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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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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宛儿心中既好笑又好气,骂声道:“你趁早别说啦,免得说出来给人家笑掉大牙!”

    幽情妖姬瞧来很有耐心,说道:“宛儿,这件事即便你不听,为娘也是非说不可。十八年前,你爹爹吕洞宾受凤北麟和西门九千围攻,身上挂了彩。这事本来是我安排凤西两位明着刺杀吕大哥,暗下我便悄悄跟至,其实是想见吕大哥一面。当时我见他受伤倒地,命在旦夕,当即现身救他逃脱,因此上咱俩得能几日相处。只是他因一心修道,定是不肯与我有所亲近。那时我便知道,今生今世,我与吕大哥再难有一日欢好,他这番一去,那便成永别,更无相见之期。我爱恨不得,只得采了他身上的血液回来……”

    肖扬这两日给幽情妖姬关押起来,实也憋了一口闷气,哪能听她这般绕山绕水讲来,当场便打断她的话头道:“这人身上的鲜血,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吕洞宾身上的血液,又有何稀奇之处,要你这般啰唣!”

    幽情妖姬却是极有耐性,心平气和地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关节所在。肖大侠你有所不知,人之血液在常人看来,那是再稀松平常不过,流在人血管里面何其紧要,一经流了出来,那便不值一哂。然而对我来说,吕大哥身上这几滴血液,当真是非比寻常,若非这几滴血液,宛儿这样俏生生的宝贝女儿,岂会从地缝里钻出来给我?”说完似看一件奇珍至宝一般,心满意足地盯着李宛儿看。

    肖扬道:“几滴血液,又能变出个美人儿?”

    幽情妖姬微微一笑,说道:“肖大侠试想,我幽情妖姬返老还童尚能做到,几滴血液变个美人儿出来,那有何难。”

    当场之人虽说一千个一万个不信这话,但想幽情妖姬之能耐,当真可说匪夷所思,她创制的寒玉精魄、冰天玉女功、千丝万缕荧光壁这等玄功奇物,当可算得开天辟地,无人能及。旁人如何又想得通,她怎样将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事创造出来?

    当下人人半信半疑,竖起耳朵且听她如何说。

    她继续道:“宛儿,不管你相不相信娘,娘总是要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分说清楚。我将你爹爹的血液取了回来,几十年来我苦思冥想,创制出来的一套秘密法子,可算派上了用场。我这一生,对吕洞宾可是又爱且恨,早便想到与他终难成眷属,因此上我在与他分开后数年,便苦心思索,怎么样才能做到既不用与他行那周公之礼,又能替他生个胖娃娃?”

    肖扬将头一偏,讥言道:“你这岂非做梦?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事万物,都要顺其自然,行完周公之礼,然后方能有小孩,这叫顺天应道,不需行那周公之礼,便可生小子,这叫逆天叛道。一个人跟天斗跟地斗,要叫那石头里面开出美丽的花朵儿,这事能成么?”

    幽情妖姬道:“可这事偏偏不是梦。我用潜心创制的法门,将吕大哥和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提纯成血精,然后放在……嗯嗯……放在……”

    这事说与不说,她似乎尚未考虑周全,转眼瞧了瞧了空,最后说道:“将提纯的血精放在别人的肚子里……”

    此话一出,了空脸色大变,“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怒目盯住幽情妖姬,全身气得发抖,颤声道:“好个妖婆,原来……原来当年是你做下的好事!快告诉我,当年我那孩儿,你给弄到哪儿去了?放在我身上的血精,你是从哪个男人身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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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回 怒决生死解悲愁

    乍闻幽情妖姬这话,凌梦莎怀着身孕、含屈自刎惨亡一幕,登时浮现在萧影、白若雪眼前,两人四目直要喷出怒火,狠狠瞪着幽情妖姬。

    未等幽情妖姬作答,白若雪恼恨道:“原来……原来我那凌梦莎师妹,便是你用这等毒计害死!”

    幽情妖姬孤芳傲立,斜目睨着白若雪,得意洋洋道:“是便怎样?我幽情妖姬敢做敢当,事后绝不反悔。如有人要报仇,便请稍候,待我把话说明白了,到时打个痛快!”对了空所问那孩子的下落,却不急于回答。

    肖扬听来事情有些不对,见武三娘气得脸色也变了,大步走到她身前,一脸疑问道:“三娘,当年那事……当年那事当真是我误会了你么?”

    了空一声不吭,转过脸去,对他来个不理睬。

    肖扬碰了个冷面,双目朝幽情妖姬逼过去,愤声道:“当年我与三娘之间的好事,当真是你从中作的梗?”

    听肖扬这么问,幽情妖姬点头道:“我是在武三娘肚子里放了血精进去,谁叫你们当年那样要好,将整个江湖传得沸沸扬扬!”

    肖扬咬牙切齿,圆睁双目,怒道:“岂有此理!我与三娘情投意合,与你何干!你……你害苦我和三娘一辈子,这笔账今日便做个了结!”

    身上无刀,双掌一个交错,便要运劲挥拍出去。可这一运劲,但觉气海空空如也,一无可提力道。这才想起,自己与了空身上的穴道,在来这儿之前,便给囚中飞来之物封住。那东西好似长了眼睛,认穴奇准,一打即中。此刻想来,尚觉那物来得突兀,不似出于人手,料必亦是幽情妖姬设在囚室专门用来封脉打穴的杰作。心想幽情妖姬创制出这些神妙无方的物事,如此巧设精工,除她之外,这世上再无第二人。

    幽情妖姬见肖扬就要动手,似好心劝慰又似存心戏弄道:“肖大侠且勿动怒!唉,若非你当年的一时冲动,岂会酿成你们俩的劳燕分飞?我承认,当年一半是嫉妒你们燕侣莺俦,一半是为了报仇。”

    了空方才气得话也说不出,不过后来一想,陈年往事,如同过眼云烟,毕竟不可复返,更加不堪回首,叹了几声,慢慢释怀。

    这时她听幽情妖姬说之所以如此这般,一半是出于嫉妒,一半是为了报仇,问道:“我与你何恨之有,你报什么仇?”

    幽情妖姬道:“你当年还是个姑娘家,当然与我这个年逾花甲之人,也结不上什么梁子,要怪只能怪当年你在峨眉山带发修行。”

    了空道:“我自带发修行,怎生惹了你?”

    幽情妖姬道:“当年师太温顺贤良,倒没惹我什么。只是你师父无恨……”

    了空耳中嗡的一声响,一下子将整件事情明白过来。

    她自是知道师父无恨与幽情妖姬、残月三人为得吕洞宾欢心,竞相打击报复,这事江湖之中流传甚广,中年一辈及其年岁更长者,大多知晓这桩陈年逸事。

    白若雪听幽情妖姬这么说来,亦即想起自己的师祖婆婆残月与幽情妖姬原有仇怨,如此说来,凌梦莎和纪然之死,也是因桩仇怨而起。

    回想凌纪二人在天山之上,情意笃好,人人谈起都要羡慕几分,可算一段佳话。这样一段金玉良缘,只因凌梦莎无花结果、无故受孕,一切都变得那样暗淡无光。最终凌梦莎师妹含冤而死,纪然师兄含恨而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幽情妖姬。

    现下终于真相大白,凶手便在眼前,哪能抑制心中的愤恨,秀眉一扬,喝声道:“今日不替死难师兄妹报仇雪冤,我白若雪便给你杀了!”说完纤臂探前,飞身扑向幽情妖姬。

    她给人捉来,身上无剑,仅凭纤纤玉掌对敌,幽情妖姬武功何等高明,二人此刻武功之悬殊,直如天上地下。

    见秀掌拍来,幽情妖姬权当不见,只把目光注视在李宛儿身上。

    反而李宛儿见幽情妖姬毫无防备,不由心下担忧。

    她粗粗听来,自己是幽情妖姬的女儿这事,十九不假,中间的种种关节,眼下虽说不甚明了,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做了十七八年的孤儿,她无时无刻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找到亲生爹娘。然而盼了十七八年的美梦,一朝变为现实,站在面前的娘亲,却是幽情妖姬这样一个坏女人。可她人虽坏极,自己亦心中极不情愿认她作娘,但毕竟血肉亲情,容不得自己作半分选择。关于自己的身世之迷,中间不通之处,仍盼她道明原委。

    她见白若雪愤怒之下,掌上颇也有些力道,若幽情妖姬当真不闪不避,给她这一掌拍中后背,料来非死不可。

    便在白若雪这掌将及幽情妖姬后背这一霎时,李宛儿不由自主地惊呼:“小……”

    方喊得一个“小”字,只见幽情妖姬衣袖一摆,更不回身,袖风到处,白若雪如同中了弹簧,倏地身子倒飞而出。

    眼见白若雪便要摔个四仰八叉,蓦见身后人影一晃,有人伸双手接住,放她立地站稳,正是萧影。

    他关切道:“若雪,你没事吧?”

    白若雪摇了摇头,微微报以一笑,挥掌还待要上。

    萧影道:“你歇歇。”

    也不等白若雪答话,越身而出,劲风鼓荡环绕他身周,整个人变得煞也绚丽奇幻。

    幽情妖姬回眼见萧影怒气勃发的样子,倒也不敢怠慢,转身微笑道:“萧少侠,你确然武功了得,咱俩半斤八两,定要分个输赢,倒也不易。不如待我把整件事情说清道明,咱们再一较高下?”

    萧影怒气上心,原本洒脱飘逸的整个人,这会儿显得有些儿凛然有威,不客气道:“天山派纪大哥与其未婚妻凌梦莎佳偶天成,实是难得的绝配,他们与你何仇何恨,要你下此毒手!”

    幽情妖姬道:“若非残月当年从中作梗,我与吕大哥如今早已儿孙满堂。在我心里,恨不能灭了天山全派上下,对付他俩那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萧影怒声道:“好不歹毒的女人,若不是念着宛儿的几分面子,即刻便送你去向纪大哥他们赔罪!”

    幽情妖姬一脸不屑道:“若非我也念着宛儿的情面,你萧影还能站在这里大声八气,瞎乱嚷嚷?”

    萧影怒不可遏,想到姐姐萧琴、纪然、林梦莎这些人,无不受尽幽情妖姬的屈辱而死,怀远大师想必也在她折磨下,未得善终。更是火冒三丈,手腕翻处,一招“侠影飞龙”平地滚出。

    幽情妖姬冷哼一声道:“哟,玩真的!”

    身子蜻蜓般平平飘起,让过萧影凌厉如刀的一招,身形随之一个俯冲,斜斜向下挥出一掌,朝萧影直击而下。

    萧影向右一让,还以一掌,身子随之凌空而起,直朝银壁飞去。

    幽情妖姬接了这一掌,见他并不连续进击,而是飞向墙壁,料想他必定会飞足去壁上借力,而后反扑过来,杀个回马枪。

    她心念电光石火般飞转,借着萧影方才这掌的势道,身子来了个凌空旋转,变掌成爪,如箭离弦般向萧影背心抓去,冀在他回身之前,杀个措手不及。

    岂料萧影真个了得,身子飞向墙壁只是诱敌之计,人到中途,并不借力,陡然回身,热浪滚滚的一掌直朝幽情妖姬顶门而来。

    幽情妖姬见来掌烈焰翻天,饶是艺高人胆大,此刻也是骇然惊叫:“啊哟!”

    萧影陡然回掌,当真势大力沉,幽情妖姬料想自己徒手硬接,此刻身子凌空,力道几要衰竭,必定接它不住,到时反要被对方掌力所伤。若在平日,自己举目无亲,打起架来自便无牵无挂,尽可拼死接下这一掌。可今日非比平常,李宛儿尚未叫自己一声娘,切不可在此时断送老命。

    言念及此,她猛地一招千斤坠使出,身子登时沉若玄铁,倏间向下平平急坠。

    萧影于这掌之上,积压了满腔悲愤,原是志在必得,当场人人见他焰浪如刀,又是这般突如其来,只道幽情妖姬避无可避。除李宛儿之外,各人均想,幽情妖姬必定血溅当场,她为人凶唳歹毒,原该有此一报。不想她身手之敏捷,应变之神速,当真是平生罕遇。

    只见她平飞如箭的身子,突然垂直坠下,转折处竟是一丝弧线也没有,心想便是飞鸟降落,那也得有一段俯冲,斜斜落地,哪似她这般升降自若?这般出神入化的功夫,当真高明不过,尽皆“咦”的一声惊叹。

    幽情妖姬料定未等落地,萧影必会补来一掌,身子一即着地,便就翻身急滚。果然对方掌力犹如霹雳击下,自己方滚出尺许,便在身后爆炸也似的一声响,掌风呼啸,石屑四溅。掌风喷洒在身上,犹感疼痛。

    萧影虽自两击不中,却也得了优势,随之着着进逼,逼得幽情妖姬的身影满室游走,一味趋避,全无招架之功。如此僵持下去,她那是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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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回 銮驾峨眉帝欲急

    萧影只觉幽情妖姬凶悍之处,全不似日前崖壁之战。那日绝壁之间,自己与韩书彦联手合击,这才勉力与之抗衡。韩书彦一个不备,还给她掀落悬崖。不禁心下纳闷儿,不知她今日何以如此?

    他却不知,人至大悲大怒之际,往往奇力无比,而喜乐祥和之时,心中没了狠劲儿,自是功力锐减。

    那日幽情妖姬得知自己孤身数十截、为吕洞宾苦守的贞洁为人所骗,那个悲怒,可是平生之最,拼着必死之心酣战,自是锐不可当。

    而萧影此刻心里想着姐姐萧琴等屈死几人,亦多怒气,拼杀起来,与对方偶遇其女、大喜过望的心情相较,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佛偈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此时幽情妖姬心中既生母爱,未免顾虑重重,不败也难。只是毕竟她武功已臻化境,高手比拼,区区数百招,岂又能见分晓?

    幽情妖姬在与萧影激战中心有牵绊,场外肖扬却也心事重重。

    他当年与武三娘的情深爱重,丝毫不亚于后来名动江湖的“岭燕双侠”秦岭和铁燕。两人在硝烟战乱中得来的那份生死不渝的爱情,竟是中了幽情妖姬的阴毒计谋,变成后来的惨淡下场。

    他一生自负心胸宽广、豪侠盖天,机智勇武,兼而有之。今日与武三娘早年的牵绊之事真相大白,只觉自己一生枉负侠义之名,到头来只是个自欺欺人的莽夫大笨蛋,心下直是痛悔:“何以当年不问问三娘,孩子从何而来?便是三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只当自己的不成么,何又这般小肚鸡肠,狠心弃三娘不顾……”

    此刻他与了空均自心下愤懑难当,双双望向幽情妖姬的眼神,快似要喷出火来,恨不能上前相助萧影,将幽情妖姬大卸八块。无奈穴道被封,行动尚可,武功却丝毫使不出来,只能空自悲怒于心。

    肖扬思来想去,怎么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人能逆天而行,男女无须交媾,便可凭空受孕!可幽情妖姬之言,一经与武三娘当面对质,便即不攻自破,这件事情哪还会有假?

    愈想心下愈悲,泪眼迷茫,不自觉间,一跤跪地,怅怅然又是流泪,又是自言自语起来。话中似含忏悔,又似是对往事的追忆,抑或向武三娘赔罪。

    当场之人,便在激斗中的萧影与幽情妖姬,亦将他这番追忆隐约听了个大概。

    原来肖扬、武三娘还在年轻时,两人间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大唐皇室衰微,四方人心浮动。

    这年黄巢起义军攻下潼关,兵犯长安,唐僖宗李儇昏庸无能,毫无还手之力,便带同宦官仓皇逃奔四川成都。

    其弟唐昭宗李晔当时还是寿王,护送皇兄一同逃亡。

    肖扬当时只是二十多岁的一介刀客,比现在的萧影大不了几岁,不过他凭着武艺超群,在李晔王府中已做两三年“金身护卫”。

    这金身护卫在整个王府之中仅他一人,可谓位份尊崇,每日与李晔形影不离,贴身保护。此番南下汉中,全凭他一路斩杀追兵,这才护送皇上安然入了成都。

    当时镇守蜀地的蜀王王建甚是忠心,死命与尾追而来的黄巢大军拼杀,阻退强敌。

    然而,李儇终还放心不下,心想处此情境,必得一帮武林高手护佑,方保万无一失,遂招王建来议。

    蜀王跪地三呼万岁,禀道:“蜀中峨眉山地势险要,山水清幽,最难得的是,山上峨眉派掌门武功冠绝古今,皇驾往之,臣下方得安心。”

    李儇闻言大喜,问道:“山上何人主事?”

    蜀王禀道:“便是名满江湖的杜叶红,出家法名无恨。”

    李儇面色略带吃惊道:“这杜叶红可是高傲得很呐,听说当年她容貌倾于天下,先皇爷屡次降旨招其入宫,她都不肯一顾。此番倒要瞧瞧,她竟是长得怎样倾国倾城!”

    蜀王回道:“皇上,世间再美容颜,却也经不住岁月浸蚀。当年花容月貌的杜叶红,眼下已入风烛残年,美自然是不美啦,武功却几算并世无双。皇上此番圣趾踏临峨眉山,得此江湖奇人护驾,当可逢凶化吉。”

    翌日天子圣驾驾临峨眉山下,无恨师太虽为世外高人,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倒也怠慢不得,率同大小尼姑亲来山下,迎着圣驾直上峨眉金顶,在精雅楼阁安置皇上行辕。

    皇驾一住便是数月。

    先来那几日,李儇闲时念经理佛,甚是自律,俨然一派王者风范。可日子一久,在宫中声色犬马、穷奢极欲惯了的他,便就有些寂寞难耐起来。

    离开长安之时,因是仓皇而逃,宫娥粉黛,皆自归了黄巢玩乐,身边只带了皇后一人,朝夕相处之下,极为厌倦。眼见峨眉山上美貌姑娘着实不少,竟自打起她们的主意来。

    部属将皇上的意思来素心殿一说,无恨师太不由勃然大怒,吓得来下口诏之人连滚带爬,逃出大殿。

    无恨早年为吕洞宾所弃,数十年来,每日青灯古佛,便是心中戾气再大,那也该消磨殆尽,然而在她心中,对男人的恨意,实是未减分毫。一听皇帝老儿要在这佛门清静地,做那宫中淫乐之欢,真正岂有此理!

    她心下实是怒不可遏,哪管对方是天王老子,提剑便要去斩下皇上的项上人头。

    她的一名师妹连忙劝止道:“掌门师姐切不可凭一时意气,招来峨眉一派满门大祸。”

    无恨怒气未消,在几位师姐妹脸上凛然扫视一圈儿,道:“如今天下大乱,大唐江山早晚不保,留着这样的狗皇帝何用?”说完执剑又要去杀皇帝,却给几位师姐妹死命劝住。

    无恨怒气冲冲道:“我不杀狗皇帝,你们却怎生拿咱们的徒子徒孙去与他寝居?”

    一师太合什道:“阿弥陀佛。这件事情,可也当真难办!皇上口谕,违之不遵,便是欺君,倘若惹怒天子,其势必派蜀中大军踏平峨眉,我峨眉派千百年来的基业,便此毁于一旦;若是遵依皇命,我佛圣地,岂非成了淫邪污秽之所!”

    无恨道:“师姐所言甚是,如今我等被逼上梁山,不造反是不成的了!”

    先出言劝止的那名师太合什道:“阿弥陀佛。我佛向来秉持大道善行,咱们这些个弱流女尼,岂可妄言造反?依我之见,还需从长计议。”

    一直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一位师太突然开口道:“我倒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出来与各位师姐参详如何?”

    无恨道:“师妹最有智计,不妨说来听听。”

    那师太道:“眼下咱们陷入两难,一难难在娥眉佛门古刹,任他天王老子,岂可在此胡作非为,行那男女淫秽勾当……”

    无恨插嘴道:“正是如此!”

    那师太续道:“二难难在皇上指定要咱们门下的光头尼姑伺寝。佛门戒律,光头和尚犯了色戒,已是头等大事,如今要咱们女尼出卖色相,那是何等荒唐之举,即令人头落地,咱们决计不能答允!”

    无恨一连点头道:“师妹说得一点不错。皇上这生相逼,师妹岂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师太道:“我说的两全其美,那也是不得已之事。阿弥陀佛,这法子说将出来,只怕大伤我佛颜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无恨道:“师妹何必吞吞吐吐,说将出来,可否得行,自有计较。”

    那师太稍作犹豫,便道:“为今之计,只能请那皇帝老儿挪一挪窝,去那山水清幽之所,另立行宫。只需不是佛门地界,自便成了。”

    无恨点头道:“这法子倒不无可行,只是终需有人去陪伴伺寝,你道如何?”

    那师太道:“我所说大伤我佛颜面,便是指此。皇上要的女人,最没办法的办法,那便只有去青楼请几位姑娘来,给她个个剃了光头,送到皇上行宫,交差了事。”

    几位师太一听,无不觉着此事大为不妥,均自暗忖:清清静静做了一辈子尼姑,临到老来,竟要被逼着去做那**讨皇帝欢心的事儿,若非念及峨眉尚要续接香火,便叫自己下那十八层地狱,断断也不会去做这媚颜屈膝、有伤风化之事。一介女尼,去那妓院干这等勾当,这事不仅有违佛法,若是走漏风声,可叫峨眉派颜面扫地。

    心下均觉不妥,只是事逼至此,那也再无别的法子可想。

    无恨白发颤动,苍颜怒目道:“此计欠妥!如此看来,倒不如一剑刺死狗皇帝,咱们留得犯上作乱之名,却也好过这等不光不彩之举!”

    当即提剑欲出,那年纪稍长的师太道:“阿弥陀佛,我仰不能看峨眉派弑君作乱,俯不能见佛门清静之地不干不净,只好先走一步,往生极乐,去那西天清静之地。”说着横剑在颈,臂力收处,鲜血四溅,立时倒地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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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回 浮世缘起识风尘

    师姐妹几人见大师姐横尸当场,个个吓得面色苍白,惨然落泪。

    娥眉尼群悲痛得一阵,这才叫来门人弟子,将之尸首好生收敛,都坐在大殿上念经,为她超度。

    超度完毕,无恨又与众师姐妹商议皇上口诏之事,众老尼无不心下愤愤,却左右不是办法。

    无恨叹声道:“我恨不能追随师姐而去,可这样于事何补?咱们都剑往脖子上一抹,死得倒轻巧,活着之人,事情还得照办。这件事情,终归要有个法子才成。”

    当场人人摇头叹气,无人吱得一声。

    便在此刻,肖扬接了皇上差遣,进来催问伺寝之女办得如何。他抱拳朝无恨刚要说话,突然间“呀”的一声,殿门开处,盈盈入来一年轻女子,容质清秀灵健,颇具女侠风骨。

    她走到无恨身前,揖身道:“小女子愿往献身,以解峨眉危局!”

    无恨愕然心惊:“这女子年岁既轻,容貌颇美,似还身怀武艺,如此姿质,倒也少见。只是她于此刻现身,随随便便这生轻付终生,若非疯子,必定另有意图。不过话又说回来,民间女子,贪图权贵、攀龙附凤者大有人在,这女子想必来此上香,偶然遇上这次良机,自然不会坐失。待我问明来意,再作计较。”

    当即问来女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只是前来峨眉山拜佛的一名香客,何劳师太挂问!”

    无恨凝眸细看,又觉这女子眉目间颇显风骨,非比凡人,心想:“想必她与狗皇帝有何仇怨,见他落难,尾随至此,名为献身,实则暗藏匕首。唉,她这般煞费苦心,可也算得烈女,我何不顺了她之意,狗皇帝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的造化。偌大一个国家,给你治理成这个样子,改朝换代,那也是顺应天命之事,我峨眉虽说绝无造反之意,可也无须对你李儇逞那愚忠之能!”

    略加凝思,便道:“你若有心服侍皇上,便请晚间自去一线天,咱们在那绝壁之上,建盖得有精舍,专供达官贵人歇宿,此番当作皇上行宫。峨眉合派上下,感承姑娘临危救急之德,他日必当图报!”说最后一句话时双手合什,微微躬身。

    那女子敛衽为礼,说道:“有恩当报,师太这话不错。告辞!”说完转身出殿。

    肖扬将这女子的一言一行,尽看眼里,却不知她主动请缨,心有何图?当即一路跟在她后面。只见她轻影飘飘,穿水阁,过幽径,身手甚为敏捷,一看便知身上功夫非浅。

    穿过一条密林石径,来到一处空旷地儿,那女子蓦然回首,转身立住道:“你这样跟着我,岂不有好色轻佻之嫌?”

    肖扬悠然站定,正色道:“大道朝天,有谁走不得!我肖扬堂堂七尺男儿,明人不说暗话,此番确是跟随姑娘而来,只不过绝非姑娘嘴里的轻薄儿郎。”

    那女子道:“你跟我来,有何话说?”

    肖扬道:“眼下朝廷积弱难返,大唐江山风雨飘摇,以姑娘之姿容,要谋个中意人家,清享富贵,绝非难事,何以定要飞蛾扑火,去讨皇上欢心?”

    女子面有鄙夷之色,微微笑道:“你做得朝廷鹰犬,却不允我做末世皇妃,是何道理?”

    肖扬凛然道:“身为人臣,但求问心无愧。眼下我侍奉寿王,他身清气正,勤政爱民,不劳姑娘多心!你鬼鬼祟祟,此番主动请缨,大违常理,必定是心有不轨!”

    女子面色微怒,叱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剑!”

    嚓的一声,长剑出鞘,中宫直入,刺向肖扬腹间。

    肖扬俨然自若,不慌不忙,待得剑尖甫及身前,忽地侧身一让,紧跟着腰刀出鞘,寒光闪处,火星四溅。

    原来他身子一侧,在让过剑峰之时,顺势抽出刀来,在对方的剑叶上一贴,刀剑相交,迸起点点星火。

    便此一招,女子心下暗赞肖扬内功了得,自己万万及他不上,刷刷连出三剑,趁着对方不敢进击,转身朝密林间飞奔而走。

    肖扬料想她定要在夜间温床暖被之时,出手暗害皇上。他虽是寿王部属,深知大唐气数将尽,可毕竟食君之禄,当要忠君之事。便算大唐即刻灭亡,自己亦当血战至最后一刻,哪见得有人图谋暗杀皇上?

    眼见女子飞奔入林,他紧跟其后,大声道:“贼女休走,肖扬饶你不得!”

    他内功比那女子深厚,飞奔起来,脚程自也快得出奇。

    那女子耳听身后风声逼近,猛一回头,但见肖扬手中刀光闪闪,耀眼逼面而来,吓得腿也软了,脚下一个打滑,身子失了重心,骨碌碌直往山下滚去。

    肖扬实非不分青红皂白之辈,方才那一刀,来势虽猛,却非当真想要对方性命。只想吓她一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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