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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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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虎落平阳,被这来自1945年的纳粹小官呼来喝去,真的也算是人生之中一段奇特的经历了。
“我的证件是……”林轩故意压低了声音。
小头目上当,不自己地走近一步,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林轩向前凑了凑,装出要贴近对方耳朵说话的样子,但双手突然扭住对方的肩膀,后仰倒地,双脚蹬在对方小腹上,把那小头目凌空踢进了悬崖。紧接着,林轩也腾身而起,双脚踩在了小头目的胸口上,完全把对方当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形滑板。
堂娜冰雪聪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轩的动作,就在林轩踏中小头目身体的同时,她也纵身跃下,在空中划了条弧线,动作与林轩同步,也踩在小头目身上。
两人四手互握,四目相对,如被相互吸引的两片磁铁,无法控制地贴近,来了一个温暖而猛烈的拥抱。
任何人类语言都无法描述他们心中的欢喜,那个拥抱持续了一分钟之久,完全不顾耳边呼啸的风声。
“你瘦了。”那是林轩说的第一句话。风声之中,堂娜仅仅能凭借唇语来辨析那句话。
他感到堂娜的腰肢已经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掐过来,盈盈一握,让他心疼。
“你也是,但你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亮如寒星。我们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堂娜的表白深情无限,瞬间俘获了林轩的心。
林轩点头:“好,不分开,不分开。”
两人在空中滑翔,所过之处,悬崖上的孔洞一排接着一排,似乎地球已经变成了一个被虫族蛀空的竖立坚果,看上去殊为恐怖。
他们最终穿过了一大片厚厚的白色云层,感觉下面有强劲的气流向上抬升,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他们降落在一块直径超过百米的平台上,那小头目已经在双人重压下丧命,临终时都死不瞑目。
这种高空滑翔的技术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们最喜欢的把戏,而各国最顶级的特种兵们亦早就对此驾轻就熟,只是没有恰当的机会展示而已。由此可见,真正的高手总是深藏不露的,只有那些习惯了游戏人生、追求刺激的“痞人”,才动辄就招摇过市,哗众取宠。
林轩推算,这次的下降速度极快,垂直降落高度大概在两千米左右。
两人手牵手走到平台边缘去,看见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黄金熔炉,炉中烟火蒸腾,烈焰滚滚,全都是几百年都没熄灭过的岩浆,如同一大锅巨人的罗宋汤。
“终于……安全了。”堂娜喃喃低语。
“是啊,能再见你,我在内心里一万遍感谢上天的垂怜。”林轩也说。当他再次环住堂娜的腰肢时,堂娜轻轻扬起脸,两人的唇紧贴在一起,开始了一个浑然忘我、甜蜜缠绵的激吻。
那一吻结束时,堂娜的脸颊已经绯红如火烧云。
林轩向上仰望,白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盖子,在百米高空之处遮挡了他的视线。
“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好好地生活在阳光之下。”林轩牵起堂娜的手,环绕悬崖一圈,找到了一条近七十五度倾角的天然阶梯,一直向平台下延伸。
“走,下去。”他说。
堂娜温柔地点头,不说一个字,眉梢眼角全是顺从和依恋。
“谢谢你,堂娜——”林轩感叹,“之前在悬崖上我向你做手势的时候,你心里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同意我那个疯狂的想法?”
平心而论,能够像堂娜一样做的,一万个女子之中也不一定能有一个,而堂娜恰恰就是第一万零一个。
“就算不是那种危急情况下,我也会听从你的召唤,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在我之前的人生中,已经错过了很多次机会——”堂娜轻叹,“譬如进入鬼湖前的那一晚。”
她慢慢低下头,发丝垂落,露出白皙如玉的后颈来。
林轩曾接触过一些温婉如玉的亚洲女孩子,但亚洲人再白,也始终属于黄色人种,皮肤就算白到极致,也只能勉强算作是“原白色”,接近于未经漂染的亚麻色。堂娜是纯粹的俄罗斯人,皮肤极白,正应了白居易长诗《长恨歌》中“温泉水滑洗凝脂”那句。
“那一晚,我们本来可以做很多事,说很多话,抛开个人身份,结束一切再重新开始。可是,我太胆怯,也太矜持,或许觉得以后有的是机会吧……总之,我浪费了那一晚的时间,上天就惩罚我误入歧途,然后进入了无法回头的单向空间里。从那时到现在,我后悔了几亿次,宁愿用半生的寿命去换再次跟你见面的机会。现在,上天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们在山崩地裂之间见面……真好,真好,真好……”堂娜每说一句“真好”,头就垂落一点,到了最后,声音一阵哽咽,大颗大颗的泪珠跌落,砸在林轩的手背上,无声地碎裂成晶莹的飞花。
林轩揽住堂娜的肩,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上天给予爱人的机会总是有限的,谁若错过,谁就会受到惩罚。所幸,他们终于历劫重生,再次相聚。
林轩相信,经过了那么长久的分离之后,两人一定会亲密无间地幸福相守,再不分开。
两人沿着那陡直的阶梯向下,耳边渐渐传来那大熔炉里岩浆沸腾之声。
下降百层阶梯之后,前面的路线向左偏转,通向一个黑魆魆的山洞之中。
林轩没有犹豫,领着堂娜进入山洞。
洞中极黑,路线也变得异常狭仄,很多地方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
林轩始终握着堂娜的手,十指紧扣,生怕再因别的变故失去联络。
鬼湖一战,他从视频中看到堂娜纵身跃入湖中裂缝,心都要碎了。那一刻,如果他在现场,定会毫不犹豫地追随堂娜而去,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这山洞似乎是没有尽头的,真是奇怪。”林轩在行进过程中缓缓停步,“而且,我感觉很多地方已经经过了一次,又再次经过,像是被困在一个无限循环的几何图形里。我们暂停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黑暗会让人失去方向感和判断力,混乱之中,极容易忙中出错。
堂娜顺从地停下,站在与林轩一步之遥的位置。
“你怎么看?”林轩问。
堂娜轻声回答:“我感觉这种情形就像是身处于一个不规则沙盘中,路线不是方形也不是圆形,而是通过一些弯曲小径来实现循环圈。我默数过,我们大概已经走了四千五百步左右,但其中应该有五分之一的地方走过了两次。这里的地面、石壁都很干燥,可见内部不是封闭的,有着良好的通风性,必定有两端畅通的出入口。”
他们此刻最需要亮光照明,但身上都没有火种。
“我来试试看,弄出一点亮光来。”林轩说。
在中国古代武功门派中,曾出现过很多利用“摩擦生火”原理创造出来的功夫,能够在极度落后环境中制造明火。
现在,林轩只需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并不需要达到“明火”的层次,所以相对简单一些。
“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有“佛掌发火”一项,修炼方式复杂,但到了一定境界,却是双掌一搓就能瞬间生热,可以在掌心里轻易擦着火柴。
林轩放开堂娜,气沉丹田,双掌横向交叠。
“林轩,稍等一下,我感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堂娜突然出声提醒。
林轩沉声回答:“我一早就感觉到了,是某种血腥味,不知是人血还是兽血。”
以他们两个的实战经验,分辨人血、兽血很简单,只需鼻子一嗅就能判断得清清楚楚。林轩说得如此含糊,只是不想给堂娜增添压力。
那种血腥气是来自人类血液的,这一点千真万确。
“我在想,这里一定藏着某种诡异的东西——还记得臭名昭著的‘危地马拉克萨尔特南戈黑巫术血窟’吗?我刚刚一直不敢开口,就因为我闻到了跟‘血窟’同样的味道。”堂娜把声音压到最低。
第三百九十九章 穿越血腥迷宫
克萨尔特南戈是危地马拉第二大城市,国内克萨尔特南戈省的首府,位于圣玛丽亚火山山麓,海拔2334米,城市内居住的主要为基切印第安人。
危地马拉是中美洲黑巫术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国内除了黑巫术教宗之外,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巫术流派,施术手段和巫术取材花样繁多,比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苗疆蛊术复杂万倍。
堂娜提到的“黑巫术血窟”就在圣玛丽亚火山的背阴面,最初是一个景色秀丽的天然岩洞,内部洞穴环套,构成天然迷宫。而且,洞中更有从山体中心泉源渗出的仙女热溪,水温高达五十摄氏度,每年都吸引数以万计的游客前去观光。
大概在1995年前后,岩洞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热溪变成了血溪,岩洞中被人用鲜血涂上了各种黑巫术诅咒符号。同时,更有超过四百名进山的游客同时失踪。刑侦专家使用了高科技的dna检测设备对鲜血进行分辨,跟那些失踪游客的血液特征完全吻合。于是,岩洞立即被危地马拉当局堵塞起来,附近十公里内都被划为危险禁区,并获得了“黑巫术血窟”的恶名。
堂娜提到这个诡异事件,其中所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说很有可能黑暗之中有人用鲜血在石壁上涂抹了大量诅咒符号,才让空气中充满了可怕的血腥味。
林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应:“这里不是危地马拉,与黑巫术无关,不要多想。”
堂娜立刻追问:“那么,这里应该是哪里?我们是在亚洲、欧洲还是其它什么地方?在黑暗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我甚至闻到了澳大利亚双蕾风信子的干花味道……”
林轩还没回答,堂娜又叹了口气接下去:“算了,算了,我不能再联想了,因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现在,我只听你的,你要怎么做,我舍命相陪。”
“不要急,定下心来,让我来处理一切。”林轩低声安慰堂娜。
“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堂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一阵,黑暗中一切声音消失,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如果现在我们面临的一切如‘黑巫术血窟’那样,也是无法逃避的。我们从极高处滑下来,后退是不可能的,只能突破黑暗前进,这是唯一的选择。不走出迷宫,就要死在这里。你什么都不要怕,让我来承担一切。”林轩说完这句话,双掌一搓,掌心里热力大增,发出微弱的火炭般光芒。
当那光芒渐渐增强时,就照亮了侧面的一小块石壁。
那石壁异常光滑,像是被细心打磨过一样,呈现出暗红色的纹理,而那纹理之上,正流淌着汩汩的红色液体。
那种情形,就像一个活着的动物被纵向剖开,其身体里血管的动态运行状况被完整地展现出来。
林轩将手掌移近石壁,两人看得更清楚,那些枝状纹理的确如血管一样四通八达,表面却又是平整无比,像是覆盖了一层透明薄膜一般。
“去试试,看能否沾在手上?”林轩吩咐。
堂娜伸出手,用指尖触摸那些“血管”,确信它们是被“薄膜”封盖住的,不会淌出来。
“如果血腥味的来源不是它们,一定是在——”林轩轻轻吸了吸鼻子,判定那味道的主要来源为右前方,随即大步向前。
他们向着右前方走了七十步,却发现进入了一个狭长的死胡同,前面根本没有去路。
林轩低声吩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到前面去。注意头顶,如果入地无门的话,出路一定是在上面。”
手掌发出的微光仅仅能照亮眼前,一米之外,模糊之极。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不愿堂娜进入险地,宁愿一个人先去探路。
林轩向前走了十步,一直到了死胡同尽头,慢慢地举手向上,依稀看见,大概三米高的位置有着一个椭圆的洞口,直径约一米,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那是生路还是绝路?如果进去,是绝处逢生还是自投罗网?”林轩在这意外发现的洞口下踌躇不决。
在很多探险资料中,都有着幽灵怪物设置复杂通道守株待兔的情节。探险者在蛛丝密布的迷宫中潜行,为突然发现出口而狂喜,却没有意识到那正是怪物诡异张开的血盆大口。
“血盆大口?飘出血腥味的洞口……怎么办?怎么办?”林轩放下手掌,闭目沉思。
在反复的比较计算之后,他依然选择了前进。
“这种情况下,神挡杀神,佛挡*,一口气拼了!”他在心底告诉自己。
两人采用搭人梯的方式进入那椭圆的洞口,对于两名训练有素的特战高手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这个空间仍然是极度黑暗的迷宫。两人有了之前的经验,快速探索完密闭空间后,找到了一个斜向下方的洞口。在这种反复寻找洞口的过程中,两人不再关注血腥味究竟从何而来,而是全力以赴地寻找出口。
林轩心头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两人似乎在一头吃人怪兽的肚腹里乱闯。
“黑暗尽头是什么样的?是平安无事、全身而退还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穴?”他在心底这样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堂娜随在身边,使他心中充满了披荆斩棘、毫不退缩的巨大勇气。
鬼湖一战,他没能陪在堂娜身边,导致她孤身一人跃进了那条诡秘的湖水裂缝之中。他懊悔得恨不能在湖岸上吞枪自尽,以此来向堂娜谢罪。幸而,上天再给他呵护堂娜的机会,使他已经枯萎的爱再度焕发新绿。这一次,他再也不能错过了。
就在急促的奔跑中,他几次放慢脚步,等堂娜跟上来。
他没有开口说话,但疼爱她的那颗心却小心翼翼地悬着,始终关注着她。
终于,突破了十几次迷宫之后,两人眼前突然有了光明。
光明就在百步之外,经过眼前这条长长的方形隧道,应该就能重新站在光明之下。
堂娜突然虚脱,踉跄倒地。
“就在那里……我们终于出来了……”堂娜捂着嘴,表情异常痛苦,“我感觉肺里充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像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林轩点点头,盘膝坐下,让堂娜枕着自己的腿休息。
前面的确看到了光明,但光明之后有什么呢?谁都不能确定那里就是没有危险的平安环境。他曾身经百战,深知“静水之下暗流涌动”的道理。所以,他并不急于冲出去拥抱光明,呼吸新鲜空气,而是原地休息,等体力恢复后再慢慢走出去。
“你怎么样?”堂娜仰着脸问。
“还好,从前受过的野外生存训练比这一次好不了多少。所以,刚才在黑暗中,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第一次接受极限训练的新兵。那样一想,心情就坦然多了。”林轩报以微笑。
“的确是,我第一次在部队接受极限训练时,先是黑夜负重马拉松,又是徒手攀岩、冰水泅渡,还要一个人穿越长达十五公里的野生猛兽聚集区。当时我曾亲眼看见同伴被猫鼬伏击,喉咙被撕开了碗口大的洞……对于一个新兵来说,那的确是很恐怖的事。幸好,我在最初的强化训练中挺过来了,并最终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跨出了极限训练营。”想到往事,堂娜脸上也有了笑容。
沉默了一阵,林轩故作不经意地问:“堂娜,你对镜面宇宙、平行宇宙怎么看?”
堂娜不解:“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这样一个问题?”
林轩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这种很玄妙的问题。当时,你在鬼湖边一跃而下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避开了要询问的重点。现在,他必须确定,堂娜有没有出现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
“我只是想凭借一己之力探明鬼湖的秘密,身为一名俄罗斯顶级探险家,我肩上担负着捍卫国家荣誉、实现人生价值的重任,所以不肯放过任何机会去突破解谜的困境。当时鬼湖神奇地一分为二,露出了下面的沙滩、砾石,犹如神话中的龙宫宝藏门户开启一般。我相信,任何一个探险家当时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你也不会例外,对不对?”堂娜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林轩笑笑:“堂娜,难道你的教官和上司没有教过你,任何时候都要遵循‘安全第一’的作战原则?”
堂娜点头:“当然教过。”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执行任务的机会却有无限多次。只有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才能更大限度地为国家和组织完成更多任务。那种不顾队员生死、鼓励铤而走险的教导方式是完全错误的,只有极端组织、邪教党徒才会采用。至于说“人肉*、汽车*”之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打法,更是愚蠢之极。
“下一次,再采取行动前,一定要量力而行,对周围的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行则进,不行则退,知道吗?”林轩像一名循循善诱的教官一样,在轻松聊天中指出堂娜的错误,再进一步教导她。
堂娜点点头:“知道了,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的生命里加入了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不会像从前那样冲动做事了。”
她抓住了林轩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低声说下去:“自此之后,每一时每一刻,我都首先考虑你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如果连爱的机会都失去了,再辉煌、再荣耀的结局也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我陷入无法回溯的密道之后最深的悔恨。”
林轩敏锐地察觉到了堂娜话里的重点,随即微笑着追问:“你以为进入鬼湖裂缝就可以发现秘密对吗?结果呢,却被囚入不知何时何世的无边黑暗,直到悬崖坍塌,才找到去路?”
堂娜点头承认:“没错,我刚刚在疾奔中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明明已经被长埋山底,怎么会突然得救?而且,我得救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这段对话令林轩明白,眼前的“堂娜”才是真正的堂娜,而出现在那个蓝色立体海洋中的“堂娜”以及后来的“堂娜”也许全都是平行宇宙中出现的另外一个名叫“堂娜”的人。
对于林轩,那个“堂娜”都是生命中短暂的过客,虽然五官面目、相貌名字一样,但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当然,对于那个“堂娜”而言,林轩也是异时空过客,留也留不住,只是空余回忆。
这样的情景,与林轩之前看过的一部名为《时空旅行者的妻子》的电影情节极其相似,但那是编剧杜撰、演员表演出来的幻想电影,而眼前的一切,却是他的亲身经历。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他揽住堂娜消瘦的肩膀,既自我解嘲又倍感幸福地喃喃低语。
第四百章 变态壁画
在镜面宇宙中,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有了相应的复制版本,就像人类的眼睛看到的那样,镜子两面的事物全都是百分之百相同。越是制作精良、工艺先进的镜面,越能够精确还原一切。
在平行宇宙中,同一族群、同一社会形态都在按照相同规律向前发展。因为每个宇宙的材质、本源、气候、植被都是完全一致的,所以人类发展的速度、过程、结局、胜败也基本一致,不会出现突然异变,产生非同寻常的飞跃或者崩溃。
于是乎,在广袤的无限空间之中,平行宇宙和镜面宇宙相互叠加,最终导致了“无限宇宙”的产生。
与“无限”对比,人类的认知渺小如沧海一粟。
林轩深知,当自己一个人穿行于镜面宇宙与平行宇宙时,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旦行经的路线没有构成一个封闭的圆环,就会一直走下去,永远不能回到正确的出发点上。换句话说,他永远回不了自己出生、成长的那个宇宙节点,而是在一系列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滑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宇宙浪子”。就算在梦里,他也回不了故乡了。
那将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但这种事的确每天都在发生着。
在“那位先生”的自传体著作《天书》、《奇门》两部书中,描述的正是两名“宇宙浪子”的故事。
“那位先生”的确遇到过“宇宙浪子”,虽然很想出手帮助对方,但却找不到办法。
人类发展到如今的程度,连一个人的“生死”都参悟不了,又怎么有能力去改变“无限宇宙”中产生的无穷错误?
所以到了最后,“宇宙浪子”死于地球,将自己的故事用地球人能够看懂的图画形式留在深山岩穴之内。在整个地球上,能够理解他们的故事的,仅有“那位先生”一人而已,实在是一件可悲之极的事。
更可悲的是,据很多秘档显示,“那位先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地球人,而是有着类似于外星人的“不明血统”。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的“地球人”并不能完全理解“宇宙浪子”经历的事,那些充满了奇幻色彩的故事之所以能流传下来,是因为有“那位先生”这类“半地球人”才得以公诸于众。
“幸而我没有迷失在平行宇宙与多维空间之中,而是顺利归来,与堂娜重见。”林轩在心底一连三叹。
生离死别,劫后重逢,本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他在倍感幸运之余,心底竟然浮起了淡淡的惆怅——
在另外一个空间里出现的“堂娜”也在期待着另一个“林轩”的拯救,她和他之间,上演着同样的生离死别故事。
那么,在那个时空之中,“堂娜”最终等到“林轩”了吗?“林轩”是不是能够顺利地营救“堂娜”,完成那一幕“英雄救美”的大剧?
如果完成,自然是皆大欢喜、平安幸福的美好结局,以“王子和公主自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作为结尾,像孩子们喜闻乐见的童话故事一样完美。如果不能,那将是一个贯穿深层宇宙的巨大悲剧,“堂娜”困死于蓝色立体海洋,“林轩”也在赶来营救的路上迷失在繁复无尽的人生十字路口上。
林轩知道,人类社会每天上演的只有喜剧、悲剧和两种,自己都没有权力选择,只能是在各种社会因素的安排下随波逐流。
“无限宇宙之内,我和他们隔着不知几亿光年的距离,纵然有心相助,却也无力回天,不是吗?”他在堂娜不注意的时候扬起头,眼角湿漉漉的,有两行泪悄然滑落。
一战、二战、内战、冷战……人类社会中的大国倾轧、小国交战绵绵不断,正如中国古人总结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或许当每一个国家的领袖、元首、总统都明白了“无限宇宙”的原理,就会放下个人利益得失,停止举国干戈军备竞赛,冰释前嫌,团结协力,为了地球的未来贡献力量。
到那时候,林轩所在的“组织”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因为“和平”这一主题将会成为人类共同追求的目标。
“那样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社会吧?”林轩禁不住苦笑。
所有的教科书上都明明白白地指出,**社会是指在高度发达的社会生产力和最广大共识范围的基础上,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原则的劳动者有序自由联合的社会经济形态。那是一种高级的社会主义社会,本质依然是“以人为本”,宗旨是“各方面都建设成非常和谐的社会”,是一个人人有尊严,公平、正义、和谐的社会。
人类都曾坚信,**社会是一个和谐的万家灯火的人类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社会形式的终极追求,自然万物有自然的和谐状态,社会有社会本身的进行秩序。
在那样的社会状态之下,人类的任何需求都能被满足,自然就不再有战争和掠夺。甚至可以说,当私有制消失以后,国家疆界、村镇藩篱都不存在了,人类可以在大地上自由迁徙,随遇而安,思想和身体都高度自由、高度解放。
林轩相信,当人类认识到了“无限宇宙”之“大”,就会放下个人的“小”,向着光明的目标前进。
在历史上,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得里希??恩格斯提出过,实现**要通过社会政治运动。20世纪初,列宁等人继承和发扬了马克思主义精神,主张通过暴力革命的手段,武装夺取政权。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没有像幻想小说《乌托邦》一样详细描述“**社会”是怎样的,但是在理论上,**是一个消除了阶级的社会,一个生产力极大发展的社会,一个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极大丰富的社会,所有的财产归全人类所有,产品各取所需,所有的人平等地享受社会经济权利,人们不再将劳动做为谋生的手段,而“劳动将成为人们的第一需要”。
有了这段平行宇宙的经历,林轩的思想仿佛豁然开朗,对身边的世界有了崭新的认识。
他不再拘泥于个人的得失和梦想,而是关注眼前,极力去把每一件事做好。他坚信,自己每向着“光明”和“善良”的目标前进一小步,人类也许就能向着“**、无限宇宙”前进一大步。唯有如此,人类才不会在无尽杀戮中灭绝,最终如禅宗高僧所教诲的那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概休息了半小时,堂娜有了力气,屈膝跃起,指着那光明的尽头,灿烂一笑:“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林轩点头,牵着堂娜的手,缓步向前。
当他的思想经过浴火重生般的洗礼之后,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之前很多担心和困扰,犹如蛛网尘丝,被瞬间涤荡一空。
当他们就快走到洞口时,光线渐渐明朗,随即看到左右两边的石壁上有着连绵不断的红色图画。
最先映入林轩眼帘的那幅画表现的是一条粗大无比的巨蟒吞噬一个活人的场面,巨蟒的狰狞跃动之势栩栩如生,似乎具有一定的立体效果,以至于林轩眼睛一花,以为那巨蟒是“活”在那幅画中的。被吞噬的人拼命挣扎,双手扳住蛇头,双脚蹬住蛇颈,头部使劲后仰,拼尽全力与巨蟒搏斗。但是很明显,那场战斗的结果一定是活人变成巨蟒的果腹一餐。
他转头向右看,壁上画的则是一个魁梧高大的巨人手持一杆三尖叉,站在沸腾的大油锅边。巨人高举叉子,瞄准油锅边的一大群人刺过去。那群人全都是低头跪着的,看样子对那巨人的暴行毫无反抗之意,甘心受死,任由巨人插着去油锅里烹炸。
“这些画真的好恶心,但画技非凡,一看就是有着几十年功力的绘画高手所作。”堂娜随着林轩的目光去观察两幅画,随即作出判断。
真正的绘画高手能够用最简单的线条来描绘事物,下笔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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