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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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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外院的一株枣树,被冰雹打折了,枝桠横卧,把大门的一角砸裂,大门只能开半边。

    陆落方才进来没留意,此刻才看到。

    她从旁边的角门挤了出来。

    已经放晴了,六月的骄阳炙热,金灿明亮,像一团火似的。

    陆落一出门,就瞧见一个修长消瘦的身影,立在陆落的马车旁边,正在和陆落的车夫闲谈。

    他穿着淡蓝色的直裰,与远处的碧穹溶于一色,清隽高远。

    陆落眼眸一沉。

    “柏兮?”陆落喊了他。

    柏兮就转过头来,笑容温柔。他脸上总带着笑,唇角弯弯的,可是笑容没什么诚意。

    哪怕他笑着,陆落也感觉不到他的友善。

    “落落,你来看你师父了?”柏兮往陆落的车壁上一靠,身姿优雅,闲闲开口问。

    陆落点点头。

    “是不是找不到人?”柏兮笑问,明亮的眸子里全是促狭,带着调笑与戏弄,不怀好意。

    陆落眉头微蹙。

    “你知道我师父去了哪里?”陆落问他,“这天气,是怎么回事?”

    柏兮唇角微弯:“要在这里说,还是找个地方,咱们详谈?我好久没和你认真说话了,落落。”

    陆落沉吟了下。

    她在想,若是柏兮犯浑,她能不能一拳撂倒他?

    想了想,陆落觉得不可能。

    于是她拒绝了:“我不想与你详谈。。。。。。”

    陆落转身要上车。

    柏兮身子往前一挪,挡出了陆落的路。

    陆落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会意,下车离开了。

    “落落,你是个正义的人吗?”柏兮笑问她。

    陆落不明所以。

    “若你师父为了你,做了些逆天改命的事,你可会愧疚?”柏兮又问。

    “当然不会!”陆落对柏兮有敌意,站到了师父这边。

    “那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和颜浧快要完了,别放太多的感情进去,否则你多难过啊。”柏兮笑着。

    他说到这一句,甚是开心,眼睛弯弯的,笑意浓郁。

    陆落冷笑:“胡说八道,我们自有天缘。”

    柏兮就笑了。

    他笑得开怀,声音清亮。

    半晌,他才止住了笑声,说:“天缘?落落,你们可没缘。你是术士,没法子给自己算命,那你就没找人给你算算?

    你和颜浧的命运,每当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必然命行孤辰;当孤辰星离开他的时运,你又正巧命犯寡宿。

    你和颜浧的红鸾天喜星,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年。

    可是景耀三年,颜浧的孤辰星被人强行挪了方位,而催动红鸾星。那一年,正巧你命行天喜,所以你们阴差阳错有了姻缘。”

    陆落听了,愕然半晌。

    陆落的确容貌运行寡宿,所以她上辈子一直单身。

    除了偷窥天机而犯五弊三缺,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姻缘,她的红鸾星与天喜星,很难凑到同一年里。

    “你胡说八道。”陆落不肯在柏兮面前表露半分,她冷冷道,“我们相互爱慕,感情很好,而且姻缘已行,岂会再有差错?”

    “天象难测,你师父能掌控一切吗?如今天象已乱,他乱改颜浧的命格,就要反噬颜浧。”柏兮依旧温柔,跟陆落解释,“落落,你和颜浧的命格,都是我改的,你师父也扭转不了,你们绝不可能再有姻缘,我相信自己的术法。”

    陆落抬眸,眸光凛冽射向他。

    “你?”陆落问,“你为何要改我们的命格?”

    柏兮笑了笑。

    “既然如此麻烦,我师父又为何非要我和颜浧有姻缘?这天下的男儿,比颜浧优越的多了去。”陆落再问,“你这些话,狗屁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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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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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落粗声粗气的骂人,柏兮也不以为意,依旧温柔的笑着。

    陆落一直觉得他的笑容很熟悉,直到此刻才明白,丫总是用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看着众生,而他似高高在上的佛。

    他不是温柔,不是高兴,而是带着俯瞰的高姿态,将所有人视为蝼蚁。

    “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叫人将你剁成肉泥!”陆落很憎恶柏兮诅咒自己的婚姻,当即威胁道。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不等车夫放下马凳。

    刚上来,陆落才觉得自己气糊涂了。

    她的车夫还在远处,万一柏兮坐上来,把她的马车赶走了,自己岂不是被动?

    这个念头只是瞬间,陆落立马从马车里钻出了脑袋。

    她钻出来的时候,一个沉重的力道,压在她的肩头,将她重重推回了车厢。

    陆落的后脑勺撞到了车壁,脑子里嗡嗡作响。

    片刻之后,陆落才清醒些,欲重新爬起来,但见柏兮已经上了马车。

    柏兮的手掌,纤瘦白皙,透明如玉,比女子的还要俊美。

    十指翻飞,一道符篆迎风自燃,陆落感觉四周的煞气,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扑向了她。

    “啊。。。。。。”陆落尖叫着要躲,煞气却冲向了她的眉心。

    陆落知道阴煞入体,会产生幻觉,她心中大骇。

    眉心是人精气神凝聚的地方。一旦眉心被阴煞入侵,心神皆不受控制。

    一丝冰凉,沁入陆落的眉心,她的意识霎时就变得模糊。

    而后,她觉得很冷。

    六月不应该如此的寒冷。

    她抬眸瞧见了灰蒙蒙的天,下着细雨。细雨斜密,似丝线编织着轻纱,远处的嫩柳迷蒙,如一层白纱披拂

    “怎么是初春?”

    她穿着鹅黄色的百褶裙,脚上穿了木屐。步履匆忙。差点被青石山路的湿润滑倒。

    “你等等我,你不许走!”陆落的声音清脆婉转,也焦虑急促,“不许走!”

    她的前面。有个青灰色的身影。颀长挺拔。也消瘦单薄,快步下山。

    陆落滑了一跤,手里的伞滚下了山崖。她自己也连滚下了七八个台阶。

    “哎哟。”她呼痛。

    巨大的响动,终于让面前的人停下了脚步。

    那人回过头来,是一张俊朗又年轻的面容,眼神倔强又自负。细雨落在他的鬓角,泛出淡淡的光泽,似清辉。

    “不许走!”陆落不顾疼痛,爬起来固执拉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哽咽了,“你不许走!”

    “老祖不肯留我在山上,否则就要赶我和我哥哥一起走。我哥哥盼了很多年,他想跟老祖学术法,我不能拖累他。落落,我得回西域去。”年轻人说。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陆落哭得眼睛通红,他也没露出半分怜惜。

    “都怪你,我爹爹早就说过,门人不许布阵害人,你非要把那个陈员外弄得家破人亡。他有罪,应该交给官府,不能乱用私刑,你不听我的话!”陆落的眼泪流的更凶,她挥舞着拳头,打在年轻人的肩头,“都怪你。”

    年轻人不躲闪,任由陆落打着。

    他没什么情绪,也不狡辩。

    陆落也不真的使劲,捶上去的拳头轻轻的。

    “别哭了,没什么可哭的。你要是真难受,会打重一点,我受得了,别哭就行。”年轻人道。

    “你不走,我就不哭。”

    年轻人冷冷笑了笑,“落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别闹脾气。”

    “你别走,我去求爹爹。”陆落哭着说。

    “我不需要,谁都不用怜悯我。”年轻人声音一提,愤怒道,转过了身子要走。

    陆落拉住了他的衣摆,呜呜又哭了。

    年轻人停顿了片刻,回身握住了陆落的手。

    他的手是冰凉的,眼神也是。

    “等我,不许嫁人,记住了?”他说。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阴凉的。

    陆落跺脚,眼泪流的更凶:“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我是说真的。”他道,“不许哭了,答应我。”

    他握住陆落的手,握得有点紧。

    陆落欲夺回来,却被他紧紧圈固住。

    “说呀!”他蹙眉不悦,没了耐心。

    “好。”陆落回答,说罢眼泪又奔腾而下,双颊绯红,舌根都有点软了,“你得回来。”

    “嗯。”年轻人保证,语调无起伏,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勉强。

    “多久?”

    “五年!”年轻人道,神色瞬间阴鸷,“五年之后,我一定是最出色的术士,比你养父还要厉害!”

    陆落算了算,说:“五年?那我就二十岁了。”

    “怎么,等不起?等不起就别哭,回山上去!”年轻人斜睨她,带着几分烦躁,“别对我耍性子,我不会像你养父那样哄着你。”

    “我等,我等!”陆落立马就软了。

    “乖。”年轻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似抚摸宠物,神态里终于有了点温柔。

    他始终心平气和,没有半分动情,也无离别的悲伤。他冷眼旁观着少女的心动,说不出的冷漠。

    只有陆落一个人的付出,他很高傲接受着她的崇拜和爱恋。

    而后,陆落的四周寒潮渐渐褪去,天气暖和起来,她闻到了青草的芬芳,还有奶茶酒的香醇。

    好像过了很久,也许五年,也许十年。

    四周欢声欢声笑语,全是她听不懂的。

    她的头上,盖着厚厚的红盖头,眼前一片迷蒙。

    她是新娘子的装扮。

    等盖头掀起来,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他还是那样的容貌,只是变得成熟,肌肤也是古铜色,眉眼更加的深邃。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眸子,冷漠阴凉,没什么生气。

    “高兴吗?”他问。

    陆落垂了头,修长的羽睫覆盖下来,看不清表情。

    他则抬起了陆落的下巴,让她看着他:“高兴吗?”

    陆落轻轻嗯了声,心里却感觉很凉,她不高兴,她甚至不知为何不高兴,不过她还是迎合着说了句吉利话。

    “高兴就好。”男人说,神态倨傲冷漠,带着不可质疑的权威,“过来,靠近些!”

    陆落挪了挪,贴着他坐下。

    他将陆落搂入怀中,轻轻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有点干燥,带着酒的清香,神态依旧冷漠。

    陆落知道这是新婚,可她心里空空的。

    她推开了丈夫:“我。。。。。。我觉得不对劲,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他问,语气轻蔑,似逼迫,也似嘲讽。

    陆落有点慌,她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陆落迷惘的说,“我爹爹呢,咱们怎么在草原上?”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不快道:“那等你想起来。”

    他生气了。

    “你别走,你别走!”她慌了,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襟,焦急道,“你不许走。”

    “我走什么走,你现在是我的妻!”男人冷哼着回身,不再轻柔的试探,而是强悍将她压在了毡毯之上,完成了新婚之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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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我乃大罗金仙仙葩缘+5)

    陆落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她是以自己的视角,做了这个梦,梦的跨度很长,前后十几年的光阴。

    可是梦里的人,不像陆落。

    陆落哪怕再活一辈子,遇到如此装逼的男人,也要扇他两巴掌,而不是像那个女子一样哄着他。

    爱得深,才会如此卑贱吧?

    陆落恨其不争。

    她醒过来之后,有片刻的恍惚,那绝不是她,陆落几辈子都不会活得那么憋屈。

    陆落不管是经济还是感情上,都是个很独立的人。

    她揉了揉发疼的头,惊觉自己还在马车上。她终于想起来,晕迷前柏兮随手布了个阵法给她。

    陆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样的术法?”

    她没见过,颜浧倒是跟她说过。

    陆落爬起来,掀开了车帘。

    阳光浓烈,照射在陆落的眼睛上。她眼睛不适应强光,紧紧闭了起来,半晌之后才睁开。

    这是郊外的河堤上。

    河堤上的垂柳,被昨夜的冰雹砸伤,横七竖八倒了满地,斜枝旖旎;远处是农田,庄稼也被冰雹毁了很多。

    此刻正值午时,农户回去用午膳休息,田间空无一人。也可能是昨夜的冰雹,让农户损失惨重,都在收拾家里,没空过来。更有可能是庄子上砸死了牲畜和人,无心农务。

    河面上波光粼粼,水波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

    柏兮站在河边,背手而立。他的背影。像极了陆落梦中的人。

    “醒了?”他头也不回,声音依旧和煦温柔。

    不像梦里那个骄傲冰凉的人。

    陆落的马车上,有一把匕首,她暗暗藏在袖底,阔步走向了柏兮。

    “你对我施了什么咒法?”陆落问他,“为何我突然就失去了意识,还做了个诡异的梦?”

    “这是我的独门绝学,我可以教你,你改拜我为师。”柏兮回眸,笑容璀璨温暖。一如暖暖的骄阳。

    陆落眼眸一沉。

    “我师父也会。”陆落道。

    柏兮失笑:“他不会。我的术法和你师父的术法背道而驰,绝不是一脉相承的。”

    “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学。”陆落道。

    柏兮淡淡笑了笑。

    “。。。。。。你做了个什么梦?”柏兮问陆落。

    “我也想问你,我做了个什么梦?”陆落反问。“梦里那个人。可是你?”

    “嗯。”柏兮轻声应了。“我以前是另一副皮囊。”

    “那个女人呢?”

    “她是我的妻子。”柏兮说。

    陆落想起,过年的时候柏兮告诉他们,他把自己的妻子杀了。

    想起他梦里的冷漠、无情。陆落觉得他不是调侃,他应该能下得去手。

    他对那个女孩子没感情,很不耐烦。

    “你为何要改我和颜浧的命格?”陆落不想纠缠那个梦境,换了个话题。

    哪怕柏兮说那是陆落的前世,陆落也不信。

    陆落绝不是个遇事会哭哭啼啼的人。

    不管遇到何事,陆落第一个念头是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哭泣。

    不过,前世今生,又岂能性情如一?闻氏是陆落的母亲,她的性情和后世也不太一样。

    “说来话长。”柏兮道。

    “你可以说。”陆落道,“我有耐心听。说完之后,再改回去好吗?”

    柏兮就笑了。

    他的笑容,似春风拂过了湖面,温柔细微,却久久没有平息。

    良久,他才说:“你背叛了我,他也背叛了我,所以我很生气,改了你们的命格,让你们各自孤独一生。”

    “怎么背叛?”

    “这是另一个故事,很长。”柏兮感叹,然后他回身道,“回去吧,你家里人该着急了。”

    陆落的车夫肯定回去报信了。

    想到母亲的担心,甚至会告诉颜浧,又想到颜浧的担心,陆落不忍,点点头。

    她上了马车。

    柏兮以为她会进车厢,不成想陆落拉住了缰绳。

    柏兮尚未上车,陆落已经开动了马车。

    马车辚辚前向,将柏兮抛在了身后。

    柏兮也没有追,看着陆落驾车而去,他轻轻笑了笑,而后变成了大笑。

    “落落。”他高喊着她。

    陆落心中一怔。

    她的马车,驾驶得更快了,消失在柏兮的视线里。

    陆落擅长马球,所以驾驭马车对她不算难事。

    她身上带了罗盘,仔细观察了地形,再询问了路人,陆落就知道怎么走。

    她回到家时,刚到末正。

    闻氏果然心急如焚:“你可回来了!”

    车夫回来告诉闻氏,有个年轻的公子认识陆落,还跟陆落单独说话,结果那公子驾车跑了,好像是出城的方向。

    闻氏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已经派人出去找。

    若是陆落再晚半个时辰回来,闻氏就要去找颜浧了。

    “没事的,是柏兮。他有几个术法上的问题要请教我,我们说好的。”陆落道。

    闻氏轻轻拍了拍陆落的手:“他到底是个年轻人,别跟他走得太近。”

    “以后不会了。”陆落说。

    闻氏松了口气。

    陆落把家务事,脚步交给了丫鬟碧云和玉阶,让她们负责调治,她自己则拿出了师父给她的《六仪籍志》,仔细研读了起来。

    陆落还把师父的阵法图也找出来了,慢慢对照。

    “没有,这个阵法图不是出自《六仪籍志》。”陆落研究了半晌。

    她试着寻找蛛丝马迹,仍是未果。

    “这个阵法图已经毁了一次,我重新布上,能修复吗?”陆落心想。

    她重新拿出了另一面铜镜,再次将师父给她的阵法图,布在自己的院子里。

    陆落感觉没啥用了。

    阵法破了一次,该带来的恶果已经在酝酿了。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恶果。

    “师父特意给了铜镜,也是担心会碎裂。他肯定没想到,一场冰雹,真的毁了阵法。”陆落心想,“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陆落还在担心着,第二天黄昏,石庭就登门了。

    他和千衍回来了。

    陆落大喜。

    “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陆落连忙出去见他,“我师父回来了吗?”

    “回来了。”石庭笑道。

    “我有要紧事见他。”陆落转身就要出去。

    石庭喊住了她:“不是说你父亲病重吗,先把脉吧?”

    “我要先去见师父,你留下来把脉。”陆落道。

    陆落让人请了陆茂,让陆茂招待石庭。

    陆落则冒着茫茫夜色,去了趟师父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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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养父(丢丢剪剪和氏璧+)

    陆落匆忙见到了师父。

    天已经黑了,师父家的院子也毁了很多,所以他在西花园的小院中休息。

    陆落进来的时候,师父正在用晚膳。

    晚膳格外的简单,就是两碟子小菜,一碗米粥。

    徒弟的到来,老爷子毫不意外。

    “落落来了?”千衍笑道,“晚膳用过了不曾?”

    陆落摇摇头,她不是来吃饭。

    她开门见山告诉师父:“我的风水阵破了,铜镜碎成了两半。。。。。。”

    “我已经知道了。”师父气定神闲,将描金海棠的勺子轻轻搁下,起身让陆落到梢间说话。

    陆落跟着进来,惊讶问:“您已经知道了?那阵法的恶果,能避免吗?”

    “当然能,我已经替你补救了,不必担心。”千衍笑道,“傻孩子,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陆落一开始很慌。

    可是遇到了柏兮之后,她更加慌了。

    柏兮的术法,让陆落生畏,所以她把柏兮的话听了进去。

    她这刚爱上颜浧,陆落不想半途而废,她更害怕失恋。

    陆落不想失去颜浧,她两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人,弥足珍贵!

    况且,颜浧几乎没有缺点,陆落很珍惜他。下定了决心,陆落定要走到底,任何给她爱情添堵的,她也要清除干净。

    “都是因为柏兮。”陆落道。

    她把柏兮的话,都告诉了师父。

    陆落很有条理。从头说起,说了一刻,慢慢将事情说清楚。

    说罢,陆落见她师父沉默着,既不插嘴,也无反驳。

    “师父,我有好几个问题。”陆落道。

    师父颔首:“你一个个问吧。”

    “我和颜浧真的没有姻缘,是您改的吗?”陆落问。

    “是的。”师父这次很痛快,果断告诉了陆落,没有再遮掩。

    “为何?”

    “你今生的桃花劫。应在颜浧身上。只要你能遇到他,注定就是一对冤家。哪怕没有婚姻,你也要陷进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光明正大。结一段姻缘。”师父道。

    师父帮陆落算过姻缘。

    陆落没有姻缘。但是有桃花劫。

    她注定是和要颜浧相遇、相爱的。可有了感情。不一定能成良缘。

    “你不是遇到他了吗?”千衍道,“既然遇到了,桃花劫难逃。我为你变劫为运,替你们改了下姻缘。你别担心,他原本是没有婚姻的,你不曾抢谁的丈夫。”

    陆落慢慢舒了口气。

    “可是,柏兮说会有反噬,可能我们会更糟糕。”陆落道,“是真的吗?”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修补吗?”师父笑道,“放心,我的好徒儿,师父在一日,就不会让你受苦的。”

    陆落听了,心绪被触动。

    她眼睛有点湿。

    “您像我父亲。。。。。。。”陆落感动说。

    千衍静静看了眼她,然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点悲伤。

    陆落顿了顿,将眼角的水光敛去,才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您和柏兮,真的认识吗?”

    “认识。”千衍道。

    千衍曼声絮语,开始讲述他和柏兮的恩怨。

    “。。。。。。我早年在江湖微有薄名,徒弟去世之后,想选一人继承衣钵,期限为五年,免得我的本事后继无人。

    我要选徒弟的消息放出去,五年之内无数人登门,我精挑细选,选中了二十多人,准备细察一两年。

    有一对兄弟,从西域来的,都天赋异常。他们是萨满的徒弟,又天资过人,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都要强。

    我有心破例,一次收两个徒弟,于是对他们兄弟更加苛刻和严格,柏兮就是那个弟弟。

    他比他哥哥更聪明,更有禀赋,可性情乖张,难以驯服。我的话,他时常阳奉阴违,而且还要一大堆的道理来反驳我。

    我很惜才,想重罚让他改头换面,再塑成才,不成想他却以为我是为了赶走他而虐待他。他对我心生记恨,引诱我年幼不知世事的女儿,作为报复。

    他两次犯杀孽,我忍无可忍,将他扫地出门。他回到西域之后,入了孔雀河流派。孔雀河的术士走邪门歪道,他们用怨煞修炼。

    所谓怨煞,就是将活人逼死。为了凝聚怨煞,他们不惜屠城,将西域弄得哀鸿遍野。

    眼瞧着孔雀河流派一步步壮大,转眼就要吞噬中原,西域也遍地白骨,我派了徒弟,就是柏兮的兄长,去了西域清理孔雀河流派。

    那时候,我的爱女已经许配给了我的徒弟,他们夫妻恩爱,女儿为了帮助丈夫,随行去了西域。

    我那徒儿,聪明异常,唯独太重感情,对面柏兮始终以为他尚有人性,一时心软大意,不肯下杀念,最后反而被诛。

    柏兮杀我爱徒,更改我女儿的命格,让我怎么占卜也寻不到女儿。我走遍了西域,寻了五年,才知道他强迫我女儿改嫁与他。

    他教她术法,让她也入了孔雀河流派。

    女儿被煞气入脑,早忘了中间十年的记忆,只记得年幼时柏兮在我身边求学的日子,两人青梅竹马。

    后来,我女儿醒悟,记起了往事,预备杀他的时候,他反屠杀了她。”

    陆落目瞪口呆听着这些往事。

    她想起了柏兮给她的梦境。

    她也想起了柏兮的行为,以及他的话。

    “我就是您的女儿吗?”陆落的话脱口而出,“颜浧是您的徒弟?”

    千衍的眼神起了涟漪,喟然道:“是啊,我的孩子。当年你被遗弃在我的山门口,我见你隐约能开天眼,可以用肉眼沟通阴阳,这才将你捡回去,苦心抚养。

    没想到,我一念之差,引了宁墨谷上山,酿成大祸,也让你年纪轻轻就名赴黄泉。

    我为了给你报仇,杀了宁墨谷,令他永世无法入轮回,也永远不能重生,只是一缕残破的孤魂。我没想到,他的术法如此精湛,时隔五百年,他还是回来了。。。。。。”

    “五、五百年?您。。。。。。您真的活了五百多岁吗?”

    “何止五百岁?”千衍叹了口气,“日子太漫长了,我也不记得多少年了。”

    陆落睁大了眼睛。

    “没有人可以长生不老!”陆落说。

    千衍微笑,慈悲摸了下陆落的脑袋:“傻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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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前世与今生(丢丢剪剪和氏璧+2)

    千衍跟陆落开诚布公,把所有事都说得清楚明白。

    千衍跟陆落说:“我找了你很久,直到两年前才找到你的轮回,这个女孩子原本并不是你。”

    千衍知道陆落的事。

    等千衍找到陆落的时候,陆落已经和颜浧遇到了。

    若是没有遇到,千衍可以阻止他们相遇。

    既遇到了,就干脆令他们结合,免得添冤孽。

    “。。。。。。你们遇到了,以后就是牵扯不断。你们皆无姻缘,我才改了你们的星宿,让你们结百年之好。”千衍说。

    千衍又说:“咱们不能轻易杀死宁墨谷,他会死而复生,以后敌明我暗,更难对付他。如今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千衍还说:“颜浧原是我的子弟,他败给了宁墨谷,我心中怪他学艺不精。可你的术法不及他一半,你死后仍是走不出术法的圈子,他却忘得一干二净,我很失望。”

    千衍总共收到五位徒弟,死后投胎,千衍都能找到他们。

    他们几辈子都是术法,术法分高低,只有颜浧彻底忘了。

    千衍对此很失望。

    “原来,他就是我梦里那个师兄。”陆落心想。

    她沉默坐着,听师父的讲述,良久不发一言。

    往事很惨烈,师父口中的叙述,带着盖棺定论的评述,尽可能轻描淡写,事实应该更加悲痛。

    陆落唯一心疼的,只有她师父。

    当初师父痛失爱徒。又丧失养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是揉碎了心。

    可是她对宁墨谷以及师父养女和徒弟没什么同情。

    她不会觉得那个女人是自己,也无法想象那个徒弟是颜浧。

    她像听过陌生人的故事,代入不了。

    烛火跳跃,给她的面容镀上了橘黄色的光芒,看不清她的表情。

    千衍不知陆落在想什么,就喊了她一声:“落儿?”

    “师父,我在听。”陆落回神,笑着对师父道。“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顿了顿。陆落又道:“我在心中,您比父亲还要令我尊重,这是这辈子的感情;我爱慕颜浧,他待我情真意切。也是这辈子的心意。

    师父。我不记得您说得那一世。但是我记得另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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