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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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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来了几个人?”林轩又问。

    “连我在内,六个。”男人回答,“他们五个,都在房子两翼。”

    因为对方后半句的补充,林轩心里产生了小小的怀疑,毕竟忍者以“强悍倔强、誓死不屈”为荣耀,眼前这个人太容易屈服,实在跟大名鼎鼎的甲贺忍者有点不相称。

    他的第六感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当他听到腹部贴着的车顶之下有某种奇怪动静时,迅速向左翻滚落地,身子平贴地面,犹如一张毯子。同一时间,一把无声手枪由车内的后驾驶座位中间向上开枪,在车顶的铁皮上凿出十几个外翻的窟窿,个个都有拇指粗。所有弹孔呈弧形排列,追逐翻滚中的林轩,由车顶一直到了车子的右侧门边。幸好林轩贴地趴着,杀手的俯视角不够,急切间枪口无法直接瞄准林轩后背。

    林轩由车底横向滚过去,出现在车子的左侧后门边,一跃而起,拉开车门。

    他计算过,杀手已经开了十二枪,通常情况下一个弹夹已经打完,必须耗费十秒钟时间来换子弹。

    车门一开,藏在后座下的矮小男人弹跳起来,狂暴地向外扑击,来不及换子弹,右手弃枪,反手从左袖中拔出一把一尺长的白刃短刀。这是忍者组织的第七个人,车顶的敌人并没说实话。

    林轩没给对方机会,一拳击出,刀断人倒。

    车顶的忍者刚刚拔刀,被林轩抓住,一拳打晕,塞在车里。

    解决了这两个人,林轩喘了口气,稍稍判断形势,迅速向诊所的左侧冲过去。他必须解决持有枪械的那组忍者,以免诊所内外的人遭受意外伤害。

    三名忍者已经处于急速后退中,只几秒钟,便进入诊所后的低矮民房区,并且分为三个方向逃窜。

    林轩第一时间打倒奔跑速度最慢的敌人,缴获了那把俄罗斯兵工厂出品的“蜂鸟”狙击步枪和子弹袋。这种枪的填弹量为六发,狙击镜为五重刻度十字丝,能够在二百米内秒杀一切动态目标、五百米内秒杀一切静态目标。

    诊所附近最高的建筑物是一座七米高的储水塔,可以由侧面的铁梯直达顶部。

    只用了七秒钟,林轩便登上水塔,立刻卧倒,瞄准那两名自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忍者。他沉稳地扣动扳机,两声闷响后,忍者前扑倒地。

    狙击步枪被称为“战场之魔”,千米之内被一枪狙杀已经成了现代战场上的常态,而一名超级狙击手,往往就能凭一己之力,左右战争的胜负天平。所以,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美国西点军校的校训中已经新加了一条——“任何时候都要牢记,要想赢得一场战争,必须先杀死对方的狙击手,再干掉对方的指挥官。”

    毫无疑问,林轩的狙击水平非常高明,而他对战场局势的判断,更是显示了一个天才指挥官必定拥有的大视野、大局观、微控制、微处理等等综合能力。

    他也没有漏掉剩余的两个人,两次点杀,两名敌人就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墙角落里。

    “也不知道朔长风和蓝冰怎么样了?”他搞定一切后,将狙击步枪装好子弹,放在塔顶早就扣出来的暗槽里,以备不时之需。

    初到雄巴村时,他就看准了这个能够控制方圆一公里的制高点,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回到诊所外,堂娜微笑着迎接:“好了?”

    林轩点头:“嗯,好了。”

    堂娜又问:“俄制火器?”

    林轩很自然地回答:“是。”

    堂娜长叹:“我就知道——林轩,想想看,日本忍者并不擅长使用现代化火器,而且从先前的案例看,日本人对俄罗斯火器不感兴趣,使用的都是美制、德制军火。这说明什么?他们背后一定有俄罗斯黑帮的介入。所以说,我们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所谓的‘希特勒宝藏’已经搅得天下大乱了……”

第六十七章 大潜伏者将军令

    林轩没有多说话,他相信自己的支持者会及时出现,处理掉尸体带来的任何麻烦。如果日本忍者是受俄罗斯黑帮雇佣的,这可真的是大麻烦。

    在亚洲,日本忍者如一群人人憎恶的超级地鼠,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所以,处理与忍者之间的矛盾就变得相对简单,可以凭借犀利的战斗力一举格杀,不必有任何顾忌。

    相反,俄罗斯黑帮是最低调、最深藏不露的,通常他们完成某项非法活动时,犹如战争中的深水*,其威力要过一阵才能如实显现。等到人们发现时,所有过程已结束,俄罗斯人已经攫取胜利果实而去。

    “见招拆招吧。”他说。

    堂娜苦笑:“我在国内跟黑帮打过几次交道,他们的胃口超大,对一切回报率高的项目都充满兴趣,从日常用品到国家军火,从海产鱼类到宇宙飞船,哪里有钱赚,他们就扑奔哪里,一举拿下,把所有利益一把拿走。他们势力极大,眼线众多,在很多领域形成了绝对的垄断……”

    林轩看过不少俄罗斯黑帮的资料,尤其是在前苏联解体时代,国内政治经济格局产生了新变化,而黑道人物的并吞、倾轧一直不断,直到近几年,几大黑道寡头才达成了利益分配上的新协议,各种明争暗斗逐渐减少。不过,俄罗斯人的手再长,也不能横穿整个亚洲,伸到尼泊尔和印度的边缘来。就算有一星半点的人物想做过江猛龙,只怕也会中途折戟沉沙而亡。

    他淡淡地回应:“好吧,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们固守这里,不必惊慌。这里是中国大陆,不是架空王朝,可以任他们玩下去。”

    堂娜叹气:“他们的势力与能量极大,超出全球任何国家智囊机构的想象,只怕——”

    门开了,朔长风大步走出来,脸气得蜡黄。

    “林轩,你最好能说服她,让她乖乖听令。否则的话,明天一早我就离开阿里,原路返回。”朔长风怒气冲冲地说。

    他并未意识到外面发生的事,关注焦点只在蓝冰身上。

    “别激动朔先生,一切以大局为重。”林轩安慰对方。

    朔长风突然激动吼叫:“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他那张原本和和气气的脸已经因过度激愤而扭曲变形,眼睛里只剩下怒火,气咻咻地猛喷着鼻息,把全部怒气都发泄到林轩身上。

    “朔先生,冷静,冷静!”堂娜打圆场。她一直都是林轩的支持者,任何情况下,都是站在他这一边,替他考虑。

    朔长风不理堂娜,只是直瞪着林轩:“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能劝服她听话,我就留下来替她解蛊治病。否则,我走,这里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轩背着双手,微笑着面对朔长风。

    他是掌控大局的人,必须要在阿里地区混乱的局势中找到主线,明确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这是他的对局,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哪里落子,哪里攻杀,哪里着眼,哪里打劫……做大事的人,首先要沉得住气,稳得住人。

    “朔先生。”他稳稳地开口,“稍安勿躁,其实我们都是为同一个目的到阿里地区来。只要认真做事,都会遇到阻碍,千万别为一时的不顺而焦躁。你是医生,难道不懂得‘气伤肝’ 的道理吗?万事有我,我来一一理顺,你只需要施展回春妙手就可以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不生气,不急躁,是因为看得足够远,胸怀最够宽。

    他的所作所为,正如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在《留侯论》中所说: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他是真正的“大勇者”,绝不会在小事面前乱了方寸。

    “好,好,我就等你一句话!”朔长风余怒未消,但愿意借坡下驴,给林轩面子。

    “谢谢朔先生。”林轩点头致谢。

    “我到湖边走走,透透气。”堂娜借故要走,免得林轩尴尬。

    林轩立刻举手示意:“堂娜,帮我个忙,带朔先生熟悉一下雄巴村和两湖的情况。你是半个主人,他是客人,这个地主之谊总是要尽的。”

    堂娜会意,向朔长风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朔先生,中国古人最爱秉烛夜游,玛旁雍措湖的夜景极美,外地游客来了,全都流连忘返。我虽然不是个好导游,但也可以陪朔先生四处走走看看,不辜负藏地好景。”

    “你——唉……”朔长风欲言又止,跟着堂娜离去。

    林轩没有急着进屋,而是一个人静心站在那里,体会着藏地的寂静暗夜。击杀忍者,并未让他觉得有丝毫的快意。恰恰相反,他心里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他将朔长风与蓝冰分开,正是为了解决眼前的矛盾。

    诊所内的灯突然熄灭,几秒钟后,林轩背后的门被轻轻弹响了两次。

    “不知为什么,我最近经常感到刹那间的极度恐慌,仿佛有猛兽贴着后脊背站着,但回头去看,却又空无一物,只是将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往往这时候,我会熄灭一切亮光,隐身在黑暗里。唯有黑暗,能给我一丝丝慰藉。”那是蓝冰的声音。

    林轩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大敌将至,但己方却摸不清对方路数,看不到对方踪影。那种怕,比死亡更令人坐卧不宁,就像在卧榻下塞了十几个*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被炸成碎片。

    “是因为高原王?”他问。

    那个名字令蓝冰沉默了许久,最终以一声长叹作为默认。

    昔日的江湖,曾出现过许多以“王”命名的大人物,比如手握重权威震西域的第一封疆大吏“西凉王”、吓破日酋狗胆的“暗杀王”王亚樵、一个人踏遍全球墓穴的“盗墓王”杨天……真正的王者不必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要一张字条、一个电话、一声咳嗽就能镇住全场,让三山五岳的豪杰们俯首听令,以能供其驱使奔走而自豪。

    能成为王者的,都是一个时代的顶尖人物,深不可测,高不可攀。

    “该来的总会来,避不开。”林轩说,“但你也不要过分担心,天塌下来总要有人顶着。”

    “那个顶天的人,是你吗?”蓝冰幽幽地问。

    “我?”林轩自问,然后默默地笑了。

    “我研究过你,从梵天会获得的各项资料看,你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小人物。就拿眼前的事来说,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朔长风并调动他到这里来,当今世上,只有几个人能做到。那几个人,除了江湖大佬就是大国重臣,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上,跟你的身份完全搭配不起来。后来,我从一些特殊渠道获得消息,你就是——”蓝冰深吸了一口气,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一个名字,“将、军、令。”

    “有趣,有趣。”林轩低声回应。

    《将军令》是中国民间器乐合奏《弦索十三套》之一,为古筝曲,在清乾隆、嘉庆时代以前就已流行,最早可以追溯到唐王朝皇家乐曲,流传至今一千多年。它主要表现的是古代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出征时的矫健轻捷、战斗时的激烈紧张等恢弘壮观的大场面。

    “有趣吗?”蓝冰再问。

    “我听过那名字,一个威震天下的潜伏者,极为有名,但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你看我像他吗?你见过他吗?呵呵……”林轩反问。

    蓝冰没再回答,又隔了一阵,才低声自语:“他是个大人物,我当然没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是那种单手擎天、脚踏四海的大英雄。放眼天下,能对抗高原王的,只有他。如果你是他,我就安心多了。”

    林轩若有所思,沉吟着回答:“心安才会安心,人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而不可能把未来完全押注在别人身上,那样只会失足落空。”

    他的话,隐约暗指骆原。

    总的来说,他对骆原的印象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没有,恰恰相反,我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去保护他,因为他不是江湖人,生活中从来没有血火杀戮。不过这种生活也快结束了,我们退出江湖,永远不再回来。从此以后,无论是苗疆还在藏地,再不见大炼蛊师蓝冰了。”蓝冰的语调忽然欢快起来,应该是想到了未来无忧无虑的新生活所致。

    林轩记得,骆原描述在飞机上看到元首情人爱娃时候的痴迷模样。他敢肯定,如果骆原只能选择一个女人作为终身伴侣的话,他会选择爱娃而不是蓝冰。他之所以放弃高位而藏地探险,为的也是找到爱娃。试想一下,这样的男人,值得终身托付吗?

    “骆原心里有人了。”林轩沉吟了几次,终于实话实说。

    “是那个传说中的德国美人爱娃对不对?他向我说过,但那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爱娃早就在二战柏林之围中化为灰烬,又怎么会出现在藏地?他是个温柔多情的人,那恰恰是我喜欢的。”蓝冰回答。

    既然如此,林轩无话可说,只能祝福他们。

    那扇薄薄的门仿佛成了一种奇特的媒介,两人可以真心交谈,把各自的顾虑全都开诚布公地讲出来。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一次神秘的缘分。

第六十八章 青龙牙

    “我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困境,不知该如何选择。有些事,即使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也说不出口,但唯独对你,却可以坦诚地敞开心扉,或许是因为你拥有强大的亲和力,一见面就感染了我——甚至不用见面,只看你去给贫穷藏民送药送衣时的照片就能感觉出来。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有着如此坚韧的耐力,能在阿里这种苦寒之地稳如磐石一样驻守下来,不争名,不为利,态度诚恳,近乎圣贤……”

    蓝冰对林轩说了太多溢美赞颂之词,后者只是静静地微笑,期待她说出困境真相。

    “林轩,听完我下面的话,请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蓝冰终于开始说到正题,“我的病是由‘守宫蛊’造成的,要想治病,就要杀死那条盘踞在我身体内的蛊虫。关于苗疆‘守宫蛊’,许多野史杂书中也介绍过,是一种伴随着婴儿三个月成形就开始培植的蛊虫,普通做法是由母体植入,经脐带传送抵达婴儿的丹田位置。那种蛊虫不是固定一种,而是由上一代大炼蛊师经过复杂的测算才能甄选出来的。我不知道别人体内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守宫蛊’为‘青龙牙’。炼蛊师将千脚蜈蚣、冰蟾蜍、双头蚯蚓、竹叶青蛇、白脚蝎子这五种毒虫在中国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的午时三刻合并在同一缸里,三昼夜相互啮噬格杀,最终胜出者,便是‘青龙牙’。我之所以能在苗疆成名、纵横天下,便是因为有‘守宫蛊’的助力。杀死它,我就不是大炼蛊师蓝冰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林轩擅于倾听,所以很少打断别人的话。

    他明白,苗疆“守宫蛊”与昔日古墓派的“守宫砂”原理相同,都是人类在生命形成期刻下的一个醒目标志。一生起伏成就、悲欢荣辱,就是从这个标志开始。

    苗疆的大炼蛊师尤其是女炼蛊师,很少有传下后代的,因为“守宫蛊”已经改变了人的遗传基因,勉强受孕产子的话,只会得到畸形婴儿,酿成人间惨剧。远的不说,有确切资料可查的,从1900年以后,亚洲大陆出现的超级畸形胎儿有七成以上与苗疆相关。

    所以,要想成为炼蛊师,首先得根除一切男欢女爱的念头,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蓝冰决意与骆原归隐,两人以后肯定得生育后代,作为真爱的结晶。她必须做出抉择,消灭‘守宫蛊’,让生命重新开始。

    “要想消灭‘守宫蛊’很难,我相信朔长风能做到,但必须经过一系列复杂手术,甚至需要用到苗疆上古三十三蛊术之一的‘合体术’——”说到这里,蓝冰稍有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我懂。”林轩立刻回答。

    他善解人意,不想让蓝冰尴尬。

    “合体术”那种蛊术类似于中国道家的“阴阳双修”,很可能会突破男女之间身体的防线。对于一直孤身独行的蓝冰而言,那绝对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

    蓝冰感激地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朔长风替我治病,完成一切后,我必须要杀了他,以保证自己的清白。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

    林轩苦笑:“这的确有些难办了。”

    朔长风是组织内部的重要成员之一,如果因这件事被杀,林轩根本无法向组织交代。

    “我一直都没问,你为什么要调朔长风来帮我?难道要从我身上获取情报?”蓝冰单刀直入地提问。

    林轩也坦率回答:“没错,要全歼梵天会,就要找到准确的突破口。你来自苗疆,跟梵天会的党羽有根本区别,个人价值观迥然不同。我帮你,你帮我,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双赢结果?可是现在,这件事已经进行不下去,只能暂停。”

    朔长风不愿意死,组织上也不可能拿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去换取蓝冰的合作。

    扫荡梵天会是大事,却不是急事,不值得用高手性命去换情报。况且,组织领导也从不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绞肉机式拼命打法。否则,组织里的人早就拼光了,根本无法在现代江湖上立足。

    蓝冰倚在门上,背对林轩,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仍然愿意帮你,假如有其它办法的话。”林轩说。

    “你有这么好心?”蓝冰问。

    “为人处世,有时候不能只看利益,而是要问问自己的内心,看这件事值不值得去做。我也看过你的历史,当年你不小心爱上了盗墓之王,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受‘九轮三刀六洞家法’,也要反出门墙,跟随他浪迹天涯。这种真性情,任何人看了,都要双挑大拇指称赞。”林轩回答。

    那段历史中,蓝冰刚刚离开苗疆,一边养伤一边兼程赶往埃及与盗墓之王会合。不幸的是,盗墓之王旋即失踪,令她扑了个空。在埃及苦守十五个月之后,盗墓之王毫无音讯,并有江湖传闻说盗墓之王失陷于埃及**老王古墓内身亡。她迫不得已离开,几经流转迁徙,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了梵天会。

    她勇于追寻梦想,这没有错。错的是缘分,她和盗墓之王之间根本就是有缘无分,只能错身而过。经历了这次失败后,她陷入了人生的巨大低谷。

    门开了,蓝冰缓步走出来,面对林轩。

    夜色中,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似乎一直都没停止过流泪,可见内心的挣扎有多剧烈。

    “谢谢你。”她说。

    孤独太久,压抑太深,暗夜里有人肯倾听她的话,就是对她心灵的最慈悲救赎。在梵天会,她永远都找不到林轩这样明白事理的人,那里只是她暂时的栖身之地。

    “很惭愧,我没能帮上你。”林轩苦笑。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最终结局如何,要看上天怎么决定。”蓝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去湖边,找朔长风谈谈,也许会有不同的变化。”

    “可是——”林轩想说,但蓝冰已经走向湖边。

    “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蓝冰,现在,我必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振翅腾飞,而不是孑孓独行。”蓝冰的眼睛里有了光,连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第六十九章 梵天会的突袭

    “她会怎么做?怎么解开乱结?”林轩猜不出答案。

    他回到屋内,进了里间,由床下面拖出一只老旧笨拙的黑色行李箱,平放在地上,但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转身将床头桌上的一架极普通的方砖形收音机搬过来,放在行李箱正中。当他打开收音机时,一阵乱波噪声响起来。

    这两件东西外表普通,平常人也不会想到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实际上,它们是被巧妙地伪装过的,一旦拼合起来,就是一架复杂的信号接收仪。

    很快,林轩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号:“平安无事。”

    “平安”是很多人祈求的结果,但林轩听到这个讯息,却是心事重重地叹气,似乎很不开心。

    他希望听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平安无事”。

    那种七长一短、五长一短、三长一短、一长一短的信号重复播放了四次,也等于是对方发送了四次“平安无事”。如果是在平时,林轩就会把收音机放回原处,再把行李箱塞进床下去,不过今晚,他似乎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他心里惦记着寒潭下的世界:“如果打破水下那古怪的气球状防护圈……”

    他努力抑制着偷偷滋长的好奇心,并试图揣摩堂娜的心思。堂娜是应骆原的邀约专程赶来探索拉昂措的,所以她必定精于潜水,对水底作业有着专业性操作方式。

    “堂娜是不会放弃寒潭的,她是一个相当独立的女孩子,任何困难和灾厄都打不倒她。在这件事中,我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林轩陷入了沉思。

    蓦地,收音机里传出了连续的啸叫声,夹杂着“三长三短、两长两短、一长一短”这样的告警信号。

    “地震!”林轩猛地站起来。

    信号的含义是“地震”,但他站在这里,并未有任何震感,里外两间里所有物品也安静不动,根本不像是发生地震的样子。

    他拿过电话,拨了一个很长的号码,等电话通了,劈头就问:“哪里有地震?”

    对方的声音既无奈又困惑:“仪器告警,但我查问了四五个地震台、天文台,都没有获得明显的地震信号。我只能这样解释,我们的探测仪器全球最先进,所以捕捉到了其它机构不小心放过的数据。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进一步查询。”

    林轩烦躁地摇头:“唉,好吧好吧,我需要最真实的情报,而不是坐在华丽的办公室里胡乱发号施令。”

    放下电话,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发牢骚:“现代化的探测仪器还不如古人的地震仪精确,真是——”

    中国汉代天文学家张衡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架表演天象的漏水转浑天仪、世界上第一架测试地震的候风地动仪,还发明了指南车、飞行木鸟等等,是古代智者的代表。据说,三国时期大智者诸葛孔明自小就以张衡为榜样,才成就了绝世英名,并且流芳百世。

    现代人虽然掌握了各种科学技术,但钻研精神与认真程度,都与古人相去甚远。所以,林轩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他刚刚把收音机和行李箱放回原处,外面便传来急促而慌张的奔跑声。

    林轩向外走,与踢开门冲进来的朔长风撞了个满怀。

    “堂娜死了!梵天会的人……在湖边……”朔长风脸色惨白地嚷着,语无伦次。

    林轩一惊,只听到“堂娜死了”四个字就已经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在哪里?”他一把抓住朔长风的衣领,大声断喝。

    “在……湖边小木屋……”朔长风喘不上气来,艰难地倒了两口气,才说出地址。

    林轩冲出门,跳上堂娜的车子,一拧钥匙,狂踩油门,冲向湖边。

    虽然朔长风没说是哪个湖边,但他有预感,一定是鬼湖拉昂措湖边那座令人产生幻觉的小木屋。

    距离木屋还有五百米,他就远远的看到衣袂飘飘的蓝冰站在木屋门口。

    他不相信堂娜会死,毕竟这个俄罗斯来的女探险家是业界高手,具有高超的应变能力,就算遭到梵天会人马伏击,也能借助地形全身而退。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为了保护朔长风而甘愿断后,与敌人硬拼,才导致这种结局。

    湖面上飘荡着乳白色的雾气,湖水轻拍碎石滩岸的哗哗声汇集成一曲低沉的哀歌。

    到木屋门口,林轩急刹车,然后下车。

    “你朋友没救了,三枪穿胸,而且被一把刀钉在木板墙上。”蓝冰说,“我半路遇到朔长风,让他回去报信,我赶过来救人。没想到敌人下手极快,一击即中,得手即退。抱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进去吧,见她最后一面。”

    林轩既骇然又惊愕,觉得就像钻进了别人搞的恶作剧一样。

    “怎么可能这样?以堂娜的身手至少能支撑半小时以上等来援军!”林轩相信堂娜的实力,所以对这种结局难以置信。

    “面对现实吧。”蓝冰黯然叹息,“在西藏,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会发生。”

    林轩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进木屋。

    立刻,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一把尼泊尔长刀穿透堂娜左胸,深深地刺入后面的板壁,等于是把她以半坐姿势直钉在墙上。刀的一侧,另外有三个枪眼,全都在汩汩流血。她没死,但心脏位置连遭四击,想活下去已经很难了。

    “坚持住,我来了!”林轩跪在堂娜身边,不敢拔刀。

    这种情况下,刀拔出来,空气进入伤口,堂娜身体内部就会产生汹涌狂喷的高原大血崩,神仙无治。

    “带我……回诊所,别拔刀,别拔……把板墙割断,全带回去。我现在脑子很清醒,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开车冲到湖里去……这是个大阴谋,敌人在下一盘很可怕的大棋……敌人真的无比强大,我们回去再说……”堂娜断断续续地说。

    “好,咱们回去,我有好药,能治好你。”林轩说。

    左胸即心脏,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不用说长刀对穿了,就算一把三寸长的水果刀刺中那个位置,也会当场毙命。

    林轩不是神仙,他这样说,只是安堂娜的心。

    木屋里没有战斗痕迹,更没有敌人的尸体和血迹。也就是说,堂娜在毫无戒备的状态下遇袭,连最基本的防御和反击都来不及做出,差不多等同于睡梦中遭到绝杀。

    林轩觉得,在袭击开始前,堂娜一定是有另外某种诡异遭遇,才导致了目前的惨败。

    林轩取出小刀,把堂娜后面的木板割下来,连人带木板抱回车里去。

    蓝冰怔怔地木立着远眺湖面:“林轩,别急着走,看这座湖……你相信不相信,它会在一夜之间消失,连一滴水都找不到?后来,它又神奇出现,变得跟原来一模一样……普通的湖做不到这样,只有鬼湖,它才有这样的千变万化。”

    救命如救火,他必须先把堂娜送回去,已经毫无心思看湖。

    “我先回去。”他丢下这一句,然后火速赶回诊所。

    在他床下的行李箱里,的确有一些相当珍贵的独特药剂,能够勾魂续命,使伤者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化险为夷,捡回一条命。这一次,他就算把全部药都用上,也要救堂娜。

    “我没事……我的身体结构特殊,这里并非我的致命要害……”堂娜的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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