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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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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小秀儿大骂,“你不用强!你不用强!我怎么进得你家的门!”臭不要脸的!

    “那不是请你你不来嘛。”秦凤仪摆摆手,他虽喜欢小秀儿了,那是觉着小秀儿可爱伶俐,他也没想着叫人上吊啊。秦凤仪可不想逼出人命,与小秀儿道,“你老实点儿,这就放你回去。”

    小秀儿问,“可当真?”

    “这还能有假。”秦凤仪哄她道,“你想想,先时咱们多好啊,兄妹一般,是不是?哎,都是误会。何况,我也没得手,你还清白着哪。”

    小秀儿听这“淫棍”说清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她是个心思伶俐的,好容易这“淫棍”肯放她,小秀儿自然是愿意回家的。她当即便道,“那你赶紧放了我,我这一天一宿没回家,我爹娘不知急成什么样。”

    秦凤仪过去给小秀儿解开绳子,看她手腕都勒得青紫,很有些心疼,刚怜惜的摸了两把,就给小秀儿一巴掌拍开,小秀儿瞪秦凤仪,“你再不老实,我可不客气啦!”

    秦凤仪啧啧两声,“看你现今这猪头样,唉哟,你就是叫我不老实,我也没兴致啦。行啦,我安排个轿子,送你回家去吧。”

    小秀儿哼一声,“你家的轿子,我可不敢坐。”自己气哼哼的走了。

    秦凤仪不放心的喊一嗓子,“我可没怎么着你,你别想不开啊!”

    小秀儿气得,回一句,“便是你想不开,我也想得开!我且活着哪!”便扭哒扭哒的跑了。

    秦凤仪盯着小秀儿那小细腰小翘臀,以及扭哒扭哒的小模样,不联想到小秀儿的猪头脸,只看后背身条儿,秦凤仪摸摸下巴,想着自己的眼光还是可以哒。

    不过,再想到“梦里”那丢死人的死法,秦凤仪立刻心中念佛,清心寡欲起来。

    秦凤仪把个小秀儿放走了,这委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他亲娘秦太太,也有些不大明白,私下问儿子,“你要实在喜欢那小蹄子,咱就花银子买了来,不就是银子么,咱家有的是。不过是教她些规矩罢了。”

    秦凤仪道,“我不喜欢了,娘你别提小秀儿,败兴。”

    “成,成。”秦太太十分欣慰,笑道,“我儿子的眼光,总算是长进了,那丫头有什么好的,论相貌,及得上桃花?论服侍人,及得上梨花?你如今也大了,与其叫你在外寻思那些个没调教的野猫,待你身子大安,我把桃花梨花开了脸,搁你屋里,如何?”

    要搁往日,秦凤仪那简直巴不得。这桃花梨花皆是她娘身边有头脸的大丫头,桃花人如其名,杏眼桃腮,眉间三分艳光,很有些娇媚。梨花则是清冷淡然,一身皮肤如雪似玉,举止间那三分冷意,反比娇媚的桃花更加勾人。

    秦凤仪早就相中这俩丫头,先时跟他娘要过,因他年纪尚小,他娘没答应。如今出了小秀儿这档子事儿,秦太太已是想通了,外头不知底理的女孩子,到底不如身边儿的丫头,温柔可靠,会服侍人。他娘哪怕早说三天,秦凤仪也不至于对小秀儿下手,要是不对小秀儿下手,秦凤仪不能做了那“梦”,倘不是做了那“梦”,今儿他得欢天喜地的收下这俩丫头。

    所以,尽管秦凤仪心下很是一阵荡漾,最后仍是严肃了脸孔,“娘,梨花桃花要是到了年纪,该嫁人就嫁人吧。我都想好了,我如今也大了,得学着做些正经事,哪里能总在丫头身上下功夫。”

    秦太太顿时一脸欢欣交加,搂着儿子直揉搓,欢喜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的儿,我的儿……阿弥陀佛,菩萨开眼哪!我儿,我儿长大了!”

    自家事自家知,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秦太太哪里有不知道的。儿子突然之间变好了,知道上进了,秦太太觉着,这可真是菩萨开眼、祖坟冒青烟哪。

    秦凤仪可没觉着如何,他“梦里”那几年,没少拿这话糊弄老太太。如今大概是“梦外”头一回说,瞧把老太太激动的。

    秦凤仪心下怪过意不去的,他“梦里”死都死的极窝囊极不体面,可想想,爹娘就他这一根苗,他那样年轻就有个好歹,爹娘往后的日子得怎么过呢。一想到这里,竟触动了秦凤仪为数不多的良心,秦凤仪揽住他娘的肩,郑重道,“娘你放心吧,等以后我有了大出息,叫你享大福。”

    秦太太当晚同丈夫说起这事,念叨好几回,直道,“咱们儿子是真的懂事了。”

    秦老爷道,“要是能因此改了他那心性,倒是因祸得福了。”

    “是啊。”秦太太笑,“儿子还说了,以后叫我享大福。”

    秦老爷打趣,“唉哟,那你可有福了。”

    秦太太道,“我想着,待儿子大安,带儿子去栖灵寺烧烧香。这都是菩萨保佑啊!要不我说呢,男孩子,胡闹就是小时候,这一长大,自然就懂事了。”

    秦老爷笑,“是,是。多给寺里添些香油钱,请菩萨保佑咱儿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才好。”

    “这我晓得。”

    因秦凤仪突然开窍,暂时成了个正经人,秦家夫妻二人十分欣慰,说了些话,便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秦凤仪知道自己根本没病,可有那许大夫开的汤药,他娘每日必要看着他喝了药才能安心的。秦凤仪道,“许老头儿也就糊弄糊弄娘你这样的妇道人家,瞧瞧给我开的这药,人参肉桂一样不少,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是讹咱家的钱!”

    秦太太道,“这是什么话,不要说人参肉桂,就是龙肝凤胆,只要能医好我儿,我都舍得花银子去买。”拿帕子给儿子擦擦唇边的药汁,笑道,“你这几天,气色红润许多,可见许大夫这药是好的。”

    “哎,我是说我都好啦,娘你不是说去庙里,咱们去庙里拜菩萨吧。”秦凤仪智慧不多,又因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稀奇,想着,要不要去问一问菩萨,兴许菩萨知道呢。

    “你可急什么,总要请许大夫来再给你诊一诊,大夫说好,那才是好了呢。”

    秦凤仪不耐烦再喝那些苦死人的汤药,道,“那赶紧把许老头儿叫来啊。”

    “你这孩子,待许大夫来家,可得敬重着些。许大夫是咱们扬州城的神医。”秦太太正色肃容,完全忘了当日秦凤仪死活不醒,她是怎么抱怨人家许大夫的了。

    “知道知道。”自从做了那“梦”,秦凤仪决定要做个好人。

    秦家亲自打发管事派车去请,许大夫来得很快,就秦凤仪如今元气丰沛、精神饱满的模样,简直不必号脉都晓得这小子已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偏生秦太太一向把儿子搁心尖儿上的,必要许大夫亲自诊过,许大夫只得先请秦凤仪坐了,再为他诊脉。秦凤仪斜眼瞥许大夫一眼,道,“我好了,啊。”话中还有几分威胁之意,秦太太连忙道,“凤仪,好好说话。”又跟人家许大夫赔不是,“这孩子,先时在家一直夸许大夫的药好,喝了几幅他这精神头儿就大好了。还说要谢许大夫给开的药,叫许大夫这样的费心。偏生一见着你,就不会好好说了。男孩子,淘气。”

    许大夫嘴里说着“无妨无妨”,笑眯眯着将手搭到秦凤仪脉向上,却是微一沉吟,“脉象微弦,大少爷近来,是不是时有些躁意?”

    秦凤仪两眼一瞪,许大夫只作未知,秦太太已是一脸担忧,“可不是么。晚上睡觉都要踢好几回被子,略厚些的衣裳就穿不住。”

    “这就对啦,约是心火未发。原本开的药是补元气的,如今暂停了那药,开几幅下火的,先吃一吃。饮食忌荤腥,清淡些日子才好。”

    “诶,你这大夫会不会看啊!”秦凤仪瞪眼,这什么鸟大夫啊,他明明没病!

    秦太太沉脸喝止,“凤仪,怎么说话呢!”打发儿子出去自己玩儿,替儿子赔了不是,细问起儿子的病情。许大夫道,“就是心中噪意未除,故而有些喜怒无除。往时来,大少爷多乖巧懂礼的孩子,如今都是病闹得,这性子就有些刹不住。”

    “可不是么。我家凤仪,最懂事不过。”

    许大夫又开了五天的药留下了。

    秦凤仪气的,在家没少嘀咕他娘被许大夫骗了。秦太太道,“你去打听打听,许家世代行医,要说他家的药不好,那就没有好的了。”

    而且,不知怎地,这回的药格外苦。秦凤仪虽不聪明,到底不是个傻子,琢磨一二,也琢磨出点儿门道。待第三次许大夫上门,秦凤仪就“许大夫长、许大夫短”的,既亲近又敬重。许大夫心下暗笑,想着这混世魔王倒也有些眼力,如此,许大夫方郑重宣布:秦少爷虽还需小心保养,如今已是痊愈了。

    吃够了许大夫苦头的秦凤仪心说:这哪里是个大夫,分明是个奸鬼!

    “你少发昏了,秦凤仪的确还算厚道,可他也不傻,他跟咱们正经不是很熟,难道还会为别人的事来求咱们,他有那么大面子?”

    “哥,你这叫什么话,咱们看他,是觉着不熟。可依秦公子说,他对咱们,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倘有什么难事,他都上门了,就看在梦里的面子上,也不好回绝他的。”李镜再次道,“人家待咱们,多么厚道。”

    “行,只要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我一准儿帮他,成了吧?”李钊道,“不过有一样,明儿你去找阿澄说说话,别留在家里。”

    李镜看也哥操心的跟只老母鸡似的,不由好笑,故意道,“不行,我等着瞧瞧看秦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唉呀,我说阿镜,你们以后,还是少见面。”

    “见一面可怎么了?”

睡得好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得了许大夫的“大赦令”; 秦凤仪先搁家里狠吃了两个河鲜芽笋狮子头; 闻着那香浓的鲜味儿; 秦凤仪险流下口水来。

    秦太太好笑; “值得馋成这样。”

    “娘你哪里晓得,平日不觉着; 我这半个月没沾荤腥; 馋的我做梦都想咬舌头。”秦凤仪生得好模样; 便是吃相有些狼吞虎咽,也透出那么一点儿少年人的明亮娇憨。秦太太亲自给他布菜盛汤; 一面道; “你毕竟是刚好; 乍吃荤腥; 也不要多吃。”

    “我早就好了。就那许老头,说些吓唬人的话,讹咱家钱不说,还害我喝这些天的汤药。”秦凤仪叼着块鱼肉; 道,“娘; 你也忒好糊弄。”

    “你这没良心的话,你是不是吃了许大夫的药好的?”

    “我本来就没病。”

    “好好; 没病。赶紧吃饭。”

    秦凤仪开了荤; 待吃得饱饱的; 拍拍肚子道,“我这会儿才觉着活过来了。”

    秦太太好笑,“今儿再歇一日,明儿咱们去栖灵寺烧香。”

    秦凤仪跟他娘打听,“娘,栖灵寺有高僧不?”

    “罪过罪过。”秦太太双手合什念了两声佛,说儿子,“这叫什么话,栖灵寺方丈了因大师,便是有名的得道高僧。”

    “成,那到时,我可得见见了因大师。”

    秦太太千万叮嘱儿子,“在大师面前,不许胡乱说话。”这位大师在城中极有名声,不好得罪的。

    “我干嘛胡乱说话,我是有事要请教大师。”

    秦凤仪就等着第二天去庙里解惑了,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更没有赖床,早早起床,让丫环把自己过生日做的新衣裳找出来,因天气渐暖,秦凤仪挑了身姜黄的袍子穿了。要说姜黄这颜色,就是女孩子略逊色些的也衬不出来。秦凤仪不同,他生得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皮肤雪白,身量高佻,就秦凤仪这相貌,完全不夸张,扬州城里挑不出第二位来。

    他这种俊,完全俊到了美的境界。

    这并不是说秦凤仪就男生女相了,他一点儿不女相,但,他这种美,美到了超脱性别,你看到这个人,第一个感觉就是,美。

    便是秦凤仪先时眼馋的他娘屋里的桃花梨花,还有先时用下三滥手段劫来的小秀儿,可说实话,三人虽各有标致之处,但,加起来也不及秦凤仪三成美貌。

    待秦凤仪头上金丝冠、腰间白玉佩的收拾好了,过去爹娘那里用早饭。秦太太一见儿子这浑身的气派,便是满脸带笑,就是秦老爷,也是脸露和色,笑道,“我正说打发人去叫你,你娘说你还没起,不让丫环去扰你,这不已是起了。”最后一句是与妻子说的。

    秦凤仪跟父母打过招呼,过去在父亲下手坐下,道,“不是说今儿去栖灵寺么,当然得早些起。”

    秦太太笑,“我是怕你不够睡,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贪睡呢。”

    “那我也忘不了正经事。”

    “是是。”秦太太与丈夫相视一笑,想着儿子果然是开窍长进了,以前就是拜佛都是要睡到晌午的,如今竟知道早起,多么令人欣慰啊。

    一时,丫环捧上早饭,秦凤仪大致一瞧,不乐了,“怎么都是素啊?”

    秦太太道,“今儿去拜菩萨,如何能吃荤。”劝儿子,“忍一忍儿,明儿叫厨下做狮子头 、粉儿蒸肉。”

    秦太太亲自给儿子夹了块糕,道,“有你喜欢的千层油糕,来,吃这个。”

    秦凤仪接了,根本没吃,一闻味儿就又放盘子里了,道,“味儿就不对,娘,这定是用的素油。”

    “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这鼻子灵的,今天烧香,哪里能吃荤油。”秦太太直道罪过。

    秦老爷道,“那就尝尝这烫干丝,虽是素的,倒也改成。”

    秦凤仪拣了筷子烫干丝,撇嘴,“比大名寺的素烫干丝远了。”

    秦老爷道,“栖灵寺的火头僧烧素斋是一绝,咱们早上凑合吃些,中午到栖灵寺吃素斋去。”

    秦凤仪这才乐了,“成。”

    因秦凤仪如今颇是长进,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用过早饭,便坐车骑马的往栖灵寺去了。秦凤仪少年心性,且如今扬州三月,风景正好,他必要骑马的。秦太太就心疼儿子病刚好,怕吹了风,几番让儿子与她一道坐车,秦凤仪不依,秦太太只好作罢,在车里同丈夫抱怨,“说他长进,还是孩子脾气。”

    秦老爷笑道,“性子哪里就能改,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咱们儿子,秉性是好的,他如今年少,有些孩子脾气岂不正常。”

    秦太太一笑,“这也是。”隔窗看儿子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的风姿,秦太太自得道,“这马,也就咱儿子配骑。”

    秦老爷哈哈一笑,打趣,“你这可真是儿子是自家的好。”

    “本来就是。”

    非但秦太太瞧着自家儿子出众,秦凤仪这样的美貌,便是布衣草鞋都不掩其风姿,何况是为着出门刻意打扮过。有些不知秦凤仪名声的女娘,乍然见街上骑马行来如此皎皎贵公子,当下便看失了神魂。偏生秦凤仪还不是个老实骑马的主儿,三月的扬州已有些微热,秦凤仪刷的展开一柄泥金玉骨的折扇摇了起来,当下更有绮楼女子倚楼感叹,“只愿做公子手中玉扇一把。”

    秦凤仪不晓得他这一路收取了多少女娘的少女心,哪怕有素知秦凤仪名声的都不由在心下暗道:可惜了的这般好容貌,如何就长在这般混世魔王身上。

    秦凤仪是不知道自己多么招人眼的,他自小在扬州城长大,狐朋狗友亦是不少,路上瞧见的,难免打声招呼。他更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一对兄妹眼中,那位兄长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文质彬彬,论相貌虽稍不及秦凤仪,却也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至于妹妹,相貌较其兄更逊一筹,纵做了少年打扮,却也掩不去女儿家的娇态,只是相貌不及其兄,却也眉清目秀,算个清秀佳人。

    这对兄妹正在琼宇楼吃茶,他们位子选得好,正经临街,眼见如此出众人物,这位做兄长的不禁道,“都说扬州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谁人家的小公子,好生不凡。”

    那位妹妹笑一声,“我不信,还有比哥哥更出众的?”顺着兄长的视线向楼下看去,这位姑娘不由“咦”了一声,不知是为秦凤仪貌美所摄,还是乍然一见、惊为天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直待秦凤仪骑马过了琼宇楼,这位姑娘方收回视线,端起茶抿一口,方道,“果真不凡。”

    兄长见妹妹都来了兴致,便与小二打听,“那是谁家公子,好生俊俏。”

    小二见二位客人衣饰雅致,虽不是扬州本地人,却是另有一番大家气派,便知此二人出身定是不差的。小二嘻嘻一笑,回道,“要说咱们扬州城,不论贫富,这些正当年的少年郎加起来,论相貌,秦家公子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故而不认得,这是我们扬州城的凤凰公子,秦公子秦凤仪。”

    “当真好相貌。”那位兄长又赞了一句。

    “那是,都说扬州城钟灵毓秀之地,但就我们扬州城的钟灵毓秀,也只造化出这样一位秦凤凰罢了。”小二笑道。

    “如何叫他凤凰公子?”那位姑娘捏着手里的青瓷茶盏问。

    小二道,“去岁中秋,我们扬州在瘦西湖举行花魁大选,当时做评审的皆是我们扬州城有名的才子。可是不巧,那天,偏生有些个阴天,晚上没见月亮。不过,赏花魁可比赏月色好。”介于有姑娘在侧,小二连忙收了口,说起去岁中秋事来,“当时经过十轮比拼,万花楼的渺渺姑娘眼瞅就要摘得头筹。要说渺渺姑娘那一手琵琶,当真是‘轻拢慢捻、珠泪盈睫’,当时听渺渺姑娘琵琶的人,都为琵琶声所感,一时,满湖俱静,唯闻仙音。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阵鼾声。当下多少公子大人不悦,想着谁这么没眼色,竟然听着渺渺姑娘的琵琶都能睡着。结果,寻来一瞧,正是秦公子。秦公子好友连忙推醒了他,就有爱慕渺渺姑娘的公子质问秦公子,可知对牛弹琴之意?”

    小二一付好口才,那位姑娘正听得入神,听到此处,不由一乐,问他,“秦公子是如何说的?”

    “秦公子说,他就是愿意做那头听琴的牛,可惜这琴也没引得百兽率舞啊,倒是这位公子带头蹦哒,挺有趣的。”秦公子说完便登舟而去,听说那天秦公子一袭月白衣袍,他登舟远去之际,天空乌云飘散,一轮皓月当空,秋风乍起,衣袂飘飞,若仙人在世。秦公子那风姿,小的没学问,不会形容。可后来,咱们城中最有才学的大才子赵老爷作了首诗,有两句是这么写的‘浩渺烟波去,踏月凤凰来’,从此,咱们城里不少人便称秦公子作凤凰公子了。”

    这位姑娘道,“对牛弹琴,原是牟融书中的一个典故。那人用这典故讽刺秦公子,秦公子所答,倒是《尚书·舜典》载文:‘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倒也有趣。”

    那位兄长则道,“尚书中这则典说的是圣王舜当年击石为乐的事,用圣王之乐类比妓,女乐曲,未免轻佻。”

    因小二口才好,说得这一对兄妹高兴,竟得了一角银子打赏,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私下暗道,虽则秦凤凰在扬州城名声不大好,但就他凭着向外地人解说秦凤凰这外号,就得了这么多额外打赏。反正,甭管别人如何议论秦凤凰,琼宇楼小二却是觉着,秦凤凰真是他创收的大好人一个啊。

    此时此刻,不少人眼中口中心中的秦凤仪秦凤凰已是与父母到扬州名寺栖灵寺。

    秦凤仪见有了假期,立刻高兴了,身子也坐正了,吃饭也香甜了,喝了两碗粥,半笼烧麦,俩三丁包子,还有不少菜,便腆着肚皮歇着去了。秦家夫妻看得哭笑不得,秦老爷道,“有时觉着跟个大人似的,能帮上忙了。你瞧,现在又是个孩子样儿了。”

    秦太太满眼宠爱,笑,“到底年纪小,也不能太拘了他。这样就挺好,忙上几日,歇上几日。这几天为着给平御史备礼的事,阿凤哪里得着半点空闲了,你瞅瞅,我瞧着阿凤都累瘦了。”又吩咐厨下熬些补汤给儿子喝,秦太太与丈夫道,“的确是累这些天了,就叫他歇一歇吧。”

    秦老爷道,“亏得你这样的实诚人,还炖什么补汤,他又不在家吃饭。”

    “不在家吃在哪儿吃?”儿子这不在家休养身体的嘛。

    秦老爷,“这刚结拜了兄妹,他能在家呆着?”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啊!秦凤仪跟他爹要假期,还真不是为了在家歇着,这不,那啥么,他跟他媳妇做了兄妹,他得更疼他媳妇些才好。说来他媳妇也命苦,家里娘不是亲娘,爹虽是亲爹吧……其实,秦凤仪“梦里”也没见过老丈人,主要是,“梦里”他与媳妇都是在扬州城过日子,根本也没去帝都城拜见过老丈人。可有句话说得好“有后娘便有后爹”了,他那老丈人,纵是没见过,也觉着不是太靠谱。就看他媳妇穿戴,虽然也不差,但离奢华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梦里他媳妇的嫁妆就不大丰厚,也是真的。哎,想来岳家不大宽裕。秦家虽自己是经商的,却也时常跟官宦门第打交道,知道有些官宦之家,也就是个面儿光,内里其实挺一般。说不得,他岳家也是如此。

    秦凤仪这么琢磨着,就去了银楼,准备给媳妇定几样好首饰。

    是的,秦凤仪不要现成的那些大街货,他给媳妇弄几个独一无二的。秦凤仪甭看学问上不咋地,但他自小就是个爱臭美的,眼光不错,再加上颇知媳妇的喜好,不过,梦里他可是没有这样为媳妇尽过心的。如今也做不成夫妻啦,秦凤仪决定对媳妇再好一点。挑了些宝石,秦凤仪又瞧了瞧玉器,秦凤仪不甚满意。伙计笑道,“秦公子您的眼光,不一定看得上咱们这儿现成的摆件。我们这里有好玉,要是您相中哪个,您画了样子,叫师傅按您的意思雕琢也是一样的。”

    秦凤仪便又去瞧了玉料,结果,还真相中了一块,那块玉料原是块羊脂玉,本身便是极好的玉材,不过,这羊脂玉上偏生了一抹粉红,平添了几分妩媚。秦凤仪笑,“这料子还成。”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

    秦凤仪道,“叫你们这儿最好的玉工师傅来。”

    秦凤仪把首饰玉料的事交待好,就已是中午了,他没去馆子里吃饭,一个人,在馆子里吃没意思。也不想回家,现在他娘就一门心思的琢磨他的亲事,一回去他娘就叨叨。秦凤仪想了想,干脆去找他媳妇一道吃饭了。

    秦凤仪赶得巧,李家兄妹正在用午饭,听闻秦凤仪来了,李镜还以为有什么事呢。不过,看秦凤仪笑眯眯的样,李镜也跟着高兴,问他,“什么事,这么欢喜?”

    秦凤仪笑,“好事,但现在不能告诉你。”他简直不用人让,便道,“阿镜,我还没吃午饭呢。”

一拳

    第259章

    今夜; 诸多权贵自然无眠。

    这其间,不仅仅是与皇家联系紧密的众人,还包括清流重臣。

    天哪,清流们都惊呆了——

    哪怕见多识广如郑老尚书; 出宫后硬是没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令轿夫去了方阁老那里; 去方阁老那里打听情况。郑老尚书的思路很简单,秦凤仪之所以能从扬州到京城; 能在春闱中有所斩获,这其中,出力最大的莫过于秦凤仪的恩师——方阁老大人!

    纵使如今也做到了内阁首辅,但; 身为方阁老的后辈,此时此刻,郑老尚书的心里还是对这位老前辈升起了深深的敬意。

    太厉害了——

    方阁老致仕后说回老家; 回老家四年教出了一位状元一位探花,这在仕林中已是传为经典美谈。但,更厉害的是; 这位老大人,他; 他,他教导的探花郎竟然还别有身份——很有可能是陛下的元配嫡子!

    郑老尚书于公于私; 都要去这位老前辈那里拜访才行啊。

    于是; 郑老尚书便去了。

    方阁老原还奇怪; 这会儿天色有些晚了,郑老尚书来做甚?

    但,能让郑老尚书亲自前来的,自然不是小事。

    方阁老原想着,今日中秋佳宴,宫中自然有宫宴的,大儿子方大老爷也在宫宴名单之内,只是,方大老爷的官阶要在偏殿了。此时此刻,大儿子还没回来,倒是内阁首辅先到了,方阁老稍一思量,便明白: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只是,凭方阁老的脑袋,也没料到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待郑老尚书把事说完,方阁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郑老尚书看方阁老久久不言,不禁道,“老相爷,这,这凤殿下的事,您老人家怎么看?”郑老尚书没好问“您老人家是不是早便知晓凤殿下身份”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即便问了,方阁老也定是“不知道”的,既如此,何必要问。郑老尚书直接问方阁老的意思。

    方阁老沉默良久,方道,“咱们是老交情了,想必郑相也知道,当年,请旨册平娘娘为皇后的折子,还是我先上的。”

    依郑老尚书多年的眼力,竟看不出方阁老此时的心思,但,方阁老此话一出,郑老尚书不禁为先时疑方阁老之事心生惭愧,不为别个,单凭这一样,方阁老便不可能早知秦凤仪身世。是啊,当年请册平皇后为正宫的奏章,还是方阁老先上了。

    郑老尚书长叹,“我真不晓得这事要如何是好了,按理,这原是陛下家事,倘凤殿下只是寻常皇子,不论是过继愉亲王为子,还是过继愉亲王为孙,这也不过是些口头上的计较罢了。可如今,这叫人怎么说呢?”

    这个难题,令两位内阁首辅同时陷入了沉默。

    郑老尚书原想着第二日早朝时看一看陛下的意思,清流那里,陛下想是要受些非议,可在郑老尚书看来,清流非议无甚要嘴,不过是人的话头,要紧的是,这秦凤仪到底是不是柳王妃所生啊!

    但,第二日,景安帝因病免朝。

    秦凤仪也在早膳后被放了出来,秦凤仪谁也没见到,并没有见到景安帝,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就是马公公奉口谕放他出了暖阁,然后,命一队侍卫送他回王府了。

    秦凤仪到了王府,王府门房见他回来,立刻跑出来迎接,秦凤仪指了指送他回来的御前侍卫,对门房道,“这几位侍卫大哥送我回来的。”又对那个侍卫头领道,“喝杯茶再走。”

    宫里,别个传的都不快,唯独流言最快。

    有关秦凤仪身世的流言,眼下不论自王府还是自宫里,怕只有秦凤仪自己不晓得了。此时,那侍卫头领哪里还敢吃茶,一拱手道,“殿下平安回府,下官等就要回去复命了。”说完再行一礼,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秦凤仪也没多想,他原想着还要给些银两打赏呢,结果,侍卫竟然清廉起来啦。秦凤仪心里记挂着家里,连忙就往府里去了。

    秦凤仪先去了王妃的正院,这会儿愉王妃、愉王爷、还有李镜、大阳、秦老爷秦太太都在,愉王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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