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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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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说当晚门窗都关了,黄单是信的,之前她受到过惊吓,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既然门窗都关了,那人是怎么进去的?

    从楼底下爬水管爬到四楼,再翻到阳台,一个女的能做到?

    假设不是从楼底下爬上来的,那是哪一层楼?

    黄的眼皮跳了跳,他忘了,周春莲一家就住在赵晓隔壁,阳台是连着的,方便翻爬,对方也是女性,比较符合。

    只是他想不明白,窗户关了,要想从外面进去,需要的技巧一般人不可能掌握得到。

    除非……

    那个人没有从阳台翻爬,而是直接拿钥匙开门进去的。

    黄单现在假设恐吓赵晓的人就是周春莲,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静下来,别慌,黄单说服自己冷静,他撑住额头,将这段时间获得的所有信息都翻出来,一点一点的拨开。

    赵晓,周春莲,原主,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连接点是什么?

    黄单突然站了起来,后面的陆匪猝不及防,下巴被他的头给磕到,疼的眼冒金星。

    陆匪嘶一声,眼睛瞬间就红了。

    黄单反应过来,立刻就关心的问他怎么样。

    陆匪一嘴腥甜,“你说呢?”

    黄单抱住男人,拍拍他的后背,“对不起,我没有留神。”

    陆匪去卫生间漱口,吐掉嘴里的血水,出来时眼睛更红了,好像在里面哭过,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蹦,凶巴巴的吼,“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黄单抿嘴,“我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现在要打电话给章哥。”

    陆匪想要弄死他,“你不先管管你男人?”

    黄单看男人一眼,“我陪你去医院吧,看看牙齿有没有伤到。”

    陆匪说他不去,“摸摸抱抱亲亲我就行了。”

    黄单很认真的把那一套做全,陆匪不满意,说他不走心,“你抱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的那栋楼里的哪个邻居?”

    “……”

    陆匪不疼了,还赖在黄单身上不下来,他费力够到手机给章一名打电话,在电话里说自己有新的进展。

    章一名说,“见面说吧,等着,我马上过来。”

    那通电话结束后没到半小时,章一名就出现在了黄单面前,“说吧,什么进展。”

    黄单把接触到的现象说了,包括自己的分析。

    章一名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跟赵晓收到的恐吓信都是周春莲写的,你受伤是出自她的手,她还杀了刘大娘,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她觉得你们要对她的孩子不利?”

    黄单嗯了声,他把那个点找到,一连接,就得出了这样的猜想。

    章一名说,“刘大娘对周春莲的孩子好,这点邻居们都知道,你说你见过她想碰孩子,周春莲厌恶的阻止了,那赵晓呢?根据调查,她跟邻居们的关系很一般,对谁的事都不关心。”

    黄单说,“周春莲让赵晓去她家待过,之后赵晓跟她走的近了一点,我看到过赵晓买了汽车玩具去她家,至于我……”

    他停顿了一下,“我刚搬来的那天,在楼底下碰到了推着孩子出来的周春莲,我摸一下孩子的头发,手上戴的串珠碰到了孩子的脸。”

    这个片段一直都存在原主的记忆里面,黄单没有注意过,谁会往那方面想?

    章一名听着觉得很荒谬,“这叫什么?产后抑郁症能这样吗?不能吧?还是该叫被害妄想症?臆想症?”

    黄单说,“别问我,带她去看医生就知道了。”

    章一名想起来了个事,“老张也是因为碰过孩子?”

    黄单说他不知道,“我搬过来没几天老张就死了,跟他不熟。”

    “章哥,先把老张的案子放一边,查一查周春莲吧。”

    章一名深呼吸,“小季,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跟怀疑,没有证据。”

    黄单说,“证据要你跟你的人去找。”

    他顿了顿,“我还怀疑李幼林不是周春莲的第一个孩子。”

    章一名还没说话,一旁的陆匪就看不下去的开口。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跟一智障似的问个没完。”

    “……”

    章一名没多停留,他马上叫人将周春莲监视起来,顺便动用一切资源去查她跟李顺从哪儿搬来的。

    结果查到的资料让章一名吃惊,那对中年夫妇这些年四处打拼,在好几个城市待过,都是排得上线的城市。

    这只是有信息记录的,可能待过的地方远远比查到的还要多,譬如落后的乡镇,县城。

    要想细查起来,工作量太大了,最麻烦的是,可能浪费了人力物力,最后只发现那仅仅就是季时玉的一个猜想,现实中没有。

    章一名咬咬牙,他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之后才跟上头申请,和那些城市的警||局取得了联系,让他们做好配合工作。

    如果周春莲有过孩子,医院就有记录。

    连续三天下来,监视周春莲的人一无所获,因为她在家照顾着孩子,白天很少不出门。

    即便周春莲出去了,也只是推着孩子在小区里溜达一两圈,或是去小区对面的菜市场买点菜就回家了。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全职太太。

    而且另一边也没查出周春莲哪一年在哪个城市的产检记录。

    奇怪的是,她现在的孩子也没有,只知道她跟丈夫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就是一家三口。

    要不是那孩子跟李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像周春莲,章一名都会怀疑是他们从哪儿抢的。

    黄单等进度等的脸上都长痘了,他提议道,“要不你们去她家搜查一下。”

    章一名说,“以什么理由?无缘无故的就私闯民宅,此地无银三百两。”

    黄单想了想说,“就是普通的上门调查,那栋楼里的每个邻居都有份,没有谁是特例。”

    章一名,“这个主意好!”

    他连续熬夜,思维意识都模糊了,没想到这一层。

    黄单说,“章哥,不要再拖下去了,调查的工作越来越好,最好就是今天。”

    因为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就是诠释了那句歌词,眼睁睁看着时间从指缝中溜走。

    调查工作在下午进行,其他几家都是做做样子,到了周春莲那里,才开始仔细起来。

    黄单也进去了,周春莲问他时,他说是回来拿点东西。

    周春莲说,“警察正在挨家挨户的调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黄单说,“凶手抓到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周春莲叹气,“一下子进来五六个人,我怕吓到孩子。”

    黄单说没事的,“他们都有分寸。”

    周春莲听到哭声,就急急忙忙跑去卧室抱孩子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李顺不在家,就周春莲自己,她一去卧室,其他人的行动就方便起来。

    有人把风,有人搜查,默契的分工合作。

    章一名揉眉心,“小季,这回怕是又白忙了。”

    黄单说没有,他指向一处方向。

    章一名的视线跟过去,看到了一双拖鞋,带跟的。

    之后的调查也做足了样子,没有遗漏掉哪家的住户。

    赵晓上着班被叫出去,看到章一名时,她愣了愣,“章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章一名把袋子里的那双拖鞋拿出来放地上,让底下脚小一点的人穿了走几步。

    赵晓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身子也抖起来,“就是这个脚步声!”

    章一名问她,“确定吗?”

    赵晓颤抖着点头,她的情绪激动,“是谁?章警官,这鞋是谁的?”

    章一名没回答,他挠挠脸,自言自语道,“不排除只是同一个款式而已。”

    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黄单一直留意着赵晓的神态,知道那鞋的事被他猜对了。

    只不过,黄单觉得哪里有点怪异,周春莲为什么不把鞋丢掉?她那么做,不是更保险更安全吗?

    他不认为只是同个款式那么简单。

    陆匪不留情的嘲讽,“你真是操碎了心。”

    黄单说,“就快要抓到了。”

    陆匪拨弄着青年的手指,“那你是不是能跟我回去了?我还等着你住进我给你准备的城堡呢,季公主。”

    他因收购案回国,听从爸妈的意思回老房子里看看,碰见这人,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环扣着一环。

    “好哦。”

    黄单说,“等这边的事结束了,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

    陆匪闻言就笑了,“别忘了我们秋天的约会。”

    黄单说不会忘的,任一完成,他的生活会很单调。

    拖鞋的这条线索还不能用,章一名继续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黄单心里很急,不得不找了三哥,想请他帮个忙。

    系统,“小弟,坐享其成是不对的。”

    黄单说他晓得的,“可是警方查不到。”

    系统,“连警方都查不到,说明就不存在,是你多想了。”

    黄单说,“三哥,我的直觉很准。”

    系统,“有疑难杂症,怎么不找你家的陆匪?”

    黄单抽抽嘴,“他只是一个生意人。”

    系统,“也对。”

    “这样,你唱一遍《双截棍》,三哥考虑考虑给你破例,歌开始播放了,你记好歌词跟调子。”

    黄单听了几遍跟着哼唱,“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系统,“错了,是哼哼哈兮。”

    黄单,“噢,哼哼哈兮。”

    系统,“要连起来唱,不能跑调,不能忘词,加油。”

    黄单,“……”

    对五音不全的人来说,唱歌太难了,跟做饭可以并列第一。

    三哥的条件等于是在为难黄单。

    黄单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唱了多少遍,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系统,“现在觉得《双截棍》怎么样?”

    黄单说,“好听。”

    系统,“不错,有眼光。”

    黄单的脑子里出现一个信息,跟他的直觉吻合了。

    未免让人起疑心,他间接的透露给了章一名。

    周春莲跟李顺的确有过一个孩子,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黄单心里轻松了一些,觉得离任务完成又前进了一步。

    床边的陆匪横眉竖眼,“叫你几遍了,你都不醒,一天到晚的吓我。”

    黄单说,“抱。”

    陆匪冷哼,“不抱!”

    黄单张开手臂。

    陆匪瞪他一眼,弯腰去抱。

    下午不到五点,李顺从公司被带去局里接受审问,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在隔壁。

    李顺疑惑的问,“警官,有什么事请要问的话麻烦你快一点,我白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钱胖子问道,“九号凌晨三点,你老婆从家里出来过,这事你知道吗?”

    李顺摇摇头,“我老婆怀孕以后,我跟她就分房睡了。”

    钱胖子问,“为什么?”

    李顺说,“我晚上经常要熬夜工作,开着灯会影响她的睡眠,就提出去了客房。”

    “孩子出生以后,她担心孩子夜里闹,我睡不好,第二天的工作状态会很差,就让我继续在客房睡,等孩子大点再说。”

    钱胖子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李顺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失眠了,出来走走吧。”

    “这天热的要死,我老婆怕孩子着凉,也不开空调,孩子一哭,她就着急上火,心情难免会很焦躁,没办法睡觉。”

    钱胖子说,“你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李顺猛地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大。

    钱胖子说,“孩子遇害了,你的老婆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你们换了多个城市生活,为的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她的疾病,怕遭到歧视跟排斥。”

    “十几年后,你们艰难的有了第二个孩子,而你的老婆对任何接近孩子的人都抱有强大的敌意,觉得那些人会抢走孩子,加害孩子。”

    李顺放在腿上的手攥紧,凸起的骨节泛白,他故作镇定,“你们把我叫来,就为了这事?每个做父母的都会紧张孩子,这也有错吗?”

    钱胖子的语气变的严厉起来,“李先生,我们都查清楚了,现在你还是如实交代吧。”

    李顺的手开始发颤,“查……查清楚什么?”

    钱胖子按照章队说的,动用最后一招,他先拿出两封恐吓信,然后拿出那双拖鞋,半真半假的开口。

    “信是你老婆的笔迹,我们已经请专业人员核实过了,拖鞋是你老婆的,经过查实,当晚出现在赵女士家中的那个人就是她。”

    “坦白从宽,李先生,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再跟我打太极了。”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顺克制的情绪到达临界点,他终于崩溃了,“我招,我全都招,我替我老婆自首……”

    接下来李顺断断续续的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刘大娘人好,可就是有一样不好,她碎嘴,每回来我们家,都叫我们不要太紧张孩子,我老婆就觉得她不怀好意。”

    李顺抠着头皮,鼻涕眼泪糊一脸,“我老婆天天跟我唠叨,我安慰她也没用,有一天孩子拉肚子,她说是因为喝了刘大娘送的猪脚汤,是刘大娘想害孩子,所以,所以她就……”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想的……她也很怕……从那以后她一天都没睡好过……”

    钱胖子掩盖着情绪,“那你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杀害刘大娘的吗?”

    李顺的嘴唇哆嗦,“那天早上,刘大娘拿着包下来,我老婆在楼道里碰到了她,知道她要去儿子那边,觉得是个机会,就把她叫来家里,将她的头按在了浴缸里,她很快就不挣扎了。”

    钱胖子有意无意的看一眼监控,他继续做笔录,“那为什么把尸体放在孙四庆家门口?”

    李顺说是想吓他,“孙四庆手里有我老婆的把柄,他太贪心,拿了一笔钱还想敲诈。”

    钱胖子把章队交代的话说出来,大半是在试探,“孙四庆撞见了你老婆对季时玉出手的一幕。”

    李顺用手捂住脸,声音模糊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死了的季时玉又活了,好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老婆很慌,她没有再动手,跟孙四庆一样的多次试探,确定人就是活的。”

    他的肩膀颤动,哽咽着说,“人没死,孙四庆的威胁就没用了,况且我老婆还发现了他跟老张的事。”

    钱胖子写字的手都在抖,激动的,“赵晓如果不走,你老婆会像对待季时玉跟刘大娘那样,动手杀了她。”

    李顺说,“赵晓给孩子买的玩具都很贵,我老婆说她有别的心思,她搬走了就没事了,搬走了就没事了……”

    钱胖子问,“那老张是怎么死的?”

    李顺放下手,满脸的泪水,“我老婆没杀老张,他的死是别人干的。”

    钱胖子说,“可老张的脚上也有一双拖鞋,跟刘大娘脚上那双,赵晓家里被发现的那双都是同一个款式。”

    李顺哭着说,“拖鞋是我老婆放的,她只是想弄成是同一个人干的,但杀害老张的凶手另有他人,可能是孙四庆。”

    他停下哭声,“对,一定是孙四庆!”

    监控室里面,章一名听见了李顺的那些口供,他压压嘴角,果然是周春莲。

    有人松口气,“这下子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能吧,死者老张的案子还没破。”

    章一名的手机响了,他走出监控室,语调轻快的说,“喂,小季,我跟你说,李顺全都招了,他老婆做的那些……”

    那头的黄单打断他,“错了。”

    章一名没听明白,“什么错了?”

    黄单说,“周春莲只是普通的产后抑郁症。”

    章一名的脚步顿住,“什么?”

    黄单说,“我找到了别扭的地方,那晚出来的人不是周春莲,那个人不是她。”

    章一名眉头紧锁,“不是她?小季,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黄单说,“是李顺。”

    章一名的表情一变,他掉头就跑回监控室。

    隔壁的审讯室里面是另一番景象。

    周春莲凝望着婴儿车里的孩子,目光温柔。

    中年人开始审问,“周女士,刘大娘出事的那天早上,你在哪里?”

    周春莲说,“孩子的耳后长了几块红色的东西,我起早带他去儿童医院挂号了,你们不信可以去调监控。”

    她说着,就把孩子耳后那块露出来,“医生说没关系,一岁以后会慢慢消的。”

    章一名立刻叫人去查。

    那家医院的监控被调过来,证实了周春莲没撒谎,当天的早上她的确在医院,有不在场的证据。

    而另一间审讯室里的李顺还在痛哭流涕,“警官,我老婆的压力太大了,她很痛苦,她不想杀人的……”

    他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从始至终都是。

    不是在演戏,也没有撒谎,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章一名在内的几人都吞咽了口唾沫,觉得毛骨悚然。

117。邻居

    审讯室里只有李顺一个人的哭声; 夹杂着他可怜的哽咽,他还在说着什么; 对面的钱胖子听不清,问了几遍也没有反应。

    监控室里的诡异氛围被章一名打破; 他的声音干哑; “精神分裂?”

    其他人都没出声,现在的生活压力大的很,精神有疾病的人数在以可怕的速度扩大,他们不是没见过精神不正常的; 却没见过这种……

    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渗得慌。

    诡异的氛围又有重合的迹象; 有人受不了的开口,跟同事小声议论。

    “看他的样子,不是想把罪行嫁祸给自己的老婆,以此来洗脱嫌疑,是以为分裂出的那个自己就是他老婆。”

    “把杀人的进过描述的那么详细; 明显就是参与者; 如果是嫁祸,那手法也太差劲了; 我赞成你说的,在他心里,他说的都是真的; 所有的事都是他老婆做的; 他在替他老婆忏悔。”

    “越说越绕口; 总之就是有病。”

    章一名走出监控室,推开左侧审讯室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李顺看到进来的章一名,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倒地的声音里伴随着他的苦苦哀求,“章警官,我都招了,求求你在法官面前帮我老婆说说情,她……”

    章一名心里发毛,他开口打断,“李先生,刘大娘死的那天早上,你老婆不在家,她在医院。”

    李顺茫然的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什么?”

    章一名说,“医院的监控显示,她一个上午都在医院等着叫号,下午才回去的。”

    李顺震惊的瞪大眼睛,语无伦次的说,“不可能的,她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啊,我看见了的,怎么回事?不对,不对不对,我看着她把刘大娘的头按在浴缸里,水还弄湿了她一身,我都看见了的!”

    他狼狈不堪的哭着解释,“章警官,我老婆是太害怕了,求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去跟她说,钱警官说过,她自首了,会减轻处罚的。”

    是不是装的,一看便知,章一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没在装,他抿抿干燥的嘴唇,“李先生,你老婆就在隔壁。”

    “你们也把她叫过来了?那快带我过去!”

    李顺急忙绕过桌子,钱胖子准备将他钳制,章一名阻止了,他想攻击也不是对手。

    周春莲看到丈夫,她愣了愣,刚要开口,就被对方握住了手,那力道极其恐怖,是挣脱不开的。

    李顺蹲在周春莲面前,颤抖着说,“春莲,他们都查出来了,你就招了吧。”

    周春莲错愕的看着丈夫,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变的不成样子,“李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顺满脸的焦急,“你不要再糊涂下去了,只要你认错,法官会减刑的,春莲你放心,你进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孩子,把他抚养成人,等你出来了,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在一起。”

    他哭的泣不成声,“求你了,春莲,我求你了,不要再这么下去了,你这些年活的很痛苦,我都知道的,把一切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了就好受了……”

    周春莲的目光落在丈夫眼角的皱纹上面,看清他面上的疲惫,担忧,更多的是慌乱,她的手指抖个不停,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章一名说,“你知道他有病。”

    周春莲没说话。

    章一名皱眉,厉声道,“为什么不在发现以后就带他去看医生?早点让他接受治疗,他不会有今天的结局,悲剧也不会发生。”

    周春莲还是没说话。

    章一名的愤怒被愕然取代,这个中年女人在哭,她哭的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越来越多的泪水流了下来,很难让人发现她在哭。

    不知道吗?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一点都不知情?

    章一名抬手,有两个人进来,将失控的李顺押走。

    “春莲,还有机会的,我们还有机会的,你回头吧……放开我,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春莲救我!春莲——”

    李顺的声音变的惊恐,又渐渐模糊,彻底消失。

    周春莲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空了。

    章一名说,“周女士,我让我的人送你回去。”

    周春莲呆了片刻,她擦擦眼睛,抹掉脸上的泪水抬头问道,“章警官,我的丈夫接下来会怎么样?”

    章一名沉声道,“确诊后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周春莲喃喃,她推着婴儿车往门口走,走着走着就突然失声痛哭,不同于刚才,她哭的很大声,到了撕心裂肺的程度,外面的警员们都惊到了。

    章一名摸根烟点上,真相被揭露的同时,又毁了一个家庭。

    但是没有办法,他和他的同事们都会继续走下去,让每一位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这样才对得起他们胸前的小证件,身上的这身警||服。

    当晚,章一名从周春莲那里了解到了更详细的陈年旧事,详细到能感受出他们的艰辛跟磨难。

    当年一岁多的孩子被害,一个幸福的家轰然崩塌,还很年轻的周春莲痛苦过漫长的一段时间,她没日没夜的折磨自己,觉得是她的疏忽,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孩子,她不该活着。

    同样年轻的李顺不比周春莲好受,那天周春莲头有点疼,说想睡一会儿,就让他照看一下孩子,结果孩子就出事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你的朋友,邻居,这是李顺通过那件事明白的道理,渐渐的,那个道理在他的认知里面加重,扭曲,变形。

    孩子刚出事的那几天,周春莲起初怪李顺,打过骂过,后来就只怪自己了。

    那时候,失去孩子的痛把周春莲逼疯,她几次自杀未遂,李顺提心吊胆的守着,索性就放弃厂里的工作陪着她住在乡下,不跟外面有任何接触,甚至跟父母亲人断绝了联系。

    乡下僻静,安宁,没人打扰,也不会有闲言碎语,李顺跟周春莲夫妻二人整日以泪洗面,活在难言的自责当中。

    挣扎着过了好几年,李顺跟周春莲才从乡下走出来,重回大城市,慢慢跟上那种繁忙的生活节奏,他们不再去提孩子的事,克制着不去揭那道口子。

    会好起来的,他们都那么想。

    去年查出怀孕了以后,周春莲就很小心翼翼,李顺也跟着紧张起来,过的草木皆兵,吃的穿的用的,都一再的检查,生怕出什么意外。

    周春莲的月份大了一点,孕吐反应也那么厉害了,坐车的安全性提高,她就跟李顺离开了一段时间,生完孩子才回来的。

    为什么离开?因为李顺告诉周春莲,他在宝宝树妈妈帮之类的地方逛,发现大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有的快生了都没有床位,只能在走廊忍受,私立医院的床位倒是多,但医学水平一般。

    李顺原本是想让周春莲在附近的一家医院生的,到时候有个突发情况会比较方便,谁知道被他查到那家医院的产科出过医疗事故,还不止一次。

    人的恐惧,不安,多数时候都是胡思乱想导致的。

    小区里的人照样都去那家医院待产,李顺不行,他在那些论坛发了很多帖子,问全国哪家医院好,帖子里的每一条回复他都会去看。

    李顺选了一位二胎妈妈提供的医院,他带着周春莲去了那里,别人会觉得他们太紧张,也太夸张,根本没必要。

    旁观者跟当事人,从来都不在一个角度。

    母子平安,周春莲跟李顺回到家里,他们又变成了一家三口,在十几年以后。

    人生的路上充满了未知,不是你想看到什么,就能遇见什么,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

    章一名听到这里,手里的一根烟也燃到了尽头,他把烟掐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医院那边也来了诊断报告。

    李顺是精神分裂加臆想症。

    这么多年以来,周春莲习惯了把自己的烦恼跟忧虑拿出来对李顺宣泄,而李顺承受着她的所有负面情绪,怕刺激到她,只能全都积压在心里。

    久而久之,李顺变的不正常,他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是他妻子,而他自己不知道。

    章一名心想,只要李顺不回到家,听不到周春莲带着情绪的唠叨跟孩子的哭声,痛苦的记忆不被勾起,他就是个正常人,另一个人格也不会出来,没人会看出他有什么异常,顶多觉得他的生活压力大,精气神不好。

    至于周春莲的产后抑郁症,因素有三个,一是当年痛失过孩子,留下了心理创伤,二是她受过两份罪,生理上面承受的很多,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三是白天家里就她跟孩子,不但累,还烦闷,没有让她倾吐的对象。

    李顺下班回家,周春莲就会把白天跟邻居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他,不然一直憋着会出问题。

    在公司忙了一天,李顺很累,回到家听周春莲说街坊四邻的碎碎事情,他心里烦躁,却没有任何怨言,习惯了去承受,不习惯,也不能去往外发泄。

    这就是酿成一切悲剧的根源。

    压力谁都会有,有的人被压力击垮,从而走上极端,有的人积极向上,乐观的去面对,区别在于解压的方式,一旦不去解压,只是在不断的承载着,崩溃爆炸是早晚的事。

    章一名回过神来,面前的沙发上已经没了周春莲的身影,卧室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还有她轻柔的哄声。

    孩子不到四个月,哪里知道家里的变故。

    第二天上午,章一名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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