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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逆袭守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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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陈氏来,江采芑也是满心的恨意,每一提及陈氏,她就恨的牙痒。
当初江帆进京赶考的时候,她哥哥才三四岁的年纪,她还在宋氏肚子里呢,要不是江帆考中进士之后被富贵迷了眼,又叫陈氏的容貌给迷了心,她指不定生下来就是正经官家小姐,也不至于在乡间长了十几岁才进京。
“娘,你赶紧吃饭,吃过之后咱立刻就去搜小贱人的屋子。”江采芑咬着牙恨声说了一句。
这时候,正好丫头们摆了饭进来。
宋氏和江采芑一直在乡下住着,年前才进京,早先可谓是受尽了苦楚,如今进京享福了,自然想着好好的享受,摆一摆官太太和官家小姐的谱,因此,饭食上就很讲究。
然她们祖上几辈子都是泥腿子出身,真没什么见识,就是讲究,也讲究不到点子上。
两个人早先在乡下难得吃上肉,这回进了京,就可着劲的吃肉,大早起的叫人弄的饭食就是油腻腻的,有什么肉包子,肉粥,还有油炸的果子,甜腻的汤水。
看着摆的满桌的不是肉就是油的饭食,娘俩人高高兴兴的吃着,江采芑还尽捡着那些重油重盐的饭食给宋氏:“娘,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搜屋子。”
宋氏点头:“还是我儿心疼娘。”
一个摆饭的小丫头见此,低头撇了撇嘴,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丫头叫心儿,素来和可儿最为相得,才刚她端饭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正好听着宋氏说可儿靠不住,又骂可儿小贱蹄子之类的话,这心儿就记在心上,出来就寻了可儿,跟可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可儿一听,气的柳眉倒竖:“放他娘的狗屁……”
心儿赶紧捂了可儿的嘴:“你小点声,叫人听着告诉太太,咱们俩能有好?”
可儿看看四周,见不着一个人影,立时拉着心儿就骂上了:“真是不识好人心的东西,原我对她可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她,作贱了二姑娘和小少爷多少回,结果,就落了这么个靠不住的评价,我屈不屈?”
心儿压低了声音:“我看这位太太和先头那个可不能比的,先头那位多知书识礼,也难怪,那位可是书香里泡着长大的,这位呢,泥地里滚出来的,也怪不得京城那些太太们都叫她泼妇,果然就是泼,做事更是一点章法都没有,反正我看着就是对她再忠心也落不到好,倒不如好好想个法子,咱们再寻路子。”
可儿看看四周,果断拉心儿上了一块高处,寻了石头坐好,在那四处透风的地方,并不怕什么人能躲着偷听她们说话,可儿也放了心,把心里的话说给心儿听:“好妹妹,这话我只说给你一个听,你帮我想想靠不靠谱。”
“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心儿笑了笑:“姐姐素来聪明,我还等着姐姐发达了拉拔我一把呢。”
可儿笑笑:“昨儿太太不是叫我盯着二姑娘么,我去了一回,二姑娘倒是跟我说了好些话,二姑娘早就料到太太信不过我的,还说拔了二姑娘和小少爷这两个眼中钉,太太只怕要对付咱们这些府里的老人,我吓了一跳,叫二姑娘帮我想个法子,二姑娘便与我说,说……”
说到这里,可儿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倒是把个心儿急的哟:“好姐姐,二姑娘说什么了,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可儿捂了捂脸,等脸上的烧意退下才道:“二姑娘说我长的俊,还说老爷曾夸过我,还说,太太只会撒泼,没大本事,是犟不过老爷的。”
心儿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全明白了,拍着手道:“二姑娘提点的是啊,老爷如今可是官身,府里不能只一个当家太太啊,那像什么话,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吧,你瞧太太那个蠢笨样,老爷能喜欢?还是可儿姐姐这样的好,聪明伶俐,长的又好,更知道老爷的心思,指不定啊,姐姐有大造化。”
可儿笑了笑,在心儿耳边小声道:“你哥哥不是跟着老爷的么,好妹妹,你回去跟你哥哥说一声……这事要是成了,姐姐亏不了你的。”
心儿早就看不上宋氏的作派了,也乐意可儿出头,便笑着答应了:“姐姐放心,我回去就跟我哥哥说,保管把这事办的妥妥的,我倒不求姐姐怎么对我好,我就想着吧,将来能嫁个可心可意的人。”
第九章 秀才
宋氏和江采芑匆匆吃完了饭,两个人结伴去了后头的西跨院,一进门,看着院子里才长出来的杂草,还有没有修剪的冒着绿芽的树枝子,宋氏就直皱眉头:“真是懒丫头,院子里这么些草也不知道拔一拔,果然陈氏不咋滴,教出来的姑娘也不成。”
江采芑扶了一把,防止宋氏跌倒,在后头笑道:“可不是么,谁能比得过娘勤快,当初要不是娘家里家外的忙活,爹哪里能有心思读书,哪里能考得中进士,娘的功劳多大,要我说,爹该好好的感谢娘呢。”
这话宋氏爱听,她早先在乡间的时候,能干是出了名的。
乡下娶媳妇,自然想的就是能干会生孩子,至于说读书识字之类的反倒不讲究,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读那么些书有个屁用。
宋氏当初也是因为拔了尖的能干,这才叫江家看上娶回去,后头她只要一提起来,就是满心的骄傲,只觉得当初她养着江家一家子,才叫江帆有个出头的机会,这是她一辈子的谈资,是她每一回和江帆吵架的时候都能拿出来噎的江帆说不出话的理由。
“你爹啊……”宋氏笑着叹了一声:“就是个白眼狼,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不过嘛,现在他倒是好了,懂得谁好谁坏了,这不,咱们娘俩也算是苦尽甘来。”
宋氏是真傻,她哪里明白,要不是宋家出了个淑妃娘娘,要不是她侄子考中进士了,就算是陈氏没了,江帆还能再娶个富家千金,或者官家小姐回来,根本就不会把她从乡下接到京城里来的。
江采芑倒是明白这一点,可是,她不想提起来叫宋氏伤心,只是瞒着宋氏,心里话,管江帆是怎么想的,只要表姐一直受宠,江帆就不敢对宋氏不好。
娘俩个有说有笑的进了屋,进门就看到那寒酸的摆设,宋氏又是一撇嘴:“你说,陈氏家早先不是当大官的么,怎么就穷成这样,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一边说,宋氏把铺盖都翻了起来,看看那被子,宋氏一笑:“哟,还是绸子被子呢,是新的,这个不错,拿回去给你姥,这褥子也不错……”
江采芑比宋氏有见识,看了看那床帐笑了笑:“娘,这床帐好,是霞影纱的,最是轻薄柔软,织的也密实,虽说是小贱人使过的,可使来糊窗子也挺好的,再过几天天气暖和了,我屋里就该糊窗纱了,不如拿这个来用。”
“好,好。”宋氏摸了摸床帐子,只觉得好,就一个劲的答应了:“这些你屋子里用不完,给你哥书房里也糊上。”
把褥子翻起来,宋氏就在下头看到一根金簪子,赤金点翠的簪子,垂着点点粉色珍珠,真真是再华美不过的,她两眼都发亮,拿起来就往江采芑头上插:“真好看,这个好,给你留着当嫁妆。”
“娘……”江采芑脸红了,把簪子拔下来给宋氏戴上:“我小小年纪戴这个做什么,还是娘戴着好。”
宋氏是真没几样好东西,见着金簪子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这会儿戴在头上,只顾着美了。
江采芑又翻了翻床铺,见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就走到一旁的妆台前,把里头的盒子全都拿出来翻找,倒还真翻出两个玉镯子,还有一支玉簪子,并几个金银戒子以及耳坠。
看着这么些好东西,江采芑高兴的把宋氏拽过去,娘俩个把首饰分一分,各自装了盒子抱在怀里。
随后,这两个人又在屋子里翻出了几样东西,倒都挺别致的,弄的两人越发的兴头起来。
不说宋氏和江采芑如何,只说江采薇发愁房子的事情,就直接去问小安。
小安把几样东西卸下来,站在地上想了想:“庄子里倒是有不少的壮劳力,只是这会儿正是春耕的时候,大家也脱不开手,姑娘要想修房子,不如找几个手艺人,只要姑娘舍得出钱,多找几个人,我看没几天这房子就能修好,到时候,姑娘也算是能有个落脚的地儿了。”
“那你认得有什么手艺人不?”江采薇赶紧去问,她觉得小安说的话很在理,想反这件事情拜托给小安。
“倒也认得几个。”小安一笑:“早先我们家嬷嬷就来这里住过,我在这庄子里前前后后的走动,庄子上住的人也都有些交情。”
一边说,小安一边给江采薇比划着,指了指再靠东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小宅子,虽小,看着倒是怪精致的:“那里住着一个落第秀才,他为着糊口,手底下倒是养着一帮子泥瓦匠,还有些木匠,专门给人家盖房子修园子,早先,还进城给那些高门大户的修过园子,手艺是一等一的好,只价钱却不便宜。”
江采薇一听立即拍了手:“小安哥一会儿卸完东西带我去拜访一下吧,如今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最要紧的就是把房子修好,至于说价钱上,倒是真不能再讲究的。”
看江采薇这么敞亮,小安也笑了:“那行,一会儿我卸完东西跟嬷嬷说一声,这就带你去。”
江采薇回屋子里从一个小包袱里摸出一些铜钱来,过去找了小团:“小团姐姐,您能帮我去庄子里买些鸡蛋和肉么?”
“买那些作甚?”正好冯嬷嬷听着,立刻就下了炕:“你们只管在这里住着,不短你们吃喝。”
采薇一笑:“并不是买来吃的,我是想拜访一下那位手底下养着泥瓦匠的秀才,想拜托他帮着修修房子。”
冯嬷嬷一听乐了:“你说那个吕秀才啊,他倒是一把子好手,是个肚子里有东西的,叫他给你们修房子,必是错不了的。”
江采薇扶冯嬷嬷坐下:“嬷嬷认得吕秀才?”
“认得,认得。”冯嬷嬷笑着点头:“别看他长的穷酸,又是落第秀才,可他肚子里的学问可不少呢,只是如今科举都是那些八股文啦,写酸诗啦之类的,他并不擅长这些,才落了第的。”
第十章 拜访
小团挎着竹篮匆匆进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身上竟粘上了些草叶,头上也带了几片杏花花瓣。
进屋,小团把篮子放到桌上给江采薇看:“江姑娘,奴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各家寻了寻,买了五斤鸡蛋,正好一家杀猪,奴就顺带买了一刀肉。”
江采薇低头去看,就见一半篮子白皮鸡蛋,外带约摸三四斤还带着血的瘦肉。
冯嬷嬷也看了一眼,笑着夸小团:“小团做事妥当,按理说如今的人多爱吃肥肉,买肉肥肉最为吃香,可这吕秀才偏偏最爱吃瘦肉,是一星肥肉都不沾的。”
江采薇听后点头,虚心受教。
见东西都准备好了,冯嬷嬷交待小团一声,叫她在家准备做饭外带看着江书奂,冯嬷嬷则带着小圆,小安以及江采薇去了村东。
吕秀才的住处看着离的近,真要走起来,路丁点不近。
走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几个人才到了吕秀才家的院门口,小安过去叫门,才拍了几下门板,就有一个粗声大气的人答应着:“来了,来了。”
黑漆大门从中打开,一个人露出头来。
江采薇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人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以及半秃的头顶。
再看的时候,就见来人穿着一身褐色长袍,长袍松松挎挎的挂在身上,腰间也没系带子,就这么直垂着,这人长的很瘦,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的,瞧起来不怎么像是好人。
“小吕啊。”冯嬷嬷一步上前,对着来人笑了笑,江采薇就知道这位便是吕秀才了。
“冯婆子。”吕秀才看到冯嬷嬷,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来做甚?”
“你怎么说话的。”吕秀才那么一叫,小安就有些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和吕秀才抬了起来:“我们嬷嬷岁数可比你大多了,你就不能尊称一声嬷嬷吗?”
吕秀才冷笑一声:“我就这么说话的,你们爱来不来。”
江采薇在后头眼瞧着就要吵起来了,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只是,这两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不好开口相劝。
倒是冯嬷嬷也不气,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小吕,老婆子这回给你带生意上门了。”
“生意?”吕秀才这才看到江采薇,这一看啊,立马变了脸色,原先的模眉立目没了,变的笑意盈盈,不光脸上带着笑,这眉眼间,这浑身上下都带着那么些喜兴:“小娘子来了啊,赶紧里边请,里边请,你这是要盖房子还是修园子,你放心,我手底下那些人的手艺没问题,保管叫你满意。”
江采薇拉了拉冯嬷嬷,两个人在前头进了院子,小圆和小安随后进来。
吕秀才应该是一个人住的,进来之后也没见着什么人,江采薇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院子并不大,可规置的很整齐干净,显见得,吕秀才是一个十分爱干净也很会打理生活的人。
这一看,江采薇就放了心,最起码,对吕秀才的印象好了几分,想着房子交给这种人拾掇应该是没问题的。
吕秀才搬了几个板凳,大伙一块坐了,江采薇这才把篮子递给吕秀才:“临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买些什么,这乡间也没甚好东西,便买了些鸡蛋和肉,您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吕秀才看那么一刀瘦肉,笑的眼都快粘到一处了。
他进屋把东西放好,拽了凳子坐过来:“小娘子想做什么工?”
江采薇这才把她的来意说了:“离您这里不远处的那栋破房子您知道吗?”
见吕秀才点头,江采薇才又道:“我带着弟弟要住在那里,来了才发现房子忒破了些,就求了冯奶奶,她老人家推荐了您,我也信得过冯奶奶,就过来想请您帮着收拾收拾。”
“那房子啊。”吕秀才摸着下巴:“说实话,是真破旧。”
江采薇笑笑:“要不是破旧成那个样子,我也不会费那个劲收拾呢。”
吕秀才搓了搓手:“想要收拾好,可得费银子呢。”
这是要和江采薇讲价了,江采薇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吕秀才:“这是定金,您把活做好了,别的都好说。”
说到这里,江采薇停了一下,小声问了一句:“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做的外头看不出什么,瞧起来还是很破旧,但是屋里却给收拾好,叫我们住着舒服。”
“这是……”吕秀才一脸疑惑的看看江采薇,又看看冯嬷嬷:“这是怎么说的?谁家修房子不想修的里外都好,弄的亮堂堂的。”
江采薇微微垂头,很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家的家事,不方便说,我只问您,能不能照我的意思收拾。”
“好。”吕秀才笑了笑,拍了拍大腿:“别的倒也罢了,但这收拾房子收拾院子的活计,俺老吕要称第二,这世上还没人能称第一呢,行,就照你的意思弄,你放心吧,外头保管还是那样破烂,但里头,只要价钱公道,我能给你收拾的比皇宫都好。”
吕秀才这么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倒把江采薇吓了一大跳:“这可不敢。”
吕秀才摸摸那半秃的脑门笑了笑,江采薇目光就在他脑袋上巡视一番,吕秀才被这么一看,有些着恼:“我这秃脑袋……其实说起来,你就看我这脑门,也该对我放心,都说光滑的路面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要不是聪明绝顶,又如何小小年纪就谢了顶。”
江采薇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冯嬷嬷和小圆、小安也跟着笑了,冯嬷嬷边笑边瞪吕秀才:“小吕,别拿你那脑袋说事了,你啊,越说越离谱,你那哪是聪明啊,你天生就是半秃子。”
江采薇后头才知道,这吕秀才天生下来头发就稀少,几乎没几根毛,后头长大了些好吃好喝的养着,才养的头发多了几根,可还是秃顶,再加上他长的瘦,尖嘴猴腮的,就显的不像个好人,吕秀才因为这副相貌吃了不少的亏,后头只要别人看他的秃脑袋,他就能说出这样聪明绝顶的话来。
第十一章 帝后
临挨着皇宫有一座小型宫殿,虽不及皇宫大,可也是红墙黄瓦,看起来显的金璧辉煌。
尤其是这座宫殿的后花园中,如今粉白的花竟相开放,比光秃秃一片的御花园还显眼些。
京城多数的人都知道这座宫殿,但是却不知道这宫殿里住的是谁,因为,这宫殿常年都关闭着,除了洒扫的宫人,再无一丝人气。
而今日,这座宫殿有了人气。
皇极宫的大门紧闭,可二门还有许多角门都敞开着,好些宫娥太监在宫中穿流不息。
皇极宫沿着主轴线往北走,过了二进的银安殿,东跨院修的最为精美,除去高高红墙以及金色琉璃瓦不说,东跨院中还种了好些名贵的花木,一棵紫玉兰开了花,墙角处一些迎春也绽出黄色的花蕊,映着日光,说不出来的娇美。
东跨院门头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沐慈院。
进了沐慈院,绕过那些花木,便有五间坐北朝南的正房,进去之后,便见好些穿着嫩绿衣衫的宫娥屏息静立,再看时,就发现有些宫娥捧了毛巾,有些捧着银盆,有些捧着痰盂。
虽说好些人捧了东西,可是,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练就的本事,胳膊竟是纹丝不动,好像就是木雕泥塑的一样,根本不知道疲累。
绕过大理石底座楠木雕就的屏风,一张宽大的床铺就出现在眼前。
轻纱的床纱随风摆动,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嗯!”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起身揉了揉额角,一只玉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才伸出床帐,就有几个宫娥捧着东西进来。
一个宫娥轻巧的把床帐挂起,一个宫娥半跪在地上给那人穿上雪缎般洁净的软缎鞋子。
那人着一身白色轻绸中衣,披着散发的站在地上,伸开双手由着宫娥替他穿衣打点。
细瞧,那人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犯些迷糊,玉白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是也。
几个宫娥手脚利落又轻巧的帮摄政王换上黑色描金绣龙的衣裳,拿着玉带扎在腰间,又请他坐下,拿着象牙梳子帮他把一头黑亮的长发梳好。
摄政王这时候才把半睁的眼睛彻底睁开,抬了抬手:“安排的人都去了?”
一个穿着颜色稍深些绿衣裳的宫女半蹲笑道:“都去了,如今那个庄子上住的几乎都是爷的人,保管把您说的东西护的严严实实。”
摄政王轻轻点头:“打今日起,每天夜间叫暗影轮换着值夜,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孤的寝室,违令者斩。”
宫女郑重应下,出门传摄政王的命令。
摄政王后头叫人传膳,只是饭菜才摆了一桌子,还未动筷,便有人进门回报:“爷,皇后来了,在外头求见。”
“不见。”摄政王想都没想就拒了。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听到有人在外头哭喊起来:“叔祖爷,孙媳妇给您跪下来。”
摄政王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放下筷子道:“孤不便见你,有什么事你就在外头说吧。”
外头跪着的正是皇后章氏,她今日来时特意穿了皇后的正装,石青色绣金凤的袍子披在身上,肩上披了霞帔,头上顶了九凤垂珠的凤冠,这重重厚厚的一身穿在身上原就难受,更甭说如今她跪在地上了。
章氏身体本就不甚好,如今跪在地上,越发显的摇摇欲坠起来。
摄政王隔着纱帘子能看得到,但却没有一丝的动容之色,雪玉似清冷的面庞更是没有一丁点人气,冷的就仿佛冰雪雕就的一样。
章氏晃荡了两下,双后交握放膝上,十分端正的跪直,清了清嗓音:“孙媳求您做主,陛下自登基以来宠信淑妃宋氏,除去宋氏,再不亲近任何一位嫔妃,孙媳和陛下说过几回陛下就恼了,越发的给孙媳没脸,便是太后的话也听不进去,长此以往……”
“这些后宫纷争孤不感兴趣。”摄政王冷声扔下一句话:“无事你就退下吧。”
皇后面色微变,咬了咬牙继续道:“后宫不稳,前朝自然受影响,请叔祖爷明察。”
这一句话,叫摄政王有了几分恼意,他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些美食,肚中也有几分饥饿,对皇后就越发的不耐:“你们这么些人都争不过一个淑妃,只怪自己没手段没心计,不去自省反倒来麻烦孤,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孤虽说是皇帝的叔祖,可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不能说,莫不成皇帝睡哪个妃子也要孤指手划脚?今日你无端寻事,孤念你糊涂也不与你计较了,还不赶紧退下。”
摄政王这样冷漠无情的话,叫皇后无端的心里冷的如冰天雪地一样。
她的脸色苍白之极,眼中掉下几滴泪来,硬撑着微微行了礼,狼狈的起身,那一身华贵的皇后礼服,衬的她整个人更加狼狈不堪:“如此,孙媳……告退了。”
摄政王冷哼了一声,自始至终,不但摄政王没出面,连他跟前的下人都没露过一面。
皇后十分失望,而且心中越发的寒凉,扶着下人的手快步的从沐慈院中出来。
皇后一走,摄政王看着满桌的饭菜竟没了兴致,挥手道:“撤下去重做些别的。”
下人们飞快的把饭菜撤掉,又重新从厨房端了些新的饭菜过来,才刚把饭菜端上桌,便听到外头有人又通传:“皇上驾到。”
摄政王一听心里就窝了火,大早上的正通帝夫妻连饭都不叫他吃的安生,一个个的轮流来打扰,实在可恼。
“滚进来。”无端的,摄政王听起来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火气。
正通帝擦了擦汗,掀起衣摆进了屋,一进来,他就闻到一股子清冷的香气,和摄政王身上的香气有几分仿佛,闻到这种香气,正通帝原本焦燥的心安生了几分,他行了礼,在一个凳子上坐下,陪笑道:“章氏扰了老祖宗,实在不该,朕回去就训她。”
摄政王没怎么理会正通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有些发白的薄唇微张,将一个小巧的饺子咬进口中,等吃完这个饺子才慢声道:“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
“是,是。”正通帝松了口气,后头又观察摄政王的脸色:“皇后说的话都作不得准,朕没有那样糊涂。”
摄政王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孤没心思听你那些个破事,孤只管这楚朝的江山社稷,除非江山不稳,别的事,别寻到孤头上。”
第十二章 挨打
摄政王一发火,把正通帝吓的赶紧站了起来:“老祖宗。”
“往后,除去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都不许找孤。”摄政王阴沉着脸扔下一句话,起身拂袖而去。
正通帝不敢再多停留,灰溜溜的从皇极宫出来,这一早上,帝后两人均碰了钉子,哪一个心情都不怎么样。
只是正通帝心火极大,他心里埋怨皇后章氏生事,才致使他这样没脸,回到宫中就直接把章氏训了一通,叫章氏在坤宁宫闭门思过,把管理后宫的权利交到淑妃宋玉秀手上。
淑妃代替皇后管理后宫的事情没出多少时候就传了出去,前朝各衙门的主事以及京城中关心后宫动向的官员都听说了。
就是吏部衙门也听到了风声。
江帆本是吏部文选清吏司的郎中,虽说是五品官,可文选司却专管选官以及官员升迁等等事宜,可谓是油水最丰足的部分,这还是早先陈老学士在的时候舍了老脸走了门路把他给弄进去的,后头太子一倒,陈老学士也受到牵连,陈家一家子倒了,这江帆也是真舍得,立马翻脸不认人,把陈氏活活气死,又把早先瞒在乡间的原配宋氏接进京来。
原因就是宋氏是新帝宠妃宋玉秀的亲姑姑,他就仗着这点关系,没有被牵连进陈家的案子里,反倒一点没受影响,还留在文选司做郎中。
江帆的官职是保住了,而且因着宋玉秀的枕头风,他也颇受新帝器重,可是,到底因为那翻脸无情的小人嘴脸,江帆的名声就不怎么好,许多清流文官都不屑与他为伍。
这日江帆早早的到了衙门,才坐稳了,还没宗卷办公,就听到门外细细碎碎的声音:“听说宫里淑妃代替皇后掌权,你们说,皇上这是不是要废后的预兆?”
江帆心下一惊,就想去问个清楚,可想到他的风评,也不乐意出头叫人说道,只能忍着心痒继续偷听。
又听一人道:“应该不会吧,到底淑妃无功无劳,一儿半女的都没给陛下生,章氏可是给陛下生了两个嫡子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至今,有几个嫡子能登上皇位的?先前那位太子……”那人说到这里应该想到什么,啪的一掌扇在自己脸上:“瞧我这张嘴,这些事可不是咱们能谈的,莫说,莫说,赶紧做事。”
之后就再没人言语,江帆再心急,也不能出去问,只好忍着心焦仔细办公。
等到他把公事办完,也到了下衙的时间,江帆把东西放好,起身拽拽衣服,一身洁净整齐的出门往衙门外走去。
他才走了没几步,正好到吏部正房大院里,不远处就有一棵粗壮的古树。
平常春夏之时,大家办公累了,也会到这棵古树下走走,或者歇一歇,只是如今天气还有些寒凉,江帆也没看着树下有什么人。
他抬了抬脚,绕过几片青苔,从大树旁的石子小路上走过去,为的就是不叫土地上的泥沾到脚上。
才绕过古树,江帆耳尖的就听到古树另一侧有人在说话。
他放慢脚步,侧耳听了,就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论他,这下,江帆听的更仔细了些。
听那声音,似乎是考功司的文郎中和孙员外郎在说话,这两个人平素就和江帆不对付,当初文郎中就想到文选司为官,可是江帆仗着陈家的势进了文选司,后头动荡之时,文郎中也曾举报过江帆,却被宋玉秀给破坏了,因此,两个人都是提起对方就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弄死对方。
就听文郎中对孙员外郎道:“江帆那个小人做事太色了,陈家当初对他多好,陈老学士为了他****多少心,舍了老脸替他选官,他倒好,陈家出事不说帮上一把,反倒是落井下石,我想着,陈氏肯定就是叫他给弄死的,你说陈氏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媳妇没了还能再娶,可陈氏留下的一儿一女到底是他的骨肉呀,他就能容着宋家恶妇把两个孩子半夜里赶出家门,我跟你说,这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当兵的一个个嘴可碎了,把这事传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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