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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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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人的,大可将赎身钱定的高一些,所以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冲击。官府白得了银子,但其实就影响上来说却并不大,反倒没有多少人提出反对,便轻松通过了这条法令。
柳星竹一开始就跟万宝楼签了这样的契约。以她的姿色,以她的才华,想要赚足了赎身银子并不是难事。但是,她一直都安心的待在万宝楼,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却又坚守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轻松将这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若说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萧昙却是不信的。
萧昙想过,柳星竹的这种反应会不会是也想要入云王府为妾。就如同绫清已经成了他的妾室一样,进入王府,其实也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虽然以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只能做个小妾,还是那种不太入流的妾室,可毕竟那也是入了贵人堆里。将来不论他是否能成为皇帝,但至少也会是个王爷。身为王爷的妾室,那也是寻常人难得的幸运。
但是,若是如此,此人为何能够惊动祖父?以祖父的身份,如何会对一个青楼女子这般在意?
萧昙有些想不明白,却隐隐察觉到此事可能跟蒙王府有关。
蒙王府那位,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开始就跟他不对付。当然,他遇上萧遇时也是如此,云王府和蒙王府斗了大半辈子,长辈间的恩怨也就自然而言的交继到了小辈之中。
他们同为孙辈的人,都在尽力博得祖父的欢心,希望能够接手王府,那么最先要做的,就是要替长辈分忧解难,让长辈对自己刮目相看。
于是,父辈的跟父辈的纠缠不休,孙辈的自然也有样学样。
原本蒙王家那个总是跟萧遇过不去,毕竟那家伙是蒙王几乎指定了的继承人,而萧遇虽然还没到那程度,但祖父偏爱他之心人尽皆知。
但是,自从叶词帮他出了几个主意,压住了萧遇,让他在祖父面前露了个脸之后,蒙王家那几个孙子辈的人就都对他愤恨不已,仿佛他是他们杀爹杀娘的仇人一样,一个个的都等着灭了他的威风好去讨蒙王的欢心。
倒不是不能理解。相反,萧昙还有些暗暗的得意。
其实他们也是一样的,若是弱了对方家威风,自然也想在祖父面前显摆一下。
作为孙辈里面被寄予厚望的人,若是他能够灭了蒙王家任何人的锐气,除了会在祖父面前留下可重用的好印象之外,可会为自己的父亲增光不少。
谁都知道柳星竹跟蒙王府那个走的近,也知道那家伙几乎对外就将柳星竹当做了他的禁脔,所以即便万宝楼里有人点了柳星竹作陪,也几乎是弹弹小曲儿唱唱词之类的,不会有人动手动脚。
而祖父叫自己来见这个对方志在必得的人,若说是无深意,他是不信的。
是想要他接近这个女人故意气死蒙王家的那个?总觉得祖父不该如此小打小闹。
萧昙打不定主意,自然也就不会对柳星竹隐秘的勾引有什么反应。他想要回去问问叶词的意见,可能会为他迷蒙的前路找到一条方向。
萧昙浑然不觉他已经开始过分的依赖叶西辞了。自从他派出去的人查到叶西辞的来历真实是大裕朝某个隐世门派的人之后,他就放下了对叶西辞的防备。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上头又被云王这些霸着位子不放的老不死的压着太久。空有才华,空有家世,但没见过世面,这才是硬伤。
见着柳星竹一举一动都在尽力的往自己的身上靠,萧昙暗骂真是个妖女的同时,下头不自觉的就起了反应。
柳星竹的媚功可算是熟练至极,这不是什么邪门的功夫,只是能够将自己身上的魅力自然而然的展露出来。
当初那个人给她这本媚功的时候就说过,将它练好了,她的目的就终有一日能够达成。
她为了那个目的受尽了苦楚,此时机会终于摆在了眼前,她如何能够放弃?
萧昙在弄清楚祖父的目的前,他绝不会对这女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哪怕身体的反应比心理更加诚实,但是他还有理智,知道有些东西远比女色来的重要。且这个女色接近她的目的他还没查清楚,他可不敢随意招惹一个很可能是条美人蛇的角色。
不动声色的躲开柳星竹的触碰,萧昙并没有让柳星竹弹个曲子为他助兴的心思,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万宝楼。
再不离开,他怕要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个女人给办了!
萧昙的落荒而逃在柳星竹的眼中化作一丝冷笑。只见原本动人的笑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嫌恶。
而就在此时,屋子里的一扇暗门被悄然打开,从里头走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如何?”从暗门走出来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窗户下头已经只剩下一个渺小背影的萧昙,笑着对眼前的花魁问道。
“太嫩。”柳星竹眼都没有抬,便道。
“哦?你不看好他?”男子倚靠在窗边,抱着手臂,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似乎像是在看好戏一般。
柳星竹看了男人一眼,随即慵懒道:“若是给他时间,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狠角色。他看起来似乎势弱,但比起那两个老王爷看重的两个人接班人而言,他至少有一点,值得称赞。”
“哪一点?”男人问道。
“他懂得克制自己。”柳星竹却突然勾起了嘴角,一抹冷笑自骨子里显得阴寒,道:“一个人的头脑可以后天培养,一个人的见识也可慢慢累积,但一个人能够克制住身体的本能,这却是很不容易的事。”
说着,柳星竹笑了,随即道:“那个人给了我这本媚功的时候告诉我,这是他尽力为我寻找的,即便整个江湖之中也难有几本能够胜过此功的媚术。我换了这张脸,抛弃掉过去的所有,练习了这本媚功,这之间,我对许多男人都用过,可你知那两个老王爷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在面对我的诱惑时是何等反应?”
男人似乎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他们将我扑倒在床上,想要脱去我的衣裳。他们用力亲吻我的脸,眼神深情的就像是在看一件宝贝。若非是我事先早有安排,他们恐怕就会直接用强。”柳星竹冷笑,继续道:“这媚功使用时虽有条件,持续的时间也不长久,但是,要勾引一个男人上了我的床却并不是多难的事。但是今日我同样点了紫竹香,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可他却忍住了。”
说着,柳星竹看了男人一眼,突然媚眼如丝道:“至今我主动引诱的男人,真正不为所动的,只有你一人。”
男人笑了笑,却并不打算就此话题深入下去。
他之所以不为所动,是因为他心中早有唯一之人。且她的武功比之柳星竹要高强太多,如此低级的紫竹香之毒根本无法对他起到作用。特别是在他还知道这屋子里点了紫竹香的时候,轻轻用内力一逼,就将那香毒逼出体外。
至于柳星竹所练的媚功,确实放在江湖上也算是本不错的功法了,但是那也仅仅是放在江湖上而已。
他见识过更加厉害的媚功,也曾练过破除媚功的功法,所以才能全不为其所动。
他刚接触柳星竹的时候,柳星竹就曾对他用过这一招,企图试探他更否把持得住自己,可惜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叫对方失望的紧,时不时就拿出来调侃他一回。
“你说,若是那个人一次次碰壁,一次次求而不得的人突然委身于他的死对头,他会是如何反应?”柳星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突然问道。
“或许会气急败坏,将气都撒在死对头的头上。或许会怒烧心火,拿你来出这口恶气。也或许……”男人顿了顿。
“也或许什么?”柳星竹瞥眼看向男人。
“也或许……我得不到的他又凭什么得到?既如此,不如……让别人得到。”男人的嘴角有了笑意。
“若真是如此,倒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柳星竹同样的笑着弯了眉眼,但眸子深处却又有着一抹隐不去的悲伤。(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你真的想好了?若是事情真要按所想的发展下去,你想退出都不能了。若是你此刻后悔,倒也还来得及,我可以再想别的法子。”男人虽然看不到敛在眼底深处的柳星竹的悲伤,却能够感受到她突然的沉默。
“我不后悔。也没有资格后悔。这副皮囊,早在家破人亡时已经随着所有的亲人一同死了。我侥幸逃过一命,隐姓埋名,甚至换了这张脸,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柳星竹原本眼中还有的那一点迷茫却随着男子的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不是早就计划好的吗?从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她就在为这一日做着准备。
她抛弃掉了过去的容貌,抛弃掉了用了二十几年的名字,抛弃掉所有的喜悲,以‘柳星竹’这个身份活着,活在这风尘里,活在这万宝楼中,每天见识形形色色的男人,看着他们看向她时眼中带着淫邪。
她厌恶那些男人露骨的贪欲,却还要巧笑倩兮,吸引着他们更加没有理智的扑上来。
她在这里待了三年了,为的就是这一天。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又怎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打退堂鼓,让三年的心血尽皆白费。
男人没有再继续劝说。有些事是需要自己看的明白的。带着仇恨,她看着自己成为别的人,每天掩藏住和真实的自己一切相关的事,强迫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这样的恨,根本不是外人用同情就能随意带过的。于她自己而言,就是这种恨,支撑着她拖着残躯挨过了这几年。
“叶公子,我知道你不是他。当初他已经死去的消息传到这里,我觉着震惊无比,一度以为自己报仇的希望就这样离我远去。”柳星竹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欣喜道:“直到叶公子找到了我,给了我新的希望。”
柳星竹抬眼望向男人,坚定道:“无论会发生什么,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圆满或是凄惨,叶公子,我都想谢谢你。”
“你又何必说这些?我也不过是利用你的人里的其中一个。”男人摇头。
“可我依旧要谢你。谢你的坦诚,谢你大大方方的利用而非是隐瞒。”柳星竹笑的有些凄凉,道:“这是我选择的路,所以只能我自己来走。”
男人沉默了。
柳星竹似是觉着场面一度的尴尬起来,于是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笑的眉眼弯弯,抚摸着自己的脸道:“叶公子,这张脸,美吗?”
“美。”男人只是说了实话,话中没有丝毫的****,只是对于美丽纯粹的欣赏。
“它能吸引得了那个人吗?”柳星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怒火。
眼前仿佛是地狱火海,四年半前,整个家族被覆灭,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幸免于难。她自小体弱,很早以前就被送去了双叶庄求医,只是每年被接回来几次,几个重要的节日里,才得以和父母亲人团圆。
虽然体弱多病,但家人都对她很好。每一次回来,都有热腾腾的饭菜和亲人的笑容等着她。每到那一刻,她都觉着这一身的病痛似乎不再那么难捱了,治病时痛苦的几次想要了结生命,就是因为想到家人会失望,会伤心的面孔,才这样一点点咬牙坚持了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家中被恶人洗劫,所有人都被斩杀一空,哪怕是院子里看门的狗,姐姐养着的猫,后院里祖母闲来无事养了些鸡鸭鹅,他们都没有放过。何况是人。
她因为在双叶庄治病,所以逃过一劫。她乔装改扮回到天都城,却发现府门前早已是残垣断壁。
她不相信家人会这样丢下她不管,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会有如此猖狂的恶人!
那夜家门被劫,亲人被杀时,官府的人在哪里?什么样的贼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狂无度害人性命?
亲人被杀后,衙门的人又在哪里?就当是所有人都死绝了,就当没有人知道她还活在世上这个事实,衙门就任由这案子被压下,甚至都没有去追查过凶手的踪迹吗?
那时候,她很偶然的听人提过,父亲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才被人杀了灭口。而她也隐隐的记起在家族被覆灭前的十几天前,她在双叶庄收到了父亲寄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玉质青翠,但其上却有一道裂纹。
她不知为何父亲会给他寄了这东西,只将它好好贴身收藏着。
后来,她怀疑之下,在客栈里打碎了那块玉,发现其中有一块布帛,上头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字符,根本就看不懂。而其中还有另一张纸,纸上,有着父亲写给她的遗书。
父亲说,他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事,得罪了贵人,而那人背后有着皇帝做靠山。他本想着将东西交出去,求一个安妥,可对方却似乎不愿意放过他,早在几天之前,府门外就已经有着不少人徘徊。
这块玉佩,他是买通了送菜的小贩寄出去的给她的,幸好没有被发现,将这东西安全的送到了她手中。
父亲在信中一再的提醒,敌人太过强大,千万不要想着报仇,而是治好了病,隐姓埋名,去过安稳的日子。而之所以告诉她仇人的身份,是为了提醒她不要上当。若是那人派人接近,定然要多一份心,自保为上。
她突然觉得很绝望,亲人死去的打击让她犯了病,几乎救不过来。
当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座豪华的府邸之中,那份父亲写来的信,就那样摊开放在枕头边,她惊惧无比的时候,就遇见了那个人。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大承的二皇子在这大周安排下的棋子,他偶然救了她,又看到了那信中的内容,觉得她是一颗很好利用的棋,于是便救下了她。
为了能够报仇,她甘心成为那个人手中的刀。她被生生的剥了脸皮,换成了另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换了名字,成了天都城万宝楼里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
而换脸之后,她休整了一年多,才痊愈。帮她换脸的大夫医术高超,竟是连她身上的顽疾也都治好了。
她以花魁‘柳星竹’的身份在万宝楼待了三年。三年间,他从来没有跟那个人联系过,就是怕露了马脚,致使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可是,再一次与那个人见面时,却得到了主子已经死去的消息。
她以为报仇大事已经无妄,却被告知换了新主子,叫她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着,等着机会,等着上头下达的命令。
所以,当面前这位叶公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机会已经悄然来临了。
男人不知要如何回答。
光凭这张脸,要吸引住好色的人其实很容易,何况她还身负媚术。只是,那个人的武功也不低,若真的能够接近他,媚术绝不能轻易使用,否则定然会被他察觉。
所以,如果计划顺利,柳星竹真正要依靠的,其实就是她的美色。且她几乎是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来抓住那个人的心。
“狂谷医仙独孤隼的手段果真不凡,若不是事先了解过,断看不出这张脸竟是换过的。恐怕这世上,也只有独孤隼有这等手段了。”叶西辞感慨不已。
独孤隼这个人他还是听过的,人号狂谷医仙,还打出了什么三不医三定医之类的口号。
叶书成究竟是如何说服独孤隼帮着柳星竹换了这张脸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独孤隼从很久以前就与周灵之间有过关联。
他曾听方笑语提过,当年就有一个人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冒充他。那张脸,与他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单靠肉眼很难分辨。若不是他的手腕处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而对方没有,甚至就是笑语也可能会被蒙在鼓里。
而那个冒充他的人,那张脸并非易容,所以笑语怀疑是他被换了脸皮。
而整个江湖,能够有这等手段的,除了狂谷医仙独孤隼之外,绝无二人。
柳星竹一听到独孤隼的名字,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子。
这三个字于她而言,也无异于一场噩梦。
这个人行事古怪,性格更是无所定性。他手段高超不假,可也残忍异常。
当初她下定决心要换了这张脸,只为了能够报仇,但她却依旧低估了换脸时的痛苦与恐惧。
虽然也喝了麻药,但却不能让人毫无意识。以独孤隼的意思,就是要她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理智,换脸的效果才更好。
她一直怀疑这是独孤隼的恶趣味,就是因为他想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他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人的脸上划过几道痕迹,一开始还不觉得疼,因为他出手很快。可是,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会席卷全身。
他将人的脸皮一刀一刀的剥开,每一刀的力度都几乎相同,虽然剥了脸皮,却没有破坏那张脸的轮廓。
那期间,她不知道被独孤隼喂了些什么药丸,每当觉得自己疼的受不了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就仿佛总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她坚持下去。
整个换脸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永不会醒的噩梦。虽然再次凝视镜子里这张美丽的脸时也会觉得惊诧,可每每想起换脸时的痛苦,直到现在她都会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丝热度。
就仿佛血液凝固冰冻,浑身上下被一种疼痛包围着,明明已经痊愈了,这张脸几乎都看不到任何动过刀子的痕迹,但是那种痛苦却仿佛印在了骨髓之中,将伴随她一生一世。
“无论如何,萧昙那里,就拜托叶公子了。”柳星竹似乎不想再提起狂谷医仙独孤隼这个人,也隐晦的下了的逐客令。
叶西辞也不欲多待,萧昙离开万宝楼之后,恐怕会去找他,所以他也要提前做些准备。
离开万宝楼之后,叶西辞为了掩人耳目,随意在大街上买了些东西,拎着就回了客栈。
果不其然,从万宝楼离开后,萧昙回去换了身衣裳,之后立刻便去客栈寻叶西辞拿个主意。
“叶词,你说,祖父此举究竟是何意?”萧昙依旧拿不定主意。
“我曾听闻,你们皇族之人,对待那些有名有才的人物时,总是会多几分欣赏,甚至不惜重金赏赐,甚至不惜折节相交。”叶西辞没有将话题落在萧昙的身上,而是用那些收拢天才的话题来提醒萧昙。
“难道是祖父近来看到了我的成长,有意栽培?”萧昙心中高兴。
以前他武学天赋奇差时,几乎断了能上战场的希望。祖父心中又有着萧遇存在,所以对他虽也算疼爱,可终究是差了萧遇一筹。
他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可心中却万分渴望能够得到亲人的夸赞。
萧遇与他是亲兄弟,他的优秀,让父亲欣喜不已,所以也不会因此就打压着萧遇来安慰他。
其实一开始萧遇与他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多差。他们是兄弟,所以难免就会被人拿来攀比。可是,因为萧遇的优秀,又因为他武学上的废柴,渐渐的,萧遇似乎找到了一种优越感。
平日里依旧是平常的打招呼说话,但萧遇的语气里,神色里就偏带上了一种俯视,一种高高在上,叫他很不喜。
萧遇变的越来越强大的优越感是让他改变,想要与其争上一争的真正导火索。
如果说从前还只是因为想要长辈的夸奖,那么如今,他的愿望就变成了取代萧遇,成为那个能够俯视别人的人。
“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应该都落在了王爷眼中。若是寻常人家,兄弟之间争夺无度或许会让长辈不喜,但你们皇族不同,越是有能力者,越是被期待。”叶西辞带着鼓励一般的神色道:“从前你因为武学天赋奇差,所以赢不过能文能武的萧遇。可如今你已脱胎换骨,能够帮着王爷分忧,王爷自然就高看你一眼。”
“当真如此?”萧昙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寒芒。
“可你要想清楚,一旦你回应了王爷的期望,就等于是要跟萧遇争个你死我活。届时,或许就再也不是这样的小打小闹。萧遇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你可做好了兄弟阋墙不死不休的觉悟?”叶西辞看着萧昙眼中越来越浓烈的野心与渴望,还不忘以退为进的先在他头上浇一盆冷水。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没道理我只能一生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中。”萧昙先是犹豫一番,随即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心,阴狠着咬了咬牙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将他得罪透了,若是叫他得了势,势必叫我再无安稳日子可过。”
“我也是被逼无奈。”萧昙不忘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来掩饰他的野心。(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我没有派人刺杀你
“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萧昙忍下心中一些复杂的想法,将目光放在了眼前。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叶西辞道:“在没有弄清楚王爷的意图前,不宜大刀阔斧的行动。”
“可祖父要我去接近柳星竹,我若什么都不做,岂非叫他老人家失望?”萧昙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患得患失过。
以前知道自己在长辈心中的地位比不过萧昙的时候,他心中虽也会有些不舒服,但基本上还是可以坦然面对的。
但是,如今他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了长辈的关注与期望,那些被萧遇压在光环下的不甘心却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爬满了身体、灵魂。如今只要一有人再提起他不如萧遇,他就会莫名的暴躁,而一旦长辈的期待落在了实处,他才感觉到,原本以为不在乎的东西,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只是以前他以为他无法得到,所以便放弃了。但如今机会放在眼前,能够跟一直压着你一头的人对抗,甚至可能会胜之,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情就会开始压制不住,如同参天大树生长不休。
叶西辞能够理解这种心态,所以才会刻意的引出萧昙这样的心思。
对于萧昙萧遇这些人来说,他们地位虽然显赫,身份虽然金贵,但却未必事事都能如他们所意的发展。
上头的长辈压的太紧,底下的人就只是在靠着上头的命令做事罢了,没有亲自见过世面,没有自己独特的思想。除了残酷的竞争,便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在叶西辞的心中,这些人,更多的像是后院里争宠的女子,所有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只要对准了他们的性格来设计,就很容易将他们全部都请进瓮中,来个一锅炖。
就比如萧昙,虽文采斐然,也得到了文官集团的关注,可说到底,他没有真正参与进政治的经历,得到的也不过是华而不实的‘荣耀’罢了。
假设,萧昙不是云王的孙子,那么,即便他的文采再是斐然,也绝难引起文官集团的重视。
正因为大家都觉得老皇帝驾崩后,皇位的归属不是云王就是蒙王,所以这些人才会将目光落在萧昙萧遇他们的身上,其目的,也不过是提早的投资罢了。
而以萧昙的年纪,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得到云王的同意能够参与到大事之中,对比蒙王对其孙子的态度,就足以证明,其实云王的性格跟老皇帝最为接近。
独断、专权。
他喜欢将一切霸在手中,如此就会让他的儿子和孙子的才能没有发挥之地。
按说,以萧昙的年纪,若是放在大承,绝对已经手握了一批不小的力量,也能够跟着长辈一同参与家国大事的讨论,甚至若是带兵出征,现在军功都能拿回来一大摞,准备着要接掌更多的力量了。
但是在大周,这群皇子皇孙们却还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斗不休。
大周这样的状况,只能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实施。比如,皇族的人武功高强,能够凭借身手就能镇压大多数叛逆。兼之他们活得长,才能一直压着下头的人不敢造次。
可也有巨大的缺点。
若是哪个皇帝突然之间就死了,这于大周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级的内斗。
叶西辞帮助萧昙,是为了引出他的野心。而这种帮助却绝不能事事都为他做的妥贴,必须要由他自己来思考着解决一部分,你只能引导他,给他提示,如此,他才能不去发觉其实他早一开始便一步步的踏入了别人的陷阱。
“可你若是理解错了王爷的意思,做错了事,便再无翻身之机。”叶西辞提醒道。
萧昙陷入了两难。
其实他长这么大,被祖父命令着去做某些事的情况少的可怜,以至于根本没有被培养出来遇事时真正的冷静。
希望被云王夸奖、承认、期待,这样的心情遮掩住了他的眼睛,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让叶西辞来帮他拿主意。
而以叶西辞的身份,注定不可能会真的帮他。
“叶词,依你来看,祖父特意提起那柳星竹,究竟是何意?祖父他想要我做些什么?”萧昙皱着眉头,捏着鼻梁,想要看破云王的心思。
“王爷心思深沉,外人难以轻易看透。”叶西辞摇摇头,又道:“既你想不明白,何不将这难题踢给别人试试。据我所知,萧遇与蒙王家那位一样,对这个柳星竹都有几分兴趣。”
“他不是对柳星竹有兴趣,他那是知道柳星竹跟蒙王家那小子关系好,便故意与他作对,膈应他的。事实上,萧遇对于女人从来不屑,他认为女子不过是男人争权路上的调剂罢了。可宠幸,可利用,却不可爱上。他从不爱任何人。”萧昙沉声道。
虽然萧昙与萧遇在对待女人的心态上并不是一路人,但是萧昙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感情的人,做事说话都不会随意被人左右,能够更加理性的分析自己,更加理智的解决问题。
叶西辞也这样认为。但是,他也同样清楚,这样的人几乎是更加遵从本能的。所以,当柳星竹勾引他的时候,他才会轻易就被紫竹香迷住了心智,又被柳星竹的媚术吸引,险些着了柳星竹的道儿。
“他是为了什么而接近柳星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得到了柳星竹,就能狠狠的打了蒙王府的脸。就算是为了讨王爷欢心,恐怕他也不会真的放弃这个机会。”叶西辞却笑道。
“但若真的被他得了先机,祖父要如何看待我?”萧昙有些犹豫道:“祖父给了我提示,怕就是为了考验我,我若什么都做不到,反倒叫萧遇得了好,祖父定然会对我失望。”
叶西辞却已经考虑了这一点,道:“既然王爷可能在暗中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那么,只要事情成了,王爷就不会对你失望。”
“此话怎讲?”萧昙突然来了精神。
“若王爷的意思真的是叫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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