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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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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时扯扯嘴皮子,“不过是个玩笑,你非要那么认真?”

    黄单反问,“认真不好吗?”

    陈时噎住,认真没有不好,认真很好。

    一个人如果能把认真两个字紧扣在自己的字典里面,那已经比别人厉害了。

    陈时就不行,长这么大,他只有在拿笔画画的时候会认真起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和画画一样,能让他认真对待的事情。

    黄单擦擦眼泪,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生气的,你只要别再痛苦就好,我看着就心疼。

    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陈时就在这种气氛里开口道歉,“我只是讨厌别人的触碰。”

    黄单,“哦。”

    陈时脱口而出,“你不信可以问夏唯。”

    他说出那个名字,就有一股阴风吹进巷子里,直奔这儿来的错觉。

    黄单跟个没事人似的,不觉得怕,还前后左右的看看。

    “林茂跟沈良也听说过。”

    陈时的声音让那种被阴风包围的错觉消失,他轻描淡写,“当时我读高二,有个高三的男生要跟我做朋友,管不住手,骨折了,这种事挺多的。”

    黄单说,“哦。”

    陈时瞪过去,“你刚才哦就算了,现在哦是什么意思?还不信是吗?”

    黄单说,“没有不信,哦是晓得了的意思。”

    他不快不慢的说,“在路边的时候,你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还往我的脖子里蹭了很多汗,肩膀的衣服也湿了一块,现在还没干。”

    陈时的面色变了变,“那是情况特殊。”

    黄单说,“哦。”

    陈时的面部抽搐,又哦?他现在才发现,这人有能把他气到肝疼的能力。

    黄单说,“特殊情况下,你就会让别人碰,也会碰别人。”

    陈时笑了声,“做梦呢,除非我死了。”

    黄单的眼底闪了闪,“那路边是怎么回事?”

    陈时猛地一愣,他的所有声音卡在喉咙里,想不出理由来反驳,憋的脸都红了,看起来就是吃了瘪,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黄单的唇角翘了翘。

    陈时的眉间出现川字,脸上的表情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五彩纷呈,当时他如果想把人推开,就一定会有力气做到,因为以前在别人试图靠近时,他做过类似的事,不止一次。

    但是他这次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没有?

    陈时在心里问自己,想不出答案,他把这个破天荒的行为归纳为巧合。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时不假思索的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话,“你年纪还小,误入歧途了可以及时退出来的。”

    那话说出去,陈时就想抽自己,管这档子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有可能。

    黄单半响明白过来这人口中所指的歧途是什么意思,他不能退,歧途上有他喜欢的人,他已经在途中了。

    陈时看着少年,觉得对方就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被某个王八蛋骗了,还不自知,没救了,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有几个学生结伴经过,打破了巷子里围绕的微妙氛围。

    陈时低头点烟,啪嗒合上打火机的盖子,“你说你在马路上看到了夏唯,确定?”

    黄单摇摇头,“不确定了。”

    陈时抽一口烟,声音听来格外的沙哑,“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当你看到死了的人出现在你面前,就表示你也快死了。”

    黄单,“没听说过。”

    “我只听说,冤有头债有主,鬼和人一样,做事都会有缘由。”

    陈时就跟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他笑的咳嗽,“谁说鬼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还说什么鬼跟人一样,开什么玩笑,能一样吗?怎么个一样法?鬼都是飘来飘去的,人也能飘?你飘一个我看看。”

    黄单,“……”

    陈时笑累了,他靠着墙壁抽烟,把一撮烟灰弹在墙边的臭水沟里面,“人是人,鬼是鬼,同一个思维是不可能套用在两者身上的,不过,人有的,鬼都有,鬼有的,人不一定有。”

    黄单问道,“那你是说,鬼会自私自利,会贪婪,会有**,会害怕,也会滥杀无辜?”

    陈时叼着烟耸耸肩,“我可没那么说。”

    黄单抬头看过去,“你说了。”

    陈时差点被口中的烟味呛到,他痞气的把那口烟味喷吐在少年脸上,唇角似笑非笑的勾着,“行吧,我说了,怎么着吧。”

    黄单说不怎么着,“你为什么懂这些?”

    陈时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看不出其他的情绪,“书上是那么写的。”

    黄单不问了。

    这个小插曲让俩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可以正常交流了。

    黄单去小店里买水,把一瓶递给面前的人。

    陈时说了声谢,就把矿泉水接到手里,拧开盖子的时候开口,“林茂他们跟你说过了吧。”

    黄单点头,“嗯,说过的。”

    陈时后仰脖子喝几口水,“就是那样,我很怕车,天生的。”

    黄单说,“看过医生了吗?”

    陈时的喉结滚动,“知道什么是天生的吗?就是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呼吸第一口空气的那一刻开始,不对,应该要从我还在我妈肚子的时候算起。”

    黄单说,“上辈子你目睹过一场严重的车祸,留下了心理创伤,太深刻了,所以这辈子会受到影响。”

    陈时抖着肩膀笑,“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这编故事的本事厉害了。”

    黄单想说,这是真的,因为你的上辈子有我,你怕车的根源,就是我。

    但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一个音。

    要是说出来,会和说笑话一样,还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没人会笑的,只会觉得又俗又烂,是现在的电视剧里都不会再用到的情节。

    黄单的视线停在一处,那边有个女生在跟一个男生说笑,手臂挂在男生的脖子上,踮着脚亲他的脸颊,俩人甜甜蜜蜜的,是对热恋中的情侣。

    那女生的背影很像夏唯,身上的裙子跟夏唯死时穿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样,也有一头顺直的长发,从后面看去,黄单有种就是夏唯本人的感觉,看了正面才知道不是一个脸,他不禁怀疑,之前在马路上看到的身影,会不会就是看错了?

    如果有人闯红灯跑响马路对面,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种事每天都会有,否则也不会出现不少因为这种事遭遇不幸的新闻。

    黄单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对情侣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时一转头,少年就没了,他搜索到了目标,就皱皱眉头,迈开脚步走近,听到对方在问那个女生半小时前有没有在xx路上闯红灯,横穿马路。

    这问题太容易让人懵逼。

    女生跟她男朋友都是那个表情。

    黄单以为自己搞错了,就听到女生语气不善的说,“对,我是闯红灯了,怎么了?不行吗?警察叔叔都不管我,你还想多管闲事?”

    他蹙蹙眉心,原来真不是夏唯。

    女生见陌生少年蹙起了眉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跟个老教授一样,恐怕还有一堆大道理要逼逼,就拽着男朋友的手走了。

    那男生走之前还给了黄单一个警告的眼神,黄单压根没有在意。

    陈时抽一口烟,揶揄的笑道,“那青春痘哥们以为你想泡他女朋友,要是你再说两句,他能把你揍的鼻青脸肿。”

    黄单说,“他只有鼻子附近有一个痘。”

    陈时挑眉,“一个也是青春痘。”

    黄单抽抽嘴,没有跟他讨论什么是青春痘,“你有两个。”

    陈时愣愣,“扯吧你。”

    黄单说,“在你的脖子后面,一大一小。”

    陈时,“……”

    黄单认真的说,“大的那个已经熟了,你别去抓,也别抠,很快就会好的。”

    陈时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就叮铃铃的响了,是他家里的座机,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不时把烟塞到嘴边。

    黄单无所事事,就站在原地等着,隐约听到什么学校,请假,考试,他捏捏手指,要是那个人能留下来就好了。

    会的吧,因为他在这里。

    度过了好几辈子,黄单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陈时打完电话过来,指间的那根烟已经燃尽大半,“不走?”

    黄单说,“走。”

    陈时想起来了什么,他用着轻松随意的语调,唇角却压了压,“路上车多,没事别瞎跑,有事就更不要瞎跑,免得跑着跑着就跑到黄泉路上去了。”

    黄单说,“人各有命,马路上发生的事故都很突然,想不到的,有时候你躲着车,车硬要往你身上撞,躲也躲不过去。”

    陈时皱眉,没来由的不喜欢听到前几个字,“什么叫人各有命?”

    黄单说,“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盘,早早就写好了的。”

    陈时对这个解释的厌恶程度远超想象,他的指尖用力,把烟给掐成两断,“我发现你有时候特找打,想把你打一顿。”

    黄单抬了一下眼皮,“你说你想打我?”

    陈时把断成两截的烟丢地上踩了踩,斜眼道,“你要是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信不信我能把你打到鼻子下面拖两条鼻涕?”

    黄单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你不知道?去他妈的人各有命!还说什么命盘早就写好了,谁写的?天王老子?以后少看这种神经兮兮的东西,看多了会变成神经病。”

    陈时手插着兜,面部线条冷硬,口气也是,“你惹你哥哥生气了,自己回去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单望着男生离开的背影,无语的摇摇头,走着跟他相反的方向回了住处。

    林茂还在睡着,屋子里的炉子没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臭味,不知道是衣服没晒干散发出来的,还是哪儿塞了只袜子。

    黄单去把他摇醒,“快两点了。”

    林茂没睡够,又趴回被窝里,模糊不清的说,“我下午不去画室了,你跟小唯沈良他们一块儿去吧。”

    最后一个音落下,林茂就从被窝里坐起来,眼睛睁大,“小唯死了。”

    黄单,“嗯。”

    林茂狠狠搓了搓脸,把脸皮搓的发疼才停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离开,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是在做梦。”

    “可以理解。”

    黄单也知道那种感觉,第一次穿越,那个男人死了以后,他会以为对方还活着,越那么想,就越觉得对方在自己身边。

    林茂抓抓头发,“小唯在哪儿?”

    黄单说,“还在停尸房吧,你想去看看她?”

    林茂的脸一白,声音都变了,“别,我这人从小到大是什么都不怕,就怕鬼。”

    黄单把凌||乱的被子铺整齐,拽了拽床单,“那以后就别提她了。”

    “你以为我想啊,我还以为她没死呢。”

    林茂苦笑,他打着赤脚在屋里来回走动,满脸的焦躁,“不行,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还觉得只是个梦。”

    几十分钟后,黄单跟林茂出现在停尸房里,还有被他们叫来的沈良跟陈时。

    林茂说人多壮胆。

    四个人来都来了,谁也没有主动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上前掀个白布打声招呼。

    沈良不耐烦的说,“林茂,你不是要看她吗?看去啊。”

    林茂正在走神,冷不丁的听见声音,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扭头就瞪沈良,“你突然说话干什么?妈的,老子差点被你吓破胆!”

    沈良鄙视的哼了声。

    林茂压低了声音,挑衅的扬唇,“哼什么哼,有种你去把白布掀开啊。”

    这激将法太垃圾了,谁都听的出来。

    沈良轻嗤,在林茂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走过去,直接就伸手把白布拉了下来。

    夏唯的脸暴露在四人的视野里,血手印还在她的脸上,像是长在脸皮上的一块胎记,狰狞丑陋,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白布拉下来,卡的部位不对,只露出夏唯的一个人头,显得很诡异,好像她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开口说话。

    林茂叫沈良把白布再拉下来一些,被对方骂他屁事真多。

    白布整个被掀掉了。

    视野里多了一片白,黄单眨了一下眼睛,他再看去,没了白布的遮挡,可以看见夏唯的手脚并拢,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染血的裙子,她的面容安详,给人一种睡着了的感觉。

    等看到她脖子上的几个窟窿时,那种感觉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亲眼看到同学的尸体,林茂伤心之余,也松口气,他喃喃,“小唯真的死了。”

    沈良说,“不然呢?难不成她还会站起来给你来个拥抱?”

    林茂往黄单身边蹦,“沈良你有病吧,在小唯面前都敢说这种话,你就不怕她找你?”

    沈良摩||挲了一下手指,“有什么好怕的。”

    林茂一副没法沟通的样子,“我不跟你废话,你把白布给小唯盖上。”

    沈良这时候却说,“我只负责掀开。”

    林茂瞪着他,转而又哼笑,“怎么,怕了?你不是有种吗?”

    沈良呵呵。

    林茂这会儿才知道,沈良乐意,自己那激将法才有效,他身处这地儿,就跟一怂包一样,“舒然,你去吧。”

    黄单刚迈开一步,就被一只手从拽开了,陈时越过他走到床边,把床尾的那块白布抖抖,盖住了夏唯的尸体,动作一气呵成,好像面对的不是尸体,是个石膏。

    林茂只盯着白布看,生怕里面的同学会走下来。

    沈良的视线却从陈时跟黄单身上走了个来回,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转瞬即逝。

    停尸房里的温度很低,没待一会儿呼出的气息都是凉的,吸进来的也是,不但裹着消毒水的味儿,还有尸体上面的味道。

    陈时把手放进口袋里,“走了。”

    黄单看看床上的白布,下意识的说,“再见。”

    陈时莫名的听着不舒服,“你跟一个死人说什么再见?给我把那句话收回去!”

    黄单乖乖的照做,“收了,刚才我没说话。”

    陈时的眉毛挑了挑,心想这小子还是很可爱的,要是没被人骗了走上歪门邪道,那就更可爱了。

    后面不远的沈良又一次把视线挪了过去。

    林茂的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压根就没管他们三个。

    晚上黄单去了画室,林茂一个人待在房里会很无聊,他也去了。

    刘老师在跟大家一起画写生,模特是个男大学生,留了个络腮胡,头发蓬乱,脸上挂两个黑眼圈,颇有一种颓废的气息。

    黄单,林茂,沈良三人认出来了,大学生就是跟他们住在同一层的那位,平时有碰到过。

    大学生叫齐放,历史系的,今年上大一,他说自己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长了张沧桑脸,没人信他的话,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黄单快速削了根铅笔,坐在周娇娇旁边画起来。

    周娇娇给他一颗水果硬糖,这次是荔枝味的,“还以为你晚上不来了呢。”

    黄单刚要剥开,就被林茂给拿走了,“哟有糖吃啊,我晚饭没吃饱,正好饿着呢。”

    周娇娇不高兴,“林茂你干嘛抢舒然的糖啊?”

    林茂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你给舒然的,就是舒然的了,他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说的,是吧舒然。”

    周娇娇皱皱鼻子,“你真是没皮没脸。”

    她又给了一颗糖给黄单,不是荔枝,换成了苹果,“快吃快吃,我爸晚上刚给我买的,很甜。”

    黄单剥了放进嘴里,确实很甜,甜的他有点想吐,“谢谢。”

    周娇娇笑眯眯的,“待会儿你帮我改改画啊。”

    黄单说好。

    周娇娇笑的更开心了,她把铅笔竖在前面量齐放的三庭五眼,在纸上画几条线,就开始画眼睛。

    这是周娇娇的习惯,每次画人头,她都是先把五官画出来,等画好了人脸,再上下扩散的画,这是不对的,老师说过了,她却改不掉。

    有黄单在,周娇娇时不时的就找他说话,头也往他的画前凑。

    “舒然,你画的眉毛形状比我画的好,怎么画的啊?我感觉比模特自己长的还要好看。”

    “舒然,橡皮擦借我一下,明天我也要让我爸去买你这种的橡皮擦,擦起来很干净,特别好用。”

    “……”

    另一边的林茂直掉鸡皮疙瘩,“沈良,娇娇不会是看上舒然了吧?”

    沈良在勾画模特的轮廓,改了两次了,烦躁的说,“我在画画,别跟我屁话。”

    林茂撇嘴,“你真是越来越没劲了。”

    沈良的笔芯断了,他把铅笔一扔,换了支接着画。

    林茂咂咂嘴,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齐放坐在椅子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每个人的脸,他的身体没动,嘴巴一直在动,跟几个女生聊天,说什么自己会看相啊之类的,活脱脱就是一副欺骗良家少女的神棍姿态。

    林茂小声嘀咕,“竟然有比我还能吹的。”

    黄单说,“也许他真会看相。”

    林茂不信,“我跟你说吧,这就是把妹的一种套路,早就老掉牙了。”

    黄单发现齐放看了过来,他直视上去。

    齐放对他露出一排牙齿,大概是脸黑,络腮胡也黑,衬的他牙特白,像是刷了炫白似的。

    周娇娇,“帅哥,我正在画你的嘴巴,你能把牙齿收起来吗?不然我不好画。”

    齐放收了笑容,继续当他的模特,“美女,要我给你看相吗?”

    周娇娇说,“不要。”

    有人说笑,“娇娇她爸在外面等着呢,你小心她爸进来跟你打招呼。”

    齐放正色道,“那正好啊,我可以给叔叔看个相,我很准的,比城隍庙那些老头子要准多了。”

    大家哄笑,没想到刘老师竟然凑了个热闹,“你给我看看。”

    齐放沉吟着说,“刘老师今年的事业会有一次不小的冲击,破财消灾。”

    刘老师问,“还有呢?”

    齐放说,“距离有点远,我只能看出来这些。”

    刘老师笑着摇摇头。

    齐放的视线扫了一圈,一副很无聊,想找个事打发时间的样子,“还有谁想要我给他看相?”

    林茂指指沈良,“给他看看。”

    沈良的脸一沉,“看个屁啊看!”

    他这一声近似是吼的,把画室里轻松的气氛给破坏掉了。

    刘老师打了圆场。

    有的人不喜欢这种看相算命的东西,反感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了,沈良就不是那种适合随意开玩笑的人。

    林茂冷了脸,站起来换了个位置。

    黄单见齐放又一次朝自己看过来,他没搭理。

    m市的某个私人别墅里面灯火通明。

    王琦进门就被盛情招待,他看着椅子上的中年人,五十来岁,穿着体面,可以称得上是大富大贵。

    表舅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王警官,晚饭已经烧好了,我们去前厅吃吧。”

    王琦只是来联系一下死者的家属,没想多待的,结果就因为看三层楼上的那些素描画,不知不觉的待了很长时间,都快八点半了还在这里。

    前厅宽敞明亮,长桌上摆着精美的西式晚餐。

    王琦已经见怪不怪了,死者在同学们眼里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主,她跟着这样的表舅一起生活,物质上面自然不会差。

    表舅给王琦倒红酒,“王警官,这次小唯的事,麻烦你们了。”

    王琦说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表舅唉声叹气,“怨我,要是把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多分一点给小唯,她也许就不会做出那种傻事了。”

    王琦说,“夏唯还有什么亲人吗?”

    表舅说她有一个父亲,“小唯的父母是在三年前离异的,没过多久她妈妈就过世了,她爸有了新的家庭,没来看过她。”

    王琦不能理解,离异的家庭他接触过,夫妻双方在对待孩子上面都不会弃之不理,“为什么?”

    表舅欲言又止,“可能是为了顾忌现在的老婆孩子吧。”

    王琦没多问。

    夏唯是自己杀的自己,案子已经结了。

    那个年纪的孩子会比较敏感,也异常脆弱,会因为旁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声而引起激烈的情绪波动,一念之间做出极端的行为也不在少数。

    一顿饭草草结束,王琦起身告辞。

    夏唯的后事是她表舅操办的,找了个不错的墓园。

    葬礼定在13号,前一天黄单跟林茂都很发愁,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季节的黑色衣服。

    林茂把黄单叫上,俩人一块儿去了沈良那屋。

    沈良跟他们完全相反,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里面,他几乎都是黑色的衣服。

    黄单和林茂的身材都跟他相似,可以借了穿。

    沈良嫌弃的说,“借给你们穿可以,必须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林茂说,“知道了知道了。”

    他拉着黄单站到衣橱前翻翻,“舒然,你要穿哪一件?我觉得这件不错哎,你说呢?”

    黄单无所谓,“可以的。”

    当天他们三人跟陈时碰头,一起打车去了墓地。

    车子刚出发,陈时口袋里的手就握成了拳头,双眼紧闭,薄唇也紧紧抿着,一张脸白的吓人,他在独自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黄单不能看,一看就心疼,他垂下了眼皮,比陈时还希望车子快点停下来。

    结果却不如愿。

    抵达墓地的半路上碰见车祸,司机不得不绕路走,等到了目的地,葬礼已经结束了,他们没见到夏唯的表舅,墓碑前一个人都没有。

74。他们没有脸

    墓园很大; 一排排墓碑日复一日地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等着亲朋好友前来看望他们。

    青天白日的; 这地儿都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无孔不入。

    在四人里面,林茂看起来胆子还没有芝麻粒大; 他吞咽唾沫; 很小声的说; “妈的,这里真渗得慌,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一扭头; 林茂就跟墓碑上的夏唯四目相视; 他的身子剧烈一抖,人快速从最边上挤到黄单跟陈时中间去了,“小唯活着的时候,我能看她的脸看一天; 怎么现在我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沈良说; “因为她死了。”

    林茂摇摇头; “我觉得不止是这个原因; 我这几天睡觉; 总是会梦到她死时的情形; 你们跟我一样吗?”

    沈良说自己一次没梦到。

    林茂看向陈时,陈时的眉头一挑; “我睡觉很少做梦。”

    见林茂看过来; 黄单说; “我也梦到了夏唯,梦里的她倒在床边,瞪着天花板,嘴巴微微张着,好像动了动,在说着什么。”

    林茂的眼珠子瞪大,结结巴巴的问,“说说说……说什么了?”

    黄单说不知道,又摆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夏唯没有发出声音,我看她的嘴型猜是……”

    这次林茂没怎么样,反而是沈良先问,“是什么?”

    黄单说,“两个字,再见。”

    沈良蹙了一下眉心,几不可查。

    林茂这时才一惊一乍,搓着两条胳膊说,“干嘛啊这是,我们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吗?为什么要在她的墓碑前说起这种事?”

    黄单抿了抿嘴,其实他跟陈时一样,睡觉少梦,刚才只是在试探林茂,没想到会引起沈良的注意。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茂受不了的说,“小唯死了,我才知道,人真的会说死就死,毫无预兆,就像是命中注定,死的时间到了,一秒都不会延误,那种命比什么,对对,比纸薄的说法竟然也是真的,太可怕了。”

    他大力搓了把脸,“不行,我要去城隍庙拜拜城隍爷,求爷爷他老人家保佑保佑我,顺便买个玉戴戴,好让我逢凶化吉,明年高考顺利考个一本二本。”

    沈良鄙夷的瞥他一眼,“你饭都吃不起了,还想买玉?我看你倒不如先去卖个肾。”

    林茂狠狠瞪他,完了就扭头,“舒然,你借我点钱呗。”

    黄单开口,“回去再说。”

    他的生活费还剩三十左右,晚上要去原主的亲戚那儿走一趟了。

    陈时单手插兜,“城隍庙的玉假的多,几块几十的玩意儿,几百几千的卖,被骗了都不知道,还是上庙里看看比较稳妥,找主持给开个光,玉才有灵性,能辟邪挡灾。”

    林茂翻白眼,“得了吧,那是给有钱人服务的,我还是去城隍庙碰碰运气好了。”

    他想起来了什么,“陈时,你脖子里是不是戴着玉?”

    陈时斜眼,“是有一块,祖传的。”

    林茂一脸羡慕,“真好啊,你祖宗还给你留了那么一个宝贝,我祖宗连个屁都没留给我,人比人气死人。”

    沈良淡淡道,“求人不如求己。”

    林茂哟呵,“这话谁不会说啊,可是关键时候,还就得靠别人,跟你这种人说了你也不懂。”

    话锋一转,他嘿嘿笑道,“陈时,你能把玉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吗?”

    沈良的余光转动。

    黄单看过去,陈时的脖子里是有个红绳子,贴着他的脖颈,大多都埋在领口里面,隐隐若仙。

    陈时的唇角懒懒一勾,“我身上的玉是多年前一位大师给的,我怕把玉拿出来,吓坏了这里的其他人。”

    林茂不明所以,“其他人?谁啊?这里不就我们几个吗?”

    陈时放缓语调,幽幽的说,“不止,这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在看着我们呢。”

    林茂,“……”

    “卧槽陈时,你说什么鬼话啊,老子差点吓的尿裤子。”

    陈时的喉咙里发出笑声,见一道目光扫向自己,就微侧头,略显凌厉的眉毛往上扬了扬,眼神询问。

    黄单收回了视线。

    陈时唇边的弧度不变,他整整衬衫衣领,望着墓碑上的女生,“可惜没见到小唯的表舅,也不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林茂咂嘴,“有钱人的时间很宝贵的,赞礼一结束,就各忙各的去了。”

    黄单说,“这地方挺不错的。”

    “……”

    竟然还有人说墓地不错。

    几人说着说着,就又聊了起来,真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或许是太年少,也有可能是地底下的人走的太过突然,不真实。

    林茂啊了一声,“坏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花店买白菊吗?”

    黄单一愣,忘了。

    陈时跟沈良也是那个表情,谁都没想起来。

    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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