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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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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蜘蛛彻底消亡时,给林轩留下的就是“古字”。
那些漫天飞舞的金粉在坠落之前,排列成了很多形态各异的古字。在“古字”之中,林轩读到了很多。当然,如果黄金蜘蛛没有开启林轩三岁之前的隐藏记忆的话,古字再多,他也毫无察觉。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你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追逐什么?”他黯然伤神,为在记忆的时光里与父亲偶然相逢而泪眼模糊。
“你还好吗?”堂娜冲过来。
林轩点头:“没问题,走吧!”
他们向山洞深处疾行,甩开骆原一段路之后,林轩才说:“我有新发现,在一些文字资料里面说,即将有一场非同寻常的大爆炸产生,一座山的内部被重构,一个大人物必须从大万字中产生,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他去承担。在这之前,他要失去最爱,断绝一切分心之途。”
“什么是大山的重构?”堂娜变色。
他们目前身在大山之下,如果头顶的高山有异动,只怕就要第一个遭殃。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猜所谓‘重构’一定跟雪崩、地震有关。咱们都知道,在藏地,任何时候提到‘大万字’,都应该是指冈仁波齐峰。”林轩解释。
两人对望,都从彼此眼中发现了一线希望。
鬼湖、极物寺都在神山俯瞰之下,古字给予林轩的提示则指向神山,似乎隐隐预示着大结局的到来。
当然,古字告诉林轩的,远远不止这些。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只有斩断一切困扰,发愤图强,勇往直前,才能做到很多别人做不了的事。林轩认识许多作家、画家、编剧之类的朋友,那些人大多是把自己禁锢在偏僻闭塞的荒山古村里,以“十年磨一剑”的心态,最终一鸣惊人,飞龙在天。
那些古字告诉他的核心句就是——“放手去做,与满天神佛争光辉”。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封路鹰阵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前行,山洞曲折盘旋,越来越狭隘。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堂娜停步,伏地听声。
林轩靠在石壁上,调匀呼吸,辨析空气中的异常情况。
“什么都听不到,但总是觉得前面有问题。”堂娜失望地起身,满脸都是疑惑。
“我感觉到了,前面似乎有个很大的鹰巢,因为我闻到空气中有很多鸟类聚集在一起时的热烘烘的味道。”林轩说。
堂娜精神一振:“有鹰巢是好事,证明我们马上就要走出大山了。”
又过了一个转弯,前面猛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石壁,完全封住了去路。
堂娜骇然停步:“怎么可能这样?路被封住了?”
那道石壁出现在五十步以外,已经将三米高、两米宽的山洞严严实实地堵死了。
林轩也有些失望,毕竟他们一路走来,都以为这是一条通往山外的活路。如今看来,竟然误入歧途。
“过去看看,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林轩知道,这时候必须给堂娜信心,否则对方就会因心力交瘁而崩溃。
堂娜摇头:“过去只怕也毫无意义,不如我们后退一段,看有没有岔路。”
她靠墙坐下,手支着额头,精神几近崩溃。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林轩说。
堂娜没有回应,身体一动不动。
林轩刚向前走了十几步,身后风声大作。他向旁边闪身,骆原风驰电掣一样擦身而过,向那黑色的石壁飞奔。
“这家伙,到底还是跟上来了!”林轩苦笑着摇头。
骆原速度太快,到了山洞尽头,收不住步,直接撞上石壁。
出乎意料的是,那石壁竟然动起来,随即传来一阵苍鹰聒噪声。
林轩一怔,马上提气狂奔,到了骆原身后。
他马上看清了,那不是一道石壁,而是一道由黑羽苍鹰连成的“鹰墙”。
骆原受阻,后退三步,随即发力前扑,第二次撞上鹰墙。
这些鹰是头向外、尾巴对着林轩和骆原,要害被保护住,任凭骆原去撞,仍然纹丝不动。
“没用的,省点劲吧。”堂娜赶上来,喝止骆原。
从最外层来看,每铺满一层就至少需要三百多只鹰,而骆原全力撞击却不能击溃鹰墙,证明前面绝对不止十几层苍鹰,这山洞的出口已经被鹰群死死塞住,单凭人力,已经无法拆解。
活的鹰群竟然会排成这种阵势,当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正常情况下,雪山苍鹰属于半群居飞禽,根本不会以这种方式列阵,除非前面存在着某种异常状况。
“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堂娜苦笑,“本以为应该把这个办法留到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再用,但现在如果出不了山洞,这里就是埋骨之地了。”
她背过身去,但林轩随即制止她:“堂娜,不用费事了,我猜你的假牙中藏着一颗高能微型*,对不对?”
堂娜点头:“对,这是我最后的秘密武器了。这颗*爆炸后的威力相当于两百公斤烈性*,能够摧毁我们能想象到的一切物体,包括飞机、大炮、潜艇之类的大型武器。现在,也许只有它能救我们逃出生天。”
作为超级间谍,“最后杀招”是一定存在的,但那就等于是重症病人的“回光返照”。
“不用,留着它到最关键的时刻吧。”林轩说。
“现在岂不就是最关键的时刻?”堂娜问。
林轩摇头:“不,我有办法驱散鹰群,但却无法想象前面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令鹰群如此列阵。”
他回过头,向来路上眺望着。
“你很担心?”堂娜看出了林轩的心思。
林轩点头:“没错,有时候打穿门户反而不一定是好事,我们现在毫无底牌,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万一……万一……”
在很多风水古籍中,只有通向九幽黄泉六道轮回之路上,才会有黑鹰阻路。换句话说,通过鹰阵,也许就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轮回转世是人类最无法猜度的事,那是人类生命的分水岭,一旦踏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另外一种生物。
“你怕了?但我们现在没有选择。”堂娜低语。
她靠过来,握住林轩的手。
两人的手一样凉,似乎已经被困境磨掉了仅存的温度。
“我也怕。”堂娜的头倚在林轩肩膀上,“但我却不想死在这里,外面也许是个光景美好的艳阳天,对吗?”
他们完全忽视了骆原的存在,只沉浸在缠绵忧伤的二人世界里。
良久之后,林轩轻轻推开堂娜:“你退到拐角后面去,没有我的招呼,千万不要过来。”
堂娜很听话,迅速后退,藏身于拐角之后。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我来打开鹰阵,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林轩盯着骆原,低声告诫。
骆原表情僵硬,慢慢点头。
林轩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极物寺的事,那时候骆原动情地讲述在飞机上看到爱娃影像,那种痴狂的神情仍然历历在目。从那时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死了很多人,情节千曲百折,终于走到了尘埃落定的现在。
“大家在这里同行,就是一种缘分,我希望把一切都变成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战斗。”他向骆原伸出右手。
骆原迟疑了一下,也伸过手来,与他轻轻一握。
“你退后,我来打开鹰阵。”林轩说。
骆原蹒跚后退,离开了刚刚停止骚动的鹰阵。
林轩记得“北风和南风戏弄砍柴人”的寓言故事,北风试图用强风、蛮力逼着砍柴人脱掉外套,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南风则是用日照、温暖出手,使得砍柴人在汗流浃背的情况下,自动脱掉了外套。
现在,林轩借鉴了寓言故事里南风的做法,只要有足够的温度,鹰阵自散。
他把双掌平贴在鹰阵右侧的石壁上,缓缓运功发力,将热量沿着石壁送入鹰阵,波及范围深达十米。几分钟后,鹰阵骚动加剧,聒噪声越来越响,最外面的一层苍鹰退出鹰阵,拍打着翅膀乱飞。
接下来,至少有十层鹰阵在林轩的火热掌力下土崩瓦解。
林轩一鼓作气,掌心热气如长虹贯日一般,一直射向鹰阵深处,直至所有苍鹰忍受不了热气袭击而四散逃离,山洞重新变得畅通无阻。
现在,二十步之外露出了一个扁圆形的洞口,最宽处约十米,最高处约三米。
林轩大步向前,走到洞口边缘向外望,立刻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奇景。
洞口之外是壁立万仞的悬崖,正对面则是一个直径至少有五十米的透明圆球。圆球里应该充满了清水,水中又藏着一座连绵不断的黑色大山。洞口到圆球的距离差不多有两百步,位于圆球的斜上方,所以林轩看圆球时,是向斜下方俯瞰,看得清清楚楚。
圆球的顶上有着两根透明的管道,一根从上向下灌入清水,一根则从下向上输出白色雾气。
此刻的情形,他们就像钻进了一个球形山体的内部,洞口开辟于山体的内壁,而那圆球则是山体中间藏着的一个篮球,两者既自成体系,又互有联系。
现在,从洞口中逃逸出去的几千只苍鹰正绕着那透明圆球上下翻飞。
林轩看懂了:“这里是绝路,而非出口。”
之前,他们一直沿着这条通往地球轴心的路前进,此刻终于抵达尽头。如果不能原路返回,此地就是他们永久的葬身之所。
第四百一十八章 半空直路
当然,就算看清了眼前的每一件事物,林轩也无法说清自己究竟到达了一个什么地方。
“这里会是地球轴心吗?”他不禁喃喃自问。
“外面什么情况?”堂娜远远地叫起来。
林轩招手,示意堂娜过来看,同时他又探头向下望。大概在百米深处,悬崖出现了一道向前的弧形延展。同样,当他向上望的时候,也是在百米高处,悬崖向前探出。以他的体能,是能够到达悬崖最下面去看个究竟的,但他不确定那样做有没有意义。
堂娜到达洞口,屏息观看,久久没有出声。
林轩深吸了一口气,背靠石壁,脑子里急速运转:“后退是不可能的,向前会怎么样?那向上的管道有没有出口?出口在何处?是不是可以当做逃生通道?”
两人心有灵犀,堂娜突然开口:“你看,那雾气的出口相当宽阔,相当于一根巨大的烟囱,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以你我的体能,是不是能够沿着石壁攀援上去?”
她将半个身子探出洞口,斜向上望,嘴唇噏动,默默计算着距离。
“很难,但是可以一试。”林轩回答。
“尤其是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需要悬空向前移动近百米,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蒸汽的推动力上升,但那太难了,不知需要多少个巧合的环节……”堂娜摇头,慢慢地缩回身。
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再想想,不要轻举妄动。”林轩说。
堂娜点头:“是啊,在这种环境里,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他们由洞口出去的话,选择向下或者向上有着天壤之别。假如选择下行,则距离顶部的雾气管道成为双倍距离,再想向上就难上加难了。
“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困境呢!”堂娜自嘲地苦笑。
两人并排着坐下,背靠石壁,暂时休憩。
“在很多时候‘人定胜天’是对的,但现在,面对这种鬼斧神工般的空间形态,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林轩感叹。
“我们会死吗?”堂娜绝望地笑着,头靠过来,枕在林轩肩上。
“不会。”林轩回答。
“为什么?”堂娜闭上眼,沉沉地问。
“死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对你我这种受过最严苛野外求生训练的人而言。听说过‘淹不死的人’那个寓言故事吗?”林轩问。
堂娜笑起来:“听过,一个游泳健将自杀的故事,对吗?”
在那个寓言中,一个万念俱灰的游泳健将企图溺水自杀,但他反复自杀了一百次,都是在弥留状态下突然焕发了游泳技能,迅速浮上水面,逃离死神钩镰。
在特种兵训练中,教官们采取各种方式,把“活下去”这种信念深深地植入队员的心理最深层,让队员们永远充满求生的**。所以,除非是用剧烈的外力作用杀死他们,否则的话,他们的生命长度会超过大部分平民。
不知何时,堂娜睡去了。
林轩低头看,堂娜睫毛上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如两颗水晶珠一样闪闪发光。在睡梦中,堂娜脸上渐渐浮出了恬淡纯洁的笑容,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无欲无求,无忧无虑。毫无疑问,堂娜是俄罗斯女孩中的万里无一的美人,既有欧洲女孩的刚毅果敢,又有亚洲女孩的柔美灵秀,外貌与性情几乎是毫无瑕疵。
如果是在风平浪静、歌舞升平的城市中,她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成为千万男人注目的焦点。
林轩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非常熟悉。
他记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唯一暗恋过的女孩子正是堂娜的模样。依稀记得,在一次山地夏令营之中,他和那女孩子被分为一组,半夜执勤站岗。那女孩子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靠在他肩上,一觉甜睡,直到天明。
恍惚中,他把此刻的堂娜当成了少年时的女孩,心里甜丝丝的,浑然忘记了身外绝境。
在那个夏夜里,头顶是银河星光,身边是流萤飞舞,一切都如梦幻般美好。以至于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一想到那个夏夜,他的心还是被迅速地触动,那种少年时朦朦胧胧的爱意清晰如同昨晚。
人的思想不受时空限制,瞬息千里,刹那千年,所以林轩的心此刻被淡淡的幸福、伤感交织充满着,渐渐地带着微笑睡去。
“轰隆轰隆轰隆”,这种巨大的响声偶然出现在林轩梦里,不知是雷声还是地震,但他太累了,连睁眼看看的力气都没有。在梦里,他依旧惦记着“大杀器”给这世界带来的终极伤害,但这件事是他无法决定的。
“即使是超人,也有无法达成的使命,更何况是我们?”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出现消极懈怠的负面情绪。
“与心爱的人共存亡,岂非是最好的结局?”在梦里,他也会这么想。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里就是地球的尽头,也是生命的尽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应该就是他的心声。
“死是最难的,也是最容易的,只在你一转念之间。”那声音接着说,“万丈悬崖,一跃而下,就可以了。还记得有首歌中唱的吗——‘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一死,就会天长地久,不再受任何煎熬折磨了,不是吗?”
林轩突然惊醒,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长期以来积累的负面情绪正在冒头。如果任由这种情绪控制自己,将会自取灭亡。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他意识到身外的情形发生了某种巨大的变化,但暂时他顾及身边的堂娜,无法起身到洞口去四面观察。
他扭头向外看,洞口外原先是空荡荡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但现在突然多出来一条向前的路。
“一条路?是幻觉吗?如果有路,岂不是就能通向那圆球?”他精神一振,匆匆揉了揉眼睛细看。
外面果真出现了一条坚实的青石大道,笔直延伸,至少有数百米长。
“堂娜,堂娜?”他轻轻叫着堂娜的名字。
堂娜惺忪醒来,羞怯地笑着:“对不起,我睡着了,实在太累了。”
林轩被她美人初醒的动人素颜深深吸引,暂且放下外面的巨变,低声回应:“是啊,我知道你累了,现在好些了吗?”
堂娜点头,第二次枕在林轩肩上。
“我睡了多久?有一个小时吗?”她问。
按照林轩的估计,堂娜睡了一个小时,而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只有十几分钟而已。
“差不多一个小时,睡得好吗?”林轩问。
“睡得好极了,至少能抵得过平时睡一整天的样子。”堂娜抬起头,轻轻整理额前的乱发,“在梦里,我感觉时间过得极慢,梦见了很多过去的事,也想到了很多未来的事,就像看了一部极长的电影那样。奇怪的是,我竟然梦见了很多从未见过的历史——”
林轩再次被触动:“那是怎样一种情形?”
堂娜思索了几秒钟,缓缓地说:“那情形,就像一个人在灵力大师的指引下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一样。前世的一切,根本是这一世没有亲历过的,但却留在一个人的记忆中。人是有梦见自己前世的能力的,但在平时的梦里,那些前世只是雪泥鸿爪般的片片断断,如同一些烧得只剩一角的老照片。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她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扭头向洞口看,陡然间失语,浑身一震,骇然惊叫:“天哪,是一条直路!怎么可能出现了那样一条横贯半空的路?”
第四百一十九章 阳气与梦蝶
这一次,两人都彻底看清了,洞口之外不再是悬崖,而是直路。
“我们可以出去了!”堂娜说。
随即,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以他们的绝顶智慧都能想到,悬崖能变成直路,则直路也会瞬间变成悬崖,置他们于万劫不复之地。
“无论如何,这是件好事。”林轩起身,把堂娜搀扶起来。
“是啊,是好事,我们去看看。”堂娜又恢复了无所畏惧的女谍本色。
两人走到洞口,越发骇然,因为外面不仅仅有了直路,更有了一片广袤的青石广场,横宽数百米,纵深亦数百米。
“这是——”堂娜向上看,“那球还在。”
林轩也看到了,那球仍然悬在半空中。他们由这里观察到的情形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无论是水的管道还是雾气管道仍在正常运行,只不过原先是俯瞰,现在则是变成了仰望。
“这是完全不符合地球重力原理的,那球没有任何支撑、提拉的力量,仍然能纹丝不动地悬在空中……”堂娜越想解释这种异常情况,思维就越混乱。
“停下来,不要想,不要说,因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林轩说。
堂娜捂住自己的嘴,但脸颊突然涨得通红。
林轩马上抬手,按住堂娜后颈上的大椎穴,轻轻揉按。
“不要激动,我们会找到答案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暂时接受现实,放松心境,既不要排斥它,也不要剖析它,全都放下,全都放下……”林轩在堂娜耳边低语。
堂娜立刻踮起脚尖,平局双臂,伸直双手,由指尖到掌心做缓慢的卷曲动作。这种动作能帮助她平复情绪,让狂跳的心脏降低速度。
林轩清楚地看到,堂娜的腕脉急促跳荡,如惊马狂奔一般。这是情绪激动过度的一种明显表现,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只怕会心脏炸裂而亡。
此刻,堂娜紧闭着嘴,极力控制着自己要张口说话的冲动,但两颊渐渐鼓起,不可能支撑更久了。
林轩猛吸了一口气,俯下头,嘴唇贴上了堂娜的嘴唇。
这一次,两人之间不是甜蜜接吻,而是一种与“人工呼吸”近似的营救方式。
当两人进入“深吻”状态时,堂娜身体里激荡的气息全都进入林轩体内,立刻身体一软,无力地倒在林轩怀里。
在中医学、灵异学中,那种气息就被称为“阳气”,阳气一散,人就死了。等到呼出最后一口气,就是阳尽寿终之时。
林轩感觉到那股气息如一头狂飞的蜂鸟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但在他的内力驯化下,蜂鸟飞行速度放缓,渐渐平息下来,停留在胸口的“膻中穴”附近。
这股“阳气”之中挟带着堂娜思想中的全部内容,没有丝毫遗漏。
在精密医学的权威人物看来,人的思想既不是储存在脑部,也不驻留于心脏,因为以上两个地方都属于血肉构成的物理结构,与思想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在他们看来,人之所以有思想,能够思考,是因为凭借着气息、气流与外部世界沟通,学习新的知识,更替旧的知识,每一刻都在进行着新旧代换,与这个世界同频率前行。
气,是人类体内最重要的东西,犹如一条河流的“河道”。假如河水没有河道通行,就会变成死水一潭,最终变脏变臭,成为一种灾难。所以,古人用“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来揭示这样一个很重要的真理。
同样,气是需要一停不停地运转的,气一停,人类就会死亡。于是,肺、气管、呼吸就成立 人类自胚胎形成以来最重要的内循环动作之一。
科学家正在研究这种无形之“气”的构造,除了在物理层面进行分析之外,还要用灵异学、宗教学来多方面、多角度阐述它。
简而言之,林轩获得了这股阳气,就等于是让堂娜贮存在自己体内,用身体包容着她的思想。
在那些思想中,林轩看到了自己——没错,他的确看到了自己。那时候,他穿着蓝白相间的夏令营装,手里握着童子军执勤用的标枪,坐在星光下的台阶上。在他身边,坐着一个穿同样夏令营服的长头发女孩子。女孩子枕着他的肩,已经甜甜地睡着了。
他看到的,正是堂娜熟睡的时候他所想到的。
“我怎么会在她的记忆里?夏令营那女孩子是中国人,而她是俄罗斯人……这是她的思想还是我的记忆?她不是俄罗斯女间谍堂娜吗?难道夏令营那个女孩子就是她的前世……”林轩有刹那间的迷乱,不知道这些记忆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拟的,哪些是属于自己的,哪些是属于堂娜的……
他甚至觉得,借助于这股阳气,堂娜的思想正与他自身的思想融为一体,变成了另外一种全新的东西。
当然,他在堂娜的思想中看到了很多属于俄罗斯的国家秘密,近年来在东欧发生的很多小国冲突都被记录于其中,而那些冲突的最初起因都是天大的秘密,都属于俄罗斯国防部、安全部、智囊团的精心策划之作。接下来,俄罗斯还有更复杂、更深层的秘密行动,其最终目标是坐镇北极,剑指天下。
这些还未来得及实施的计划精妙之极,诠释了“借力打力、翻云覆雨”的大国政治精髓,如果透露给美英法日等国,必将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引发三战。
林轩如同一个沉溺水下的潜泳高手,等到堂娜的“阳气”完全被驯化后,他又将这股气由膻中穴推送出来,经过两人的唇齿、喉关,小心地送回到堂娜的体内,完成了一个“人工呼吸”的完整过程。
堂娜身子一颤,慢慢睁开眼睛。
林轩的唇已经移开,齿间仍然留着堂娜的唇香。
堂娜*了一声,努力站定,双手揉着太阳穴,表情非常痛苦。
“没事了。”林轩后退一步。
“我刚刚好像进入了一种非常难受的状态,像是突然溺水一样,幸好你救了我。”堂娜说。
“没事,有我在呢。”林轩回答。
堂娜怔了十几秒钟,忽然吟诵了中国唐代大诗人李商隐《锦瑟》诗中的两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林轩微笑着,静待堂娜的下文。
“我刚刚又做梦了,梦见我在你身体里——不,是在你的思想里。我看到你的心,你也看到我的心,我们像两个透明人一样站在这里,没有任何隔阂。我看到你的前世,你也看到我的前世,两个前世就是两条在天空中纵横开阖的轨迹,直到最后产生了唯一的一个交叉点。在那里,我们是夏令营的营员,一起执勤站岗。那一次,我也是枕在你肩上睡着了,与今日的情形一模一样。”堂娜说。
他们暂时放弃了洞外的异变,先处理思想上的异变。
“庄周梦蝶”的著名典故出自于《庄子·齐物论》,名为寓言故事,实为庄子所提出的一个哲学命题。在这里,庄子通过对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的描述,提出了“人不可能确切地区分真实、虚幻与生死物化”的观点,其中渗透了庄子诗化哲学的精义,引发后世众多文人骚客的共鸣,最著名的就是李商隐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两句。
堂娜的知识范围相当广博,所以对于中国古诗词的理解、运用相当熟稔。
当初庄子僵卧草席,梦见自己化为蝴蝶,于是对梦与觉的界限提出疑问——“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他认为,万事万物平等齐同,而认知上的是或非、然或否都是相对的,是人的私心成见所致。所以,梦就是醒,醒就是梦,万物始于一,复归于一。庄与蝶、梦与觉相互转化,彼此渗透,最后成为浑然一体,即“物化”之境。
这样一种解释与老子《道德经》中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理论一脉相承。
“那也是我的记忆。”林轩说,“但却是我今生的记忆,而非前世。”
堂娜在额头上轻拍了一下:“那就奇怪了,我怎么可能……但那种感觉非常真实,我甚至能回忆起当时夏令营服的肩部有小巧的肩章,上面的扣袢正好硌着了我的耳朵,一想起来就觉得这里有点疼。”
她抚摸着自己的左耳耳垂,巧的是,这一次她的耳垂也因刚刚的沉睡被硌得发红。
“谢谢你,不管那些记忆描述的是哪个年代,我都会因为此生的相遇而感恩上天。”她说。
“你没事就好。”林轩抚摸着胸口,那里因“阳气”的离去而变得空落落的。
“这世界真是奇怪,我刚才的情况很糟糕对吧?我能感觉到自己像被捆绑在尾巴着火的公牛背上,横冲直撞,无法停止。我隐约觉得,其中几秒钟灵魂已经离开身体,浮在半空中,俯瞰着自己。”她向洞顶指,不好意思地笑着。
人类濒死之际,就能体验到“灵魂离体”的怪异现象,这是很多唯物主义医学典籍上也提到过的。
“我看到你抱着我,给我做人工呼吸。没有你的话,我大概已经永远地离开这世界了。”她说。
“你不会死的,至少我们在一起,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林轩庄重地说。
“不要那样说。”堂娜用微凉的手捂住林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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