了,娘也没抱林儿,更没亲林儿,小家伙的小嘴一弩,“哇哇~”大哭。

等沈让快马回到家中,只瞧见闹腾的林儿,和满院子乱转的小蝶。

小蝶抓住哥哥,“哥,你跟小夜出了回事?她怎么连包袱也背走了?你们···”

“你说什么?她背了包袱?”沈让绕过小蝶向房中奔去。

房内凌乱不堪,玄月剑不见了踪影,小夜衣物也不在,沈让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大步跨出房门,抓住小蝶焦急的询问,“她可说要去了哪儿?”

“她说你会领个新嫂嫂回来,还说她该去做她自己的事情,但没说去哪儿就飞走了。”

小蝶肩膀被哥哥抓的生疼,伸手一指小夜跳出的墙面。

沈让冲出家门,跨马扬鞭疾奔而去,马蹄溅起片片雪沫,引来路人的不停地叫骂。

天与地之间银装素裹,冷清寂寥,一抹与雪同色的身影奔跑在这广阔的空间。

寒风将小夜斗篷刮落,将她脸蛋儿冻的通红,她手臂被冻的发紫,她顾不得,寒风再冷,冰雪再冻,岂能凉过她此时的心?

沈让,我不怪你误会我,我知道,这个时代的医学有限,迷惑了你的眼。

沈让,我以为你只是气我而已,即使我不会再落红,但我相信日子长了,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我,你定会知道我只有你一个。

沈让,我只要专一的爱,只要你和我,你知道的,你全部都知道的。

沈夫人在先,我不计较,林儿我也可以当做自己亲生的。

可是沈让,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打算?

你看准了我爱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要再找一个女人回来,让我看着你们恩爱,让别的女人再为你生儿育女。

你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的‘不忠’么?我做不到委屈求全,我做不到···

小夜一路奔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会跑到何处,直到没了力气,脚下一软,栽倒在积雪之中,任雪将她包裹,泪水已化成了冰。

雪是白的,她的衣袍也是白的,除了如丝的墨发,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还趴着一名浑身颤抖的女子。

沈让,你可知道在怡兰院那次我已承认是爱你的,你可知道为了你我甚至放弃对师父的承诺,我已做好了与你共度一生的打算。

可我换来的是什么?

呵呵,不就是一个俊美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二十一世纪的男星哪个不帅,吴彦祖、古天乐、飞轮海、181,哪种型男没见过?为什么偏偏爱上了你呢?

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就知道,爱情不过是生活道路上的垫脚石而已,可我怎么被垫脚石绊倒了?

这就是老天对背信弃义之人的惩罚?惩罚的好!这个结果怨不得别人,只能怨我···

一抹青色飘然而来,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哭泣,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泪流不止。

辽信奴将小夜肩头轻拍,“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掌握,别太在意,命运,皆是如此。”

小夜缓缓抬头,一张小脸已被冰雪冻的发青,粘着细碎的雪粒。如此狼狈的模样,到让辽信奴觉得好笑,将她拉起,站好。

辽信奴拿出丝帕为她擦去脸上的雪粒,“看来我这丝帕为你准备的没错,现在又能给你用上。”他似乎对在待一个摔跤的小孩子。

红肿的眼圈,落寞的深邃,无一不透漏出她心中的伤痛。

“他不相信你,不是还有我?若你愿意,我随时欢迎。”

辽信奴此话说得甚为轻松,就像在说,我这里有糖,你随时来吃。

小夜眼神一凛,“专程赶来看我笑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辽信奴勾起嘴角,“你肯说话了?我还真怕你一言不发,可会被憋坏的。”

“我会不会憋坏,与你无关,无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夜漠然的双眸扭向一侧。

辽信奴微微摇头,“没见过我这种帮人忙却还要被人家骂的,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不是好人?”

“你肯帮我是有你的目的,只不过时候还未到,到了,你自然会说出来,不要以为赛关羽给过你解药的事情我不知道。”

辽信奴皱眉,长叹一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没想到,小小的一瓶解药,能令你将我拒在千里之外,看来你与我连朋友都不肯做?

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们抓了赛关羽,也就是说云子魔的‘阴赤石’是被你毁的,我早该想到只有你的玄月剑能毁了那石头。”

他恍然舒眉,除了她的剑,不会有第二种可能,那块石头坚硬无比,本身具有非常大的磁力,里面还集结了世间及阴之血,是云子魔恢复面孔的必备之物,可却被李小夜毁了,以至于云子魔恼羞成怒要了不少人的命来解气。

“‘阴赤石’?人如其石,即难看又难听。”她毫不客气。

辽信奴挪了两步,对上她稍稍恢复血色的小脸,开口说道,“既然你觉得我屡次帮你是为了与你交换,那咱们就交换。你那日也瞧见我拿的东西,若你肯帮我,我便带你进‘索魂崖’,如何?”

“你拿的可是‘索魂崖’的‘卷天磨盘’?”

‘卷天磨盘’正是她师父说过的八样宝器之一。

师父交代过,这八件宝器均是世间及善宝器,能够辨别善恶之人,若落到善人手中可以铲奸除恶,匡扶大宋。若落入恶人手里,只能黑白不分,混乱苍生。

但这八件宝器只能功力深厚的人,利用玄护心法从索魂崖取出,而一般人根本进不了索魂崖。

玄护心法,世间会的人不超过五个,至于是谁,她只知道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她,另外的三位就不知道,难道辽信奴也是其中一个?

那日玄月剑与卷天磨盘相斗时,她就有过怀疑,不过当时心情低落并未抽心多想,现在辽信奴主动说出,到叫她心中为止一振。

下山之前,师父要她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将八件宝器交予大宋皇帝赵振手里,师父说多年前欠赵振一个人情,当做对赵振的偿还,至于是什么人情,师父嘴紧,她怎么也套不出来。

不过师父也说过,若是她不愿代劳取出八件宝器,也不怪她,说她毕竟是女孩子,不想她太辛苦。

此时的李小夜对辽信奴的话语却体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辽信奴很慢满意她的反应,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不止卷天磨盘,若你愿意帮我,其他的几件我也可以一并取出给你。”

小夜微微扭身将他的手臂抖掉,不屑的说道,“笑话,既然你能进的了索魂崖,我自然也能进得了,何必非让你来操这份心?你以为只有你会玄护心法?”

辽信奴面容闪过一丝惊异,“你的师父究竟给你说过多少关于索魂崖的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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