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侠影惊鸿-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得。
瞧了一眼朱瑶,土一尊这时又道:“你这丫头心眼不错,念你对老夫极为敬仰,老夫便卖你个大大的人情,小丫鬟这位儿便给了你!”
朱瑶心底又一莞尔,暗道:“这老儿当真糊涂透顶,适才我巴结他几句,便说我心眼好,呵呵!”
言念于此,便说道:“这可多谢土前辈的一翻美意!前辈既有这般好心,那我到阴曹地府见了你妻子,便也不告你状了。”
土一尊脸上露出一分笑意,伸手便往被窝里探去。
却在这时,他背后蓦地有人喝道:“住手!你是何人,胆敢对我家公……公……小姐无礼!”
土一尊一惊,缩手回头,与来人一相照面,两人均是吃惊不已。
土一尊见来人身瘦体长,面目枯槁,失声道:“二……二……木一槁,原来是你!”
木一槁亦脱口道:“五弟,原来是你!别来数十年,你现下可好?”见土一尊形容干瘪,衣着零乱,似孤魂野鬼一般,便知自己所问,实属费话。
土一尊面有不忿,说道:“自从内子死后,二十年来,我过着活死人一般的日子,你说可好!全不像你锦衣玉带,哼哼,甘做朝廷鹰犬,日子倒过得滋润得紧呐!”
(创作不易,求鼓励!求收藏!求签到!别的随你心意,谢谢!天天更新,精彩不断!这本书涉面很广,有侠骨柔情,有神仙魔幻,有历史经典,有战场烽烟,神仙、魔幻之类主要借用一种形式,实质上还是以传统武侠为主。明月诚邀各位朋友细心品读,求加入书架收藏,谢谢!朋友们在阅读中有任何的只言片语要说,请在书评区交流。你的小小一句话,对明月来说都弥足珍贵。我在用心去著三四百章节的一本书,如果朋友们能用心去读三四个章节,明月感激不尽!)
第一百八十二回 五行背义戮恩仇
木一槁却不即理会土一尊,朝朱瑶躬身施了一礼,极为恭谨,嘴里道:“御……木一槁参……见过公……小……小姐!”
他本是朱温皇帝御前侍卫统领,本待直陈其职,参见公主。但他为人一向谨细,眼下这等场面,若自已据实参拜,只怕日后此事传扬出去,于朱瑶公主的面目不光彩。再者朱瑶在外,向来不允旁人道破她的身份,这一节宫中内外之人,大都知晓。方才一时情急,险些说破了嘴,不禁背上冒出一阵冷汗。
果然朱瑶道:“不必多礼!木将军,你与黄爷向来交好,上次我托人带去的信儿,可否收到?”
木一槁道:“俱已收悉,皇……黄爷他老人家自有防范,小姐不必挂怀。”
朱瑶道:“那就好。”
萧影欲前往开封刺杀朱温,还在太湖他离岸之时,朱瑶便解开阴阳双煞的穴道,令二人速回宫中,将此情细加禀报朱温。
此后她虽对萧影情愫暗生,却又不得不顾及父皇的死活,是以在毫州城设下一计,假装被重兵追杀,有意缠住萧影,叫他分心无暇报仇,更有诱他远离开封之想。岂料酒馆之内,两名兵将一语道破机关,此计不攻自破,萧影愤然而走。
后与七虎遭遇,萧影自忖又是朱瑶的诡计,便不加施救。只是在太湖舟中,惊鸿簪明明落入湖中,后来怎又插在她头上,便连朱瑶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难怪萧影见风就是雨,直将她当十恶不赦的坏人看待。
木一槁心知朱瑶聪慧过人,脾气且为古怪,所做之事往往出人仪表,眼前之局是否她所布,这时心下也自拿捏不准,当下并不敢对朱瑶多做理会,转过脸去,对土一尊道:“五弟,原来你还是打不开心结,放不下当年那桩事。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又何苦这般固执!”
木一尊怒道:“住嘴!我没你们这般猪狗不如的兄弟!二十年前,在金一铭对内子做下狼心狗肺的事前,我是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深信不疑,但现下在我心里,只当兄弟狗屎牛粪,专爱勾引人妻!”
木一槁悠然道:“当年那桩往事,实属误会一场。想当年,你我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只是一介落拓相师,每日靠替人看相,混口饭吃。那年头,算命的便像街头乞丐,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好在你我五人一见如故,又都手底下有些功夫,这才结下生死交情。兄弟五人依照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理儿,自创了‘五行棍法’,五人同使这路棍法,当真犀利无俦。咱们每日痴心钻研,此后纵横江湖,凭着这‘五行棍法’,成就了一番霸业。这可得益咱们兄弟五人精诚团结,又都是相师出身,于五行相生相克之术了然于胸。”
顿一顿他又道:“此后咱们尽弃原名,分别以金木水火土为姓,还唯恐名字中五行相生之数太少,又在名上多加了个五行。当时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做‘土一堆’,你说名儿太难听,不肯要,硬是改成了‘土一尊’。按五行相生之理,原是土生金,你这么一改,金一铭大哥这可不乐意了,人人有两行相生,他却只你土姓一行相助,时常将此事挂在嘴边,说你不顾兄弟义气。后来,你又独个儿偷偷娶了婆娘。你那婆娘旁的事不会,专就挑拨我兄弟五人之情,得空就去你那里告状,今儿说姓水的色眯眯瞧她,明儿说姓火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咱兄弟四人看不过眼去,便想了个法子惩制于她,顺便探知你心底究竟有我兄弟四人没有。”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他又道:“不料五弟你忒也心胸狭窄,为了一个女人,竟至不顾兄弟情谊,翻脸不认人。现今说起这事,着实叫人扼腕啊!”
土一尊先前听木一槁叙说当年往事,不禁悠悠神往,心中豪气陡增。待说到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再想想爱妻死在自己掌底,怒火又生,骂声道:“如此腥臭难闻的往事休要再提!你们四人见我娶了如花美眷,个个眼馋不说,还自色迷心窍,趁我不在,姓金的竟然奸污了她!”
木一槁道:“这就是你五弟的不是了。你那婆娘生就一副狐妖胎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每日专朝我四人勾引挑逗,摆弄风骚。这也不用提了,我等兄弟五人亲如手足,自然不会受她媚惑,但绝不容许她破坏咱们兄弟的情谊?咱金木水火四兄弟私下商议,思得一个惩戒之法,将计就计,顺了她之意。那日,她又来勾引金大哥,金大哥假装神魂颠倒,与她上了床,我与水火两兄弟前来引你前去撞破此事。原想你顾念兄弟之情,定然会杀妻取义,不料你一见之下,发了疯似的,竟将他二人双双毙死床上。唉,此事说来,却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只怪我等四人一时鲁莽,不识你重色轻友的本性。”
这事在萧影和朱瑶听来,直是匪夷所思。木一槁等兄弟义气深重,自有可敬之处,但以此方法挽回兄弟之情,却是令人发指;土一尊用情至深,直至如斯,却也有可佩可感之处。只可惜他用错了情,将一颗心交付给一个用情不专、卖弄风骚之人,于至害苦自己一生,着实令人叹惋。
只听土一尊又道:“你怪我不顾结义之情也好,重色轻友也罢,我土一尊二十年前便与你等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你既亲口招认设计害死我爱妻,这天底下有我无你,有你无我,今日便来个了断!”
木一槁眉头微皱,说道:“五弟,二十年前你沉迷女色,荒废了一身武功,那时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想必也一样,却又何苦来着!”
土一尊面现不屑之色,说道:“二十年前不如你,现下却未必。正所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一别二十年,你可别将人忒也瞧小了!姓水的和那姓火的在哪儿?何不叫出来,咱们四人来个决一死战!”
木一槁原是接了朱温口谕,出宫来寻朱瑶公主回宫,数日遍寻不着,心里发愁,哪敢合眼,没日没夜奔波索寻。他在毫州城问实口信,便急急忙忙尾追而来。
此刻人是找着了,却遇上土一尊要与自己决一死战,暗自想:“打上一架,倒也无妨,只是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尚不知端的,倘或搅了朱瑶公主的局,只怕身上这颗脑袋早晚不保。”
一时沉吟难下,只道:“三弟水一淼、四弟火一灯随后便来。”
朱瑶大喜,却不动声色道:“还不快帮萧公子解穴!”
木一槁道:“是!”
他虽不知“萧公子”是何人,但见屋里除了土一尊和自己,更无别的男子,料定床上**之人便是“萧公子”无疑。迈步上前,便要绕过土一尊去解穴。
土一尊挥掌侧推,木一槁右手一挡,两人便就交上了手。
正在此刻,水一淼、火一灯一个形容儒雅,一个貌若煞神,双双冲进屋来,一见朱瑶面,一齐屈腿下跪道:“参见……”
木一槁早有防备,心知若被水火二兄弟道破公主的身份,断要惹上杀身之祸,水火二人一开口,忙出声道:“三弟四弟休要多言,快来助我!”
萧影见木一槁之前说话吞吞吐吐,这时又见水火二人唯唯诺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直是看得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心想:“木水火三人对李瑶这样一个死了爹娘的孤儿大是恭敬,这是何故?对了,毫州城她既能使动官兵,该当是有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作后台,这人说不定便是她嘴上说的那个‘黄爷’。她家身为太湖豪富,巴结上朝廷中位高权重之人,亦不足为奇。想是这些人瞧在‘黄爷’的面子上,这才对她礼敬有加。”
木水火三人齐到,萧影绝境逢生,心里一兴奋,倒也没想更多。
眼见木水火三人与土一尊相斗甚为激烈,四人武功均为怪异,水一淼走的是阴柔一路,火一灯掌下却刚猛异常,土一尊和木一槁掌下均自各有造诣。
土一尊骂道:“三个打一个,好得紧,果然够兄弟!”出掌间毫不容情,其余三人却均未尽全力,只是掌来脚往,与土一尊一味周旋,显然三人并没有伤害土一尊之意。
木一槁边斗边道:“五弟,咱们并非以多凌寡,只是你为人向来心高气傲,不苟世俗,咱们三兄弟不能眼睁睁看你误入歧途。你只需跟了咱们一道回去,好歹也谋你个一官半职做做,你道如何?”
土一尊道:“呸,谁要当那狗官儿!今日将我杀了便罢,如若不然,定饶不得你们这些朝廷鹰犬!”
火一灯素来性如烈火,听闻土一尊的言语,登时暴怒如雷,喝道:“你这堆臭土好不识趣,咱们兄弟念着昔日结拜之情,有心规劝于你,你却不识好歹,定要兄弟相残,倒也怪不得咱们下手无情!”话音落下,果然出掌刚猛无俦,毫不容情。
第一百八十三回 以拙胜巧疑仙来
土一尊神色一变,整个人癫狂如沸,哈哈大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姓土的便算化成一堆烂泥,也不来领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好心!”下手竟也毫不容情。
火一灯出招虽凌厉,但依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他属火,土一尊属土,火生土,却是半分奈何不了对方。
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当初钻研棍法,后来依棍法演练得一路掌法,平日对敌过招,自是使出最为擅长的棍法。这时兄弟相残,却是谁也没敢用棍。演练这路掌法之日,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是以相互间的武功会否克已,却是不加顾虑。人人心下想着,只要修习的武功可以克敌,自然便成。
土一尊二十年来浪迹天涯,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在三人合攻之下,尚能挨过数十招,大大出乎木水火三人所料,皆在心下暗思,若论单打独斗,自己定然不是土一尊的敌手!
可高手比武,却并非一味凭武功强弱判输赢,也与克敌招数大相关联。木一槁属木,木克土,自是大占便宜。他见土一尊每出一招,均有老大一个破绽现于面前,只是一来无心伤害于他,二来对方出招奇速,待要攻入,破绽已然不复存在,三来确也想瞧一瞧二十年来,土一尊武功进益如何。
这时他尽数看清了对方的武功招数,心想:“在公主眼皮底下,我等三人久攻不下,忒也丢人。若她嫌自己武艺低微,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这御前侍卫统领之职,只怕要落空!”
当即也不及细想,见土一尊破绽又现,左手翻掌横削,右手疾出,点中他腰间穴道。
四兄弟虽过了数十招,却只一瞬间之事。
还未等土一尊软倒,朱瑶早自不耐烦起来,斥声道:“还不帮萧公子解穴!”
木水火三人一惊,这才醒觉,土一尊也于此时倒在地上。
三人见朱瑶也被封了穴道,只是未得她允可,岂敢贸然去碰她身子。人人心下也自纳闷儿,生死关口,她何以命三人先去解萧影穴道?
这时听她再次催令,三人竞相要在她面前卖好,争先恐后扑上床去,未及触到萧影身子,霍觉身后风声飒然,猛一回头,想也不想,六掌齐向来人拍出。
六掌和来人双掌一对,木水火三人登时虎口震麻,险些儿身子被对方震飞。眼前金星乱冒之余,三人亦看清了来者身形瘦削,头脸扭曲变形,状似龙首,均在心头一震,不由得齐声惊叫:“西门九千!”
西门九千狰狞一笑,收掌自立,一脸鄙夷之色道:“凭你们‘五行四友’,也敢来搅老叟的局,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木一槁面色惊惧,话声微颤道:“岂敢岂敢!我等绝非有意搅局,实则不知您……您老人家驾到,抱歉之至,抱歉之至!”
朱瑶心下一凉:“西门九千功夫这生了得,看来木水火三人并非他敌手。都怪我适才于死里逃生之际,只顾看木水火土四人的一场萧墙内乱,竟然忘记命人先解开穴道。只要萧影的穴道一解,以众人之力对付西门九千,必是稳操胜券。唉,一时大意,可要害死几条人命。”
事已至此,眼下她亦无法可想,便命令道:“木水火三位将军,从速将西门九千拿下!”
木一槁嘴上虽喏了声,但他心下也自盘算:“凭我兄弟三人之力,万万不是西门九千的敌手,眼下是该即行动手呢,还是该违令逃生?这一逃走,一生追逐的功名利禄,便要付诸东流;若是不逃,只怕性命转眼便即断送。”
便在他电光石火般这么一想之际,水火向少智谋,为人却是殊为忠厚,更不作多想,早已向西门九千扑了上去。
木一槁眼见祸事已然上身,不拼也已不成,拼死一搏,或可保得功名不失,便也抄起短棍向西门九千夹击。
西门九千舞动一双肉掌,数招之间便打得木水火晕头转向。
木一槁暗暗叫苦,后悔不迭:“倘若土一尊未被点倒,四人合力,断然不会如此狼狈不堪;抑或金一铭大哥未死,凭着当年叱咤风云之威,西门老儿那还不望风而逃!”
萧影、朱瑶看着木水火三人斗西门九千,愈看愈不对劲,自知大势已去,此番再无活命之机。
便在这时,斗闻一阵大骂之声由远及近,片刻间来到院内。只听那人骂道:“西门老儿,你说见到了吕洞宾老道儿,我跑将过去,想要与他比划比划,怎地不见人影?”说话间人已来到屋内。
西门九千边斗三人边道:“吕洞宾何等样人,你凤老儿怎能追他得上!”
来人正是凤北麟。
听西门九千这么一说,凤北麟不忿道:“吕洞宾被传为神仙,凡人自是追他不上,可我凤北麟岂是凡人,定是你西门老儿诓人来着!”
他见萧影一动不动躺身床上,那村姑赤条条睡于墙角,登时发怒道:“好啊,西门老儿,你故意骗我去追那老道儿,又来向这些小娃儿施什么诡计?”
西门九千道:“你总是碍手碍脚,不骗你骗谁?”
凤北麟怒目反问道:“我怎地碍手碍脚了……啊呀,你这小丫头怎么也躺在这儿,日间老朽不是救过你一回,怎地又中人圈套了?”
他说话间盯着朱瑶,不用问,嘴里的“小丫头”自便说她无疑。
朱瑶不知凤北麟是敌是友,倘若能拉拢他站在自己一边,小命又算得捡回来了,便道:“日间承老前辈救命之恩,还未及谢过,小女子在此谢谢您啦!”
凤北麟笑道:“那也不需客气,老朽也是受人之托,做个顺水人情。哎哟,这可不大对劲,想来救你一事,也是西门老儿的鬼主意!救你出来,这不又被他捉了来,不等于白救?”
说完他转身去瞧萧影,忽而破口骂道:“西门老儿,你为人太也阴损,成人之美原是桩好事,你何以将他封了穴道,叫他半点荤腥也沾不到,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西门九千道:“凤老儿,你别老爱插科打诨成么?老叟可是在办正经事!你放心好了,待老叟料理完此三贼,便来杀那小子。”
凤北麟道:“封住人家穴道,杀起来多没趣味,你老儿忒也丢人现眼。何不真刀真枪与他打一场,好叫老朽也瞧一瞧热闹。你老儿未必便是他的对手!”
西门九千道:“呸,这小子手下是有些功夫,可也没瞧在老叟眼中去!”
陡听一连三声闷哼,木水火三人未料到西门九千说话之余会突下杀着,冷不防被点中穴道,同时软倒在地。
凤北麟道:“哟嗬,看不出你西门老儿还真有两下子,这可躺成一堆儿了!哈哈……”
方笑得两声,蓦地腰间一麻,斜眼见西门九千冷冷一笑,这才从他腰间缩手回去,不由大怒,冲口便道:“西门老儿,你干甚么点我穴道?”
西门九千道:“凤兄暂且歇息片刻,待我料理完这几个贼人,自会放你!”
凤北麟气得哇哇大叫,直将西门九千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武功登峰造极,数十年来少有折于人手,此番冷不提防着了西门九千的道儿,心下当真怒不可遏。
萧影、朱瑶原想凤北麟从中胡乱搅和一通,或有一线生机,这时唯一的盼头也遭了暗算,这荒山野舍,深更半夜,哪儿还会有人救援?
正自绝望,偏偏事有凑巧,又有一个黑影窜进屋来。屋内虽有灯火,那黑影却是蒙了面,在间不容发之际,起手便抓向朱瑶衣领。
西门九千冷喝一声:“哪来的蟊贼!”出手攻向来人。
那人右手使剑,在身侧绾成一团剑花,封住西门九千来路,左手抓在朱瑶领口之上,将她抓了起来。
萧影瞧来人身形灵动,步法矫健,显然年纪尚轻,所使剑法并不怎么精妙,西门九千却无法攻破,心下大惑不解:“他这剑阵漏洞百出,西门九千一代武学大家,该当一眼便能瞧破才是,怎地攻他不破?是了,中华武学,博大精深,有些剑法看似拙劣不堪,漏洞百出,却正如人之大智若愚,外表看来蠢笨,实则有惊人智慧。武功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以拙胜巧,也是寻常之事。”
两人斗得数招,那人连晃几招,逼退西门九千,手提朱瑶,飞身出屋。
西门九千追出十数步便即收足,想是朱瑶的死活,在他心中无关紧要。
萧影心下大急,连声叫道:“李姑娘!”但想现下虽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她被人救去,总比在此立即被人杀死的好。
只听院落外传来“萧大哥……萧大哥……”数声凄厉喊叫,喊声渐渐隐没,直至无声无息,唯有山风刮打松林的哭咽声不停。
萧影又想,普天之下,能与西门九千对敌之人,寥寥无几,那黑影却能在数招之内逼退西门九千,武功之高强,直是匪夷所思。
略一思索,便即想起两人来,心道:“这人不是吕洞宾吕真人,便有可能是神僧怀空大师。不对啊,瞧那人的身形,只不过二三十岁年纪,吕真人和怀空大师此时该有百岁高龄还不止了,再说吕真人、怀空大师若要救人,何须使剑?这也不尽然啊,想那吕真人被世人传为神仙,有幸得见他面的人说他童颜鹤发,那么他身形看似二三十岁年纪,倒也不足为奇了。手上使剑,该是他不愿外人看穿其身份,用剑只是个幌子。哈哈,当是如此,若换旁人,他剑招中破绽百出,西门九千又不是瞎子,哪有看不破的理儿?也只有吕真人这等高人,才能以拙胜巧,这般逼退西门九千!”
他想到朱瑶得逢奇遇,说不定吕真人非但救她出去,还会授予她绝世神功,不觉心中一乐,竟至笑出声来。
西门九千立于床前,斗闻萧影哈哈而笑,冷言冷语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笑,该是吓得傻了吧!”说着手起一掌,劈向萧影。
第一百八十四回 斯人永逝情何堪
却说朱瑶被人提了后心,奔出院门,不一会儿便见有一高头大马正在地上吃草。在夜幕下细细一看,那马神骏非凡,正是自己从毫州城骑来那匹。
那人将她横放马背上,这才翻身上马,缓缓驰去。
朱瑶忧心萧影的安危,起初嘴里叫唤不停,倒也没怎么注意救自己之人。她原想这人救了自己,多半会再去救萧影出来。
不料方得上马,那人揭下面巾,面目间透着喜色,只是一个劲催马向前,一无救萧影之意。
朱瑶斜眼见那人年岁甚轻,约莫瞧来,三十未出头,高鼻阔脸,极是英伟,开口道:“多谢公子相救之德!烦请公子再救萧……萧影一救。”
那人眉宇一轩,朗声道:“西门九千武功奇强,我救姑娘脱险,已然拼了性命不顾,再要救萧影,断难成事。姑娘且请少安毋躁,待我想个万全之策,再行救他出来。”
朱瑶道:“此事原也不该劳烦公子。既是这么说,便请公子解开我身上穴道,待我自行去救他!”
那人道:“西门九千若执意要杀萧影,那便举手之劳。只怕他此时已遭不测,姑娘回去,却也徒然。”
朱瑶一听,不由心下一痛,黯然思忖:“萧影与西门九千只在方寸之间,他束手待毙,毫无反抗的余地,只怕自己被带离院门之时,他早已死在西门九千掌下。”禁不住心下悲痛,泪珠大滴大滴滚下,落于泥土间。
那人想来是怕朱瑶回身去救萧影,徒送性命,是以迟迟未解开她身上穴道。
直至天明,两人一骑来到一秀湖之畔,他才翻身下马,将朱瑶抱在一块大石上半卧着,问道:“姑娘被人点了穴道,不知在哪里?我这便替你解开。”
朱瑶半日心伤,面色恍惚,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闻此一问,这才稍稍回神,没精打采地道:“不用劳烦公子费心了。”
那人坐于一旁,听了朱瑶这么说,心知她不让自己碰她的身子,显然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朱瑶懒懒在躺在大石上,眼见初阳东升,湖中轻烟薄雾,袅袅升腾,四周湖畔,鸥鸟拍翅,结对双飞。
此等景致,生平头一次见到,她却一无雅致,心中所想,尽是与萧影在宫中、寿阳、太原、太湖等地相会时的情景:“我与萧影初会洛阳宫中,再遇寿阳,那时他毛头毛脑,全不成个样子,呵呵。我以为他是小叫化子,便扮成了小叫化模样儿,逗他来玩,全没想到他也会武功。后来我有意收买于他,要他为父皇效命,这才在太原明月松客栈好酒好肉,托人极尽款待,还给他备下衣物用度。这衫儿都旧成那样了,他昨夜还穿在身上,不用想,他也是个重情怀故之人!他小师妹……”想到这儿,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身畔那人见她叹气,侧过头来,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与那萧……萧公子非亲非故,为何舍他不下?”
朱瑶极不情愿旁人打断思绪,但想到自己的命是对方所救,将他冷落一旁,却也不近人情,便道:“我与他相识已久,但他只当与我相识未久。”
顿了顿,她又道:“承公子相救之恩,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那人道:“我姓林,名字叫栖南。”
朱瑶“哦”了一声,也未多问。
林栖南再要说些话,她却面色迷茫,又陷入沉思:“萧影与他小师妹定是蛛丝暗结,不然她见了萧影与别的女人躺身床上,怎会折身而走,吃这般大醋!我那时也很激动,我……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影一心想的是他小师妹,父皇还杀了他爹娘,他现下是死了,即便不死,那又怎样?他之前不喜欢我,甚至还讨厌我,日后更不会喜欢我了,我又何苦自作多情!在太原破庙,我逼他吃了‘千虫万蛊啮骨丸’,那可是极其厉害的药儿,原想以此收服于他,不想药效没过,他便……唉,只盼着他去了地下,药性别再发作才好,也别怪我才好!在太原武林大会上,我见他有危险,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为何要挺身而出,难道要他感激于我,继而为父皇效命?难道那时我便在心里担心起他来?此后父皇得知惊鸿簪之事,便派我一路跟踪萧影到大草原,其实我对那簪儿一点都不感兴趣,若要取走,直如探囊取物,为何迟迟不拿走?唉,那时不在意,现今想来,那时我的心思便只盯在他身上了。其其格死后,我见他伤心难过的样子,便要现身去安慰他,只是到了临头,又避开了他。父皇擒了中原武林那些老匹夫,要我逼萧影交簪救人,我心下老大不乐意,但父皇说簪儿危及他的皇位,我这才狠下心肠,险些儿逼死了他,唉!后来我还依父皇之计,一路跟踪他到杏花村,村里那些人不知是谁下的毒手,我只依计行事,让那老头儿演了一出戏,并无加害过任何人。李家村李府中那四人,不知是不是父皇派人所杀,我也只是将计就计,前去守丧,假装李瑶骗取簪儿。这事又险些儿害死萧影。”
朱瑶浮想联翩,前情种种,虽非自己心下所愿,但为了成全父皇一统江山的大愿,自己着实也在其间施了些诡计,几次三番害得萧影命悬一线,如今想来,悔不当初。
再想想萧影已然身故,在这兵荒马乱、混沌不清的世道上,他便似浩渺烟波中的一束浮萍,因小小的一枚惊鸿簪,被狂风骇浪卷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他的死,实非偶然,亦绝非自己所能左右。萧影于自己,不过是荒漠里的海市蜃楼,引得自己心潮荡漾之后,转眼消失于无际。
想到伤心处,不由悲从中来,心里唤得一声:“萧影哥哥,你真的舍我而去了么!”珍珠般的泪水登时又涌眶而出。
阳光暖照,朱瑶心下却是一片凄凉。
土一尊的功力远不及西门九千,朱瑶被他点了的穴道,才数个时辰,便行自解,她却浑然不觉。
林栖南在一旁见她身子微动,喜道:“姑娘身子可以动了?左右无事,不如咱们到湖边走走?你瞧,一湖美景,再配上姑娘你这等佳人,仙子湖畔,玉足凌波,当是一副极佳美景!”
朱瑶面现疲累,意兴索然,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