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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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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对二皇子来说不过就是个废物。哥哥是男子,总会有能为二皇子所用的地方,母亲乃是长辈,大承以孝为先,将来好生奉养那是天经地义。
可是她呢?没有了美丽的容貌傍身,连嫁出去都万分困难。到时候,哥哥有了从龙之功封妻荫子,母亲被接过去好衣好食钱财无忧,那她呢?可还有人记得这个已经残败不堪的她要何去何从?
难道真要如方笑语所说,她只有出家为尼,青灯古佛清茶淡饭一生这一个下场吗?
就算哥哥母亲对她不离不弃,难道将她养在府中一世,不还是要遭受世人的白眼,被人嘲笑她是丑八怪无男子肯要她肯喜欢她?
叶诗兰突然觉得万分烦躁。说到底她容貌被毁还不是这个方笑语做的孽,她凭什么就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嘲笑她?而可悲的是,她竟还无力反驳。
她很想冲出去与方笑语大战上几百回合,可是最终她还是被人拉住了。
“嬷嬷,为何拉着我?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叶诗兰死咬着嘴唇,神情中满是屈辱。
“小姐,她这就是在激你出手,到时候她收拾了你都不必另找借口。如今这是什么场合?真闹起来,只会叫外人说小姐你不懂尊卑放肆无度。她好说也是世子妃,是嫡出,按照规矩,你见了她都得给她行礼,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大嫂。何况,她还有位份在身,皇上亲封的德善郡主。她若是摆了架子要收拾你,你这样冲上去,只会给她处理你的借口罢了。”甄嬷嬷拉着叶诗兰的手不让她冲动,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又是嫡庶!又是嫡庶!她们是嫡我是庶,所以事事我都要被压上一筹,连被人当众羞辱还要忍气吞声!”叶诗兰急的直跳脚,眼中尽是委屈之色,道:“我若事事看她脸色行事,将来这王府里可还有一分的容身之处?”
“小姐何须急躁?万事都有夫人和少爷在,天塌下来不还有那高个的顶着呢。”甄嬷嬷安慰道。
“什么高个的矮个的?他们算哪门子的高个的!说到底不过是个妾。不过是个庶子,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了?本以为凭着父王的宠爱,母亲可以被扶正。可是皇上金口一开大笔一挥,却彻底断了我与哥哥成为嫡出的路子。我们从前那般对待那叶西辞,他尚且跌跌爬爬活到了今日,而如今他翅膀已硬势力已成,秋后算账那也是早晚的事。他是世子,将来父王的位子都是他的,哪怕父王再不情愿。还能抗旨不成?更不要说他还娶了那个方笑语为妻,先不说这骚狐狸武功高强为人也奸诈,就凭她身后方剑璋那五十万大军为盾。就算是二皇子和周贵妃都要谨慎行事,生怕得罪得狠了,母亲与哥哥就算是再厉害,又能拿她如何?”
叶诗兰一脸的烦躁。继续道:“何况。如今府里又来了苏红绸那个狐狸精,迷的父王不知姓啥叫甚,母亲到现在还和父王闹着别扭没有一分和解的苗头。母亲也是傻,父王想纳妾那就叫他纳吧,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民女,就算是使了什么手段给父皇灌了什么**汤,可也毕竟只是个民女罢了。先叫她进了府,将来如何整治她还不是母亲说了算?母亲连王妃都斗死了。怎的会在此时犯糊涂,放下身段与一个民女置气。这岂不是将父皇给硬生生的推到那民女的怀里吗!”
叶诗兰也实在是不懂她娘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还闹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父王烦躁的要命的时候去威胁他。
哭闹本是个好招,用的好了能博男人同情,可时机差了,那就是将原本还有的退路给堵死了,简直愚不可及!
想想哥哥都被气哭了,跪在地上好几个时辰,腿都跪的流了血,父皇这才答应不与母亲计较,本来母亲要是去跟父王认个错道个歉,事情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母亲此时的倔脾气上来了,根本就听不得劝。直到如今,父王见了母亲都是爱搭不理的,反倒是与苏红绸那个狐狸精你亲我热的,看了简直气死个人!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少说两句吧。夫人这几日里本来就不痛快,若是这话被夫人给听见了,小心夫人迁怒于小姐,狠狠的罚你。”甄嬷嬷连忙四处转了头左右的瞧,见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所说的本就是真的,又怕她什么!”叶诗兰撅了撅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此时方笑语与叶西辞已经走远,可是凭两人武功的高强,五感也是较之常人灵敏的多,所以虽已走出了一段距离,但叶诗兰的抱怨却还能听到一些。
“你这些话虽都是真话,可也当真是将她给刺激的不轻。”叶西辞笑着,突然觉着有个人帮她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的幼稚算计倒是省事不少。
“有些事,她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只是暂时蒙蔽于血脉之情的假象之下,刻意回避,刻意忽略罢了。”方笑语笑着摇摇头,道:“你别看这叶诗兰平日里蠢事做的不少,那是因为李素青在府里一家独大,将她给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可越是骄纵的人,就越难以忍受从天庭落入无间地狱的落差。她毁了容貌,于叶书成而言成了无用的弃子。因为苏红绸的关系,李素青将来在这府里的日子必定过的不会如往常般轻松。将来她顾着自己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心思去顾念一个已经几乎没有将来的女儿的心思。对于叶诗兰这种人,只要三五不时的挑拨几句,她的心里就会越发不平衡,怨言也就越发的重而难以收拾。只要这仇恨与反抗的种子在心中慢慢萌芽,有朝一日长成参天大树也不过是时日的问题。有一个好用的能炸死人的爆竹藏在身边,将来或许就能给那位李侧妃一个巨大的惊喜。”
方笑语冷笑道:“你别看我这挑拨离间如此直来直去毫不掩饰,那是因为即便她知道我所说的话全都是为了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可因为那话中的内容九分为真一分是假,她就是再心如明镜,也会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这个年纪的女子心思都多。何况叶诗兰已是这个年岁,该是成亲嫁人的年纪了,想必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也没少幻想着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担忧那叶书成是否会利用她,将她嫁给一些相貌丑陋或是年岁都能当她爹和爷爷的老头子之类事。再加之原本美丽的皮囊变得丑陋,人就更是患得患失,如此一来,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思绪混杂,指不定就心灵扭曲做些什么危险的事也未可知。”方笑语似乎是想要将叶诗兰变成李素青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虽然不敢保那叶诗兰一定会如她所愿的变个态,可是若是引导得当,或许这会是一份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她的容貌毁了可是拜你所赐,你就不怕若真有一日她心中扭曲,反倒是先找你的麻烦?”叶西辞原还有些担忧,但想想自家娘子这刺激人的手段和这一身连他都无法比拟的功夫,就觉得自己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
叶诗兰这样的级别,想要害到自家娘子,怕是有不小的难度。
果真方笑语一点也不忧虑,直接冷笑道:“就算我不刺激她,她与我也不可能化敌为友。李素青恨你入骨,这些年也没少费心思害你,我可不信只我嫁入王府后,那李素青就能安分守己好好的过日子再不寻思那些害人之事。你要为母妃报仇,李素青就绝不能放过。虽然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周灵和叶书成,可是那些散落棋盘的棋子也都是帮凶,不能轻易放走他们,否则难免后患无穷。”
“所以,西辞,从今日开始,你就只管去帮着太子争夺皇位,后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鸡毛蒜皮的女人们,统统交给我便是。也正好打发这无聊至极的时光,给自己找些乐子。”
方笑语头一歪,露出一副天真至极的表情,语气纯真道:“既然我嫁来了这安王府,那从花轿抬进府门的那一刻起,就是这位李侧妃和咱们那位好父王的地狱。”
看我玩不死他们!
方笑语默默的想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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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敬茶
方笑语挽着叶西辞的胳膊一路来到房门前,这才将手放开。
进入屋内,李素青已经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身后站着叶西乾。
叶诗兰紧随而后,很好的掩饰了方才的愤怒,带着一脸笑容,乖巧的也站到了李素青的身后。
安王端坐在主位,另一边苏红绸。可以看出,她的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可是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再静养些时日,补补身子,倒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也是拜安王特别疼爱她所致,将她接回府后,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兼京城里最有名的几个大夫一起来为她诊治调养,各种补品不要钱一般的往府里买,这可是让此刻还管着安王府财政的李素青没少摔盘子掀碗的,也因此,安王府近来的钱财都有些吃紧。
安王由着苏红绸大补,金银毫不吝啬。可是不管家不知管家的苦。这安王府这么大,修缮府院,添置各种物件,各位主子的新衣、头面、布匹、例钱等等,再加上这一府的丫鬟奴才,个个都需要口粮,个个都需要花销,安王又是个不怎么学无术的,朝堂上虽也兼着职位,但却不过是个闲差,没什么实权,更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靠着那微薄的俸禄,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也不是易事。好在平日里皇上多有赏赐,所以才能支撑。
再加之李素青掌管财政多年,怎可能一点也不贪婪?虽然安王府里就她一个有位份的女人。可到底男人的心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多久她一点也不敢保证,为了将来做些打算也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时不时的进些银子到自己的库里都是家常便饭。
安王不管这些。李素青就更是肆无忌惮。
自从叶西辞那日险些被刺杀被方笑语所救之后,皇帝心里心如明镜,自然也是龙颜大怒,狠狠的训斥了安王一番不说,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赐下金银财帛给王府,这也是皇帝在对安王无声的警告。
所以府里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些。
如今安王在苏红绸身上一掷千金,倒霉的可不就是李素青?
本来男人被抢了。独一无二的地位被抢了就已经很不爽利,如今还得在钱财上也多费心思,还是为了自己的情敌。可想而知她心中该有多憋屈。
方笑语与叶西辞进了屋后,一屋子的人除了苏红绸面带微笑之外,就没有一个人给他俩一个好脸色的。
好在方笑语和叶西辞早就想到,倒也没什么好失望的。
安王铁着一张脸。看着方笑语的目光何其的不善。他因为顾着苏红绸的性命不能反对方笑语嫁来安王府。可是他身为父王,难道见了两个小辈还得卖着笑讨好不成?
安王的冷哼声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那一脸的嫌弃倒是让李素青心情好了些。
都是敌人,谁吃瘪了她都开心。
方笑语却脸色不变,依然挂着清丽的笑容,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长辈对她的不喜,笑道:“给父王请安。”说着也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却并未行大礼。
“哼!倒是不小的架子。这敬茶之日,来的比长辈都要迟。还得叫我这个老头子坐在这里等你,你镇远将军府倒是好家教。”安王的嫌弃之色更甚,方笑语的嬉皮笑脸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无视与嘲讽。
知道你是老头子你就快点死啊!
方笑语心里头默默的想着,心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要现在就伸腿瞪眼了,我昨夜里就是不睡也出去给你买口棺材将你葬了!
“是儿媳的错,与西辞贪睡了些,叫父王好等,儿媳给父王陪个不是,父王大人有大量,当不会与几个晚辈计较才是。”方笑语这歉道的十分认真,连脸上愧疚的神色都逼真无比,反倒是叫安王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
安王方才明明就是故意的。他早听闻这镇远将军府的嫡小姐是个心性高的,谁的面子都不给的,脾气也不是太好的。连书成那样的皇子她都说羞辱就羞辱,甚至还是当着皇兄的面儿,一点也不顾及皇家颜面。今日他若激一激她,叫她耍了小姐脾气,对他这个长辈不敬,先将她那不孝的名声给传了出去,以后再收拾她岂非简单得多?
大承以孝为先,既已嫁了过来,他这个父王就是她的长辈,与她自己的父母一样的大如天。若非是如此,以叶西辞对他的恨意,若非是碍于孝道这一说,又岂会拿他毫无办法。
可是没想到这方笑语倒是个可软可硬可曲可伸的,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仅没有半分要顶撞的趋势,竟还主动的道了歉,要是他再得理不饶人,反倒成了他故意刁难儿媳妇了。
可叫安王真的服个软他又万般不愿,只觉得这脸面在小辈面前丢尽了,还是被一个女子,自己的儿媳妇说的卡了壳,这要传出去,他就更没脸了。
方笑语看着安王这要骂也不是,要放过也不是的神色,心说叶西辞说的可真是不假,这位安王爷啊,有用的东西一样也没学成,倒是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多大的事儿啊。这时候只要说上一句‘看在你们刚刚成亲,难免腻在一起,以后注意些’,拿捏着长辈的口气就足够了,偏还把他为难的,好像是谁要要他的命似的。
这时候安王将目光投向了李素青,希望她说上几句圆圆气氛,给他个台阶子下,可是李素青似是还没消气一般,竟是头一撇,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自顾自的坐着端起了茶杯,悠闲的喝起了茶。
李素青这个举动将安王给气的不轻。就连她身后的叶西乾和叶诗兰都急的直跺脚。
这是多好的机会!若是说得好了,与父王和解就是毫无悬念之事了,毕竟从前有情。且又相陪的这么多年,虽有那苏红绸突然插足进来,可若论远近亲疏,刚认得没几日的人,如何能与与之相守二十几年的人来的亲来的热!
可母亲怎就这么糊涂!那苏红绸人都抬进来了,再去计较这些又有何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要重新抓回父王的心,将这安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之位坐实了再说吗?就算她不为了她自己。也该为她和哥哥着想才是。难道母亲就非得跟父王为了一个民女置一辈子的气不成!
当真是糊涂!
叶西乾和叶诗兰第一次真的对李素青这个母亲产生了失望之情与切切实实的不满。
可方笑语却若有所思。
李素青的‘蠢’实在是太奇怪了。若只是一个如此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的蠢女人,她如何能真正的斗赢了简安?
可她如今这副模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跟安王置气不成?
李素青假意看不懂安王的脸色。这却给了苏红绸好机会。她看了安王一眼,又看了看正‘一脸愧疚’的方笑语,笑着对安王道:“王爷莫要生气,这世子娶亲乃是大喜。大喜之日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叫世子与世子妃心中不安?”
说着。苏红绸露出纯净到几乎不见杂质的笑容,继续道:“世子与世子妃乃是新婚,郎情妾意,两心相悦,洞房花烛之夜有着说不完的话也是有的。只是起的迟了些,可世子妃也已诚心认错,王爷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与世子和世子妃计较了。叫她们往后注意些便是。何苦因些小事而坏了父子间的情分?”
苏红绸这苦口婆心的语气倒是叫安王舒心不少,心道红绸虽是民女出身。家世不好,可却胜在人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如今跟素青一比,高下立判。
安王心中有些烦躁。素青从前也是这般温善的,他也就是喜欢她的温善。可是从何时开始,她竟变的如此不可理喻,且一发而不能收拾?
苏红绸的及时插话,叫安王觉得不再那样尴尬,于是假意咳了两声,沉着声道:“既是苏侧妃替你们说话,本王就看在她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这些。就算你们贪睡,也切莫忘记,大承以孝道治国,一切当谨言慎行,切莫乱了规矩。”
“是,儿媳记住了。世子也记住了。”方笑语甜甜的应下,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可谁又知她心中却冷笑至极,心说你安王也配论及规矩?宠妾灭妻是什么规矩?虎毒食子又是什么规矩?不止是大承,就是整个世界的规矩都被你乱了个遍,现在竟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跟她妄言规矩?
正好,她方笑语的规矩就是谁惹了她她就加倍惹回去,谁害了她她就十倍害回去!谁敢动她一根头发,她就敢剁他一根手指,谁敢砍她一条手臂,她就敢削谁一颗脑袋!
讲规矩?往后有的是规矩可以跟你讲。只要你别嫌烦!
方笑语面上依旧是一副受教的表情,从那张美丽的脸上,你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杀机与恶意。若是第一次见她,定然会从这表情中误认为她是个好欺负的包子。
只可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脸辨人,是会吃大亏的。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知错,足见你还不是无可救药。既如此,你敬茶吧。”安王端着架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能训斥的方笑语服服帖帖的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竟让他心情也无端端的好了不少,刚刚被李素青给气的的一肚子火气也都消的差不多了。
只有叶西辞,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安王那副小人得志的恶心面孔,也不知是该冷笑,还是该苦涩。
这就是他的父王啊。他怎么就是他的父王呢?
身为王爷,却一丁点皇家人该有的威严都没有,反倒是处处透着市井小民还是那种贱到极致的市井小民的俗气!
他的父王被人轻视了,侮辱了,他作为儿子的本该愤怒,可是此刻他却一点愤怒之心都生不起。
再看向他,他就像是个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所谓的血缘,那所谓的骨血至亲,都像是一个个**裸的笑话。
而最可笑的是,这个笑话却叫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叶西辞冷着脸接过下人倒出来的茶,脸上既不是不开心的冰冷,也看不出任何高兴之意,仿佛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敬茶,也不过像是走个过场而已。
叶西辞将茶杯递了过去,安王接过,喝了一口,而后将茶撤了下去。叶西辞挪了一步站在旁边。
然后便轮到了方笑语。方笑语一脸近乎虔诚的将茶递到安王的面前,安王的双手触碰到茶杯,等着方笑语放手,他却也瞬间的松了手,眼见着那茶就要洒出来泼了一身,方笑语冷笑,眼疾手快的一挥手,安王顿时觉着眼前有一股巨大的气流吹过,竟然在无风的屋子中将他的衣裳和头发都吹得飞起,几乎睁不开眼。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那原本要洒出来的茶水竟然在这股突然而来的气息下全部回到了茶杯之中,而后茶杯重新落入了方笑语之手。
“父王,请用茶。”方笑语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似乎刚刚的事只不过是个幻觉,根本从未发生过一般,叫安王有一瞬间的恍惚。
“父王,请用茶。”方笑语将茶杯又递的靠前了一些,重复着和方才一样的话。
安王的思绪被这一声打断,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娇小,实则性子刚强如铁的女子。
覆水重收。
世人都说覆水难收,可他偏偏亲眼见到了这个已是他儿媳妇的女子在他面前上演了一番覆水重收的奇景。
他刻意放开手,放开手前还刻意将那茶杯往前头拨了拨,若是洒了出来,实则上只会洒了方笑语一身。
可是从抬着的手到衣裳间如此短的距离,对方竟然反应的如此迅速,且那内力雄厚的程度叫人心惊。
他这个在眼前者感受的最为透彻。那一瞬间那股如风刀一般的‘气’,竟然将他的发髻都吹的乱了些。
而这,恐怕还只是对方随意出手而已。
早就有传言方笑语武功高绝,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那方剑璋,果然隐藏的够深。能将女儿都训练成如此模样,他自己又该有多可怕?
一瞬间,安王原本那些置气的心思全都压了下来。
小打小闹不会对对方造成什么影响,只会激怒对方而已。
这样级别的敌人。要么就不害,要害,就得一击毙命。
而显然,他此刻并没有能让对方一击毙命的本事。
这次安王稳稳的接过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管家之权
原本安王倒是准备了不少小动作,想要给方笑语些难堪,叫她明白,这安王府里到底是谁说的算。
但是因为方笑语方才的小露一手而叫他投鼠忌器,原本那些并不怎么能上得台面的小手段此刻他早已熄了心思。
他将方笑语重新递过的茶一饮而尽,而后眼看着李素青和苏红绸,道:“也去给两为侧妃敬杯茶吧。”
方笑语毫无动作,只是脸上一直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却丝毫没有要听话的意思。安王皱了皱眉,不愉道:“怎么,你没听到本王刚刚的话?”
此时叶西辞一脸寒意,开口道:“两位侧妃不过是妾,本世子乃是嫡出,笑语嫁了来就是世子妃,如何能给妾室敬茶?父王是乐的糊涂了。”
“你放肆!竟敢忤逆本王!”安王一听他这个儿子说话,本能的就会心浮气躁。特别是近些时日,这小子翅膀硬了,从前能避则避能闪则闪,可如今非得言语上跟他顶撞几句,一步也不肯退让。他见到这个儿子,说的最多的话大概也就是这句了,都快成了口头禅了。
“我之忤逆,也非是一日两日了,父王才知道吗?”叶西辞冷哼,原本还能保持的面无表情此刻却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厌恶。
“你这个逆子!”安王气的直拍桌子,本就是藏不住气的,如今被当着别人的面如此顶撞,更是觉得颜面无光。
“父王既说我是逆子。那我也不妨一逆到底。”叶西辞冷哼,道:“如今笑语已嫁来王府,身为世子妃。是入得了皇家玉蝶的,堂堂正正的世子正妻。既是如此,这管家之权父王是否也该交到笑语手中了?”
“你们这才刚成亲一日,就要来争夺管家之权了?”李素青此刻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猜想到早晚有一日方笑语会对管家之权提出交接,可她以为她们会徐徐图之,绝不会操之过急。特别是方笑语。既然知道叶西辞在府中尴尬的地位,就绝对会将地位稳固之后才来争夺管家之权,所以她还想着。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在其中做些手脚,就算最后管家之权必定不会被她再握在手中,那交给方笑语的也一定是个烂摊子。叫她费尽心思还讨不了好。
可谁想。叶西辞竟是在成亲第二日敬茶时就提出这等问题,要将管家之权从她手中夺走?
安王也皱了皱眉头。
说实在的,这管家之权在谁手中,对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他向来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归谁管家,最终都短不了他的吃喝用度。但是他知道,后院里的这些女人们,对于管家之权却看得比什么都重。
从前他喜欢素青。合着府里也就素青一个有着正式位份的女人,管家之权自然就交到了她的手中。这些年。府里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岔子,他对素青接手管着这安王府一家子倒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他现在对李素青是越来越失望了,不仅仅不识大体蛮横跋扈,竟是直到今日还拿着架子与他赌气,这实在是叫他失望不已。
说起来,他现在虽不喜欢方笑语,可是比起李素青来,他觉得更加的厌恶李素青的不识好歹,所以叶西辞提出交接管家权利之事,他心中反倒不怎么排斥。
只是,其实比起方笑语,他更加希望能将管家之权交给红绸。他相信苏红绸能比李素青做得更好。
“你们成亲不过才一日。笑语对于王府之事还未有一丁点的了解,如此急迫的交接管家之权,她可能吃得消?”安王话中有些许推脱之意,只是这意思并不绝对,有许多转圜的余地。
“母妃去得早,父王也不曾再另扶正他人,也没有再娶续弦进门,府里头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这管家权交给李侧妃也是没有办法。如今笑语进了门,是堂堂正正的嫡系正妻,有了嫡系在,哪有这管家之权还留在妾室手上的规矩?大承开国以来,就没听说过几件妾室管着嫡系一脉的事发生,父王总不会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之人,想要记入史册流传千古不成?”叶西辞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而是继续道:“何况,我相信笑语的能力,从前诺大的将军府也被她管的井井有条,没有半分疏漏,如今不过是换做了王府,她如何就管不着吃不消了?父王是做大事的人,不该在后院里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相信笑语有能力将王府好生打理,不会比李侧妃差在哪里。”
安王被叶西辞这话噎得不轻,心说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口中就变得这么难听呢!可是大承确实是注重嫡庶,就算侧妃于世子世子妃而言也算是半个长辈,可毕竟是嫡庶有别,世子就算是见了侧妃也无需行晚辈礼,而若是些位分不高的妾室,见了世子和世子妃反倒是要行大礼。
“你是如何想的?”安王真不想再看叶西辞这个儿子一眼,他怕他会被气的吐血,于是转而看向方笑语,问道。
方笑语笑的更乖巧了几分,道:“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父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不如不说!全是废话!安王心里头烦躁的要命。
“既如此,给李侧妃三日时日,将手便一切做好,三日之后,世子妃便去李侧妃那里交接管家之权吧。”安王懒得再理这些烦心事,也不想在此事上进一步得罪方笑语。他可还记得外界传言,这个方笑语是个硬茬子,武功高强的不像话,还十分不愿意跟人讲道理,一言不合,上去就是用拳头说话。
他本来还不怎么相信,寻思着就算对方是将军的女儿。是被武夫给带大的,可是千金小姐的诗书礼仪总该懂得几分。
可是,自从西乾被这个女人一脚踢出内伤之后。他是信的不能再信了。
哪个女人会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可这个方笑语就这么做了。
别看她现在看起来乖巧懂礼,可他却知道,那绝对都是假象。这大约是新婚不久,她不欲闹出些什么事情来让外头看她的笑话,这才压着那蛮横的性子,装知书达理。若真是惹得她急了。指不定这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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