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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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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丰嘶哑着声音笑,“那你喜欢叔叔的味儿吗?”

    黄单说,“喜欢。”

    戚丰的呼吸猛地一滞,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声音,他低骂一声,把青年往自己身前一拽,俯身一口咬上去,“妈的,叔叔早晚要死你手上。”

    树影晃动起来,在草地上的俩人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几只知了原本叫的起劲,树底下突然多了哭声,破坏了它们的旋律。

    它们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四肢纤长的青年趴在高大健壮的男人身上哭,满脸都是泪。

    过了半小时左后,高大健壮的男人把青年抱起来放到草地上,青年还在哭,他哭的眼睛睁不开,腿也放不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知了们一直在看着,慢慢的有蚂蚁和甲壳虫加入进来,一群小伙伴看的津津有味。

    风绕着圈的经过,树叶打着旋儿的落下,一片两片的树叶掉在青年和男人身上,被撞到一边去了。

    黄单浑身是汗的被男人捞在怀里,粗糙的手掌在他脸上摩||擦,他疼的抖了一下,通红的眼睛半搭着,半死不活。

    戚丰把青年脸上的眼泪擦掉,就拿拇指跟食指捏住他的鼻涕给他擤鼻涕。

    黄单没有不好意思,记不清被这么对待过多少回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男人的臂弯里,眯着眼睛吹风。

    戚丰摩||挲着青年的肩膀,“你爸跟你妈又吵架了?”

    黄单点头,“嗯,三天两头的吵。”

    戚丰在他耳朵上亲亲,“咱俩以后不吵。”

    黄单摇头说,“不可能的,你会跟我吵架。”

    戚丰闻言愣了愣,“是吗?这么肯定?”

    黄单说,“嗯,因为你有时候不讲道理。”

    戚丰,“……”

    他的面部抽搐,“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黄单不说话了。

    戚丰揉着额头笑,“叔叔活到这个年纪,竟然被你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懵了。”

    黄单没说什么,只是捏住了男人的手。

    张瑶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打乱了俩人的亲密时间。

    有人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给家里打几个电话,有人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打给家里,也有人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说一些日常琐碎的小事。

    张瑶就是后者。

    她打这电话,是知道了爸妈吵架的事,问起因是什么,有没有动手。

    黄单说,“就是以前的事。”

    张瑶叹气,“我听妈的声音都哑了,肯定哭过,你在哪儿呢?”

    黄单按住男人的大手,“在外面。”

    张瑶哎了声,“大中午的怎么上外面去了?哥,你们几个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能让我放心呢?”

    黄单无语。

    张瑶说着说着,就说起她哥的初恋,“哥,你结了婚,爸妈有孙子孙女带,就没时间吵架了。”

    胸口一疼,黄单匆匆跟张瑶结束了通话,“我不结婚。”

    戚丰眼中的阴沉褪去,把人搂到怀里,笑着说,“叔叔也不结婚,陪你。”

    离开小树林后,黄单想起来了什么,他说,“你的肩头真有鸟屎。”

    戚丰的身形一顿,侧头给了青年一个“叔叔已经忽略了,你为什么还要提起”的埋怨眼神。

    黄单,“……”

    贺鹏在医院养了伤回来不到半个月,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儿。

    警方来工地找王东强,他被带走了,傍晚才回来。

    王东强回来没多久,流言就起来了,不清楚是从哪儿先开的头,传的沸沸扬扬。

    传言说有人匿名给警方提供了一张借据,是王东强给周阳打的,一共五万块。

    王东强怎么会给周阳打借据?为的什么?

    因为不知道,所以猜想会有很多。

    工人们会去猜,王东强是不是不想给那笔钱,也有可能是拿不出来,所以就把周阳杀了。

    或者说,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周阳狮子大开口,王东强不得不要了他的命。

    黄单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中间那个小卖铺却始终没动静。

    工人们来买东西,会说说笑笑的议论两句,那里面添加了个人的情绪,事情的真假目前也不好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来王工头是那种人。”

    “你们没听说吗?王工头家里人有精神病史,那可是会遗传的,他脑子有病,就不是个正常人。”

    “不会吧?这也太可怕了。”

    “还有更可怕的呢,贺工头被砸伤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工人们边说边往外面走,一惊一乍的。

    黄单蹙蹙眉心,感觉这传言来的蹊跷,好像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他给戚丰发短信,那边说在公司里开会。

    隐隐觉得要出什么事,黄单心不在焉,给一个工人算错了钱,被张父及时给发现了,等工人走后就发脾气。

    “志诚,你这些天是怎么了?算错钱,拿错烟的事都干好几回了,你是不是还跟那个女的有联系?”

    黄单说,“早就没联系了。”

    “我懒的跟你说,你在小卖铺待着,我出去走走。”

    张父说完就走出了小卖铺。

    黄单伸头看去,见中年人边走边打电话,就想跟上去,他刚绕过柜台就被喊住了。

    “志诚,你去哪儿啊?”

    张母洗碗洗到一半,洗涤精用完了出来拿,“妈有事做呢,你看着店。”

    黄单抿嘴,“好哦。”

    片刻后,张父跟王东强在建筑大楼后面碰面。

    张父开门见山,“老王,现在我就问你一次,我那几张借条和抵押数据是不是你偷拿的?”

    王东强一脸惊诧,“你什么时候丢了那些东西?”

    张父哼了声,“别装了,你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跟周阳的事。”

    他站的距离不远不近,“你能因为五万块对周阳动手,说明你手上没什么钱,所以你偷拿了给我打的五十万的借条,你想赖账!”

    “那晚你的目的是偷借条,烟和现金只是用来骗派出所里的人,老王,我是怀疑你,但是没想到就是你干的。”

    王东强沉下脸色,“老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外面的传言都是一群想看我王东强热闹的人在那故意说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张父似乎早就料到他不承认,“我明天就去警局一趟。”

    王东强的胸口大幅度起伏,“要我说几遍,周阳的死,还有你小卖铺被偷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张父说,“那就让警方来查吧。”

    王东强脸上的表情被黑暗遮盖,“老张,你真要让警方来查?别忘了,你我手上都干净不了,你就不怕自己惹上麻烦?”

    张父有瞬间的迟疑,“我可以不去警局,烟和现金也可以算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你必须把五十万还给我。”

    王东强的眼睛一瞪,“老张,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虽然借条丢了,不过我也没不认账,我那儿有一份呢,上面写着还款日期,早的很。”

    张父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初是你拖我下水的,说好的我借钱给你,等你接了那个工程,你就会给我分成,结果现在一分钱都看不到,王东强,你耍了老子。”

    “怪我信错人,还有贺鹏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前段时间听刘总说你炒股输了不少钱,你就是想赖账!”

    王东强突然就往张父面前走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黄单的声音,“爸,妈让我来喊你回去。”

    张父甩手离开。

    走到儿子身边,他往回望去,隐约见到王东强,还站在原地。

    没多看,张父就说,“走吧走吧。”

    黄单该听见的都听见了,他的余光扫过旁边的中年人,决定保险一点,等一段时间再填答案。

    夏季的天很早就亮了,当地的农民早起锄花生,口渴了去河边洗把脸捧口水喝,起来时无意间瞥见芦苇丛里飘着什么东西,他走近点看,发现是具尸体,身体浮肿,肚皮膨胀,全身发白,像一大块在水里泡过的猪肉。

    农民吓的身子一抖,想到自己刚才还喝了好几大口水,就恶心的呕吐,人摇晃着栽进了水里。

    他恐慌的又喊又叫,惊动了周围的其他农民。

    徐伟带人赶到了,把芦苇丛里的尸体打捞上来,在附近找到岸上有一双皮鞋,下面压着一张纸。

    王东强自杀了。

66。小卖铺

    周阳死后; 又有人死了。

    王东强的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尸体在告诉所有人; 他是自杀的。

    自杀是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可悲; 和他杀不同,前者给自己的时间多; 不是猝不及防上路的; 是在做过心理斗争后踏上的死亡之路; 所以多数会出现遗书之内的东西。

    那种东西往往是当事人给自己做出极端行为的一种自我安慰,抱的是一种“我给家里人留了东西,他们会理解; 知道我的痛苦; 不会怪我”的心理平衡。

    王东强就写了一封。

    遗书经过徐伟的手交给了王东强的老婆。

    工人们本来只知道王东强是自杀的,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托他老婆那大嗓门的福,听见了一些前因后果。

    王东强是欠债自杀的。

    昨晚他的药吃完了; 情绪低落; 又想起自己欠了那么多钱; 活着也不可能还的清; 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工人们议论纷纷; 觉得王东强的死; 是他极度私自的一种表现。

    “靠,王东强真他妈的自私; 他老婆怀着身孕呢; 自己就跳河一了百了; 也不怕家里一尸两命。”

    “可不是,要换成我……哎,换我还真不晓得怎么过。”

    “哎哟,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自杀啊,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我说,自杀的人都是孬种。”

    “我就是好奇,现在王东强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他跟周阳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不就是他欠钱不还,想赖账,所以才杀人的吗?”

    “流言归流言,我们不都是在瞎传吗?鬼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王东强杀的周阳啊,他老婆不是说了吗?”

    “怎么说的?”

    “具体没听清,反正就是王东强会自杀,不光是没钱还债,还知道自己杀周强的事已经暴露,走投无路了呗,不过原因不知道。”

    “真是的,不想还钱,不想坐牢,干脆就自杀了,做了个最轻松的选择,他是解脱了,家里七老八十的老妈和老婆孩子怎么办?只能生不如死了。”

    “行了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都干活去吧。”

    黄单人在公司,老总要开会,戚丰贺鹏几个工头也在场,他被叫来接待,端茶递水什么的。

    这个会议针对的是王东强的命案,好在他是自杀的,没那么多名堂。

    一个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命,旁人顶多只能唏嘘,干涉不了,他铁了心要死,阎王爷都拦不住。

    黄单把茶杯端到戚丰面前,腰被捏了一下,他若无其事的退到一边去了。

    原主一个月下来,除了看电影睡觉,就是接待,还有打印复印,公司里的各种合同都会经过他的手,他知道的多。

    黄单从原主那儿知道一部分,自己接手后也掌握了一些。

    这个公司就是个空壳子。

    黄单希望戚丰接的工程能顺利完工,别出什么意外,这样就能在他完成任务后离开这里。

    现在黄单不敢填任务目标。

    得知王东强自杀后,黄单就找过徐伟,对方说昨天带王东强去警||局,是查问几年前发生在工地上的一起事故,不是有关周阳的命案。

    至于那些流言,不清楚是从哪儿吹出来的风。

    黄单心想也是,如果真收到了王东强给周阳打的借据,警||方会将他拘留,不会轻易放回来。

    如今王东强死了,所有的事看似都被紧紧封住,不再会有突破口,但他觉得,或许还有一个知情人。

    这件事另有蹊跷,不能草率行事,再等等。

    黄单察觉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道是他熟悉的,另一道让他不舒服,他都没有给出回应。

    晚上戚丰来小卖铺时,就黄单一个人,原主爸妈上三姑家里吃饭去了。

    三姑爷手里的事多,原主爸不能不要这层关系,哪怕只是个远方亲戚,也得隔三差五的问候问候,逢年过节提着礼品上门拜访。

    前段时间小卖铺装了监控,戚丰想对黄单做点什么,还得注意着点,俩人没法子,就到门外的墙角,靠着豆沙生前的小窝亲了亲。

    黄单说,“你抽烟了?”

    戚丰的面部抽搐,“就一口。”

    黄单亲他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退出来说,“起码半根烟。”

    戚丰,“……”

    他把人往怀里捞,压在墙壁上亲,粗声笑着,“行啊你,亲个嘴就知道叔叔抽多少烟,你把舌头伸出来,叔叔看看有多厉害。”

    黄单照做,耳边是男人的低笑声,“舌||头果然厉害,又软又滑,不许跑,乖乖的给叔叔尝一尝,甜甜的,吃罐头了?”

    “嗯,吃了一罐。”

    怕男人咬自己一口,黄单往后躲,后脑勺没撞到墙壁,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扣住了。

    他轻喘着气,“戒烟的过程中要坚持。”

    戚丰一下一下啄他的嘴唇,“嗯,坚持着呢,今天是有饭局,老总散的一根,大家都抽了,我不抽也不好。”

    黄单说,“也是哦。”

    戚丰挑眉,青年似乎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他欺身上去,贴着对方的额头,“叔叔没见过你生气,也没见你笑过。”

    黄单说,“你如果见到我生气,会很麻烦的。”

    戚丰来了兴致,“哦?是吗?有多麻烦?你会离家出走,还是以下犯上,无法无天的动手打叔叔,对叔叔来个一哭二闹三……呸!”

    连着呸了几次,他才恢复如常。

    黄单没说话,只是看着男人,那双眼睛里有星星闪烁。

    戚丰瞥到一个蚊子在他脖子那里飞,就伸手给挥跑了,“别这么看叔叔,把叔叔都看硬了。”

    黄单无语。

    戚丰顺过他额前的发丝,“听话,给叔叔笑一个。”

    黄单的唇角动动,牵起一个弧度。

    戚丰很不满意,拉着青年两边的脸颊,把那个弧度拉的更大些,“就这样?笑不露齿啊你?”

    黄单侧过脸,在男人的手上亲了一下。

    戚丰的呼吸一顿,喉咙里碾出的喘息沉重,他把人抱起来,眼神灼热无比。

    有谈话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黄单赶紧从男人怀里出来,离开墙角的黑暗回了小卖铺。

    戚丰在外面吹了会儿风,看了会儿月亮才进去。

    黄单给一个工人找零,等人走后就问道,“外面都在说是王东强赖账,杀了周阳,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戚丰趴在柜面上,“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黄单说想起来了就问问,“王东强的老婆早上一直在闹,我听她喊什么有病,吃药之类的,没想到王东强家里有精神病史。”

    “好像王东强还在炒||股,欠了很多钱,他没钱还了才自杀的,我爸的借据被偷了,可能也是他干的。”

    戚丰的手指曲着轻点两下,“现在是死无对证。”

    黄单抿嘴,“嗯。”

    戚丰下意识的让黄单给自己拿包南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了,不想这个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黄单说,“不知道,我晚点给他们打电话问问。”

    戚丰勾勾唇,压低了声音说,“不回来最好,叔叔陪你睡。”

    黄单从架子里扒出电视遥控器,随便调了个玄幻的电视剧看,画面精良,后期特效做的挺好。

    戚丰买了包五香瓜子,坐凳子上跟他一块儿看,不时讨论一下剧情。

    那包瓜子俩人吃,很快就吃完了。

    瓜子皮很脏,黄单习惯用手去剥,不会直接丢嘴里,他吃完后就拿纸巾擦着手上的脏东西。

    一般时候,要是没什么事,原主爸妈是不会看监控的,即便看了,知道男人留在这里,他也想好了借口。

    这么一想,黄单就投过去一个眼神。

    戚丰立马就接收到了,他没有乐开花,也没激动的一把抱住黄单转圈圈,不过,那斜斜叠在一起的长腿倒是抖了起来。

    十一点不到,黄单接到原主妈的电话,说明早回来,他结束通话就把小卖铺关了。

    戚丰跟着他上楼,俩人用一个洗脸盆,一个洗脚盆,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把水倒在水泥地上,湿了一大片地儿。

    今晚有风,月色也美,这么个大好时光,不能白白浪费了。

    黄单本来是在趴着刷手机,他靠这个转移注意力,慢慢就不行了,视野里出现一层水雾,“好疼。”

    戚丰抬头,精实的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压上他白白瘦瘦的背脊,“怎么还疼?叔叔亲的舌头都麻了。”

    黄单压抑着哭声,“那也疼。”

    戚丰的唇落在他布满细汗的脖颈里,低柔着嗓音哄道,“叔叔轻点。”

    这句话黄单听了无数次,后面少了几个字“那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楼上楼下都没人,几面墙都是实墙,戚丰没有什么顾忌,活脱脱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做起事来特有干劲,骨子里的野性都迸发出来了,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过几年就奔四的老男人。

    床是几大块木板钉的,有好几年了,黄单晕晕乎乎的,总担心床坏掉,他也是不容易,在这时候还费心思去想,要是床坏了,该怎么对原主爸妈交差。

    起风了,下雨了,风大了,雨也大了,木床在风雨里飘啊飘摇啊摇,噼里啪啦的直响,它颤颤巍巍的,有点晕,还想吐,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行了,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

    雨水哗啦啦的砸下来,木床被浸||湿,终于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喊叫,短促又喘的厉害。

    等到戚丰把事情忙完,床没坏,黄单差点哭坏了。

    俩人浑身都在淌汗,谁也没动,就由着那些汗水从身上滑落,掉在席子里。

    好半天,黄单打了个抖,汗被风吹干了,有点儿冷。

    戚丰去拿桌上的水瓶倒水,再从桶里捞起塑料水瓢舀水兑兑,拽了毛巾给青年擦洗。

    黄单全程很配合,要抬腿就抬腿,伸胳膊就伸胳膊。

    房里的灯关掉,黑暗没有肆意横行多久,便被窗户那里洒进来的一缕月光阻拦。

    黄单没有睡意,他握住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尖按着对方掌心里的薄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戚丰被青年摸的口||干||舌||燥,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在他耳边调笑着说,“小东西,你想让叔叔再||搞||你一次,可以直说的。”

    黄单没出声,指尖还在按男人手上的茧。

    戚丰压了压体内的火,没能压下去,他亲着青年的耳廓,“不想睡了是吧?嗯?”

    黄单说,“明天我不上班。”

    这话听在戚丰的耳朵里,就是“再||搞||我一次”,他撑起上半身,把手掌盖住青年漆黑的眼睛,感受着掌心下转动的眼脸,下一刻就一口咬||住青年的唇瓣。

    黄单嘶了声,身体一下子就绷直了。

    戚丰被勾的魂都在发颤,这回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叫叔叔。”

    黄单很乖,哭着喊,“叔叔。”

    戚丰的眼底是一片火烧的红,他捏住青年的下巴,把那些眼泪尽数搜刮干净,“你少说了两个字。”

    黄单的嘴角抽抽。

    戚丰又去咬他,嘴里泛起铁锈的味儿,“说不说?”

    黄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说。”

    戚丰直吞口水,他把人往怀里紧搂,“只要你说,叔叔就给你看一样宝贝。”

    黄单摇头,“不看。”

    戚丰把青年的手拉到头顶,低头亲他的眉心,鼻尖,嘴唇,“真不看?那可是叔叔家里的无价之宝。”

    “以后它属于你了,只属于你。”

    可能是一时大意,又或许是男人的无价之宝在夜晚发着光,吸引了黄单的注意力,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忘了用菊||花||灵。

    那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黄单很快就受不了的哭喊,手又抓又挠,最后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的意识恢复过来,他动动干涩的眼睛,哭多了,很疼,刚要开口就发现男人坐在床头,眼神空洞,全身就穿着一个四角小裤子,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吓坏了。

    黄单拍拍男人的手背,“不要紧的,我只是晕过去了,不会死。”

    没到离开的时间,他是不会死的,如果死了,就表示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

    戚丰先是呆呆的看着青年,良久才有了反应,他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却是红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小东西,你晕了很久,要是再不醒,叔叔都准备殉情了。”

    黄单蹙眉,他重复刚才那句话。

    戚丰接受青年可爱的谎言,“这么厉害啊,让叔叔也沾点光,陪你一起成为妖怪。”

    黄单说,“你不要有阴影。”

    戚丰排斥这种压抑的氛围,会让他心口发闷,他有意的开起玩笑,“怕叔叔跟你亲热的时候,硬不起来?”

    黄单说,“我怕你难过。”

    戚丰唇边的弧度维持不下去了,他一言不发的把人抱住,力道很大。

    黄单的思绪飘的有些远了。

    第一个世界他就在做||爱的时候死过一次,男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虽然活着,成为社会精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要什么有什么,风光无限,其实在那时候就已经疯了。

    男人每天夜里都会惊醒,摸摸他的鼻息,听听他的心跳,确定好好的才会躺回去,没过多久又会醒来,做同样的举动。

    一天天一年年,从来就没断过。

    更严重的时候,俩人做||着||爱,男人却是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把他往死里勒,黄单不忍心看,也只是哭,疼到不行了就求饶。

    黄单回神,脖子里有一点温热的液||体,他什么也没说,手臂环住了男人宽阔的背部。

    “系统先生,下次我忘记了用菊||花灵,你可不可以提醒我?”

    系统,“是这样的,由于眼睛以下全部屏蔽,所以在下并不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黄先生是否到了需要菊花灵的地步。”

    黄单说,“那你凭感觉来吧,判断错误也没关系的。”

    菊||花灵有催||情的副作用,即便是系统先生搞错了,问题也不大,他跟男人做一次就好。

    宁愿多用,也不能不用。

    系统,“好的,在下离开前会时刻注意。”

    黄单说,“麻烦系统先生了。”

    系统说不客气。

    黄单没睡多久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你没睡?”

    戚丰嗯了声,“睡不着。”

    黄单知道他还在害怕,“现在没事了。”

    戚丰捧住青年的脸轻轻抚||摸,问出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出来答案的疑惑,“之前怎么弄你都没有疼晕过去,这次是怎么了?”

    黄单骗他,“我没有很放松,所以比平时更疼。”

    戚丰的眉间皱成川字,他长长的叹口气,“叔叔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再有一次,叔叔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黄单亲亲男人冒出胡渣的下巴,无声的安抚。

    天亮了,戚丰没有多待,他走后没多久,车子的引擎声就从楼底下传了上来。

    黄单揉揉腰,慢吞吞的下楼。

    打牌都是有输有赢,有赢有输,张父上半夜的手气好到可怕,到了下半夜,他就开始不行了,有时候早早就听了牌,怎么都摸不到想要的牌,别说自己,就是旁边看牌的人都急的要死,却又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让别人抢了先。

    张父越心烦气躁,手气就越黑,他黑就算了,还压十块,张母在旁边看着着急,就想着换她上去过过手气。

    结果张父就瞪张母,叫她别在旁边站着,看着就烦。

    黄单打了个哈欠,发现老两口的脸色都很不好,心里也就有了猜测。

    一整个上午,张父张母都没有过一次交流,小卖铺里的气氛很不好,黄单不是个活泼外放的性子,他只管算钱,不管劝和。

    下午两点多,派出所的人来小卖铺,说是案子破了。

    张父问道,“是不是王东强干的?”

    派出所的人点头,“张老板猜的没错,就是王东强。”

    张父的心里一点都不奇怪,“果然是他!”

    黄单在一旁站着,从派出所的人嘴里得知,王东强跟他老婆串通,给他伪造不在场的证词,这条线索还是他老婆无意间泄露的。

    人在绝望的情绪当中,自身的防御体系会被破坏,展示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一面。

    派出所顺着这条线挖下去,挖到不少东西,又接到张父提供的线索,再一结合,确定王东强为了赖账偷拿借据,深夜闯入小卖铺行||窃。

    张父的脸色难看,“那烟和现金也是他拿的吧?”

    派出所的人说这个没有证据,不能百分百确定,“死者完全可以顺手拿一些东西。”

    “张老板,当初你报案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借据被偷的事说出来?你要是早说了,我们不早就把人给抓住了吗?”

    张父支支吾吾,说这些年搞工程,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借给王东强的那五十万还是从借款公司借的,他哪儿敢往外说啊。

    要是让他老婆知道这件事,这个家就别想过一天安宁日子。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是张父年轻时候也做过亏心事,心虚。

    案子破了,张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蹲在门槛上抽烟,想着那五十万的债务,跟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派出所的人说在王东强那儿没有搜到借据,不过银行有他存入五十万的记录,可是他那老婆已经说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说的时候还摸着鼓出来的肚皮,哭的要死要活。

    张父恨恨的往地上吐口痰,操||逼|的,王东强死了还摆他一道!

    厨房里传出很大的声音,张母不知道又在摔什么东西,在得知老伴借给王东强五十万后不吵不闹,就是时不时的制造出让人恐慌的动静。

    知道了这件事,黄单还是没有填,他总觉得进小卖铺的除了王东强,应该还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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