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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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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的糗事。”方笑语勾起了嘴角。

    叶西辞不由好笑,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糗事可以拿来‘炫耀’的。

    两人再次郑重的在坟前磕了头,便离开了皇陵。叶西辞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累,坐在马车上,眯合着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累了便睡上一觉,到了王府我叫你起来。”方笑语柔和的说道。

    “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心里头有些焦躁。”叶西辞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去说。

    “有心事?”方笑语一愣,这几日叶西辞总是偶尔会露出思考的神色,也不知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也不能算是心事。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叶西辞皱了眉头,又舒展开来,继续道:“我那位好父王,近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话从何说起?”方笑语有些在意。

    叶西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他厌恶我绝非是一两日之事了。从前母妃还在时,他就从未拿正眼瞧过我,只是有着母妃的保护,日子虽过得艰苦些,倒也不怎么有性命之忧。母妃去了之后,李素青变本加厉迫害,他却稳坐鱼台,从不援手,甚至最后干脆自己动了杀心,几次迫害不成,那态度就更是恶劣。”

    方笑语点头。这些事她早就知道。早在嫁来安王府之前,叶西辞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通过叶心柔的口,还有她自己派人刻意去查的,就已经了解了个通透。

    可以说,叶西辞不过就是空有一个安王世子的名号罢了。这些年来在王府里过的日子,若是不知情的,定会以为他不是安王的亲生儿子,而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废品一般,就没被当作个人来看待。

    她一直都不是很理解安王这样做的原因。就算再不喜欢简安,就算再喜欢李素青,叶西辞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即便对叶西乾更加偏爱一些,也没必要一次次想要置叶西辞于死地。这实在是不符合一个父亲应有的态度。

    “可他近来却有些奇怪。朝堂上,我几次察觉他在偷偷看我,下了朝若是碰了面,也不像从前那般刻薄,不骂上我几句就不舒服一般。这几日里尤其奇怪,他一见我便自动避开,也不说话,只擦肩而过。偶尔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几许约似复杂的神情,还有欲言又止的犹豫。”

    叶西辞越想越不对劲,眉头便皱的更深了几分道:“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叶秋叶蝉回归

    听叶西辞这么一说,方笑语也觉得安王有些不对劲。毕竟他从前对叶西辞是个什么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事。

    方笑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去给安王请安的时候,安王出奇的没有拿冷眼瞧她,最重要的是,他竟还给了她一盒点心,说是什么哪里有名的点心大师的手艺,香浓味美,不比宫里御膳房的手艺差。

    她当时以为是安王有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心情好,所以才没有冷言冷语冷眼以待,所以也没有深想,抱着点心就离开了。

    当然,点心她并没有吃,而是叫解语扔掉了。

    安王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乱动,毕竟那位安王爷可是有过想要杀害叶西辞的前科的。谁又知道当年叶西辞食物中那些毒,有几次是出自他的授意,又有几次是他亲手所为?

    不过如今结合叶西辞的话再深想下去,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为反常即有妖。安王这种城府并不算深的人,有什么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厌恶也好,喜欢也好,表现的都很露骨,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隐藏,也没有必要隐藏。

    从前对叶西辞那般恶劣的态度,突然之间转变,这之间,不是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安王改变对叶西辞看法的事情,就是安王又在琢磨着什么阴谋。

    方笑语突然就防备了起来。

    “父王的反常,我会命人去查。不过。叶诗兰这几日倒也是安静得很。”方笑语竟生出了一丝不耐烦,虽然她知道叶诗兰的事本就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

    “这个时候,她倒是沉得住气了。”叶西辞也是冷哼。李素青的事情发生后。不过短短一日,她就等不及来找笑语确定答案,而真的知道答案后,她反倒是沉寂了下去。

    “或许是打击太大,精神受到了冲击?”方笑语讥讽一笑,哼道:“无妨,那就再为她添一把柴火。总会将她烧出来的。”

    “有主意了?”叶西辞眼一斜,心中已经有数。方笑语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足以见得她已经胸有成竹。

    “无他。栽赃嫁祸而已。”方笑语嘴角一抬。

    叶西辞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说着说着。叶西辞倒真是有些困了。而方笑语却看着他淡淡一笑,道:“回去送你份大礼。”

    叶西辞顿时清醒几分,心中对这份所谓的大礼好奇至极,只是再任他如何问。方笑语却始终闭口不言。脸上挂着‘你猜’一般的笑容。

    马车缓缓行驶,最终行驶到王府门前,方笑语推了推正在闭眼养神的叶西辞,两人前后下了马车。

    进府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福禄。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似乎是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小心的捧着,遇到方笑语和叶西辞的时候,他正低着头。没有看路,险些撞了二人。

    福禄是安王的近侍。在安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贴身伺候,后来封了王搬离皇宫,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了。

    他是太监,自然不会娶妻,一辈子跟着安王,安王府已经成了他的家。

    他对安王向来忠心耿耿,以安王的喜乐为乐,以安王的怨怒为恨,所以多年来,安王有多恨叶西辞,他就有多厌恶这个所谓的世子。

    所以,即便每一次撞见,他身为一个奴才依旧要对叶西辞行礼,却从不行大礼、深礼,且每次行礼都心不甘情不愿,虽是一脸面无表情,可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疏离与厌恶。

    只是今日却似乎有所不同。

    在看到他撞见的人是叶西辞和方笑语之后,他脸上一瞬间的惊愕被方笑语清晰的捕捉到,而后他后退一步,躬身至近膝盖处,似有些紧张般道:“奴才不知是世子与世子妃,疏忽下冲撞,还望世子世子妃恕罪。”

    叶西辞与方笑语对望一眼,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

    马车上他们才讨论了安王的不正常,如今连他的奴才也不对劲起来了。

    福禄从未将他当过世子敬重,这一点,叶西辞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一次见到时请安的神情,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讽刺与不屑。

    可是,看着此刻躬身行礼谢罪的福禄,他却更加疑惑了几分。

    他那个好父王,这又是打着什么主意,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福禄见叶西辞与方笑语默然不语,以为是二人不肯原谅他,于是他噗通一声跪下,用的力道之大,方笑语和叶西辞能清楚的听到膝盖与土地接触时发出的脆响。

    方笑语扫了福禄一眼,心道福禄的那条腿,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特别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不如年轻时硬朗,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怕是要让他受上好几天的罪了。

    “世子世子妃恕罪,奴才一是赶路心切,并非有意冲撞两位主子,求两位主子饶恕奴才。”福禄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可却让方笑语和叶西辞更加茫然了。

    这福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后变的不正常了?

    要知道福禄毕竟是安王贴身伺候的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一直跟随安王的人,安王对他信任、宽容,比之对叶西辞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之前叶西乾和叶诗兰得宠时,见了福禄还得卖上几分面子叫声福叔,以安王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整个安王府里,安王若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就连孙观这种后来被提携起来的贴身伺候的奴才都能在府里耀武扬威,何况福禄这种陪伴着安王一起长大,一起经历各种世事。还一同变老的情谊。

    可以说,自从安王出宫开府之后,除了安王本人。福禄几乎就再也没有给别人跪过,何况是叶西辞这种深得安王厌恶的所谓世子。可今日也不知他这是发的什么疯,这个一向对安王忠心,对叶西辞没有好感的老狗,竟然会因为撞到了这样的小事而低下头颅,这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

    叶西辞越发觉得定然是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否则他父王那个死要面子又薄情寡义的性格。根本不会突然转变,这条父王的老狗也不会一打眼就发起疯来。

    “起来吧。”叶西辞冷眼看了福禄一眼,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再去与一个奴才纠缠。而是与方笑语携手离开,回了清凉院。

    而目视着叶西辞的背影,福禄眼中的情绪一再转变,若是细看。定能在其中发现万分复杂难懂的含义。他目送着叶西辞和方笑语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起身,重新捧好包袱,却是转身往府里回了,看方向,他所去的地方似乎恰恰是安王的书房。

    刚刚踏入清凉院,叶西辞就听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主子,属下可想死你了!”

    定眼一瞧,叶蝉这家伙满脸带笑的以如风般的姿势朝着他奔来。张开双臂,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拥抱他一样。叶西辞顿时眼一眯,一脚踢出去,叶蝉就真的像片叶子一样飞出了老远,然后捂着屁股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道:“主子,你这也太用力了。”

    叶秋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的站在了叶蝉的身后,还不等叶蝉再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一把揪住叶蝉的后衣领,直接将叶蝉拖着到了墨痕的面前,一把将他摔在了墨痕的怀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管好他,别叫他咬人。”

    “喂!叶秋你给我站住!我什么时候咬过人了!”叶蝉顿时抓狂炸毛了。

    “等到真咬了人就迟了。”叶秋深深的看了叶蝉一眼。

    叶蝉顿时跳了起来,大叫道:“叶秋,你竟敢骂老子是狗,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往叶秋身上扑。

    叶秋一个转身,轻松避过叶蝉的袭击,也是轻轻松松的给了叶蝉一脚,顿时,叶蝉的屁股就又一次开了花。

    墨痕扶额,一脸无奈,心道,干脆你俩一起过算了。此时却听丝竹笑的花枝乱颤,道:“墨痕,你家叶蝉根本就不是叶秋的对手啊。”

    墨痕点头。

    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月影司可没少操练他们。从他们的动作上来看,比之去月影司之前,可是娴熟了何止十倍?

    她同样出身月影司,知道月影司操练人的手段。那些折磨人的法子,那可都是小姐亲自想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即便是西北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都能达到如今这样叫人刮目相看的结果,京畿卫的那群纨绔现在都个个精神抖擞,就跟个高手似的,何况他们这种训练量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人?

    她们都是小姐的兵刃,只听小姐一人的命令。若是小姐不允,就是姑爷也休想指挥得动她们。

    可是,人的资质毕竟是有差距的。即便是从前,叶秋的资质就远在叶蝉之上。此次两人先被带到了影司训练那些杀人的手段,其后叶秋更是去月司接受姓姬的那一群变态的传授,结果可想而知,叶蝉与叶秋之间的距离早已经被远远的拉开了。

    不过叶蝉这人胜在心宽。他对姑爷是绝对忠心的,所以每次抱怨自己不够强,都只是因为无法保护好姑爷而懊悔。但是他却从不嫉妒叶秋,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叶秋的资质要远远超出于他。

    从前没有表现出来太多,那是因为两人修炼的功法都是垃圾中的垃圾废物中的废物,可如今有了顶级的功法,还有地狱般的训练,差距的明显已经是无法忽视的了。

    好在叶秋也同样对主子忠心耿耿,所以叶蝉从不担忧,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乱了他跟叶秋的情分。

    此刻两人的能力已是天渊之别,可看两人还能如此闹哄哄的如从前一般,就知道他二人的感情并未因为这些差距而变淡。

    这是好事。

    那头两个人闹得正欢,叶西辞也终于知道方笑语在马车上时所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了。

    虽然最近都是苍蒙跟着他,而苍蒙的能力也比之叶秋和叶蝉高出许多,可他从来都是带着叶秋和叶蝉在身边,用的也顺心,还真是有点想念了。

    他现在修炼《天经》,武功虽比不得方笑语,可好说如此强大的秘籍也是让他受益良多。

    凭他现在的功夫,自然能看出叶秋和叶蝉的变化。可以说,只是通过这次的打闹,他就能看出两人的动作比之从前干净利落了不少,多余的动作全都不见了。步伐也比之从前轻盈,即便是叶蝉比之叶秋差了不少,但放到江湖上去,都足以成为令人恐怖的存在。

    这也是自然的。

    影司本就是为杀戮而生,学的都是最快最利索的杀人招式,他们杀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叫人防不胜防。从影司出来的叶秋和叶蝉,若是还像从前一般,大约早就被影司那群人给杀了灭口,免得出去丢他们的脸了。

    叶秋自始至终都狂霸酷炫拽的模样,倒是让方笑语有几分想笑。这俩人从来都是如此,一个跳脱一个酷,要是组团去说相声,逗哏捧哏这倒是齐活了。

    “行了,别闹了。”方笑语被他们叽叽喳喳的闹得头疼,于是轻喝道。

    叶秋与叶蝉立刻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停下了动作。

    越是见识到月影司的可怕,他们对方笑语就越是敬畏。

    如果从前的尊敬只是因为她救了主子,因为主子喜欢她,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从骨子里而来的敬畏。

    身在月影司。他们见识到了影司可怕的杀人手段还有训练的强度,还有月司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有各种想都不能想,避都避不及的机关阵法,这些他们从前从未接触到的东西,深深的震撼着他们,冲击着他们的心,洗刷着他们以往所有的常识。

    震撼。

    只有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们的震惊,可脑子里却只有这两个字不停的转啊转。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由主子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若是放到月影司去,恐怕都无法活着走近那个大门。

    而当知道这一切全都是由主母一手建立,一手策划,他们心中的震惊与敬畏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要如何取得他的原谅?

    方笑语发话了,叶秋和叶蝉自然也就不敢再闹。只是终于回到了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安王府,尽管从前在这里的日子并没有留下多少愉快的记忆,可竟出奇的还有些想念。

    知道今日是王妃的忌日,两人也不敢再多打搅叶西辞。待得叶西辞与方笑语回了屋,两人才互看一眼,同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每一次王妃的忌日,主子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拉着张脸,脸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即便是他们这些跟着主子很久的人也都不敢轻易打搅。

    这是第一次,他们在这样的日子里能看到主子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些功劳都该归功于谁,所以自然更加感激。

    回了屋子的叶西辞颇有几番感叹。自从认识方笑语之后,他自己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没想到连叶秋和叶蝉也成长如斯。

    若是从前他有着这样的实力与势力,又如何会过的如此艰苦。

    只是,这样的感叹立时就被脑海中的疑问给掩盖了。他不由又想起了行为突然古怪起来的安王,还有福禄。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叶西辞顿觉有些困了。

    方笑语见他打了个哈欠,摇头笑道:“今日可用进宫?”

    叶西辞摇了摇头,道:“不用。皇上和太子都知道今日是母妃忌日,特放了我回来歇着。”

    “今日起得早,又往返皇陵。定是累了,你先歇着吧,到了用饭时我再叫你。”方笑语笑了笑。已经走上前去替叶西辞除去了外衣。

    “你也累了,不一起歇着?”说着,眼里还带着狡猾的笑意,方笑语甩了个白眼给他,道:“你想的美。”

    叶西辞好笑的摸了摸方笑语的头顶,也许是真的困了,也没再多言。便听方笑语的话,脱了靴子上了床歇息。

    方笑语则随意寻了本书,坐在躺椅上。眼睛盯着已经睡着的叶西辞看,手中的书如同摆设。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她也只是看了寥寥几页的书,脑子里将近来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却依旧有些摸不透安王的打算。

    起身开门。方笑语坐在房门前的回廊边吹着风,脑子里原本浆糊一片,如今却清醒几分。

    解语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刚欲敲门,却见自家小姐倚在回廊的柱子前坐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于是立刻停止了想要敲门的动作,走到方笑语面前。道:“小姐,外头风大。怎的不披件衣裳?”

    “哪有如此娇贵?我天生练武之人,身体硬朗着呢,可不是那些柔弱的千金小姐,你不必担忧。”方笑语笑道:“看你走的如此急切,可是有事?”

    “对了。”解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险些忘记了。小姐,王爷他……”

    “父王?父王怎么了?死了?”方笑语的话依旧这么口无遮拦。

    解语哭笑不得,敢这么诅咒王爷去死的,大约也就小姐和姑爷两个人了。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定然十分精彩,解语收敛了笑意道:“王爷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咱们院子外头转悠,看似像是偶然路过,可小姐,咱们院子离着王爷的院子那么远的路,又非是出府的必经之路,三次五次路过,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父王一直在院子外头转悠?”方笑语微微一愣。神色顿时古怪起来了。

    这位安王爷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态度无端转变不说,还跑到院子外头瞎转悠,这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他在门前停驻过?”方笑语问道。

    解语答:“这倒没有。奴婢听丝竹说,王爷每每经过咱们院门,总是忍不住往院子里瞧上两眼,之后便装作什么什么事都没有的走过,过上一会儿变又会转回来,看似是在散步,可他没事儿往咱们院门前散的什么步?”解语莫名有种不安。对她来说,安王就是个坏人,欺负姑爷,又欺负小姐,这样的大反派,最终都是要被小姐一一撂倒的。

    “他现在还在?”方笑语顶着下巴琢磨着什么。

    “刚过去不久,怕不用一盏茶时便会再次经过的。”解语语气里依旧是疑惑。她觉得安王神神叨叨的,怕是再想什么要害小姐和姑爷的阴谋诡计。

    方笑语突然笑了笑,起身抖抖衣裳上的灰尘,道:“既不明白,不如亲自问清楚些。”

    “小姐要去见王爷?”解语惊讶道。

    “不过出去走走罢了。”方笑语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后招呼解语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随即目光变得冰冷。

    解语出去刚开始的惊讶,随即面色恢复平静。她虽不知道小姐叫她找来这样一个人究竟是要做何用,可她却打从心底里相信小姐,绝不会做无用功之事。

    解语立刻离开去办方笑语交代给她的事,而方笑语却回屋取了件衣裳,优雅的披在身上,准备外出‘散步’去了。

    “你要去见他?”此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方笑语转过身去,见原本还在睡着呼吸均匀的叶西辞已经睁开了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行试探。”方笑语并未惊讶,她一进屋就发现叶西辞醒了,只是一直不戳穿,道:“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巨,其中定然有鬼。与其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来龙去脉,不如我亲自出手试探一番,或许会有收获。”

    说着方笑语又来了一句道:“你要不要也一同去?”

    “还是算了。今日,我一点也不想见他。”叶西辞摇头,眼中还有着几许怒火。今日是母妃的忌日。他不想见到那个刻薄寡恩的人。”

    “那你继续歇着吧,我亲自去会会他。”方笑语也不勉强,今日时日特殊。叶西辞始终不怎么有精神。再想起今日天刚亮时她在祠堂外看到的,她也不想就这么提起叶西辞的伤心事。

    叶西辞没有反对,事实上他虽不想见他,可心里对于他态度奇特的转变却依旧疑惑不解。

    他倒是不担心方笑语的安危,以她的实力与机警,他那个父王想伤害到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方笑语就如同外出散心般离开清凉院。又‘恰巧’碰上了安王,于是方笑语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对着安王行了一礼道:“笑语见过父王。父王这可是在散步?”

    安王没有想到会突然碰上方笑语,不由一惊。不过他反应倒也快,只一瞬间便收起惊色,道:“闲来无事。随意走走。”

    方笑语心中冷笑。心说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于是笑的格外灿烂到:“既如此,笑语便不打搅父王雅兴了,笑语告退。”

    说着抬脚便要离开。

    安王虽抹不开面子,可终究是想要缓和敌对的氛围的,于是连忙道:“你要去何处?”

    “闲来无事,随意走走。”方笑语将安王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安王,安王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心说这个女人怎的一点也不懂得妥协,非得叫他下不来台才舒服?

    “如此说来。你此刻有闲?”安王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父王可有指教?”方笑语礼数周全,让安王想找个碴儿都难。

    安王顿了顿,就这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笑语看,那眼中时而明时而灭的渴望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怪异了几分。

    “你与本王来。”安王说着就走,方向是他自己书房的方向。

    方笑语冷眼诡笑,却并不反驳,安静的跟在安王身后,却一点也不担忧自己的安危。

    他对自己有信心。她若要走,就没几人能拦得住她。

    一路跟着安王到了书房,气氛一时沉默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安王不说话,方笑语也不说话。两人似乎就此陷入了诡异的对峙,谁也不想先开口,就好像谁先开口就是谁输了一筹一般,静静的对望着。

    方笑语很有耐心。这对于一个几十世的人生都是独自一人经历、衰老、死去的人来说,不过是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随意开口而已,这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些小儿科罢了。

    见方笑语似乎真的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安王叹息一声,最终先叹了口气道:“你倒是沉得住气。”

    “父王谬赞了。”方笑语大大方方像是接受了这种夸奖一般,竟还礼貌的回了个感谢礼。

    “父王相召,总该是有什么话要说?”方笑语语气里带了几分刺探。

    “西辞他……可还好……?”安王磨磨唧唧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似乎那么一丁点的关系要说出口也变得艰难无比起来。

    他太清楚方笑语对叶西辞来说意味真什么。若是真要缓和与叶西辞之间的关系,方笑语是条捷径。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犹豫着怎么也不能利索的开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拦着他一般,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说话都带了几分结巴。

    方笑语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看着安王的身影有些玩味道:“父王这是在……关心西辞?”

    安王一惊。虽方笑语所言都是事实,可是要承认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还真是无比的艰难。

    “父王若是无话可说,笑语就先告辞了。”方笑语也不为难他,‘你不说拉到,我还懒得听呢’,方笑语此刻所表达的,就是这样的意思。

    安王顿时急了,好不容易见方笑语一面,跟她能有谈话的空间,若是因为他的关系让这机会错身而过,再想等下次机会,也不知要等多少时日。

    “西辞可曾在你面前……提过本王?”安王的问话之中有些忐忑。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自是提过。”方笑语冷笑,不提起又怎么知道你如此丧心病狂呢?

    “他是如何说起本王的?”安王心内有几分紧张。

    “父王真想要知道?”方笑语古怪的一咧嘴。

    安王顿时心跳加剧。却还是忍着心里难受的感觉点了点头。

    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批得体无完肤,可一想到这是他欠他的,所以即便是再恶毒的谩骂,他也都得受着。

    “父王,对于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他性命的人,您觉着他会说些什么?莫不成还是赞美之言不成?”方笑语的目光是**裸的轻蔑,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安王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安王放软了语气,那些话里无不都是妥协。他甚至不再自称本王,而是换做了‘我’,只是想要听起来感觉亲切些。

    可这些话落到方笑语的耳朵里却无异于石破天惊。

    这是……服软了……?

    方笑语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安王是又在琢磨着什么想要对付她和叶西辞的阴谋诡计,可当她看到安王那带着些悔恨和渴望的目光时,却是一顿。

    怎么演的就跟真的一样?安王有如此演技,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

    “父王这话是何意?”方笑语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皱起的眉头让她精致的小脸显得有些阴沉。

    “我与他之间有些误会。”安王讪讪道。他已经有所准备会无法得到方笑语的谅解与尊重,可是有些是他却依旧想要试上一试,看能否做出挽回。

    在得知叶西辞是他亲生儿子的时候,曾经在这个孩子刚出生时的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再一次体会到了。

    他依旧对简安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对于自己的儿子,那是骨血之间的羁绊,无法舍弃。

    他自己都觉着有些可笑。事到如今再来谈血脉亲情,他都开始鄙视他自己了。

    “误会?”方笑语冷笑,道:“真刀真枪的拼杀过了,这岂是误会就能一言蔽之的?”

    他笑安王的不要脸。几次三番的谋害,竟然用误会这个词就想轻易抹去?

    “我是被李素青给欺骗,才会误会简安,以为她与别的男子有染,以为西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如今事实已经水落石出,我想补偿他多年来的亏欠……”安王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方笑语那阴冷的神情,顿时闭了口。

    此时的方笑语经给了他一种难言的如泰山压顶一般叫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那神色中的阴冷,还有那几乎嗜血的杀意,让他不禁感觉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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