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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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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往教室方向走,“我只是上火。”
陈越的脚步一顿,“上火?我看你是熬夜搞学习搞的吧?”被人当天才,被老师当心头宝,压力肯定很大。
黄单说,“学习不紧张,不需要搞。”
陈越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行,你智商二百五。”
黄单,“……”
中午黄单的课桌兜里多了一包菊花茶。
姜龙瞧见了,立马就打开自己的水杯,“给我来点儿去去火。”
黄单抓一把放进他的杯子里。
陈越的眼睛一瞪,妈的,拿我的东西做人情,你当我是死的啊?
他又一想,黄单不知道那是他给的,要是知道了,铁定会扯出很多事儿。
到那时候,他们像现在这样偶尔说上几句话的可能性八成都不会有了。
陈越转了几圈笔,送吧送吧,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天越来越冷,姜龙的手上长了冻疮,还是写字的那只手,他痒的要死,还把手抓破了,皮||肉往外翻,一不小心就渗出血。
黄单把姜龙列为自己的好友,是在大学里,当年的这时候并不关心,现在发现了,他就没有无视,“去医务室买药膏擦。”
姜龙说没用的,“我就这体质,不光是脚,手也冻。”
他瞥一眼黄单白白嫩嫩,看着就很光滑的手,“真羡慕你。”
黄单捏捏手指,每年冬天到来的时候,宋闵就会给他准备生姜水洗手。
元旦一过,时间就跟骑了匹白马似的飞快往前跑。
学生们搓着冻僵的爪子等雪,结果雪没等来,就看见寒假一头栽进他们怀里,后头还跟着一大堆的作业。
姜龙用卫生纸按着冒血珠子的伤口,“你寒假怎么过?”
黄单说,“做作业,看看书。”
姜龙很无语,“就这样?这也太没劲了吧?不出去玩玩?”
黄单说,“不出去。”
有个人肯定会三天两头的往他家楼底下跑,他出去了,对方会着急的。
后面的陈越没收拾课桌,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黄单,要到明年才能见了,他还不得想的要死?
不行,放假一定要常去看看他。
陈越快速在纸上画了个小人,和平时一样的在头上画朵小花儿,左边两边加片小叶子,他逮着机会就往前一抛,这个动作他可是练过的,一抛一个准。
黄单捡起纸团打开。
暗恋黄单的人有很多,别班有,班上也有,大家一点都不奇怪,要是哪天看到他跟哪个女生手牵手一起走,那才会热火朝天的议论。
不然要是发现一点苗头就议论,那唾沫星子跟脑细胞都不够用。
黄单走到后门那里,陈越正好出来,他们差点儿撞在一起。
刘峰跟姜龙一前一后的过来,陈越准备了一堆的话,这下子屁都说不成了。
陈越下楼很快,走路生风,还是寒风。
刘峰跳几层楼梯追上陈越,“干嘛呢你,莫名其妙的你生什么气啊?”
陈越露出一口白牙,“我有在生气吗?”
刘峰说有,他朝后头的黄单跟姜龙努努嘴,“不信你问问他俩。”
姜龙说,“气炸了。”
陈薛笑着勾姜龙的脖子,“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姜龙打了个抖,求救的看向黄单。
黄单没说话,只是看了眼陈越,就这么一眼,陈越浑身骨头都痒了。
发现姜龙在抖,陈越鄙夷的啧道,“抖什么,老子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姜龙被陈越放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他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所有的寒假作业。
“五湖四海都是朋友,能成为同班同学,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为了这份缘,你怎么也得帮助一下你的同学。”
说着,陈越就把寒假作业丟给姜龙。
姜龙条件反射的接住那些寒假作业,前半句他听着有点耳熟,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跟对方说过。
卧槽,记性这么好,怎么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
刘峰看陈越那么干,他二话不说就照做,“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辛苦了我的同学。”
姜龙抱着寒假作业欲哭无泪,他在心里骂脏话,没敢当面骂出来,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同桌,“黄单……”
黄单说,“给我吧。”
陈越比姜龙还高兴,等的就是黄单这句话,作业被他拿去,就有了找他的借口。
下一刻,陈越又不高兴了,因为黄单跟姜龙的关系很要好,全班就姜龙能在他面前叽叽喳喳。
这份特殊让陈越嫉妒。
姜龙正要把所有的寒假作业都给黄单,就听到他说,“刘峰那份你留着。”
姜龙,“?”
陈越猛地抬头直视过去,看到的还是那张冷淡的脸,对什么都不当回事,他心跳的频率还是很快,想多了总比没得想好。
刘峰不干了,“你什么意思?歧视我啊?”
他冷哼,脸皮比城墙还厚,“凭什么给陈越写不给我写?我不管,我的那份你也给我写咯!”
姜龙,“?”怎么听出了被嫌弃的感觉?
黄单说,“两份没办法写。”
刘峰嚷嚷,“怎么没办法了,不就是照着抄吗?我看你……”
黄单没让他往下说,“字迹不能一样。”
要这么谨慎?刘峰扭头跟姜龙说,“听见了吧,你到时候记得换左手。”
姜龙咬牙,妈||逼的,真讨厌!
陈越没出声,他在找一个要到黄单家电话的理由,这个太假,那个又太脑残。
快到校门口时陈越才想到一个勉强合适的理由,“把老子的作业本拿来。”
黄单眼神询问。
刘峰跟姜龙也看过去,尤其是刘峰,他对陈越算是知根知底,有一点不对劲都能发现。
前提是他带了脑子的情况下。
“妈的,我爸要检查!”
陈越去拉黄单的书包,从里面找出自己那几本塞回书包里,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黄单,把你家电话告诉我,开学之前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去找你拿作业本抄。”
黄单告诉他了。
陈越记下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在心里念了好多遍。
目送黄单上了那个男人的车,陈越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五角星,现在就开始想了。
操,他会疯掉的。
刘峰喊他好几遍,“哥们,你三魂六魄呢?”
陈越心说,跟着黄单走了。
黄单习惯一放假就先把所有寒假作业全部做完,这次也是一样,他做完以后就开始找书看,什么类型的都会翻一翻。
这一点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黄单不会看充满童趣的书籍,他的童年枯燥乏味,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时候高中的第一个寒假,黄单真的就是做作业,看书,这次多了一件事,等人。
陈越的家离黄单家很远,他坐个车都费劲,得到车站等,回来也费劲,要遇上个鬼天气会更费劲。
运气不好的时候,等好几个小时都等不到一趟回家的车。
没办法,思恋的草在陈越心里长的太茂密了,还在不停的生长,即便长成一片草原,他还是一根都舍不得拔。
黄单天天都会去窗户那里看看,不定时,如果发现了陈越,就在原地站会儿,也不做别的,只为了让对方多看几眼。
两个少年就在这种暗藏的甜蜜中迎来了过年。
黄单不赖床,上学时期五点左右起床,工作以后是六点半左右,一成不变,哪怕他在家休息,也一切依旧,但在任务世界,他倒是出现过多次在床上腻到很晚才起的现象。
想起了什么,黄单感觉自己喝了一大杯蜂蜜水,甜到心里去了,他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凑近点看镜子里的少年,能重回青春时光,应该是很多人做梦都想的事吧。
毕竟这段时光里承载了最多的遗憾,也承载了最多的美好。
洗完脸,黄单对着镜子梳头发,他在心里说,“系统先生,过年了。”
系统,“在下这边还有两个月才过年。”
黄单一愣,他对系统先生存在的地方,“我找到他了。”
系统,“恭喜黄先生。”
黄单说,“我告诉自己要装作不知道,可是有时候我没能控制住,在面对他的时候做了几次改变,不过大走向没变。”
系统,“那便好。”
黄单说,“按照原来的发展,他要对我表白,我当场拒绝,下半年他就会休学出国。”
系统,“这不是平行世界,是黄先生的过去,牵扯着未来,在下建议泥不要改动别人的人生转折点,尤其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你动了他的人生,自己的人生也会改变。”
黄单放下梳子,“我知道了,谢谢你,系统先生。”
他重新来过,观察留心着以前忽略的人和事,体会到同学间的单纯友情,也知道陈越用笨拙又幼稚的方式默默的喜欢着他,喜欢了十四年,以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在坚持着喜欢他,“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着我一起穿越?”
系统默了。
黄单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他想,等回到了现实世界,陈越会给他一个答案。
天不好,上午黄单开了壁灯,他窝在单人沙发里,手捧着一本书,闲闲的一页页往后翻开。
宋闵过来说,“少爷,笔墨都准备好了。”
黄单把书递给宋闵,他揉揉额头,起身去书房写春联。
从小到大,黄单学的东西远远超过其他孩子,宋闵给他安排什么,他都会去学,并且学透,遇到难题会自己去解决,解决补了就放在一边,过段时间再去解决,很不喜欢问问题。
黄单记不清是从哪一年开始写毛笔字的,只记得很早,那时候他个头不高,宋闵专门叫人给他量身定制了一套桌椅。
和往年一样,黄单写春联时,宋闵在一旁研磨。
黄单走神了,写上联的时候多写了一个“晓”字,他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最后一笔已经落下来了。
宋闵把写废的红纸条拿开,铺上来一张新的,他寡言少语,这一点上跟黄单极为相似,多的是严谨自持,还有肃然。
黄单重新写了一副,这回一气呵成,没有写错,他的视线扫过窗户,“是不是下雪了?”
宋闵说,“小雪。”
黄单哦了声说,“我想喝牛奶。”
宋闵去给他泡。
黄单喝完牛奶就回了卧室。
窗户没有关,冷风裹着雪花往房间里吹,黄单打了个喷嚏,他起身去关了窗户回来继续对着桌上的几十张纸发愣,纸上面都是身穿校服,背着书包,头上有朵花的小人。
画功很糙,小人的身形都不一样,但周围没有出现多余的线条跟脏污,看的出来画画的人是用了心的,尽力了。
黄单低头削铅笔,他削好了,就开始拿一张空白的纸画小人,高一点也壮一点,校服敞开穿,脖子上挂个耳机线,单手插兜,一副倨傲不屑的大爷样儿。
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陈越。
黄单把小陈越画进那几十张纸上,让他待在原来的小人旁边,他会拽住小人的书包带子,也会在后面紧张而又小心的偷看,每个动作都生动形象,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画完最后一幅画,黄单放下铅笔,将所有的纸都收起,找了本最后的书分开夹进去。
同一个城市,不同的家庭,过年的氛围会有不同。
陈父是个知识分子,书房里不说有个书海,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找人打了一面书架,一层一层摆满了书,整理的井井有条,他平时不忙就会看看书,写写毛笔字,可他儿子只遗传了他的长相,完全没有遗传到内在的良好品质,以及上下求索的精神。
儿子不学无术,他能怎么办,没办法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含辛茹苦的养了十几年,能吃能喝能睡,个头比他还高,健步如飞,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再过个几年较量起来,他都不是对手,教育上面也下足了功夫,铁还是铁,成不了钢。
陈父端起茶杯吹几下热气腾腾的茶水,“儿子啊,就你中考那点成绩,真的没法看,当初你想要念大关,你爸我一听,屁股都坐不稳了,当天就带着烟酒去找老同学叙旧,差点跑断腿才把你给送了进去,以为你能从此改过自新,发愤图强,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呢?你还这么混过今天混明天,混过明天混后天,混一天是一天。”
陈越慢悠悠的剥花生吃,米丢进嘴里,壳丢地上,“我现在不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陈父的眼睛一瞪,“男子汉要有担当,你有吗?”
陈越抹把脸,嫌弃的说,“要谈话就好好谈,喷口水干什么?我又不是我妈,对你哪哪儿都爱的要命。”
陈父一张老脸登时一阵发热,他咳嗽两声,“不要转移话题!”
陈越从盘子里抓了把花生继续剥着吃,吊儿郎当的笑,“行,您继续,小的两只耳朵都在听。”
陈父的面部一抽,儿子没个正形的样儿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反正跟他没关系,他打小可都是坐有坐样,站有站相,被人夸着长大的,小红花跟奖状都不知道拿了多少。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也有例外。
陈父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长相,绝对是顶呱呱的,长大了更体面,要是能有所作为,就是锦上添花,将来老陈家的儿媳肯定也是出类拔萃。
喝两口茶润润嗓子,陈父又开了口,“你就没想过将来要做什么?”
陈越嘎嘣嘎嘣吃着花生,“以前没想过,最近想了。”
陈父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儿子能真的动脑子想想将来,听到这个答案他很稀奇,赶紧就放下手里的茶杯凑过去,“说说。”
陈越拍掉手上的花生碎皮,“这是个人**,我有权利不回答。”
陈父没好气的说,“跟你老子还扯什么**,在你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全身上下哪儿你爸没看过?”
陈越翘着腿啧啧,“爸,你是文化人,注意点素质。”
陈父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做了个深呼吸,把那口气给吐出来,“有喜欢的人了?”
陈越剥花生的动作一停。
就这么短暂的一两秒,陈父就捕捉到了,自己的儿子,不说完全摸透,知道个**分还是可以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是什么意思?喜欢人都不敢承认,没出息!”
陈越把一粒花生米丢嘴里,“你没看出来你儿子在害羞?”
陈父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害羞?你还知道害羞?你爸我快笑掉大牙了。”
陈越站起来,手抓了花生塞棉衣的口袋里就往大门口走,“得,咱俩没得聊,我上外头玩会儿去。”
“玩吧玩吧,我看你还能玩几年。”
陈父吹口陈茶,“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人的价值观在改变,现在的小姑娘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不要以为你长个那张脸就能天下无敌了,没有哪个小姑娘喜欢不上进,未来都不规划好的小伙子,儿子,你看着吧,你再这么混下去,小心到时候被人嫌弃,再一脚给踹了。”
陈越扭着脸转头,竖起大拇指说,“您真是我亲爸!”
陈父自言自语,满脸的不敢置信,“有喜欢的人了?不行,我得告诉孩他妈去。”
他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跑上楼找妻子,这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东西,就会去争取,去努力,去改变,看来把儿子送进大关是个正确的决定。
所谓的过年过年,就是过完一年又是新的一年,吃个年夜饭,盼着来年能风调雨顺,平平安安,心想事成,人越长大,能感觉到的年味儿就越淡,慢慢的就剩下一个概念,一个习惯。
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们来说,过年还是很有味道的,挨家挨户的串门,穿大口袋的衣服去装糖果,在各家门口的炮竹堆里捡炮竹头点燃了炸开,看个烟花能看半天,还能拿到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压着,一直压到元宵节,再跟去年收到的放在一起,等着明年的那份,攒够了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给喜欢的人买。
小年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大雪,地面的积雪一层盖过一层,脏了又白,白了又脏,雪不停,太阳不出来,就没有个头。
天还没黑,家家户户就点起了所有的灯,要记得一个灯都不能关掉,这是过年的习俗之一,代代传过来的,就像是过年不能说“死”,不能哭一样。
陈越家里装几部电话了,打个雷不走运的话就能坏掉,他家最新的一部是下半年才装的,很好使,这会儿他站在电话边上,手拿着听筒把玩,想拨一个号码,每次拨到一半都停了。
陈父时不时的从门口飘过,往屋里头瞄上一眼,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喜欢上个人就这么没出息?电话都不敢打。
他不知道儿子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女孩子,而是个男孩子,这段感情本身就不能被接受,也不会被理解,所以喜欢的不知所措,也很小心翼翼。
陈越紧张的手心冒汗,他喘口气,鼓起勇气把那串号码拨完,那头响起低沉的声音,“哪位?”
电话挂了。
陈越靠着柜子里的玻璃门喘气,过会儿又不死心的拨回去,在心里默念着黄单的名字,希望接电话的是他。
听筒里传来声音,很年轻,带着常有的冷淡,“喂。”
陈越没说话,呼吸放的很轻,心却跳的很快,他听到黄单又“喂”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的冷淡似乎不见了。
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少爷。”
陈越的眼睛瞪大,那个男的竟然管黄单叫少爷,他只知道黄单跟对方不是父子,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主仆关系。
嘟嘟声传入耳中,陈越对着电话低骂,操,还想再听会儿的,现在听不成了。
他寻思什么时候去找黄单拿作业本,年初三市里很热闹,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空。
约好的打球也还没打,陈越去翻金猪存钱罐,全倒出来数钱。
陈母的喊声从客厅传来,叫陈越出来吃饭,他把钱塞回金猪的肚子里,跟个没事人似的出去。
好像前一刻的失落没出现过。
年夜饭大同小异,几乎都是鸡鸭鱼肉之类的晕菜,是一年里最丰盛的一顿饭。
陈母看看儿子,“打电话给同学拜年了?”
陈越拧开雪碧的瓶盖,往杯子里到了满满一杯雪碧,“是啊。”
陈母瞧一眼陈父,两口子心照不宣。
年夜饭要慢慢吃,不能急,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家人多多少少总有话要说。
陈越饿的前胸贴后背,想吃饭的,但是还得等等才能吃,他连着吃掉了几大块山粉圆子,端着雪碧站起来,“爸,祝你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虽然是很普通的祝福,也是年年说,没什么新花样,但在这样的日子里说,听起来照样会让人很开心。
陈父笑呵呵的说,“祝你学习更上一层楼。”
陈越喝口雪碧坐回去,又端杯站起来,对着他妈说,“妈,祝你越活越年轻,永远十八岁。”
陈母跟儿子碰杯,“妈祝你心想事成。”
陈越的神情一愣,他嘿嘿笑,这个好,“谢谢妈。”
一家人互相送上祝福,有说有笑的吃着年夜饭,说今年的事,想明年的事,其乐融融。
电话响了,有人来拜年,陈越放洗碗筷去接,给电话里的人送上新年祝福就扭头喊,“妈,是小姨!”
陈母离开桌子进里屋接过电话,她还没说话,脸上就先出现了笑容,姐妹俩的感情好着呢。
接近晚会的时候,拜年的一个又一个,离得远的打电话,街坊四邻的直接上门,陈越送走几个邻居,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随声听,再把自己摔在棉被里面,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听歌。
陈母过来敲门,“儿子,你带上手电筒,上你舅舅家走一趟。”
陈越躺着不动,两条腿随意叠在一起,“爸呢?他不是出去拜年了吗?已经回来了?”
陈母说,“你爸今年不去。”
陈越直接就说,“那我也不去了。”
陈母说,“就因为你爸不去,你才必须去,快点,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别耍小性子,不要让你舅舅觉得你不懂事。”
陈越烦躁的坐起来,手抄进长了点的头发里使劲抓了几下,“大过年的都不省心。”
陈母叹息,“人活着就没省心的时候,你看看你妈我……”
陈越打断他妈,“别说了,我现在就去。”
陈母等儿子出来就把桌上的两个礼盒指给他看,“左边是给你大舅的,右边是给你小舅的,别弄错了。”
陈越看看两个袋子里的东西,他啧啧,“妈,我两个舅舅都是你亲兄弟,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陈母拍一下儿子的胳膊,没用什么力道,“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四月份那会儿你爸把腿给伤了,你大舅拿了六百块钱。”
她又要唠叨,陈越已经换上胶靴,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十几岁的少年对那些人情世故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跟抵触,觉得复杂,甚至在心里期盼着永远不要去碰。
陈越拜完年回来,边走边滚雪球,他一时兴起,抓起那个雪球找了个地儿堆什么东西,堆完了以后他对着自己的成品自我嫌弃,“妈的,真丑!”
简单粗糙的城堡坐落在雪地里,被月光一照,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陈越四处找找,找来一根树枝,他蹲下来,认真在城堡上面写下一句英文——my princess。
那句英文是陈越查词典查的,他偷偷写了几百遍,早已刻在脑海里,也刻在心里,是他最用心去记,去背的两个单词。
陈越也不管地上脏湿的积雪,他一屁股坐下来,手拿着树枝给城堡做改造工作,“城堡周围要有很多的树木,里面有一片玫瑰园,有湖,有草地,还要有什么来着……”
砰地声响在陈越的头顶响起,夜空有烟花绽开,一朵接上一朵,五彩缤纷。
陈越抬起头看烟花,给隔很远的少年送上新年祝福,“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还有就是……喜欢上我。”
他扬起嘴角笑着叹息,“一点点就好。”
125。回到高一
黄单满嘴都是血腥味; 下嘴唇还被撞出了块淤血,他用掉了大半包纸巾。
磕磕碰碰最多的就是在高中时代; 黄单怎么小心,都不能避免; 这个时光里的学生明明还很青涩; 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渴望自己变的成熟,像个大人一样的做人做事,免不了弄的一团糟。
黄单又抽出一张纸巾擦眼泪,闻着淡淡的清香; 他突然开了口,声音里的哭腔很明显; “出来。”
没有人回应。
黄单又多说了一句,“同学,我知道你在这里,谢谢你的纸巾。”
还是没有什么回应。
从年少到即将三十而立,一路走来的这么多年; 别人的爱恋是明着; 还是暗着,用的哪种方式; 对黄单而言,都早已不足为奇,像一杯白开水那么平淡无味。
明恋的花样繁多; 而那些暗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共同点; 会是一个胆小鬼; 也非常自卑,就像偷偷给他纸巾的这个同学一样,不敢站在他的面前,只敢躲在背后。
也许直到某天会勇敢一点,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红着脸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也许永远都不会走出那一步。
经历那几次的穿越,黄单才明白了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和被喜欢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他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喜欢着,很幸运,谢谢那些人喜欢他。
纸巾只出现在高一,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暗恋持续了一年,黄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刚才那两句已经是个错误,不能再犯了,他不想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让对方原来的生活轨迹发生改变。
那种后果他承担不起。
毕竟这仅仅是一段旧时光,一切都发生过了,他人是回来了,也接到了任务,只是收看那封情书,却不是为了改变谁的命运。
不要给自己找事,更不要试图去影响任何人的命运,那太荒缪,也太天真了,他也不能那么做。
正因为如此,黄单才处处受限,他跟姜龙在未来本就是好朋友,清楚对方这十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才可以没那么多顾虑的去接触,至于在未来没有过交集,早就失去联系的其他同学,他的顾虑太多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在谁人生的转折点出现时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
就譬如陈越,黄单知道他会在不久后给自己当一次垫子,再等等就会无意间得知课桌兜里的情书有一封是对方写的,之后会在操场上结结巴巴的对自己告白,有关对方的最后一个消息是第二个学期休学了
这就是陈越年少时光的一个角,转折点就是休学,黄单绝不能动哪一个环节,所以他的态度必须和从前一样。
为了避免改动谁的人生轨迹,黄单不能去真正的接触,也就不会了解到多少东西,他对陈越,对班上的其他人和别班同学都是这样的,根本没有办法去搜寻那个人的踪迹,只能按兵不动,等那个人暴露出他可以直接确认的信息,而不仅仅是怀疑。
黄单走后,陈越从角落里出来,他本来是跑远了的,又忍不住的跑了回来,就听见了那两句话。
陈越在没遇到黄单之前,他过的肆意,从来就没发现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也没有人会这么说过他,那几个字跟他的活法完全不沾边。
但陈越在遇到黄单以后,对方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都没往心里去,他却慌乱的偏开头,用一切幼稚的言行举止来掩盖他的自卑。
成绩都是稳拿第一,一个最上面,一个最底下,这一点其实不算什么,追陈越的女生里面,有挺多都是成绩拔尖,多才多艺,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他一点儿也不认为自己差在哪儿。
能做朋友做朋友,不能做朋友就做同学,要是连同学也做不成,那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很无所谓。
对陈越来说,黄单和那些优秀的人最大的不同是气质,有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会让人自惭形愧。
陈越觉得黄单像天上的太阳,他能仰着头去看,可他怎么也没有办法靠近,更不可能据为己有。
明知道这一点,还是忍不住的想去拥有。
陈越不喜欢做梦,可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天天都在做梦。
看了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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