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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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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从未有人认认真真探究过,毕竟没有太多科学家愿意跑到藏边苦寒之地来做研究,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我们眼前了,不是吗?”方晴笑起来。

    四面雾霭流荡,那河上的幻影也随着雾气缓慢起伏,仿佛一只巨大无边的方舟,承载一切。

第六十八章 黄金洞、勾魂铃

    “那么它是真的了?在遥远的某个地方,真的有古堡、城墙、草地以及那个骑着骏马的女子?”丁峻喃喃低语。

    方晴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就算在地球的某地有这样的景物,但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关呢?在我们之前,曾有无数探险家痴迷于海市蜃楼内出现的人物,因此而走火入魔,踏遍千山万水追寻,最终碌碌无为,老死荒山。丁峻,我们为寻找古格遗族而来,遇到海市蜃楼只是意外,你千万不要因此而轻举妄动,误入思想歧途——”

    在明智的人看来,海市蜃楼中的人和物本来就是疏忽出现、转瞬即逝的虚幻影像,就像人与人之间的萍水相逢。今日聚,明日散,今生不再相见。此时此刻,应该看过就忘,在心底不留痕迹。

    丁峻没有回答,因为这句话触到了他心底的某种东西。

    当他突然起步狂奔向前时,方晴来不及阻拦。

    他以飞蛾扑火般的勇气与身姿,闯入雾霭之内,义无反顾,决绝而进。他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冲入那里去,去见那女子,虽死而毫无遗憾!”

    “丁峻,回来!回——”方晴只叫出一半,丁峻的身体已经被雾气包围。

    雾是没有承载力的,照目前的情形看,丁峻十秒钟内必定坠入象泉河中,被湍流漩涡所困。方晴稍稍犹豫,蓦地发出一声长啸,舍生忘死一般急追出去。丁峻做了一件傻事,被海市蜃楼迷惑,不惜以身犯险。而她,也毫无选择,愿意陪他一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丁峻醒了,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山洞中,目光所及,洞壁上铺着金箔,脚下踏着金砖,桌椅、烛台、帘幕都由纯金制成。就在他的头顶上,一组黄金制成的巨大风铃,正悠悠荡荡地轻摇慢响着。

    他闭上眼,专心享受着黄金风铃奏出的曼妙音乐,身心舒泰,暂时忘掉了自己进入西藏来的刀兵杀伐、追逐缠斗。

    地球人对于黄金有着亘古不变的痴迷,这种散发着迷人光泽的贵金属能给人带来愉悦至极的独特感受。

    “那音乐还算动听吗?”一个高贵、优雅的中年女声响起来。

    丁峻睁开眼,慢慢地起身,却见黄金帘幕后面,缓缓地走出一个身着黄金长袍的人。那人脸上戴着一只黄金面具,只能从曳地长发和声音上判断,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非常动听。”丁峻礼貌地点头致礼。

    “那风铃在铸造过程中添加了曼陀罗花的种子粉末,其造型,也是一组抽象的曼陀罗花。驱动它轻响的风,则来源于种植曼陀罗花的山谷。所以,它能够奏出迷人魂魄的曲调,定力稍差的人,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心旌摇荡,不能自持,最终五内俱焚、七窍流血而亡。年轻人,定力不错,是块好材料。”那女人说着,面具后面那双湛湛有光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丁峻。

    丁峻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回应:“前辈过奖了。”

    他当然知道这黄金洞、勾魂铃的奇特之处,不过在美军海豹突击队的教官那里,他曾受过比眼下更具诱惑力的考验,包括三日水米不进后的美食盛宴、服下超强*后的活春宫等等。他都没有动心,冷静如一块冻僵了的鹅卵石。在所有同伴们大快朵颐、左拥右抱时,他只冷眼看着,心如止水。

    他的定力,无人能及,甚至远远超过五角大楼由全球各地聘请来的那十一位顶级教官。

    “能到这里来,你一定有着极好的运气,但我必须告诉你,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必须要靠实力。”那女人轻移莲步,走向帘幕的另一侧。

    山洞里的光线黯淡下去,黄金的光泽也渐渐消失了。

    丁峻跟上去,走出一道拱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宽阔的平台上。平台由白色的石板砌成,长约三十步,宽约十五步。平台尽头,有超过一百级阶梯平缓地延伸向下。他的视界之内,是鳞次栉比的宫殿和房舍,几条街道呈米字型辐射出去,将建筑物整齐地分割开来。向上看,天空湛蓝,白云轻飘,是他从未见过的大好晴天,而鼻端嗅到的空气,则新鲜而略带微甜,令他心情大好。

    “喂,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女人问。

    丁峻摇摇头。

    “年轻人果然定力超群。”那女人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低声呼唤,“雪晚,你来。”

    那几个字的音量并不大,但传送距离却极远。丁峻感觉到附近的空气因那声音而微微激荡,如石块投入湖中泛起的层层涟漪一般,一直传递出去。由此可知,这女人的内功深不可测。

    “雪晚”,那是丁峻脑中日思夜想的名字,所以他一听到这两个字,心弦立刻被拨动,密不透风的定力状态便出现了小小的裂缝。

    “世间没有不通风的墙,年轻人,我看透了你的心——”那女人体察入微,马上捕捉到丁峻的思想变化,箭一般锐利的目光折转过来,盯在丁峻脸上。

    “前辈厉害,晚辈佩服,但人的心思深邃如无底之海,随时都在变化,看透了也没有用,不是吗?”丁峻不敢大意,谨慎地收敛心神,将由“雪晚”二字带来的波澜慢慢抚平,使自己恢复到气定神闲的完美状态。

    他懊悔于自己露出的破绽,如果刚刚两人是性命相搏,一瞬间,他已经因自己的“思想溃堤”而死了一万次。

    “年轻人,放心,我没有恶意。你是雪晚的朋友,就是女城的朋友,呵呵呵呵……”那女人大笑着,飘然而起,凌空飞向右前方的一座白色古式大殿。

    恰在此时,那大殿一角也飞出了一名白衣女子,白色裙裾、白色腰带、乌黑的长发与发上系着的白色发带一起随风飘扬。

    两个人在空中交错而过,一金一白,交织成了一幅绝美的天仙图画。

第六十九章 藏边女城

    白衣女子飘然落地,目光与丁峻相接。

    “雪晚。”丁峻低叫了一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与雪晚重逢,是他始料未及的。按照常理,他被海市蜃楼所迷而向前狂奔,醒来之后,应该是在冷冰冰的象泉河湍流之中。而对于他心底念念不忘的雪晚,此一刻,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我。”雪晚轻轻回应。

    丁峻忍不住,急走几步,到了雪晚面前。

    “雪晚,好好招待丁峻,他是我们女城一百年来最尊贵的客人……”那女人的声音由远方传来。

    雪晚眼中忽然有了微微的泪光,转过身去,向着那白色大殿遥遥地鞠躬行礼。

    丁峻能够看得出,雪晚对那女人又敬又怕,非常顺从。

    “我们又见面了。”丁峻长叹。

    “是啊,没想到你能一直追到这里来。”雪晚也非常感慨。她的衣着与在托林镇时截然不同,白衣胜雪,飘然欲仙,越发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女了。

    她引领丁峻缓缓走下台阶,穿行在屋舍深处。

    “这是哪里?”丁峻问。

    他感觉,目前自己正处于一个绝壁环绕的深谷,由脚底到峰顶的高差太大,以至于每次向上望,都有坐井观天之感。

    雪晚坦诚回答:“我们把这里叫做‘女城’,在某些探险家的行动日志中,把我们称为‘古格遗族’,或者是‘象雄遗民’,但那些称呼都不贴切。我们其实是清朝时期太平天国义军女兵营的后裔,南京事变后,翼王石达开离京,带走了全部义军女兵营,随大军一起西进。大渡河一战,义军遭受清军八面围困,翼王下令麾下十二个骁骑营的猛士向西杀开一条血路,护送女兵营遁逃,亡命天涯,穿越藏地山水,直达青藏高原西部的喜马拉雅山脉脚下。这里的确切地理位置,是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山脊正中深谷内,远离探险家活动频繁的区域,从正常途径很难到达。”

    正因为之前丁峻与方晴做过翼王石达开的综合分析,所以听到雪晚这么说,他既不吃惊,也不迷惑。

    太平天国女兵营中,有着诸王的姐妹、侄甥、女儿、孙女,所以是义军中的亲信部队,每次面临大战,都会受到妥善照顾。翼王带女兵营离京,表面上是决裂怒奔,更深层次去分析,焉知不是诸王故意做了这样的安排?没了女兵营的羁绊,留守天京的义军才能放开手脚,与清军做殊死一战。

    在雪晚的叙述中,那段漫长的历史被浓缩成几个简略的片段,其实世人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以成败论英雄。在这种意义上说,太平天国起义是完全失败了。其兴也勃,其亡也忽,成就了一段虎头蛇尾的故事。

    丁峻观察那些屋子,惊讶地发现,所有屋子都是由大块石料整体雕琢而成。远远望去,就像地面上突然冒出来的大蘑菇一般,与大地连为一体,不可分割。屋子内部,则是巨石掏空而成,切削之精巧匪夷所思。

    “自我记事起,这些建筑物就存在了,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一种独特结构,外面的人进来,都会为此骇然赞叹。”雪晚介绍。

    “它们真的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鬼斧神工,神乎其技。”丁峻长叹。

    其实房舍内都有人在活动,只是大家全都静默无声。那些人全都穿着粗布长衫,头顶盘着发辫,表情平静,动作轻柔。

    看了十几座房子以后,丁峻总算理解了“女城”的含义,原来此地住着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如小说家吴承恩著作《西游记》中描述的女儿国一样,这里只有女人,数百年来一直如此。部族的繁衍方式,则是每年派十几位年轻族人到外面去,等到腹中怀了胎儿再返回。生下的若是女婴,则并入族中,由大祭司赐名抚养,长大成人。若是男婴,则放入竹篮中,顺暗河漂流出去,或生或死,听天由命,自此与女城无关。这样的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能更改,触犯者要么当即处死,要么被流放到死亡之河去——”雪晚继续介绍。

    《西游记》中的女儿国一节,是最为说书人津津乐道的,因为该国国民最爱的就是外地去的男子。一旦入赘,男子就可以左拥右抱,永远坠入温柔乡中。或许世间所有男人,盼的就是进入那样的红粉世界。

    “刚刚离去的,就是大祭司?”丁峻问。

    他感兴趣的,不是女城的繁衍生息,而是迅速收集有用信息,让自己跳出危险圈子。

    雪晚点头:“没错。”

    “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丁峻一边前行,一边牢记路线方位。

    “大祭司要我好好招待你,并真诚邀请你能长久地住下来,成为女城的一员。所以,现在我带你去画卷之馆,了解女城的历史。本部族并非仅仅生活在这里,而是分布于与此地近似的五处,分别命名为‘天、地、君、亲、师’五部,在喜马拉雅山脉深处呈五瓣梅花形排列,彼此经由山底隧道连接。这里是‘君部’,属于部族的最高指挥区,而迎接你进入女城的象泉河畔,则是‘亲部’……”

    说话间,两人进入了一间四面布满壁画的大房子。因为房子的墙壁就是石壁,所以壁画直接凿刻在墙上,然后用各色颜料细笔勾勒,制作成栩栩如生的长卷。每一幅壁画的尺寸约为三米宽、两米高,画面中人物景物繁复,完全是叙事风格,以画笔代口舌,一幅幅娓娓道来。

    丁峻细数,壁画共有二十五幅,但第一幅前面留着一块空白,第二十五幅后面,也是一幅幅留白。他能猜到,那些地方将来也会成为画卷的一部分,只是目前还没决定在上面凿什么、画什么。

    壁画的第一幅,画的是长河落日,两军鏖战。只看两军甲胄样式,丁峻就明白那是太平天国义军与清军的大渡河一役。画面中最显眼的,是义军一方有位披甲胄、骑白马的瘦高将军,正纵身而起,凌空而飞。他的肋下有着一双伸展到一半的灰白色羽翼,造型煞是惊人。粗略估计,那羽翼完全展开的话,翼展差不多达到七米以上,上面生满了粗壮的羽毛。绘画者笔力苍劲,笔尖起落之际,将那将军全身散发出的澎湃杀气一丝不漏地表现出来。

第七十章 不解之谜

    在冷兵器格斗时代,地面上的士兵根本无法抵御该将军的凌空袭击。就像雪山攀岩者最怕大羊鹰中途扑击一样,地对空之战,前者完败。

    那将军的腰间挂着宝剑,双手擎着一支两倍身长的黄金棍,更可怕的是,他脚下战靴的靴尖、后跟各探出五根一尺长的剑刃,扇面形展开,变成了两件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看到这幅画,丁峻脑海中涌起的是明代许仲琳所作《封神演义》中悍将“雷震子”的形象。只是那本书著于大明隆庆、万历年间,而太平天国起义则是发生于1851年至1864年期间,主政者为大清慈禧太后。

    “是许仲琳先塑造了‘雷震子’这一角色而翼王石达开仿效之?还是许仲琳先从民间传说中搜集到‘双翅、黄金棍’的神将形象,然后写进书里?世间任何一个种族都不可能是单兵存在,既然出现了一个暴露于世人眼中的石达开,那么必定有无数与他相似的‘怪人’存活于世,只不过世人没有看见而已。”丁峻脑海中一个问号连着一个问号,他甚至想到二战时期国内两党大战,也发生过一件与“石达开”这一角色有关的事。只不过,那段历史已经成了国民党委员长蒋介石的一个笑柄,被后世史学家所诟病。

    丁峻突然长叹一声,因为他从壁画中骤然想通了一个至关紧要的大问题——

    “你想到了什么?”雪晚转身,望定丁峻,“我分明看到你眼底深处爆出了两点灿亮的火花,通常只有一个人的思想获得一瞬间的顿悟时,才会出现那样的奇怪现象。”

    天光由静室的窗*进来,落在雪晚脸上。她的长睫毛垂下阴影,横陈于洁白的颧骨边缘,而她的温柔眼神长时间停顿于丁峻脸上时,丁峻能够感到其实在她孤傲淡泊的外表之下,深藏着一颗玲珑剔透、柔弱哀婉的心。

    跟雪晚相比,世间任何女子都黯然失色。前者是十五夜的当空明月,而后者则全部是天边的小星星甚至是草丛中的萤火虫,天壤之别,无法相提并论。

    丁峻心底忽然泛起了无限柔情,想到两人在托林镇石家老宅密室中并肩作战的情景。若是那时稍有闪失,只怕此刻两人早就同赴黄泉了。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丁峻回答。

    他眼中的热火能融化冰雪,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温暖雪晚的心?

    “我是女城的未来。”雪晚坦然回答。

    丁峻皱眉,他是一点即透的聪明人,由“未来”立刻想到大祭司的继位者。

    “所以我不能犯错,哪怕是一点点思想上的错误。大祭司说过,要想保护好这座城,让族人好好活下去,就得让自己冷静得象喜马拉雅山脉最寒冷处的‘冰芯’,那是地球上最冷的地方,接近零下100摄氏度,远远超过世所共知的南极东方站、俄罗斯维尔霍扬斯克、俄罗斯雅库茨克、加拿大斯纳格??育空河、俄罗斯奥伊米亚康等五大极寒之地。为了我的族人们,我真的没有其它选择。”这些话,迎头浇灭了丁峻眼中的火。

    人心的“冷”与现实世界中的“冷”有着迥然不同的意义,“冷”的心,将会封印一切情感,把自己变成脱离红尘俗世的“非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灭绝一切人性与情感。唯有如此,才能以绝对的“平常心”来处理一切问题。

    丁峻明白这一点,因为他能成为五角大楼麾下的单兵之王,也是因为自己投入战斗时,能拥有一颗足够“冷”的心。

    “了解了。”丁峻再次长叹。

    他不是轻易就动感情的人,否则退役前后也不会拒绝多位有权、有势、有钱、有貌的美国女孩子的邀约。但造化弄人,一赴西藏托林寺,上天就将方晴、雪晚这两个貌若天仙、冰雪聪颖的女孩子送到他面前来。

    雪晚避开丁峻的视线,转脸看着那第一幅壁画:“我能猜到,你只看了第一幅画,就想通了许多事。仅此一点,就超过了之前到这里来的数百人。我查过资料,那数百人之中最聪明的一位,也是在看到第十幅壁画时,才恍然大悟,将历史上很多不解之谜全都融会贯通起来。那位高手的智商,曾令科学界的‘宇宙之王’史蒂芬??霍金汗颜,已经与科学界公认的‘智商之王’爱因斯坦比肩。”

    丁峻摇头:“过奖了,我怎么敢跟那些前辈们相比?”

    雪晚正色回答:“不必谦虚,女城的存在,并非只是历史延续或是生命繁衍的必然结果,而有其特殊的构成条件。”

    对这句话,丁峻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换个角度看问题,围绕女城所产生的传闻,每一件都充满了谜一样的怪异之处,譬如太平天国的崛起与衰亡、翼王宝藏下落、女城无男子、古格遗族远遁之地、象雄王朝存亡历史等等。

    丁峻查过“象雄王朝”的资料,“象雄”一词在象雄语中意为“鹏地”,即“大鹏鸟所居之地”。象雄国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前就产生过极高的远古文明,并创制了象雄文。该文字又称“雍仲神文”,历史文字学家大概推算出,象雄文可能与“乌仗那文”、“伏藏空行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今,印度和尼泊尔等国的某些古老部落中,仍然使用着该种文字。

    翻阅象雄王朝的资料可知:

    其一、鹏,即大鹏鸟,与翼王石达开之“翼”,意义完全相同。

    其二、象雄的都城在文献记载中为“穹隆银城”或“穹隆银堡”,藏语为“穹隆威卡尔”。“穹”是大鹏鸟之意,“隆”即“地方”,“穹隆”也就是大鹏鸟居住的地方。“威”本意是银子,这里引申为银色,“卡尔”是城堡之意。连缀起来,藏语“穹隆威卡尔”可以翻译为“大鹏银城”。 考古界资料中说,穹隆银城的具体位置可基本确定在阿里地区象泉河流域。据《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赞普传记》记载,萨玛噶嫁给李迷夏之后,曾遣使卜金赞芒穹去穹隆堡寨看望萨玛噶,萨玛噶在歌中描述了穹隆银城的情况,歌中有‘我陪嫁之地呀,是穹隆堡寨,他人认为地域宽广,可从外观看是险峻山崖,苍白又崎岖,从里边看是黄金与宝石’这样的句子。以上描述,也可以移转用来形容“古格王国”。

    其三、历史上,象雄王朝曾被汉文史书称其为“羊同”、“女国”等,与《西游记》中的“女儿国”、今日的“女城”之称何其相似?

    综上所述,正是万千不解之谜,才造就了丁峻脚下的女城。

第七十一章 结绳记事

    刚刚雪晚提及的史蒂芬??霍金,是英国剑桥大学应用数学、理论物理学系教授,当代最重要的广义相对论和宇宙论家,被誉为继爱因斯坦之后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思想家和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他曾证明了黑洞的面积定理,即随着时间的增加黑洞的面积不减。

    那么,女城存在的原因,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应用物理学范畴,只有霍金那样的理论物理学家才能试着解释。

    甚至说,就算是头脑思维高度立体化、宇宙化的霍金,也无法解释翼王石达开的存在,只能借助于地球上存在的神学、禅学、佛学理论来试着辨析阐述。

    雪晚之所以感叹并钦佩丁峻的智商,正是因为他在几分钟内就能看懂留下壁画的人所要表达的深意。

    她靠近壁画,指尖轻拂那些笔画凹处,幽幽长叹:“普通人到这里,非但看不懂壁画,连壁画是何年何月所留,都无法说清楚。这世界上有太多沽名钓誉之辈、夸夸其谈之徒。跟你相比,他们实在是……其实,推算绘制壁画的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在我看来——”

    最后一句,与丁峻心中所想一模一样,他随即接上去:“壁画只是表象和手段,只不过是为了更形象地让后人了解历史,与文字、语言、舞蹈、音乐没什么不同,甚至在以上叙事方式没有发明之前,更久远的年代,毫无文化知识的古人仅仅通过结绳记事,也能沟通思想。”

    “没错,没错。”雪晚轻轻颔首。

    她的下巴有着纤细但不失圆润、柔和却又不乏挺拔的线条,而她的皮肤光泽,也的确如其名字——“向晚之雪、莹光熠然”,白皙光洁、肌肤柔滑到极致。此时此刻,除了“完美”二字,丁峻再也想不到能形容雪晚容貌的词汇。他只恨自己不是世间最顶尖的摄影师,不能够高速捕捉雪晚在光影变幻中的绝美颜色并将其恒久保存下来。

    丁峻注意到,自己提到“结绳记事”时,雪晚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

    所谓“结绳记事”,是指文字发明前人们所使用的一种记事方法,即在一条绳子上打结,用以记事。上古时期的中国及秘鲁印地安人皆有此习惯,即使到了近代,一些没有文字的民族,仍然采用结绳记事来传播信息。

    当然,在文字、语言、通讯工具高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如雪晚这样的聪明人,是绝对不会用到“结绳记事”这种手段的。

    “你接触到——见到与‘结绳记事’有关的东西,是吗?”丁峻心念一动,立刻追问。

    雪晚一怔,随即缓缓地回答:“是的,但我见到那些东西之时,并未意识到与古老的‘结绳记事’有关。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打结绳索存在?我甚至错误地以为,那些东西与日本忍者的‘攀附之术’有关。”

    在冷兵器时代,日本忍者和中国轻功高手都能凭借一条打结的绳索加上四爪钩攀上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城墙。其中诀窍,就是在长绳上每隔一尺打一个死结,将其作为双手十指的攀附发力点。那种技艺,被通称为“攀附之术”,在亚洲各国都有个中高手。

    丁峻是绝顶聪明的人,立刻语调清晰地指出:“‘攀附之术’的要点,是绳索上的死结与死结间距离基本相等,越接近四爪钩尽头,距离便越短。这种打结方式,是针对于攀附者的体力消耗进程而特设的。至于‘结绳记事’,则每个死结之间的距离完全不等——”

    雪晚举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在“结绳记事”的过程中,古人为了要记住一件事,就在绳子上打一个结。以后看到这个结,他就会想起那件事;如果要记住两件事,他就打两个结;记三件事,他就打三个结,以此类推。只是,当绳子上的结累积到一定程度,需要记住的事就会混淆不清。于是,许多聪明人打下的结,距离、样式、松紧、大小完全不同,为不同事件做下明显标记。换句话说,一条绳子上的结越繁杂多变,就证明打结的人智商越高。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但我想,就算换了你处在当时那种惊魂未定的情况下,也不会定下心来思考那些绳索的用途。”雪晚忽然变色,似乎是想到了某件极可怕的事。

    丁峻的心因雪晚眉头微皱而被刺痛,怕她被那种可怕记忆困扰而不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静静地立着,看着那幅壁画。

    “大渡河”这一特定地点就是让丁峻刚刚产生奇特联想并发出慨然长叹的根源。他想通的那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发生在1935年春夏之交的四川彝族聚居地区冕宁县城,也即是国民党政府围剿红色力量的最关键战场。

    当时,红色力量正行进于金沙江到大渡河之间的大山中,遭到数十万国民党军队围追堵截。红色力量主帅制定了佯攻大树堡、暗渡安顺场的战斗计划,进入冕宁县城后,与彝族兄弟和睦团结,其先遣团迅速夺取了安顺场渡口,先以重炮消灭对岸碉堡,随即派遣十七位勇士驾孤舟横渡,扑击对岸守敌。之后,国民党最高元首蒋介石飞临川军首脑驻地,迅速调集部队左右夹击安顺场,妄图趁红色力量半渡而击,将渡河的对手分割围歼。蒋介石身经百战、精通兵法,扬言要红色力量重蹈昔日太平天国石达开的覆辙。

    大渡河是石达开的受死之地,水流湍急而地势险峻,如果没有非凡智慧,任何人都会因石达开之亡而避开此地。红色力量主帅迅速变通,将计就计,一面继续造成在安顺场涉渡的假象,一面另辟泸定桥为强渡点,并且另外派大将刘伯承佯攻雅安,作直取成都之状,迷惑国民党军队,成功地调开了固守泸定桥的川军208旅。等到蒋介石察觉真相时,红色力量左路部队已占领桥头,攀着十三根凌空摇荡的铁索向右岸突击,迅速击溃守敌,在这场战役中获得战争教科书一般的完胜。

    大渡河,并未如蒋介石所设想的,令红色力量成为第二个石达开。

    丁峻想到“第二个石达开”这六个字的时候,心头亮光突现:“第一个石达开真的死了吗?蒋介石十万大军重重围困,尚不能消灭天佑恒昌的红色力量,大渡河这道所谓的必杀天堑,岂不是成了红色力量腾飞的‘龙门’?一跃龙门,海阔天空,自此完成了独步天下、执掌乾坤的建国大业。既是龙门,则石达开那样的奇人,岂会垂手而亡、坐以待毙?蒋介石以‘第二个石达开’来比喻红色力量,岂不正是国民党亡败的谶语?”

第七十二章 天空之河

    他甚至想到,作为国民党的最高元首,蒋介石以“第二个蒋介石”作喻,绝非信手拈来,而是早有预感。

    由壁画上看,那振翼而飞、擎棍进击的神将气势磅礴,无可抵挡,与历史上困于大渡河、悲于将士性命、哀于后宫嫔妃子女命运多舛、优柔寡断而不能决断的石达开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所以,丁峻相信,昔日被清朝史官妙笔粉饰的“太平天国贼首石达开束手赴死”段落,不过是翼王瞒天过海、金蝉脱壳之策,冒名石达开者人头落地之时,真正的翼王早就乘风远遁。

    “为何不问我看到了什么?”良久,雪晚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丁峻淡淡一笑:“任何人对于恐惧的回忆都是极其痛苦的,我不想看你痛苦的样子。其实,既然那些事已经过去,不如悄悄淡忘了就好。”

    自进入这奇怪的山中绝谷,他所见到的,全都是匪夷所思的怪事,已经目不暇接。如果雪晚不愿意多说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况且,雪晚每次蹙眉,都让他的心有被刺痛的奇妙感觉。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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