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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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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影料定倒下的便是朱瑶,早已泪下如雨,飞身朝躺身地上之人扑去,嘴里悲声唤道:“瑶儿,你不能死……”

    双眼被泪水遮挡,心下恍恍惚惚,头脑发晕,竟至看不清当场情状。但觉扑在自己身下的人粗手粗脚,不似个女人。这才拭泪细看,眼前之人不是别人,却是齐逸飞。

    见齐逸飞大腿之上,破了一道长长的血红口子,伤势虽重,看样子却于性命无忧。

    抬眼四顾,却不见了朱瑶,更是心惊,嘶声唤道:“瑶儿,你在哪儿?瑶儿,你在哪儿?”

    叫唤数声,仍不听朱瑶回应,但见摔于数丈开外的幽情妖姬身子动了动,随即翻滚在一旁,自她身下的雪地里钻出一人来,喜目嫣然,正是朱瑶。

    她见萧影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早已惊喜无限,一时心中激动,全然将此前的恩怨纠葛抛诸脑后,一个箭步扑在萧影怀中,娇声道:“影哥哥,瑶儿没死,瑶儿没死……”竟至激动得呜咽出声。

    李宛儿僵在当场,直将五个醋坛子打翻在肚内,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齐逸飞却是翻身坐于地上,怔怔出神,竟似忘记自己重伤在身。

    萧影于此大悲大喜之际,浑然忘却了身畔还有他人,一时真情流露,将朱瑶紧紧搂在怀中,连声问道:“你伤在哪儿?你伤在哪儿?”

    朱瑶心下甜蜜,口不能言,只是连连摇头,半晌才转目盯着萧影肩胛处的伤口,神情关切道:“影哥哥,瑶儿不好,瑶儿伤了你,你现下还痛不痛?我宁可给你一剑刺死,说什么也不会来伤你,我……我……”一时痛惜得说不出话来。

    萧影道:“这我知道,你也不用自责。”说完面色一戚,黯然神伤又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终究是无以得解……”

    未等他话说完,朱瑶已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微一蹙眉,随即收敛哀色,展眉笑道:“我给你包扎伤口!”自怀中掏出纱布药末,低头便要给萧影除衣包扎创口。

    “好不要脸!”

    李宛儿一声娇叱,双足重重地在雪地上顿了两下,登时泪盈眼眶,掩面奔出。

    这下惊醒,萧影轻轻推开朱瑶,大声道:“宛儿,宛儿,你去哪儿?”正要追去,却听一旁簌簌而响,瞥眼见适才被自己一掌击飞,昏晕过去的幽情妖姬侧身半躺在雪地之上,此刻已然醒转。

    她在雪地上吐得几口鲜血,陡然跃身而起,飘身往后便逃。

    萧影救姐心切,当即晃开轻功,急追过去。见幽情妖姬手里捏着一柄断剑,正是适才从自己身上拔出的一半剑身。又见她遽然转过身来,将断剑利口顶住她自己的喉咙,有气无力地道:“萧影,你若敢上前半步,我便引剑自刎,你这一辈子,可是再也见不着你姐姐了!”

    萧影心里一怔,急忙收住脚步,哪敢再行前移半步。

    幽情妖姬脸上神情十分痛楚,想必内伤不轻。

    她瞧萧影投鼠忌器,并不敢向前一步,冷然一声哼,直把双目盯住萧影,持断剑缓缓往后退。

    退到百余丈开外,幽情妖姬这才说道:“你若真有这个贼胆,便来天山脚下的幽情谷寻人,幽情妖姬随时恭候萧少侠的大驾,到时只怕你有来无回!”

    说完她急速转身,身影一晃,隐进另一侧的雪峰之下,随即便有个凄凄恻恻的声音在雪峰之巅回响:“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声音渐行渐远。

    余音萦绕耳际,萧影只觉全身一寒,胸中说不出的难受,心想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当真令人好生艳羡,人人心向往之。可到头来,无数男女饱受爱恨折磨,大多弄得身心疲惫,体无完肤,更有甚者容颜憔悴,青丝霏雪,又有几人得尝爱恋蜜果?

    双目眺着声音来向,齐逸飞对这两句诗歌似有所悟,颤颤跌跌爬起身来,面色悠然,跟着轻声吟哦:“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

    嘴里这般吟着,心下自有一番感伤:“想我齐逸飞寻花问柳,自负风流潇洒,举世舍我其谁?十余年来欠下的风流债不计其数,倾城倾国的美颜秀色,我从来没有将她们挂在心上。此番对朱瑶公主动了真情,却是流水有情,花落旁溪。唉,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原非人力所能左右,当真令人肝肠寸断,叫人好不伤怀!”

    他此前虽不知萧朱二人关系若何,但适才前眼一幕,已然分明告诉他,萧朱二人情深爱重,此生不渝。

    想到这些,情不自禁又吟哦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首乐府民歌,其意是表达男女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齐逸飞此刻随口吟来,只不知他是在向朱瑶表达爱慕之意,还是想到了萧朱之情,黯然神伤之际,有感而发?

    正自出神,朱瑶面色和润,走到他近前,说道:“齐公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朱瑶定当铭记于心,以图厚报!”说完转身又去牵萧影的手。

    萧影与她相处日久,习以为常,此刻她走过来牵自己的手,浑然不觉有异,心里在想:“瑶儿压在幽情妖姬身下,该是我那一掌击飞幽情妖姬之时,顺势将她也带了过去。方才幸亏齐公子舍身相救,瑶儿这才得逃一死,可见他对瑶儿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拼了性命,也要将她救下。”

    寻思至此,见齐逸飞目光凄凉,走到他身前,说道:“齐兄,你伤势如何?”

    齐逸飞苦笑道:“死不了,死不了!”

    萧影又道:“齐兄你坐下地来,待我给你运功疗伤。齐兄仁义胸怀,你我一见如故,不如……”

    说到这儿,只听咯吱咯吱之声传入耳鼓,却是有人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萧影等四人循声望去,见雪凹里转出两人来,一个是青衣中年美妇,一个是方才掩泪奔出的李宛儿。

    乍见李宛儿去而复返,萧影眉头喜道:“宛儿,你回来啦,我正要找你来呢!”

    李宛儿眸盈珠泪,低首垂眉,不来睬他。

    萧影心下愧疚,当下也不便说什么。移目瞧那中年妇人,不禁喜出望外,只见她四十来岁,肌肤白腻、气质高贵典雅,正是师父如尘。与当年相较,在她面上多了几分风尘之色。

    于此荒岭雪原,乍遇恩师,禁不住喜极泣道:“师父,师父,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老人家,这些年想煞徒儿啦!”

    边喊边朝如尘奔了过去,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拜于雪地之中。

    多年不见,萧影已然长成一个丰神逸朗的翩翩少年。如尘见他长大成人,体态飘逸,气韵非凡:双目灼灼,无喜忧威怒而自泛神采;体貌出尘,无妆饰洗洁而自生神韵。让人瞧来,他便如明月洒照松林,清泉流于沙间石上,整个人是那样的清朴自然。

    瞧着萧影,如尘心里一呆之下,不禁又惊又喜,颤抖着双手扶起他,抚其面颊,泪光莹然道:“影儿,这些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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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回 江湖再续师门谊

    如尘见萧影肩胛上血迹斑斑,失声道:“你怎地受伤了,是谁将你打伤的,痛么?”

    萧影回道:“方才打斗不小心伤了点皮毛,不碍事的师父!”

    此时此刻,多年来蒙冤受屈的诸多苦楚,一古脑儿涌上心头,巴不得当着师父之面,全都倾诉出来。可心下激流澎湃,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话未出口,热泪已然涌眶而下。

    如尘一脸慈爱,边帮他拭泪边道:“傻孩子,咱们师徒再相聚首,高兴还来不及,看你哭得个泪人儿似的,哪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萧影含泪微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当年被耶律楚南带去,替徒儿们去辽国赴难,后来是怎样脱身的?今日怎会突然到此?这些年来,徒儿心里……徒儿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恩师您的安危!”

    如尘眼眶湿润,说道:“这些年天下纷乱,为师心里没日没夜都在想,你们一帮徒儿年岁幼小,孤苦无依,日子将会过得怎样?天幸影儿你和宛儿均还安好,这可当真令为师喜出望外啊!”

    说完款款在雪中踱了两步,目光朝朱瑶、齐逸飞、李妈妈三人微一打量,缓缓又道:“师父那日被耶律楚南带往北上,不一日,在道上便给人救了下来……”

    话未说完,萧影喜道:“是谁这样好心,竟来救师父您?”

    如尘叹了口气道:“如今说来,师父也是羞愧无地,竟是何人所救,当时那人身手太快,形影飘忽,未看清恩公面目,也说不清他是谁,似乎瞧来,他是个高龄老僧。此事只有待日后慢慢查访了。”

    萧影讶然道:“救师父出来之人,定当是个绝世高僧!”

    见师父面色迷茫,便也不将之放在心上,又道:“师父既已脱险,怎会不来寻我们,害得我们每日替师父您担心?”

    如尘泪光莹然道:“为师何曾不想立时见到你们,可我身上背负侠影剑沉世之冤,若来见你们面,那些贼人岂会不跟来?到时反倒害得你们性命不保。细想之下,我便寻了个荒僻之所,隐居起来。直到前些日子,听闻你又为惊鸿簪惹祸上身,便此日夜坐卧不安,哪还能安稳清修,这便四处查访,跟你到左近。方才也幸得宛儿在山下放了三响师门通传火弹,我这才向着信号指引跟上山来。唉,宛儿在山下哭得死去活来,说你欺师灭祖,我自然不信,问她究竟从何说起,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哭哭啼啼。我听说你在山上,这便急急忙忙赶了上来。”

    话到这里,眼神忽而定在李妈妈身上,面上表情似曾相识,惊噫道:“你……”

    李妈妈惊慌失色,连忙低头。

    如尘上前几步,再看李妈妈时,满脸疑色,随即摇了摇头,歉然道:“对不住,想我是认错了人!”

    复又回到萧影身前,回眼瞧着朱瑶、齐逸飞问道:“这两位可是你的朋友么?”见朱瑶花容月貌,大有压倒李宛儿之势,不禁啧啧称羡,未等萧影答话,又叹道:“影儿,这可比你娘当年还美了几分!”

    萧影莫衷一是,自顾自出神:“美是极美,可她……可这事终究无以得解……”一时也不知该怪朱瑶为人不好,还是该怪上苍无情,硬要将两人生生割裂。

    李宛儿面有不忿,冲口便道:“师父,她是……”

    萧影知道她要说什么,大惊失色,急忙插嘴道:“是是是,师父,他们是徒儿的朋友!”

    李宛儿怒容满面,叱道:“你……你认敌为友,枉自为人!”

    萧影正欲说话,如尘愕然惊问道:“宛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听师父这么一问,萧影脸色大变,自知此事再难搪塞过去。只见李宛儿向自己横了一眼,开口说道:“你问他好了!”

    如尘向知李宛儿性儿乖巧,极少有这样大的火气,便朝萧影道:“影儿,他们既是你的敌人,趁早上前料理干净,免得日后横生枝节。”

    闻听此言,朱瑶心中有气,忍耐不住道:“哼,你这个师父好没来由,见面不问清青红皂白,便怂恿弟子杀人,心地忒也歹毒!”

    萧影连声喝止道:“不可胡说,师父怎会似你……似你说的那样!你还是快快走吧,这儿咱们师徒相聚,可没你插话儿的地方!”

    说完向如尘道:“师父,她这般胡说,你别放在心上。我看咱们这便下山去,徒儿还有许多话,要向师父您老人家诉说呢。”

    如尘道:“影儿,师父知道你为人豁达,向来不爱记仇,可也不能太过娇纵于敌人,不然惹上麻烦来,那可不是玩的。当年你对那宿婉情……”

    说到这儿,她见萧影面色悲戚,此前自己道听途说,闻悉宿婉情假扮自己而死的讯息,知道萧影是个重情重意之人,瞧他此时的面上表情,宿婉情之死当为不假,他内心的创痛亦必不小,此刻往事不便重提,便即打住不说,美目眺向远方,幽幽然叹了一口气。

    果然听萧影道:“师父,婉情姑娘已经过世,您也不用再提她了……”想起宿婉情假冒师父,骗得自己好苦。她此前的所做所为,其前因后果,自己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一直耿耿于心,眼下也没个着落,心下又是一阵揪痛。

    如尘见萧影面色沉重,也不便多问,轻叹一声,说道:“这三人与你有私怨,你既决意不杀,唉,那便算了。为师得遇你和宛儿,心中也有许多话儿要说。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听师父这么说,萧影心中舒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扶着师父便往山下走。

    却听李宛儿泣声道:“师父,他们……他们适才欺辱于我,萧……二师哥不来管我,你都不管我么!更何况……更何况……”看看萧影,终是怕他责怪,不便直陈其间过节。

    如尘心下起疑,回头正色道:“宛儿,你怎会这般忸忸怩怩,怕二师哥会杀了你的头不成?有师父在此,但说无妨!”

    朱瑶知道事情终归难以瞒混过去,盈盈上前两步,开口道:“她是怕影哥……怕萧影从此再也不理她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我来说好啦。”她得与萧影片刻温存,现下心中甜蜜,便又叫起他“影哥哥”来。然而当着如尘的面,这声“影哥哥”自不便出口,只说得一半,随即改口。

    如尘双目盯着她,只待她说什么?

    朱瑶道:“我爹爹便是当今大梁皇帝!”

    如尘像当空给人击了一棒,颤声道:“什么?你是朱老贼的女儿?”

    朱瑶与萧影适才和好如初,心里只道萧影已然尽释前仇,萧朱两家的恩怨纠葛,总有一天要大白于天下,何不今日直截了当,将之说了出来?当下更无顾忌,说道:“不错,我与萧影两情相悦,他既不记恨,你虽然是他的师父,顶得是他的生身妈妈,却也不能以父母之命压人,阻碍咱俩之间的……咱俩之间的事情!”

    她哪知萧影方才于她生死一线之际,一时情急,真情流露,这才与她得有片刻温存。待得理智稍复,心意早决,此生断然不会与杀害父母的仇人女儿共结连理,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不仁不孝之举。

    她更加不知,眼前的如尘,一样与自己的父皇有着不共戴天的杀女弑夫之恨。此仇虽然萧影之前也提到过,但她当时神智模糊,只为萧影与父皇的仇怨伤心欲绝,于别的事儿浑然没听进耳去。

    听得朱瑶这般说,如尘直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好啊,原来你当真是朱温狗贼的宝贝女儿朱瑶!朱老贼,你当年灭绝人性,以残忍手段杀死我还在襁褓中的爱女,天可怜见,今日叫我在此也遇上你这乌龟女儿。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梦也没想到吧,事隔十八年后,你的女儿却撞在我的手里,这可当真叫做一报还一报。十八年前的仇怨,今日便做个了断!”

    想到即刻便能替死去的女儿报仇雪恨,话语间情不自禁,竟已热泪盈眶。

    朱瑶愈听心下愈惊,令她预想不到的事儿接踵而来,当真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刻她呆呆瞧着如尘,竟致哑口无言,心下也自死灰一般。

    萧影听师父的言语,字字如血,句句如刀,瞧情形今日非置朱瑶于死地不可。又见朱瑶似中了晴天霹雳般,整个人怔颤失色,心下不忍,劝师父道:“师父,徒儿亦知朱温犯下的罪孽深重,此人实乃滔天大恶,不诛之难消心头之恨。但他的……他的女儿毫无过错……”

    说到这儿,情不自禁瞅了一眼朱瑶,心想:“你没过错么?哈哈,当真是自欺欺人。你早知道我与你那老爹朱温有不共戴天之仇,还一路假意缠绵。唉,只怪我萧影鬼迷心窍,明知你虚情假意,依旧忍不住要担心于你。适才我以为你被幽情妖姬杀死了,一时糊涂,情不自禁,将这弥天大仇抛诸脑后,当真该死!现下师父气势汹汹在面前,为了暂且保全你的小命,也只有说些假话,尽量帮你搪塞过去。从今而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自当与你划清界限,你的生死,与萧影再无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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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 殷殷一李思何意

    萧影心中一番言思霎眼而过,当下接着道:“其罪在朱温,而非他女儿,还望师父今日饶她……”

    话未说完,如尘知其心意,瞪了他一眼,怒声道:“影儿,你休要为她说好话。你可想到,当年朱老贼杀害我那女儿之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当年他杀得我女儿,今日我却杀不得他女儿?碍着你与她的交情,师父也不会太过残忍,爽爽快快,一剑料理了她便罢。你只消先行下山,师父杀她之后,便来与你会合。”

    萧影一听,心知今日之事,势难阻止,心下暗暗叫苦,不由为朱瑶捏了一把汗。

    如尘话方说完,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凌空一抖,映雪生寒。

    齐逸飞、李妈妈双双抢前两步,挡在朱瑶身前。

    萧影见两人均自受伤非轻,站于朱瑶面前已是摇摇欲倒,虽不知眼下师父功夫进益如何,但瞧二人的模样,便是李宛儿上前动手,自也是抵挡不了一招半式。

    还未动手,齐逸飞心下一急,一口鲜血呕在地上,想是适才除了腿上被绫剑划伤,上身也被对方劲风波及,受了内伤;李妈妈双臂上的剑伤兀自汩汩流血,血流顺着手腕嗒嗒落在雪中;朱瑶小腿间的衣裙,也自殷殷渗出血迹。

    三人此等情状,瞧在萧影眼里,大有穷途日暮之感。

    如尘横剑在手,却不忙动手,瞅了三人一眼,说道:“宛儿,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身上的伤,定然是你刺出来的喽?你没枉费师父一番苦心,这些年功夫长进了不少。最难得的是,以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不畏强敌,只身替师父报仇雪恨,师父很承你的情!”

    萧影闻言低下了头,正眼也不敢看师父一下,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师父言下之意,是在责怪我不替她报仇。唉,我……我……”心中一急,不禁又落下了泪水来。

    不想师父只把目光盯着朱瑶,背对着他又道:“影儿,师父与你当年离多聚少,不得空传你师门武艺,知道你空有一身蛮力,身上没有什么武功。今日大仇当前,你没能出手,师父并不来怪你,你也无需自责。”

    闻听这话,萧影更是羞愧无地。

    李宛儿在旁边哼的一声,张嘴道:“师父,你不知道,他武功高得不知到了哪儿去,只怕师父您……您都不是……不是……”话虽未说完,但任谁都听得明白,她是要说“只怕师父您都不是他的敌手”。

    如尘面现惊疑,说道:“宛儿,此话当真?师父这可孤陋寡闻了!”

    李宛儿道:“他现下只需出一根手指头,杀这儿所有人,那也只是顷刻间的事儿。”

    如尘又惊又喜,向萧影道:“影儿,当年师父离开你们时,你只空有一身内力,却半点外家功夫不会。你后来怎生学得武功招式,快些儿说给师父听?”

    萧影收泪道:“徒儿……徒儿也只会一些粗浅功夫。”

    李宛儿面现鄙夷之色,说道:“粗浅功夫?我看你的功夫可深着呢,到处沾花惹草。呵呵,你那好……猎色之心,可丝毫不比朱温老贼逊色!”

    萧影微微怒道:“宛儿,你……”一时间只觉李宛儿对自己误会太深,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解释。

    如尘又是一惊,责备道:“影儿,你一介大好男儿,可不能胡作非为,走岔了道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自己不知自爱,误食苦果不打紧,我花间派可丢不起这个脸!”

    眼见师父说话的口吻越来越严厉,自己却百口莫辩,更加心中气沮,只说道:“师父,你莫信人言,徒儿是被冤枉的!”

    如尘道:“受人冤枉自是最好,否则为师定不饶你!”说完剑光一闪,身影晃处,人已到了朱瑶等三人身前。

    齐逸飞早自全神戒备,见如尘身影飘忽,心知对方武功甚强,自己完好如初,倒也不惧,但此时重伤在身,唯有拼命与之周旋。

    当即将全身仅存的真气聚拢在右手,奋力一掷,折扇脱手,向如尘飞击而去。只盼这一击,杀对方个措手不及,或有胜算。

    如尘眼疾手快,陡见折扇呼呼旋转成一个圆圈,破空飞来,当即长剑迎扇递出,剑尖斗遇折扇,便即使上柔力,顺势而为,将剑尖托住扇沿,缓缓引向另一侧。

    飞扇被长剑一接一引,力道渐衰,飞落下去,插于雪地之中。

    齐逸飞见自己全力而为的这一击,竟被对方轻描淡写接去,瞬间化为乌有,心下一惊,只身扑上,双手牢牢抱紧如尘,嘴里叫道:“快跑,快跑!”

    如尘满腹怨恨,只在朱瑶一人身上,明知只需轻轻一剑,便可结果了眼前的齐逸飞。然而她心地仁善,终不忍无辜之人死于自己剑下,这一剑便刺不下去,只得出声恐吓道:“放手,你不放手,我一剑刺死你!”

    李妈妈急道:“齐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李妈妈替公主谢过!”一拉朱瑶,便要折身而逃。

    朱瑶将手一甩,挣脱开来,挥鞭直上,朝如尘的长剑迎了过去。

    齐逸飞却只一味出声叫道:“快逃,你打不过她的!快逃,你打不过她的!”

    如尘下身被齐逸飞牢牢抱住,移步不得,唯有举剑招架之功,一时倒也拿朱瑶没办法,心里一急,叫道:“宛儿,你来杀了这小妮子,老的只是个下人,饶她去吧!”

    李宛儿应道:“是,师父!”

    手头无剑,朝四下一张,见朱瑶适才抛下的长剑插在雪中,迎风晃动。飞身过去,提剑冲了过来,捏个剑诀,一路“天人九剑”行云流水般直朝朱瑶劈刺削斫。

    眼见朱瑶便要浴血当场,萧影心下左右不是:“师父待我如同生母,恩深义重,我今日若上前阻止,这大逆不道的罪名,从此便背在身上了;若我不相救,朱瑶嫣能活命,她死了,我……我……”究竟她死后,自己会怎么办,心海茫茫,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寻思间,李妈妈怒骂道:“萧影,你当真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我家公主待你胜过自己性命,你却见死不救。眼不见心不烦,你这便上来一剑将我杀了!”

    见萧影上前几步,却无相救公主之意,复又朝如尘道:“娘娘,你不能杀她,她是……啊哟……公主……”眼见朱瑶颈间被李宛儿长剑划过,朱瑶登时摔倒于地,忙不迭扑了过去,护在她身前,急道:“公主你怎样?”

    朱瑶连身跃起,答道:“没事,划破一点皮儿。”齐逸飞心下一急,竟然忘记抱紧如尘,被她一挣脱身,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至于李妈妈在紧要关头,何以叫出一声“娘娘”,当场一片混乱,自然谁也没有在意。如尘原是昭宗皇帝的贵妃娘娘,但她眼见大仇转眼得报,昏昏然竟似未闻。她报仇心切,毫不停留,手起一剑,直朝朱瑶横剑削了过去。

    李妈妈亦是救主心切,合身扑向朱瑶,嘴里只喊得一声:“杀不得……”喉咙已被如尘的长剑削中,登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如尘一身。

    如尘原是无心杀她,见状不禁大惊,呆立当场,手中长剑剑刃之上丝丝红血,顺着剑尖嗒嗒滴在李妈妈的手上。

    李妈妈浑身抽搐,拼命要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气到喉间,却是上之不来,睁大眼睛,吃力地抬起血淋淋的右手,在雪地上缓缓写下一个“李”字,便即断气。

    众人自不知李妈妈临死之举何意,尽皆低头垂目,朝地上的“李”字看去。字虽写得歪歪斜斜,却是血迹殷殷,各人埋头揣测,不知内中所以。

    朱瑶浑然忘却大敌当前,自己转眼便也难逃一死,只顾抱着李妈妈的尸身恸哭,心下想:“李妈妈自小便里里外外,照料我于左右。我十多岁娘去世后,她便当我亲生女儿一般呵护。她的身世,却从未向我提及。我不时问起,她也只是唯唯诺诺,不置一词。如今她死了,她的身世在我心里,一辈子便将是个迷。”

    哭得一阵,她收住泪水,瞧着雪中李妈妈写下的“李”字,心道:“难道她是在告诉我,她姓李么?但她何以又在临死关口,告诉我她姓李呢?难道这字与我有莫大关联,若非如此,为什么她垂死挣扎之际,也拼命要写下这个字?”这个“李”字究竟与她有什么关联,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自凝思,如尘冷气森森的一柄长剑,不觉间已指向她美玉般的白颈。

    萧影心下大急,脱口道:“师父不忙动手,李妈妈留下个这字,或许含有重大隐情,待他日查明,再行动手不迟!”

    如尘斜了萧影一眼,冷声道:“便算其间有重大隐情,那也与我毫无干系!”说完仰面对着苍天,怆然道:“玉儿,娘当年无力保护于你,让你初入人世,便即惨死仇人之手,是娘对不起你!今日娘为你报仇,玉儿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两行清泪顺颊而下,将牙一咬,右手一挺,长剑疾往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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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回 花间九载恩情重

    蓦地里呼啦呼啦,风雪大作,甚是劲疾,如尘手中长剑似受了强劲磁石吸拉一般,原本对准朱瑶颈间刺去的剑尖倏忽变向,剑刃与朱瑶擦颈而过。

    眼前剑尖刺目而来,朱瑶自也不能束手待毙,软鞭挥出,意在撩开对方来剑。

    孰料如尘这一剑偏了准头,刺了个空,往前送的力道且又非轻,事先也是始料未及,她整个身子登时失去重心,疾往前倾扑。

    朱瑶御使的软鞭,正巧于如尘倾扑而前这一刹那挥至,似蛇般缠绕在她脖颈之上。

    这一着实出朱瑶意料之外,她想着自己必死无疑,鞭上自也使上全力,志在死命一搏。软鞭金蛇般一经缠上如尘脖颈,得了一线生机,当即想也不想,挥鞭往侧便甩。

    她手中的黄金软鞭岂是凡品,身上钩刺林立,她这一缠一甩,手法干净利落,劲道且疾,势必将如尘一颗粉嫩头颅生生卸下。

    便在千钧一发之时,朱瑶只觉手头一沉,软鞭便似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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