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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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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太险没笑出声来,与丈夫交换个眼色,看儿子这模样就知道有多中意人家李姑娘了。只盼李姑娘不要似那些常人般势利,莫要纠结于门第之限才好。
第二天,秦凤仪就打扮得俊逸秀美的上门了。
李钊每回见秦凤仪这么鲜亮夺目就担心他妹会越陷越深,于是,先与秦凤仪讲了半日为人当稳重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让秦凤仪到他家来时,不要刻意打扮。结果,秦凤仪以为李钊说的是昨日他不该直呼李镜闺名。秦凤仪还觉自己料事如神,心说,果然是为这个说我的。秦凤仪想着,梦里叫了好几年,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为了以免大舅兄啰嗦起来没个完,秦凤仪连忙应了,还道,“大哥的话我记下了,大哥放心,以后我定端庄稳重,向大哥学习。”
李钊此方露出满意模样,与秦凤仪说明想帮忙的意思。李钊问,“你昨儿特意来我这里打听,想是知道我家与平家的关系吧?”
秦凤仪点点头,“你跟阿镜的后娘不就是平家人么,这个平御史说起来算你们的后舅舅,我想着,你们肯定熟的。”
李钊平生头一回听人这么说话的,与秦凤仪道,“对外说话,那个‘后’字就去了吧。”兄妹二人生母早逝,景川侯续娶的平氏为妻,故而,这平珍,还当真是李钊兄妹在礼法上再正经不过的舅舅。不过,像秦凤仪说的,不是亲舅舅,是后的。
反正,不论大舅兄说什么,秦凤仪点头就是。待他媳妇出来,秦凤仪终于松了口气,笑若春花的起身相迎,“阿镜,你可来了。”
李镜见秦凤仪一身月白衣袍,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心下便不禁多了几分欢喜,也是一笑,“今儿外头很热么,阿凤你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秦凤仪立刻腆了一张俊美无边的脸递到媳妇跟前,关键,他还闭着眼睛,一幅等着媳妇给擦汗的乖乖样。结果,李镜刚想擦,李钊一只手伸过,将秦凤仪的脸摁了回去。秦凤仪吓一跳,自己醒过闷儿,见大舅兄脸都黑了,秦凤仪连连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大哥,我这一时没改过来!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阿镜,我不是有意的!”
李镜看他汗还没擦又急出一头汗,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莫急莫急。”
秦凤仪自己提袖子把脸上汗随便抹了,他本就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这么一急,脸都急红了,更添三分艳光。李镜不由心说,便是没有“梦中”之事,这么个美人叫她给擦汗,她也必是愿意的。
李钊沉着脸,“走吧!早把事办完,早清静!”
然后,李钊提步先行。
秦凤仪在大舅兄身后做个鬼脸,李镜不由莞尔。
秦凤仪眉眼弯弯朝媳妇一笑,就想伸出手去挽媳妇的手,结果,想到又不能跟媳妇成亲,便又欲将手缩回去。李镜却是不待他收回手去,悄悄在他手上碰一碰,便加急步子,追了她大哥去。
秦凤仪却是走不动了,他望着自己被媳妇碰过的那只手,心说,难不成媳妇还是对我余情未了?
这可不行啊,有空他得批评媳妇一回,这可不行啊,他生死未卜,是不能同媳妇成亲的。哎,他媳妇爱他爱到不顾将来可能守寡,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他媳妇就是太爱他了!
平珍道,“我是不耐烦接官的那一套,便提前下船,让随扈其后,我带着阿宝先来。”
大义之名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成。”秦凤仪道; “我打算好了; 以后要做个好人; 更得做个孝子; 娘,以后你出门就叫我; 我骑马给您护卫; 这叫人瞧见,也显着威风不是!”逗得秦太太笑个不停,秦老爷哼一声; “唉哟,你现在才要做个好人、做个孝子; 合着,以前没这么打算过?”
“当然有啦,不过,我以前没有现在这么清明。”
秦老爷一笑; “行啦,你既一意上进; 眼下你也大了; 明儿就同我去铺子里,学着做生意。咱家就你这一根独苗; 家里产业以后还是你的。”
秦凤仪是个清闲惯了的; 有些不乐意去; 但想到“梦里”那下场,秦凤仪一口应下,“成,那明天一早,我就跟爹你往铺子里去。”
秦老爷颌首,对儿子的看法大为改观。
其实,要说别个生意,还讲究个做生意的手段。偏生这盐商是个例外,盐课自来是归于朝廷的,这各大盐商是从朝廷那里得了盐引,如此,方能经营盐业生意。
天下谁人不吃盐啊!
就秦家这盐业生意,向来不愁销路。
秦凤仪无非是跟着他爹往铺子里转转,见一见掌柜,听他爹说一说账目上的事儿。秦凤仪虽则是半点儿听不懂,好在,他那一“梦”之后,立志做个好人,且,或者“梦境”太过逼真,秦凤仪本人较先前也稳重许多,便是听不懂账上的事,也知道装个认真模样听着。再兼他生得好,这一点儿真是占尽了便宜。纵他只是装个样,毕竟年纪小,不过十六岁,掌柜伙计的一看,私下都说,“瞧着大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当真是长进了。”
还有道,“以前就是小孩子贪玩儿,男孩子么,有几个不淘的。”
当然,也有心下寻思,兴许一时热乎头上,过几天没这兴致,估计原形毕露都不稀罕。
秦凤仪不晓得别人如何议论他,他头一天跟他爹出门,颇有些新鲜感,觉着做买卖倒也不是很累人的活计。
待得傍晚,秦凤仪随他爹回家,刚进家门口,就见李菜头又蹿出来了,秦凤仪好奇的要命,“你这又来做甚?”
李菜头赔笑,“小的就是来问问,那鸡蛋,大少爷吃着可还好?”
“还成,怎么了?”
“大少爷喜欢,是我李菜头的福气。”李菜头老脸笑开了花,道,“大少爷,那以后,我还按老规矩给您送菜送蛋?”
秦凤仪就不明白了,“不一直是你送么?”
李菜头欲言又止,一幅想说啥,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李菜头这模样,甭看秦凤仪有些懵懂,没明白。秦老爷却是一看就明白,秦老爷对那李菜头道,“你去找采买上的管事,阿凤与我进来。”
秦凤仪随父亲往母亲院里去,一路上仍有些懵,秦老爷与他道,“这有什么不明白,采买上怕是换了菜商,他昨天过来送鸡蛋,就是想从你这里巴结,走走路子。”
秦凤仪此方明了,嗨了一声道,“这采买也是小题大作,我根本没放心上,先时也不过是闹着玩。算了,先时毕竟是我吓着了小秀儿,何苦再夺了他这吃饭的营生。”
秦老爷笑看儿子一眼,问他,“真算了?”
“自然是算了。”秦凤仪一脸坦白。
秦老爷双眼含笑,睨儿子一眼,“你呀,你还没懂。”笑着抬脚先进屋去了。秦凤仪追上他爹,想问个究竟,偏生他爹卖关子,凭他如何问,就是不说。
秦凤仪气道,“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我就不信,有什么事爹你能懂,我就不懂!”
秦太太笑,“你们爷俩又打什么哑迷哪?”
“娘,你看我爹这样儿,也该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告诉咱们的,我爹就喜欢故作玄虚!”
激将都没用,秦老爷就是不说!
秦凤仪回去琢磨半宿,仍是没觉着自己哪里不懂来着。他现在做得都是好事,小秀儿没碰,就是李菜头的生意,先时他是不知道,他既知道,自然不会夺了他吃饭的饭碗。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呢?秦凤仪特意唤了小厮揽月问了李菜头家送菜的事,揽月道,“有大少爷您亲自发话,采买上哪里敢有二话,自然还是叫他送菜的。其实,昨儿我就想跟大少爷说的,偏生没寻着机会?”
秦凤仪道,“怎么,李菜头还托你了。”
揽月点头,“可不,因我在大少爷跟前还算有些个脸面,那些天,大少爷您在家里养病,他哪里见得到您,就求到我头上。其实吧,送菜这事是个小事,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大善人,不过一时恼了,大少爷您安然无恙,哪里真会与他家计较。李菜头托我,倒不全为送菜的事?”
“那还有什么事?”秦凤仪不解了,就这李菜头,他又没打过什么交道,先时全因瞧着小秀儿标志可爱,他三不五时的在李菜头送菜的时候找小秀儿说话。小秀儿又是个口齿伶俐的,一来二去的,李菜头方能凑到他秦大少跟前。不然,李菜头这样的人,哪里能同秦大少说得上话?
揽月笑得颇是鸡贼,小声道,“能有什么事,就是小秀儿的事?”
“小秀儿怎么了?我不是放她回去了?”
“唉哟,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倒糊涂了?”揽月亲自给大少爷捧了茶奉上,道,“咱家是何等样人家,何等样的气派,大少爷您又是何等样的人品,不是小的这话轻狂,这扬州城的女娘们,等着给大少爷做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就小秀儿,上辈子烧了高香,入了大少爷您的眼,这是她的福。那李家,大少爷您看上他家闺女做小,他家能不乐意?”
“谁说乐意了,小秀儿那模样,像乐意的?小秀儿以前还跟我说过,她搁她们村都定了亲事的。”
揽月挤挤眼,“大少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小秀儿是不大乐意,那是傻。可李菜头乐意啊,不然,那天我们能那么顺利的把小秀儿弄咱家来?李家心知肚明,不然,这么大闺女丢了,他家能不找?”
“唉哟喂,那李菜头,瞧着长得乌漆嘛黑的,像个老实人,不想心眼儿比脸还黑。”
“少爷,这得看怎么说?”揽月道,“就小秀儿定的那家亲事,不过是个寻常人家,便是嫁了,聘金不过三五两,以后也不过是些伺候公婆伺候男人的穷日子。可要到咱家,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宽厚人,大少爷您又疼她。不要说咱家的姨娘,就是咱家的丫头,平日里吃喝穿戴,哪样不比乡下丫头强?”
话到此时,秦凤仪才算彻底懂了他爹说他“还未懂”的意思,想来他爹早就看出李菜头的黑心了。秦凤仪真替小秀儿可惜,怎么有这么个爹?秦凤仪问揽月,“这小秀儿是亲生的吧?”先时秦凤仪还觉着自己做恶,结果没想到,除了小秀儿,李家人都挺乐意。
揽月笑,“少爷,您哪里知道外头人家的事。这些乡下人家,若是遇着疼闺女的人家还好,若是遇着那不心疼闺女的,分斤称两的卖了倒是什么稀罕事?不说别家,就咱们府上这些丫环,多有在外头买的,纵有些是家里不得已,过不下去了卖的,也有各式各样的缘故哪。”
大丫环琼花端进一盏牛乳,叹道,“揽月这话在理,不说别人,就是奴婢,当初要不是奴婢有几分运道卖到咱们府上,这辈子还不知是个怎么着。”
秦凤仪问,“琼花姐,你家也跟小秀儿她家似的么?”
“我家还不及秀儿她家呢。她家好歹没把她卖了。”琼花道,“像我家,既卖了银子,还来寻我做甚?初时我还以为他们是想赎我出去,不想却是打听着咱们府上月钱多,我做小丫头子的时候,他们也不来,还是打听着我出息了,到少爷身边服侍,他们便上门儿,与我哭诉家里如何艰难,话里话外不过打我月钱的主意。”
秦凤仪连忙道,“你没给他们吧?”
“给什么呀,既是卖了我,生养之恩我便是算报答了,自此两不相欠,何必再扯上些银钱因果。”琼花说着端上牛乳,道,“就这么着,不少人说我没良心。”
秦凤仪连忙道,“哪里是你没良心,做得对!”又说琼花,“这些事,竟没听你提过。你要遇着难处,只管与我说。”
琼花笑,“眼下跟着少爷,吃穿不愁的,哪里还有什么难处。”要不是她家少爷突然开窍变成个好人,琼花估计也不会多嘴说自家的事。
秦凤仪与揽月道,“你接着说,合着李菜头这过来,还是想叫小秀儿给我做小?”
“可不是么。”
秦凤仪哼一声,“不要脸的狗东西!”完全没想自己先时干的那事儿,还不如李菜头哪。
秦凤仪原想做个好人,结果,竟被李菜头搅局,那叫一个败兴!深觉李菜头是自己做好人的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立刻吩咐揽月,“跟采买上说,以后不准再从李菜头那里采买。”
身为一个好人,就不能吃这坏人家的菜蔬,秦大少如是想!
“我本来就没病。”
“好好,没病。赶紧吃饭。”
秦凤仪开了荤,待吃得饱饱的,拍拍肚子道,“我这会儿才觉着活过来了。”
秦太太好笑,“今儿再歇一日,明儿咱们去栖灵寺烧香。”
秦凤仪跟他娘打听,“娘,栖灵寺有高僧不?”
“罪过罪过。”秦太太双手合什念了两声佛,说儿子,“这叫什么话,栖灵寺方丈了因大师,便是有名的得道高僧。”
“成,那到时,我可得见见了因大师。”
秦太太千万叮嘱儿子,“在大师面前,不许胡乱说话。”这位大师在城中极有名声,不好得罪的。
“我干嘛胡乱说话,我是有事要请教大师。”
秦凤仪就等着第二天去庙里解惑了,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更没有赖床,早早起床,让丫环把自己过生日做的新衣裳找出来,因天气渐暖,秦凤仪挑了身姜黄的袍子穿了。要说姜黄这颜色,就是女孩子略逊色些的也衬不出来。秦凤仪不同,他生得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皮肤雪白,身量高佻,就秦凤仪这相貌,完全不夸张,扬州城里挑不出第二位来。
三皇子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了因大师身份不同,秦太太在一畔补充道; “我这儿子; 近来得了佛缘; 想请教大师。”
秦家是扬州城大户; 况秦太太添香油钱一向大方; 故而,纵秦家只是盐商人家; 想见方丈了因大师也不是难事。原本; 秦太太也想听听儿子遇着什么难事,偏生; 儿子还不让她听,与方丈道,“有没有僻静地儿; 我再同大师说。”
了因方丈已是七十高龄; 见过达官显贵无数,倒是头一遭见秦凤仪说话这般直率的。秦太太刚要说儿子注意态度; 了因方丈已道; “有,施主请随我来。”
了因方丈引秦凤仪出了香房,经过庙中甬道; 绕过栖灵塔; 到了一处竹林掩映的净舍。了因方丈推门进去; 道,“我惯常在此修行,平时并无人来,施主吃杯茶吧?”
秦凤仪其实没有吃茶的心,他正琢磨这事儿怎么请教老和尚呢。不过,他为人也知轻重,这栖灵寺,他纵头一遭来,也知这是扬州第一名寺。栖灵寺的方丈,自然不是寻常人。秦凤仪按捺住性子,连忙深揖一礼,道,“有劳大师。”
了因方丈倒了两盏茶,秦凤仪喝来,颇苦,他强忍着咽了,生怕再不说事儿,老和尚又拿出什么古怪东西招待他。秦凤仪道,“我朋友遇到一事,他做了一梦,梦中娶妻纳妾,好不风光,待梦醒,恰如一场春梦。大师,这梦,是真是假?”
了因方丈笑,“公子,此时你我,是梦中交谈,还是醒时交谈?”
“当然是醒着。”
“公子如何确定是醒着?”
秦凤仪掐自己大腿一记,疼的眦牙咧嘴,又伸手掐大师手臂一下,道,“疼,就是醒着的。”
饶是了因方丈佛法精妙,也不由笑道,“公子天然童心,妙哉妙哉。”
秦凤仪心说“妙个头哟”,他认真就等着了因方丈解释呢。了因方丈能有今日佛门地位,自然不是等闲人,他见识过的人多了,秦凤仪这样单纯心思,虽见得不多,了因方丈心里也有谱儿了。知道说些禅语,怕是这位秦公子不能懂,了因方丈道,“我与公子说个故事吧。”然后,了因方丈便把“黄粱一梦”的故事通俗易懂的讲了一遭。
秦凤仪皱眉,“可,我这朋友,梦中所见,并不似这位卢生,入梦前贫困潦倒,梦中有娇妻美妾入怀。我这朋友,梦中所见,如见未来。”
饶是了因方丈亦不由吃惊,不过,他这把年纪,且又身在佛门,佛法精深,自不比常人。了因方丈拈着颌下仙气渺渺的长须,道,“如公子所言,您这位朋友当真是大造化之人,这是得了佛祖点化啊。既见未来,那么,想来,未来有许多欢喜,亦有许多悲伤。”
秦凤仪一叹,问了因大师,“倘是不好的事,能改变吗?”
“若不能改变,佛祖何以令公子看到未来。”
秦凤仪先是心下一松,继而强调,“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的。”
了因法师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宁静又智慧。
秦凤仪得了大师句准话,也便放下心来,想着自己以后只要行善积德,还怕落个“梦里”那样的结果么?秦凤仪眉眼间漫上几许喜色,习惯性的端起茶盏再呷一口茶润喉,结果,又给苦了个好歹。秦凤仪实在受不了因方丈这里的茶水,起身道,“既得大师指点,不好再扰大师清休,我这就告辞了。”
了因法师笑道,“待施主下次来,老衲备好茶。”
秦凤仪还死活不承认,一径道,“这茶挺好,乍一吃是苦的,再一回味,反是有些回甘。”毕竟得了人家大师指点,秦凤仪不好说人家茶不好。客客气气的辞过大师,秦凤仪出了法师的清修禅院,便一蹦三跳、欢欢喜喜的找爹娘去了。
秦老爷秦太太见儿子这般欢喜的回来,心下自是高兴,秦太太还问,“我儿有什么事还要私下请教大师?”
秦凤仪笑,“不能说,不过,我已是请教明白了。”
秦太太笑,“这就好。”又担心儿子年少唐突,又问,“在大师跟前儿,可得恭谨有礼。”
“娘你放心吧,我都多大了。大师非常好,还请我吃茶。”秦凤仪再次感慨,“大师可真是有智慧,我好些天不能明白的事,他与我一说,我立刻便明白了。”
秦凤仪心愿得解,秦家一家人又在栖灵寺吃的素斋,秦凤仪早饭不合口,吃得少,栖灵寺素斋乃扬州城一绝。瞧这胭脂鹅、桂花鸭、蟹粉狮子头、蜜汁火方、松鼠鱼、大煮干丝、三丁包子……琳琅满桌,当然,素的自不必说,但凡荤的都是用豆腐、腐竹等素菜烧出来的,不过,若不是知道是素斋,就这卖相、这风味、这吃到嘴里满满的香腴适口,完全不会觉着是在吃素斋。
只是,这一席素斋可不便宜,便是在山上吃,也要二十两银子一席。
秦家自不会愁银子,秦凤仪一直吃到撑,秦太太看他胃口好,与丈夫笑道,“果然是佛祖地界儿,咱儿子这饭都吃得格外香。”
秦老爷笑,“是啊。”就是秦老爷吃得也挺香,主要是,早上全素,对于暴发户秦家而言,当真是没胃口啊。
一家三口用过素斋,在香房里歇了个晌,因有儿子陪着,秦太太格外有兴致,下午还带着儿子登了栖灵塔,细细的与儿子讲了这塔的来历。直待下晌,日影西斜,一家子方你骑马我坐车的回了家去。
待回得家去,刚进门儿,就见门房忽地蹿出一人来,扑通便跪下了,二话不说,邦邦邦,三个响头,喊道,“李菜头给老爷太太大少爷请安了!”
秦太太给这人吓一跳,定睛一瞧,黑漆漆一人,也不认得,尤其一身粗布短打,一看就是下人。秦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吓死个人!”
秦老爷也不认得此人,倒是秦凤仪认得,道,“李菜头,你来做什么?小秀儿还好么?”这是小秀儿的爹嘛。
李菜头捧上一篮子鸡蛋,道,“前儿,我那闺女不懂事,冲撞了大少爷。小老儿没别的可孝敬,这是家里母鸡下的鲜鸡蛋……”
不待李菜头说完,秦太太想到皆因着那个什么小秀儿令儿子大病一场,登时更没了好气,唤道,“阿凤,跟娘进去!”
秦凤仪却是决意要改邪归正做好人的,将他娘推给他爹道,“爹,你先跟我娘去歇着吧,我同李菜头说两句话。”
秦老爷见事不大,想着儿子这也是大人了,便与儿子道,“办完事就到你娘这儿来,等你用晚饭。”
“我知道。”
秦太太到了自己院里还埋怨丈夫呢,“你可真是,好容易阿凤歇了那心思,又叫他跟这姓李的打交道,万一勾起阿凤的心来,如何是好?”
秦老爷劝妻子,“倘他仍有那心,便是不叫他与那李菜头见面,他心里挂着,仍要寻机去寻的。如今正好看看,看他可是真改了。”
秦太太哼一声,“也还罢了。”
秦凤仪主要是问一问小秀儿的情况,毕竟,他并没有成事,小秀儿还是个清白姑娘。且今儿刚自栖灵寺回来,秦凤仪善心正切,便在门房同李菜头说了几句。
见秦凤仪问起闺女,李菜头儿连忙道,“那丫头好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秦凤仪就怕小秀儿出事,听说小秀儿挺好,秦凤仪笑道,“多谢你送的鸡蛋。”吩咐小厮取了一套文房四宝来赏了李菜头儿,道,“小秀儿说,你家里儿子也是念书的,这个给你儿子使吧。”
云贵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第15章秦水仙
知道少女怀春时的表现特征么?
最主要的一个表现特征便是:想得多。
便是一向自诩冷静自持的李镜也不例外; 尤其李镜很有些颜控的小毛病; 遇到的偏生还是绝代美貌的秦凤凰。这不,李镜抱着茶具回屋; 立刻就想多了。那天她与兄长去古玩店,原是为了寻一件给方阁老安宅的紫砂壶; 偏生就见着了这套前朝赵东艺焗补过的茶具,像秦凤仪,一向不喜这破碎后再焗好的瓷器,李镜却是对此情有独衷。只是; 兄妹二人下江南,纵出身景川侯府; 带的银钱却是不丰,当然,凭兄妹二人如何吃用游玩是足够的; 但,这样前朝有名大师的瓷器,开价就是六百两; 这便是对于侯府,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故而; 李镜也只是赏玩一番; 并未购下。
不想; 今天秦凤仪便送了来。
李镜便想多了; 想着,当初在古玩店她兄妹虽然将秦凤仪吓了一跳,但想来事后秦凤仪必是又去了古玩店,肯定是跟让老板打听了他们当时买东西的情况,近而购下这套茶具。
原本,李镜对秦凤仪所说的“梦里”之事,既惆怅又恍惚,心里又有那么一丝怀疑,因为秦凤仪的经历委实太过离奇。但,看到这套瓷器,李镜是真的信了。她的喜好,非极亲近之人不能知道。
说她与他在他的“梦中”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也不知“梦中”那里年,他们是怎么过的日子。
李镜又是一番惆怅,心下不禁思量,秦家要是想在礼物上讨好平珍,怕真是不易了,秦凤仪大约正在为此犯难吧。
不要说对平珍不大了解的秦家,便是对平珍有所了解的李镜,都觉着,想讨好平珍不是那样容易的事。
一想到秦凤仪要为此犯难,李镜心里竟也不大好过。
李镜在自己屋里情思半日,傍晚兄妹俩吃饭时与她哥商量道,“哥,咱们与秦公子也算有段机缘。虽则有欠缘法,可眼瞅他这样的犯难,哥,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李钊道,“他来打听,能说的我都说了。要换第二个人,有这样的便宜?”
“不是说这个,就是你不说,秦家在外打听,平珍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阿凤过来跟咱们打听,是打心眼里觉着,跟咱们亲近。”李镜给他哥盛了碗豆腐羹,“你说,这世上,他这样的人有几个?不要说咱们出身侯府,便是出身寻常大户人家,倘是那些卑劣的人,要知我相中了他,还不得趁势巴结上来?秦公子就不一样,他生怕害了我。”
“我也就是看在他这一点上,才见的他。”
“行啦,你就一小举人,见见秦公子怎么了?哥,不是我说,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势利人,如今,越发势利了。”因为李钊说秦凤仪的不是,立刻得了妹妹一个“势利眼”的评价。
李镜道,“你说,就你帮人家这么一点小忙,能与人家的对咱的恩情相抵么。”
“有什么恩情啊?你恩来恩去的。”
李镜正色,“不娶之恩。”
“我真是求你了,你有话直说吧。”见妹妹又给他布菜,李钊道,“别给我布菜了,你这菜,可不‘好’吃!”
李镜与她哥商量,“给平珍备礼,就是咱们来备,都不好备,何况秦公子。既知他有此难事,不如帮帮他。”
“怎么帮?”
“我帮他把礼凑齐了就是。”
李钊问,“你?”
“自然是我,你那眼神,你会挑东西么。”把他哥最爱的青笋放他哥碗里了。
“不成。”李钊道,“你们少些见面才好,既知无缘,就当彼此远着些。不然,见得多了,心思重了,又知不能嫁娶,介时,你要怎么着?”
“你当我还真把持不住啊。”李镜道,“大哥你这样出众的人成天在我身边,我眼光方养刁了的。要不,你与我们一道去,这便不怕了。你想想,秦公子这经历多神奇啊,我总觉着,秦公子不是个凡俗之人。倘是凡俗之人,哪里有生得他那样好的。何况,他既然在‘梦里’梦到咱们,便是说咱们几人之间必有一段因果。便是今日远远避开,焉知明日会不会遇上?既如此,倒不若顺心意而为,如此,秦公子有什么难处,趁着咱们在扬州,能帮的帮了。介时,我与大哥你回了京城,这因果,也算了了。”
知道为什么秦凤仪没说出“梦中”之事前,李钊也不大愿意这桩亲事的缘故了吧。听听他妹妹的口才,想着他妹妹的才干,李钊如何舍不得妹妹真的就嫁给盐商子弟,委实太过委屈妹妹了。
李镜对她大哥是鞭辟入理的一通劝,李钊终于点了头。主要也是秦凤仪经历太过奇特,何况,有他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倘他拦得太紧,倒真叫二人彼此生出牵挂来,那就不好了。
如此,李钊便给秦家下了帖子,请秦凤仪过来一趟。
秦家接到李钊的帖子时,秦凤仪不在家,是秦太太接到的。秦太太那叫一个惊喜,想着儿子前几天不还说李家这事没戏么。如何李家又打发人送了帖子来?秦太太立刻替儿子应了,还赏了李家下人下大红包,令管事留着吃了茶,方打发了那送帖子的小厮去。
当晚丈夫儿子一回家,秦太太就与丈夫儿子说了这个好消息,还抱怨儿子,“你瞧瞧先时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都主动打发人给你送帖子了。明儿换那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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