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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遂人意-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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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太过稀薄了,他谢家的血脉,在这孩子身上存在真的不多,这孩子明显更适合另一种人生。

    尽管另一种人生,同他谢氏真的不太搭边,他娘把他教导的不错,真的很不错。

    胖哥被老先生看的不好意思,才洗干净的一张小脸,凑上来扎着胆子询问:‘先生,可是弟子今日玩的太过了。’

    先生怕是不太适应他们的玩法。因为憋得日久,自己今日玩的也去确实太疯了些。根本就忘了边上有先生看着了。

    谢大先生难得温言对着这位小弟子,和颜悦色的说道:‘很好,很不辍,玩的很有章法,不过记得,读书还是不能错了的,即便不走文途求取功名,可修身养性也是必不可少的。往后可以不必****在为师身边侍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胖哥有点激动,小脸憋得通红,这就是刑满释放了呀。好半天才硬挤出来一句客气话:“先生来京城一次不容易,弟子自当服侍左右,时刻聆听先生教诲。”

    谢大先生看着身材壮硕,圆润可爱的小弟子,忍不住奚落一句:“这话怕是听谁说的吧。”

    总算胖哥的优点有一项就是诚实,在先生面前还是很坦白的:“昨日小舅舅教导弟子的。弟子认为小舅舅教导的有道理。”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表示他非常的认可。

    先生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欣慰自家关门弟子的懂事,对着胖哥说道:“老夫猜这也不是你爹娘还有祖父能说出来。”

    想想这话实在对池府有些不厚道,才把后面的话给拢住了。只是对着胖哥吩咐::“有你小舅舅在呢,老夫还没有老到要人在边上侍奉呢”

    何况是这位这样的,在跟前也不过是给他老人家添堵而已。

    胖哥欢天喜地的回答:‘子弟谨遵先生教诲。’

    要不要含蓄呀,这也太过喜形于色了,先生忍不住泼冷水:“读书练字还是不能懈怠一日的。”

    好吧,只要不是整日里闷在院子里面读书,怎么都好的。胖哥整张脸上都是谢老头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满足跟阳光,让人看的闪眼。

    谢老头黑脸就不知道小弟子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算了,他一个文豪有个武将弟子就有个武将弟子好了,横跨文武两届,将来青史留名也算是一项谈资。

    老先生看开了,这样的弟子,这样不遗余力教育弟子的家庭,不管从文还是从武,这孩子都不会是无名之辈。

    认真说起来,这这个弟子的名声比他关门弟子的名声一点都不小,整个京城或许有人不识辽东玉郎君,或许不识他谢大先生,可无人不识的这位池府的嚣张郎君呢,别看人家年岁小,名声依然闯荡出来了。

    尽管褒贬还要待定只能说不服都不行,感叹,小小年岁已经不是无名之辈了。

    池府里面谢老头对着池二郎还有芳姐,叙说着当年谢氏的荣光。

    池二郎疑惑,芳姐更是皱眉,这老头不是看她不顺眼,不想认亲的吗,怎么今天脑子短路了,竟然说起古来了。

    不怕她黏上谢氏的名声,把他们已经早就不复存在的谢氏名望给带累了吗。有古怪。

    老头看着两人木呆呆的神情,那是不太满意的,强调谢氏的荣耀:‘要知道谢氏不光是在濠州,就是在整个前朝那都是名望十足的。天下士子无不以成为我谢氏子弟而骄傲。’

    这两人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

    芳姐总结到:‘所以谢氏现在灭了,先生是在警醒我等吗,您放心,池府在怎么风光也还不到让人君王忌讳,让氏族排挤的地步呢。’

    老先生脑子一热,差点‘呸’出来,就现在池府的破名声,别说忌讳,能立足就不错了,倒霉孩子自我感觉怎么就那么良好呀,认亲的真的好吗。

    谢老头做了那么长的铺垫,最后在认不认这个问题上纠结了。面对这位池夫人,实在太糟心,就不知道华侍郎那样大才的人怎么就养的出来这么样的闺女呢。

    好在池二郎还在边上化解了老先生的羞愤:‘先生说的让本官向往,当真想一睹当日谢氏子弟的风采。’

    有人配合,谢老先生一脸的惆怅:‘谢氏子弟哎,怕是没有机会了,谢氏已经没落了,谢氏嫡系更是连个后人都没有了,偌大的家族分崩离析,竟然在短短几年之间,实在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想象,丫头说的也没有错,若不是有外力介入,那样的谢氏,就是想要灭族也不那么容易。’

    池二郎也觉得老头有点情绪化,若是想要认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合该当初在辽东就认了,如何非得到了京城,他池府如此尴尬的时候再过来呢,难道要表达雪中送炭不离不弃之情吗,

    话说他小舅子他儿子都是先生的子弟,就是想要撇清那也不容易,老先生此举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芳姐可受不得这么压抑的沉闷,他们池府都被京城勋贵排挤在交际圈之外了,他们不是还该怎么样怎么样,也没有这么低落呀,

    这老头没事闲的,专门上这里感慨来了,难道想寻找共鸣,那可是来错了地方:“好了,不说这个了,在怎么风光,那不是也过去了吗,先生如今虽然比不得当年的谢氏,可先生桃李满天下,一代大儒的名声,未必比当年的谢氏差,不过先生的家族稍微小了些。没有那么多的谢氏子弟供世人膜拜,可惜的很呢。”

    然后看向老头,一脸的你怎么不多多繁衍子嗣呀,这样你就能同当年的谢氏比肩了。

    弄得池二郎都不好意思,什么跟什么呀,夫人这话多不吉利呀。好好地怎么拿先生同谢氏比呀,这不是咒先生吗:“先生莫怪,内子有口无心的。”

    谢老头冷哼:“血脉传承岂能儿戏,老夫安敢同当初的谢氏相提并论,不怕同你们说,老夫能有今日的微薄成就,全是赖当年谢氏族人的余荫,老夫不过是在族学里面呆过三五年而已。又岂能同谢氏嫡系相提并论,小儿不可胡言乱语。”

    原来如此,芳姐同池二郎都恍然大悟,老头如此照顾她,就是因为这点祖宗余荫呢。

    芳姐感叹不愧是大儒,果然风范不一般,这么点情分念及这么多年,要不要去给外祖母上香呀,都是沾了他老人家的光了呢。

    若不是因为大梁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同姓不婚,怕是芳姐都要以为这位老先生同她外祖母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呢。幸好,幸好。没给长辈乱扣帽子。

    芳姐:“古往今来,沉沉浮浮,谢氏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老先生也算是重振家门了,实在不必太过挂怀,别太纠结了,该看开些才是。”

    谢老头黑脸,这破孩子,还开导上他了,哎:“别怪老夫啰嗦,老夫也是从夫人送的藏书中砍破的,夫人同谢氏怕是有些渊源,老夫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让夫人肩扛重任,振兴家族,毕竟夫人不是姓谢的,”

    这句话实在有点讽刺,芳姐面上不好看,老头太损,

    就听老头继续说道:“老夫只是想要让夫人知道,谢氏当初的荣耀,知道夫人身上由着这样荣耀的血脉,让夫人在教导子孙的时候,能够让子孙明白,他们身上也有着这样的血脉传承。”

    谢老头要求真的不高。芳姐觉得也不高。

    芳姐:“呵呵,先生说的是,不过就是这个血脉真的挺稀薄的哈。”

    池二郎觉得老头遇上自家夫人,就是找郁闷的,你说老头都那么激动了,夫人怎么就不能跟着感人肺腑的说两句呢。

    池二郎:“原来如此,倒是池某幸运,哪怕是将来儿孙能有当初谢氏子弟十分之一的风采,我池氏也算是荣光备至了。”

    老头满意的点头,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吗。

    芳姐再次给两人降温:“哦。这么说来,同先生竟然还能搭上姻亲,不知道先生同外祖父母如何称呼。”

    这个总得有个叫法的。

    就看谢老头脸色青红交白,嘴巴蠕动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谓了,芳姐问的随意:‘不好说。’然后低头喝茶。

    老头:“放肆”又没有私情,有个屁的不好说,这人怎么就如此的口没遮拦,这不是诽谤长辈的名声吗,还是死后的名声。真是够了。

    芳姐被老头激动地一口茶都没敢咽下去,含在嘴巴里面了。要不要这么激动呀。

    老头一咬牙一跺脚:“老夫是谢氏旁枝,当初不过是靠着族学进学,令祖乃是谢氏嫡系的嫡出的娘子,老夫要称呼令祖一声姑祖母的。”

    芳姐这茶彻底喝不下去了,‘噗’喷了。

    池二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然后就看到池二郎动作敏捷的手持一个什么物件利索的挥舞,挡在了老先生跟前,芳姐的一口茶水,全被挡住了,

    老先生才幸免于难,不然场面不要太滑稽。

    池二郎淡定的放下手中的物件,顺手抽出夫人手上的丝帕,擦擦飞落在脸上的几滴茶水:“先生继续。”就仿佛他家夫人从来没有失礼过一样,

    老先生一脸的茫然,不愧是武将人家,这动作当真是及时呢,不过他老人家还继续什么呀。

    芳姐身边的阿寿同大人一样的淡定,给夫人递上来丝帕,芳姐擦擦嘴,看着老头压下心中的可乐,纠结,一脸不理解的开口:“原来是老哥哥。”

    池二郎扭头,终于能理解夫人为何喷茶了,这个称呼真的挺蛋疼的。

    合着他多了一个这么老的大舅哥。还是名满大梁的。真的很蛋疼。

    老先生听到这个称呼,只比池二郎更蛋疼,就说这个亲还是不认的好,脑袋一热怎么就认了呢。造孽死了。

    郁闷的闷哼:“恩。”这是应了。

    芳姐真的不忍心在叫第二声了,老头的脸色比被人强了还难看呢。

    池二郎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个大舅哥无论如何那是不敢叫的,算了还是老先生好了:“呵呵,想不到同先生还有如此渊源,当真是可喜可贺。”

    芳姐扭头,小的尴尬:‘呵呵。’

    老先生跟着扭头:“池大人说的是。老夫只是希望贤夫妇在同子孙说道家史的时候,莫要忘了还有我谢氏这么一笔,毕竟谢氏嫡系如今十不存一,能遇到夫人,说说过往,老夫得以安慰平生。”

    芳姐咬牙切齿,死老头子,原本在她面前装的二五八万的,还以为是个长辈们,原来是个平辈,也不知道看上他们池府有什么发展的前途,才非得过来认亲的。不然依着老头的心性,怕是根本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妹子的。尽管是表的三百多里地的妹子。

    还真是让芳姐给说对了,若不是看着胖哥将来不会太过拿不出手,不会对不起谢氏这点血脉,谢老头肯定不会给自己弄这么一个表,表,表,表的表妹。平白降低了多少辈儿呀,他老人家吃亏吃大了。

    芳姐磨牙:“老哥哥口风真紧,当初在辽东的时候,妹子可是没看出一丝的不同呢。”言下之意,你当个哥哥可没照顾我。老头默然,就听芳姐接着说道:“若不是池府在京城实在不怎么重要,妹子少不得要误会老哥哥所谓何来呢。”毕竟人情不是时候。

    谢老头冷哼:“不是不怎么重要,怕是立足都难呀,妹子好本事,幸亏妹夫厚道,有容人的雅量,老夫还要多谢妹夫宽宏呢。”

    芳姐瞪眼,若不是池二郎拦着,怕是当场就要说,我爹我兄弟都在呢,轮不到你在这里当大舅子。算那颗葱呀。池二郎死死地拦着夫人:“不敢当,不敢当,夫人真的很好的,不愧是同先生有着一样血脉的姓氏。”好吧一句话两人都沉默了,然后分别掉头,坚决不对视。大有跟你留着一样的血丢人的意思,芳姐磨牙:“不多的稀薄血缘。”老头:‘老夫不跟女子一般见识。。

    池二郎哭了,好好地气氛,说拜就掰了。大先生的气度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棋(求月票)

    为了大梁长治久安繁荣昌盛,必须繁衍生息,增加人口。而这项决策的最重指向就是,寡妇再嫁的问题。

    因为有谢大先生态度分明的立场,在朝堂上,士林里面,又重新掀起了一番风浪。

    不过这次的风浪在如何的大,如何的艰险,华老尚书都安定了,大有稳坐钓鱼台的闲情逸致。

    原本那是朝政同士林礼教之间的争斗,可如今有了谢大先生的出头,直接变成了士林里面两派的争斗,相当于是把事情给缩小到了一定的范围,

    别说是华老尚书对这位大先生印象不错,就是圣人对这位知情识趣的先生那也是充满了好感,这样的大儒才该是被世人推崇的吗。圣人不介意给知情识趣的人增加点筹码。

    本来想着不过是做个面子的事情,因为这个,圣人三不五时的要把先生给宣进宫里,表示一下他老人家对先生的看重,对士林的重视,

    当然了也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为了大梁,为了长治久安,为了他大梁的王朝千年万年长,他老人家坚决要发展人口的。

    至于百家之争的学说问题,反倒再次沉寂了,毕竟这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个说法的事情,只要有了新得舆论潮流,新的话题,士林的士子们也不会在三纠缠的,

    没看到几百年,几千年过来,无论哪家的学说,那都是由着掌权的君王推崇而定吗,说白了,没有能够影响君王影响力,说什么都是白搭,不管你推崇的是哪家的学说。

    华老尚书在事情沉寂之后,终于醒过闷来了,本来以为会被人扔臭鸡蛋,从此被清流们鄙视到底的一件事情,不经意间发展方向转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

    一直到这位影响了大梁整个北方的文学大儒,入京,舆论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最初,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这件事已经跟华府没什么直接关系了,整个京城都跟着沉寂了。

    老尚书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今天能够还如此怡然自得的。

    从前段时间,人心慌慌,连个店小二都要对学说呀,法度呀,说上两句的热闹场景,变成了如今大家见面点头颔首研究学问,再也不非议乱七八糟的问题,怎么都让老尚书觉得神奇。

    要是想不到,这后面肯定有幕后黑手推动,老尚书觉得的对不起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

    自己怎么就这么愚钝,到现在才看明白呢。看看人家谢老先生,在京城,一场,又一场的讲学,每次都带动了士子们的风向。舆论如今渐渐脱离了最初的礼教之争。

    老先生的演讲都在提倡让这些士子们到处走走,看看民生,不要坐着空谈。

    如今的话题已经偏离的原本这些士子们聚集京城的原因,很远很远了。

    老尚书坐在书房里面想明白这些,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扒拉扒拉这件事牵连的人,还有能做这件事情的人,这件事情老尚书锁定的人物方向,怎么都是倒霉孙女。这事也就她干得出来。

    老尚书的老手都有点颤抖,嘴唇哆哆嗦嗦的,这幸好是个丫头,若是个郎君,他华府将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这就是个天生的祸患呀,她就怎么敢呀。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玩舆论上,还真是没有比这孩子更得心应手的,想想当初的段氏,不也是如此被年仅十几岁的芳姐给逼出京城的吗,

    还有如今的二儿媳妇冯氏,更是这丫头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给娶进来的,知道事情原由的老尚书,每每看到这位二儿媳妇都有些底气不足,羞愧呀。

    弄得现在华府的两个儿媳妇都看出来这位妯娌得他老人家看重,就差说他老人家偏心了,天知道老尚书真的就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冯老御史呀,

    让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拍着桌子把孙女给抢过来,当初的冯老御史什么心情,老尚书那是真的能够理解。

    到现在倒霉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那个得心应手,他老人家到现在才看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能理解当初冯老御史的心情了,那是真心的体会到了,怎么就那么糟心的恨不得撞墙呢。

    死丫头,老尚书恨的咬牙切齿的,交个底也好呀,。这要是让圣人知道了,别说是华府,就是谢老先生也扛不住,当圣人,当朝堂是什么呀,怎么就敢。

    老尚书在书房里面转了至少三十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匆匆的去了池府,

    芳姐:“祖父大人怎么这么好的心气,这个时候过来,莫不是想要看四娘怎么玩泥巴吧。”

    最近因为外交不怎么活跃,芳姐又把制陶烧磁的兴趣给拾翻起来了,这么繁荣的京城,这么精致的池府里面,被芳姐愣是弄了一地方,开辟出来一个玩泥巴,烧泥巴的地方。

    对于这种败家,没有什么档次,不怎么高雅的的事情,老尚书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冷着脸:“少废话,同老夫来书房。”

    芳姐咋舌,这老头有一段时间没有跟自己摆脸色了,这是又吃错药了,

    还是乖乖的在老尚书身后,去了书房,顺手很有眼色的把身边的丫头还有伺候的小厮管事什么的都给打发了。

    老尚书多少松口气,还是知道轻重的吗。也不是那么不堪就要。

    芳姐亲手给脸色依然很长很长的老尚书斟茶倒水,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孝顺自家老爹呢,知道他这么孝顺祖父,老爹总是安慰几分的,真的只是给老爹面子,

    这老头的脾气说来就来,还不如个经期不稳定的女人呢,芳姐觉得够够的了。

    笑脸相迎:“天干物燥的,人最容易上火了,祖父喝茶,苦丁的败火的很。”

    老尚书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盯着芳姐,昏花的老眼里面全是温怒,芳姐把苦丁茶往前推了推,

    这个玩意真的适合老尚书呢。看看老头眼睛都红了,一看就知道火大。

    老尚书的嘴巴终于动了动:“你可还知道天高地厚,你可还知道妇德那是什么东西。”

    芳姐坐下,自己端茶慢慢饮用,这话问的好多余,妇德那玩意她从来就没有过,为了安抚老尚书过半天才斟酌的说道:‘相夫教子,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姐妹,四娘自认做的都不错,若是祖父觉得四娘有那样做的不足,只管明言,四娘定然改过。’

    老尚书被孙女一句话给憋回去了,从丫头嘴里说的这几样,还真就是挑不出来毛病,转脸再次发火:‘放狗屁,妇德那么博大精深,你就知道个皮毛,就敢如此狂妄。’

    芳姐跟着说道:“祖父高见,四娘同祖父对妇德的浅见一样,除了相夫教子,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姐妹之外都是放屁。”

    老尚书一巴掌拍下来,桌子上的苦丁茶四溅,这倒霉孙女说的是什么呀,他们华府花重金请来的女先生,十几年就把府上的娘子给教导成这样吗。多糟心的认识呀:‘,你你你’

    芳姐赶紧起来给老尚书顺气,在这里给气出来一个好歹,对不起自家老爹:“您消气,您顺顺气,孙女那不是顺着您说吗。”

    老尚书心率加速,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对着芳姐瞪眼。

    芳姐再次检讨:“不是您说的,是四娘说的,是四娘说的,不会冤枉您老人家的,不气不气呀。”

    老尚书觉得心衰,好半天才勉强挤出来一句:“关键是认识是错的,我华府几十年的培养,怎么就把你教成这样呀,老夫愧对祖宗呀。”

    说完竟然嘤嘤而涕。真的老了,力不从心,也不知道还能看着这丫头几年,往后万一把他华府给连累了可怎么对得起祖宗呀。老先生觉得这个孙女的存在,让他的后世子孙特别没有安全感。

    芳姐心软,看不得这个场面,老头老了老了还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还有没有消停日子过了,顺着老尚书的后背给老头顺气:“哭出啦也好,梳发下情绪,就不那么激动了。”

    老尚书跟憋屈了,芳姐:“不过也得适可而止的,您老人家想开些,是四娘学的不好,跟您没关系的,您把银子花到位了,先生讲的也不错,不过是四娘见识稍微高端了些而已,您真的没有对不起祖宗,就是有,也是我爹的不是,没把四娘生好不是。”

    老尚书被说的什么心气都没有了,竟然很不和适宜的说道:“那是你娘生的不好。”歪楼了,又歪楼了。老尚书郁闷死了。

    芳姐给老尚书顺气的手,都停下来了,老头太不厚道了,人死不言非,怎么还望死人身上扣帽子呀。

    老头抬眼,芳姐心说算了,还是顾着活人吧,何况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是,跟我爹没关系,孙女事天神地养的如此见识不凡。”倒也没有把自家娘给绕进去。

    老尚书捂脸,就知道这趟来的多余,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还有就是刚才哭的太专注了,现在收场好像有点丢人。

    接下来怎么办呢,老头发愁死了。

    芳姐不知道老头的尴尬啊哄儿子一样的劝导:“您往开了想,不是多大的事。”

    老尚书:“放屁,你当多大的事呀,你怎么敢呀,京城,朝堂,舆论,你当成什么了,你当是你池府的后院,还是咱们华府的后院呀,你怎么就敢把场子铺的这么大呀,收不了场怎么办,自古至今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就是舆论,你这事在玩火,你把我华府,把池府,把你放在心尖子上的爹,夫君,儿女,都置于何地呀。有没有想过后果呀,你哪来的胆子呀。”

    芳姐:“我做什么了呀。你不能乱扣帽子呀。”

    老尚书气的再次瞪眼:“你敢说,外面的言论不是你一手引导的,你敢说老先生来京城不是你提前布置的,你敢说如今的局面不是你弄出来的。”

    芳姐:‘说什么呢,您真的高看孙女了,谢大先生,那真的是赶巧了,其他的那也是因势利导,见机行事,我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引导舆论走向呀,让圣人知道还不得分分钟的把我灭了呀,我作死呢我弄这种事情呀,您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回府好好地睡一觉,情绪平静了您就明白了,我一个妇人,我哪来的这天大的本事呀,天下的士林能听我一个妇人的吗。何况当时的情况,在差能差哪去呀,还能在坏吗’

    老尚书被芳姐说的也觉得不太可能,可不是这么回事吗,或许真的是想多了。

    晕晕乎乎的被人送出来池府。回到华府,休息过后,老尚书仔细琢磨,尤其是芳姐最后一句话,就知道又被倒霉孙女忽悠了,怎么就不是她了呀,当真是小瞧了她。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话没准就信了呢。

    老尚书暴怒的把芳姐送的一套笔洗都给砸烂了:“老人呀去门房告诉他们,看到四姑奶奶给老夫把们关紧了,谁把她放进来,老夫就把谁发卖了。”

    管家低头应准,对于这个都不当回事了,老尚书若是隔段时间没对着四姑奶奶发脾气才怪了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为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呀。

    芳姐把老祖父送走以后,也无心在搞艺术了,真心的有点高兴不起来,虽然这件事情是平安过度了,可想想其中的凶险,却也让人后怕。

    芳姐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不维护自家人,难道夹着尾巴让人收拾就对了吗,只不过是自己的手段确实激烈了几分。牵连的面确实太广了点。真心的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都给牵连了进来。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招事体质。

    芳姐从这件事情总结出来的结论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就是当初对于定国候一脉,太过不当回事了,原本这家人不过是恶心人而已。原来这种恶心也能带来后患的。好在痛改前非还不晚。

    想起定国侯府,芳姐有了老尚书一样咬牙切齿的冲动。

    还有就是,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挺对不住这些老人家的,比如他家老祖父细腻的神经,还有他家老哥哥严禁的学识态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做媒(求月票)

    芳姐本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性子,不轻易的招惹事,可这要是被人欺负到头上,绝对是灭你全家的性子,轻易不动手,动手就要对方伤筋动骨的。

    对于定国候府芳姐一直都当笑话看居多,毕竟没有什么切身体会,虽然做事恶心了些,不是都被她给挡回去了吗。

    可这次不同,若不是他们在京城多少还有那么点能量,说不得就让对方给挤兑死了,对于定国候府,芳姐算是真的记恨在心里了。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把定国侯府给整治了。

    当初段氏用阴谋也好,阳谋也好,终归是被芳姐给收拾了,那是因为里面有一条人命在,她娘虽然自己噎死的,可终归因由在段府身上。芳姐当初一点都不手软。

    定国候这里,芳姐一时间还不太好拿捏分寸,夫君同他自然是一条心的,可公婆还在,毕竟是老公公用半辈子维护了家族。芳姐要考虑一下老公公的心情。

    芳姐没打算轻饶过定国候府,定国侯同夫人也没准备就这么轻轻地放过他们二房。

    定国候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以他的心智也想不出来什么出奇的法子了。除了嗑药,暴虐的要儿子,那真是做不出来什么事了。

    可定国侯夫人那里不知道怎么就走通了太后的路子,

    要说太后也是年岁大了,有些昏聩不然肯定不会见这么一个在京城里面声名狼藉的妇人。

    可偏偏事情就让定国候夫人给折腾出来这么点眉目。

    定国候夫人的娘家说起来,虽然没落了,可毕竟和也是出挑的大族。在宫里同太后搭上话也不是那么为难。何况还有老定国候夫妇的情面在呢。

    定国候夫人收拾的体面,不过面容憔悴,一副痛失爱子,活着痛心,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人看着可怜三分。

    太后岁岁数大了,心软的很:“早些时候,哀家听说你身有疾,为了让你安心养病才没有召见你,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比定国候府磋磨了小一年的定国侯夫人如今聪明多了,对着太后,趾高气昂什么的都收敛了起来,知道以哀兵之态视人:“是臣妇让太后担心了,臣妇不敢饶太后清净。”

    太后:‘当初老定国侯夫人在的时候,时常过来陪哀家说说家常的,你这般模样倒是哀家没有替老定国候夫人看顾好你。万事你还要往宽了想。你还年轻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定国侯夫人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臣妇失礼了,冲撞了太后。”

    太后点头,这人还知道规矩,看来不疯呀,对着这么一个才没了儿子的妇人忍不住同情:“好了莫要如此,算不得失礼,人之常情吗,不过你哭过,就要打起精神过日子才是。”

    定国侯夫人:“谢太后垂怜,您知道,我们夫妇就这么一个独子,大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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