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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渡魂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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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猜到他是把宝剑卖给了孙国良。

    “这真是一把绝世的宝剑啊,特别是当我听肖先生说它是欧冶子铸的宝剑时,更是起了收购之心。不知各位听说过《水浒传》里面杨志卖刀的故事吗?”

    孙国良突然提到杨志卖刀的典故,戚路虽然不知是什么用意,但对这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也是略知一二。

    北宋时期,梁山好汉青面兽杨志迫于生计在京师街头叫卖祖传宝刀,却被泼皮牛二纠缠不放,还想强抢他手中的宝刀。杨志一气之下挥刀杀了牛二,替京城百姓除了一害,自己却惹上官司被发配到大名府。

    看到戚路点头表示了解杨志卖刀的故事,孙国良接着说:“当时肖先生夸口说这把松文剑不亚于杨志手中那把宝刀,我顿时来了兴趣,想当场验证一下肖先生是否有夸大之词。”

    戚路说:“我记得书中说杨志的宝刀有三大特征,分别是砍铜剁铁刀口不卷、吹毛而过和杀人刀不沾血。难道松文剑也是这般吗?”

    “当然,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孙国良有点兴奋地说:“我学杨志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照着剑刃上吹去。没想到真如书中所说,那些头发一碰到剑口,就断做两段飘落在地。”

    戚路又问:“那你不会又照着水浒里的故事情节,用松文剑砍断十枚铜钱吧?”

    “那倒没有。”孙国良说:“我是用十枚一元的硬币来代替,不过结果却是一样。”

    “果然是好剑,不过……”在旁插嘴的丁晓岚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孙国良不解地问:“丁小姐,你笑什么?”

    看到众人诧异的目光,丁晓岚勉强止住笑声,她轻声地说:“杀人不沾血,孙先生难道也学杨大侠那样去杀人吗?”

    戚路眉头皱了起来,觉得丁晓岚这话问得非常失礼。可孙国良却不以为意地说:“当然违法的事我不会做,那天肖先生留我在他家吃饭,他老婆正要杀鸡,我们就用这只鸡做实验,结果也和书中描述一致,剑身没有留下丝毫血迹。”

    “这不是节约了不少抹布钱。”丁晓岚又笑了起来。

    “能买得起松文剑,还会在乎这些小钱吗?”戚路未免有点不快,突然间意识到丁晓岚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可能以后会给她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孙国良接下来的话更让戚路惊叹不已。“这把剑还有个神奇之处是它并不像普通的剑那样坚硬无比,相反剑身居然有很好的柔韧性,能轻易地弯曲。”

    这会儿丁晓岚再不敢多言了,她知道自然界柔韧性和弯曲度良好的金属,如铝、金之类的,大多都很脆性,非常容易折断。而松文剑不仅坚硬又锋利无比,同时还具备金铝的特点,按现在的话说,只有高科技的合金才能达到这种要求,可欧冶子是二千多年前的古人,他哪知道如何冶炼出完美合金的技术啊。

    戚路若有所思地说:“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对兵器的要求甚高,早已掌握对兵器的青铜合金比例的控制。我记得前些年出土的越王剑同样也能弯曲,不影响宝剑的锋利。”

    孙国良点头说:“可这把剑弯曲的程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把剑尖向下弯曲,竟然可以轻易碰到剑柄。然后我松开剑尖,剑刃瞬时发出铿锵的声音,又直得像绷紧的弓弦,而且在剑身上看不出一丝折弯的痕迹。”

    “古人的智慧竟使我们这些现代人也自愧不如,只可惜欧冶子大师的这些技艺已经失传,不然将为后辈造福不浅啊!”戚路发自肺腑地赞叹起来。

    “戚先生对历史了解不多,自然会感到惊奇。”孙国良以卖弄的口气说:“松文剑本身湛然黑亮,这正是蟠钢的色泽。古人常以含有杂质的钢为剑刃,以熟铁为剑身,如果不这样铸剑,剑刃就容易折断。假如是全部用钢铸成的剑,剑刃在打斗之时就多有毁缺。据说欧冶子铸的另一把剑巨阙就是这种性质的剑,所以钝而厚重使用不便,因此铸剑大师在铸剑时常舍弃含有杂质的钢。而用蟠钢铸成的剑,恰好能避免这个缺点,欧冶子正是吸取了巨阙剑的教训,才选取蟠钢制成这松文剑。它集欧冶子所有的铸剑精华,自然是非同反响。”

    戚路心中陡然一惊,抬起头来,目光和老吴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他深知自己是看走了眼,面前的孙国良可不是什么土包子,虽然他在历史研究方面不能和姜教授这样的专家相比,但戚路也看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精通文物知识的高手。

    想到这一点,戚路未免有点脸红,生怕孙国良看穿了自己那点小伎俩,知道他手中并没有另一把子虚乌有的雄剑。

    孙国良并没有察觉到戚路的心思,而是接着说:“我对这把剑爱不释手,当场要求肖先生高价卖给我。可肖先生万分珍爱此剑,无论我出多少价钱也不肯转让给我。那天我怏怏不乐地回家后,失眠了几天,以为从此与松文剑无缘。”

    “我若是有这把剑,也不肯割爱与他人。”戚路终于明白林波为什么要一心得到这把剑的原因了,听孙国良介绍完这把剑的优点后,他都有点动心。

    “当时我也是持有这种想法,现在才是追悔莫及啊。”孙国良的眼光暗淡了几许,“以后我又多次上门劝说肖先生,可他都没有答应,就在我灰心丧气之时,突然有天晚上,肖从文突然来到了我家。”

    戚路忙问:“莫非是关于松文剑的事?”

    “正是。”孙国良把眼光投向窗外,这次他的神态又不安起来。“我记得那天晚上飘着鹅毛大雪,地上都积了一尺厚的雪,他竟然不顾严寒来到我家。”

    戚路不做声了,这样恶劣的天气还去孙国良家,肖从文肯定是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我开始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可当知道所有真相后,才明白是心中的贪欲毁了自己。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和后悔里度日如年!”

    戚路见他面部表情堆满了沮丧的表情,心想若一个人终日生活在沮丧中,那种痛苦的确是无法形容。

    孙国良的手又抽搐起来,他越说越激动:“套用周星驰的一句台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毁了松文剑!”

    戚路听到如此凄凉的话语,心里感叹万千,突然有想抽烟的感觉,可他知道孙国良没有吸烟的习惯,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位伤心的男人,不发一言。

第十七章 魔剑传说

    孙国良接着说:“肖从文进门后一言不发,我顿时明白他是有重要的话对我说,等老婆倒完茶后我就让她回房休息。待我老婆离去后,肖先生马上把门关严,直到确定我老婆和儿子都睡觉后,才说明事情原委。”

    戚路问:“他说什么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交给我,当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松文剑,惊讶之余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肖先生说你不是很想要这把剑嘛,我现在就把它卖给你。”

    “这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吗?”戚路笑问。

    “是啊,当时我欣喜如狂,根本没有想到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于是赶紧对肖先生说我家里没多少现金,请他告诉银行卡的账号,我马上通过网上银行转帐给他,可肖先生却说不要钱。”

    “什么,不要钱?”不仅是戚路,就连老吴和丁晓岚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猜测肖从文是傻糊涂了。

    “他说上次在我家看到的清代黄地绿彩花鸟纹碗非常喜欢,想用松文剑换这个碗。”

    “那你不是占了个大便宜?”戚路惊讶不已,虽然不知孙国良说的那个碗价值几何,但绝对不能和松文剑相提并论啊!

    “是啊,我听到他的提议,内心也很震惊。别说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就算是生意上来往的普通顾客,我也不能味着良心赚黑心钱啊。于是我满口拒绝,甚至提出再加十余件明清时期的瓷器来换松文剑。”

    戚路追问:“肖先生答应了吗?”

    “他很执拗,坚决不要别的东西,只愿要那个花鸟纹碗。我感到奇怪了,心想是不是碗里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他才急着和剑交换。”

    戚路也和孙国良有着同样的想法,不过没等到他问孙国良,就听到他又急说道:“其实花鸟纹碗是我从拍卖行里收购而来,它釉色饱满圆润,色泽层次分明,算得上是一件佳品,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也经常鉴赏把玩,对它是相当熟悉。在购买时我多了个心眼,担心碗内有肉眼看不见的裂纹,生怕吃亏上当,就特意请人用仪器检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戚路沉吟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碗内若是藏着什么东西或者秘密,当初用仪器检查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发现,而不是等到肖从文急于换碗的时候才想到去检测?”

    “对。”孙国良给戚路等人斟满茶水后说:“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见肖先生急迫的心情,就把碗拿了出来准备问个究竟。谁知他接碗在手,马上把装剑的匣子塞到我手里,连客气话都没说,急忙告辞而去。”

    戚路轻哼一声,心中很是无语,实在是猜不出肖从文做这亏本买卖的隐秘动机。倒是丁晓岚在旁怯怯地问:“肖先生不会是拿把赝品剑来换你的瓷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戚路不由对丁晓岚投以赞赏的眼光,她所说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不过孙国良接下来的回答却又让戚路的思路重陷入迷雾中。

    “丁小姐说的对,我那时也抱有这样的想法,赶紧从匣子里取出剑在灯下细看,却认出这是如假包换的松文剑,肖从文没有坑我。”

    戚路心下惊愕,不由羡慕起孙国良,暗道自己怎么碰不到这种好事?他压抑住有点嫉妒的心思,又问孙国良:“那肖先生后来怎么样了,那只碗又有什么故事?”

    “还能怎么样,那个碗去年给他儿子以十万块的价格卖给了其他人。”

    “啊!”戚路惊道:“肖先生就不管吗?”

    “他想管也管不了啊!”孙国良轻叹着说:“就在换剑后的第三天,他上吊自杀了。”

    戚路闻听此言,心里又是一惊,忙问:“他为什么要自杀?”

    “具体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就是他家属也说他死前那段日子里没任何反常的表现,经济和生活上也没什么不顺的地方。”孙国良略一沉吟,又叹声说道:“其实他死亡的原因只有我最清楚,是因为松文剑的缘故。”

    “这道理上说不通啊,剑已归属与你,就算那是把魔剑,也应该是在肖从文手上给他带来不幸,而不是等到易主的时候才降临灾祸。”

    孙国良苦笑着说:“开始我也没有把肖先生的死和松文剑联系在一起,而是在参加完他的葬礼后,他儿子交给我一封信,我才怀疑肖先生的死和剑有关。”

    说完孙国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戚路说:“他儿子说这封信是他父亲临死前一天给他的,当时嘱咐他说如果自己死了,就把这信寄给我。那天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他儿子本来也没当回事,直到父亲去世我去送葬时才想起有这封遗信。”

    戚路打开信封,把泛黄的信纸拿出来一看,人顿时愣住了。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朋友,如果我遭遇不幸,请毁了松文剑,否则剑内蕴藏的邪恶诅咒会落到你的头上。

    这不是当初和孙国良劝自己将剑毁掉,一模一样的话语吗?戚路惊讶地看着孙国良,猛然意识到松文剑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可惜我当初鬼迷心窍,把肖从文的劝诫当成耳边风。”孙国良摇头苦笑,“松文剑归我所有时,我经常深夜独自一人玩赏此剑,渐渐地,我发现这把剑有着不同寻常的灵性。”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具体灵性吗?”

    “自从我拥有这把剑后,每到雷雨天气,就有雷电在屋檐上来回盘绕,却不损害任何物件。”

    戚路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雷之火啊,能祛除任何邪灵。”

    “我本也以为是这样,可事实上却不是。”孙国良拧眉说道:“当雷火出现时,在匣子里的松文剑仿佛受到了感应,在匣内铮铮作响,发出龙吟般的啸声。我心里大喜,认为剑通天地,内含天罡之气,所以才有这般灵应。”

    老吴也点头说道:“这看起来是祥瑞之兆,你确实该欣喜。”

    可孙国良却不同意老吴的观点,他拉着说:“有一次暴雨来临,雷电的频率比往常增添了许多。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饭,突然看到一道霹雳穿窗而过,直击内室放置松文剑的木匣。我大惊之下忙去查看究竟,却发现木匣已被雷击成焦炭,可松文剑完好无损。我庆幸之余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雷击穿过的窗户居然也和宝剑一样没有任何损伤。”

    戚路说:“果然不是普通的雷电,只有真正的雷火才具备这样的特性。”

    “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把松文剑视如神器,就把它锁在保险柜里,从不轻易拿出来与他人共赏。”

    “财不外露,万一被贼人盯上那可就不妙了。换作是我,也和孙先生一般小心谨慎。”

    “可它那是什么神器啊,实际上就是一把魔剑!”孙国良脸上又露出戚路熟悉的痛苦表情。

    “我从孙先生刚才的话里感觉不到松文剑的诡异之处啊,你为何执意认定它是魔剑?”

    “那次雷击过后,松文剑的邪恶本质就渐渐显示出来呢。”孙国良苦着脸说:“虽然在雷雨天气它还是会发出声响,可那已经不是以前清脆的龙吟声,而是凄惨的怪声,如果仔细听,你似乎能听到有女子的哭泣声掺杂在里面。还有剑刃也变得如鲜血一般红,直到天晴才褪去颜色。”

    “奇怪!”戚路转头问老吴:“祥瑞转眼变成恶兆,难道是因为被天雷劈过后,抹去了宝剑本身的灵气?”

    老吴冷笑着说:“真相从来都不是你眼睛看到的表象。这和雷火没关系,而是松文剑本身的特质注定的结果。这一点,我想孙先生不会反驳我的观点吧?”

    看到孙国良点头同意老吴的话,戚路不免心有疑惑,他接着问:“老吴,你把话说清楚。”

    老吴厉声说道:“你我捉妖这多年还不明白吗,妖鬼在迷惑人心的时候,经常会以美丽善良的面目出现,引诱世人一步步堕入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

    “你是说……松文剑本就是邪恶之物,却以神兵的面目来诱惑收藏者?”

    孙国良用手捶着桌子恨声说道:“是啊,可惜我识破这个陷阱已经太晚了!”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孙先生受到剑的诅咒啊。”戚路还是不能相信。

    “只是时候未到,但它早晚会让我重蹈肖从文的悲剧。”孙国良悲声地说:“因为我的家人都受到了松文剑诅咒。”

    戚路追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次雷击过后,我老婆就整天精神恍惚,耳朵时常产生幻听,经常对我说白天看到鬼魂在家里游荡。我还以为她是神经衰弱,于是带她看医生,可医生却说她没病。”

    “蛊魅之症状,看来是被狐鬼之类的邪物迷住了。”老吴在戚路背后小声地说了一句,戚路顿时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女鬼在家里出现,才知道老婆说的话都是真的。”孙国良的双手紧抓着桌沿,他的脸因回忆起痛苦往事而抽搐起来。

    “那夜我被噩梦惊醒,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我床前飘荡,她那五官扭曲的脸上惨白中泛着血光,眼中还有血泪在不停地流,看上去可怜又可怖。从那以后,我多次见到这女鬼,她每次出现时周身都有红雾缭绕,离开时也是在雾气中慢慢隐去。”

    戚路问:“孙先生你放心,在下学过一些茅山法术,待她再出现时我替你剿除了她,还你一片清静。”

    “唉,这个就不麻烦戚先生呢。我老婆死后她就再没出现过。”

    “请问你妻子……是被这女鬼害死的吗?”

    “不知道,这女鬼每次出现都是独自飘来荡去,却不骚扰任何人。”孙国良惨然地说:“我老婆是堕河而死,临死前一天不停地说有人拿剑想杀她。”

    “可这不能说明是松文剑作祟的原因啊。”

    “我儿子那段时间也有着和我老婆同样的症状,不过他命大,只是被轿车撞断了一条腿。出车祸前几天也是说看到有人拿剑想杀他,而且他还认出这把剑就是我收藏的松文剑。”

    这真的是松文剑带来的厄运吗,还是有妖物借机作祟?戚路三人都在看着孙国良,心里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孙国良恨恨地说:“这把剑带给人的,只有死亡和不幸!”这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中的咆哮。

    戚路石像般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再问话。他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内心却如沸腾的熔浆在翻滚。

第十八章 人骨炼剑

    他的目光已凝视着窗外,好半天才收回眼神,带着犹豫的口气说:“我还是觉得其中有蹊跷,你家里发生的不幸,不一定和松文剑有关联。”

    孙国良回答:“我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直到遇见了一个人才确信无疑。”

    “他是谁?”

    “一个精通相术的高人。”

    “是悟通大师吗?”戚路脑海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悟通的面容来。

    “当然不是。悟通大师是观音寺的主持,有名的得道高僧,我这样的俗人怎么有机会结识他。”说话间,孙国良似已从痛苦的往事中解脱出来,他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他叫林文哲。”

    “林文哲?”戚路和老吴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别说是本市了,就连本省稍有名气的算命师都有所耳闻,可这个人戚路却从没有听人提起过。

    老吴沉着脸问:“你如何断定他是个擅长算命的高人,莫非你以前就和他相识?”

    “不,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孙国良说:“在家人出事后,有一天我去古玩市场帮朋友搂货,才认识了他。”

    搂货是古玩界的术语,意思是贩卖文物的商户们相互将对方的货拿走代为销售。

    戚路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会算命?”

    “那天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忙和他赔礼道歉。谁知他怔怔地看着我,嘴里连说诅咒二字,然后就急速离开。我见他话里有话,忙跟随他到无人之处问个究竟。本来他不想对我明言,却禁不住我再三询问,才吐露实情。”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家里有被诅咒的东西,倘若长期留在身边会祸及自身和家人。”

    戚路差点要哑然失笑,他提醒孙国良:“这可能是个局,他是在欲擒故纵,想骗取你的钱财。”

    “这个顾虑我当时也有,但他和我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他的家,让我以后有时间去找他,他再和我详谈。”

    “你去了吗?”

    “嗯。”孙国良点头说道:“为了防止被骗,我还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他家里有四口人,除了老婆和小孩,还有年迈的父亲。我还不放心,来之前就先托朋友来他住的村子打听消息,村民告诉我林文哲祖辈几代都住在这里,他曾祖父据说在民国时期以算命为生养活了一家人。不过林文哲并不以算命为生,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会算命。”

    “这么说他是个寻常百姓了,那他又是如何说服你的?”见孙国良是谨慎之人,戚路也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多虑了。

    “他并没有像平常的算命先生那样问我生辰八字,测算我过往遭遇和将来之事,而是就事算事。”

    “什么叫就事算事?”

    “他只算我诅咒的原因,并不涉及别的方面。”孙国良说:“他那天掷出三个铜钱,就指出害我的东西是把古剑,还准确测出我得到松文剑的时间。”

    “看来他还有点本事,这位林先生告诉你化解之法了吗?”肖从文和孙国良换剑之事甚为隐秘,一般人是很难打听得到,戚路这才相信这个叫林文哲的男子确实有点算命的本事。

    “当时没有,他看我带了几位朋友,就说人多眼杂,现在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我就和他约好时间,请他到我家里来指点迷冿。”孙国良又说:“那天他如约而来,我就把松文剑拿给他看,请他明示破解魔剑的诅咒。”

    戚路听得连连摇头,心想假如这林文哲是贪婪之人,见到这稀世珍宝动了坏心,孙国良怕是要吃大亏。

    可孙国良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只听他接着说:“林先生看剑后连连叹气,说此剑虽是名师锻造,却是人骨炼剑,所以戾气太重无法消除。”

    人骨炼剑?戚路听得暗吃一惊,古代铸剑师经常会发生炼剑时因为炉中锻炼的金铁无法融化,而造不出宝剑的事例。而他们解决的办法竟然是将活人投入炉中来祭祀火神祝融,以求得到称心如意的宝剑。

    现代人可能觉得这种法子过于残忍,可古人却认为动物本无灵性,人之精气神俱存于血中,以之筑剑,才能使剑生灵气,甚至有偏执的铸剑师认为用至亲人的血才能造出最有灵性的剑!

    其实人骨炼剑的原理在现代已经可以从科学角度来解释。那就是古代炼剑都利用天然铁矿,锻炼的矿石不可能是纯铁,当中含有其他的金属杂质,所以难熔合成铸剑的材料。而人骨中含有磷、钙等成分,能有效吸收铁水中杂质,使铁质更为精纯,这和现代炼钢厂在铁砂中加石灰,吸收杂质的原理基本相似。

    孙国良又说:“林先生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人骨炼剑是古代铸剑师常用的法子,铸出的宝剑大多都成为世间少有的名剑。松文剑也有可能经过此法锻炼,所以才能削铁如泥,历经千年不锈蚀。”

    戚路冷言问道:“林文哲是不是让你把松文剑转卖给他?”

    “那倒没有,相反他和我说起剑的来历。”

    “他也认识松文剑?”戚路又是一惊,心想林文哲也是颇为精通对文物知识的高手不成?

    “是的,他看到剑后就说出了松文剑的名字。还告诉我这把剑因为在锻造时欧冶子用一对童男童女作牺牲的代价才铸成此剑,所以那两名孩童的怨灵就此封印在剑身里,和宝剑融为一体。再加上后来的持有者用剑杀害了不少无辜的人,松文剑给死者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苦,这些亡魂就以生命的形式给这把剑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戚路惊道:“照这么说来,松文剑是把渲染着血腥和咒怨的利刃,饱含着邪恶的气息,它无时无刻向它的主人传递着仇恨与贪婪的思想,甚至是招惹邪灵?”

    “是啊,林先生当时也是这么说,可我知道的太晚了,已无法挽回老婆的生命。”孙国良颤声地说:“林先生还告诉我,如果还放任不管,最后我也会死在松文剑的诅咒之下。”

    “所以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没有,他说剑的戾气太重,世上已无人能够化解。不过他倒是给我两个建议供我选择。”

    戚路忙问:“哪两个主意?”

    “一是将剑彻底销毁,不让它再祸害人间;二是将剑转卖他人,消灾解难。”

    “你肯定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唉!”孙国良长长地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凝重。“如此稀世奇宝,我怎肯将它销毁,只能将它卖给他人。”

    “卖给林文哲了吗?”

    “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如何买得起这把宝剑。当时我私下联系了一些中间人,结果有五个人对此剑感兴趣,最后我把它卖给了西城区的富商李成。”

    “李成!他不是得癌症死了吗?”戚路脱口而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是死于松文剑的诅咒。在他死前的几个月里,已经有流言说他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光顾。”

    戚路忙问:“那松文剑还在他家人手里?”

    “已经不在了。”孙国良说:“他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家里有窃贼光顾,偷走了很多珠宝,其中也包括松文剑。”

    “难道松文剑就此下落不明了?”没想到线索就这样断了,戚路感到无比沮丧。

    “是啊,这把剑失踪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孙国良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起失窃案非常蹊跷,李成的家人报案后,警察搜索了很多天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过了一个月,那批失窃的珠宝居然出现在李成老婆的床头柜上。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老婆检查过失物,除了松文剑,其它的东西一样不少。”

    “难道窃贼是专为松文剑而来?”戚路刚涌起这个念头就觉得不合常理,设想一下,假如小偷只想得到松文剑,完全可以只偷松文剑而放弃其它的珠宝,他为什么又要大费周折地将珠宝偷走后又返还给失主?

    “这么大的案子,刘辰飞带姜教授来找你帮忙时没有告诉你?”老吴冷不丁的这句话让戚路听得心里又是一惊。

    “也许松文剑从此消失在人间,也是一件好事。”孙国良说:“戚先生,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劝你毁掉收藏宝剑的原因了吧,毕竟它和松文剑同时铸造出来,也是把诅咒之剑。”

    “多谢孙先生的提醒。”回过神来的戚路嘻笑着说:“我回去就销毁雄剑,不让它危害到自己。”

    丁晓岚见戚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差点要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她赶紧背对着身子,将视线朝向屋外,以免让孙国良看到自己的表情露出了破绽。

    戚路心里思索了一下又问孙国良:“我听说李成的老婆已经改嫁不在本市,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好像是随丈夫嫁到西安,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具体的地址也不清楚。”

    “西安啊,嫁的还很远啊。”戚路有点失望,又问道:“那位算命大师林文哲的家庭住址,孙先生能告诉我吗?”

    “怎么,戚先生也对算命有兴趣?”

    “是啊,听孙先生说他算命很准,我也想找他算上一卦。”戚路又撒了个谎。

    孙国良摇头说道:“这个我怕是爱莫能助。他原先住的村子已经拆迁,我卖掉松文剑后就没和他再来往,他现在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他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林家湾。”

    “什么,你说哪里?”当戚路再次从孙国良口中听到林家湾这个村名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不是巧合。这时他看到老吴在朝自己眨眼睛,就知他对林文哲这个人产生了怀疑。

    戚路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问孙国良:“孙先生,你认识他吗?”

    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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