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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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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深的计谋。

    “妖是在算计白莺吗?”

    黄单说,“张老板在酒楼失踪,在山里出现,下山回镇上被当成妖活活打死,也是谋划好的?”

    刘楚摇头说,“不知道。”

    黄单若有所思,原主在镇上生活的时间很短,几乎都在国外,跟镇上的人没什么交集,也没有参与到某一段的恩怨情仇里面。

    那天他被抓到坑里,没什么事的回来了,说明妖没想害他。

    至于莫名其妙的昏迷,被传有妖气,神婆出现,要将他活煮,这四件事应该都是族长的意思,宋家的明争暗斗。

    刘楚忽然开口,“你对妖很感兴趣啊?”

    黄单说,“随便问问。”

    刘楚盯着他,半响勾唇笑,“去棚子里坐着吧,外面晒。”

    不多时,伙计上菜,是一盘水煮大白菜,一盘水煮青豆,上面都分别有一大坨辣椒油,然后是一人一碗米饭。

    刘楚嫌弃,“四毛,你这点的是什么?给猪吃的吧?!”

    刚伸手拿了个青豆,咬|开豆壳的黄单,“……”

    刘楚看他一眼,“你比猪好玩。”

    黄单呸一声吐掉豆壳,吃着嘴里的青豆,“随便吃点就行了,别挑。”

    过来的四毛在一旁附和,说就是,这外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一个棚子,有的吃就不错了。

    刘楚瞪过去。

    四毛冤枉,“老大,我问你们了的,你们都说无所谓……我错了。”

    他端着碗跟弟兄们凑一块儿去了。

    老汉的老伴看白莺可怜,就去拿水给她喝,知道她是杀了人才被关押之后,都不往囚|车那边去,棚子里的其他人也是,老远就绕开,嫌沾上晦气。

    大家伙吃饱喝足,继续上路。

    到了下午,一场大雨悄无声息的砸下来,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马车的车轮子陷在泥坑里,寸步难行,马死活都不动,车夫往后头大声喊,“刘捕头,走不了啦!”

    刘楚跳下马车,叫四毛几个和他一起在车后面推。

    雨下的太大了,眼睛都睁不开。

    鬼知道早上出发还是大晴天,怎么下午就变天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有捕快冲刘楚提议道,“老大,叫宋少爷下来吧,他坐里面,我们不好推的。”

    刘楚抹把脸吼,“下来个屁,他就是一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有什么力气,赶紧的!”

    几人在雨里喊着一二三,同时使力,把车轮子推出泥坑。

    这条路上多的是大大小小的泥坑,最麻烦的是,路上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他们不得不绕道走。

    刘楚将斗篷甩在车头,弯腰进车里。

    黄单说,“我要跟你一起下去,你不让,非要我坐车上。”

    刘楚脱掉有点潮的外衣,抱住青年,“雨很大,你下去了,我怕你被摔泥里。”

    黄单,“……”

    他问道,“二姨太呢?”

    “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于被雨淋?”

    刘楚的刀脱离手掌,压住车帘子的边边,“这雨不停,路就难走,要绕路,没个三五天,是到不了县里的。”

    黄单不想说话了。

    雨幕刁钻,想着法子的遮住视野,四毛几个看不清路,马又不想走,抽一鞭子才走几步,他们门头往雨幕里冲,误打误撞的穿过山涧,进了一个村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

    马车停下来,黄单被刘楚扶着跳到地上,长时间坐着,腰酸背痛屁|股疼,他的脚一着地,就伸了个懒腰。

    刘楚也活动活动腿脚,让车夫把马车拉到后面。

    几人站在村口往前看,在一片漆黑当中,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像鬼火。

    四毛跟一个弟兄朝着那点亮光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回来了,说那户人家同意让他们留宿一宿。

    大家伙来钺山镇的次数很多,每回走的都不是这条路,沿途经过的村子有不少,唯独没见过这一个小村庄,大概不到十户人家。

    小村庄被山林紧紧包围,要不是有大雨,他们只会从山涧过去,不可能两眼一抹黑,七拐八拐的拐进来。

    那户人家只有一个麻脸妇人。

    黄单进屋时,看到桌上有一盏煤油灯,旁边放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有一件破旧的衣服,他把目光挪到妇人身上,粗布衣,脏黑的布鞋,满脸沧桑,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麻脸妇人大概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又是穿着官|服的,又有囚|车,她显得很不安,也很紧张。

    刘楚表明身份,“大姐,给你添麻烦了。”

    麻脸妇人忙说,“捕头大人,我这儿有几间屋子,你们随便住,不打紧的。”

    刘楚道谢。

    麻脸妇人说她去老姐姐那屋睡,随后就端着针线篓子离开。

    刘楚跟黄单一屋,其他人就在堂屋待着,看守囚||车,他们都是大老爷们,习惯了风餐露宿,有片瓦挡雨已经很不错了。

    没过多久,四毛他们商量轮流值班,就随意的往板凳上一躺,合衣闲聊一会儿,纷纷入睡。

    另一边,不大的茅草屋里,村庄的所有人都在,他们有男有女,年龄都在3、40岁以上,有几个脸上都有疤,在不同部位,一样的狰狞。

    片刻左后,打探消息的壮汉回来了。

    “那伙人是从钺山镇过来的,往县城去,有个叫刘楚的,他是衙门的捕头,身边几个都是捕快,他们不是镇上的人。”

    壮汉又说,“捕头身旁的青年,是宋家的大少爷。”

    其他人异口同声,“那老太太还没死?”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壮汉问道,“可那关在囚||车里的女人是谁啊?她背对着我,看不到正脸。”

    一直没说话的麻脸妇人抬头,领口下的脖领露出来一截,上面有块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扎过,“她就是叶府的二姨太白莺,当年我在西街摆摊卖胭脂的时候见过她,化成灰都认得。”

    大家再次沉默了,屋里死寂。

    壮汉说,“我偷听到几个捕快的谈话,说是那女的跟酒楼的厨子偷情,不但跟厨子合伙杀死一个卖货郎,还把厨子给杀了,要被押送到县里砍|头。”

    坐在中间位置,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听到这句话,他笑了,“老天爷十几年前没长眼睛,十几年后长了。”

    麻脸妇人咧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有个没有双臂的中年人问道,“那镇上的其他人呢?”

    老人的声音苍老,裹挟着久远的回忆,还有诅咒,“也快了吧。”

    所有人都高兴的笑起来,“那就好。”

    墙根那里,黄单轻手轻脚的离开,脚步飞快。

    草丛里有轻微声响,刘楚走出来,望着青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夜,一道白光劈下来,窗户发出鬼哭狼嚎声。

    黄单惊醒。

    刘楚拍拍怀里人的后背,“做噩梦了?”

    黄单呼出一口气,“嗯。”

    刘楚侧身,把人往身前带带,“梦到了什么?”

    黄单梦到钺山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看到了自己。

    刘楚没听到青年说话,他也没追问,只是收紧手臂,在青年汗湿的脸上亲了亲,“别怕,睡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黄单睡不着。

    门外有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屋檐下的雨滴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动,听在耳朵里,让人心烦气躁。

    黄单翻身,背对着男人,面朝墙壁,他睁着两只眼睛,“系统先生,你睡了吗?”

    系统,“在下的时间跟您不同。”

    黄单把做的梦说了,也说了偷听到的那些话,“我本来怀疑叶父和赵老头,其他人都被我排除掉了,现在我又不确定了。”

    如果牵扯到十几年前的事,那所有人的年龄都符合。

    “叶蓝当年见过的那个背影,会不会就是妖?”

    系统,“真相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黄先生要做的,就是等那一天的到来。”

    这句话等于没说。

    黄单抽抽嘴,“晚安,系统先生。”

    两日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抵达县城。

    刘楚将白莺拉到衙门关进大牢里,他去找县老爷,把案情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

    县老爷在知道叶家的态度以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说会依照律|法处置。

    谈完公事,县老爷就想跟刘楚谈私事,他那宝贝千金因为相思病,都快把屋顶给拆了,“小刘啊,你这两日别管什么案子,陪陪我家那丫头。”

    刘楚拍拍衣摆的灰尘,“我有婆娘了。”

    县老爷一口水喷出去,“什么?”

    他放下茶盏,板着脸道,“小刘,我家丫头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刘楚调笑,“我跟大小姐没好过,何来的辜负啊?”

    县老爷理亏,干脆就施压,“老爷我不管你跟哪家的女子好上了,你尽快把人给打发掉,别让小姐知道。”

    刘楚还是笑着,口气冷硬,“不行。”

    县老爷皱眉头,怎么就不行了?这整个县城,还有谁家的闺女能比的上他女儿?“是那女子缠着你不放?”

    刘楚说不是,“是我缠着他不放。”

    县老爷,“……”

    他擦擦额头的汗,完了完了,丫头要闹翻天,府里的屋顶难保了。

    刘楚打了招呼就走。

    衙门旁边的那条街上,黄单买了糖炒栗子在吃,有马蹄声靠近,他往边上站,没曾想,那马蹄声没走远,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黄单扭头,见着马上的男人,换掉官服,像个侠士。

    刘楚踢踢马肚子,“走吧。”

    黄单把手从纸袋子里拿出来,“去哪儿?”

    刘楚低头看他,唇角坏坏的勾起,“我家。”

    黄单后退,“不去。”

    刘楚的语气霸道,“不去也得去,哪有婆娘不去自己男人家的。”

    他说着,就将青年拉上马。

    马还不如马车舒服,噔噔噔噔噔个不停,黄单吃的那些栗子已经冲到嗓子眼,他抿紧嘴巴,感觉自己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快中午的时候,黄单听到耳边的声音,像个在为他打开城堡的小孩,调皮又期待,“欢迎来到我家。”

    但是,没有城堡,只有深山老林。

    刘楚下马,牵着缰绳往前走,“这一片全都是我家,也是你家,喜欢吗?”

    黄单坐在马上,“不喜欢。”

    刘楚露出一口白牙,“没事,你会喜欢的。”

    黄单,“……”

    走上曲曲折折的山路,一排小屋出现在黄单面前,他不禁想,这荒郊野岭的,住着不觉得渗得慌?

    刘楚显然不觉得。

    他把马栓好,抱一把青草丢过去,“你在屋里待着,我去打水。”

    黄单打量屋子,一张竹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这些家具,没别的了,他往外面走,将其他几个屋子都看了看,给他一样的感觉。

    简陋又孤单。

    黄单在院子里的树墩上坐下来,一个衙门的捕头,待遇应该不错的,刘楚怎么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去城里一趟,骑马都要半天时间。

    刘楚还没回来,黄单出去,在附近走动,看到大片的竹林。

    竹林里传来清亮的小调,黄单的身形一滞,他迈动脚步,拨开两侧的竹叶,往里面走,看到男人背靠着一棵竹子,手指夹着一片竹叶,放在唇边。

    不知道吹的什么,却很好听。

    刘楚将竹叶弹出去,眉眼间有几分戏谑,“傻了?”

    黄单说,“我很喜欢。”

    他说的直接,没有丝毫保留,也不拐弯抹角。

    刘楚一愣,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以后天天吹给你听。”

    黄单也笑,“好哦。”

    刘楚又愣了,好半天才回过来神,他提起脚边的桶,“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黄单把手伸过去。

    刘楚眼神询问。

    黄单说,“想牵你的手。”

    刘楚第三次愣住,他把桶换到另一边,腾出手,“大少爷,我这手可不是随便就能牵的,你牵了,就不准再牵别人的手,你可要想好了。”

    黄单牵住男人的手,“我知道的。”

    刘楚的心跳加速,他压住疯狂生长的情||感,哼笑一声,“告诉你,我的记性好着呢,别想骗我。”

    “不骗你。”

    黄单问出他关心的事,“有菜吗?”

    刘楚反手握住青年的手,手指捏了捏,“当然有。”

    屋后面有一块菜地。

    刘楚去镇上办案期间,也没浇水施肥,菜地里的瓜果蔬菜依旧长的很好。

    黄单挖出一个土豆,带出一个土蚕。

    小家伙可能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蜷缩着身子继续睡。

    刘楚把小篮子一扔,人已经蹦出去老远。

    黄单,“……”

    他淡定的把土蚕宝宝送进土里,继续挖土豆丢到篮子里,“你那么怕虫子,怎么还住山里?”

    刘楚惊魂未定,“我不喜欢热闹。”

    黄单说,“山里有老虎。”

    刘楚的手肘撑着膝盖,在青年的鼻尖上咬一口,“老虎怕我。”

    黄单得鼻尖上多了一串牙||印,他疼哭了,直接就把男人推倒在地里。

    刘楚爬起来,把人抱怀里哄,“还不是你自己太可爱了,害我一时没忍住,好了好了,我错了。”

    黄单把鼻涕眼泪都蹭他身上了。

    刘楚很会做饭,就着从菜地里拿回来的食材,烧了盘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干煸四季豆。

    都是素的。

    刘楚扒一口米饭到嘴里,“山里有的是野味,你想吃,我下午就去给你打回来。”

    黄单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他很认真的评价,“桌上的几个菜都很好吃,我最喜欢吃土豆丝。”

    刘楚抹掉青年嘴边的饭粒,“晚上还给你烧。”

    吃过饭,俩人侧身躺在不算宽的竹床上,胳膊腿挨在一起,他们四目相视,凑近点亲亲彼此。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卷着几片花瓣,竹叶,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桌上,岁月静好。

    一片竹叶飘到黄单的身上,被一只手给弄掉了,那只手没离开。

    刘楚单手撑起身子,低头把黄单搂在怀里亲。

    俩人亲着亲着,后面就水到渠成。

    黄单疼的浑身哆嗦,咬|牙撑着,最后疼晕了过去。

    他睁开眼,看到男人凑在自己眼跟前,一句话没说就被紧紧抱住了。

    黄单说,“你轻点。”

    刘楚一下一下亲他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透着难掩的激动。

    黄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事了,你别抱那么紧。”

    刘楚松开手臂,摸摸青年的脸,嘶哑着声音说,“大少爷,我快被你吓死了。”

    他还没卷土重来呢,身下的人就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知道青年怕疼,刘楚在那之前还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要急。

    可是,事情很快就脱离掌控。

    什么慢慢来,不要急,在那一刻全都跑没影了,刘楚的脑子里就两个大字——还要!

    结果大少爷扛不住,他没要成。

    刘楚拽着青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位置,“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跳的特别快?”

    黄单说,“是很快。”

    “你昏过去的时候,我的心跳的更快,要跳出来了。”

    刘楚皱着眉头叹气,“你这疼法太吓人了,以后我一定会轻轻的,不乱来。”

    黄单抓住男人的头发,这话他就当是放了个屁,不能当回事的。

    刘楚说要给黄单擦擦身上的汗,“你这从头到脚都湿了,衣服不换掉,会生病。”

    黄单说,“我自己擦,自己换,你别碰我。”

    刘楚非常严肃,“我保证不碰你。”

    黄单说,“撒谎。”

    刘楚,“……”

    他杵在床边,咳两声,一本正经道,“要我出去可以,你得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黄单说,“没受伤。”

    用菊||花||灵了。

    刘楚刷地撩起眼皮,眼睛贼亮,立马就扑向黄单。

    黄单,“……”

    第二天,刘楚带黄单去了平安寺。

    不是什么节日,烧香拜佛的人也挺多的。

    拜完佛,刘楚跟黄单在寺庙里逛逛,逛到许愿树底下,铃铛声清脆响。

    来这儿许愿的,有的求平安,有的求财,也有的求姻缘,求什么的都有。

    也不要多少钱,写个红条子抛上去就行了。

    看别人许愿,没什么看头。

    黄单和刘楚待了一会儿就往别处走。

    这平安寺远近闻名,在山顶形成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占地面积很大,值得一观的景点不少。

    黄单中途上茅房出来,没看到男人的身影,他想也没想,就往许愿树的方向走,半路和男人碰面。

    “你去许愿了?”

    刘楚扯了扯嘴皮子笑,说没许。

    黄单看看他,没说什么。

    刘楚勾他的肩膀,“大少爷,你喝过洋墨水,觉得许愿能灵验吗?”

    黄单说,“有的能。”

    一阵风拂过,许愿树顶端的一根树梢上挂了个红条子,被风吹的飘了起来,隐隐可见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字:我希望能和我的婆娘生生世世在一起。

    下山时还是那条石阶,却没上山时好走,从上往下看,像一条蛇,故意把自己扭成丧心病狂的弧度。

    黄单低头看着石阶,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反观身旁的刘楚,步伐悠闲,还有心思看风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没走多久,刘楚咦了声,“那不是叶家大小姐吗?”

    黄单抬眼望去,下面那层石阶旁边,坐在石头上的女人还真是叶蓝。

36。猜猜我是谁

    叶蓝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白底黑点的衬衫; 领口的黑色丝带打成蝴蝶结,下半身是条黑色长裤; 裹着两条修长的腿; 她依旧是烈焰红唇,手推式卷发; 时髦又个性; 和周围的长衫连衣裙格格不入。

    她爬个山; 脚上都是一双高跟鞋,哪怕是脚疼的厉害,脚后跟磨破了皮; 走一段路就要坐下来歇歇; 也不会换上布鞋。

    似乎布鞋那种东西,从来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叶蓝拿下头上的面纱帽子,露出清晰的脸庞。

    下山的香客们经过时,都会不约而同的侧目; 露出或鄙夷; 或羡慕; 或好奇; 或惊艳的目光。

    毋庸置疑; 叶蓝是个美人。

    她不但美; 还美的张扬,炽烈; 并不含蓄; 委婉。

    一个环境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认知,对待人和事的态度,叶蓝留洋多年,和那些从未去看过外面的女人不同,她的骨子里不存在保守,迷茫,封建,弱小这类的东西,早就剔除干净了。

    叶蓝追求的是随心所欲。

    这是别人还远远不能接受的一种活法。

    所以人们看到叶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脱掉高跟鞋,露出两只脚的时候,都瞪大眼睛,满脸的排斥,跟见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朝地上啐一口,骂她下|作,不知羞耻。

    叶蓝视而不见,她把脚放在石头上,垂头检查脚趾头和脚后跟。

    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喊自己,叶蓝愣了一下转头,和后面石阶上的青年打了个照面,她惊讶的叫出声,“宋望,你怎么在这?”

    不多时,黄单坐在叶蓝旁边,刘楚没坐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一副没兴趣参与的样子。

    看到黄单出现在自己面前,叶蓝很是意外。

    她打开手里的白色小皮包,拿出里面的铁皮烟盒,叮地一声后打开,夹一根香烟在指间,“时间过的真快,那次我们成亲的事,我都快忘了。”

    黄单还记得点,毕竟是自己头一次穿喜服,他闻到一缕烟草味,“找到人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啊。”

    叶蓝抽一口烟,将打火机捏在手中,她轻笑一声说,“我不指望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见上一面。”

    黄单侧头,烟雾萦绕在女人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想,估计是失落吧,“你离开镇上以后,就来了县城?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

    叶蓝摇头,说自己那天逃跑后,在乡下一户人家躲过了一夜,第二天离开镇子,开始四处打听那个人的踪迹,前几天到的县城。

    黄单看一眼身旁的女人,瘦了很多,眼睛里有光,她迎刃而上,坚强,决然,并没有丝毫的气馁和绝望。

    叶蓝的手肘抵着膝盖,视线放在对面的映山红那里,“我听人说县城里有座平安寺,寺里有一棵许愿树,很灵验,就过来许个愿,你呢?也是为的这个?”

    黄单,“嗯。”

    叶蓝微张红唇,吐出一团烟雾,“你怎么跟刘捕头在一起?”

    黄单说,“他带我过来的。”

    叶蓝轻轻笑道,“听起来,刘捕头是个很好的人啊,还带你往山上跑,来烧香拜佛。”

    她的余光扫向男人所站的位置,“不过,刘捕头确实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他在山里找到我,现在我也不会坐在这儿跟你聊天了。”

    黄单一边说,一边观察叶蓝的情绪变化,“刘捕头押送二姨太回县城,我跟过来,是想看看城里的风光。”

    叶蓝愕然,“什么?”

    黄单说,“二姨太身上有命案。”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给叶蓝听,没有漏掉某个细节。

    叶蓝听完所有,难以置信的摇头,“我一直以为,那个女人顶多就是小心思多,贪得无厌,又擅长演戏,虚伪的令人作呕,没想到她还有那么厉害的手段,在背地里干出偷|情,再杀|人的勾当。”

    “她有这种结局,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在黄单尚未开口时,叶蓝就呵呵笑起来,“宋望,你也是知道的,我对那个女人的厌恶从来没有掩藏过,都摆在明面上,回来的这几个月,更是多次和她发生过争执,竟然没被她弄死,真是福大命大。”

    黄单说,“二姨太现在就关在大牢里,这次难逃一死,你要去看看她吗?”

    叶蓝毫不犹豫,“不去。”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表情冷漠,“我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在县城里走动走动。”

    黄单将这个话题掐住,没有再往下说,也停止了试探。

    叶蓝的一根香烟也慢慢燃尽,她将烟头摁灭,拎着高跟鞋,把两只受伤的脚塞进去,站起来在原地动几下腿,“据说红条子挂的越高,许的愿望被老天爷看到的几率就越大,我想往树的顶端抛,试了很多次都抛不上去,早点看到你,就让你帮我抛了。”

    黄单说,“要自己抛,才有诚意。”

    叶蓝笑道,“也是。”

    她见男人朝这边走过来,便出声打了个招呼,“刘捕头,好久不见。”

    刘楚昂昂首,就去看石头上的青年,“聊完了?”

    黄单起身,“走吧。”

    二人世界变成三人行。

    叶蓝走在前面,黄单跟刘楚在后面,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不像是三角恋,也不像是三个朋友,那种突兀很微妙。

    映山红漫山遍野都是,放眼望去,那些花儿万紫千红,绚丽夺目。

    有很多小姑娘都忍不住跑进花丛里,也有小伙子按耐不住的,他们挑好看的摘,这一支那一支,摘上一大把捧在手里,还没有满足,总是觉得自己摘的花不是最好的。

    叶蓝从包里拿出相机,让黄单给她拍照。

    黄单不会用这个时代的相机,他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使用方法,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站在花丛里,叶蓝挎着小包,嘴角翘着,她突然让黄单等一等,随后将帽子戴到头上,面纱遮脸,若隐若现,花美,人更美。

    黄单微弯腰背,调整角度。

    刘楚哼哼。

    黄单说,“哼什么,你又不是猪。”

    刘楚继续哼,不爽。

    黄单没搭理,给叶蓝拍了一些照片,把相机还给她。

    叶蓝提议说要给黄单和刘楚拍两张,“难得来一趟,这边的风景很不错,可以拍个照留做纪念。”

    刘楚嗤笑,“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拍的。”

    黄单说,“是啊。”

    刘楚的眼皮猝然一跳,不好,他的大少爷生气了,“我仔细想想,又觉得叶小姐说的有道理,宋少爷,不嫌弃的话,我俩去拍几张?”

    黄单说,“好哦。”

    叶蓝第四次放下相机,颇有些无语,“我说,刘捕头,宋望,你们两个人中间还能站三四个人,再靠近点啊!”

    黄单没动。

    刘楚往青年身边挪动几步,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样的距离和姿势都是男人间会有的,没什么让人多想的地方。

    叶蓝比出一个“ok”的手势。

    三人下山后,都又热又饿,也没挑地儿,就去了山脚下的小面馆,各自要了一碗面条。

    叶蓝挑剔的拿筷子在碗里拨拨,就把碗往前面一推,“这面上面飘的油花太多,我不吃了,我去外面抽根烟。”

    桌上少个人,气氛立马就变了。

    刘楚把肉丝挑出来,夹到黄单碗里,“别往她脸上看,多看看我。”

    黄单说,“你没她好看。”

    刘楚的面色一沉,握住筷子的手收紧,“再说一遍。”

    黄单说,“可是我不喜欢她,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刘楚顿时就从冰天雪地到春光明媚,还奖励给他一个荷包蛋。

    黄单把肉丝吃完,就去吃荷包蛋,“叶蓝在找一个人。”

    刘楚捞着面条,“是吗?”

    黄单先吃蛋黄,再吃蛋白,嗯道,“十四年前,叶蓝在骑楼里玩,楼突然倒塌了,据她所说,当时她没有反应过来,是一个人把她从里面背出来的,她只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影。”

    刘楚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觉得很荒缪,“怎么可能。”

    “我的大少爷,你跟叶家大小姐上国外喝洋墨水,把脑子喝坏了吧,骑楼倒塌,那是一瞬间的事,不管是谁在里面,都会被活活压死,不可能有人能够在那一刻跑进去,再背个人跑出来。”

    黄单问道,“你也不能吗?”

    刘楚咧嘴,“你猜。”

    黄单的脸轻微一抽,“不想猜。”

    “你懒死了。”刘楚喝口面汤,“我吧,分人,要是你在里面,我肯定会想也不想的就跑进去,但是肯定跑不出来。”

    黄单说,“那我们就一起死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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