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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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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会相面,她早已知晓了叔公的秘密。
只是,叔公不说,陆落尊重他,也当作不知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然而,叔公好似明白,此次分别,可能多年不得相见,更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
他就把自己隐藏的往事,全部告诉了陆落。
那些事,对他还是心头一根刺。
“。。。。。。。我年少不懂事,非要跟着西北的大军进京,是少年人的心气,仰慕京师的繁华。那时候,将军和将士们都很喜欢我。到了京城,我以将军亲卫的身份,住到了将军府的外院。
将军知晓小孩子玩爱,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满京师闲逛,到处走走看看。我到处去逛,也在一处茶馆,结识了刘伦。”叔公说道。
他说话很慢,似很痛快回忆往事,陆落没有打断他。
“刘伦是个市井混混,最擅长穿城过巷,什么新奇好玩的都会。我从苦寒的西北初到繁华京师,心一下子就野了,跟着刘伦到处闲逛。
很快,我身上的二两银子就花光了,又不敢跟将军要,刘伦就借钱给我。
我把刘伦当成了挚友,瞒着将军出去玩,将军回京之后更是军务繁忙,无暇他顾,不知道我已经入了圈套。
刘伦见我长得好看,早已打定了主意,我年轻时很蠢,又不知京里人心险恶,他给我钱花,我想着过几日问将军要了再还给他,不肯叫他轻瞧。
他说,要带我去一处花红柳绿之地,是男人都应该见识见识,京里的男人不经过这遭,都不算大人。
我在家中连通房也不曾有过,心里也热,想着去见识一番,回去也能会同窗们吹牛拔高。
刘伦说,伎馆的人都眼高于顶,没有好看的衣裳,门也不给进,于是他花钱替我装扮。
他给我买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衫,又买了根玉簪,还让人给我们一人傅了一脸的粉。
我只当这是京里玩乐的把戏,结果刘伦就把我卖到了南风馆,听说我长得太漂亮,刘伦得了五十两银子,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我不见了,将军派人四下里寻我,只是那些军爷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沦落到南风馆,而且是自愿走进去的。
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我。
我是个读书人,虽然哥哥是个老兵,我到底没见识过太多的酷刑,进去之后诸般反抗,被人用银针一根根扎手指,我至今还记得那疼。
十天后,我又累又饿,就彻底被打垮了,连连求饶,他们给了我饭吃。
我吃饱了饭,起了恒心要逃走,就把头上的玉发簪磨得尖尖的。第一天晚上,来了个纤瘦的男人,我就把玉簪刺痛了他的喉咙,跳窗跑了。
我躲进了一处宅子,被主人家抓住了,昏死过去。
那家的主人姓宋,原来是宫里一位得宠的太监。我昏迷这段日子,京里发生了一件极大的事:穆王被人赐死在南风馆,皇家颜面无存。
宋公公知晓是我干的,因为我昏迷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凶器玉簪。
宋公公正巧跟穆王有仇,而且是仇深似海,他恨之入骨。穆王死了,宋公公巴不得,反而把我当成为他报仇的恩人。
他愿意收留我,只是此事关乎重大,穆王是皇帝最信任的兄弟,不会就此罢休。若是跟着宋公公,齐全可不行。
宋公公说,刺杀亲王是诛全族的大罪,他问我,是愿意苟且偷生,还是愿意负罪被诛族?
一旦我认罪,会牵连闻家不说,连带我进宫的将军和他的下属们也脱不了干系。我一个人齐全,害得众人,我岂能如此自私?
我求生强烈,跪地磕头,求宋公公保密,救我全家性命。
宋公公收留我,受过宫刑之后,将我带入宫门。他对权势很看重,却也把我当心腹。
他说,将来想要善终,就必须处处留下人情。太子跟前,不能没人替他美言,而我年纪小又生得俊俏,不管是谁都会接纳我。
他把我送到了东宫,陪伴太子读书。
宋公公这步棋走得不错,他一身算是完整了,太子继位的第二年,他就寿终正寝,太子厚葬了他。
我是太子的亲信,又对太子妃有恩,等太子继位之后,我成了圣前红人。知晓我罪孽的宋公公去世,我心中少了负担,就把你外公全家接到京师。
你外公很生气,多次问我,为何要入宫为太监,多次说丑莫大于辱先,而诟莫大于宫刑。
当初我跟将军也是隐瞒了实情,将军还以为我失踪那些天,是去巴结宋公公了,对我也颇为失望。
直到你外公去世,我也没能跟他解释清楚。
先皇驾崩的三年前,穆王的儿子找到了刘伦,直指我就是当初杀害穆王的人。
我在司礼监多年,朝中老臣对我诸多不满,先皇也要顾忌老臣,怕闹起来两败俱伤,就让我暂时离开京城,去安南国做官。
我离开之后,没人知晓我的去向,穆王被杀一案,仍是不了了之。
景耀元年,穆王的儿子也去世了,没有孙儿,穆王府后继无人,太后明白个中缘由,将我召回。
落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能脱身,太后不许我走,我就不敢走。一旦走了,当年的事败露,就是死罪,还要连累你们!”
闻乐喜慢慢说着。
陆落没有打断他。
这一切,陆落通过推演,早已知晓,她从来不提。
从叔公口中听到,她很心酸。
那时候叔公不过十三四岁,有着念书入世的宏伟筹划,结果计划无疾而终,人生也走到了另一个转折点,什么都变得可怕。
“叔公,其实您已经知晓,太后她没有证据。”陆落道。
闻乐喜点点头。
他试探过多次,太后的确没证据,甚至太后并不清楚隐情。
闻乐喜刺杀穆王之事,只有宋公公和先皇知晓,而先皇一直将闻乐喜视为最亲近的心腹,为他保密。
但是,哪怕是流言蜚语,也足以害死闻乐喜,他辅助皇帝批红多年,仇敌太多了。
这次能全身而退,闻乐喜是很感谢颜浧让他昏迷了那三个月。
陆落的安排之下,闻乐喜偷偷离开了京师。
他心情极好,就是有点舍不得陆落。
……*……*……
(未完待续。)
第116章团圆酒
闻乐喜离开京城,石庭和薛澜不知情,其他人都知。
薛澜探病被阻拦之后,居然没有再次前来,而石庭亦然。
他们的小心翼翼,反而让陆落安心。
她就喜欢他们这样警惕,懂得隐藏。他们不出手,陆落才有先机。
除夕当天,京师又下雪了,浩雪洋洋洒洒,少倾屋脊树梢一层白,京师的繁华被这银装素裹敛去。
下午,柏兮和水长宁回到了京师。
闻乐喜有颜浧的四名精锐部下护送,已经从永州登船,往湖州府而去。
陆落原先不想麻烦颜浧的,可颜浧执意要送。
陆落再想到,自己为他连头发都白了,收点利也是心安理得的,就同意了。
陆落给了闻乐喜一块玉佩,用龙蛊的血炼成的,可以抵抗降术,同时又给了颜浧的部下一些符咒。
这一路上,哪怕是陈璇亲自出马,他们也不会中降。
只要他们不中降,巫师就拿他们无可奈何。
柏兮和水长宁送了一路,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返程。
“放心吧,不会有人跟踪,能顺利到湖州府的。”柏兮道。
陆落相信柏兮的话。
安排万无一失,陆落就不担心叔公的安全。
想到叔公即将享受到的天伦之乐,陆落也欣慰。
欣慰之余,也有点怅然,她对柏兮道:“我叔公要在路上过年。”
“别矫情,过年有什么要紧?”柏兮道。
陆落用脚踹他:“野蛮,我们中原人很看重新年。”
柏兮不动,任由陆落踹了下。见她踹完一脚后轻轻吸了口气,柏兮想问她脚趾踹疼没有。明明是关心的话,陆落肯定以为柏兮嘲讽她,柏兮就忍住了。
陆落再以“叔公身体不好”为理由,拒绝了除夕夜的热闹,所有人都闷在自己的房间里。
府上挂起了灯笼,也在门口放了鞭炮,除夕夜的礼数做到了。
柏兮跟着陆落,在闻乐喜的院子里,既像是守岁,也是打坐。
他们在山上过年的时候,都是柏兮陪着陆落守岁。
今年也一样。
陆落和柏兮坐在正院的厅堂,敞开着大门。门口两只大红灯笼,幽黯微红的光线里,大雪蹁跹,似萦绕灯火飞舞的蛾。
京里的空气,和山上有着相似的寒凉,屋檐下的冰锥子,晶莹剔透,呼吸都被白雾萦绕着。
京里冷,却冷不过山上。
陆落这几年心情变了很多,她好似疲倦了。那么爱钱的一个人,突然之前觉得钱带来的安全感太过于羸弱。
她喜欢山上,那座山上有高大结实甚至略带奢华的房舍,下山有忠心耿耿的农夫,衣食住行皆有保障。
心里有了依靠,这繁世的热闹,对她就太过于喧嚣。
她安静坐着,柏兮亦不做声。
他打量着她,一头雪白的发,映衬着她小巧的面颊,眼眸就格外的幽深浓郁,薄薄的唇粉嫩。
他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像拂过一只猫的面颊。
陆落没动,毫无感觉任由他的手滑过。
“她不钟情我。”柏兮想。
他曾轻滑过她的面颊时,她眼眸碎芒盈盈,粉颐娇羞,似春日梢头的桃蕊。可现在,她像霜雪在枝头凝结而成的花,晶莹剔透,清冷美艳,可是毫无生机。
她不会因他的触碰而羞涩。
对陆落而言,柏兮的触碰,大概像只猫儿抚过她。
俗世的****,柏兮是不在意的,可这个瞬间,他竟然有了几分顿悟。
这顿悟,蜻蜓点水从心尖越过,掀起轻微的小涟漪,旋即归于安静。
“落落,说说你记得的事给我听。”柏兮改变了打坐的姿势,将腿长长伸出去,坐在蒲团上。
他的脚压住陆落低垂的衣摆。
“嗯?”陆落则不解,转颐看他。
“你跟我说过,你有另一世的记忆。”柏兮道。
陆落正要说,小厮跑进来:“姑娘,忠武侯来给您辞岁了。”
她几乎快要忘了,京里还有过年辞岁的礼仪。
陆落已然不想过世俗的节日,更不想依照俗世的规矩拜年,就道:“告诉忠武侯,我们歇下了,请他回去吧。”
院门被一把推开,颜浧的军靴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他阔步进了院子。
他手里抱了一个很大的酒坛,不请自来。
陆落和柏兮席地而坐,倒也叫他吃惊。
不过,这厅堂挖了地龙,地上竟然比椅子上温暖。
“。。。。。。除夕夜不辞岁,那还过什么年?”颜浧道。
颜浧穿着很厚的盔甲,外套着玄色素面风氅,结实的军靴,一柄长剑别在腰间。
一路走过来,他玄色风氅上已经落满了皑皑白雪。
他见陆落和柏兮都看他,笑着抖落身上的雪,道:“我要去驻地,跟将士们一同过年。”
“你倒是爱兵如子!”柏兮冷哼。
“这个是自然了。”颜浧不以为意,“以前可汗常说。。。。。。”
“别说那个可汗,我不记得。”柏兮冷漠,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又嘲讽,“你心里还当自己是蒙古人?若是这天下乱了,你肯定第一个做叛徒,带着你的兵去投靠蒙古。”
陆落眼芒微动。
颜浧却不生气,对柏兮也是诸般容忍:“我不会去投靠蒙古,现在的蒙古人,没有我敬重的可汗。”
他想了下说,“我自立为汗,这倒也可以。”
颜浧五岁时流落蒙古,身为孤儿的他,没有人天天耳提面命教他民族气节。他跟蒙古人一起生活,从小耳濡目染,他记得家乡在哪里,却不会特意觉得自己是汉人。
“妄想!”柏兮冷然,“国师坐在这里呢,不怕朝廷诛杀你?”
“这个国师,是我要来的,她会出卖我?”颜浧笑着,已经坐了下来,将一坛陈年的酒开封了。
颜浧把桌上的茶盏拿过来,就用茶盏当酒杯,利落筛了三杯。
“敬团圆!”颜浧道。
柏兮端起茶盏,和他碰了下:“团圆是好事,我回敬你!”
陆落则没有喝。
柏兮颜浧看着她,等她举杯。
陆落伸脚把那茶盏给踹翻了,清湛的酒撒了一地,她说:“我没有想起前世,跟你们团圆不了,这酒我不喝!”
——*——*——
(未完待续。)
第117章引蛇出洞
陆落想不起前世,她也不太愿意想起。
从简单的回忆中,她知晓自己前世很悲剧,悲剧得甚至窝囊。
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陆落站起身,道:“你们俩喝吧,我回房了。”
柏兮的腿之前就压住了她的衣摆,她起身又快,柏兮忘了收回腿,陆落就猛然被拉回去,直直摔倒,一下子就扑到了对面颜浧的怀里。
颜浧穿着盔甲,那玄铁打造的盔甲,坚实冰冷,陆落下巴磕下去,生疼。
“啊!”她疼得倒吸凉气,那钻心的疼,似浪潮一波皆一波涌上了,陆落忍不住呼痛。
眼泪都快要疼出来。
颜浧稳稳接住她,也吓了一跳,轻轻揉按她的下巴:“怎这么不小心?”
始作俑者柏兮放开了她的衣摆,若无其事问道:“是啊,这么大人了,还走不稳路?”
颇有些鄙视。
陆落只觉得疼,整张脸都疼,也没顾得上柏兮的厚颜无耻。
要不然颜浧,她估计要直接摔倒地面上。
陆落宁愿摔在地上,也好过摔在盔甲上。她吸着冰凉的空气,整张脸都在疼,她凉丝丝的想:动不动就摔倒,我这玛丽苏命格太硬!
柏兮自然不承认是他不小心害了陆落摔倒。
陆落爬起来,扶住脸,口齿不清:“我回去了!”
“我送你。”颜浧立马也爬起来。
“不用。”陆落看到他的盔甲就犯怵,恶狠狠骂道。
下巴太酸了,牙齿漏风,骂人也骂得口齿不清,毫无气势。
后来她的脸疼了好几天。
从此,她心里落下不小的阴影,看到颜浧的盔甲就觉得疼,她再也不想见颜浧了。
正月里,陆落去了趟陆茂府上,给陆茂拜年;洀洀和成阳都来看过陆落。
洀洀即将是陆落的嫂子,这几年不见,她跟陆落倒也不见生疏,仍是很亲昵。
“正月十五,我们一块儿去赏灯会好吗?”洀洀邀请陆落。
从前,好几次的灯会,都是陆落陪洀去的。
那些事洀洀想起来,好似是昨日;而陆落想起来,却恍若隔世。
“好啊。”她答应了。
颜家的老太太竟然请陆落去赴宴。想到当初颜老太的落井下石,陆落拒绝了,她不想再跟颜家修好。
谁知道颜家的老太太安什么心!
钟琻也来给陆落拜年。
“姐姐,你何时答应我们家的求亲?”钟琻旧事重提,“姐姐,你嫁给我不好吗?”
他的个子已经比陆落高,陆落踮起脚也摸不到他的脑袋。
“别闹了琻儿。”陆落笑道,“你对姐姐很好,姐姐明白的,此话就不要再提。”
“那我能随时来看姐姐吗?”钟琻又问。
陆落颔首。
让陆落吃惊的是,楚王也来看望陆落。
“玄女,你现在更加仙风道骨。”楚王还是那么逗比。
过了初五,陆落就开始闭门不出,几乎是在桑林珠和伲昔格尔的院子里,跟这对鸳鸯商量降术的事。
陆落从慧娘给她的书里,抄出几个片刻,给伲昔格尔看。
“这。。。。。。这好像是很古老的降术,我没见过。”伲昔格尔看不懂。
桑林珠反而明白,她对陆落和伲昔格尔道:“这是苗家传给大祭司的术法,我祖母私藏过,后来又烧掉了,只是没这么齐全,也没这么深奥。”
伲昔格尔讶然。
于是,伲昔格尔顺着这些记载,教陆落如何修习。
他们三个人忙了几天。
正月初八那天,成阳大长公主带着小侯爷来看望陆落,顺便送了些南边时新的布料给陆落。
正巧一个小丫鬟提了饭菜回去,路遇陆落时,她给陆落见礼。
“澜姑娘这会儿才用早膳?”陆落问。
小丫鬟道是。
这是陆落派去服侍薛澜的丫鬟。
陆落也没有多问,转身就走,然后随手丢下一个东西。
小丫鬟立马听到了,回头问道:“姑娘,您的银子好像掉了。”
成阳大长公主和小侯爷不解。
陆落俯身,从旁边路牙之下,捡起了什么。
她给众人看了,笑道:“是掉了一个。”
见小丫鬟站着,陆落道,“快去送饭吧。”
小丫鬟一走,小侯爷突然说:“义母,您这块银子不是从地上捡的,是从袖子里掉的,我刚刚看到您弯腰的时候,袖子动了一下。”
陆落轻笑,摸了下小侯爷的脑袋:“斜照这样聪明!”
成阳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方才那丫鬟怎知道你掉了银子?”
“她听到了响声。”陆落道。
“什么响声?”成阳和小侯爷都好奇,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陆落上次试探薛澜的时候,那个小丫鬟也什么也没听到,现在她能听到了。
薛澜拿住了她。
“走吧!”陆落笑了笑,岔开话题问,“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倒也没什么好玩的。
成阳来了之后,也不过是说些家中琐事,以及她快要给小侯爷定亲了。
陆落骇然:“他才几岁啊?”
而后掐指一算,小侯爷已经十一岁了。
侯门望族成亲,礼数繁复,若是想在十五岁娶亲,现在就该张罗了。
一转眼,就是十一年。。。。。。。
陆落想起,她和颜浧认识也十一年了!当初她去跟成阳布阵,还是颜浧穿针引线的。
成阳走后,陆落想了很多事。
都是关于颜浧的。
颜浧曾对她那么好,他失忆的时候也对她很坏,若论功过,他的好远胜过他的坏了。
她有点怅然。
她想等找到了陈璇,处理完此事之后,她要和颜浧细谈一番。
陆落叹了口气。
第二天,她去看望薛澜,顺便和薛澜东拉西扯,说了很多的闲话。
薛澜不记得这辈子的事,所以湖州府的往事她都不知道。
陆落就跟她讲述。
“你也闷得慌,怎么不跟着丫鬟出去逛逛?”陆落最后道,“我听说祈隆寺很热闹,我之前常跟我母亲去。”
“我不太熟悉。”薛澜宛然,“陆姑娘,您能陪我去吗?”
“当然可以啊!”陆落道,“不过,我明天、后天都还有几个故友要拜访,大后天去如何?十二了,人也少些。”
“好。”薛澜应下。
陆落走后,薛澜唇角微翘,眼底有了淡淡的神采。
——*——*——(未完待续。)
第118章安排
陆落约了薛澜出门,薛澜很痛快的答应了,陆落转头又把此事告诉了石庭。
“我带她出去逛逛,你不介意吧?”陆落问。
薛澜是石庭的后人,她问一句,也是情理之中。
石庭心里快速盘算着,笑道:“为何会介意?出去逛逛挺好的,胜过整日闷在家中。只是,天这样冷,怕你辛苦。”
“我没什么,就是担心澜姑娘烦闷。说起来,她也是陆家的亲戚,也算是我的亲戚了。”陆落道。
石庭立马不接话了。
他在思考。
他思考的时候,眼睛是静止的,没什么感情。
陆落又问:“你去不去?”
“你们姑娘家出门,我跟着也不太好。”石庭道。
陆落道:“也是呢。”
她不强求。
当天傍晚,陆落把自己的度牒拿出来,放在身上。
第二天上午,陆落去了趟宫里,求见陆芙。
她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很方便就见到了陆芙。
陆落问陆芙:“祈隆寺非皇家寺院,可朝廷总有人跟他们接触过。谁带着我去祈隆寺,我说话主持才会信任?”
陆芙也不知道,就派人去问。
后来,小太监回来说,钦天监的人和各处寺庙都有来往。
钦天监一位叫徐木的术士,和祈隆寺的方丈私交匪浅。
“好,我明白了。”陆落道。
她去找了徐木。
徐木是钦天监的术士,主司祭祀,跟祈隆寺的老住持私交不错。
徐木爱喝茶,祈隆寺那老和尚不仅常有最好的茶叶,还擅长烹茶,十二道茶序,烹出来的茶胜过城里所有的茶肆。
见到国师,钦天监的人多少会敬重她,毕竟这童颜鹤发的模样,足以向世人证明她非平常人。
“国师,您何时要去祈隆寺?”徐木恭敬问。
陆落道:“今晚三更天。”
“啊?”徐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您说什么时辰?”
“三更天!”陆落重复道,“我要偷偷去见方丈。”
徐木心下一个咯噔。
三更天出门,说明有要紧事,甚至危险的事。
徐木性格懒散,不太涉足凡尘恩怨,闻言有点胆怯,道:“国师,要不您换个人带您去吧?太要紧的事,我搀和不了。”
“就你吧。”陆落很强势。
徐木叹了口气,心想我不想蹚浑水,但是我也不敢回绝国师啊,算了,死就死吧。
果然,他们三更天到了城门边。
守城的将士看到了国师的度牒,现在局势安稳,夜里从城门上用绳子放人下去,也是一句话的事,就给陆落放行了。
陆落去了趟祈隆寺,见到了方丈。
老和尚约莫八十岁,养生有道,须发皆白,精神矍铄。
看到陆落,他惊讶,有心讨教保养之法时,陆落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我要在此处布一个法阵。十二日当天,贵寺所有的僧人,只准进不许出。”
老和尚不解,同时也担心陆落给祈隆寺带来灾难。
“国师,这是何意?”老和尚问。
“我自有安排。”陆落道。
老和尚心想:这位国师大人好大的谱。
朝廷的人,老和尚不敢得罪,当即毕恭毕敬答应了。
陆落就在祈隆寺忙活了三四个时辰,又是摆法阵,又是弄符咒,将祈隆寺的犄角格拉都收拾了一遍。
她忙好之后,天就亮了。
初春的骄阳从虬枝缝隙照进来,金灿温暖,给这寺庙添了庄严肃穆。
“好了。”陆落很严肃告诉老和尚,“我弄的任何东西,你们都不许动!”
老和尚道是。
这国师穿着青白色的风氅,一头银发低低梳着发髻,却是一张圆润俏丽的小脸,竟像个瓷娃娃。
只可惜眼黑太过于浓郁,若是深夜看到她,就会觉得她的表情挺诡异的。
忙好之后,陆落回城了。
祈隆寺陆陆续续也有了香客。
寺庙里忙碌起来。
老和尚陪着那国师折腾了一夜,准备去休憩时,小沙弥急匆匆跑过来告诉他:“方丈,有三位施主倒在咱们寺院门口了。”
老和尚一惊。
小沙弥走着,就把情况都告诉了老和尚:“一刻之前,是一个女施主,走到院门口就晕倒了,抬进来之后脸铁青;方才又来了两位,也是晕倒,脸铁青。”
老和尚愕然,心里突然打鼓,甚至想起昨晚捣鼓的那位国师。
“后来的两位,是一起来的吗?”老和尚问。
小沙弥点点头。
在寺庙的厢房里,并头躺着三个人,的确是昏睡不醒,而且面色铁青。
“方丈,他们的身体发硬。”旁边的和尚道。
老和尚上去摸了下,的确如此,这三个人又冷又硬,既不像是死了,也没有半分活气。
就像三个石头人。
怪事!
“看他们的穿着,都是农家的人,没家人跟着他们吗?”老和尚问。
其他和尚摇摇头。
这三个人都是独自前往祈隆寺上香。
可今天的香客很多,至少有二百人,正月的香火一向旺盛,怎独独这三个人出事?
老和尚想着,这件事很奇怪,肯定跟昨晚国师有关。
“你们看好寺门,暂时别请郎中,等我回来。”老和尚道。
老和尚要亲自去找陆落。
其他人去找,老和尚怕他们说不清楚,非得亲自出马不可。
老和尚先找到了徐木。
徐木再给闻乐喜府上递了名帖。
陆落这次没有拿乔,她没有请老和尚去闻乐喜府上,而是亲自赶到了钦天监,见了徐木和老和尚。
老和尚强自镇定,言语中还是不掩焦虑,把事情说给陆落听。
陆落一派淡然:“不妨事的,方丈。您再回去看,三个人肯定走了。”
老和尚一头雾水。
陆落催他快回去,又道,“若是再有事,你派个小沙弥来告诉我。”
老和尚不敢顶撞国师,又恨此事落在他的寺庙,满心愤懑和郁结,回到了祈隆寺。
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办,那三个人会不会死在寺里,会不会让寺庙惹上官司等。
着急上火回到了寺庙时,僧人却很高兴,告诉他说:“那三位施主的家人,已经把他们接走了。这是老毛病,他们常发病,原本不该让他们出门的,是他们家里人没照看好。”
老和尚却后背发寒。
怎么感觉不简单?
——*——*——
(未完待续。)
第119章交锋
正月里苦寒未退,西风飒飒,马车帘子低垂着,还是灌了半卷的风。
陆落和薛澜去祈隆寺。
她们各自带了丫鬟。
路并不长,陆落寻个话题,薛澜也不吝啬言语,两人说着话就到了。
正月的寺庙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远远就能看到寺庙大殿前香炉里袅袅而出的青烟,空气中弥散着檀香的味道。
“陆姑娘,咱们慢一点走。”薛澜搀扶着陆落的胳膊,很是亲昵。
两个人都带着帷帽,帷幔的纱幔偶然会被风吹到一起。
陆落一直微笑着,心情似乎还不错。
薛澜藏在帷帽下的脸,就没什么表情了。
香客倒是不少。
薛澜进门时,就自动摘了帷帽。
祈隆寺敬香的男男女女,没这么多矫情,都是一张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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