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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不相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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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竟然会参与其中!有留仙阁中的仙侍作证,花神的确和魔君密谋不轨,恰恰被他路过撞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碧怒道,“陛下宁愿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仙侍,也不肯相信为了您连心头蜜都甘愿奉上的上神吗?”
“大胆!”朱碧话音未落,便又有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天后缓缓走内殿走出来。她穿着一袭赤金湘红的长裙,裙摆极长,上绣双龙戏珠的图样,逶曳坠地。天后头上依旧是珠环玉佩,行走间叮当作响。那清凌凌的撞击声,却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天后走到朱碧面前,死死盯着她,冷冷一笑:“爱神虽然做了花神夫人,但莫要忘了,你们都是隶属于天界的,是天帝的臣下!爱神刚刚出言不逊,可不太合适啊!”
月夏眼见着朱碧要被天后欺负了去,遂挺身而出,用讥讽的语气道:“朱儿与我皆是自洪荒十三洲那样的而来,野蛮粗鄙惯了!虽然在天宫待了也有数万载,但偏生学不会这些规矩,还望天后体谅则个!”
洪荒十三洲乃是父神母神的家乡,月夏刻意提起,无非告诉天帝天后,他们并非一定要受天界管辖。大不了,就一起闯出去,回十三洲继续过逍遥日子,谅天界也不敢拿他们怎样!
天后眼神犀利如利刃,恨不能在月夏和朱碧身上剜下块血肉来!她知道月夏资历深,是她轻易动不得的,可也不会让这师兄妹打乱她的谋划!于是天后说道:“陛下统领天界十万载,一直公正无私,做事从不偏颇,众神皆是有目共睹!此次若不是查证属实,岂会轻易认定就是花神所为呢?”
众神听了,大都点头认可。的确,幕天做天帝之后,素来秉公办事,从未出过纰漏。此番天帝既然认定了花神和魔君联手,那多半便是真的!
和云宿关系甚笃的火神赤弩说道:“爱神与花神伉俪情深,此时帮花神说项,倒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花神此次犯下的大逆不道的罪过,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爱神还是先想想,怎样不受牵累才是吧!毕竟,天帝天后并未怪罪与你,已是天大的恩德!”
“火神这是认定了花神有罪了?”朱碧毫不示弱,她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如何把梓芜就出来。她看着天帝,带了几分恳求的语气,道:“陛下明鉴,花神为了帮您解毒,不惜奉上自己的心头蜜。那心头蜜是他的半条命,他眼睛都不眨便拿出来了。若他真的蓄意谋害您,又岂会如此折磨自己?”
第一百零九章 万劫不复(3)
“这便是花神手段高明之处了!”未等天帝开口,云宿先说道,“当日留仙阁的仙侍听到的,魔君和花神商量此事。先由魔君在宴席之上下毒,毒害父君,趁天界大乱之时,里应外合,彻底打击天庭。若当时不是佛祖及时施法压制毒性,可能真的就让他们得手了!魔君和花神也考虑到了这一重,便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父君没有当场毒发身亡,便由花神用苦肉计献上心头蜜,博取父君的信任。而后,再借机行事,趁父君毫无防备之时动手。此等心机深沉可怕,怕是连爱神也被蒙在了鼓里吧!”
朱碧大笑:“哈,这不知是花神的心机,还是战神的心机吧!”
天后闻言震怒,掌风一挥,隔空给了朱碧一记耳光:“混账!战神乃天帝之子,如何会做下这等逆天之事?爱神若是继续胡言乱语,小心本宫饶不了你!”
朱碧毫无防备,受了天后一掌,身形不稳,向后踉跄两步。天后这一掌,蕴含了至少三分内力,击得她胸口一荡,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思举在身后扶住了朱碧,又转身走到她身前,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面对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天后,思举毫无惧色,只道:“天后贸然出手伤人,是否有**份?爱神不过提出自己的质疑罢了,她不接受战神的一面之词,何错之有?”
“嗬,风神此时也站出来了吗?”天后冷笑,“难不成,风神、爱神和月神,今日要在光华殿上谋反吗?”
天帝看着愈发混乱的场面,不禁皱了眉头,怒喝:“够了!众位仙家今日都在,便是看着你们一个两个在此胡闹的吗?”
天帝此言一出,光华殿上瞬间安静下来。天后虽然一腔怒火,但不也敢随意造次了。
天帝看着朱碧,道:“既然爱神执意不肯相信,那本君就将证据一样一样拿出来,让爱神心服口服!”说着,他招呼云宿,“宿儿,将证物和证人全部带上前来!”
“是。”云宿应着,匆匆走出光华殿。片刻之后,他拿了一个盒子回来,身后还跟随有两个人。一个人做仙侍打扮,样貌看着倒也耿直;一个则是异族人打扮,贼眉鼠目的。
云宿对在场众神说道:“当日父君被人下毒,所幸之后毒性被解,父君便令我彻查此事。毒引乃六界最阴狠的毒物,并非天界所有,也不是轻易能寻到的。于是,我派人到处打听,终于在妖族的地下黑市,找到了这个出售毒引的商贩!”
说着,云宿回身一指他带上大殿的异族人。那人见天界诸神的眼光齐刷刷地朝自己看过来,脚下一软,匍匐在地,一边发抖一边说道:“小、小的乃是妖界一只普通的鼠精,在地下黑市靠倒卖些药材为生。毒引是小的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只有这么一瓶。小的一直没有出售,一个是因为此物太毒,无人敢用;再有,就是小的想用它卖个好价钱……”
“但你终究还是将毒引卖出去了。”天帝冷言询问,“那么,是何人给了你‘好价钱’?”
那鼠精抖得更加厉害,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是、是魔君……”
思举闻言立即反问:“哦,你一个妖界的小妖,如何可以得知买主是魔君?魔君去买毒引,难道还会大肆宣扬自己的身份不成?”
“不不不,小的起初是不知道的!”鼠精拼命地挥手,“咱们黑市的规矩,不问来路。那位金主出大价钱买了我的东西,我定然不会随意去打探他的身份!”
云宿这时替他回答:“的确,他并不知道买毒引的是魔君。直到我将他带回天宫,让他见了魔君,他才知道魔君的真实身份。”
云宿说着,露出一丝不漏痕迹的得意浅笑。擎冉不久之前的确去过妖界黑市,也的确从鼠精那里买过东西。云宿近来一直派人在魔界四处打听擎冉的行踪,机缘巧合之下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可谓十分关键。只不过,擎冉买的并非毒引,他买的是一块难得的玄铁,用来打造兵器的,而鼠精那里也根本没有毒引。云宿不过威逼利诱了那鼠精,让他前来指证擎冉,谎称擎冉购买之物是玄铁罢了。
至于留仙阁中号称听到梓芜和擎冉密谋的仙侍飞荣,更是天后一手安排的。那飞荣本就是龙族特地安插进来的,对天后效忠职守。无论怎么审问,他的回答都不会有半分纰漏。还有物证,就是装着毒引的瓷瓶。早在魔君入住留仙阁之前,云宿就已经让飞荣偷偷埋在留仙阁的花园中,好做出一副魔君可以掩盖的假象。之后,再由云宿带人搜查,一寸一寸从地下挖出,令人深信不疑!
如此缜密的安排和部署,的确挖空了心思、费劲了周折!云宿心想,他们此番设计根本就不存在漏洞,梓芜必死无疑!
天帝质问鼠精:“你确定那人就是魔君吗?此事关系重大,由不得你有半句虚言!”
鼠精瑟缩了一下,又答:“魔君生的威猛高大,气度不凡,但凡见过的,轻易不会认错……”
天帝转向朱碧,道:“爱神可还有话说?如今便有人证物证,指明是魔君投毒。爱神可还要留仙阁的仙侍出来,跟你说说花神是如何参与其中的吗?别的先不说,若花神和魔君没有联手,为何他要拼了命想把魔君从天宫放走,打伤那么多天将?他作为天界上神,难道不应该先考虑本君的安危吗,如何向着一个异族的阴谋家?”
朱碧这一刻,有种心死般的绝望。她终于明白,为何梓芜都不替自己争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因为根本没有用!天帝已经被蒙蔽了双眼,而天后与云宿就利用他对权势的贪恋,好好地陷害了梓芜一把!
朱碧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就放柔软了几分:“至少,恳请陛下让小神见一见自己的夫君吧!”
说完,她又望了一眼月夏,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师兄,帮我救出梓芜!
第一百一十章 万劫不复(4)
月夏的心“咯噔”一跳。他本就觉得朱碧态度转变的不对劲,如今见了她这个眼神,才知道朱碧另做了打算!她试图同天帝说理、说情,皆是不成。如今是打算先见到梓芜,一路血拼劫狱也要带他离开的!
也许,这是能救出梓芜的唯一一条路了。月夏知道,这条路会很艰辛、血腥,一招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他不会拒绝的。于是月夏极轻地点头,应了朱碧的请求。
朱碧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眼中含泪地看着天帝,道:“求天帝成全!”
天帝有一丝迟疑,他也怕朱碧意有所图。思举见状,也上前请求:“无论花神是否犯下大错,他同爱神毕竟是夫妻一场。爱神想见见他,请天帝开恩!”
一些心思柔软的女仙君们也纷纷帮着朱碧说情:“恳请陛下让爱神和花神见上一面!”
天帝几乎就要点头时,天后突然开口:“见一面也无妨,反正是最后一面了。宿儿,你来同爱神讲一讲,按照天规律例,花神该受到何等处罚?”
云宿上前一步,看着朱碧,嘴角微微上挑:“按照天规,花神行谋害天帝、大逆不道的悖天之罪,该受七七四十道酷刑天雷劈身的惩罚。而后毁其仙元、剔其仙骨,以红莲业火将其三魂七魄焚烧殆尽,使之彻底湮灭!”
他每说一句,朱碧的脸色便苍白一分。七七四十九道刑罚天雷,就凭梓芜现在残存的神力,根本就受不住!等他受完天雷之刑,根本就不用再费那个力气剔仙骨毁仙元了!不过,朱碧此刻需要隐忍,一直忍到她能见到梓芜。于是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因用力而陷入皮肉之中,手心处一片血肉模糊!
云宿说得更加起劲了:“魔君虽不是天界之人,但按六界律法,他毒害天帝,便可由天界处罚!正好,爱神随我们一道去看花神。花神和魔君可都不是一般的神魔,为了避免他们二人卷土重来,再行不轨之事,不如今日就当着你的面,一道处决了吧!”
天后妖娆傲慢地一笑,问天帝:“臣妾认为宿儿所言有理,陛下,早日处决,免得夜长梦多!”说着,她用极低的声音,只让天帝听到,“您应该恨极了花神,不是吗?也许,他胆敢害您,便是受了他不知是何人的生父指使呢?”
天帝脸色果然又阴沉了几分,厉声道:“今日召各位仙家前来,便是要惩治逆贼!传令,众仙家即刻去往锁仙柱,不得有误,本君要亲手裁决乱臣贼子!”
天帝令天界众仙去往锁仙柱,皆去看看天界的叛乱之臣会得到一个怎样的下场。众仙不敢违背,纷纷跟随天帝天后离开了光华殿。
一路上,朱碧的心都是忐忑不安。锁仙柱是天界的禁地,唯有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神仙,才会被送往此处。锁仙柱闻其名便可知,乃是四根通天柱石。这些柱石上有最初的天界之主梵音留下的封印,可以牵制住受罚的神仙,使其被牢牢捆缚在上面,不能脱身。梓芜被控制住之后,竟然是被送到了这里。此番便是硬闯救人,怕也是十分困难了!
月夏见朱碧眉头紧皱,不禁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你别太紧张,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朱碧沉重地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
月夏又问:“朱儿,你开始在意他了,对不对?”
朱碧有些无措地看着月夏,轻声回答:“师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只是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就会怕的浑身打颤,甚至比不能飞升上神的恐惧,来得更加让我难受!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月夏有些心疼地摸摸朱碧的头发:“傻丫头,你已经离不开他了!”
到了锁仙柱前,众人皆是一片哗然。不为别的,只因梓芜被层层锁链绑在巨大的柱石上面,发丝凌乱,满身血污。擎冉被捆绑在旁边的柱子上,情况看上去也不太好。
朱碧从没见过梓芜如此狼狈的模样。印象里,他从来都是衣衫得体,从容不迫,光彩照人的。此时的梓芜,一头黑发散乱着,随风飘动,束发用的发带早已不知去处。他的胸口处,有一处狰狞可怖的伤口,像是被利刃硬生生撕裂造成的,深可见骨。朱碧想起留仙阁门口那一大片血迹,恐怕就是梓芜的。今日,梓芜穿的本是一件家常的素色袍子。可如今衣裳被血污弄脏,完全分辨不出颜色了。
一些思慕着梓芜的仙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嘤嘤地低声抽泣起来,别过头不忍去看他现在的样子。其实,她们都不相信花神会叛乱。可是,无人敢在天帝面前言语。
而朱碧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她死死地盯着锁仙柱上的梓芜,心想,原来仇恨是这般滋味,原来心痛是这般滋味,原来想要为了一个人毁天灭地是这般滋味!她要牢牢记住梓芜此时的样子,将这模样刻进脑海深处。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天帝、天后、云宿的所作所为,付出巨大的代价!
云宿很满意看到梓芜一派落魄的样子,他笑眯眯地跟朱碧说:“爱神,花神便在此处了。你若是想看他,便仔细再看看。等过一会儿,花神这张绝世的容颜,怕就不复存在了!”
朱碧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朝着梓芜走过去。梓芜本是昏厥的,此刻仿佛感受到朱碧来了,竟慢慢睁开了眼。
“梓芜……”朱碧立在锁仙柱下方,抬头凝视着高处的男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虽然处于逆境之中,梓芜的眼睛依然明亮赛过天际繁星。他看着朱碧,她仿佛突然之间成熟稳重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见习神仙了。这样很好,这才是值得他倾心去爱的女子。逢此巨变,朱碧没有惊慌失措,哭哭啼啼,这真的很好。
于是梓芜笑了,留给朱碧这一世最后一个,也是最灿烂的一个笑容。他的容颜依旧美得炫目,不容亵渎,让众神无法直视!
“朱碧,”梓芜温柔唤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去看,不要插手。”
朱碧固执倔强地摇头:“我说过,换我来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劫(1)
天帝看着梓芜,眼中满满的都是愤恨。其实,从梓芜出生起,他就恨他!落英竟然可以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竟然不再顾及他们曾经的深情!每每念及此处,天帝都觉得心痛难忍!他无法接受落英和别人牵手、拥吻、厮守,而后有了骨肉。梓芜的存在,就是不断提醒天帝落英已不是他的,不断唤起他内心深处的嫉妒和仇恨!
他是天界之尊,甚至六界之尊,他爱的女子怎能容他人染指!
天帝看着梓芜的脸,那张脸的确像极了落英。这数万年来,他不过因为这张脸,才忍着心中的妒火,放过了梓芜,任由他藐视天界,藐视他的地位。但如今,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竟然想勾结魔族,夺了自己的天帝之位!如天后所言,保不准便是他那无名的生父指使。他骨子里下作的血液,促使他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便是落英今日出现,他幕天也绝不会放过梓芜!
天帝的声音冰冷肃穆,毫无感情:“花神梓芜,你勾结魔族,蓄意毒害本君,篡夺天帝宝座,置天界众仙神于水深火热而不顾。你犯下此等天理难容的罪责,当受灰飞烟灭之刑罚,你可还有什么好说?”
梓芜闻言,只是一笑,笑容中满是讥讽。真是不料,他的命运,就是死在这个丝毫不知自己存在的生父手里!他注定被抛弃,在娘亲腹中时被抛弃,如今成了一方上神,也还是被抛弃。梓芜啊梓芜,你终究比不过“天帝”这个虚位来得重要!
梓芜的笑容,灼伤了天帝的尊严,让他觉得刺目!他怒极反笑:“好,看来你已无话可说!今日,便先行处决了你这个天界的逆贼,再按六界律法惩处魔君!你不是一心护着魔君吗,那本君便让你二人彻底消失在六界之中,永无轮回!”
说罢,天帝亲自施法,引来酷刑天雷。只见他祭出自己的法器乌悬剑,灌入强大的神力,直指天际,以剑引雷!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际,突然雷声大作!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变色。滚滚炸雷如同千万匹奔驰的野马,呼啸而来,夹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有的仙子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天雷劈在梓芜身上的样子。有的神君默念无量道法,哀叹一代上神的湮灭。
唯有梓芜,从始至终面色都不曾改变。他看着天雷击下,突然心底生出一丝释然。他荒诞的生命,终于要荒诞地结束了。
只是,朱碧在第一道天雷打下之时,飞身而起,冲上锁仙柱抱住了梓芜,生生替他挨了一击!天雷巨大的冲击力刺破她的身躯,朱碧剧烈地一颤,嘴角便有血水溢出。只是,她抱着梓芜的手丝毫未曾松开过。
“朱碧!”梓芜终于露出惊慌之色,他没想到朱碧会替他挡下天雷,“你放手,快离开!”
朱碧死命摇头:“不放,我说过要保护你的!”说着,她以手为刃,狠狠朝着捆缚着梓芜的锁链劈下去,“我要救你出去,我要带你离开!”
那锁链乃是万年玄铁铸成,和锁仙柱浑然一体,根本不是朱碧能斩断的。她的手劈得血肉模糊,锁链却分毫未损。
紧接着,第二道天雷劈下,朱碧又替梓芜受了一击。她生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打开锁链。
梓芜喝到:“朱碧,停下!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你根本受不得这天雷的威力!”
“我可以的,我要救你出去!”朱碧吐出一大口鲜血,不忘朝梓芜笑了笑,“你忘了,我在梦魇幻境里受过好多次天雷业火的天劫。就算我没用,我打不开锁链,至少可以替你受罚,让你少吃点苦头!”
梓芜看着朱碧,她的脸上混着汗水和血水,一片狼藉,却让他觉得很美。她不是一向自私,冷血,无情无爱的吗?梓芜曾一度希望朱碧可以爱上他,被他感化。可现在他只希望她变回以前的样子,至少无情无义的朱碧不必为了他牺牲自己!
第三道天雷劈过,朱碧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这个天雷,好像比梦魇中的更加厉害,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
梓芜突然俯下身来,吻在朱碧的唇瓣上。那柔软冰凉的触感,夹带着让人的沉溺的温柔,一下子让朱碧放松了警惕。梓芜看准了时机,逼出自己残存的神力,用力一震,朱碧措手不及,从他身上被弹开!
“梓芜!”朱碧回过神来,却已经被弹出去很远。
思举和月夏飞身而起,一左一右钳制住朱碧,免得她再次冲上去。
梓芜看到朱碧被月夏死死地抱住,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总唇语留给朱碧一句话:“忘了我……”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汹涌地劈下。朱碧发疯一样地在月夏怀里哀嚎:“师兄你放开我!梓芜他的神力本就没恢复多少,又受了伤,他会死的!”
月夏双目血红,死死固定住朱碧,声音沙哑:“朱儿,便是日后你怨我恨我,我也不能眼见着你去送死!”
朱碧死命挣扎,又去求思举:“风神,求你放我过去!”
思举于心不忍,只能生生别过了头。
天雷一旦引发,不到足够的数量,绝不会停止。
一,二,三……
二十六,二十七……
朱碧挣扎得累了,绝望了,慢慢安静下来,木然地如同死了一般。唯有眼睛盯着梓芜的方向,流下两行血泪来。
紫薇星君早就受不得了,哭的眼睛红肿了一片:“月神,你不要让爱神看了,太残忍了!”
“不、不……”朱碧的声音如同撕裂了一样,听起来沙哑骇人!
她的视线里一片血红,也不知是因为梓芜全身的血都快流干了,还是她的眼中不断有血溢出。
三十五,三十六……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当天地间重归于安静之时,梓芜的肉身已经被摧残得不像样。朱碧想,原来四十九道天雷的时间竟是这样漫长。漫长到她好像再也看不到希望。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劫(2)
朱碧安安静静地趴在月夏怀中,她的心随着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彻底碎成了粉末。风一吹,便被吹走了,一丝不剩。如今,她不过剩下一具空壳,无悲无喜,无泪无觉。
擎冉不知何时醒过来,看着梓芜受了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然后双目赤红地看着天帝等人。此刻的他根本无暇去想自己将要面对何种酷刑,只是恨不得将这些人咬碎、嚼烂,为梓芜报仇雪恨!
梓芜受了四十九道天雷,肉身已毁,面目全非。天后只觉得此时心中畅快无比,她终于将那张酷似落英的脸毁掉了!从此以后,天帝再也不会看着花神,去遥想另一个人了!
只不过,梓芜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毁灭一个天神,必须要将他的肉身、仙元和魂魄尽数消灭,才能让他在天地间彻底消失。神仙没有轮回,一旦这三者均被毁灭,便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齑粉,消失地无影无踪。
“严明神君,”天后的声音在天雷落下之后传来,“雷刑已过,也该下一道惩罚了。劳烦神君为花神剔去仙骨,毁掉仙元吧!”
严明神君闻言,身体剧烈一震。他着实不愿去做这件事,可是天后有令,他不得违抗。他本就专司天界刑法之事,推脱不得,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云宿一挥手,撤掉了捆在梓芜身上的链条,他残破的身体“簌”地一下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摔在地上。人群中哭泣声更多,有的爱慕梓芜的仙子仙娥甚至晕厥过去,引起一阵阵哗然。
朱碧很想去抱住梓芜,想帮他擦掉脸上的污渍。他曾那么好看,是这六界最美的存在。虽然梓芜从不像月夏那样,表现得极其爱惜自己的皮相,但朱碧知道他也是在意的。可此刻她的脚下像是生了根,将她牢牢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
好在思举明白她的心思,走上前去,拦住了严明神君,道:“神君且慢,本神想帮花神擦拭一下。好歹是位上神,也该让他体面一些。”
严明神君点点头,向后退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思举蹲下来,取出袖兜中一块干净的帕子,帮梓芜擦拭脸颊。只是,他的手却抖得厉害,在触及梓芜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脸时,思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滴眼泪,滴在了地面上。还好,没有让朱碧近距离地来看他,思举这么想。不然,朱碧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模样!
思举擦得十分仔细、轻柔。天后有些不耐烦,想要出声制止,却被天帝拦住了。天帝看着梓芜现在的样子,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恨梓芜恨得咬牙切齿,可现在竟然有些害怕他真的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天后看出了天帝眼中的迟疑,立刻给了云宿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云宿了然地点头,提醒严明神君:“神君还请尽快动手吧,众位仙家都在看着呢!”
“是。”严明神君拱了拱手,终究还是要由他执行的。
思举站起身,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对严明神君说道:“还请神君处理地干净利索些,也好叫花神少吃点苦头。他的肉身虽然已毁,可是神识还在,还是会感觉到痛苦……”
严明神君点点头:“风神放心。”
说罢,严明神君祭出一柄手掌大小的黑色弯刀,这是专门用来剔除仙骨、剜除仙元的“无望刀”。仙骨乃是天神的一块锁骨,仙元则深藏于胸腔之中。无望刀如月牙一般的角度,就是为了更好地将二者从身体中取出。严明神君深吸一口气,终于动手了……
月夏一下捂住了朱碧的双眼,声音颤抖着跟她说:“朱儿,不要看、不要看!”
朱碧木然睁着眼,眼前覆上一片黑暗,月夏将她的双目死死捂住。可是不知为何,她仍然能看到那鲜血淋淋的一幕,看着无望刀没入梓芜的血肉,看到梓芜的肉身因剧痛而瑟缩。她的身体好像也被利刃贯穿,疼得厉害。特别是胸口处,像是被人不断用刀子狠狠地扎进又扎出!
严明神君动作十分利落,很快就取走了梓芜的仙骨和仙元。梓芜的仙元被暴露在空气之中,闪烁着微弱的淡蓝色光芒,很快又熄灭了。天帝看着那消失的蓝光,心脏狠狠地一滞,好像被人剜去了一大块!
天后适时地引燃红莲业火,开始焚烧梓芜的三魂七魄。耀目的红色,灼人的温度,焚烧炙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碧的眼泪和血液都被烤干了,眼睛涩涩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想起在梓芜取心头蜜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乃至于在来锁仙柱的路上,她都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她能救梓芜出来。可是现在,她眼睁睁看着梓芜受尽了所有伤害,朱碧这才知道,自己所谓的“保护”是多么可笑!
她,见习爱神朱碧,原来是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神仙!她只会空口承诺罢了,根本做不到像梓芜对她那般照顾,护梓芜周全。甚至,她都不能替梓芜受苦。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消亡而无能为力!
红莲业火并非普通的火焰,不毁肉身,却焚魂魄。梓芜的三魂七魄,一丝一丝地被红莲业火逼出体外,然后焚毁。就像水被炙烤成水汽,带着绝望的白烟,消失在空气里。当七魄焚烧殆尽,三魂之中最重要的命魂在红莲业火之中,突然变成一朵蓝色的花。
天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大喊:“快停下,快将这业火熄灭!”
众人不知天帝为何突然变了性子,如同疯魔了一般。他们看着梓芜的命魂幻化而出的蓝色凤尾花,疑惑地想花神的原身不是紫玉兰吗?
天帝双目欲裂,死死瞪着天后,道:“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天后极尽妩媚地一笑,只是眼中满是凄凉:“是!陛下可尝到悔不当初、心痛如死的滋味了?”
“水神何在?各方水君何在?”天帝现下没有时间和天后理论,只是四处寻找能熄灭红莲业火的人,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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