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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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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的记忆里就有类似的片段,何伟在上河场有点出名,因为他喜欢钓鱼,把这个塘的鱼钓精了,就换一个塘,他不光自己吃,还很大方的给街坊四邻,人缘很好。

    不是鱼,别的也可以,腊肉香肠咸鱼,瓜果蔬菜,这些都是好的。

    吴翠玲不收,何伟丢掉,黄单捡回来,合情合理,没毛病。

    黄单喜欢吃鱼肚子上的肉,鱼刺少,肉也嫩,但是原主不喜欢,打小就偏爱刺最多的鱼背,其他地方都不碰。

    神就神在,原主经常被鱼刺卡,还是迷鱼背那个地方,深深的爱着,坚定不移。

    黄单不能让原主妈起疑心,就去挑鱼背上的肉吃,他用舌头去搜索分拨嘴巴里的鱼肉,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他卡到了。

    “妈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吃鱼的时候不要想事情,想事情的时候不吃鱼,你就是不听。”

    唠唠叨叨的,陈金花拨了个大饭团给儿子碗里,“咽下去。”

    黄单看一眼饭团,“我还是去喝醋吧。”

    “喝什么醋啊,饭团管用。”陈金花拿筷子在韭菜里面拨拨,夹了一大筷子给黄单,“鱼背上都是小刺,你先吃饭团,再吃这个,差不多就没事了。”

    没咽饭团,黄单起身去厨房,找到醋瓶子喝醋,还是不行,就到门外压舌头催吐,靠胃里翻上来的食物残渣把鱼刺带出来了,他松口气,回去端缸子漱漱口。

    陈金花问儿子,得知鱼刺已经弄掉了就换话题,“冬天,这鱼到底哪儿弄的?”

    黄单的脑子里转了转,约莫有两三个弯,他说了实话。

    陈金花听完,脸上没什么惊讶,“何伟以前是你大贵哥的尾巴,俩人上哪儿都一起,你大贵哥不在了,人家帮衬点,也是念旧情。”

    “你翠铃姐不领何伟的情,是怕人说三道四,坏了名声。”

    陈金花把鱼汤倒在饭上拌拌,“寡妇门前是非多。”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她叹了口气。

    黄单状似无意的说,“妈,我觉得何伟喜欢翠玲姐。”

    陈金花给鱼翻身,在鱼肚子里找鱼泡吃,见怪不怪的语气,“你翠玲姐上过大学,会读书,还会写诗,又是个老实人,没个人喜欢才不正常。”

    “你要是给妈找一个有她一半的儿媳,妈死也能瞑目。”

    黄单打量着中年妇人,脸没护肤品保养过的痕迹,铺满风吹日晒的沧桑,全摊开了涂抹在眼角的每一条皱纹上面。

    在原主的记忆里,父亲离开的早,是母亲把他带大,但他并不亲近,受不了对方的唠叨。

    一件事能翻来覆去的说,从今年说到明年,后年,没完没了。

    黄单不了解,唠叨是很多母亲的通病,还是陈金花个人的习惯。

    他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只有一个管家。

    将思绪拉回,黄单说,“翠铃姐那样儿的,不好找。”

    “是啊,你王大妈福气就是好,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陈金花把筷子搁桌上,突然板起脸说,“冬天,在你娶亲前,你这性格要改。”

    “看看英雄,他不比你小多少,天天那个疯样,嘻嘻哈哈的,你多跟他待待,让他出去玩的时候叫上你。”

    黄单抿嘴,露出反感的情绪,“村里有什么好玩的,我还不如在家待着。”

    “在家里待着干什么?又不能孵小鸡。”

    陈金花开始唠叨。

    没多久,黄单就做出原主在这时候会做的举动,摔碗进房间,还把门大力一砸。

    他靠门站着,听堂屋的动静,没出现什么发火的响声。

    儿子一直这样,一不高兴就那么来,当妈的习惯了,太纵容。

    黄单到床边坐下来,管家沉默寡言,很少笑,他特地找过内向这种性格的资料。

    内向的人大多自卑,自我意识强,对其他人的意见不屑一顾,什么玩意儿。

    那个群体会为了保护自己,竖立一道防御墙,但是遇到擅长的领域,信任的人,就会放松戒备,滔滔不绝。

    他们拒绝集体活动,害怕人多,会去排斥,抵触,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会不一样,会有很多话说。

    内向外向,并不是字面那么区分,界线很模糊。

    因为外向的人,内心也许会很孤独,只是怕被孤立,伪装成活泼的样子而已。

    黄单抓抓手臂上的蚊子包,学着拿口水摸摸,李根跟吴翠玲一样,也是大学毕业,认知不至于会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

    而且,原主一直在外地打工,过年回来待几天就走,李根是去的外地上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上班,两年前才回村。

    俩人没什么接触,李根并不熟悉原主,最多就是听人说。

    他要是起疑心试探,黄单也有一套说词能应付。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杀害李大贵的凶手。

    过了会儿,陈金花的喊声从窗外传进来,没事人似的叫黄单跟她去稻床。

    黄单拿着草帽出去。

    太阳光很强,想跟它对视一眼都不可能。

    他的脸藏在草帽的阴影里,轰走几只鸡,拿着扬叉把地上的稻谷翻边。

    这些是原主干的,还剩一大半田就死了。

    陈金花翻另一头,她的动作麻利,年轻时候一定是长辈喜欢的,勤快会做事的姑娘。

    天热,无风,黄土地滚烫,一泡尿下去,都能很快晒干。

    黄单被晒的草帽都要冒烟,他抹掉滴到眼睛上的汗水,到大树底下歇着。

    每家都有一个稻床,就在家门前。

    不光黄单跟陈金花出来翻稻子,隔壁那家也在忙,还嚼舌头根子,说黄单不孝顺。

    黄单不用去理会,因为原主的反应就是视而不见。

    缓了缓,他去把稻床一个角翻边,“妈,回吧,晒死了。”

    陈金花指着稻床周围的两个木桩说不稳,晃的厉害,让黄单找块砖头往土里拍拍。

    黄单,“……”

    不晒了再拍不行吗?

    他蹙蹙眉心,找砖头去了。

    木桩晃,就容易倒,木桩一倒,拉的网就起不到作用,鸡会进来吃稻子。

    到最后,黄单会被原主妈唠叨死。

    回屋后,黄单就把打了补丁的褂子脱了搭床尾,晾干了下午接着穿。

    干农活要穿脏破的衣服,不能穿好的,不过原主也没好衣服就是了。

    下午一点多,黄单顶着大太阳出发,他坐在田埂附近的树荫下面,嘴里衔根草,脆脆的,有点甜。

    乡下的空气好,土生土长的草都比小区里的香。

    黄单背靠着树,李根不知道会不会来。

    他正盼望着,就见着了人。

    李根没戴草帽,穿的是上午那身旧衣衫,五官刚毅的脸上还有午睡压出的竹席印。

    黄单羡慕,他就没午睡,一躺床上,就热的后背心出汗。

    没空调,没电扇,只有蒲扇,看来是要他在这个世界领悟心静自然凉这句话的真谛。

    李根踢黄单,“走啊,还不去割稻,赖地上做什么?”

    黄单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哥,下回我肯定帮你弄。”

    李根不当回事。

    田是按照人口分的,没忙完的这个田最大,有一亩二。

    黄单拼老命,把之前八分的那个田搞定,这个大田只靠自己真不行。

    他看一眼男人,镰刀比他的锋利。

    李根也看过去,“没磨?”

    黄单说,“忘了。”

    李根,“……”

    有人从田埂经过,看到李根在黄单的田里,都跟见了多新鲜的事情似的。

    黄单隐约听到说“陈金花的东西没白送”。

    那些人认为,李根肯帮忙,是陈金花跟他妈关系不错,往他家送了很多东西。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李根是没办法。

    黄单不纠结,能有个劳动力就行。

    他稍微有点分神,镰刀就在食指上割出一道口子,血当场涌出来。

    已经割到前面的李根听到声响,扭头就见青年蹲在田里,镰刀掉在脚边。

    刚要调侃两句,李根就发现青年哭了,他一脸错愕。

    “这么大点口子,星星都不会哭,你怎么哭的满脸泪?”

    星星是个五岁的小娃娃。

    李根扯扯嘴皮子,嗤笑道,“行了,别装了,想歇就直说,到埂上坐着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你了呢。”

    黄单真不是装,小学三年级,全班在操场跑步,旁边的男生摔倒,还拽了他一把。

    俩人的膝盖上都蹭破皮,男生一点事没有的继续跑,黄单坐在地上,别说跑了,站都站不起来。

    从那次开始,黄单就明里暗里的做试验,结果是他的疼痛神经和常人不同,要高出多倍,具体是多少,他无法估计。

    大口大口呼吸,黄单很痛,他不懂,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为什么疼痛感还不正常。

    “系统先生,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您。”

    黄单跌坐下来,屁股压在稻桩上面,他的额头冒起冷汗,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泛着青。

    李根皱眉,在他这个经常哪儿有个口子,出血都没感觉的人看来,只是割破手指,有那么疼?

    黄单哭的更凶,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

    李根愕然,他从口袋摸出烟,用嘴叼住,又去摸火柴。

    呲地一声,火柴划开,窜起一簇火焰,李根低头点着烟,将火柴甩甩,灭后弹进田里。

    他在腾升的烟雾里若有所思,没听说青年有这毛病。

    在工地被人打出问题了?

    李根蹲下来,啧啧两声嫌弃道,“你连娘们都不如。”

    说着,李根就架起青年的一条胳膊,把他从田里半抱到埂上的阴凉处。

    黄单闭着眼睛,眉心蹙的很紧,脸上布满汗水和眼泪。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很疼,却没有哭出声。

    抽几口烟,李根把黄单脖子上的毛巾拽了去塘里。

    粗糙的触感盖住脸,黄单在呼吸间,闻到毛巾上的汗味,水汽,还有烟草味。

    他的耳边嗡嗡的,也没注意力去听男人在说什么,铁定不是好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感减弱,黄单缓过来些,脸还是青白交加。

    他把手指伤口处的血吸掉,中途又疼的要死,还抽搐。

    李根看神经病似的。

    过了会儿,黄单侧头往后仰脖子,看倚着树抽烟的男人。

    李根绷着脸,斜睨道,“看什么,老子被你吓俩回了,再有第三回,你听天由命吧!”

    黄单的眼底闪了闪,原主没有他那个毛病,他必须在李根深思之前把气氛破坏,将话题的中心从自己身上拨走。

    “哥,吸烟有害健康,嘴里味儿不好,对牙齿也不好,时间一长,牙齿就会变黑。”

    李根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冷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黄单垂下眼皮。

    李根以为是被打击到了,就听到青年说,“我不需要朋友。”

    树底下变的安静。

    黄单瞥到田里的稻谷,人立马就绷紧神经,他叫来李根帮忙,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见青年往田里走,李根的额角抽抽,之前疼的死去活来,现在又没事了。

    有个大劳动力,黄单轻松很多,他看着稻谷在男人脚边一排排的摆着,不禁感叹一声,有的人天生就是能干。

    等到日落西山,晚霞泼洒在天边,田就剩一个角了。

    黄单割掉最后一把稻,对坐在稻穗上的男人说,“哥,上我家吃饭不?”

    村里都这样,谁帮谁家忙活,至少都得张罗一顿饭,不过他知道,李根是不会去的。

    李根要回家给他妈炖蛋,吴翠玲就是炖出个花,她也不吃,就要大儿子炖的。

    果然,黄单听到了李根的拒绝声音。

    他也没再客气,只说,“哥,今天谢谢你。”

    李根盯着青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黄单回去把李根帮忙的事告诉了陈金花,村里人都看到了,他肯定要说。

    陈金花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包烟,上李根家去了。

    虽是一个村子的,人情却记的清清楚楚,该怎么还就得怎么还。

    稻谷在田里躺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被太阳晒晒,就要往稻床挑。

    黄单这回是一个人,他在肩膀垫上毛巾,拿扁担挑着两个竹篮,一趟趟的跑,一下不能歇。

    因为只要一歇,他就起不来了。

    后面那几趟,黄单的两条腿打摆子,摇摇晃晃的,牙都快咬碎了。

    他把扁担g稻床上,人也躺上去,妈的,这回完事了吧。

    晚上,黄单睡着觉,写着11的小袋子在他的脑海里飘过,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下一刻,系统的声音响起,“黄先生,恭喜您获取到11个积分,由于您上次赊了50,抵消掉11,还需还39。”

    黄单说,“哦,好的。”

    “系统先生,有没有办法把我的疼痛神经改一下?”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您。”

    “……”

    黄单心想,这系统可能只是个新人,或者是助理。

    “上次那礼花呢?给我吧。”

    不多时,黄单的脑海里出现砰的声响,一大团五颜六色的火花炸开,凝聚成三个字:加油哦。

    “没啦?”

    系统,“是的。”

    黄单还是等着积分掉落好了,这个实用。

    村里是分批打稻,由村长来联系打稻机,钱是挨家挨户收的。

    黄单来这边,真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看着满稻床的金色稻粒,那心情接近画完一张图纸。

    陈金花把稻草推起来,没让黄单搭把手。

    闲下来,黄单就去隔一座山林的上河场,他去过两次,都没见着何伟,对方也没出现在村里。

    上回黄单偷听到何伟骂得那些话,不是会死心的样子。

    他晚上在外面转悠,听听闲言碎语,撞到不少天黑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情。

    譬如这家的媳妇跟那家的汉子有一腿,那家的媳妇跟另一家的汉子眉来眼去。

    又譬如,吴翠玲会独自到田埂上,或者是塘边,她不做别的,就是站在月光下读诗,情绪饱满,非常投入,甚至会因为诗中描写小声抽泣。

    黄单还注意过,李根会在□□点左右,出来蹲在沟边抽一根烟,背影异常的沉默。

    晚上比白天好玩。

    白天只有热,累,黄单得帮着陈金花晒稻子,给田里放水,还有晚稻,要插秧,挑秧靶子,田里有蚂蝗。

    这是原主的记忆,黄单真心不希望那天来临。

    一天晚上,黄单从上河场回来,途经小山林时,看见地上有个人,是何伟,喝多了。

    黄单走过去,“何伟?”

    何伟躺着,神志不清,满身酒气,那味儿呛鼻,像是在酒缸里泡过。

    黄单的眼睛眯了眯,他忽然说,“看在大贵哥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去吧。”

    那个名字一出来,何伟就嘟囔,“死了好……”

    黄单问,“你说什么?”

    何伟拔高声音大吼,“李大贵死了好!”

    借着月光,黄单观察到何伟脸上的扭曲,还有杀意,那句不是酒话。

    是他干的?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黄单摆出气愤的表情和语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大贵哥?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吗?”

    “去他妈||的哥们!”

    何伟大着舌头,哈哈大笑着,“李大贵,你就是个傻叼,死了活该,老子早就想……”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背后有人!

    他动动鼻子,闻出来了一缕烟草味,是七喜牌的烟,李根抽的。

    黄单没回头。

    那缕烟草味越来越浓,伴随沉闷的脚步声,从后面包裹住黄单,他不动声色的偏开身子。

    背对着月光,李根的神情模糊,他揪住何伟的衣领,把人拖到塘边,大力g进去。

4、乡村爱情

    扑通一声响后,是水花溅起的声音,随后便是何伟的惊慌大叫声,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在那垂死挣扎。

    黄单看着男人站在岸边,背对着他,看不见是什么脸色。

    想来也好不了。

    任谁听到去世的亲弟被人那么说,都会生气。

    塘边的气氛压抑。

    黄单犹豫,要不要上前几步,主动对李根说什么?

    毕竟对方质问时,他就会很被动。

    黄单转心思的功夫,何伟已经游上岸,他水性好,人清醒后狂蹬腿划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咳咳咳……”

    何伟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吓的半死,感觉自己被阎王爷拽住了腿,差点就进阴曹地府了。

    “酒醒了?”

    冷不丁有个声音,何伟才注意到,他的背后站着人,还不止一个。

    操,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俩人是专门来看他被水淹的?

    李根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面,一手夹着烟,龇着一口牙笑,森白无比。

    “你这是上哪儿喝的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何伟一愣,“啊?”

    李根对着何伟的脸吐出一团烟雾,“你喝多了。”

    “我跟冬天路过,看你躺地上,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可是你嚷着要洗澡,推开我们跳塘里了。”

    何伟被烟味呛到,咳的更厉害,他把脖子往后扭。

    见何伟看过来,黄单点头,“就是那样。”

    说完,他注意到李根投过来的目光,就回了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

    何伟抹把脸,今晚他去喝侄子的满月酒,在酒桌上看到一对刚结婚的新人。

    那男的小学毕业,还是个驼背,媳妇却很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跟吴翠玲一样丰满。

    何伟心里愤愤不平,他自认模样端正,身体健康,初中毕业,家里也还可以,可就是讨不到过得去的媳妇。

    看那男的笑,何伟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他当场发脾气,被其他人拉着换了个桌,那口气也没消。

    何伟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白酒,他多喝了,记得自己走到吴翠玲家门口,抓着门的铁环拍了几下,骂了一会儿就往小山林走。

    从倒在小山林,到掉进塘里,这一段全是空白。

    脑袋喝断片了。

    何伟胃里翻滚,他哇的吐出来。

    混浊难闻的气味散开,丧心病狂地要跟凉爽的空气拥抱,很快融为一体。

    黄单有点反胃,他咽唾沫,往旁边挪去。

    李根拍拍何伟的肩膀,“你一个人能走吧?”

    肩膀上的力道很大,何伟半边身子都歪掉了,他的脸差点贴到地上的呕吐物,把他恶心的不行,却没有挣脱开。

    十**岁的时候,李大贵去尹庄搞对象,何伟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女的还有其他相好的,一伙人发生冲突,抄起板砖就砸。

    何伟跟李大贵人少,吃了败战,他鼻青脸肿,李大贵头破血流。

    正当他俩如同丧家之犬,要被按着钻裤裆时,李根骑着自行车出现,手里抓着根钢管,一人把那伙人摆平。

    何伟本来就怕李根,那次之后更怕,他会跟着李大贵叫一声哥,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干,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按自己,早破口大骂了。

    何伟偏过头喘气,“哥,你跟冬天回吧。”

    李根捏着烟笑了一下,好意提醒道,“以后少喝酒,容易说错话。”

    何伟的脸刷地就白了。

    直到塘边只剩下自己,他还是感觉那股窜出来的寒意没有散去,往心里渗。

    一阵风刮来,何伟想起了李大贵被人从塘里捞上来时的样子,身体泡肿了,手脚指甲里有很多淤泥,俩眼珠子瞪的极大,往外突着,死不瞑目。

    不远处有树影晃动,像是站了个人,何伟打了个哆嗦,恐慌地抱紧胳膊跑走。

    小山林连着上河场和沙塘村,山里坐落着坟头,这一座,那一座的,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跟乱葬岗的密集不同。

    山林里还有一块露出来的棺材,大家都见怪不怪,不去看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给棺材重新下葬。

    村里人在乎的是庄稼收成,养的鸡能有多少个蛋,自家儿媳能下几个。

    黄单走在小路上,鞋底掉了一片,硌得慌。

    他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在家睡觉,怎么到山里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黄单说,“我看到了何伟,以为他不舒服,晕倒了,所以就去喊他。”

    “后来听到何伟提大贵哥……”

    李根打断青年,“刚才为什么不拆穿?”

    黄单愤怒道,“何伟那么说大贵哥,那是他活该!”

    李根半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我记得大贵误伤过你。”具体什么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妈把大贵打了一顿,带着去给陈金花赔礼道歉。

    哪是误伤,就是故意的,黄单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到了,而且很清晰。

    当时原主还小,他在树底下摘毛桃,李大贵跟几个人在玩丢沙包,喊了他两遍,说要吃毛桃。

    原主不给,李大贵觉得没面儿,捡起石头子就g。

    那石头子砸到原主的眼睛,流了很多血。

    黄单说,“老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什么的。”

    他抿嘴,“不管怎么说,大贵哥都不在了。”

    李根闷声把烟抽完,他将烟头弹到地上,拿鞋碾过,“走吧。”

    “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晓得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黄单撞上去,鼻子磕到他的背部,很疼。

    黄单蹙紧眉头,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李根回头,“没事吧?”

    黄单捂住鼻子,疼的直不起腰,有事,我快疼死了。

    李根的面色古怪,又跟田里那次一样,一点小磕小碰就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他看着青年的发顶,“你很怕疼?”

    黄单的嘴唇都白了,“嗯。”

    李根毫无同情心的调笑,“这是富家公子少爷得的病,你怎么得上了?”

    黄单心说,我就是富家公子少爷。

    只是命运比较曲折而已。

    疼痛神经过于敏感,生活中各种不便,容易惹来他人的白眼和鄙视。

    下班回去的路上还莫名其妙穿到这里,监护人一问三不知,真是一言难尽。

    那晚过后,有好几天,何伟都没出现在村里。

    黄单在菜地浇菜的时候,听到几个妇人的议论,他才知道何伟出了事,高烧不退,人还说胡话。

    他家里怀疑是被小鬼缠了,准备请道士做法。

    把粪瓢搁黄瓜架子旁,黄单拿掉鼻子里的纸团,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做了亏心事,必然少不了担心害怕。

    黄单回去的时候,路过老槐树,见到李根在树底下跟人打扑克牌,旁边围着一圈人,都在那吞云吐雾。

    “冬天,浇完菜啦?”

    说话的是张英雄,除他以外,别人都没搭理。

    脚步一转,黄单走过去。

    有个女的拿手在鼻子前面挥挥,“好臭啊,冬天你是把粪浇自己身上了吧?”

    其他人哈哈大笑。

    黄单垂着头,没说话。

    张英雄读的书不多,他的思维比较简单,觉得内向话少就是心里多,弯弯绕绕的,他不喜欢那类人,怕被阴。

    不过,张冬天是自己堂哥,听大家嘲笑,还当着他的面儿,他就不怎么爽了。

    所以张英雄就跟带头的那女人争论,要吵起来。

    一直在打牌的李根喊了黄单,他甩出去一张红桃a,“去给哥买包烟。”

    黄单说,“没给钱。”

    李根斜眼,“打牌的时候不能要钱,影响手气。”

    黄单还是没走,张英雄怎么使眼色都没用。

    围观的有几个女的,在那窃窃私语,说黄单不会做人,没眼力劲,比不上他妈的一小半。

    有人讨好的说要去给李根买。

    “先把牌打完。”

    笑着说了一句,李根继续打牌。

    这把牌到最后,一哥们得到出牌的机会,打出最小的顺子3到7,他特地留着的,以为不会有人要的起,肯定能走,他刚要把多余的一张3扔掉,没料到李根会接,直接走对方的道上去了。

    李根留一手等着他呢,从4到8,不多不少五张牌,刚好走掉,哥们傻眼。

    另外俩人忙着惋惜,都觉得自己的牌好。

    李根把火柴盒转个圈,瞥了一眼青年,“你去了说是我要的,小店会记账。”

    黄单这才走。

    李根边洗牌边喊,“知道买哪个牌子的吗?”

    黄单说,“知道的。”

    李根只抽金色包装的七喜,一块五一包,烟身细长,没过滤嘴,他的身上也总是有那股味儿,老远就能闻到。

    黄单买了烟回去,牌局散了,李根在数票子,一毛二毛的,有一叠。

    李根接过烟,撕开上面的透明外皮,“你又没裹小脚,买个烟怎么这么慢?”

    黄单说是在路上碰到个疯子,追着他跑,他为了把疯子甩掉,就跑偏了路。

    青年回的认真,李根一愣,玩笑话都不好继续,“疯子呢?”

    黄单说不知道。

    拿一根烟在桌上点点,李根突然凑近,眉头就是一皱,“你身上确实臭,没弄到粪?”

    黄单说,“鞋上弄了。”

    李根低头一瞧,青年左边那咧嘴的鞋面上有一块污渍,“……操。”

    “你这鞋烂成这样,还穿什么?”

    黄单说,“没鞋穿了,我妈在给我做。”

    李根把烟夹耳朵后面,收了桌上的票子和扑克牌,“跟我来。”

    黄单默默跟着,猜到这人是想给自己鞋,穿不下的旧鞋肯定有。

    院里,吴翠玲在摘豆角,王月梅坐轮椅上喂鸡,“冬天来了啊。”

    黄单喊人,“大妈,翠铃姐。”

    他这是第一次见着李根的母亲王月梅,比陈金花要大几岁,并没有粗糙沧桑的感觉,眉眼之间蕴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王月梅收拾的干净整洁,衣着得体,她很注重外表,手指甲修剪过,鬓角有些许银丝,全都别到耳后,几根金银花用黑色夹子固定在头发里。

    即便是到了五十出头的年纪,她的身上也有一种气质,是村里的其他妇人没有的东西,包括陈金花。

    黄单根据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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