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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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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松了口气,且不管唐雎去了哪里,反正解药是真的,已经给田梦解毒。
珠峰旗云当然是白色的,与藏地晴朗天空里的任何一种云朵颜色相同。迄今为止,任何资料里都没有“黑色旗云”的记载。
“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你说‘山铜’,没听错吧?我爸爸曾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件事,就是有关‘山铜’的,其情节过于诡异,几乎就像是无聊小说家编出来的鬼故事。我听了,一笑了之,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我必须讲给你听,或许对你的思路有所启发。”田梦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说话也有了力气。
“好吧,我点上火,咱们慢慢说。”林轩回答。
石屋一角堆着木柴和木炭,林轩熟练地取了几根干柴,放在火盆里,揿亮打火机点燃。
不知怎的,火苗竟然是碧绿色,忽高忽低地跳跃,状如鬼冢磷火。
“有问题!”林轩反应极快,马上拿起旁边的木盆,把里面的半盆水倒进火盆里灭火。
他随即意识到,敌人在柴火上做了手脚,应该是迷香之类,能够使人浑身无力、神志不清并短时间陷入迷乱呓语状态。
唐雎刚才的废话增多,大概就是迷香起了作用。
当然,他问“山铜”的那句话,也是迷香所致,脱口而出。
现在,唐雎心底埋藏着“山铜”的秘密,如果迷香的作用足够大,唐雎就会老老实实地吐出秘密,毫无保留。
林轩站起来,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很快就判断出唐雎是翻窗而出,向石屋后方高速奔跑。
“我去追唐雎,你留在这里,自己当心。”他吩咐田梦。
“不要去,做梦梦见黑云是不吉之兆,很可以应在我关心的人身上。爸爸失踪后,你就是我唯一关心的,为了我,别走好吗?”田梦哀求,举手攀住林轩的右臂。
一句话,就道尽了她的全部心思,比起千言万语的深情倾诉更有感染力。
林轩的心软了,只能柔声劝慰:“我会当心,一定好好地回来。唐雎和高原王之战,不只关系到他自己,还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在藏地驻留下去。高原王一家独大,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噩梦。我必须去救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
田梦只能恋恋不舍地放手,不再开口,但眼神如钩,深深地钩住了林轩的心。
“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他说。
林轩翻窗而出,循着唐雎的脚印追下去。
唐雎绕村而过,直奔一道残雪未化的峡谷。到了谷中,又连续翻越了两条陡峭的山梁,左转右折,沿一条仅有两米宽的融雪小溪溯流而上。再穿过两条黑暗狭仄的隧道,之后进入一个被冰雪覆盖的马蹄形山谷。
山谷四周,全都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形成了天然屏障。
谷中没有湖泊,却停着一艘倾斜的大船。由脚印看,唐雎已经上船。
那是一艘样式相当古朴的木船,年代久远,朽坏严重,尤其是船的尾部,已经只剩灰色骨架。
船的高度约在十米左右,估计内部应该分为中舱、底舱两层。此刻船体表面静悄悄的,想必唐雎已经进了舱内。
林轩静静地观察了一阵,随即飞速靠近大船,由船尾进入中舱。
船舱部分保存比较完整,并且经过了一些补足改造,成了一幢能够满足日常应用的船屋。
他蹑足前行,到达了一扇灰色木门前,隐约听到了唐雎的说话声。
“还有一人,是唐雎的同伴吗?”林轩蹲下来,耳朵贴近木门,用心倾听。
“山铜的事,已经被扩散出去。我当初就说过,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只卫星扫描器盯着珠峰呢!咱们侥幸抢先一步得手,同时也带来了大麻烦。不如听我的,咱抓紧时间向南撤,先进尼泊尔乡下去躲一阵,等风声过去再回来。反正山铜已经在地底埋藏了那么久,不差这一年两年的,你说呢?”唐雎的声音气急败坏,一边说一边踱步,把舱底跺得咯噔咯噔乱响。
林轩静心听着,调匀呼吸,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一个唐雎已经很难对付,更何况是再加一个帮手。
他缓缓地扫视四周,为这荒山中出现的古船而感到迷惑。船是江河湖海中乘风破浪的工具,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弃置荒山,而且是根本没有坦途可供运抵之处。
“难道船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仰起头,从船顶破损处望向天空。四面悬崖的高度至少有一百五十米,崖顶把天空界定为马蹄形,令他颇有坐井观天之感。
第八十七章 爪哇族巫虫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唐雎拥有山铜,很容易就成为各国黑白两道大佬们追杀的对象,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人找出来。唐雎再厉害,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靠山,就只能是黑道江湖中的一只小蚂蚁,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说,黑道只是黑道,就像下水道里的鼠群一般,看似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实际上却挡不住白道铁拳一击……方向不对,努力白费,年轻人只要一加入黑道,就等于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林轩默默地想。
对于人生,他有自己的认识,明白只有“借力借势”,才能像孟夫子所言“达则兼济天下”。最不济,也可以退隐林下,做到“穷则独善其身”。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唐雎没有万全的脱身之策,很可能就无法活着离开藏地了。
“喂,你说句话啊,是退是降,总得拿出个办法来。以前俄罗斯那边黑白两道都传话给我,叫出山铜,可免一死。你想想,人家超级大国的黑白两道一起上,别说咱俩,就算把尼泊尔那边的兄弟们全拼上,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照我说,咱们先回尼泊尔,办好假护照,直飞非洲小国,找个鸟不拉屎的酋长部落藏起来,让高原王跟俄罗斯人拼一阵再说……”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立刻打断了唐雎的话。
“稍安勿躁。”那是一个中年人沉稳厚重的声音。
唐雎沉默了半分钟,再次开口:“快说话啊,我等着听呢!唉,跟你交流真是费劲,好半天说不了一句话。你当初答应我那么多事,现在一件都兑现不了。关于云窟井,你还知道多少,总得再透露一点吧?我猜那地方就能直通地球轴心,是不是?”
这次,他的聒噪啰嗦让林轩也不禁皱眉。
“不该问的,不要问,到我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先告诉我俄罗斯人的合作底限。”那中年人说。
林轩凝神细听,把中年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收入耳朵里,然后试着分析对方的状况。
他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应该在某个地方听过。
“他们要所有消息,然后会采用克格勃保护人质的那一套,先制造车祸假象,让我们人间蒸发,然后给我们办理假身份,转道莫斯科,去往第三世界国家。唯一对我有吸引力的,是他们能给一大笔钱,足够买下十座欧洲近海的海岛,让我们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就像布拉德皮特和安吉丽娜茱迪那样,成为真正的富翁岛主。”唐雎回答。
此刻,唐雎已经停止了踱步,停在门后面十五米左右的位置。
林轩从声音估计,中年人是在唐雎右侧五米开外的地方,他应该是躺着或坐着,音源一直是从半米高的位置产生。
“岛主算什么?昔日,元首由布衣平民升至一国之主,放眼欧洲,胸怀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呼风唤雨,左右时代。按照他的计划,吞并欧洲后,立刻挥师亚洲,占领亚洲西南、西部、西北的同时,择机东进,横扫日占区。那种大情怀、大视野,就连昔日的亚洲霸主成吉思汗、东欧大帝亚历山大、法国枭雄拿破仑都比不上。你——十座海岛的岛主就满足了?我们已经接近成功边缘了,你想临阵退缩吗?”
中年人提到“元首”时,毫不掩饰那种发自内心的惺惺相惜之情。由此可见,这一定是个永不满足于现状的大野心家。
“嘿嘿,说大话谁不会?编故事谁不会?你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云窟井下是什么——那些从井底爬出来的怪客是什么来头,还把我当自己人吗?”唐雎没有被这些豪言壮语打动,而是继续抱怨。
“好,你过来,我告诉你。”那中年人说。
林轩看不见船舱里的情形,但一听到中年人说的这几个字,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船舱里传来急促的打斗声,但只持续了三秒钟,随即某个人沉重倒地,战斗即告结束。
林轩不敢犹豫,猛地撞开木门,冲入船舱,随即翻滚入光线幽暗的一角,双手平举长枪大喝:“都别动,子弹不长眼!”
倒地的是唐雎,那中年人稳稳地盘坐在地上,双掌交叠,平放在小腹位置。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似乎之前受了不轻的伤。
船舱也是经过改造的,四周多了几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
“你是谁?”中年人厉声喝问。
作为一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林轩觉得应该向对方道歉,但他还没开口,那中年人已经接下去:“你是雄巴村的那个医生林轩?久违了,我们以前见过,你还给我推荐过几种藏地野草茶,用来治疗失眠症。”
林轩点点头,怪不得听对方的声音非常耳熟。
中年人有两道黑漆一般的厚重浓眉,双眼灼灼有神,如果不是两腮胡须久未清理略显沧桑,他绝对算得上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你跟踪唐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中年人说。
唐雎的身体动了动,挣扎着坐起来。
“听我话,走吧,把这里看到的东西都忘掉。”中年人又说。
林轩向四面看,船舱里最多的一样东西就是古籍,地上、壁上、桌上全都是,乱七八糟,毫无秩序。其中好多本是翻开的,并且无一例外全都是外文书,包括藏语、英语、尼泊尔语、印度语、日语、俄语等等。
要看这些书,阅读者肯定精通数国语言,其学识水平不在林轩之下。
“我本无意掺合进来,但唐雎在我朋友身上下毒,我得带他回去救人。”林轩编了个谎话。
“唐雎——”中年人叫,“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暴露根本身份。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他本来面向林轩,此刻转过脸去向唐雎说话,不经意间露出了左耳朵后面一个小小的彩色纹身。
林轩眼尖,瞬间辨认出那是一个七彩船锚,约两厘米高度,由上至下分为七段,用彩虹的颜色分段填充。
“我已经……留下解药,他朋友没事。他这个人不简单,应该杀了……以绝后患……”唐雎气喘吁吁地说。
林轩笑了,因为当下的形势非常微妙,中年人与唐雎占据了“地利”,而他则占据“天时”。长枪在手,近距离内秒杀对方两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他并不打算那样做,杀人很简单,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以“杀人”作为解决难题的唯一手段。
现在,由那个锚形纹身,他已经猜到了中年人的身份。
“我没看到解药,我朋友已经毒发,没办法,我才冒死跟过来。”他说,继续搅乱浑水,把问题复杂化。
“你胡说……解药就在地上,我下的毒,是让她昏睡,又不致命。她只是我的筹码,又不是敌人,只要你听话帮我对付高原王,她就一定安全……林轩,你别胡说八道……”唐雎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想必那就是刚刚遭到中年人重重一击的地方。
“给他解药,让他走。”中年人吩咐。
唐雎吃力地摇头:“我把解药给他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解药……”
忽然间,唐雎的头发里有一个金色的小甲虫一闪,随即隐没。
林轩与中年人同时看见,一起惊喝:“喂,那是什么?”
林轩反应迅速,嗖的一声向前扑出,掠过唐雎身边时,双手一拍,从对方发梢上夹住了那小甲虫,然后滚落到船舱的另一角落里。
“是什么?”中年人问。
林轩摊开手掌,一只仅有半厘米长的带翅八脚甲虫蛰伏在他掌心里,从须至尾,通身金色,如同整块黄金雕刻而成。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给我看看——”唐雎的声音变了,双眼睁大,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是‘催眠金甲虫’。”林轩回答。
唐雎惊叫一声:“是南洋爪哇族人的巫虫?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出现?”
南洋爪哇岛是全球四大巫术发源地之一,岛上有梭罗猿人和维杰人的化石,那是一种介乎猿类与猿人之间的过渡人种,约生存于一万二千年前。
爪哇族的巫术历史久远,脱胎于某种神秘的海洋图腾崇拜文化,取材自腐烂的深海贝类,培植方式极其古怪,但却具有匪夷所思的魔力。
林轩在资料中见过这种巫虫,书中说,它的幼虫成长于曼陀罗花粉和**草调配成的汁液中,日夜吸食金粉,身体才会发生这种异变。它的作用,就是将人的灵魂、精神、思想攫住,把人变为虫主的傀儡。
既然“催眠金甲虫”出现在唐雎身上,可知他之前的某一段时间,一直是别人控制的傀儡。
“是谁下的虫?”中年人沉声问。
唐雎惶急地摇头:“我不知道,我除了接触他和那女孩子,从没跟别人照过面。”
林轩知道,现在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从玛尼堆坍塌开始,他就觉得唐雎有点不对劲,很可能是那瘦子做的手脚。
瘦子从现身到死亡,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没有对林轩、田梦、唐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等于是主动上门送死。
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真正的灾患就是隐藏其中,让唐雎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大当。
第八十八章 彩虹之锚
“瘦子,是瘦子!”唐雎终于明白过来。他成功地毒杀瘦子,却忽视了对方的反击。
林轩意识到,石屋一战,自己隐约觉得有大敌匿伏在左近没有出现,这种第六感完全准确。那大敌,就是“催眠金甲虫”的主人。
巫虫能迷惑人的思想,他向唐雎询问“山铜”细节的时候,似乎也是被巫虫操控。幸好,他走出石屋之后,神志立刻清醒,才避免了像唐雎一样遭到全身心控制。
“看起来,这地方已经暴露了。”危急关头,中年人反而气定神闲地微笑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撤?”唐雎问。
“没事。”中年人摇头,“我早就想会会高原王,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他向后仰身,右手食指揿下按钮,正前方的舱壁左右分开,显露出一张二十四格画面的电脑监控屏幕。
唐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
林轩猜到中年人的身份后,也偷偷吁出一口气,知道对方是攻杀战守的高手,应该可以成功狙击高原王。
“还有一些时间,别着急,慢慢来——唐雎,你去烧水,泡好茶待客。”中年人吩咐。
“还是我去吧。”林轩丢下长枪,缓缓起身。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我是主人,让你动手的话就太失礼了。”中年人摇头。
“能为‘彩虹之锚’田雨农前辈服务,是我的荣幸。”林轩恭恭敬敬地向对方鞠躬行礼。
那个锚形纹身是从前组织里一位顶级高手所专有的,颜料取材于西藏唐卡大师扎美南达之手,一经镌刻,百年不褪。那名高手为组织立下汗马功劳,但在数年前奔赴印度西南矿区执行任务时失踪,从此失去联络。
田雨农,就是那高手的名字,而通常在组织内部,只称呼那人的外号——锚,一个像航船铁锚一样沉稳、冷静的铁腕人物。
“哈哈……”中年人笑了两声,目光如炬,盯住林轩。
两人目光交错,很多话,尽在不言之中。
“那名字,很久没人叫了。乍一听,竟然觉得有些刺耳呢。”田雨农淡淡地说。
“我去烧水沏茶,你们慢慢聊吧。”唐雎爬起来,走向隔壁的舱室。
中年人扭过头去看着唐雎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神极其复杂。
“前辈,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躲在这里?这条船来自哪里?”林轩问。
太多问题需要对方解答,但林轩极力克制,免得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年轻人,好多事可以等到我解决了内忧外患之后再谈,你看——”田雨农指着屏幕。那上面的其中一格代表的是刚刚林轩通过的黑暗隧道,一行人正在迅速靠近入口,稍稍停留,随即鱼贯而入。
“他们就像大海里的鲨鱼一样,闻见一点血腥味,马上就成群集结,追逐而至。所以,要消灭他们很容易,只要投下对味的鱼饵就可以了。那个山洞里到处都是陷阱,别说是这几个人了,再多十倍,洞里也容得下。”田雨农解释。
屏幕另一格,反映的是隧道另一头的情况。那些人进入隧道后,过了足足十分钟,也没从另一端露头,可见已经在黑暗中遭遇不测。
“我跟来,你已经发现了,对吧。”林轩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现代化的监控设备前,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无法轻松隐形,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他没料到荒山野岭之间也有监控,最终唐雎时过于大意了。当然,连番激战后,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大幅度下降,这也是犯错的原因之一。
“是啊,我觉得你有胆量跟踪唐雎,算得上是个有趣的人。所以,放你进来聊聊。你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独守雄巴村,为藏胞无条件付出,低调谦逊,小心谨慎……我曾观察过你,堪当大任。”田雨农微笑着说。
唐雎端着托盘出来,盘子里是三杯香气馥郁的热茶。
“我这里最好的茶,请吧。”田雨农说。
林轩取了一杯茶,恭敬地浅啜了一口,点头称赞:“果然好茶。”
他相信田雨农不会在茶里下毒,因为对方若想干掉自己,在隧道中就能搞定,无需浪费好茶好水。
“果然够胆色!”田雨农脱口赞叹,“江湖人最爱说‘小心能行万里船’,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绝不轻易抽别人敬的烟,喝别人倒的茶。就算非喝不可,也得先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林轩,真不知道谁给了你这样的豹子胆——”
林轩微笑不语,他刚才一直在注意唐雎,总觉得对方行为举止怪怪的,对于沏茶这件事过于热心。
田雨农也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下去。
“唐雎,你也喝,大家一起。”田雨农招呼唐雎。
唐雎放下托盘,轻轻地摇摇头:“不,我不喝,茶里有毒。”
林轩与田雨农对视,同时大笑。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田雨农说。
唐雎大声反驳:“我没开玩笑,茶里有毒,是孔雀胆与鹤顶红掺杂而成的东西。现在,大家又可以坐下来谈谈条件了,二位只有几分钟时间,我会提一些问题,答得好,就可以得到奖励,延长存活时间;答不好,那我就爱莫能助喽!”
形势突变,竟然被他控制了局面。
田雨农还在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呵呵……你简直笑死我了。我下个套,你就抓紧往里钻,根本不考虑我在想什么。你在茶里下毒没用,你以为高原王那么好对付?离了我们俩,你很快就完蛋,成为高原王脚下碾碎的一只黑蚂蚁。别以为自己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唐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别笑了,我只要山铜的秘密,其它一概不管。你,告诉我发生在云窟井的事,我马上就走,毫不停留。既不帮高原王,也不帮你们,更不会去帮任何藏地帮派。”
现在,问题焦点已经转移到“山铜”上来,那是林轩还没涉猎到的世界。
“好啊,你终于找到人生的乐趣了,祝贺你,祝贺你!”田雨农由衷地说。
在这种高手角逐的游戏中,林轩只做看客,其实能当个合格的看客也真不容易,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遭到牵连。
第八十九章 君临大雪山之主
船舱内的气氛怪怪的,明明唐雎已经控制局面,田雨农却坦然自若,毫无慌张惶急之感。
“喂,时间不多了。”唐雎再次提醒。
田雨农仍在沉思中,对唐雎的叫声充耳不闻。
孔雀胆、鹤顶红都是天下十大剧毒之一,每一种都能见血封喉,令江湖人谈之色变。
林轩沉得住气,只要田雨农还没发难,他就会一直保持沉默,看眼前这两人怎样斗智斗勇。
“你,林轩,说点什么吧?我知道,你独守雄巴村只是个幌子,真实目标是大雪山中的‘地球轴心’。否则的话,何必那么拼命,敢于冒死进入寒潭之下?可你知不知道,二战之后,根本没人能进入地球轴心,包括联合国派遣的‘七国陆地勇士大队’在内。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势力到了喜马拉雅山脉,都会变得无比渺小,寸步难行。夸海口也好,吹牛皮也罢,真正进了山,才明白这里为什么被称作地球的‘第三极’。在这里,没有人能左右一切,成为君临大雪山之主……”说这些话的时候,唐雎一改死气沉沉、满脸阴霾的模样,而是充满敬畏,万分谦卑。
林轩同意他的话,遂轻轻点头回应:“大雪山只要融化九牛一毛的冰雪,溪流就能灌溉整个青藏高原,使得人类和动物能欣欣向荣地活下去。藏胞们都说,能超越群山的只有飞鹰,但飞鹰只是大雪山的点缀饰物。迄今为止,谁也配不上‘大雪山之主’这个名字。”
自古以来,人类就崇拜高山,总是梦想着登上世间最高峰,无限接近青天。作为地球最高点的珠穆朗玛峰,则成了人类梦想的标杆。
早在19世纪初,珠峰就成为全球登山家和科学家所向往的地方,但直到 1953年,才由英国人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创下首登珠峰成功的纪录。到1998年底,全世界有1054人享有登临世界巅峰的殊誉。
在世界各国登山家的努力下,发现和开创了11条登山路线,即东南山脊路线、东北山脊路线、西北脊转北壁路线、西南壁路线、西北脊路线、北壁直上路线、南面柱状山脊路线、东北山脊转北壁路线、西南壁转西北脊路线、东壁转东南山脊路线、东壁路线。
那么多成功登顶的高手,下山之后并未过多地宣扬自己的成就,而是变得低调沉默。所以,很多心理学家曾经断言,人类怀着征服珠峰的雄心壮志而来,其结果却是被珠峰驯服,没有成为“大雪山之主”,反而变成了“大雪山之仆”。
大雪崩、风雪暴、冰河暗窟、冰川狭缝、猛兽、野人、磁极干扰……大雪山只要稍稍拨弄覆雨翻云之手,登山者就会一去不还,永远沉沦于茫茫未知的白色世界中。
“我在想,云窟井怎么会消失了?一直想一直想,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刚才,林轩说过的一句话突然提醒了我——”田雨农突然开口。
“什么?”唐雎从慨叹中回过神来。
“云窟井没有消失,而是冰层融化造成了地面的整体横向位移,把云窟井的入口挪到了别处。要想进入那里,只要回到最初的云窟井定位点,向下穿凿五十到八十米,便能找到真正的入口。”田雨农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连连搓手。那副样子,哪像个中了剧毒的垂死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能进入云窟井了?大量山铜唾手可得?”唐雎急不可耐地问。
田雨农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具体怎么操作,还得详细筹划。不过,我的思路应该没错,找到入口,指日可待。”
唐雎兴奋不已,左拳连连击着右掌,接连大声说了十七八个“好”字。
监控屏幕上,又出现了几队不明身份的人物,总共有百余人,全都鬼鬼祟祟地贴着山壁前进。最快速的一队,看地形已经穿过两条隧道,即将进入马蹄形山谷。
“敌人中有破解机关的高手。”田雨农脸色一沉。
“枪械库在哪里?”林轩问。
按照惯例,组织内的高手每到一处,必定提前布置枪械库,囤积大量轻重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田雨农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指向船头。
“我来挡住他们。”林轩说。
田雨农沉声纠正:“林轩,不是挡住,而是消灭他们。要知道,这些都是高原王重金请来的雇佣兵,没有道德和人性,为了钱可以疯狂杀戮直至血流成河。灭了他们,就是为人类造福。”
林轩凝视屏幕,很快就从队伍中发现了几个不同寻常的人物。
说他们“不同寻常”,是指每个人都是国际刑警组织公开悬赏缉拿的“杀人狂”,世界各地的政局动荡城市中,都曾出现过他们的影子。这些人只为金钱活着,今天能为了钱帮助中东邪恶政权对抗盟军大部队,明天就能为了盟军的赏金刺杀阿拉伯世界叛军首领。
雇佣兵,是二战后的一个崭新种族,也是金钱催生的邪恶之花,对于人类的危害仅次于毒品。
所以说,杀了他们,百益而无一害。
“好吧。”林轩走向船头。
“别担心那杯茶,唐雎的毒药都已经被我偷换了,丝毫不起作用。”田雨农在他身后叫。
林轩当然不担心,因为自己和田雨农都没有毒发身亡。
在船头的一个三米长、两米宽的秘密隔舱里,林轩看到三面舱壁上挂着近百支枪,全都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各国的最新武器,从*到加长狙击步枪,应有尽有。
他选了一支长枪和三盒铜头子弹,随即退出,到了侧面的一个观察孔前。
“田雨农和唐雎之间充满了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但表面上,他们似乎又达成了一致,共同寻找山铜……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是,这种因利益结盟的战友,究竟能不能并肩走到最后呢?”
他不敢下结论,毕竟田雨农是组织里的老手,神机百变,深不可测。
现在,他有另外的担心,任何背叛组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包括那些先变节又悔改的人,也被处以极刑。
“像田雨农这样隐姓埋名匿藏的,无异于军队逃兵,该当死罪,立即执行。没有纪律,就没有胜利。”林轩在心底这样说。
第九十章 杀戮战场
敌人出现时,林轩的心情已经平静如古井无波。
他对雇佣兵一向都没有好感,因为人一旦被金钱利益所左右,就会失去善恶标准,与魔鬼无异。
第一队人马共有五人,在弓着腰前行的同时,全都平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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