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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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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入一脸冷漠,总觉得自己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了。
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子牵着鼻子走,将来就是当了皇帝,恐怕也是没用的皇帝。
于是,萧入擅自进入了自我废弃模式。
“可怜的孩子。”方笑语在心中感叹,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下,瞬间就将自己选择的两件东西用盒子盛好,抱在了怀中。
“你打算将事实真相说给沐王听?”方笑语此时收起了轻佻,神情变的严肃起来。
萧入因为方笑语的话低了低眼,随即也同样严肃道:“你实话与我说,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方笑语想了想,随即笑道:“我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一切不过都是基于我单方面的猜测。当年惊门的覆灭,不是什么隐世门派所为,应该与你们皇家脱不开关系吧?”
“真的只是猜测?”萧入却没有笑。
方笑语却点了点头道:“当年,你们老皇帝登基才不久,急需巩固朝堂,在外人看来,他并没有什么心思与精力去插手江湖中事。这也是几十年来,很少有人怀疑朝廷的原因所在。”
萧入静静的看着方笑语,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朝堂之事复杂万分,皇家之人的心思更是难以预测。你们老皇帝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一直以来,他都想要一统天下,成为真正的唯一的帝王。但他却又不是鲁莽之辈,知道大周国力虽强,可若是强硬的发动战争,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或许会被别的国家渔翁得利。重要的是,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总都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好的结果,若是引起了所有大小国家的反弹,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群起而攻之。”
“大周再强大,也不过就是一国罢了。单论起来,或许比哪一个王朝都要强大,可若是与天下为敌,亦不过一蝼蚁而已。所以,他甚至不惜几十年布局,将自己的血脉散于各个王朝之中,企图用兵不血刃的方法拿下整个天下的所有权。”
方笑语说着,神色中到还有几分欣赏之意。她不喜欢这老皇帝罢了,但是却不能否认,这个老皇帝是个狠角色。有勇,有谋,有耐心,也有武力。不过可惜运气差了几分。
“这样的人,最见不得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种声音。对别的王朝尚是如此,那对于自己的江山,他又如何能忍受有一群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所谓江湖人对他不屑一顾?”
听着方笑语的话,萧入神色复杂。而方笑语则冷笑着继续道:“叶书成五岁时便知道瞒着他的母妃与父皇在大周安插下了点仓楼这样的势力。对于一个五岁的娃娃而言,许多娇气的都还未断了奶,整日的念着父亲母亲要这个要那个,可年幼的叶书成从周贵妃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却已经开始为将来反夺取大周而布局。”
“皇家之人的心思不可猜啊。身上流着蒙王血脉的大承皇子,尽管血脉早已不纯正,可依旧是只有着满口利牙的狼,何况刚刚得到皇位,野心勃勃却又意气风发的老皇帝?”
“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扶持几个家族,灭杀几个门派,做得漂亮些,外人都会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江湖厮杀而已。与朝廷那些繁杂的规矩比起来,江湖里头,自在不也就自在在这些杀伐由心上吗?”方笑语笑了。
江湖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就算这一世她没有真正的生于江湖,可是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却是个真真正正响当当的魔教教主。在江湖打拼了一辈子,生在江湖中,死于江湖中,一生一世都没有脱开江湖的束缚。
成也江湖,败也江湖。生也江湖,死也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并不是说说而已。
江湖里没有规矩,杀伐由心,可却又有太多的无奈。一旦进入,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束缚着,没有退路。
“惊门的覆灭,是因为老皇帝想要得到千花万叶针?”方笑语讥讽的看着萧入。
萧入苦笑道:“这些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惊门覆灭之时,我还没有出生。但惊门的覆灭确实与皇家脱不得干系。而当年将惊门的覆灭的人,是父皇的弟弟,一个私生子,在宫中活的仅仅比一个下人体面些。除了有两个奴才伺候着,他再也没有半分主子该有的一切。他的母亲是个民女,街上被皇祖父看中而临幸,不过那之后也就没有之后了。后来那民女死了,留下一个孩子,滴血验亲后被带回了皇宫。但皇祖父却再也没有见过他,只给了他两个奴才伺候着,任其自生自灭。他在宫中没有任何的势力与背景,又不得皇祖父宠爱。而萧家的皇宫里头,唯独龙子龙孙多的数不过来,谁又会去在意他一个民女生的贱种?后来,皇祖父死了,父皇登基,大多的龙种都封了王侯,却唯独他没有任何人搭理,依旧过的艰难。可是,父皇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去灭了惊门满门,带回千花万叶针。若是做到了,那就给他应有的体面,承认他是皇祖父真正的龙子,允许他的母亲的名字入皇家族谱,而封其为太妃。”
“那个人一直都想得到别人的承认,特别是想要母亲能够得到应有的荣誉,哪怕生前不行,至少死后也该被厚葬,所以在皇宫中,再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没有逃跑,没有离开,就是为此。所以,他听话的计划着如何能将惊门灭门,带回千花万叶针。他收拾行囊,告别了心爱的姑娘,许诺待他完成了任务,就回来娶她为妻。”
“后来呢?”方笑语问道。
“后来?”萧入冷笑:“后来,惊门真的被灭了,千花万叶针却‘当着众人的面儿’销毁了。那个人原以为可以带着千花万叶针回宫,恢复自己的地位,让母亲死后能有荣耀加身,让心爱的姑娘能坐着八抬大轿进了他的门,成为他的妻子。但回去后,他却发现,心爱的姑娘已经嫁做了他人妇,成了他的皇嫂。”
“承诺没有得到兑现,反倒是被软禁起来。伺候的奴仆丫鬟多了,可能够走动的范围却小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夜一夜的承宠,还总有多嘴的奴才‘不经意’的说漏了嘴。久而久之,他都已经麻木了。”萧入的神色有些悲悯,也有些难过。
做这种事情的人是他的父皇,背弃承诺,抢夺别人的妻子,还软禁自己的兄弟,不杀,不伤,只一夜夜的用宠幸那女子来刺激着那个人的神经。
所以……
“他疯了。”萧入面无表情道。
“他还活着?”方笑语又问,神情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活着。”萧入肯定的回道。
“那她心爱的女子也还活着?”方笑语的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似是那缥缈的虚空。
“活着。”萧入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
“所以,千花万叶针真的是在皇帝的手中?也就是说……”方笑语低下了眼睑。
“王兄的死,可能与父皇有关。”萧入没有逃避,而是看着方笑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如实的将一切都说给沐王听?”方笑语似乎是第一天才认识萧入一般。随即想想,他们之间,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萧入犹豫了几个呼吸,最终还是点了头。
方笑语叹息:“你就不怕沐王恨上了你?”
“父皇是我的父皇,却也是王兄的父皇。无论父皇为何要做下这样的事,都非是我所愿。小京是个冷静的孩子,他不会迁怒于我。”萧入顿了顿,还是选择相信萧京。
方笑语深深的看了萧入一眼,随即只化作一声叹息。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场面一时寂静。方笑语疑惑的抬头看向萧入,问道。
“你从何时开始怀疑王兄的死与父皇有关?”萧入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方笑语,企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到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
“从我知道老沐王是死于千花万叶针时。”方笑语并未隐瞒。
“那么多人都查不出王兄的死因,为何你却一眼便知王兄是死于千花万叶针?”萧入疑惑不已。
方笑语却苦笑了笑,道:“或许真是天意如此。在来大周之前,我刚好听过与老沐王死状相同的一桩命案。”
“嗯?”萧入发愣。
方笑语想起之前叶秋从风国回来后,与他说了在风国的见闻。
当初她派叶秋去风国查一查当年在大承北燕犯下几桩命案最后被问斩的王爷的具体细节,于是叶秋连夜便出发了。
待到叶秋回来,就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当年的那个王爷,在风国可谓是大名鼎鼎,因为这是第一个被王室逐出王廷的王爷。
那个王爷的出身算是平凡了。母家姓柴,乃是风国一个不算大的小家族,不过十分美貌,被皇帝一眼看中,带进宫中后第一夜便承了宠,第二日便被封为禧妃,可谓是一步登天。
只是,这位禧妃娘娘却是个十分冷淡之人,对谁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即便是面对皇帝,那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架势。渐渐的,失了新鲜感的皇帝自然有了新宠。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帝却也没有降了这位禧妃娘娘的身份。
只不过,后来这位禧妃娘娘却被削了位份,打入了冷宫,究竟是为何,众说纷纭。最多的也最被人认为是真实的的传言是说这位禧妃娘娘谋害了皇帝新宠的那位妃子的龙子,且还是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谋害的,所以那位妃子当场便吓死过去,再加之失了孩子身体虚弱,就一命呜呼了。
那位妃子的娘家倒是个大家族,皇帝朝堂上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将这位禧妃娘娘削了位份,打入了冷宫。
相传,原本是要赐死的,只是当时查出她怀了身孕,故而便从轻发落。
外界关于那位王爷有着很多的传言。有人传说他出身式微,在宫中得不到任何的尊重,被当做下人一样对待。也有传这王爷深受皇帝喜爱,常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传言多不胜数,这一度让叶秋头疼不已。但最终叶秋却幸运的遇到了当年冷宫里伺候的一个已经发还回家的老宫女,他从那老宫女口中得知,当年的禧妃被打入冷宫,但她腹中还怀着一个小生命。皇帝不忍心,便不杀她,只叫她在冷宫中静思己过。
但是,碍于那被害死皇子的妃嫔家族中的压力,皇帝虽然一开始还惦记着禧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渐渐的,却不再过问了。
或许和禧妃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有关,皇帝曾偷偷装成了小太监去冷宫中看望了禧妃一回,可结果却是,禧妃耷拉着一张死人脸,将皇帝给气走了。从此后,皇帝再没有过问过禧妃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所以,那个王爷是在冷宫中出生的,也是由禧妃一手带大的。
王爷虽然在冷宫长大,但被打入冷宫的是禧妃却不是他,所以他可以随意出入冷宫,只是他没有地方住,所以到了夜间还是要回到冷宫歇息罢了。
而就是某一次,皇帝在路上遇见了已经长大的王爷,看到王爷的面目与他有几分相似,却又实在记不得自己的儿子或兄弟中有这个人,所以才叫了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去查,他这才知道这个被他不闻不问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母亲或许罪大恶极,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王爷顺理成章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地位与尊崇。虽然母亲是罪妃,可是或许是出于愧疚,皇帝对王爷很好,哪怕当年的被谋害了皇子的妃子的家族施压,也不妨碍皇帝疼爱他。
但皇帝不知道的是,王爷自小在冷宫长大,尝遍人间冷暖,还天天守着那么一个就跟行尸走肉一般的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态早就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表面上是乖孩子,懂得讨皇帝欢心,私下里却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他总是刻意在冷宫的院墙边待上一天,看着叶子飘落,看着蜘蛛结网,看着蚂蚁在墙角排成一线,看着黄蜂落在肩头也不去扶开。
他脸上总是带着迷人的笑容,许多丫鬟们想尽了法子想爬他的床,做一做当主子的命。王爷似乎也总是很温柔,来者不拒,可那些被他宠幸过的女子,最后全都不见了踪影。
冷宫的院墙边总有被踩死的蚂蚁,被折成两半的黄蜂,被拔了腿的蜘蛛,用落叶裹着,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是什么仪式一般。
那宫女记得清楚。王爷虽然搬出了冷宫,却还经常回来看看他的母妃。而有一次,常妃的狗不小心跑进了冷宫,宫里头鸡飞狗跳的找,却始终不见这狗的踪影。后来,冷宫的宫女寻着了狗给常妃送了回去,哪知道常妃知道这狗是在冷宫中禧妃的院里找回来的,便嫌弃的说这狗定然也是沾了禧妃的穷酸气,她才不要,顺手就将狗扔了出去。
这事儿本来似乎也就算完了。一个任性的妃子,被皇上惯坏了罢了。但是,之后的才是这常妃的噩梦。
狗被扔掉的第一夜,平安无事。而从第二夜开始,常妃的宫里就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
先是狗的四肢被切了下来,与常妃院里一个宫女的头缝在了一起,摆放在了常妃早膳的汤中,吓的常妃一病好几日。
而后是狗的内脏被挖了出来,扔进了院里常打水的水井之中。
再然后是将狗的血与花瓣研合,做成了胭脂,不知道买通了谁放在了常妃的梳妆台上。常妃抹了狗血做的胭脂,肌肤敏感的起了一堆的红疙瘩。
然后,痊愈的常妃有一日突然发现他的儿子正在玩耍的球上裹着一层毛皮一样的东西。拿过去一看,她自然立刻就看出了这毛皮的毛色与自己曾经所养的狗的毛色是一模一样的,她吓的立刻丢掉了球,将自己的儿子狠狠的抱在怀中瑟瑟发抖。
然后风平浪静了一段时日,就在常妃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她的不满三岁的女儿兴冲冲的拿着两个眼珠子去见她,还以为是名贵的珠宝,要讨母妃欢心,便怀着要母妃夸奖的心思来献宝,却将常妃吓的赶紧命人将眼珠子扔了出去,且因为语气太过严重,将小公主吓着了,从此后活泼的小公主开始变的不爱说话了。
常妃早就意识到有人要害她。可却不知凶徒是哪个。也告诉了皇帝,皇帝命人查了许久,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常妃吓的战战兢兢草木皆兵,最终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人也变的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总是说着什么‘还有一个头,什么时候来?’之类的话,但最终也没能等到那个头送到她的身边。
宫里有传是常妃院里闹了鬼,可能是常妃以往害死的人的冤魂来找她报仇,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宫女也以为是这样,每次路过常妃宫苑前时还总觉得毛骨悚然。
直到有一日,她去给禧妃送过冬的衣物,看到禧妃手中抱着一只已经风干了的狗头,只有一个头,没有眼睛,眼珠子处空空荡荡的一个洞。
禧妃看到她时笑的很诡异,说这个头是他的儿子送给她的礼物,她很喜欢,还问她喜不喜欢,宫女勉强的保持住身上的颤抖和脸上的恐惧,说了一句‘真好看’而后落荒而逃。
她这才知道,常妃的狗被王爷给杀了,常妃宫里一夜一夜的恐怖,全都是王爷的杰作。
那之后,宫女想尽了法子想要离开冷宫,最后干脆用在宫里攒了一辈子的银子,买通了人,把她放在了年纪大了遣还出宫的宫女之中,干脆出了宫。
后来就听说了王爷在大承犯下了几起十分残忍的杀人案,被大承叛了死罪。而风国皇室为了不牵连到自己,便下令将王爷逐出皇室,就当没有这么一个人。
叶秋听了十分震惊。
杀狗之事十分平常,就连杀人也未必是罪,何况是一条狗。
但是,用如此凶残的方法将狗杀害,又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吓唬常妃,难道只是因为常妃曾对她母妃的一句不敬?
他事后去查过王爷与常妃的仇怨纠葛,却发现他们之间原本几乎都没有交集,那导致王爷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的常妃的导火索又在何处?
叶秋觉得,这个王爷很不寻常。重要的是,这个王爷的母家姓柴,听说是千百年前大陈国柴家的分支,后来陈国灭亡,家国动荡,柴家也分为了几支,分散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域。
禧妃姓柴,王爷身上也流着柴家的血液。这才是让方笑语真正对这个王爷有兴趣的最重要的关键。
风国的王爷母家姓柴。萧入的母妃也姓柴。这两个‘柴’之间,除了柴昭之外,还会不会有别的关联?
方笑语看了萧入一眼,不过这一眼很隐蔽,萧入没有发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双大手
因为王爷与柴家有关,所以让方笑语对他的兴趣成倍的增加。但是,有一点却让她十分在意。似乎有人刻意的在混淆这个王爷的各种传闻,否则即便王爷在他国做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至于他的成长过程会有这么多的版本流传在外。若说是无人刻意制造了这些流言并一一传播,方笑语是不信的。
而后,便是那具与老王爷的尸首十分相似的尸首,尸首的主人来自于叶秋不久前刚刚询问的那个老宫女。
叶秋敏锐的发觉,似乎有人刻意引导着他追查到王爷当年所做的那些事,引导着他接近那些真相。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寻找到了曾在冷宫中服侍的老宫女,而在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之后,那老宫女便被灭了口。种种的一切,就像是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着知道这些故事。
所以,叶秋一度不知道该如何跟方笑语汇报他所查到的。这种别人故意暴露给他看的真相,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与缘由,连他自己都不信。
老宫女的死因便是脖子上的两根针痕,仵作验尸说是从此处扎入的针上可能涂上了麻醉之类的药物,耳后一根针是风国的习俗,也就是所谓的镇冤魂。
既然是镇冤魂,那本身就证明了此人的死是冤死的。再加之对方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老宫女,且还是出宫很久的那一种,所以也没有什么忌讳。仵作剖开了尸首,发现老宫女的体内密密麻麻的竟然有着成百上千根针,死状恐怖的令人咋舌。
而凶手的手法很巧妙,尸体上竟然看不出一点伤痕,成百上千根针刺入体内,怎么可能没有相对的针刺的痕迹,所以,仵作从针的分布,还有方向上来判断,将老宫女的头发剃了之后,就发现那头皮上是密密麻麻发红发黑的针眼。当时仵作自己就吐了出来。
这些针分布在体内,没有特殊的武器根本不可能会形成这种模样,因此,在听了叶秋的描述之后,她便查阅了不少典籍,终于让她查到了几十年前,大周有着一个门派就善用一种千百根细如牛毛的发针来杀人的暗器,名叫千花万叶针。而方笑语还发现,这种针的原理,与她记忆中的暴雨梨花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刚听到许三讲述老沐王死因的时候,她只是听着有些耳熟,那种淡淡的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接触过这种所谓的死法。直到许三因为想给她个下马威,故意在沐老的面前大声提及她可能知道老沐王死亡的原因时,她才突然将老沐王与风国的王爷联系了起来,想到了叶秋所提起的那个老宫女的死状。
她之所以坚持要亲眼看到老沐王的尸首就是因为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而事实上,她的猜测也确实应验了。
而她之所以怀疑老沐王的死与大周的老皇帝有关,是因为老沐王的尸首直到此刻依旧在冰棺中保持完好。
如果老沐王的尸首没有在白玉寒冰床上保存,事后也没有被沐王掉包又放在冰棺中保存。如果老沐王入土为安,早晚有一日,尸体要腐臭而后化骨。
血肉可以腐化,成为滋养土地的养料。可身体中的那些细针却不会。一旦有人看到了老沐王的尸首,看到了他的骨头之中塞满了细针,那么,老沐王的死因很容易就会被猜测出来,也就很容易让人注意到千花万叶针,注意到惊门,从而注意到惊门在四十几年前是如何覆灭的。
就像是萧入不经意间知道了当年老皇帝诱使他的私生子弟弟去灭了惊门,带回了千花万叶针,可却被过河拆桥,不仅没有兑现承诺,还抢了那人的心爱的女子。这种事,毕竟不可能瞒过虽有人,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了,某些计划就会横生波折。
所以验过老沐王的尸体后方笑语问过沐王,当初提出要将老沐王的尸首放在白玉寒冰床上保存的人是谁。
而沐王回答是老皇帝。
如此种种,再加上方笑语那没事儿就喜欢天马行空一下的‘胡思乱想’,事情似乎就并不难猜了。
而萧入的承认,就更是证明了她的猜测没有错误。
虽然她此刻想起来,叶秋在风国的经历,带回来的种种线索,又与大周老沐王之间产生了牵连,这一切是否只是个单纯的巧合,她对此保持着怀疑。
“原来如此。”萧入听了方笑语讲述了叶秋在风国所见到的那具老宫女的尸体,因为当时的仵作已经解剖了尸首验尸,所以如此相似的死状,方笑语会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萧入却很难有实感。
当他知道老沐王的死很可能与自己的父皇有关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老沐王是他的王兄,虽然他出生的晚些,年纪与王兄的儿子差不多大小,但他们是兄弟的事实却无可辩驳。
这些年来,萧京一直都在寻找杀死王兄的凶手,哪怕换来一次一次的失望,可十几年如一日,他都不曾放弃过。
他也一直都在帮着萧京寻找各种可能的线索,但他真的没有想过王兄的死会真的跟父皇有关。
父皇有许多许多的儿子和女儿,年纪大的如云王和蒙王这些七老八十的,年纪小些的如他这般二三四十岁的都有不少。因为大周皇室传承的武功比之一般江湖门派的要厉害些,强身健体不在话下,所及即便父皇近百岁了,夜御几女也不成问题。孩子还是不停的生,他算是小的,可比他更小的也大有人在。就是此时,他都还有好几个刚生出来的弟弟妹妹,兄弟姐妹之间的年纪差距足有**十岁都是寻常。
所以,父皇对子女其实并不疼爱。所有的子女于他而言全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可以随意的牺牲任何一个他‘疼爱’的儿女。更何况那些孙子孙女数不胜数,他怕是脸面容都记不得几个。
但是,这种**裸的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哪怕平日里你心中再是清楚明白不过,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现状,但其实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所以他现在说不清心中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是愤怒还是难过。
老沐王。他的王兄。他是个正直的老好人。
这样的人,生于皇家,是他的不幸。
或许是他聪明,不愿意介入到皇子夺嫡的漩涡中去,也或许是他真的洒脱,对那些勾心斗角不屑一顾。他明明远离了皇庭,远离了那些厮杀与纠缠,以为自己纵情江湖,做个仗剑天涯的大侠,就能摆脱掉那些身为皇家之人的枷锁。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无论怎么躲,怎么逃,怎么将自己摘出去走得远远的,却总有人不放过他,最终他还是死在了皇权的倾轧之下,成了他自己亲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他现在总是想着,王兄是否知道自己的死其实是他的好父皇一手促成?或许只是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希望他知道,能看清了这些所谓亲人的嘴脸。他又希望他不知道,因为那对一个老好人来说会是一个多么痛苦的打击。
“殿下还是小心的好,你们那位老皇帝可是为了权利江山六亲不认的主儿。与你们的老皇帝相比,我们大承那位可算是个大善人了。”方笑语冷笑。
萧入想笑却笑不出来。
自己的父皇能够牺牲掉沐王兄,自然也可以牺牲云王、蒙王甚至是他。他要防着的,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一切压力,还有自己的亲人时不时的可能在背后所捅的刀子。
那刀子锋利无比,可流出的血,却是冷的。
“但是,不可否认,你们的老皇帝是个做枭雄的料儿。冷酷无情,任何人都可以利用。所谓妻子、儿女、朝臣、百姓,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可以眉不皱眼不眨的推出去送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只要能扩充自己的疆土,无一不可弃,无一不可舍。”方笑语的语气中并没有鄙夷。如果只是单论帝王而言,这样的人才是最合适的。可惜,这不是乱世,没有他发挥的空间。
“你似乎很欣赏他?”萧入看着方笑语的神色复杂无比。
“我讨厌他。十分讨厌他。讨厌的恨不得他下一刻就立刻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方笑语冷笑,继续道:“虽然我讨厌他,但却不代表我不欣赏他作为的帝王的智慧与忍耐。”
萧入皱眉。
“我厌恶他,是因为我与他没有相同的目标,没有他的野心勃勃,没有他的雄心万丈,没有他为了江山可以放弃一切的魄力。如果我是他,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如果我拥有者与他一样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方笑语抬头,看着萧入的眼睛道:“或许,我会做的比他更加残忍更加霸道更加不可一世更加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忤逆我。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的父皇,他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完成这句话的意义。这一场战争,无关正义,只论输赢。”
“我该庆幸,你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否则,谁能挡的住你?”萧入苦笑。他确实庆幸,因为方笑语除了性格上的某一些点霸道一些之外,她对权利一事根本嗤之以鼻,否则,凭她的武功,凭她的那些未卜先知的本事,凭她层出不穷的手段,谁能够拦得住她的步伐?
这个天下,女子为皇者虽然很少,但却不是没有。方笑语若是想,首先就有了一个能够稳步迈进的背景。
大月朝的皇帝,不就是个女子吗?
但是萧入不明白。方笑语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她厌烦了。
如果曾经的某一世她没有做过女皇,没有体会过做皇帝的那种无奈,她怕也会对争权夺利有些兴趣的。但是,一想到那些批不完的奏折,上不完的朝堂,听不完的唠叨,操不完的心,她这一颗争权夺利的心就被她果断的掐死在摇篮之中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打死她都不再干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做的好了那是你应该做的,做的不好了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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