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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不相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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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大大有利!”云莞也在观察着白芷的举动,不过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她有些判断不出,白芷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演技太好?这个女人,看似温柔似水,实则心思深沉,不好对付!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做戏,那未免太能隐忍了!
于是云莞干脆摊牌:“想必嫂嫂不知道吧,这瑶池也是有泉眼的。神奇的是,瑶池的泉眼不仅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圣水,还是一面水镜,可以映照六界所有生灵。只要还有一息尚存的,无论魂魄是否健全,都能通过水镜追踪到行踪!”
白芷发出一声惊呼,这的确是她此时此刻真实的心情写照,也无需隐瞒什么:“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那这水镜岂不是和世间万物都有所感应!”
云莞的眼睛微微眯起,使得她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是啊,若不是我自己参透,真的很难相信。有了水镜相助,我就可以搜寻花神的下落了,不至于丝毫没有方向可寻。嫂嫂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白芷点点头,“天帝陛下这几百年间,一直都在不断派人探查花神的下落。若是殿下可以透过观察水镜,找到花神,真是帮了陛下的大忙!”
云莞笑了笑,问:“嫂嫂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费尽心思去找花神,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并非全然为了哥哥。虽然,我知道了父君和落英花神的关系,也知道花神实乃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可我心中,仍旧放不下那一段情。我想找到他,无论是死是活,都想再见他一面。嫂嫂和花神主仆一场,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我很感念主上多年来的照拂,若说一点旧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白芷语气诚恳,丝毫看不出是在做戏,“但是,邪神知浅是天界最大的威胁。有她在一日,陛下就一日不得安宁。她的法太强大,我们不是对手。好在她还能有一处软肋,便是主上。只要我们能及早找到花神,便可掣肘知浅。这对天界来说,无疑是个好事。”
“嫂嫂可以这么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云莞一边说,一边指引着白芷,“说这么多,不如我带嫂嫂去看一看这水镜吧!”
白芷的心“咯噔”一跳,不知道云莞为何主动提出带她去看水镜。为了保险起见,她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毕竟曾是花界之人,不适合过去,还是避嫌地好。只要殿下能利用瑶池水镜,帮助陛下找到花神,我就安心了。看与不看,没什么不同。”
云莞不料白芷竟然真的不关心花神影踪,不过既然试探过了,她也不能一再坚持,便干脆作罢:“既然嫂嫂思虑地如此周详,那我也就不再坚持了。多谢嫂嫂今日前来相伴,不过,我得去往水镜继续查探。嫂嫂不打算同我前去,不如就先行回天宫去吧。”
白芷闻言,又冲着云莞福了福身,道:“如此,白芷就先告辞了。殿下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我,我自会第一时间来帮您达成。”
离开瑶池,白芷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云莞提出带她去水镜观望之时,白芷差点忍不住就答应了。不过好在,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让她及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看得出,从极北之地回来的云莞,和昔日大不相同了。历经种种磨难,娇蛮任性的公主也被打磨地沉静多疑,已经是比云宿更难对付的存在了!对于云宿,她还可以用情爱去打动,但是云莞,白芷一时真不晓得该如何才能让她放下戒备!
白芷焦虑了多日,终于得以寻到机会,去魔界告诉知浅她和云莞的谈话以及水镜之事。
知浅也是大为震惊:“我自降世至今,还真是从未听说过瑶池泉眼竟是水镜之事。看来,天界的确有太多的秘密,是我们无从知晓的!”
“神尊打算如何去做?”白芷问道,“云莞对我的疑心太重,我很难接近水镜,还望神尊相助!”
知浅想了想,用右手食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从中渐渐抽取出一丝银灰色的神识。她轻轻吹了口气,那缕神识便如丝带一般,自动缠绕在白芷的手腕上。一旦缠上白芷的手腕,那神识的颜色也在逐渐变淡,最后就如透明一般。如果不认真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察觉。
“下次再去池底看云莞的时候,你便设法将我的神识,附在云莞身上。”知浅交代道,“这神识自与我相通,且无声无息,凭云莞的功力是不会察觉的。我可以通过这神识,去打探到云莞看见的东西。这样,你也无需再设法接近水镜,引人怀疑了。”
白芷摸了摸手腕上若有若无的神识,问:“这一缕神识离了神尊,能坚持多久不消散?”
“三月应该不成问题。”知浅回答。
白芷舒了一口气:“我听云莞的对话,怕是已经有了线索。三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危机(1)
云宿打定了主意要攻打花界,很快就点了天兵天将,亲自出战。
临行之前,他在白芷殿内过夜。两人相拥卧在柔软的锦被之中,云宿挑了白芷的一缕秀发把玩着,道:“明日本君就去花界了,阿芷你真的没问题吗?”
“有的……”白芷的声音柔柔弱弱,让人无端就生出保护的**,“阿芷不想陛下亲自出征,唯恐您会受伤。至于花界,本就是哥哥自取灭亡……”
云宿拍拍她的肩膀:“你能这么想,本君真的很欣慰。放心吧,花界如今没有了花神把守,区区一个白芪,根本不足畏惧!更何况,花界的结界早就在五百年前消失了,最坚实的屏障便没有了。本君率兵,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白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
白芷听到云宿的话时,胸口很闷,简直要窒息了。她强撑起一丝笑意,道:“陛下深谋远虑,哥哥只是个莽夫,自然不是您的对手!”
云宿吻了吻白芷的头发,安稳:“你放心,白芪毕竟是你的哥哥,本君自会放他一条生路。”
白芷充满感激地凝视云宿,道:“多谢陛下体恤!若是哥哥伏法,我自会规劝他为天庭效劳!”
“本君选在这时攻打花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云宿说道,“你去过莞儿那里了,应该已经知晓水镜的秘密了吧?”
白芷不知道为何云宿会在这时提起水镜,只是点点头:“公主殿下同阿芷提过了。”
云宿继续说道:“莞儿已经通过水镜,探查过其他几界,均为寻到花神踪影。如今,唯有人界未曾探查,可能性也最大。不过,人界因为气息繁杂、凡人数量众多,往往很容易掩盖气息,易躲难追。莞儿想一点一点找下去,也不知要找到何时才有发现。如果,花神还有一丝魂魄和气息的话,花界遭逢大难,他多少会有所感应。到那时,寻找的工作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原来,云宿和云莞兄妹二人,竟是打的这般主意!白芷暗骂此二人的阴险,面上却仍要做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是夜,云宿沉睡。白芷拿出知浅给她的迷香,悄悄点燃。这迷香威力很大,可以令法力强大的上神昏迷。不过,这迷香很容易暴露,并非无色无味。而且上神一旦被迷晕,再醒来时很容易发现端倪。更何况,此香唯有魔界才有。当日知浅给她迷香的时候也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用在云宿身上。但是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如果她不能立刻放出风声,整个花界都有可能不复存在!
云宿本就睡着了,所以迷香作用更大。白芷在他身边运功施法,他也没有醒来。于是白芷披了一件暗黑色的斗篷,趁着门外的仙侍不备,偷偷离开了寝殿。
可是,跌跌撞撞地出了遂心殿,白芷却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向谁求助!偌大的天宫,皆是云宿的人。诸天仙神,大多仍是以天帝为尊。她无法去找知浅,若是知浅知道了云宿要灭花界的心思,定然会再次血洗天界;她也无法求助月夏,毕竟从天宫到十三洲距离太远。她只顾着跑出来求助,却根本没有想好该投奔谁。
夜风习习,将白芷的头脑吹的稍稍清醒了些。风,对了,是风!若说整个天界还有谁可以帮她,唯有风神思举了!
想到这里,白芷突然有了动力,飞速朝着德善宫走去。守门的仙童正倚着红木的柱子打瞌睡,白芷走过去,他都不曾察觉。白芷无法,只得伸手推搡了一下。看着那仙童的脑袋磕到了柱子上,随即睁开了眼睛,一脸迷茫,白芷才道:“劳烦仙童通传,就说白芷求见。”
“白芷……”小仙童懵懂地摸摸脑袋,重复了一遍白芷的名字,突然又瞪大了眼睛,惊呼,“白芷天妃!”
“嘘,小点声!”白芷急忙提醒他,“我有急事求见风神,劳烦仙童带我去见他,顺便帮我保密!”
小仙童虽然不明白,为何尊贵得宠的白芷天妃,会三更半夜来找他家仙上。要知道,自从五百年前开始,自家仙上就很少离开德善宫,更多时候是闭门谢客,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不过,看着天妃好像一脸着急的样子,小仙童便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天妃请随我来吧。”
白芷随着那仙童走入德善宫中,穿过回廊深深,来到后院。思举并未去睡,这五百年中,他心中有太多牵挂,常常无法去睡。此时,他正坐在院中抚琴。修长的手指从琴弦上滑过,悠扬的乐声便跃然而出。那琴声清透嘹亮,潇洒不羁,就如同风神为人一般。白芷听了,心中渐渐澄然,舒展许多。
听到有人来了,思举渐渐停了演奏,转过身来。看到来人是白芷,一向淡然的思举也不禁诧异:“天妃怎么来了?如此深更半夜,若是传出去,怕是于您的名声不妥。”
白芷听出思举语气中的不善,知道思举定然也对她背叛花界之事,心存芥蒂。可是她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只能脱口说道:“仙上帮我!”
思举愈发疑惑:“天妃深得天帝宠爱,有什么问题是本神能够插手的?天妃何不去求助天帝,想来他不会拒绝才是。”
白芷猛烈地摇头:“不!此事便是因天帝而起,他要带兵攻打花界,想将花界一举毁灭!”
“什么?”思举大惊,不自禁站起身。梓芜走后,唯留下花界。他曾是花界的守护神,庇佑一方。如今他遭了大难,便连花界也保不住了吗?
但是,白芷背叛花界,六界皆知。如今云宿要攻打花界,她又特地跑来求助,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思举多少带了些疑心,唯恐白芷是云宿故意派来试探他的,于是问道:“天妃的心中,难道还有花界吗?本神要如何相信一个背叛花界的人说出的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危机(2)
白芷早就想到,思举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一一解释清楚,云宿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思举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怀疑。他只冷眼看着,这个颇有手腕深受宠爱的天妃,到底要说些什么。
就在白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突然想起了知浅意外自己手腕上的神识。因为她还没能得空去往瑶池之底,所以知浅的神识一直绑在她身上,不曾解下来。风神也曾爱慕过朱碧,想来能辨认出知浅的神识。于是白芷伸手右手,用知浅教她的方法令神识显现,抬到思举眼前,道:“仙上可识得这是什么?”
思举定睛一看,只见白芷皓白的一截手腕上,系着一块浅灰色的“丝带”。那丝带状若无形,虚无缥缈,不仔细去看都注意不到。思举下意识地伸手去试探,触感有一丝微凉。下一刻,思举瞳孔剧烈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芷,问道:“这是,她的神识?”
白芷自然晓得思举口中的“她”,值得是谁。白芷轻轻点头:“这是神尊给我的,令有重用。仙上慧绝天人,应该知道我留在天宫的原因了吧?”
思举有些沉重地点头:“想不到,你并没有背叛过花界,也不曾利用她。对不起,是本神误会你了!”
白芷并不怪曾责怪过思举,只是说道:“我身不由己,不能久留,更无法去花界通知哥哥。而神尊那边,若是她知晓了此事,必然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的身份也会暴露。我也是没有了法子,只能求助于仙上您了!还望仙上亲自去一趟花界,提醒哥哥做好防备,让他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凭仙上的神力和心智,想来不会被人察觉,拜托了!”
说着,白芷噗通一声,跪在思举面前。她眼中满是泪水,一脸期盼。
思举托着白芷的手肘,将她扶起来,应道:“你放心吧,本神即刻去往花界,一定将消息带到!我也可以留守花界,同白芪将军共进退,助他抵抗天兵!”
“不!”白芷虽然十分感激,却执意摇头拒绝,“仙上断不可就在花界,您不能暴露自己!您能冒着风险帮我传递消息,白芷便万分感激。若您就在花界作战,便是公然与云宿为敌了。白芷知道仙上并不惧怕云宿,可是天界如今一团乌烟瘴气,需要仙上庇护!所以,万望仙上不要冲动,以大局为重!”
思举既然答应了白芷的请求,一刻不再停留,立即去往花界。如今花界已经没有保护结界,不过一小队花界的精兵在花海之外把守。原本一片生机盎然、景色怡人的花海,没有了花神的雨露恩泽,也黯淡了许多。一眼望去,竟有几分萧条之感。
今夜恰好是白芪亲自当值。看到思举出现在花海边缘,白芪不禁有些意外。不过,他思举和梓芜的交情,对思举十分客气地抱了抱拳,打了招呼:“风神仙上,许久未见,怎地今夜却到花界来了?”
“白芪将军!”思举也抱拳回礼,“本神受人之托,有要事需立即与将军相商!”
“何人所托,所托何事?”白芪疑惑地问。
思举顿了顿,看了看四周,问:“可否与将军借一步说话?”
白芪点点头,引领思举朝着花海深处走去。花海之中,毓香宫依旧岿然不动,宏伟奢华。只不过,物是人非,这宫殿的主人,已经回不来了。五百年间,白芪执掌花界,却不曾有一日入住过毓香宫。在他心里,这处宫殿神圣无比,不容侵犯。白芪吩咐宫内所有人,将殿内的所有摆设用具,皆按着梓芜在时的样子摆放,且日日洒扫,只等着梓芜早一日回来,再次入主,一切如初!
不过今日思举来了,白芪便特意在毓香宫正殿招待他。他们二人进去之后,白芪命人奉上茶水,请了思举上座,便屏退了所有仙侍仙娥。他问道:“仙上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思举肃穆:“是白芷仙子托付本神来传递消息的。”
听到白芷的名字,白芪立刻变了脸色。他有些愤怒地一甩衣袖,冷哼:“哪里还有什么白芷仙子,如今那一位可是高高在上、尽得恩宠的白芷天妃了!她既然已经做到绝情绝义,怎地今日还会让风神仙上来传递消息呢?她传的消息,莫不是九重天光华殿里的那位借她之口传的吧?仙上为人素来睿智,听闻您也不屑与那云宿为伍。怎地现在,倒为白芷差遣了呢?”
思举闻言,发现白芪语气不善,知道白芪定然是恨极了白芷,误会极深:“将军便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妹子吗?”
白芪苦笑着摇摇头:“就是因为曾经太过相信,后来看到她背叛花界,才会让人伤心欲绝、不能接受!我一直觉得,白芷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主上的。花界任何人背叛主上,她都不可能背叛的!可是谁曾想,命运就是这般捉弄人。花界所有人都在为主上抱不平时,白芷竟然主动把自己献给了云宿!”
“她诚然如你所说的那样,是深爱着花神的。”思举叹了口气,替白芷解释,“她只是用自己表面上的‘背叛’,去争取更多的机会和消息啊!”
白芪眼睛一亮:“仙上是说,白芷并没有背叛花界吗?”
思举点点头:“此事具体的情况,本神也不太知晓。但是今日,本神看到白芷仙子的手腕上,系着一截来自爱神的神识。也就是说,她们二人始终有联系,白芷仙子大抵就是爱神在天界的眼线。之前,我们都误会她了!”
“仙上所言非虚?”白芪有些激动,却也不解,心里也有些酸楚,“可我是她的亲哥哥,她为何要瞒我这么久?她为何宁愿背负着骂名和憎恨,也不能跟我说明真相呢?”
思举大概能明白白芷的心思,于是说道:“想来,她是不想将军牵涉其中,涉足危险。她也不希望将军时时刻刻替她担心,所以干脆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机(3)
“傻丫头……”白芪听完思举的话,声音不禁哽咽了。堂堂七尺男儿,终究还是落下泪来,“傻丫头,她怎么这么傻?她明明是个很柔弱、很善良的人,为何偏偏要给自己选一条如此艰难、不被理解的路?”
思举见状,也为之动容:“是啊,白芷仙子选了一条最难的路。可是,这也是一条必须有人去选的路!她外表温柔,内心却是这般强大坚韧。如此女子,本神也不由得心生钦佩!”
“可我却一直误会她,还当着她的面,同她断绝了兄妹之情!”想起从前的事情,白芪难过地捂脸痛苦,“阿芷这个傻丫头,竟然吃了这么多苦!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只会一味谴责她,她的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思举拍了拍白芪的肩膀,以示安慰:“今日本神前来,便是白芷仙子要我转告将军,云宿明日便要亲自率兵攻打花界了!她实在放心不下你,才冒险来德善宫,将此事托付于我。”
白芪冷哼:“嗬,五百年了,云宿那狗贼果然忍不住了,要拿我花界试问!我花界虽然没有了主上坐镇,但是只要有我白芪一日,也断然不会任他践踏宰割!”
“但是,白芷仙子的意思,是希望将军尽快离开,不要应战!”思举劝道,“将军不在于逞这一时之勇,做长久打算方为上策!”
白芪摇头:“不可!自主上去后,我便担负起保护花界的职业。如果天界来犯,我却逃走了,让花界子民怎么办?”
思举心里钦佩白芪的为人,但也为他的处境忧心:“云宿攻打花界,首先就会针对将军。以他的手段,既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你。将来有一日,若花神真能回来,云宿也可以用你作为人质威胁!”
“我明白线上的意思,也想到了这一层。”白芪素来耿直憨厚,此刻却无比通透,心如明镜一般,“但我真的不能走,我不可以抛下花界不顾。更何况,如果我走了,阿芷必然会成为云宿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到那时,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思举无言以对,白芪说的确实没错。云宿攻打花界,就是为了生擒白芪,日后好作为对梓芜的威胁。若是白芪跑了,白芷会第一个被怀疑。那时,白芷五百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会毁于一旦。就算她能设法脱身,免于苛责,也会彻底失去云宿的信任!
“将军心意已决了吗?”思举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可奈何,他问,“那么,可还有什么本神可以帮忙的?”
白芪对着思举深深鞠躬,又道:“既然阿芷请求仙上前来传递消息,那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什么措施都不采取。我现在立刻通知花界子民,令老弱妇孺先行离开躲避风头,留下法力高深、身强体健的男子迎战。如此,就要劳烦仙上,帮我护送他们去往安全的地方。”
“好!”思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如暂时去往洪荒十三洲避一避。那里离天宫甚远,平日里无人注意地到。加之现如今十三洲由月神驻守,天界轻易也不敢得罪!”
白芪认同地点头;“仙上所言甚是,如今怕是没有比十三洲更加合适的地方了!如此,花界一众子民,就要拜托您了!”
两人商讨之后,白芪立即安排人手,去通知转移之事。不一会儿,大部分花界子民都朝着花海附近聚集。白芪调派了一支精锐的力量,有仙力较强的花仙、兵将,护送子民去往十三洲。虽然许多人都不舍得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家园,可形势所逼,也不得不走!一时之间,花海附近皆是抽泣声、告别声,气氛惨淡凄凉。
思举知道自己该带着这些花界的族人离开了,他同白芪告别:“白芪将军,保重!”
“仙上也是,保重!”白芪看着花界的子民陆续来到思举身边,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思举在离开花海时,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白芪高大的身影立在花海的另一边,笔直如青松。他手握长刀,面容刚毅,注视着他的子民离开的方向。他的身后,毓香宫依旧瑰丽无比。思举知道,刚刚那一别,怕就是他同白芪的最后一别。依着白芪刚烈的性子,是不会落入云宿手中,掣肘花神和爱神的。大抵,他会选择一个玉石俱焚的方式,来了解这场战争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云宿便起身点兵,去往花界。他走后,白芷在遂心殿内坐立不安,眼皮总是“突突”地跳个不停。她不知道白芪是否已经逃走,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详的预感。她想去德善宫找思举打探消息,可是泉儿今日盯她盯得格外紧,白芷根本无法脱身。
云宿去往花界的时候,白芪已经在花海等候了。看到云宿来了,白芪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嗬,天帝陛下亲临花界,白芪有失远迎啊!”
云宿身着玄色铁甲,令人一望便心声寒凉之感。他的身后,乌压压一片天兵,严阵待发,气势逼人。
云宿道:“白芪,本君今日亲自率兵前来,便是讨伐你这个逆贼!如若你识趣,就速速束手就擒,由本君将你带回天宫看守!”
白芪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禁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云宿,你莫不是做天帝做傻了吗?要我束手就擒,休想!你残害花神主上,如今又想毁我花界,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白芪明知斗不过你,也绝不会落入你的手中!”
“本君给过你机会,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云宿被白芪的一席话激怒,亮出自己的法器,直指白芪面门。
白芪毫不畏惧,长刀一横,怒吼:“云宿,尽管放马过来!”
云宿一声令下,天兵便如潮水一般向着花海涌来。花界众人在白芪带领之下,奋勇迎战,丝毫不见惧色。对他们而言,眼前的人是要毁灭自己的家园。如若不能将其驱逐,将来又有何颜面再见主上呢?
第一百三十张 危机(4)
思举护送着花界的族人,一路向东疾行,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来到洪荒十三洲。
月夏尚未睡醒,是望安进入殿内通秉说风神到访,他才强撑着困倦的身子起来相见。只不过,月夏来到大殿中,发现来的不只是思举,还有他身后数以百计的花界之人,这让月夏不禁傻了眼。
月夏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到的确实是真实的,忍不住问:“这,这……风神是举家迁徙到我十三洲来了?”
思举苦笑:“月神莫要说找了!我茕茕独立,孑然一身,何来家室?这些,都是花界的子民,我只不过受人之托,将他们送往安全之地罢了!”
“花界子民?”月夏蹙眉,“风神如何又与花界有了牵扯?这几百年来,风神除却来我这里吃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呀!那么此次,你究竟是受何人之托呢?”
“起初是受白芷仙子所托,去花界传递消息。”思举一一解释,“云宿带兵突袭花界,试图生擒白芪将军,日后好作为威胁。白芷仙子得知此事,特地来德善宫寻我。”
月夏愈发疑惑:“咦,白芷怎地想起求助于你?想来你已经知道了,白芷是假意投诚,委身云宿。实际上,她是朱儿在天宫的眼线,负责传递有用的信息。她若是求助,应当先去找朱儿才是啊!”
说着,月夏突然使劲拍了拍脑袋,好似想通了一般,惊呼:“我知道了,白芷定然是怕这个消息会惹怒朱儿,她又会大开杀戒!倒是个心思缜密的好姑娘!”说着,他不禁痛心疾首,“唉,这个云宿,怎地总去触碰朱儿的逆鳞?他如今已经是天界之主,高高在上,难道就不能安生过日子?朱儿如今心性不稳,噬杀冷血,他却偏要去招惹!花界乃是梓芜的故乡,云宿去打花界,残杀花界族人,此事总有一日会被朱儿知晓。到那时,恐怕他天族下场会更加惨痛!”
说到这里,月夏禁不住念了一句佛号。他仿佛能看到不久的将来,天宫内犹如血洗的模样。
思举又道:“我去了花界,见到了白芪将军,同他说明此事。不料白芪将军并不打算离开,誓与花界共存亡。他将花界一部分族人交付与我,让我互送他们去往安全之所避难。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只能先来月神这里了!”
“哎呀,如今世道不太平,自然没有比我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了!”月夏倒是十分热心,“毕竟花神同咱们相交一场,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月夏为了表示自己的热心,即刻招呼望安:“你快快吩咐下去,将咱们府上能用的客房全部收拾打点妥当,然后尽快安排花界仙友入住休息!”
“是,仙上!”望安乖巧地听命,又对众人说道,“诸位请先随我来吧。”
等到望安带走了花界族人,月夏不无担忧地说:“白芪真的留下了?”
“是,”思举点头,“他也担心自己逃走,会连累白芷仙子。”
月夏沉默片刻,最终哀叹一声:“怕是一代英豪,又要陨灭了!”
正如月夏所料,一场恶战之后,花界仍旧败下阵来。
云宿是有备而来,参战的皆是他精心挑选的天兵天将,实力强劲。白芪虽然前一日晚上得到了消息,但毕竟事出突然,他来不及做充足的准备。加之为了保护老弱妇孺转移,分散了一部分花界兵力。而且,自洪荒初始,花界在历代花神的庇佑之下,向来安居乐业,花界的精灵和花仙们,其实并不算善战。
战局已定,花界损失了大半兵力,余下的也都受伤颇重。云宿得意地看着重伤的白芪,道:“事到如今,你仍旧不愿束手就擒吗?”
白芪虽然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此刻也再难支撑。他气喘吁吁,要靠着自己的长刀才能勉强站稳。只不过,白芪的表情始终坚毅不退让:“我、不、愿!”
云宿用银色长枪的矛头指着地上已经没了生命的花界将士,道:“白芪,你仔细瞧瞧,这些原本鲜活的生命,可都是因为你的冥顽不灵而逝去的。你口口声声说要护卫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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