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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小娘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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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怂降挠嗄酢

    大商山多水多。真心想要隐藏。根本就找不到人。更何况太祖晚年极度缺乏安安全感,最后的几年几乎都是在杀戮中度过,那几年太多的家破人亡。九族尽诛。那些不甘于死亡人的不少投奔前朝皇族而去。

    这也导致了,前朝余孽暗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令在位者越来越恐惧。

    嘉元帝想到那些对皇族抱有极度仇恨的人还还活着,甚至暗中抱成团腐朽着他的王朝,根本难以忍受。

    既然你们觉得朕仁慈,那这次涉事的人就全部诛九族吧!

    ……

    后宫之中

    商庆站在庆福宫大殿前静静的看着片片飘落的雪花,无声的笑了。

    那个所谓的高层轻易的招供当然少不了他的手笔。

    想到即将有鲜艳的红色来渲染这大片大片的白,商庆冰冷的心都忍不住火热起来。

    上辈子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皇帝,丢了江山,丢了大商。

    前朝余孽一步步的扩张,他这个皇帝最终被围杀于京都。

    可商庆不承认他是一个失败者,他只是成长的太晚,给他的时间太短暂。

    上一世刑部买卖人命的事情爆发出来是在十五年后,嘉元帝垂垂老矣的时候。

    骠骑将军张尽忠大败西奉命进京,风光无限的时候揭露了一件惊天大案。

    张尽忠自幼聪敏,三岁之时已经能背诵百首长诗,是当地出了名的小神童。原本小神童应该凭借着一身文采封官拜侯。可小神童五岁的时候被抢走,被安排成了一家要流放的人家的孙子。

    张尽忠记得那是一个午后茂密的树林里,同行的小男孩被所谓的‘父亲’活生生的勒死。小神童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于是小神童自导自演了一场重病,高热之后顺利的忘记了很多事情,‘父亲母亲’也以为他真的失忆了。从此小神童成了真正的张尽忠。

    流放在任何朝代都是生不如死的惩罚,流放者全家充军,战争打响的时候更是最前面的炮灰部队。

    军籍想要恢复平民的身份是何等的艰难,除非立下大功,否则子子孙孙都是炮灰的命。张尽忠就是那个几十年来唯一摆脱军籍,并且走到皇帝面前的人。

    张尽忠知道能够随意在天牢中替换孩子,在牢中,在流放的路上,在边塞随意的杀掉这些孩子,他们的势力一定极其强大。所以他选择了在封赏的朝堂上说出了他的身份,说出了当年的绑架,流放路上那些被勒死的孩子,还有北地隐隐反叛的军户们。

    可惜,已经养虎为患,那时的大商已经被前朝腐蚀的风雨飘摇。

    最终,那些世世代代被流放的军户们为了前朝余孽一句‘废除你们军户的身份’齐齐把手中的尖刀对准了自己人。

    当初他被围于京都。商茗睿不能来救,就是被这些他们从来没注意过的军户被围攻于北地雪原。

    这一世,他早早布局。

    没了刑部大牢的那些人,没了北地的军户们,他倒要看前朝余孽们在怎么壮大,怎么蹦跶!

    哈哈哈……

    一个被百姓恨之入骨的前朝,百姓们是否还愿意让你复辟?

    ……

    商庆没有猜错,随着严查的深入,嘉元帝为了让百姓厌恶前朝专门让人帖了布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百姓们也知道了这件惊天大案。

    原来那些被砍头。被流放的人很多不是真正的罪犯。而是他们从各地抓来的替代品。

    那些孩子从哪里来?

    都是别人家的心肝肉啊!

    真正把民愤推向**的是布告发出去的第二天。

    居住在京都城柴门小胡同的柴家老太太听说那些被砍头的孩子都是他们从各地抓来的,她想起了在她手中丢失的大孙子,想起来多年前菜市口的人跟他说那里有个孩子和她孙子长的可像了。从孙子失踪到那批人被砍头,不过相隔几天的工夫。柴老太太绝的肯定大孙子被那些人抓去代替别人砍头了。

    “陛下。稚子无辜。求陛下为老妇的孙子报仇啊!”

    上朝期间。柴家老太太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上,只求皇帝严惩杀害她孙子的人。

    死人了!皇宫门口死人了!

    京都的百姓们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一个个拖家带口的读堵着皇宫门口哭了起来。

    谁家没有小儿女,这世道人贩子太多。不少人家都有走失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受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被糊里糊涂的砍了头。

    如今刑部大牢买卖人命,他们多年的担忧愧疚一下子爆发出来,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他们宁愿相信孩子们已经在懵懂不知的时候死去,也不想相信他们的孩子正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受着非人的折磨。好像这样做父母的就能好受些。

    几千人围堵宫门,嘉元帝恼怒之时又有些庆幸,还好事情发现的早,这些人犯事不过几年,否则几十年后他无法想象。

    嘉元帝不傻,这个祸他不背。

    嘉元帝直接让人在人群中细说事情的经过,引起百姓们的愤怒,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前朝余孽身上。

    一时间,百姓们对那些畏头畏尾的前朝余孽更是痛恨了!

    百姓围堵宫门,朝堂之上却是一片沉默。

    “好!好!”嘉元帝青黑着脸愤怒的吼道。

    “佛之一派一心为民,自太祖皇帝始父辈们对待佛之一派皆是重用,你们倒好!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回报我大商的?”

    嘉元帝手里的纸张落了一地,刑部官员的供词中赫然写着几位官派高僧的名字。

    这些所谓清高,一心为民,信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高僧们竟然和前朝余孽勾结买卖人命。

    历朝历代,朝堂之上一分为三,文官武官以及官派僧人,三家合掌天下权。

    此刻,所有人都跪着,占据三分之一位置的高僧们则全部低头忏悔。等待着皇帝最终的处罚。

    “刑部官员全部予以革职永不叙用,凡涉事人员诛九族!”

    “北地凡流放军户若有不实着速速呈报!”

    “官派僧人罔顾人伦,罪孽滔滔,自此大商僧人不得为官,已赐爵位着立即收回!”

    “……”

    一道道圣旨下来惊呆了世人。

    菜市口连续一个月血流成河,凡是和这件事挂上关系的人全部诛,诛九族!

    百姓们解气的同时,随后关注点马上放到了官派僧人被禁止做官一事。

    大商和周边各国皆有高僧入朝为官的惯例。

    出家人无牵无挂,俱是一心为民之人,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在三派官员中民心最盛。加之佛教无与伦比的国教地位,佛之一派的强大一直是历代皇帝心里说不出口的忧患,生怕以后佛教夺了大商的势。

    佛教寺庙不用纳税,很多百姓为了不交赋税都是把土地卖给寺庙,平时为僧人们做工。这样就导致了寺庙的土地越来越多,国家的税收却越来越少。寺庙经济逐步形成,国家却穷疯了!遇到天灾**,各大寺庙捐钱捐粮,皇帝却只能朝寺庙借银子救灾。

    这种对比之下,寺庙的财富和名声越来越盛,皇室对百姓的控制却再走下坡路。

    【咳咳咳,电脑突然黑屏了,借了别人的,等会儿换回来。】

    真正把民愤推向**的是布告发出去的第二天。

    居住在京都城柴门小胡同的柴家老太太听说那些被砍头的孩子都是他们从各地抓来的,她想起了在她手中丢失的大孙子,想起来多年前菜市口的人跟他说那里有个孩子和她孙子长的可像了。从孙子失踪到那批人被砍头,不过相隔几天的工夫。柴老太太绝的肯定大孙子被那些人抓去代替别人砍头了。

    “陛下,稚子无辜,求陛下为老妇的孙子报仇啊!”

    上朝期间,柴家老太太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上,只求皇帝严惩杀害她孙子的人。

    死人了!皇宫门口死人了!

    京都的百姓们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一个个拖家带口的读堵着皇宫门口哭了起来。

    谁家没有小儿女,这世道人贩子太多,不少人家都有走失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受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被糊里糊涂的砍了头。

    如今刑部大牢买卖人命,他们多年的担忧愧疚一下子爆发出来,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他们宁愿相信孩子们已经在懵懂不知的时候死去,也不想相信他们的孩子正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受着非人的折磨。好像这样做父母的就能好受些。

    几千人围堵宫门,嘉元帝恼怒之时又有些庆幸,还好事情发现的早,这些人犯事不过几年,否则几十年后他无法想象。

    嘉元帝不傻,这个祸他不背。

    嘉元帝直接让人在人群中细说事情的经过,引起百姓们的愤怒,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前朝余孽身上。

    一时间,百姓们对那些畏头畏尾的前朝余孽更是痛恨了!

    百姓围堵宫门,朝堂之上却是一片沉默。

    “好!好!”嘉元帝青黑着脸愤怒的吼道。

    “佛之一派一心为民,自太祖皇帝始父辈们对待佛之一派皆是重用,你们倒好!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回报我大商的?”

    嘉元帝手里的纸张落了一地,刑部官员的供词中赫然写着几位官派高僧的名字。

    这些所谓清高,一心为民,信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高僧们竟然和前朝余孽勾结买卖人命。

    历朝历代,朝堂之上一分为三,文官武官以及官派僧人,三家合掌天下权。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哑巴

    二月末的北地依旧寒风呼啸,呜呜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行深色的人影缓缓移动。

    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一行人是被流放到北地边塞的罪人。

    总共两百多人,除去几十个押送的士兵,剩下的皆是要被流放的人。

    京都城中被流放的人家自然原本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百姓,哪怕他们遭了殃总有几个姻亲帮一把,因此这些人还能坐着驴车赶路。

    长长的流放队伍中,其中两辆驴车紧紧相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前头一辆车上青年汉子麻木的驾驶着驴车,驴车上是年长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两个裹着被子缩在一起的小姑娘,后面的车上中年汉子赶车,车上是他的一个弟弟两个弟妹,以及怀抱着‘儿子’的妻子。

    此时,车上的气氛很是沉重。

    程三郎抬头看看赶车的哥哥,再看了一眼大嫂怀中那个鼓起的人形,低声道:“大哥,动手吧!”

    刑部大牢可以买卖人命,这在京中权贵之家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当然这个秘密的流通也只限于少部分能够有资格知道的人。

    程家老爷子之前是吏部郎中,虽然在京中算不得什么大官,可吏部尚书年纪大了并不怎么管事,于是在官员任免上程郎中还是有一定的权利。

    程郎中好古籍美玉,底下想要调动一番的官员自然投其所好。十几年间程家仓库中的各种古籍美玉已经快堆不下了。

    前些日子嘉元帝借几个小县聚众闹事之事惩处了吏部大半官员,程郎中这个外清里贪的蛊虫也被抓了起来。

    嘉元帝生性平和,不喜杀人,朝臣除非叛国,犯了事儿几乎全部被流放到北地雪原充军。反正大商和北昌是天天打仗,边疆最需要的就是人。

    被抓起来的时候程家众人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将会被流放,从狱卒口中得知可以帮他们把孩子送出去后,程家果断的用藏下的银子把家中唯一的孙子程文晖送了出去。孩子以后哪怕在小山村做个普通的农夫也比跟着他们去北地时时刻刻命不保要好。

    孙子被平安的送出去了,代替孙子的孩子也来了,之后他们很快被流放。

    同行的队伍中还有相识的人家。显而易见绝大多数人家的儿孙中有几个换了面孔。所有的人心照不宣。

    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皆被喂了哑药。哪怕不能喊叫仍旧好像知道危险,一个个挣扎不休尝试着离开。

    这些孩子被所谓的家人逼着在漫天雪地里跟着驴车赶路,身上的棉袄‘借给’了兄弟姐妹。很快有人发烧了,有人死掉了。甚至某一日夜中醒来。就着白茫茫的天色。程三郎看到一个男人用手中的锁链生生勒死了旁边的孩子。

    这些孩子是不该存在的。他们绝不能走到北地雪原。

    抱着‘儿子’的年长妇人看看小叔,又看了眼怀中脸色通红的孩子想到现在不知道一个人过的怎么样的儿子,难得发发善心“小叔。这孩子一看就活不长了,让他自己离开吧,就当给文晖积德。”

    旁边两个年轻的媳妇心里嗤笑一声,齐齐低着头默不作声。

    假仁假义,都用人家的命换自己儿子的命了,还装什么活菩萨!

    程大郎看了眼满脸愁容的妻子,哑着嗓子劝道:“几天没吃东西了,就让他自己死吧!”

    一时间车中再次沉默起来。

    踏踏踏踏……

    马蹄声齐齐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正在赶路的流放队伍一惊。

    几息之间便见一群衣着统一的禁军踏马狂奔而来,赶上一行人后直接提刀把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吾乃负责押送犯人的小营周鸿发,不知众位拦住吾等有何公干?”负责押送的士兵中跨马走出一人对着来人不卑不吭的道。

    来人手起刀落周鸿发的人头便掉了下来,扫视了一眼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反抗的人群,朗声道:“陛下已经知晓刑部联合北地官员冒名顶替犯人一事,在场所有人带回去严加审问!”

    “啊!救命!”

    “不要!爹!求求你不要!”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惊叫声,正说着话的禁军小统领抬头一看都快被吓的风度尽失掉下马了。

    只见突然之间原本还好好坐着的老头老太太突然用他们手上束缚行动的链子勒住了旁边的孙子孙女,甚至是儿媳妇。

    程家老太爷见到身着统一禁军服饰的人就感觉到了不妙,等着来人说完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相视苦笑一声,真是天要亡他程家。

    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点点头猛的出手勒住了旁边的两个小孙女,赶车的汉子看着女儿惊叫出生忙喊道:“爹你做什么?”

    程家老太爷脸上有泪水溢出,满腔悲哀:“二郎,这次我们都活不成了!为了文晖就给咱家留个后吧!”

    看着满目乞求的女儿和侄女看看泪流满面的老父老母程家老二捂着脸蹲了下去。

    另一辆车上的两个年轻妇人看着女儿被勒住急急跳车奔了过来,边跑边喊:“不要!爹娘不要!小雅也是您孙女啊!”

    两人爬上车动手去拽公公婆婆的手,哭着喊着求求他们放过孩子。

    “二郎,二郎你救救妞妞啊!二郎!二郎!”

    “婆婆,求您放了小雅吧,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

    “妞妞!妞妞!”凄厉至极的声音响起,脸色青紫的小姑娘抖动两下渴求的盯着母亲终于不动了。年轻的妇人抱着女儿悲鸣出声。

    几乎相同的时间另一个妇人也放开了婆婆勒的紧紧的手,抱住了依旧温暖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家中还有余钱。为什么那些钱不能把她的女儿送出去?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她的女儿活活勒死?女儿也是程家的血脉,为什么程文晖什么都能得到,她的孩子取却要为了他去死?

    “我的妞妞死了!死了!你们满意了?满意了?”年轻的妇人大声的质问着,疯了一般跳下驴车跑向禁军嘴里大喊:“我要为我的妞妞报仇!这里的程文晖是假的!真正的程文晖被带走了!被……”

    年轻的妇人跑掉的时候程老太爷就知道要糟,急急喊道:“二郎!”

    程二郎下意识的跟着跳下车很快追上疯跑的妻子,强制的扯着她往回走,听着妻子就要说出侄子的下落也顾不得其他,手中的链子套住妻子白嫩的脖子狠狠的勒向后方。

    年轻妇人双手并用的扯着颈上的铁链,不可置信的呢喃“夫君”。

    一滴泪落在她脸上,年轻妇人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当年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的落魄少年。如果她当初选择了另一个人。会不会完全的不一样。

    程二郎勒住妻子的同时一根长箭直射他的眉心,程二郎双手环着妻子倒了下去。

    车上的程老太爷在二媳妇跑出去的瞬间就看向了一向沉默寡言的三儿媳,出手果断狠辣,那个还没能从失女之痛种反应过来的女人便失去了生命。

    另一辆车上。三个成年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妇人怀中的‘程文晖’。不用丈夫和小叔提醒。妇人已经掐住了‘儿子’的脖子。

    变故发生的太快!

    不是一家,而是很多家同时发生!

    这种自相残杀,哪怕自诩见多识广的禁军们也目瞪口呆!这都是狠人啊!

    “快去救人!小土哥哥!小土哥哥!”被郝剑英骑马带着跟着禁军一起找人的杜小喜看着一群疯子忙喊着郝剑英救人。

    “啊?哦!”郝剑英反应过来忙叫着禁军的人帮忙找人。

    郝剑英看着眼前的残暴画面。实在难以相信他家娇花夫人的娇花弟弟还能活着。

    禁军们反应过来刚才丢了大脸,雷厉风行用刀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这里有个孩子!”有人惊叫出生,杜小喜和郝剑英下意识的奔了过去。杜小喜就看到了那个一脸带笑的妇人怀中一动不动的柳垚。

    “小土哥哥!小土哥哥!”杜小喜惊叫出声。

    脸色通红的俊秀少年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杜小喜呆呆的爬上马车不知所措。

    “我儿子死了!哈哈……我儿子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妇人疯了般又哭又笑,很快被扯了下去。

    杜小喜手指伸向柳垚的鼻尖,不见丝毫呼吸。

    颤抖着摸向脖子旁边的动脉。

    咚!咚!咚!

    缓慢的跳动,还活着!还活着!

    杜小喜猛的抬头,柳垚还活着!

    对!要急救!急救!

    “姐夫快来小土哥哥还活着!”睡着杜小喜尝试把柳垚放平。

    “姐夫你这样按压他的胸口,不要太用力,按这么高就行。”说着杜小喜试着做了几次胸、部按压便交给了郝剑英,自己则调整好柳垚的脑袋,一嘴啃了上去。

    好好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哪怕杜小喜是个医学渣,简单的急救操作还是能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柳垚干裂的嘴唇已经被杜小喜啃的湿润,终于嘤咛一声能自己喘气儿了。

    杜小喜松开嘴,大声唤道:“小土哥哥!小土哥哥!”

    柳垚听到有人不断的喊他,挣扎的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喜意的杜小喜,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杜小喜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救人,柳垚病的太重又发了高热不能赶路,郝剑英便辞了禁军打算带着杜小喜先找附近的城镇住上几日等柳垚好一点再回京城。

    柳垚不能骑马,英俊潇洒的郝少爷只能哀叹一声用自己的爱马套上了驴车慢慢赶路,杜小喜则抱着柳垚坐在车上。

    找到了柳垚杜小喜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下来,不免想到刚刚看到的场面。

    “郝姐夫,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呢?”杜小喜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杀死亲孙女。

    郝剑英好像知道杜小喜再想什么,理所当然的道:“那些外人哪有自家子孙重要!”

    “那不是他家的孙女吗?”

    “反正以后都会变成别人家的。”

    “那两个小媳妇不是他家的吗?”

    “又不是留着一样的血,总归是个外人!”

    什么逻辑!杜小喜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重男轻女,明明都是家中的孩子,凭什么男孩是个宝,女孩就是能随意舍弃的草。既然女人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你们还找什么女人。为了提升自己的权威贬低母亲女儿有意思吗?

    郝剑英嘿嘿一笑:“小丫头乱想什么?你爹你师父把你当个宝就够了,管别人干嘛?这天天都有生了闺女溺死的,你管的过来吗?好了,你好好睡一会,等会儿到了我叫你!”

    杜小喜哼了一声给柳垚掖了掖被子。

    是啊!抱怨太多她也管不住,这些人该怎样还是怎样。杜家村这几年连年免税还有把女娃活活闷死的,跟别说那些穷的吃不起饭的人家了。这畸形变、态的社会要改变,必须改变。

    杜小喜不说话了,郝剑英却被勾起了好奇心。

    “刚刚为什么让我按压他的胸口?”

    杜小喜说不出来,太理论的东西说出来怕你不懂,关键她也是一知半解,说的简单点吧又怕你不信。

    “你刚刚为什么亲薄人家?你们是未婚夫妻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啊!虽然你们还小,但还是有人瞎想的。”

    亲薄?

    杜小喜“……”呵呵

    “你刚刚的做法是不是喜乐大师教你的?喜乐大师果然医术高超,这种假死之症竟然都能治好。真不愧是大师级的高僧!”

    郝剑英带着两个孩子很快到了最近的长集镇,住进了镇中唯一的客栈,一连喊了几个郎中过来给柳垚看病。

    郎中们讨论一番后得出主因饿的,郝剑英干嘛喊了客栈做了好克化的流食让杜小喜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喂了下。吃了药后,当天晚上柳垚的烧便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杜小喜睁开眼便看到了直直盯着她的柳垚。

    杜小喜一脸喜意的笑道:“小土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柳垚木着脸看着杜小喜,张开嘴啊啊了两声。

    柳垚发现自己出不了声,惊恐的长大嘴巴想说出话来,发出的却是一声声嘶哑难听的啊啊声。

    柳垚说不出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指责

    柳垚自从在天牢之中被灌了哑药,紧接着就是被赶出牢房跟着一群陌生人冰天雪地的赶路。其他人不理会他,程家的人也不和他说话,时间久了他也变得沉默起来只希望家里的人快来救他。喜妹妹和他说过爹爹一定会来救他的,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活着。

    醒来之后发现躺在身边的喜妹妹,柳垚心中欢喜异常,等着喜妹妹醒来柳垚欣喜的打招呼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他说不出话了。

    柳垚想到了当初被灌下去的那碗药,那些人说是哑药。

    是不是他以后都不能说话?只能当哑巴了?

    柳垚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拉着杜小喜长着嘴巴啊啊大叫,可是说出来的永远是含糊不清的啊啊声。

    杜小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半步不离的跟在柳垚身边安慰他。

    郝剑英一看这情况,赶紧又把城中的大夫给请了回来。

    刑部和前朝余孽勾结从各地抓孩子顶替将要被处决和流放的孩子这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嘉元帝为了让百姓们痛恨前朝,把刑部和其他的涉案的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现在大商差不多都知道前朝的人不把人命当回事,为了银子什么都能干出来。

    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也听说了那些被拐孩子的悲惨经历,如今见着柳垚的样子,再联系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皆已经猜到柳垚大概是被解救的孩子。

    几人满脸无能为力的看着郝剑英。惭愧的道:“之前服用过致哑的猛药没能及时医治,之后又长期高热,乳娥肿大化脓,如今声带受损,我等只能尽力,成与不成看天意了。”

    郝剑英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得了。他可是知道柳家就眼前这一根独苗,真要哑巴了,他家媳妇有的哭了。

    郝剑英抓着脑袋让大夫开了方子便让小厮租了马车打算先回京都去,京都城中御医名医众多。这乡下大夫没办法说不定是他们医术不精。

    一行人日夜不停的赶回京都。刚刚在郝家的别院住下,下人便来报柳家大老爷柳子平赶过来了。

    自从收到弟弟的信,一个多月了柳子平是觉都没好好睡一次,他想借着职务之便寻找侄子。又怕那些拐子知道拐了不能动的人直接把孩子毁了。还是妻子劝他相信喜乐大师他才忍住没到处抓人。

    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喜乐大师的话柳子平都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几日前京中传来侄媳妇出现了。柳子平急急的赶了过来,水路换陆路没日没夜的急行过来,进京就被郝剑英派的人引到了郝府别院。

    “小土你怎么样?”柳子平匆匆进门看也没看等在旁边的女婿直奔床上的侄子。

    “呜呜……”柳垚抓着杜小喜的手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摇头,不知所措的直往被子里钻。

    柳家大伯见了眼睛一红,想要上前抱住侄子却见柳垚的反应更加激烈起来只能作罢。

    柳家大伯见柳垚实在反常,对于侄子的遭遇更是心痛不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走向站在一旁的女婿。

    “这次得亏有贤婿帮忙,我代柳家多谢贤婿了。”柳子平一揖到底。

    郝剑英赶忙跳开,无措的道:“岳父大人使不得,都是一家人,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郝剑英实在招架不住老泰山的深深谢意,待了一会儿便嚷嚷着听说哪里有个名医他去请一请。

    柳家大伯扭头看看床上缩着的两个,无声的叹了口气。

    杜小喜扯着嘴角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柳垚。

    自从高烧后醒来柳垚是寸步不能离开杜小喜,见着外人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杜小喜原本以为是他对郝姐夫没什么印象,所以不亲近。现在亲大伯都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看来是真吓到了。

    柳子平不相信他乖巧聪明的侄子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坐到床边开始和侄子说话。侄子肯定是被吓到了,他们多陪他说说话,一定会好的。哪怕一辈子不能说话,他柳家也养的起。

    “小土乖乖,给大伯看看,和大伯说说话。”

    “奶奶在家可想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见到奶奶。”

    “你爹马上就来接你回家,家里的姐姐们也做了好看的衣裳给小土穿。”

    “……”

    柳家大伯不停的说着家中的人和事,渐渐的柳垚在被子中不再惊慌的发抖,甚至最后偷偷的掀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的看眼睛红了,别过脸抹眼泪的柳家大伯。

    柳子平见侄子有回应了,更是卖力,进京的几天除了托人找大夫就是拉着侄子说话。可惜柳垚的反应只停止在他会听,却不会给出太大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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