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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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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姑娘,你的卦象真准,老太太说她痴长了一辈子,头一回遇着这么厉害的相师。要是早十年遇着五姑娘,也不至于让我们家十一郎枯骨烂地里。”陈二夫人说着,眼泪就涌上了。

    闻氏连忙递了帕子给她。

    陈二夫人接过了帕子,将眼泪拭去。

    “我们都听说了,真是惨绝人寰,凶手定要绳之于法,才能安十一公子在天之灵啊。”闻氏安抚陈二夫人。

    “是啊,不找到凶手,我们是誓不罢休的。”陈二夫人道,“可惜孟家甚是狡诈,能言善辩,跌倒黑白,就是不肯承认他们家杀了人。”

    “人是他们家庄子里挖出来的,抵赖不了的,您放心。”闻氏道。

    陈二夫人眼睛又湿了:“陆夫人,您不知道孟家多可恶!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是他们杀了人,岂会将尸骨埋在自家的庄子上,徒惹嫌疑?”

    “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埋在他们家的庄子里,派人日夜看守,岂能十年不被人发现尸骨?”陆落插嘴道,“估计是快十年了,他们觉得陈家不会再追了,这才放松了警惕,被陈家找到了。”

    尸骨埋在地里,雨水天或者其他事,一不小心被翻出来怎么办?

    唯有藏在自家的庄子上,派了心腹的小厮留意看守,不让人靠近,这才隐瞒了下来。

    至于为何不烧了尸骨,这是概念问题。这个年代,火化尸骨尚未流行。人死了,第一个念头是埋了,而不会尝试去烧,估计也是怕烧起来,尸臭传得太远,当即暴露。

    埋掉更为妥当。

    此前的焚烧技术,骨头也未必能烧掉,烧完了,剩下的干尸还是要埋,因此凶徒不会多此一举。

    “姑娘此话甚是!”陈二夫人很感激陆落说公道话,“我们也是这样辩驳。可是朝堂上没有真凭实据,这么胡搅蛮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太太还想请五姑娘,再去替我们占卜一卦。”

    “这如何占卜?”闻氏不解,“要占卜凶徒的方位吗?”

    “正是。”陈二夫人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孟家何人下手。但是,五姑娘说过了,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能占卜个大概。这么无头苍蝇乱撞,难有成效,十一郎也死不瞑目。假如五姑娘大发慈悲帮忙,我们愿以白银三万两酬谢姑娘。”

    闻氏立马给陆落使眼色。

    此事关乎重大,陆落若是答应了,会把闻乐喜牵扯进去。

    朝政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人已经死了,清白迟早要证明的,案件也要慢慢审问的,总会真相大白,犯不着陆落插手。

    闻氏想让陆落置身事外,陆落何尝不知道?

    陆落是忠武侯颜浧的未婚妻子,她的叔公是闻乐喜,这中间原本就有很多权势的纠葛。一个不慎,会让叔公和颜浧很被动。

    陆落不愿意给叔公添麻烦,更不想欠颜浧人情。

    更何况,陆落算不了!

    “二夫人,我们术士有讲究‘一事一卦’。已经算完了,再去重复算这件事,是很难算准了,我也是爱莫能助。”陆落道。

    这不是陆落的推诿,而是术士的禁忌。

    有的门派忌讳“一日三卦”,就是一天之内不可超过三卦;有的则忌讳“一事一卦”,一件事不能重复去算,算第二次就不准。

    陈十一郎的案子,陆落已经算了一次;再去算凶手,她觉得很难算准。她也很想帮陈家,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未完待续。。)

    ps:  很抱歉第二更来晚了,我周末一般都要休息和调整,让大家久等了。明天是周一,又有开始五更的美好生活了~~

第112章被甩出去

    陆落收到了陈家八千两的卦金。

    她数完了这些银票,心里有点闷,并没有因为收入而高兴。

    陆落所行的玄术,都是帮人家趋吉避凶,添福加运,要么破除风水阵的恶劣影响,像方家的阴煞入宅;要么增添福祉。

    但是,这是她一回头没有替她的客户真正解决问题,她只是把陈十一郎找了出来,却将陈家推入了一场无休无止的官司里。

    是好,还是坏?

    可偏偏很多事,一句好与坏是很难总结概括的。

    陆落拿到了陈家的银票,沉吟良久,她心里有点不安。

    片刻之后,她才将银票给她母亲,让她母亲仔细收起来。

    她们已经有了十多万两银票,还有很多的田地和商铺,足够她们母女吃喝下半辈子的。

    “我已经差不多赚够了立足的资本,以后回到湖州府,可以做生意。再往后,就靠着生意的钱吃喝,饿不死自己和母亲,再嫁个门当户对的商户。”陆落心想。

    她并不是非要做术士,也不追求术法的高深,更不求无尽的寿命。

    能避免反噬她母亲,她甚至可以放弃术士的身份,以后不碰这些东西。

    “。。。。。。只是退亲了,哪怕是到了湖州府,也不能嫁得特别如意。不过,我又何必嫁出去?招个穷人家的小子,容貌周正些,跟我生几个儿子,我和我娘、我叔公就有了依靠。这倒比嫁出去更好。”陆落又想。

    如此一想,陆落觉得前途光明,恨不能立马去退了和颜浧的亲事,赶在明年开春的时节,冰河开冻,动身回到湖州府!

    至于丈夫。。。。。。

    陆落其实不太相信男人和他的忠诚,特别是纳妾合法、嫖|娼合法的年代,她更是不相信了。

    所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思量了很久。觉得最好是能拿捏住的。别给她戴绿帽子就行。

    男人她还是要嫁的,除非去做道姑。若不做道姑,没有男人不行,因为这不是后世。女人无法支撑门庭。甚至不能抛头露面。女人不能称为“家主”。

    这万恶的旧社会!

    陆落的母亲肯定不同意她去做道姑,陆落心想。

    一晚上,陆落辗转反侧。心里都在想这些事。

    腊月二十八日,终于放晴了,金芒万丈,照耀着白雪,到处璀璨,天却更冷了。

    闻乐喜没有去宫里,一早就到了闻氏这边,叔侄俩对着过年的单子。

    陆落用过了早膳,被陆芙拉着去后院摘梅花。

    “我一想到二月初运河才开冻,你还有一个月才能走,我正想掐死你。”陆落被陆芙磨得没脾气了,嘟嘟囔囔道。

    陆芙把冷冰冰的手,贴在她脸上取暖:“谁说我要回去的?”

    她那纤细的五指,跟五根冰钻一样,陆落冻得一个哆嗦,少不得拿脚踢她。

    没有踢着她,自己反而差点滑到了。

    陆芙专克陆落。

    “。。。。。。你不回去,要留在京里做什么?没皮没脸的,你身上又没银子,赖着我们吃喝吗?”陆落恶毒的说。

    这些话,旁人听了,也许会不好意思,陆芙就当耳旁风。

    “我二哥明年秋上要下场应试,若是考中了,就要进京参加后年的春闱。我等他金榜题名了,一块儿锦衣荣归!”陆芙笑嘻嘻道。

    陆芙的二哥是个读书人。

    虽然她外祖家是富商,陆家却是湖州府的望族,跟商人不沾边,孩子们是可以参加科考的。

    陆芙的胞兄,从小就聪明刻苦,早年中了秀才,明年的乡试,如果没有意外,中举是意料之中的。

    陆落撇撇嘴,有心把陆芙赶到街上,任由她自生自灭,又觉得不现实。

    等陆芙摘了梅花,回到东跨院的时候,留在陆其钧那边的丫鬟风烟过来了。

    陆落叫了声风烟姐姐,就坐下来换了个暖手炉,继续捧着。

    风烟给陆落见礼,然后继续和闻氏说话。

    “。。。。。。年三十要祭祖,无论如何请夫人也要回去。”风烟是来传陆其钧的话,“都过了一个寒冬,家里的火毒早散了,老爷让夫人和五娘赶紧搬回去,否则旁人岂不是笑话?”

    陆落和闻氏都不想搬回去。

    “行了,我们明天回去,你们把屋子打扫干净,地龙要烧好,五娘怕冷。”闻氏道。

    风烟又说,陆其钧生病了,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身体总不太好:“前日又听说,早上头疼得不能去衙门。”

    “。。。。。。。他和明氏还是有点情分的,明氏走失了,他心里难过,这倒是真的。”闻氏道。

    陆其钧是个薄情寡义的,却对二姨娘有几分真心。

    “老爷的确总念叨着明姨娘,惹得霍姨娘很不快。”风烟道。

    闻氏点点头。

    腊月二十九,闻氏带着丫鬟婆子,还有陆落,暂时回到了陆府的正院。

    陆其钧以为,她们母女回来了,肯定要过去请安的,不成想等到了上灯时分,也没瞧见闻氏和陆落。

    陆其钧很生气。

    想了想,总归气不平,陆其钧亲自杀上门,兴师问罪。

    他来了之后,却发现闻氏和陆落都“病”了,丫鬟出来说,闻氏和陆落都躺着,一回来就头疼,不能给老爷请安,请老爷见谅。

    “夫人说,只怕是家里的热毒尚未散尽,她和五娘才回来,不太适应。”丫鬟告诉陆其钧。

    陆其钧想闯闻氏的卧房,又被丫鬟拦住。

    他不怕这些小丫鬟的,推开丫鬟要进去,却被丫鬟甩了出来,一个趔趄,差点被甩到了墙上。

    “老爷,夫人正头疼着,您先请回吧。”把陆其钧甩出来的丫鬟,是倚竹。她纤细憨厚的样子,竟有一身武艺。

    陆其钧半晌才站稳身子,胆战心惊看着倚竹,心想这是闻乐喜给闻氏的丫鬟,专门防着他的。

    除了那个胸大的流萤,陆其钧并没有留意过陆落身边的丫鬟,他还以为倚竹是新来的,心里先胆怯了几分。

    讨了个没趣,陆其钧就走了,不敢硬碰硬。

    回到三姨娘那边,陆其钧骂骂咧咧,说了好些狠话,什么要休掉闻氏的话都说了出来。

    三姨娘只当没听到,陆其钧这些话,跟放屁差不多。

    闻氏和陆落装病,主要是为了证明家里的确还有热毒没有散去,她们母女不适应,过完年及早再回叔公那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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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亲吻(月票600+)

    到了年三十当天,闻氏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起来问大姨娘简氏:“都准备妥当了吗?”

    除夕当天,先要扫尘。

    扫尘之后,要将钟馗、门神等画像,并了两杆鞭炮,送给亲戚朋友。陆家没有其他亲戚在京里,故而只是送了陆落的新亲——颜家和方家。

    送了之后,自己家也要贴。贴完了门神和钟馗像,就要准备祭祀。

    祭祀用一种“年馎饦”的东西,先祭祀完毕,然后阖家都要吃。

    年馎饦类似于馄饨,就是一种汤饼,有没有馅儿视各家的情况而定。

    而后,就是些新年的活动,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去,守到子夜的岁就可以了。

    “都准备妥当了,夫人。”大姨娘恭敬道。

    除夕的白天,小厮、丫鬟婆子们,都忙着扫尘,陆落和闻氏挪到了里卧,两个人在炕上取暖,说些闲话。

    “今年过年好无趣。”陆落和闻氏道。

    闻氏很赞同。

    下午祭祖的时候,闻氏和陆落到了外院的中堂。

    中堂已经挂了祖宗的画像,摆了牌位和祭品。

    陆其钧神色不太好,不是生气,而是有些病态,他声音嗡嗡的,好像是风寒鼻塞了,不知发烧没。

    他今年下半年都不怎么顺。

    虽然陆落早已撤了自己给他的尖角阵,他的时运仍是不好。

    祭祀之后,大家围在一处。吃了年馎饦,陆落觉得跟后世年三十吃饺子是差不多的意义。

    “我约了同窗试年庚,子初一定回来。”陆其钧对众人道。

    他精神不太好,看上去很累。

    试年庚是除夕夜的聚众赌|博,是时下的一种风气,以赌|博的输赢来预测来年的命运。

    很多大户人家,都是家里人聚在一起试年庚,这样肯定是老爷赢。不过,陆其钧那帮狐朋狗友,却也趁机豪赌。争取赢钱。

    陆其钧不怎么赌|博。不过每年的试年庚,他都要出席的,讨个吉利说法。

    陆其钧走后,女人们就拥簇在外院的花厅里。等着他回来。

    她们面前。摆放了各色的果子。还有酒水。

    “咱们也试试年庚如何?”三姨娘笑呵呵提议。

    陆落和闻氏装病,无精打采的;大姨娘很忙碌,心不在焉;四娘姊妹几个哭丧着脸。毫无兴趣。

    问了一圈,几乎没人响应三姨娘。

    而三姨娘的儿子陆慕,却早已依偎到了陆落怀里。

    这孩子特别喜欢陆落,超过了对他自己胞姐的亲昵。

    陆落也不讨厌陆慕,陆慕虽然是陆其钧的儿子,却是乖巧懂事,可爱聪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三姨娘,很漂亮,没有陆其钧的影子。

    “叫小瑞儿进来。”片刻之后,闻氏瞧着差不多到了时辰,就安排小厮去送年盘。

    送年盘又称为“馈岁”,在一个大的托盘里,放一条锦鲤,两边卧着两只玉兔。

    馈岁的锦鲤和玉兔,可以是面捏的,也可以是瓷器制造的。最近几年,京中越发奢侈,有人家竟然用白银打造,更有甚者用黄金。

    陆家还是送面捏的,闻氏让小瑞儿送到闻乐喜和千衍那边去。

    大姨娘她们不知道千衍,还以为只送给闻乐喜。

    到了戌时正,门放上的小厮进来禀告说:“永熹侯府送了馈岁。”

    而后,方尚书府上也送了馈岁。

    最后,延平侯府宋家、成阳大长公主也送了。

    他们都是比较普通的,也是用面捏的。这种面食,明天早上可以做面疙瘩汤吃,是另一种风俗。

    “都去回礼吧。”闻氏吩咐道。

    众人都有点羡慕。

    但是闻氏和陆落很精明,这些权贵门第,是不会带着她们去的。

    只有大姨娘不死心,希望陆落将来可以提携六娘,哪怕做个继室或者偏房,大姨娘都乐意。

    六品小京官的庶女,做达官显贵的良妾,虽然不光彩,也是说得过去的。京里那些些落败的贵胄将庶女送给炙手可热的权贵门第做妾呢。

    大姨娘心想:人家都丢得起这个脸,陆家也丢得起!

    “夫人,忠武侯亲自送了馈岁。”刚过戌时,小厮又来道。

    众人眼底一热,特别是四娘,好似绝望中生出了几分希冀。

    闻氏早已提防了她,让丫鬟们看住四娘,别让四娘轻举妄动。

    闻氏带着陆落,去中堂见了颜浧。

    “老爷他出去试年庚了,尚未回府。”闻氏笑着对颜浧道。

    颜浧换了件褐色大风氅,身姿坚毅笔挺,显得格外俊朗英武,有大将咄咄的风姿。

    “那是小婿来早了。不妨事的,小婿等等岳父不迟。”颜浧笑道,他的目光越过闻氏,投在陆落脸上。

    陆落就抬眸看着他。

    这一看,颜浧又敌不过她,微微撇开了眼睛,和闻氏说话。

    “倒也不必等,不知道老爷何时回来,这中堂也怪冷的,花厅又不能请你过去。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各处拜年呢。”闻氏笑道。

    颜浧很听丈母娘的话:“是。”

    然后,他又道,“小婿有句话,想单独和五娘说。。。。。。”

    闻氏就给陆落使眼色。

    陆落不愿意动,装作没看到。但是,颜浧一副无赖模样,陆落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我送颜将军。”陆落最后无奈道,不好公然惹恼她母亲,于是就提了灯笼,送颜浧到大门口。

    除夕夜里热闹,远处近处的鞭炮声,络绎不绝。

    陆府门口挂了两只大红灯笼,迷蒙的红光匝地,灯火谲滟妩媚,又清冷冰凉。

    地上像有一层暗红色的霜。

    陆落缩了下脖子,很冷。

    小厮们都躲在门房里烤火,大门口没有人,只有颜浧的随从,牵了马远远站在暗处。

    “怎么了?”陆落问他。

    “想送个礼物给你。”颜浧笑道,“不知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支玉簪,你莫要嫌弃。”

    颜浧拿出一个天蓝色绒布匣子,递给了陆落。

    陆落接过来。

    她正要低头看玉簪,倏然,颜浧快速俯身,在陆落的左边面颊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陆落愕然。

    颜浧已经快步走向了前方,随从的护卫牵了马,他利落翻身上马,不知是窜逃还是其他,驱马而去,消失在陆落的视线里。

    他的唇是炙热的,陆落的面颊的寒凉的,所以感觉很明显。

    那点热,久久不散。

    “我是不是被他轻薄了?”陆落想了想,还是难以定义颜浧方才的行为。

    是亲昵,还是轻佻?

    那支玉簪,她拿回来就丢给了丫鬟,让放在箱笼里,看都没有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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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调戏(月票630+)

    颜浧一路狂奔回府,心绪难宁。

    他说有话单独告诉陆落,不过是借口,就是想挨着她,说会儿话。

    颜浧五六年那年,经常会做梦,梦到一个小女孩子,约莫十二三岁,像个小姐姐,圆圆的面颊、圆圆的眼睛,很是灵动可爱。

    可是,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他梦不全,在梦里从未见过她真正的模样,而后慢慢大了,再也没做过那梦,颜浧很是遗憾。

    可是,他心里的审美就有点定型,他将来要讨了圆脸、圆眼睛的女孩子做媳妇。

    家里给他说亲,他去看过数次,他心中总有些抵触,甚至反感,反感到要顶撞他一向敬重的母亲。

    所以,婚事一拖再拖,直到他遇到了陆落。

    她那天穿着葱绿色的褙子、月白色澜裙,裙摆用金玉压襟,金玉相撞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

    她骑着驴子,毛驴最适合走山路,比马儿还要灵巧,毛驴脖子上挂着铃铛,叮铃铃的。

    颜浧那时候过度缺水,已经出现了幻觉。被带着走出山林的那个瞬间,他看到了自己梦里的幻影,虽然只是个幻影。

    他就在那一瞬间,认定了陆落。

    他觉得这是朦胧中的缘分!

    缘分,就是玄妙的,难以用正常的言语解释清楚。所以,旁人问他为何喜欢陆落,颜浧说不明白。

    但是,他很喜欢。

    方才在陆府。他和陆落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灯笼氤氲的红光,落在陆落的眼睛里,所以她的神采格外艳潋。

    陆落接过匣子的瞬间,客气的笑了下,粉腮明眸皆是风情,颜浧喜爱极了,就很孟浪在她脸上吻了下。

    吻完了,他的心跳得甚快,不知为何就仓促而逃。

    “她只怕要生气了。有了提防。下次想吻她就难。应该趁着她发愣的时候,吻她的唇。”颜浧时候也挺后悔的。

    闹了半天,还只是像个孩子似的,吻了下人家的面颊。

    他从来没沾过女人。所以不管想得多么老练。真对上了陆落。他就变成茫然无措,脸红心跳,完全控制不住。

    军中有军妓。颜浧却不碰军妓,并不是他多么讨厌女人,而是他的理性和克制。

    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去了西北接替父亲的职务,军中的老将并不服他,人心散漫。

    颜浧是从十六开始,就装老练,对自己特别的苛刻,严格要求自己,于是慢慢争取了部下的信任和崇敬。

    若是旁人去风流,只是见寻常事。可若是他去了,对他心存偏见的老将们,都会以为他纨绔好色,难以当大任!

    吻到了陆落的面颊,颜浧心里仍是很雀跃,似盛放的烟火,早已绚丽炸开了,满眸都是笑。

    “侯爷,有客来了。”颜浧刚回府,就有下人上前说道。

    颜浧已经搬到了陆落帮他选好的宅子里。

    这宅子荒废了很多年,要重新修葺,所以颜浧令人先绣了后门的一处小院落,自己先住了,整个大的院子慢慢修,要修得精致,等待两年后它的女主人。

    “不见。”颜浧道。

    颜浧如今是皇帝的武学师父,算是帝师了,巴结他的人越来越多,颜浧一个人都不想理会。

    他此刻心情极好,更不想应酬无关的人。

    “。。。。。。他说,他叫宁墨谷。”下人告诉颜浧,“他让小人把这句话带给侯爷。”

    “宁墨谷?”颜浧眉头微蹙。

    颜浧在西北戍守,离鞑靼的孔雀河道一带很近,听过很多关于宁墨谷的传说。

    中原人肯定不知道宁墨谷,但是西域那边却是家喻户晓。

    孔雀河道几百年前有个传说:大术士宁墨谷,可以改国运,生死人而肉白骨,他练就的丹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他能呼风唤雨,能山崩地裂。

    总之,宁墨谷是孔雀河百姓口中的神。

    “是西北来的人,是有什么军情吗?”颜浧心想。既然来客知道宁墨谷这个传说中的人,肯定就是西北的来客。

    人家这是隐晦的表明身份。

    “请进来。”颜浧道,他很关心西北的军情。

    很快,管事就带进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俊朗白皙,眉清目秀,没有半分西北人的模样,像个江南水乡的文弱才子。

    颜浧不明所以,请宁墨谷坐下,问他:“阁下是?”

    “在下名叫柏兮,是赵州人士。”来客笑盈盈的,眼眸有点狡诈,似只狐狸。

    他也并不坚持自己是宁墨谷。

    他眼里都是笑,却是一种滑稽的取笑,好似拿颜浧寻开心,又不加掩饰。

    颜浧对他不喜,可莫名觉得他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你除夕深夜要见我,是有要事?”颜浧忍住不耐,问柏兮。

    “听闻侯爷曾经身困赵州,找到了仇家了吗?”柏兮笑容倜傥,眉梢微动。

    他神色有点轻佻,问得也不怀好意。

    颜浧眉头微蹙,不太懂此人用意,心想真有人敢老虎嘴里拔牙吗?好好的跑来调戏忠武侯,是找死吗?

    颜浧觉得诡异,就想知道柏兮要干嘛,于是耐住性子,又问:“你是术士?你想告诉我,当初是谁设局害我?”

    “不,我并不知道,假如侯爷肯出高价,我愿意去替你查。”柏兮笑道,他的笑容却很促狭,全是捉弄之意。

    他仍是在调侃颜浧。

    这也太大胆了!

    颜浧要发怒,柏兮却失控,哈哈大笑起来。

    柏兮年轻,笑声清脆,能穿过茫茫夜色。他笑得很大声,似乎遇到了极其可笑之事。

    “。。。。。。你。。。。。。。你竟然被普通术士的奇门阵。。。。。。。。困。。。。。。。困在赵州。。。。。。。。哈哈哈。。。。。。”柏兮笑得直不起腰。

    颜浧脸色铁青,不着痕迹将袖中匕首拿了出来。

    好半晌,柏兮才收敛了笑:“我失态了,不过仍是觉得好笑,你居然能被困死奇门阵中,还差点丢了性命,情何以堪啊?投胎转世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颜浧断定此人不怕死,可能是脑子有问题。

    否则,这番糊里糊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混账!”颜浧已经明白,此人和西北军情毫无关系,他仅仅是来胡闹的,故而面目威仪,一拳砸向了此人。

    颜浧的脚力迅捷,柏兮虽然防备着,却不知道颜浧如今功夫这么好,压根儿就没有绕开,当面被他一拳砸中。

    柏兮连连后退,才减轻了他拳风的五成力,鼻子被打歪了,温热的鼻血流了下来。

    柏兮被他打得脑袋里嗡嗡乱响,尚未回过神来,颜浧又欺身而来。

    这时候,柏兮不敢在狂妄了,深知颜浧功夫了得,拳脚上完全压制他,于是一道黄符祭出,飞向了颜浧。

    颜浧的眼睛里,倏然见全是惊恐,他震惊得得无法动弹,而后整个人失去了只觉,倒地不起。

    柏兮鼻子被打得又疼又酸,眼泪都不受控制的下来了,他泪水涟涟的踢了下昏倒的颜浧:“变成了一个莽夫,还挺厉害的,怎么练的?”

    捂住鼻血不止的鼻子,柏兮觉得不好走正门了,颜浧的护卫看到要起疑的,于是翻墙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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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拜年(月票660+)

    陆落和母亲守在陆家过了除夕。

    除夕夜静悄悄的,众人皆沉默,生怕多说多错。

    子夜之后,陆其钧并未如约归来,估计是今晚的输赢很大,那些狐朋狗友不让走。

    陆落和六娘陆芝、十弟陆慕,去了花厅旁边的小暖阁,她们也抓子赌输赢。

    六娘也收起了她的心机,老老实实陪着陆落和弟弟玩。

    陆落不讨厌这样的六娘。

    最后,是六娘赢得最多。

    “。。。。。。。明年有个好彩头。”陆落笑着对六娘道,“你赢了八颗,八为出,明年可能就要出门了。”

    出门,就是出嫁。

    六娘脸微红,慢慢低垂了脑袋。

    闻氏则仍在花厅,跟大姨娘和三姨娘交代些事。

    过了子夜,大家各自回房睡觉,早起吃在馎饦,孩子们由姨娘领着,到正院给闻氏和陆落拜年。

    闻氏还没有梳妆,倒也高兴,丫鬟拿了蒲团,姨娘和孩子们磕头。闻氏给了每人一个红包,包括两位姨娘。

    众人行礼退下之后,闻氏重新更衣,换了件玫瑰紫二色金的缂丝长袄、淡紫色的澜裙,梳了高髻,带了两只金钗,钗头点缀了七八颗小红宝石,泛出绮丽的光,神采华贵。

    她这么一打扮,完全把两个姨娘比了下去,陆落也觉得闻氏风韵犹存,气质贞静,是个冷艳的美人儿。

    “老爷还没有回府。”闻氏打扮妥当之后,派了丫鬟出去看陆其钧。发现陆其钧尚未归来。

    “老爷回来,告诉我一声。”闻氏道。

    颜浧可能要过来拜年,闻氏就在家中等着女婿。等颜浧拜过年,闻氏再去出门。

    闻氏和陆落不仅仅要闻乐喜拜年,还有方家老夫人和颜家老夫人,这是过年的基本的礼数。

    陆落更有很多地方要去。

    “坐好了,我替你梳头!”闻氏按住了陆落,要给她装扮。

    陆落挨不过,任由闻氏打扮她。

    闻氏给陆落选了件白底粉绿绣月季花的长袄,用的是江南带上来的布料。很是名贵;白色八福澜裙。用两块玉石镶金的裙压,左右两边带着。

    而后,闻氏又给陆落寻了一对绿翡翠的耳坠子,头上带着珍珠梳篦。手腕戴着陆落最喜欢的那只翡翠手镯。

    “既清爽秀气。又不失华贵。还是夫人眼光好。”秦妈妈在一旁奉承。

    “巧妇难为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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