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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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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仪随父亲往母亲院里去,一路上仍有些懵,秦老爷与他道,“这有什么不明白,采买上怕是换了菜商,他昨天过来送鸡蛋,就是想从你这里巴结,走走路子。”

    秦凤仪此方明了,嗨了一声道,“这采买也是小题大作,我根本没放心上,先时也不过是闹着玩。算了,先时毕竟是我吓着了小秀儿,何苦再夺了他这吃饭的营生。”

    秦老爷笑看儿子一眼,问他,“真算了?”

    “自然是算了。”秦凤仪一脸坦白。

    秦老爷双眼含笑,睨儿子一眼,“你呀,你还没懂。”笑着抬脚先进屋去了。秦凤仪追上他爹,想问个究竟,偏生他爹卖关子,凭他如何问,就是不说。

    秦凤仪气道,“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我就不信,有什么事爹你能懂,我就不懂!”

    秦太太笑,“你们爷俩又打什么哑迷哪?”

    “娘,你看我爹这样儿,也该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告诉咱们的,我爹就喜欢故作玄虚!”

    激将都没用,秦老爷就是不说!

    秦凤仪回去琢磨半宿,仍是没觉着自己哪里不懂来着。他现在做得都是好事,小秀儿没碰,就是李菜头的生意,先时他是不知道,他既知道,自然不会夺了他吃饭的饭碗。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呢?秦凤仪特意唤了小厮揽月问了李菜头家送菜的事,揽月道,“有大少爷您亲自发话,采买上哪里敢有二话,自然还是叫他送菜的。其实,昨儿我就想跟大少爷说的,偏生没寻着机会?”

    秦凤仪道,“怎么,李菜头还托你了。”

    揽月点头,“可不,因我在大少爷跟前还算有些个脸面,那些天,大少爷您在家里养病,他哪里见得到您,就求到我头上。其实吧,送菜这事是个小事,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大善人,不过一时恼了,大少爷您安然无恙,哪里真会与他家计较。李菜头托我,倒不全为送菜的事?”

    “那还有什么事?”秦凤仪不解了,就这李菜头,他又没打过什么交道,先时全因瞧着小秀儿标志可爱,他三不五时的在李菜头送菜的时候找小秀儿说话。小秀儿又是个口齿伶俐的,一来二去的,李菜头方能凑到他秦大少跟前。不然,李菜头这样的人,哪里能同秦大少说得上话?

    揽月笑得颇是鸡贼,小声道,“能有什么事,就是小秀儿的事?”

    “小秀儿怎么了?我不是放她回去了?”

    “唉哟,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倒糊涂了?”揽月亲自给大少爷捧了茶奉上,道,“咱家是何等样人家,何等样的气派,大少爷您又是何等样的人品,不是小的这话轻狂,这扬州城的女娘们,等着给大少爷做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就小秀儿,上辈子烧了高香,入了大少爷您的眼,这是她的福。那李家,大少爷您看上他家闺女做小,他家能不乐意?”

    “谁说乐意了,小秀儿那模样,像乐意的?小秀儿以前还跟我说过,她搁她们村都定了亲事的。”

    揽月挤挤眼,“大少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小秀儿是不大乐意,那是傻。可李菜头乐意啊,不然,那天我们能那么顺利的把小秀儿弄咱家来?李家心知肚明,不然,这么大闺女丢了,他家能不找?”

    “唉哟喂,那李菜头,瞧着长得乌漆嘛黑的,像个老实人,不想心眼儿比脸还黑。”

    “少爷,这得看怎么说?”揽月道,“就小秀儿定的那家亲事,不过是个寻常人家,便是嫁了,聘金不过三五两,以后也不过是些伺候公婆伺候男人的穷日子。可要到咱家,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宽厚人,大少爷您又疼她。不要说咱家的姨娘,就是咱家的丫头,平日里吃喝穿戴,哪样不比乡下丫头强?”

    话到此时,秦凤仪才算彻底懂了他爹说他“还未懂”的意思,想来他爹早就看出李菜头的黑心了。秦凤仪真替小秀儿可惜,怎么有这么个爹?秦凤仪问揽月,“这小秀儿是亲生的吧?”先时秦凤仪还觉着自己做恶,结果没想到,除了小秀儿,李家人都挺乐意。

    揽月笑,“少爷,您哪里知道外头人家的事。这些乡下人家,若是遇着疼闺女的人家还好,若是遇着那不心疼闺女的,分斤称两的卖了倒是什么稀罕事?不说别家,就咱们府上这些丫环,多有在外头买的,纵有些是家里不得已,过不下去了卖的,也有各式各样的缘故哪。”

    大丫环琼花端进一盏牛乳,叹道,“揽月这话在理,不说别人,就是奴婢,当初要不是奴婢有几分运道卖到咱们府上,这辈子还不知是个怎么着。”

    秦凤仪问,“琼花姐,你家也跟小秀儿她家似的么?”

    “我家还不及秀儿她家呢。她家好歹没把她卖了。”琼花道,“像我家,既卖了银子,还来寻我做甚?初时我还以为他们是想赎我出去,不想却是打听着咱们府上月钱多,我做小丫头子的时候,他们也不来,还是打听着我出息了,到少爷身边服侍,他们便上门儿,与我哭诉家里如何艰难,话里话外不过打我月钱的主意。”

    秦凤仪连忙道,“你没给他们吧?”

    “给什么呀,既是卖了我,生养之恩我便是算报答了,自此两不相欠,何必再扯上些银钱因果。”琼花说着端上牛乳,道,“就这么着,不少人说我没良心。”

    秦凤仪连忙道,“哪里是你没良心,做得对!”又说琼花,“这些事,竟没听你提过。你要遇着难处,只管与我说。”

    琼花笑,“眼下跟着少爷,吃穿不愁的,哪里还有什么难处。”要不是她家少爷突然开窍变成个好人,琼花估计也不会多嘴说自家的事。

    秦凤仪与揽月道,“你接着说,合着李菜头这过来,还是想叫小秀儿给我做小?”

    “可不是么。”

    秦凤仪哼一声,“不要脸的狗东西!”完全没想自己先时干的那事儿,还不如李菜头哪。

    秦凤仪原想做个好人,结果,竟被李菜头搅局,那叫一个败兴!深觉李菜头是自己做好人的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立刻吩咐揽月,“跟采买上说,以后不准再从李菜头那里采买。”

    身为一个好人,就不能吃这坏人家的菜蔬,秦大少如是想!

    秦老爷哭笑不得,与儿子道,“赶紧,换身衣裳,跟我过去探病。”

    秦凤仪道,“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见不着人家阁老啊。”

    “熟不熟,见不见,都无妨,可去不去,这就是大问题了。”秦老爷与儿子道,“别穿得太花哨,换身宝蓝的袍子,显稳重。”

    秦凤仪一点儿不喜宝蓝,秦凤仪道,“老气横秋的。”他换了身天蓝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气,也很讨喜。秦老爷微微颌首,不是他自夸,他这儿子,光看脸,特拿得出手。

    秦凤仪就骑马同父亲一道去方家送礼了,不去还好,这一去,可算是见识到方阁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厅里,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

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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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仪因嘴巴不严,把听妓女弹琵琶的事说了出来; 招致他爹不满; 秦凤仪就想着,快些把他爹交待的事办妥; 也叫老头子高兴高兴; 就直接骑马往古玩铺子去了。

    按理; 梦里他媳妇与方家走的近的了不得; 可秦凤仪硬是想不起方阁老有啥喜好了。所以说,梦就是梦,一点儿不准。

    秦凤仪梦里梦外头一遭来古玩铺子,就这些东西,秦凤仪也瞧不出个好赖。关键,到底买什么,他也没拿定主意。因秦凤仪在扬州府素有名声; 便是他不认得这古玩铺的掌柜; 掌柜也认得他; 掌柜知道秦家豪富; 亲自出来招呼,“秦少爷想看看字画?”

    秦凤仪摆手; “看不懂。”

    掌柜一笑; “那; 看看珠玉?”

    “俗。”

    掌柜一瞧; 明白了,这位大少爷还没想好买啥。对于这种没想好买阁的客人,掌柜就不在身边啰嗦了,因为,这种客人大多就是想随便看看。他招呼新来的二人,笑眯眯的迎上前,“李公子,您定的那紫砂壶到了。”

    “成,拿来叫我瞧瞧。”李钊照顾妹妹,虽着男装,到底是女儿身,便道,“咱们楼上去说话吧。”这古玩铺子,因做的是雅致生意,故而,铺子里便有吃茶雅间。

    李镜肘弯轻轻撞兄长一记,给兄长使了个眼色,李钊此方瞧见正在铺子里闲逛的秦凤仪。当真是闲逛,跟逛大街似的那种闲逛法。因妹妹相中了秦凤凰的美貌,李钊虽然觉着,这秦家门第实在有些低了,不过,妹妹在跟前呢,也不能拂了妹妹的意。李钊便过去打招呼,“先时在琼宇楼见公子策马经过,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公子若不弃我们兄弟粗俗,请公子上楼吃杯茶可好?”

    秦凤仪正发愁给方家的礼呢,忽听人说话,回头一瞧,险些吓晕。他,他,他,他梦里大舅子跟他梦里的媳妇,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跟他说话呢。

    秦凤仪脸都吓白了,连忙道,“不,不,不,我不吃茶,告辞告辞!”说着连忙溜之大吉。

    李钊自认为也非面目可憎之人,还是头一回遇着这么惧他如鬼的。李钊看他妹脸都黑了,与这古玩铺子掌柜道,“听说凤凰公子素有名声,我方起了结交之心,倒是把凤凰公子吓着了。”

    掌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今儿秦公子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听说寻常可不是这样。”他跟凤凰也不大熟。

    李钊一笑,看过紫砂壶,也没在这铺子里吃茶,就带着紫砂壶与妹妹走了。

    这俩人一走,秦凤仪第二天倒是鬼鬼祟祟的来了,跟掌柜打听他们买的什么。掌柜道,“是定了一套紫砂壶,说是送给长辈的。”

    秦凤仪心下一喜,暗道自己聪明,这可不就打听出方老头儿的喜好了。李家能送壶,他也能送,不就是个壶么。秦凤仪大摇大摆的问掌柜,“那啥,有没有煮茶的器物,要气派些的。紫砂啥的就不用了。”紫砂值什么钱啊!他送就送比紫砂更好的!

    掌柜心下有数,道,“有一套前朝官窑的茶具,成色还不错,大少爷看看?”

    “成!”

    掌柜取出一套雪青色茶壶茶盏来,那瓷光泽细致,看得出纵不是最上等,也是中上品了。只是,秦凤仪虽年纪不大,见的世面也没多少,就是加上梦里的那几载光阴,他在眼界上皆是平平。不过,秦家豪富,好东西见得多了,秦凤仪就不大瞧得上这套壶盏,撇嘴,“什么东西啊,青白青白的,这瓷是不错,可你看这色,怎么跟人家守孝穿的衣裳的色差不离。”

    把掌柜给晦气的,掌柜连忙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又与秦大少解释,“这是前朝最有名的南越官窑的精品,我的大少爷,你瞧这颜色,多么的素雅,文人就喜欢这个色。”

    “胡说,谁喜欢这种色?难看死了。拿几套好看的出来!”秦凤仪道,“这东西,不管哪个朝代的,我是送礼,你得弄个喜庆的给我。这叫什么东西,素的要命!你看,这人家办喜事,谁不是大红大紫的穿啊,谁会弄身素服穿?亏你还做生意,这点道理都不明白?”然后,秦凤仪还一幅鄙视的小眼神,很怀疑这铺子掌柜的品味。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了,掌柜是生意人,笑道,“既然大少爷不喜欢素雅的,我这里也有喜庆的。”命伙计寻出一套红瓷茶具来。

    秦凤仪一瞧,脸色微缓,手中折扇往这茶具上一拍,道,“这颜色是不错,可这品相不如这套雪青瓷了。”

    嘿!

    掌柜都觉着奇了,说这秦大少不懂吧,他不有些眼力。说他懂吧,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

    掌柜倒不怕秦大少挑剔,挑剔的都是买家。最后,秦大少挑累了,出门去狮子楼用了个午饭,回来接着挑,把一铺的掌柜伙计都累得头晕,秦大少终于挑好了一套茶具。

    这茶具叫掌柜说也很不错,是套釉里红,尤其那茶壶顶上晕出一抹红,秦大少与掌柜道,“瞧见没,这壶通体雪白,就顶上一点红,远看跟个寿桃似的,多吉利啊。你卖东西,得卖这些吉利的。”

    掌柜见大少爷挑对了心意,笑道,“是,大少爷眼光就是好。”

    秦凤仪瞧见合眼缘的,问了价钱,就直接让小厮付账了,极是爽快。掌柜的命伙计把这茶具包起来,又请秦凤仪楼上吃茶。

    秦凤仪摆手,“我买东西就请我吃茶,一来时你怎么不请,势利眼。”

    掌柜哭笑不得,“您一来就忙着挑东西,我就是想请,您大少爷还得说我扫兴呢,是不是?”

    秦凤仪正与掌柜说话,外头又进来主仆二人,进门便问,“李掌柜,我要的东西到了吗?”

    秦凤仪抬眼一瞧,就笑了,“唉哟,这不是方兄。”

    那位叫“方兄”的也笑了,过去与秦凤仪打招呼,“真个巧,前些天听说你病了,如今看来,可是大安了?”这等祸害,还真要遗千年了不成!

    “大安大安了。”秦凤仪上下打量“方兄”一眼,刷的展开折扇,摆出个耀武扬威的凤凰样,那嘴脸,甭提多讨厌了,“怎么,方兄这又是淘换什么好东西了?”

    方兄瞪秦凤仪一眼,“跟你这头蠢牛怕也说不明白。”当初就是这小子,听渺渺姑娘那样动人的琵琶都能睡着!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银子么!”秦凤仪将扇子往“方兄”肩上一拍,想到他娘先时教育他的话,于是,轻咳一声,学着他娘的口吻道,“我说,阿灏啊——”方兄原名方灏。秦凤仪拖着长长的尾音道,“那个渺渺,用过就算了,我看也不咋地,你怎么还忘不了情啦?爹娘挣钱不容易,你买件东西孝顺爹娘也就罢了。爹娘搁一边儿不闻不问,成天巴巴的跑百花楼晨昏定醒,阿灏,这于礼不合啊——”当初就是这小子,他不过是听个琵琶不小心睡着了,竟然被笑是蠢牛!

    要说秦凤仪与方灏的过节,那就多啦!

    “滚滚滚滚滚!”方灏平生最烦秦凤仪,他这来取东西的,竟碰到这小子,还聒噪个没完。

    秦凤仪偏生不滚,他还伸着脖子等着看方灏买了点啥,他好从头到脚批评一番。

    不想,那李掌柜又取出一套茶具。

    方家是扬州的大户,而且,与亲家这等盐商暴发之家不同,人房方家是正经书香门第,族里还出过阁老哩。对,就是秦家准备送礼巴结的方阁老,就是这位方灏方兄的堂祖父。所以,方灏亲自来取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这茶具也是个古物,颇为特别的是,这茶具原是碎了的,但被工匠极精巧的修补过。原就是一套雪色茶具,工匠却又极为精道的修补工艺,将碎裂之处修补为一株老梅蜿蜒梅枝,还用红宝镶成朵朵梅花点缀,极是精致。

    便是依秦大少挑剔的审美,也得说这茶具不错,他当即便道,“既素雅又娇艳,不错不错。”

    秦凤仪这么一夸,方灏当即脸色大好。

    掌柜也乐了,道,“公子真是好眼力。”

    秦凤仪见方灏面露得色,便转了话音,道,“不过,样子虽好。只是,阿灏,你堂堂方家少爷,如何买个破的?这给人送礼,弄套破瓷,这也不吉利不是。”

    “唉哟,我的大少爷,这虽是修过的瓷器,可也得是看谁修的。这技艺是前朝大师赵东艺的手艺啊。大少爷,当初赵大师因焗补瓷器闻名天下,还有藩邦小国,不远千里过来求一件赵大师修补过的瓷器。不是焗补过的,人家还不要。故而,当时有一些瓷器是烧制后故意摔碎再行焗补,要的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瞧瞧,这品相,这光韵,全扬州城,要是您能找出第二件,这一件,我分文不取。”先急的竟不是方灏,而是李掌柜,想着秦凤凰这是抽哪门子风,这不是搅我生意么。

    “这可真是废话,谁家能摔个一样的出来,我双倍买了,正好凑一对,成双成对,更是吉利。”秦凤仪哼哼唧唧,“阿灏,你还真要这种破了拼凑起来的物什?你说,你这不是嘲笑人家渺渺小姐人非完璧么?”说来也是好笑,方灏对万花楼渺渺姑娘一见倾心,结果,渺渺姑娘初夜,竟给漕运的罗家的少爷花重金买下。要说方家,门第清贵是清贵,但在银钱上,就不能与盐漕这样的大商家相比了。

景川侯的女婿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要不是李镜在场,方悦非得问问李钊; 李镜不是相中秦凤仪了。

    李镜心下却是对与秦凤仪的进展很满意; 这秦公子一点儿都不怕她嘛。也不晓得先时是什么回事,这也不必急; 待她以后问问就明白了。

    秦凤仪也没只顾与李镜说话,他也打听了方阁老吃的什么药,请的哪家大夫,还给方家介绍了扬州城几家有名的大夫; 表示了探病的诚心。

    方阁老其实没什么大碍;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方家这宅子; 在方阁老回乡前提前收拾过; 景致自然不差。他老人家正在院子亭中烹茶,见着孙子与方家兄妹过来; 眉眼间透出欢喜。见到秦家父子时,方阁老不由一愣; 继而赞叹,“这是谁家儿郎,好生俊俏模样。”

    秦凤仪一幅二百五的欢喜样,笑嘻嘻的一揖; 自我介绍; “老大人; 我姓秦,叫凤仪,这是我爹。听说您身子小有不适,我跟我爹过来给您请安问好,您老可好些没?”

    方阁老微微颌首,笑道,“坐,坐。”

    秦老爷表明来意,送上礼物,方阁老笑道,“有劳秦老爷、秦公子想着,我初回乡,昨儿就馋了狮子楼的狮子头,一时贪嘴,吃了俩,这可不就塞着了。”

    秦凤仪笑,“狮子楼的狮子头,当真是一绝,而且,这时候吃,里头放了河鲜芽笋,再一清炖,清香适口,我有一次饿极了,一顿吃了仨。”

    方阁老望向秦凤仪,拈须笑道,“那不叫多,我年轻时,有一回,一顿吃了四个。”

    “我现在年纪小,还能再长个子,以后说不得能吃五个。”

    方阁老哈哈大笑。

    李钊白眼秦凤仪,心说,怎么跟个棒槌似的,白瞎了这好模好样。偏生,他那好妹妹还跟着说,“这扬州的狮子头,的确不错。我在京城也吃过,听说也是扬州请去的大厨,可到这扬州城吃,偏生又是一番滋味。”

    “那是!”秦凤仪道,“京城的山水能跟扬州的山水一样么,水土不一样,做出的东西,味儿便不一样。阿镜,你吃过狮子楼的狮子头不?”

    “刚不是说过么,去过了。”

    “那下回咱们去明月楼,我请你吃三头宴。嘿,我跟你说,咱们扬州,最有名的就是三头宴,扒猪头、拆烩链鱼头、蟹粉狮子头。唉哟,那叫一个香。”秦凤仪说得来劲,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不会明月楼也去过了吧?”

    李镜含笑,“便是去过,再去一次也无妨。”

    “那不成,我得带你去一个,你没去过,还最地道的地方。”秦凤仪想了想,道,“那咱们去河上吃船菜,这春天,鱼虾最嫩,捞上来用水一煮,鱼虾都是甜的。船菜瞧着不起眼,实际上,比些大馆子还地道。                         ”

    李钊道,“看你俩,过来探病,倒说起吃的没个完,再把先生馋着了,如何是好?”

    方阁老笑眯眯的扫过李镜,与李钊道,“这不必担心,我年轻时,比你们更会玩儿。”结果,明明大夫说了,这既是撑着了,得吃几天素方好。就因为秦凤仪在方阁老跟前说那些吃的喝的,老爷子当天一看,素汤素面的,就很不开心。

    方悦私下与李钊抱怨,“那天秦凤凰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把我这刚回扬州城的都馋得不轻,何况老爷子。当天吃什么什么都不香,还吵吵着要吃新捞的河虾,说虾是小荤,无碍的。”

    李钊忍俊不禁,方悦悄声道,“镜妹妹是不是相中那位秦公子了。”

    “不许胡说。”李钊是不能认的。

    方悦显然是把秦家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道,“别说,那秦公子,真不愧有凤凰公子的名号,生得的确是好。以往在京城,你与平岚算是平分秋色,咱们不提出身才干,单论相貌,我说这话你不许恼,那秦公子,当真不比你们逊色。”方悦说不比二人逊色,已是客气说法,实际上,秦凤仪那等相貌,比李钊还要好上两分的。

    李钊道,“我看先生也对凤仪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

    “可不是么,秦公子走后,祖父直夸他生得灵秀。”方悦道,“他这样的相貌,还真是……难怪镜妹妹素来眼光极高的,也不能免俗了。”

    “诶,我说,你这总提阿镜,是个什么意思?”

    方悦笑,“你少跟我含糊,我又不瞎。我与镜妹妹也是自幼相识,她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晓得?我先时就觉着,她连平岚那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普天之下,焉有能入她目之人?我原以为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有此等人物了,不想在扬州城就瞧见了。”

    “你少提平岚,我妹妹与他,一无婚约,二无媒聘。”李钊道,“你可将嘴把严实了,不许乱说。”

    “我晓得我晓得。”方悦也就是八卦一下,问,“镜妹妹不在家么?”

    李钊道,“刚羽衣坊的裁缝过来,她来扬州,带的衣裳不多,我说,干脆做几件,也好穿,眼下天气也越发热了。”

    方悦笑,“妹妹怕是要赴凤凰之约了。”

    “秦公子是城中知名人物,你虽是扬州人,却也是头一遭回老家。倘他相邀,咱们有他这个向导一道逛逛扬州城,也没什么不好。”李钊说得坦荡,虽然他妹妹相中秦凤仪那张脸,他也不能让妹妹单独赴约,自然是有他相陪的。

    方悦一想,也是这个理。李家乃帝都豪门,眼瞅这秦凤凰走了大运,便是李镜无下嫁之意,只要秦凤凰不傻,还不顺势攀上李家这高枝啊。秦凤凰有这段机缘,方悦也不妨与他多来往。

    李家就等着秦凤仪的帖子了,秦凤仪在家却是颇多犹豫。说来,昨儿自方家回家,他爹当真是一脸欣慰与荣光啊。

    欣慰是欣慰儿子出息了,懂事了,荣光是因为,那么多送礼的,唯他见着阁老大人了。秦太太问起来,秦老爷茶都顾不得吃一口,先大赞儿子有出息,与妻子道,“要说咱家的门第,不要说阁老大人病了。便是阁老大人好好儿的,咱们去请安,也不一定能见得着。这回啊,真真咱们阿凤,我都不晓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样显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厅等着,想着纵是见不到阁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礼,也是好的。不想,咱们阿凤出去一刻钟就回来叫我,我们就与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还有方家公子一道进去了,亲自给阁老请的安,中午还是方公子陪着咱们吃的饭。唉哟,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听得一脸惊喜,犹有些不能信,“当真是见着阁老大人了?”

    “那还能有假!”秦老爷接过丫环奉上的茶,问儿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么人哪?”

    秦凤仪喝的是桂花蜜水,对大舅子与媳妇的来历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镜是景川侯的长女,他们是兄妹。”

    秦老爷手一歪,一盏茶洒了大半盏,浇湿了衣裳。秦太太连忙问,“烫着没?”秦凤仪已是眼疾手快的帮他爹把湿了的地方提起来,秦老爷道,“无妨,茶水并不烫。”撂下茶盏问儿子,“你如何认识他们的?”

    秦凤仪怎好说“梦里”认识的,秦凤仪道,“在琼宇楼见过,后来,又在古玩店见了一回,便认得了。”

    秦老爷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儿子有这般的运道,秦太太先回了神,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梦外这才刚认识不久呢。

    秦老爷可不似秦凤仪东想西想乱想一气,秦老爷也不去换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见着你在外张望,就带咱们一道去见阁老大人的?这是什么样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带咱们一并过去的!这孩子,是不是傻呀!”这么要紧的事,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

    秦凤仪看他爹叨叨个没完,也不给他爹提着茶渍沾湿的地方了,松了手道,“娘,你看我爹这势利眼的劲儿!你不知道,我爹跟赵胖子说话,都是‘赵老爷长,赵老爷短’,殷勤极了。爹,那赵胖子有啥啊,不就会写个字画个画,就他画的那画,很不怎么样嘛。”

    “你快给我闭嘴吧,人家赵才子画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来的!你画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给我画一个。”秦老爷说儿子,“人家赵老爷的书画,咱们江南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凤仪道,“爹你不换衣裳,我得去换衣裳啦。”

    “有事。”秦老爷唤住儿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这么照顾咱们,你明儿就下帖子,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跟阿镜说好了,带她去吃船菜。”

    秦老爷又是叹气,“李姑娘的闺名,私下叫叫也便罢了,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儿,勿必得尊敬着些。”又道,“人家是姑娘家,又是京城来的,勿必找干净地界儿吃饭。”

    “我晓得。”秦凤仪看他爹没别的吩咐,就回院里换衣裳了。待换了家常衣裳,秦凤仪盘算着到哪里请他媳妇吃饭,这想着想着,秦凤仪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不打算与媳妇重续梦中缘了么?

    那么,他,他,他是怎么答应请他媳妇吃船菜的啊?

    先时他不过随口那样一说。

    秦凤仪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方家吃过饭,秦家父子告辞,她媳妇便与她大舅兄说,“让先生好生养一养,阿悦哥这里事情也多,咱们便一并回吧。”

    然后,自方家告辞后,他媳妇就问了一句,“是船菜的虾好,还是今天中午的虾味儿好?”

郦府行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知道少女怀春时的表现特征么?

    最主要的一个表现特征便是:想得多。

    便是一向自诩冷静自持的李镜也不例外,尤其李镜很有些颜控的小毛病; 遇到的偏生还是绝代美貌的秦凤凰。这不; 李镜抱着茶具回屋,立刻就想多了。那天她与兄长去古玩店; 原是为了寻一件给方阁老安宅的紫砂壶,偏生就见着了这套前朝赵东艺焗补过的茶具,像秦凤仪,一向不喜这破碎后再焗好的瓷器; 李镜却是对此情有独衷。只是; 兄妹二人下江南; 纵出身景川侯府; 带的银钱却是不丰; 当然,凭兄妹二人如何吃用游玩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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