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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记-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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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得了!娘,你说,凭什么你生的女儿是草,她们生的女儿就是宝?”
“你找个机会,杀了那孩子!”
杀了那孩子……
邓氏心里乱糟糟的,手却不由得握紧了那杯子。
无毒不丈夫。
周家大房害她们,害得还不够吗?
她现在,一无所有。
丈夫不归家,女儿名节,容貌尽毁。
儿子是个半傻!
她一无所有了,只有女儿了,若是不能帮女儿报仇,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得帮闺女把该讨的债,都拿回来。
又隔了几天,尚书府突然派人来传信,说是蓁蓁莫名其妙的中~毒了,危在旦夕。
周佳瑶一听,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立刻让人备车,去周府。
周佳瑶到时,蓁蓁还在昏迷之中。
因为孩子太小,所以太医们斟酌着用药,谁也不敢轻易开方子。
宋氏急得不行,但还算镇定。
林氏当时就昏了过去!
杜英娘倒是比周佳瑶想得还要镇定,虽然眼睛又红又肿,但是却没有倒下。
周佳瑶知道时间不等人。
蓁蓁只是个不足一岁的孩子,五脏六腑还没有发育好,中!毒以后,毒,发肯定比大人要快。
所以她看蓁蓁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将身子探进床帐里,把小指尖塞进蓁蓁的嘴里,然后往蓁蓁的嘴里注入了一些灵泉水。
这时候,太医的药也熬好了。
“姑奶奶,您赶紧出来吧,奴婢们要给小姐喂药。”
周佳瑶连忙闪身出来。
药喂的很顺利,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蓁蓁哇哇的吐出了一些秽物出来。
孩子大哭,声音有些弱。
太医们却是十分欣喜的表情,上前给蓁蓁把脉。
“怎么样?”杜英娘的声音都发颤了,孩子醒了是好事,可是若是体内的毒没解,又该如何是好。
“夫人放心,小姐的毒已经解了,脉相也趋于平稳,已无大碍了”
太好了!
范英娘直到这时,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尽了似的。
幸亏响铃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摔倒。
周佳瑶连忙道:“快,差个人给老夫人,太太送个信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各忙各的去了。
到了晚上,蓁蓁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了。
宋氏和林氏,都欢喜异常。
蓁姐儿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一点也不比长子嫡孙差。全家上下都拿她当眼珠子似的,爱都爱不过来,这么小个人儿,竟遭了这样大的罪,
到底是谁,要害蓁蓁,她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啊!
周佳瑶问范英娘:“大嫂,侍候蓁姐儿的奶娘,丫头,婆子呢!”
范英娘只道:“祖母一早有令,全都绑起来了。”
“现在蓁姐已经没事了,是不是该差人好好审审?”
第七百五十一章 往事
宋氏呵呵笑了两声,“傻孩子,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呀,放心吧,我这条命,老天爷都不收呢!祖母啊,还要看着你的兄弟成亲,还要等着抱你的孩子呢!”
呃~
画风转变的太快了点。
周佳瑶皮面有些红,狼狈的道:“孙女去看看蓁姐儿!”说完急急的起身,逃似的离开了畅春堂。
宋氏嘿嘿的笑,都是成亲的人了,还这么面嫩。跟自己的亲祖母,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嬷嬷瞧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得想,在老夫人面前最得脸面的,还得是姑奶奶。
“老夫人,摆饭吧?”
宋氏这会儿,方觉得有些饿了,点头道:“摆吧!”
周佳瑶出了畅春堂,正要往范英娘那里去,迎面却碰到了双胞胎。
才数月没见,两个孩子又长高了不少。
老五穿一件青色暗纹的扎腰长袍,掩襟,窄袖,袖口处绣了一圈祥云纹。
老六穿着一件石湖色的同款长袍,袖口处也绣了一圈祥云纹。
两个人穿的衣裳样式相似,颜色略有不同,可即便是这样,相似度极高的容貌,还是让不熟悉他们的人,很难分清谁是老五,谁是老六。
不过,周佳瑶可是看着这两个娃娃长大的,即便老六此时板着脸,眉目间带着几分跟老五一样的不解和沉稳之色,但是老六就是老六,性情不会轻易改变,周佳瑶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之间的区别。
“怎么了,谁惹你们不高兴了?”
像哄孩子一样的口吻,惹得老六很是不快。
“大姐,你是不是也拿我们当孩子?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说。”
看来府中的事,两个孩子也知道了一些。
“大姐,是不是有人要害蓁姐儿!”兄弟俩个,对自己的这个小侄女,非常喜欢。听说侄女儿被人下了毒,差点死了,两兄弟都是又惊又怕。
老六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自己养的那只小狗。
老六养的那只狗,是圈仔的儿子。周家阖家上京以后,圈仔就留在了老宅之中。周瑾后来知道它有了儿子,就让在老家的周吉挑了一只温顺的送了过来。
可惜那只小狗没有它父亲圈仔的聪明劲儿,养到半大的时候,吃了药老鼠的毒馒头,死掉了。
老六一直记得那小狗死时痛苦的样子,眼圈不由得红了又红。小侄女才那么小,竟然被人下~毒,实在太可恨了。
老五一直没有说话,这孩子的情绪内敛,不像老六那般,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但是周佳瑶没有忽视那孩子眼中的愤怒。
唉!
周佳瑶蹲下身子,把老五,老六都叫到跟前来,嘱咐道:“家里的事,自有大人作主。祖父祖母,都不会放任坏人来害我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你们还小,应该做的事情是听长辈的话,孝顺父母,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自有大人们论断,知道吗?”
老五,老六似懂非懂,不过都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太小了,帮不上什么忙。
“乖,好好读书,将来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我们的亲人,嗯?”
老五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六似乎不大懂,看了老五一眼,也跟着点了点头。
周佳瑶笑了笑,“好了,赶紧去学堂吧!”她起身,故意板着脸道:“下次再回家,我可是要校考你们功课的!”
两个孩子正经八百的给她行礼,“是!长姐。”
周佳瑶道:“去吧!”两个孩子这才越过她,往前面去了。
周佳瑶带着人往范英娘那边去,一进院子,就能感受到一股肃穆的气氛。她心里一紧,想着莫非蓁姐儿又有什么不好了?当下加快步伐,急急忙忙的往屋里去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连忙给她见礼。
蓁姐醒着,躺在摇篮里,一双眼睛清澈得让人侧目。小家伙很活泼,在摇篮里舒展着自己的胳膊腿儿,时不时的吐出一个泡泡来,好像之前中~毒的人根本不是这个小家伙一样。
太医也说,这小家伙恢复得奇快呢!
周佳瑶见了,松了一口的气。
范英娘见了她,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眼下有乌青,人也轻减了几分,但是瞧着气色不错,应该是已经缓过神来了。
“你过来了!吃了饭没有!”
周佳瑶坐在摇篮边上,伸手逗弄蓁姐儿,小爱伙像是认识她似的,哦哦了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范英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当下道:“蓁蓁没事了,太医说她恢复得很好。”
有灵泉水相护,又怎么会不好呢!
“那就好!大嫂,院子里的人个个像惊弓之鸟似的,我还以为……”后面的话不太好听,周佳瑶没有再说下去。
范英娘的表情不太好,她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怎么?莫不是找到下~毒的人了?”
范英娘冷哼一声,才道:“是蓁姐儿的一个乳娘。”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当初给蓁姐找乳娘的时候,她可是精挑细选,反复查了好一阵子,就怕找了一个不靠谱的进来!
最关键的是,朝蓁蓁下手的这个奶娘,还是她娘亲自挑选的。
周佳瑶听了这个消息,也是惊得不行!
彭氏就算是傻了,也不可能会派人害自己的亲外孙啊!
肯定是让人钻了空子,也难怪大嫂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审了没有,到底是谁主使的?”
范英娘的脸色更黑了两分,道:“一时失查,让她撞了墙,死了。”
死无对症啊!
这背后之人手段够高明的啊!
能让那奶娘甘心寻死替他背黑锅,想必也是用了非常的手段。
“大嫂安心就是,这种手段,骗不了大哥的!大哥肯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范英娘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道:“相公也是这么说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揪出幕后之人。”她的表情随后缓和下来,轻声道:“院子里的人我已经处置过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一个都跑不了!侍候蓁姐的人,又换了一批。”
周佳瑶点头,“你放心,祖母和母亲,都不会说什么的。”
提起这个,范英娘更是感激。
“祖母和母亲都说,让我别担心,放手去做!我,我是十分感激的。”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你也知道的,母亲和祖母把蓁蓁当成眼珠子看,又怎么会怪你无状呢!”他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习惯。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蓁蓁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容是那么的恬静,仿佛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打扰她的好梦一样。
但愿蓁蓁以后,永远不会碰到恶心事,永远不会被人心所伤。
但是,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周佳瑶辞别了父母高堂,回郡主府去了。
她是外嫁女,没有在娘家一直待下去的道理。
云国公府才是她的家,虽然世子不在,她对那里只厌恶和唾弃,但是她毕竟已经是云家人了。
周佳瑶回到郡主府后,不忘让桃儿开库房,挑拣要送给蓁姐儿的好东西。
“这次蓁蓁遭了大罪了,那么点的小人,受了这么多苦,可得好好补偿一下,把这些好东西挑出几样来,给大嫂送过去。嗯,再备几样补品,给祖母,母亲那里都送一些。”
桃儿连忙应了,把周佳瑶看上眼的东西,都单独放着,一会儿列个单子,再差人送去过。
周佳瑶就像是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一样,挑了好多东西,最后还是段氏劝着,才住了手。
“你派人送过去,记得,一定要每日派人去府里打听消息,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是,奴婢记下了。”
周佳瑶点头,“嗯,你们收拾吧,我进去躺会儿。”
周佳瑶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给段氏和桃儿处理,自己回到内室,换了寝衣,躺到床铺里面会周公去了。
此时的惊鸿姑娘,也得到了周家孙小姐平安无恙的消息。
“这不可能!”惊鸿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那种毒,可是重金求来的,亦非大宋之物。太医院那些庸医,见识一般,怎么会解那个毒。
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带着面纱的惊鸿,几近癫狂。
错失良机,下次再想要对他们动手,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况且,她知道大房的人有多么的精明,此事一旦败露,别说三爷,任何人都保不住她。
不行,哪怕她会死,但是周佳瑶必须死在自己前面。
这会儿惊鸿已经几近疯狂了,只要周佳瑶能死,她不在乎陪上自己的性命。
那又怎么样呢!
她已经是落在泥地里的烂花,无一处不脏,如果能拉着堂堂云国公世子夫人一起死,倒是赚到了。
云国公世子夫人!!!
惊鸿先是恨得牙根痒痒,紧接着,却是像是顿悟了似的,不由得狂笑起来。
“哈哈哈,周佳瑶,你也有今天!哈哈……”
侍棋觉得她是疯了。
她脸上的表情,自己看不见。不过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却是吓人至极!
“周佳瑶……”惊鸿咬牙切齿的道:“你我,不死不休的时刻到了!是时候也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儿了。”
“侍棋!”
侍棋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低着头走上前,“姑娘。”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面对惊鸿姑娘,可是一颗心却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你去叫三爷来,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叫三爷?
侍棋微愣,三爷可不是等闲人物,这位难道还搞不清楚吗?
不过,当侍棋抬起头,看到惊鸿的目光时,她瞬间觉得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了冰窖之中,仿佛连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似的。
“是,奴婢马上派人去请三爷!”侍棋不敢再看惊鸿的眼神,低着头,退了出来。
“要见我?”冯耀宗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几分似是而非的笑容。
有意思。
一个原本已经被踩到泥地里,变成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的人,居然也有了不甘之心吗?
既然,她想见自己,想必是有大事。
只要是大事,他都很感兴趣呢!
“好,你回去告诉她,我明日便去。”
那报信的小厮应了,连忙低头退出书房。
冯耀宗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冯汤的起居室。
冯汤刚歇完午觉,正在喝茶。
他喝的是奶茶,屋里没有人侍候,他盘膝坐在地毯上,闭着双眼,似乎在闻空气中散发的奶茶……膻气。
冯耀宗进来时,隔着帘子看到这一幕,心中微暖。
他似乎又看到了雪山,成群的牛羊,大堆的篝火。
那才是他,最熟悉和向往的生活。
“父亲。”
“进来!”冯汤眼睛也不睁,直接让帘外的人进门。
冯府上下,有这待遇的,也就冯耀宗这一个人了。
冯耀宗恭敬的走进去,给冯汤行礼。
“坐吧!”
冯耀宗也盘膝坐下,伸手将小炉上的奶茶铜壶拿下来,又从一盘的小几上,取下两只锡器杯子,将奶茶注入其中。
这味道,香气四溢~
冯汤睁开了眼睛,用带着几分笑意和欣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庶子。
这是他一生最喜爱的儿子。
庶子又怎么了?只要是心爱女人给他生下的,他就喜欢。
冯汤无数次为那些世族子弟感到悲哀,他们娶的女子,都是于家族有利,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并不是他们喜欢的。
自己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比他们幸运!
能得到一位钟爱一生的爱人,还能生下一个爱情的结晶,这是别人企盼一生,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他做到了!
他这一辈子,做过许多平常人觉得十分不易的事情。
走入庙堂,战战兢兢的食君禄。
被贬还乡,一朝成了乡下农夫,连吃饭,挑水这种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他一双拿笔,拿印的手,拿起了锄头,扁担。
那段日子是最艰苦的,却也是最精彩的。
他这灰扑扑的一生,只有那段岁月,是带着颜色的。绚烂的颜色,七彩的颜色,还四处都飘着甜味儿。
可惜……
冯汤抬眼看了看冯耀宗,自那以后,自己便再也不知道,甜是什么。
第七百五十二章 自在
“父亲。”冯耀宗把奶茶递到冯汤面前。
冯汤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冯耀宗也端起奶茶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不由得勾了勾唇,然后喝了几口,才放下手里的锡器杯子,“还是父亲这里的奶茶最好喝,味道正宗。”
“嗯!你是识货的。”
冯耀宗又笑道:“现在天气还不是时候,下雪时最好,温一壶奶酒,烤只小羊来,那味道,儿子都惦记大半年了。”
冯汤不语。
冯耀宗知道,父亲这是有心事,在想正事呢!
活络气氛的话,就那么几句,总不能一直说下去。
他们虽是父子,但是说真的,有时候冯耀宗真的不了解父亲的想法。对他的很多做事方法,亦不理解。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做什么,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跟着便是。
师傅说得对,这事上,再不会有人像父亲一样爱他。
过了好一会儿,冯汤才问道:“最近你大哥在忙什么?”
“大哥?”冯耀宗愣了一下,“他能忙什么,还不是书院里那些事儿?天天研究文章,学问,听说还在改革什么制度,不少书生跟在往大哥身边凑。”文人学子,就是磨叽。
冯汤微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只道:“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父亲,今年这雨可不多,那边,恐怕又要入不敷出了!”
冯汤慢条斯理的道:“你急什么?为父不是告诉过你,凡事要稳,切记急躁!”
“可是父亲,圣上把云国公世子调去了雁门关,难道不是因为对那边起了疑心的关系吗?”
冯汤如老僧入定一般,好半天没言语。
圣上的用心,他亦是看不透啊!
年纪越大,圣上对人的防范之心越重!
他不仅防范朝臣,外戚,还防范他的儿子。
只不过,雁门关守将付岩,不是王柏青的人。
哼!
他们都以为是付岩提拔上来的,表面上,确实是这样的,可惜啊!真相是什么样的,又有谁知道?
这一步棋,他布下了二十多年,是时候,该要派上用场了。
“最近几日,平南侯那边可有动静?”
冯耀宗将平南侯府的信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方才道:“似乎与往常无异!老王爷去世后,平南侯府行事越发低调了,他们远在封地,行事也是循规蹈矩的,看不出什么。”送过来的密报,都是日常琐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
冯汤想了想,才问:“治下民风如何?”
冯耀宗想了想,如实回道:“据说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很得民心。”
冯汤就笑,民心,真是个好东西啊!
“天地有正气,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被世人所知呢!”
冯耀宗想了想,便笑了,“儿子明白了!”
冯汤点头,“人心啊,有时候很好拿捏,一击致命,或许比想象的更简单一些。”
让他们斗吧!
你死我活之后,才更好下手啊!
“是,儿子明白。”
次日太极殿小朝会,有人奏禀,沁阳,南湖一带,山匪为患,乡民不受教化。大灾之后,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虽赈灾,放粮,但是仍有一大部分人,受灾,匪情况影响,远离故土。工部贪墨案虽已结,但漕工闹事,时有发生,若不予以治理,施压,只怕会愈演愈烈。
相比之下,一山之隔的南昭之地,却是一副百姓安居乐业,民生淳朴,生活富足之相。
奏章上写得明明白白,沁阳,南湖之地,与南昭仅一山之隔,并非千山万水也!同属大宋国土,水同源,根同族,为何民风相去甚远?何以山那边,便是富庶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山这边,便是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之象?
“臣以为,地方官员的不作为,直接导治了沁阳,南湖的民不聊生之态!他们徇私舞弊,欺上瞒下,实在是有负皇恩。臣跪请圣上,派钦差前往调查整治,以救百姓万民于水火之中!”
当今天子高坐于宝座之上,双眸微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些臣子啊,个个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可是他们又有哪个做到这一点了,只会跟寡人玩心眼子。
争权,夺利,在君王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这些人的胆子,不可谓不大。
但是,他们以为皇上是个傻子不成?
当今天子,可不是老迈无能,偏听偏信的昏聩君王。朝堂上的事,他自有判断,更不会让文臣空口白牙的来分君王手中的权利。
“可!”天子的首肯,在意料之中,但这也只重头戏拉开序幕的一个信号而已。
“众卿以为,何人可胜任这钦差之职?”
一位穿朱红色官袍的官员,从文官队伍中走出。
“臣推荐二皇子。二皇子品性良淳,是忠孝仁义之人,由他代天子体察民情,最合适不过!”
体察民情不过是一个说法,在民间看了什么,听了什么,甚至是做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落在二皇子身上的这个名头,意义非凡。
出列的这位三品大员,那是何相的门生,替二皇子扛旗,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臣等附议。”
“臣附议。”
满朝皆是赞同之声。
太子东宫,以及王家阵营,暂时属于哑火状态。
太子染指军权一事,并不实证。
但事情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
皇上明摆着已经在提防东宫,提防王家了,借着这个事儿,让太子卸下手头的差事,便是有打压的意思。
连着皇后,都失去了打理六宫的权力。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如往昔。这个时候,贸然提出打压二皇子的事情,只会让太子的地位更加危险。
很多时候,看法比证据更重要。
王家人不是傻子,依附在东宫,王家身后的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朝议之前,他们已经暗中商议过对策。
钦差的头衔,于二皇子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朝议,各方角力,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二皇子为钦差,南巡一事,出奇的顺利。
这让支持二皇子的何相一党,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
“父亲,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太过顺利了,总让人觉得难以心安。
何相是位六十初头的老人,身体略瘦,双目中蕴含精光,留山羊短须,一头略微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穿一身七八成新的常居绛红色常袍,腰间扎一条镶了玉片的腰带,看起来文才斐然,气度远超常人。
何相挥了挥手,“无防!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离间之计,不是那么好使的。稍稍动作一下,大有可为。”
中年男子颔首,“是!”
既是父亲说的话,总该是没错的。
与此同是,宫中,敬妃的寝宫之中,二皇子与敬妃正在密谈。
“母妃,此事是父皇与大臣们角力之举,您在后宫,千万要沉住气!太子也好,东宫也罢,此时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一样,您不动,局势于我们有利,您若是动了,只怕局面又要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
二皇子虽是庶出,可是出身并不比太子差!母族的势力,不可小觑。
敬妃点了点头,她也是侍候皇上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心里还是有数的。她若是个拎不清的,怎么可能生下二皇子?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
二皇子轻声道:“你的位份,已在四妃之列,将来……何愁不能压过那位。”
敬妃脸上闪过一抹欣慰之色,“我儿想得明白,你放心,这些母妃都懂。”
有时候,不动就是最好的反击。
宫中,朝堂,各大臣府门之中,皆散发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诡异气氛。
当今天子行事,越发让人看不真切了。
只是,如今太子受罚,东宫娘娘被囚于殿中,不得自由,这难道不是一个信号吗?
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可妄动!
圣上如此行事,难道不怕有人趁虚而入?
且看着吧!
事情毕竟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否则,那些御史不可能一个个的装鹌鹑。
至于他们闭口不言的原因……
到底是圣上的意思,还是王家的意思?
皇宫,太极殿。
当今天子穿着一身明黄色九龙外袍,头发用缕金的发冠束于发顶。他脸上气色不错,眉眼舒展,瞧着心情好像完全没有被今天朝会上的事情所影响似的。
天子有客,二人正在对弈。
能与当今天子对弈的人不多。
除了棋博士,少数几个大学士,再有就是皇上的妃子,儿子。
今儿这位客,是位白须白眉,神态祥和,面带红光,周身上下都带着仙气的道士。
光看他的面相,旁人很难猜测出此人的真实年龄,他皮肤紧致,眉目与年轻人一般无二。但若是瞧他的白须白眉,此人看上去,恐怕已经到了耄耋之年。
能与皇上对弈的道士,天下又有几个?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云霆霄的师傅,无量真人。
只是这真人的年纪到底如何,很少有人知晓。
民间传闻,无量真人少年时便已经有了问道之心,只是世俗的种种,却像无形的枷锁一样,操纵着他的命运。
直到无量真人三十岁时,他才真正穿上了道袍,问道于无量山之中,侍奉三清祖师。
无量真人的传说,在民间有很多。
有人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才出众。
有人说他武艺高强,锄强扶弱,乃是道侠。
有人说他医术高超,炼丹术更是师承太上老君,一颗丹药可活死人,生白骨,万金难求。
也有人说,其实无量真人早已得道,飞升成仙,否则为何世间再难闻真人踪迹?
反正关于无量真人的话题,就一直没有断过。许多人都好奇,这世间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连皇帝也忍不住拿这件事情调侃他:“老道,百姓们都说你飞升了,朕若不是知道你还活蹦乱跳的在无量山上,只怕也要信了。”
无量真人神秘一笑,落一子,答道:“坊间杂闻,皇上竟也信?”
当今世上,敢用这种口气与皇帝说话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心中的郁结之气,舒缓了不少。
“真人是还是同往昔一般无二啊!”这才是真性情,活得自在,潇洒。
每当看到无量真人的这份潇洒时,皇帝都会忍不住羡慕,他贵为天子,什么没有?但是,唯独不能像无量真人一样,洒脱,任性。
想到这里,下棋的心思和兴趣也没了。
天子将手中的白子扔进棋盒之中,起身。
无量真人像是没看到似的,干脆自己执黑,白子,一个人玩起来。
童心未泯,不亦乐乎。
“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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