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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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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茂飞快的瞪一眼嘲笑的周娇娇跟沈良,他嘀咕,“早知道就跟夏唯一样,下午在房里睡大觉了。”

    张老师不咸不淡的说,“想睡觉容易,你去把自己的画具收了,现在就离开画室,想怎么睡怎么睡。”

    林茂灰溜溜的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规规矩矩的起线稿。

    五点不到,白马网吧门口,几个年轻男女在那儿碰面,走在前面的是一对俊男美女,很养眼,也很般配,不知道的会把他们当成一对情侣。

    几人里面,黄单是唯一一个外地的,不合群,他也不喜欢网吧里浑浊的空气,嘈杂的氛围,但是为了接触和任务有关的人,他必须要硬凑上来。

    白马是周围所有网吧里面环境最好的,除了跟其他网吧一样的小房间,还有四人,俩人的豪华包间,里面有沙发,电脑配置要好一点,适合情侣,朋友来玩。

    夏唯虽然没说,但她是想跟陈时去俩人包间的。

    陈时没那想法,跟大家伙去了小房间,夏唯只好跟过去了。

    小房间里有几个人在玩,乌烟瘴气的,黄单坐在角落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陈时,从他那边往右,是夏唯,林茂和沈良。

    陈时开着电脑,“你们老师查出来结果了吗?”

    夏唯摇头说,“没法查。”

    陈时后仰一些,坐姿随意,他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画还在吗?”

    夏唯说,“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她翻出照片递过去,“就是这样的。”

    不是画画的,多数人会欣赏不来素描人头,觉得不但丑,脏,还有点可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把这种东西贴床头,看着就会做噩梦。

    哪怕是个美女,眼睛鼻子嘴巴都由黑色的线条组成,那种美都会受到影响。

    照片里的人是夏唯,昨晚画写生的的人可以从长发,裙子领口的边边,大耳环,还有脖子的项链上都可以看的出来。

    可是夏唯那张脸那里干干净净的,空着一块,显得有些诡异。

    陈时眯了眯眼,“这不像是用橡皮擦掉的。”

    沈良轻笑,“不是橡皮,那个人是怎么把脸弄没的?总不可能是吹口气,或者伸手一抹就没了吧?”

    陈时没理会他的讽刺,“如果是橡皮,会留下痕迹,不会这么……”

    他没往下说,好像是一时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

    林茂说,“行了,出来玩就别想这个了,我现在压根就不能听,只要一听,汗毛就立马能竖起来,还反胃想吐。”

    陈时没再多说,拿了个烟灰缸过来,就点根烟抽。

    黄单无所事事,只好点开网页找电影看,他吸着二手烟,鼻腔里都是烟草味,在男生抽完一根,开始抽第二根时忍不住说,“可不可以歇会儿?”

    陈时侧头,“你在跟我说话?”

    黄单说,“我的一边是墙,一边是你。”

    陈时叼着烟,“你这人真有意思,让哥哥我掐个烟也不直说。”

    黄单说,“我直说了,你会掐掉吗?”

    陈时说话时,那根烟一抖一抖的,他的声音模糊,带着欠揍的笑意,“不会。”

    黄单,“……”

    没到一小时,黄单就受不了了,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想站那里透透气,发现气味不比房间里好到哪儿去,就离开了网吧,在门口呼吸着夜晚的凉意,顺带着吸进去杂乱的汽车尾气。

    背后传来脚步声,黄单没回头,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闻到了香皂的味儿,夹在烟味里面,格格不入。

    陈时沿着马路走,没去管后面的小尾巴。

    这个点,路边有不少小吃的摊子,凉皮凉面,卤味,玉米,茶叶蛋,各式各样的。

    陈时跟老板说要四份凉面,一看就是给夏唯他们带的。

    黄单走过来,“我也要一份。”

    陈时说,“再加一份。”

    黄单问过价钱,就要去摸口袋,被陈时给阻止了,“你要吸一晚上二手烟,这面我请你吧,辛苦了。”

    “我不要你请,你能不让我吸二手烟吗?”

    陈时觉得少年这问题的逻辑不对,“不能忍受烟味,你换个位置不就行了。”

    黄单叹口气。

    陈时泥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黄单说了句突兀的话,“烟戒起来是比较难。”

    陈时刚要开口,就有刺耳的车喇叭声,前面不远有辆车差点把行人给撞了,他的呼吸一紧,人站不稳的蹲到地上,手臂环住膝盖,那是一个异常不安的姿势,也很没有安全感。

    黄单无意识的伸出手。

    陈时的语气恐怖,近乎是用吼的,“别碰我!”

    黄单的手顿在半空,半天才放了下来。

    他想起来夏唯跟林茂说过的话,这人在听到车子的引擎声,看到车子,或者是坐车的时候,会有点可怕,也想起来对方在参加考试那天碰到有人发生车祸,当场晕过去的事。

    回去的路上,陈时一言不发。

    黄单提着那几份凉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唯林茂沈良他们三个一看陈时那脸色,还有身上的气息,就猜到了原因,默契的没有去碰那个话题,只是吃着各自的凉面,刻意的让气氛轻松起来。

    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蒜香,另外几个男的闻着那味儿,也前后把键盘往桌子里面一推,去外面买吃的了。

    陈时的凉面一口没碰,他半阖着眼皮抽烟。

    等到烟灰缸里多了好几个烟头,陈时才缓过来,沙哑着声音叫黄单把袋子里的水给他。

    黄单找到矿泉瓶递过去。

    陈时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去几大口水,他长舒一口气,拿手背擦嘴,“喂,在路边的时候没吓到你吧?”

    黄单撒谎了,他说没有,其实他吓到了,很无措,想哭。

    后半夜黄单不行了,其他人依旧精神抖擞。

    夏唯在看《王子变青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节,她边哭边抽纸巾擦鼻涕眼泪,这时候的她就只是一个青春年少,不问世事的小女生。

    林茂跟沈良在玩传奇,俩人戴着耳机吼,热血沸腾。

    黄单看向旁边这位,还是那部电影,都看三遍了,竟然也不觉得无聊。

    他打了一个哈欠,歪着头看对方电脑上的电影。

    当黄单看见电影里的男主人公独自折幸运星的时候,睡意立刻就消失了,他人也坐直了身子,一眼不眨。

    陈时点鼠标,让画面停止,他的手本能的跟着主人公折星星的动作在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就抽了抽眼角。

    “没事学什么折星星啊我,疯了吧……”

    陈时一扭头,发现少年满脸的泪,他愕然,“你干嘛?看这个看哭了?”

    黄单说,“星星很难折的,我折不好。”

    陈时哦了声,“是吗?这么说你折过啊,给你女朋友?”

    黄单拿纸巾擦脸上的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女朋友。”

    陈时点到为止,他对别人的**不是那么感兴趣。

    这一出没有引起房间其他人的注意。

    黄单不哭了以后,在自己的电脑上搜到那部电影,一个人看了两遍,就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醒来时,除了陈时,其他几个都趴着,仰着的睡了。

    揉揉眼睛,黄单问道,“你不困?”

    陈时把烟在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里弹弹,烟抽多了,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加沙哑,“有这玩意儿,我能连续几个晚上不睡。”

    黄单一愣,“你这么试过吗?”

    陈时吐出一团烟雾,他没回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写着答案。

    黄单抿了抿嘴,心又疼了,他在心里问,“陆先生,我不明白,这不是我的身体,为什么我会心疼?”

    系统,“那是因为你的灵魂里刻下了那种疼痛。”

    黄单愣了半响,“哦。”

    陈时站起身去洗脸,黄单也去了。

    这个时间洗手间里没有人,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带着熬夜过后的疲乏。

    陈时正在对着小便池放水,他猝然回头。

    水池那里的黄单看翘屁||股被当场抓包了,视线都没来得及收回。

    面色一冷,陈时按下开关冲水,他洗了手就走,没再看少年一眼,像是再多待一秒,拳头就挥上去了。

    黄单摸摸鼻子,心想完了。

    这人发现他盯着自己屁||股看了,又要开始一段时间的排斥,以及纠结和挣扎,还有别扭,每次都这样。

    六点多,几人从网吧里出来,满脸的疲惫,脸上的那层皮都皱了,感觉通宵一夜,老了十岁。

    夏唯打着哈欠,美女还是美女,长发一拨,自带闪光灯,“明天上午去城隍庙玩啊。”

    林茂搓搓脸,“国庆人很多的,去那儿除了看人,没什么好玩的。”

    夏唯斜眼,“谁问你了啊,陈时,去不?”

    陈时说看情况。

    夏唯问道,“对了,陈时,你不是说你来这边走亲戚的吗?”

    陈时说弄错了,“我本来是来参加葬礼,结果家里说我那个亲戚已经抢救过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他说笑,“我特地带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来参加赞礼,看来这回是派不上用场了。”

    一辆车开过来了,黄单注意到陈时放在外面的两只手立刻就放进了裤子口袋里面,握成了拳头,薄唇也抿的死死的。

    他捏捏手指,收回了视线。

    夏唯问道,“那你多待几天吗?假期还没结束呢。”

    陈时的面色发白,声音也变了,他的脚步飞快,身形微乱,“再说吧。”

    昨晚黄单几个都没去画写生,是画室里的几个女生在学校里拉了个大学生做的模特,那大学生的脸好好的在上面。

    两个老师都放下心来。

    夏唯跟林茂也松了口气,看来那个人以后不会再搞破坏了。

    当天晚上,陈时出现在了画室里。

    老师没安排写生,只有几个人在画练习,黄单几个都在,一个没少,包括周娇娇和她爸。

    陈时是来随便逛逛的,他似乎闲的很。

    没有车喇叭声,看不到车,也不用坐车,陈时正常的让人难以接近,那是一种天生的压迫感和距离感,哪怕他的唇边总是挂着笑,也没法遮盖掉。

    夏唯还惦记着城隍庙的事,她又问陈时去不去。

    陈时说去吧。

    夏唯就开心的笑起来,她笑的太得意了,像个花痴,连周娇娇看了都直翻白眼。

    “舒然,那复读生真是越看越帅,有女朋友吗?”

    黄单摇头,“不知道。”

    周娇娇的视线在男生的身上扫动,“我猜没有,因为他没戴情侣的首饰。”

    黄单说,“是哦。”

    陈时从始至终就没跟黄单说一句话,也没看他一眼。

    黄单被当成变态排斥在外了。

    他掐眉心,有点麻烦,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早上,林茂去敲夏唯的房门,里面没反应,他抓头发,“不会吧,已经走了?”

    沈良走过来,“还没到七点,应该在里面。”

    林茂说,“那怎么回事啊?睡成死猪了?不可能吧,她对陈时的事上心着呢,上午要出去玩,肯定天还没亮就起来化妆了。”

    他抱着胳膊说,“要我说,这会儿她八成是跟陈时在哪个早点铺子里美美的吃着早点。”

    后面传来声音,“吃个屁早点,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陈时过来了,证明夏唯没跟自己在一起。

    这下子几人都觉得奇怪,那夏唯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前晚通宵还没缓过来?

    黄单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动动鼻子,脸色微变,想也不想的说,“陈时,你让开点。”

    陈时的眉头一皱,少年对自己直呼其名,这个不觉得诧异,只是,那语气倒是怪的很,似乎他们很熟悉,可他们才刚认识,并不熟。

    也永远不会变熟。

    黄单见男生没动,他就又喊了声,眉心也拧了起来,“陈时。”

    陈时扫了一眼,脚步挪开了。

    黄单蹲下来,脸凑到门缝那里,“我闻到了血腥味,很浓,就在里面。”

    他这话一落下,走道的气氛就变了。

    林茂第一个说话,“不可能吧?哪儿来的血腥味啊,我一点都没闻到,沈良,陈时,你们闻到了吗?”

    陈时把黄单拉开,抬脚就去踹门。

    砰地一声后,门撞上墙壁,反弹出来一些,一股子浓烈的腥味扑了出来,令人作呕。

    陈时看见了什么,他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林茂扒着他的肩膀往里看,“什么怪味儿啊,这么难闻,你怎么了不进去?小唯不在……”

    后面的黄单看到林茂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到走道的墙壁,他不停颤抖着,嘴里发出见鬼似的惊叫。

    这一幕旁边的沈良也看到了,他立刻过去,下一刻露出和林茂相似的表情,踉跄着退开了。

    黄单发现沈良在啃手背,很快就出血了,自己却忽然不觉,整个人都是一种受到极度惊讶后的状态。

    他上前几步,站在陈时旁边,顺着那条缝隙看了进去,瞳孔一缩。

    里面的夏唯仰面倒在床上,脑袋搭在床边,直顺的长发垂到地上,脸上有一个血掌印,是正面压上去的。

    因为那个血掌印,夏唯本来青春漂亮的脸变的极其丑陋,让人看了就会做噩梦,她的两只眼睛瞪着天花板,嘴巴僵硬的微微张着,像是要说什么。

    她死了。

    死时夏唯的身上穿着一件睡裙,原来的颜色看不出来了,被||干|涸的血染成了褐黑色。

    夏唯长的纤瘦,脖子细细长长的,像天鹅,轻轻一折就断了,她的致命伤就在脖子那里,两侧有好几个血窟窿,大动脉处也有一个,血流的床上地上都是,墙上也喷了一大片血,场面触目惊心。

    林茂跟沈良都吓傻了。

    黄单想打电话报警,可他没手机,只好喊了陈时的名字。

    陈时抹把脸,抖着手按号码。

    警方很快就过来了。

    他们进房间查看,确定要了夏唯命的是把不锈钢修眉剪刀。

    刀柄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她脸上的血掌印是自己留下的,房间的门窗紧闭,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地上也没有谁进来过的脚印。

    警方初步鉴定,是死者自己杀了自己。

72。他们没有脸

    几个少年都被带去警局录了口供。

    黄单出来的时候; 陈时已经在门口的台阶上蹲着了,他走过去; 看到对方夹着根烟; 手指没有夏唯的纤细,但很修长; 骨节分明; 这样看是画画的手; 翻过来看掌心,却是干农活的手。

    可能应该这样说,天生是拿笔画画的手; 但是因为家庭环境; 生活所迫,在没有拿笔前,就先拿了镰刀锄头。

    俩人都没有说话。

    陈时更多的是震惊,黄单是困惑。

    如果夏唯不是自杀; 是他杀; 黄单一定会顺着这条线拽下去; 认为下一个出事的是林茂; 因为他们两个的人头画上面都没有脸。

    这是唯一的相同点。

    可警方已经确认; 是夏唯自己杀了自己; 这条线的另一头是空的,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

    不对。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 他身处的地方是灵异120区; 这个区的管辖者陆先生说过; 这里的鬼比人多,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思考。

    假设夏唯的死跟鬼有关,那完全可以轻易制造出她自杀的场景,不被警方识破。

    毕竟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人是斗不过鬼的。

    黄单的心跳的有点儿快,这一刻,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找到证据,来让自己心里的那个假设成立。

    如果真是鬼,对方杀人也是有原因的,这世上的每件事,都有因果在里面。

    黄单愿意去相信这一点,夏唯的死没那么简单,那或许是一个信号,一个开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他的双眼猛地一睁,会不会……

    这副身体的原主张舒然才是第一个被杀的对象?

    耳边突有啪嗒声响,黄单霎那间就将铺展开的思绪收拢,他垂眼看去,见男生又点了一根烟,闷声抽了起来。

    陈时察觉到了头顶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反应。

    黄单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来,视线和他齐平,呼吸着二手烟。

    过了会儿,林茂跟沈良前后出来了,他们的脸色都非常差,不约而同的一声不吭。

    四个少年都在用沉默来消化这个早晨发生的事,好好的人,竟然会拿剪刀捅自己脖子的大动脉,把身体里的血都放干了,感觉很不真实。

    陈时站起来,嘶哑着声音开口,“你们去画室还是?”

    沈良说,“我去画室。”

    林茂的精神恍惚,“我……我没心情画画,就不去了。”

    他转头看向黄单,恳求的语气说,“舒然,你陪我吧,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黄单说,“好哦,我陪你。”

    陈时的余光掠过少年,几不可查。

    黄单捕捉到了那瞬间投过来的视线,却没管,由着他去了。

    四人往公交站台那里走去,前头的林茂走着走着就蹲下来,哽咽着说,“小唯死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在压抑的气氛里面划了一刀。

    林茂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先是同学兼朋友突然身亡,然后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被带上警车,问题一个接一个,把高中时期的生活全翻了一遍,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这会儿终于崩溃了,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字。

    “死了……她死了……”

    侧目,驻足,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好奇一个男生为什么会哭成那样子,还有另外三个,怎么都一副要去奔丧的神情?

    沈良叫林茂起来,他总是在人前伪装出斯文的外表,现在却爆粗口,一张脸阴沉沉的,“林茂,你要哭就自己找个地儿躲起来哭,别他妈的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林茂哭的厉害,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陈时见沈良又要骂什么,就皱眉道,“好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林茂现在这样,根本听不进去。”

    沈良的语气阴冷,“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嚎哭?”

    陈时抽着烟,面上的表情藏在烟雾里,只有声音穿透出来,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朋友不在了,难过点是正常的。”

    沈良的脸扭了一下,“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我没人情味?不把夏唯的死放在心上?我就应该跟林茂一样,像个傻逼以似的蹲在路边哭?”

    陈时的口鼻喷烟,“我可没那么说。”

    沈良冷笑,“敢说不敢承认,陈时,你也不怎么样。”

    黄单偷偷去看旁边的男生,体格比沈良壮很多,不论是吵起来,还是大打出手,都不会吃亏的,而且他会站在对方那边。

    陈时并未动怒,他弹弹烟灰,半搭的眼皮掀了掀,“不是,沈良,你想怎么着?”

    就这么个轻微的变化,却让沈良的面部肌||肉都颤了颤,他深呼吸,恢复成一贯的虚伪,“夏唯已经死了,警方说她是自杀的,说明什么?说明这就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人在逼她,更没人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我们又何必搞的这么沉重?”

    黄单的眼底闪了闪,说实话,这番话从沈良口中说出来,他是不奇怪的。

    沈良这人,不适合做朋友。

    陈时没搭理沈良,他把烟碾灭了丢进垃圾桶里,就弯腰去拉林茂,“回去。”

    林茂边哭边自言自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走了段路,黄单回头看去,发现沈良没跟上来,自己走了。

    到了住处,林茂的情绪好了一些,他坐在床头抽泣,“陈时,警||察有没有问你小唯家里的事?”

    陈时把玩着打火机,“问了。”

    林茂一听就站起来,“那你是怎么说的?你知道小唯的家在什么地方,还有她爸妈……”

    陈时打断他,“不知道。”

    林茂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到极大,他张张嘴吧,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你你……你也不知道?”

    “不可能的吧,你是她的师傅,她还喜欢你,对你肯定不会有隐瞒的啊?”

    陈时啪嗒按着打火机,手指从那簇火苗上划过,“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确实一无所知,也许沈良知道?”

    林茂怪异的摇头,“我问过他了,他跟你,跟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不知道小唯家里的事。”

    陈时说,“你们认识她的时间比我长,我以为你们清楚。”

    林茂说一点都不清楚,“小唯的爸妈从来就没在学校里出现过,她也没在我们面前提起家里的情况,更没有邀请我们去她家里。”

    陈时把打火机的盖子扣上,“行了,我先走了。”

    林茂叫住他,“去哪儿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小唯出了事,你要送她最后一程吧。”

    陈时往外面走,“我去冲话费,再给家里打电话,看能不能晚两天回学校。”

    他经过门口时,看了眼靠着门槛的少年,“让让。”

    黄单没动,“你说你是来参加赞礼的。”

    陈时一时没听清,“什么?”

    黄单说,“你还说你带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为参加葬礼准备的。”

    陈时听清了,他面无表情,“所以?”

    黄单抿嘴,“我只是觉得,你从县城坐车过来这边参加葬礼,带了衣服,夏唯死了,这一切刚好都凑上了,不是吗?”

    陈时的眉头一拧。

    房里的林茂闻言,受不了的喊叫,“操,干什么啊你们,怎么突然这么诡异起来了?”

    门口的两个人四目相视,气氛不妙。

    林茂赶忙过去说,“陈时,小唯出了这种事,舒然的脑子也是乱的,他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陈时一把拽住黄单的胳膊,把他大力拽开了,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那一下让黄单撞到门上,后脑勺发出咚的声响,疼的他吸一口气,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林茂摇摇头,去拿了自己拽剩下的那卷卫生纸递过去,“我哭完换你哭,哎,我俩不愧是室友,好哥们。”

    黄单靠着门框哭,耳边响起林茂的声音,他泪眼朦胧的望去,见对方朝着虚空说,“小唯,你也看到了,我跟舒然都很脆弱,你要是有什么事还没做成,就去找沈良跟陈时,他们的心态比我们好,能给你把事办妥。”

    “……”

    黄单心想,这人八成不知道自己这样才是最诡异的。

    林茂去看看杯子,水瓶,哪儿都没水,这会儿也没心思给炉子点火,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撑着双手抓抓头发,指甲把头皮抠的生疼,“舒然,你说怪不怪,我们几个竟然从来都没问过小唯家里的事。”

    黄单哑声开口,“为什么不问?”

    林茂的语气里有着迷茫,“我以为我问过了,也知道的,没想到是我自己记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单若有所思。

    林茂趴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划着桌面,“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小唯怎么会自杀呢,舒然你说她为什么要自杀?没理由的啊,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渗人。”

    “昨天分开前还开开心心的,说今天要起早,去城隍庙买衣服,根本就不是会想不开,把自己杀死的样子,晚上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对明天充满期待的人放弃了明天?”

    他坐直了,侧身面朝着黄单,“我跟小唯是一个班上的,她那人平时特别爱美,上课照镜子,下课照镜子,就连走在路上,都会找地方看看自己,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搞的……”

    黄单知道林茂后面没说完的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爱美之人,哪怕是自己杀死自己,也会尽可能让自己走的体面点,好看点,而夏唯死时的场面太血腥,也太丑陋了,不是那种人会做出的选择。

    那是正常的思维推理。

    黄单现在不那么想了,所以他不觉得奇怪。

    林茂抹把脸,抖着声音说,“不行,我的头好疼,我要睡会儿,舒然,你别走啊,你千万别走,不然我会吓尿的。”

    黄单无语。

    林茂衣服都没脱,只是踢掉了鞋子就往被窝里躺,“舒然你把窗户关一下。”

    黄单吸吸鼻子,“关了空气不好。”

    林茂露着半个刺猬头,“那只是心理作用,关上吧,不然我总觉得有风吹进来了,凉飕飕的。”

    黄单心说,你才是心理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林茂睡觉的姿势不好,他的呼噜声特别大,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黄单走到床前把林茂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发现他是平躺着睡的,两只手死死还在胸口位置,这么压着心脏,难怪会不顺畅。

    “林茂。”

    黄单喊了声,睡着的人没反应,他又喊,音量也拔高了几分,对方还是没醒。

    就在黄单准备喊第三声时,隔壁传来吉他声,是那个大学生心里的柔弱女孩跑出来了,正在用吉他挑起的旋律伤春悲秋。

    黄单再去看,林茂已经侧过了身子,呼吸变的均匀。

    他拿起桌上有点脏的猫咪闹钟看时间,快到十点半了,外头的太阳光明媚,不冷不热,是个适合出去游玩的天气,但城隍庙之行随着夏唯的死终止了。

    想了想,黄单在心里询问,“陆先生,这个区的人死了,会去哪儿?”

    系统,“去该去的地方。”

    黄单又问道,“那夏唯会去哪儿?”

    系统,“黄宿主。”

    黄单,“陆先生,我在的。”

    系统,“答案已经给你了,这种多此一举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做,别浪费你我的时间。”

    黄单,“哦。”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手搁在腿上面,“我还能再见到夏唯吗?我有问题想问她。”

    系统,“你现在回头。”

    黄单照做,以为能看到脸上盖着血掌印的夏唯,又或者是没有脸皮的夏唯,但是两者并没有,“她不在我的身后。”

    系统,“对,她不在。”

    黄单,“……”

    系统,“这里虽是102区,鬼比人多,却不是谁都能随便看到的,不然这个区早就崩坏了。”

    黄单说,“晓得了,陆先生拜拜。”

    他撑着额头,觉得这次的任务是指望不上陆先生了,对方绝不会帮自己的,还好苍蝇柜里的存货有不少,少了件操心的事。

    林茂一直睡着,隔壁的吉他声也持续不停,从民谣到摇滚,再到流行,那大学生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

    另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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