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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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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男生脸皮再厚,被全班人看着,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就有牛逼的。

    刘峰的脸火烧似的红,“教官,我……”

    教官打断他,“打报告。”

    刘峰大声喊道,“报告教官!我憋不住了!”

    下一刻他就又噗了一声,笑的身子都在抖,大家担心他笑抽过去。

    别人转错方向,刘峰乐成了傻逼。

    结果教官就单独给刘峰开了小灶,让他上一边练站姿去了。

    没一会儿,姜龙也有了相同的特殊关照,因为他正步走同手同脚,半天才发现自己跟其他人走的不不是一个样。

    教官看向黄单,“你出来。”

    黄单从第三排出列,声音发干,“报告。”

    教官喊口令,嗓门洪亮,“立正。”

    黄单两脚并拢,脚尖以六十度左右分开,整个身子笔挺着,动作极其标准。

    教官喊,“稍息。”

    黄单的左脚朝外伸出三分之二,两腿挺直,上半身保持立正姿势,像一把尺子。

    教官又喊,“蹲下。”

    黄单没有迟疑的照做,他的右腿后退半步,蹲下来时身体的重心已经后移,臀部坐在右脚跟上面,双腿分开,双手放在腿上,腰部以上的部位始终端正笔直。

    教官喊道,“起立。”

    黄单快速起身摆出立正姿势,中间没有半点摇晃和停顿。

    教官浓眉大眼,脸黑的发亮,眼睛更亮,瞪起来很有威慑力,“都看清楚了吗?这才是标准的稍息,立正,蹲下,起立。”

    大家说,“知道了。”

    教官喝道,“中午没吃饱饭还是骨头松了?都给我大点声。”

    所有人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个个都牟足了劲整齐的叫喊,“知道了!”

    教官转头看着表现优秀的学生,“归队!”

    “是,教官。”

    黄单回了自己的位置,这都是管家在他很小的时候教他的,当年军训第一天下午也这么做过。

    他每过一小时,当年的记忆就多了一小时的,感觉这次是想让他记起这段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时光。

    教官喊,“向右看齐!立正!稍息!原地休息三分钟!”

    全程那么大声,嗓子吃不消,他喊完了就扣润喉糖丟嘴里,上一边找战友去了。

    黄单坐在地上,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他没有回头,无所谓。

    依照前面几个世界,黄单都是先认出屁股,之后才认出来那个人,毕竟每次都变了模样,变了身份信息,在不深入接触的情况下,只能从屁股着手。

    这次是在学校里,都是未成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男生发育的还比女生晚,情况不好说。

    黄单抿嘴,那个人会来找到他的。

    姜龙跑来跟黄单汇合,气喘吁吁的,人累趴下了。

    班里的女生不是短发,就是扎马尾,陈燕扎两个小辫,很醒目,跟教官走的最近,她拿着军帽在面前扇动,“身上出了好多汗,难受死了。”

    同桌钱梦热的脸通红,“我看到昨晚有别班的女生拉了床单在宿舍里面洗了澡,晚上回去我也那么试试。”

    陈燕扇风的动作一停,“拉床单?太不安全了吧?对面就是老师的宿舍楼。”

    “那不算对面,是斜对面,看不到什么的,你想太多了。”

    钱梦说,“四个人分四个方向拉床单,中间放大盆,洗澡的速度快一点,我看行。”

    陈燕受不了,“算了吧,我还是撑完一个礼拜回家洗好了。”

    吴芳凑过来,“洗澡可以凑合,我就怕这衣服扛不住,学校只发了一套,一天到晚的被盐水泡,又不能洗,万一夜里下雨第二天干不了就完了。”

    陈燕说,“忍忍吧,就一个礼拜。”

    她不扇风了,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托腮,花痴病犯了,“你们不觉得教官很有男人味吗?发脾气的时候超帅的,身材又好,咱班的男生大腿都没他的胳膊粗。”

    钱梦搓搓鸡皮疙瘩,“没觉得帅,他一瞪眼,我就仿佛看到了我家的大黄牛。”

    陈燕,“……”

    她看向一个方向,“黄单好看,气质绝对无人能比,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陈越帅,笑起来坏坏的,不笑的时候又很倨傲,你们说他俩谁是班草?”

    钱梦跟吴芳一人说了一个,她们的喜好不同。

    “说了等于没说。”

    陈燕托腮的手在脸上点了点,“搞不好校草都要在我们班诞生。”

    她们在议论草,男生在议论花。

    此时此刻,顶着烧饼似的烈阳,也就这么点事能让大家伙来来精神。

    姜龙没凑热闹,他苦哈哈的问同桌,“我怎么总是分不清左右?”

    黄单说,“多练习吧。”

    姜龙声情并茂的唱了起来,“我已开始慢慢练习……”

    黄单无语。

    姜龙就唱了两句副歌,“怎么样?我唱的不错吧?将来我是要当歌星出唱片的。”

    黄单心说,将来你开了家烤鸭店。

    姜龙朝一处努努嘴,“那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个子也太高了吧!他怎么不把天顶出个窟窿?”

    黄单说,“基因很重要。”

    姜龙说他爸妈都不到一米七,他输在起跑线上,“你呢黄单,你爸妈个头怎么样?”

    黄单说,“我没爸妈。”

    姜龙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黄单说没什么,他换了话题,“好渴。”

    姜龙也渴,他俩谁都没带水,忘了。

    那边的陈越抱着超大号的杯子咕噜咕噜喝水,他喝的随意,有水流出来,打湿了他的下巴跟脖子,迷彩服都湿了。

    姜龙吞口水,“浪费可耻!”

    黄单说,“他还带了一瓶矿泉水。”

    姜龙也看见了,他的眼睛一亮,马上就跑了过去,屁股后面的灰也没打,吹了黄单一脸。

    黄单刚把脸抹了抹,姜龙就咬牙切齿的回来了,“奸商!那个陈越就是个奸商!一瓶水竟然要五块钱,他怎么不去抢?”

    “我兜里有五块,你等着。”

    黄单说完就走了过去,他也没拍屁股,还了姜龙一脸。

    陈越正在跟刘峰说着什么,他见了过来的人,就嗤一声,“跟班先来打探消息,这回是主子来了。”

    黄单拿出那张五块的,“钱给你,水给我。”

    陈越的眉眼被军帽的阴影遮住,他两片唇薄薄的,扯起来时像钩子,棱角分明,让人看着很不友善,“有你这么买东西的吗?”

    黄单蹲下来,“那要怎么买?”

    陈越伸出手。

    黄单把钱放到他的手里,“可以了?”

    陈越将矿泉水丟过去,把钱拿到眼前看看,“一瓶水五块钱都买,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

    黄单当做没听见。

    刘峰看傻眼,“陈越,刚才不是说好把水给我的吗?你他妈的耍我呢?”

    陈越弹一下纸币,“五块钱啊。”

    刘峰,“……”

    陈越把钱拿到刘峰鼻子那里,“你闻闻。”

    刘峰嫌弃的躲开了,“有什么好闻的,钱还不都是一个味儿。”

    陈越说不一样,“这五块钱有太阳的味道。”

    刘峰翻白眼,“我看你是晒疯了。”

    陈越刚才还笑着,下一刻就把钱折成一五角星丟了出去。

    那瓶水被黄单跟姜龙一人一半分了。

    休息的时间结束,大家伙就继续半死不活,齐步走让他们吃了苦头,走的时候手会跟旁边的人碰到,不是我打你,就是你打我,疼的龇牙咧嘴。

    教官喊口令,一排一排的训练。

    第三排走完,后面还有一排,陈越就在最边上,他个子最高,只能站那儿。

    走完的都转过身了,他们面朝着第四排的男生,比较帅的有两个都在里面,女生们会往那儿看。

    黄单不关心别人的事,谁走的好,谁走的不好都跟他无关,他半搭着眼皮,心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教官喊他的名字,他才回神,“报告!”

    教官说,“你来喊口令。”

    黄单咽了咽唾沫,“集合!第一排从左往右,开始报数!”

    第一排左边第一个的陈燕带头喊,“一!”

    旁边的钱梦接着喊,“二!”

    按照顺序往后,一排排的报数,几乎都喊的不合格,发声的位置就没找准。

    “重来!”

    黄单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他扯着嗓子,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当年经历的都在重新经历。

    太阳落山,操场上的大喊声才逐渐消失。

    教官说晚上你们自己练习。

    大家来不及反应,就看他对着班草候选人说,“你来领队,喊口令,负责监督。”

    黄单应声,这也跟过去一样。

    学校就一个食堂,高一年级一窝蜂的往里面涌,什么饭菜味都闻不见,空气里全是汗臭味,谁也没功夫嫌弃谁,都一个样。

    黄单没打饭,他拿饭票买了两个包子,一菜一肉,晚上饿了再说,小店里有东西卖。

    出来时黄单的后腰被人给撞了一下,他受不住的蹲到地上,汗水跟眼泪不停往下话落,疼的半天都站不起来。

    食堂里的人太多了,这还只是高一的,没有老师在场,他们都不排队。

    黄单的脚边多了一包心相印,他看看四周乱哄哄的人群,不确定是谁扔给自己的。

    蹙了下眉心,黄单把心相印拆开了,从里面抽了一张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他的头顶响起一道女声,“同学,你没事吧?”

    黄单没抬头,“没事。”

    他的声音里有哭腔,但食堂里太吵了,没有人能听得出来。

    那个女生也没有,她多问了一句,见黄单不接受自己的帮助就走了。

    黄单蹲了好长时间,他才慢吞吞站起来,低着头走出了食堂。

    陈越跟刘峰一身汗的挤出人群,两人都打了满满一缸子饭菜。

    刘峰忽然睁大眼睛,“前面那个不是我们班的黄单吗?我怎么看他像是在边走边抹眼泪啊?”

    陈越拿勺子挖茄子吃,“关我们屁事。”

    刘峰啧啧,“你接下来几天的伙食费都是他给的,这么快就忘了?”

    陈越斜眼,“什么给,那是等价交换。”

    刘峰一口饭差点喷出去,“陈越,难怪在班上我第二,你第一,就你对中华文学的理解程度,以后第一的宝座谁也抢不走。”

    陈越抽了抽嘴。

    刘峰突然撞陈越一下,“黄单好像出事了。”

    陈越勺子上的饭菜掉地上了,他铁青着脸咒骂,“妈的,这是最大的一块肉!。”

    “少吃一块又死不了。”

    刘峰打着坏主意,“他在揉腰,不会是身体有什么病吧?搞学习搞垮了不是没可能,真可怜啊,我们要不要去整整他?喂陈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陈越经过蹲在地上的人身边,脚步没停。

    黄单随后站了起来,缓过那阵疼痛好受了一些,他啃一口包子,下一刻脸就黑了。

    露出苍蝇的包子被黄单扔进了垃圾桶里,庆幸的是,那苍蝇不是半只,是一整只,不然黄单会把胆汁吐出来。

    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隔的有点远,什么也看不到。

    两边的宿舍人数都一样,一共十五个人,可想而知有多杂乱。

    黄单吃完包子回宿舍,脱了外面的迷彩服外套丟桶里,提着捅去了厕所。

    宿舍是一层一个厕所,常堵,味儿能绕梁三日。

    姜龙在里头蹲大号,唱的还是他偶像的歌,整个厕所都是他的歌声。

    水池边站满了人,不是在端着盆拿毛巾擦身子,就是在洗头洗衣服,地上湿答答的,满是脏污。

    黄单排队排到一个位子,给外套打打肥皂,简单搓搓就去清水。

    他心想,洗了总比没洗强一点。

    “三班有个女生会跳舞,新疆舞,脖子又细又长,像天鹅。”

    “我怎么没看到?你明天一定要指给我看看。”

    “我女朋友跟我吹了,说异地恋不靠谱,她还叫我写信给她,每个礼拜一封,我真搞不懂她的想法,这到底算分了,还是没分?”

    “搞你女朋友的想法干什么?你只要搞到她的人就行了,跟我说说,你俩到哪一层了?睡觉了没有?”

    “靠,我们都还是学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全是这些话题。

    不到五分钟,黄单就收工了,他提着洗好的衣服走到门口,和过来的陈越打了个照面。

    他要出去,陈越要进去,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黄单往左,陈越往左,他往右,陈越也同时往右。

    一秒后,黄单停下来不动,陈越也停了下来。

116。邻居

    黄单盯着监控录像看; 他记不清看了多少遍; 还是没找出来别扭的地方在哪里,这让他有点受挫。

    喝了口浓咖啡; 黄单揉揉鼻梁,让自己提提神; 那次在王志家的仓库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塑胶模特,这次一定也可以找出破绽。

    章一名端起杯子; 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最后一口咖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喝了,他困的打哈欠; 泪眼模糊,“很晚了,我回去了,小季; 你有发现给我打电话。”

    陆匪起身走在后面。

    章一名夸张的受宠若惊; “不用送我。”

    陆匪把门一关,站在走廊里看着老友; “局里那么多人,你也认识很多破案方面的专家和教授,资源多的很; 干嘛非要找季时玉?我就不信了; 那些专业的还能比他差?”

    章一名停下擦眼泪的动作; 他抬起头,严肃道,“陆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家的小朋友少一根汗毛。”

    陆匪冷着脸,“你保证有个屁用。”

    章一名皱皱眉头,与其说他震惊陆匪的不明事理,不如说他震惊陆匪对季时玉的在乎程度。

    什么事都有个度,爱一个人,应该也有的吧,如果过了那个度……

    章一名这个单身狗不能理解,也为老友担心,怕他慢慢走上偏执的那条路没法回头,就半开玩笑的说,“陆匪,你也太紧张了吧?季时玉早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你是干涉不了的。”

    陆匪按按太阳穴,“他没有痛觉。”

    章一名脸上的笑容顿住,他明白了,这才是陆匪过度关心的根源。

    没有痛觉,是很危险,这一点章一名清楚,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好像说什么都很苍白,没意义。

    陆匪的嗓音沙哑,半阖的眼底有着恐慌,“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他哪儿受伤了,或是身体有什么异常,我发现的晚了,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章一名,我绝不能让自己有一次疏忽,因为代价无法确定会有多大,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前两天我爸气不过的对我动手,是季时玉挡了那一下,他的背上被打红了一块,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的伸手去碰碰他,生怕我一觉醒来,他在我怀里没了呼吸。”

    章一名跟陆匪结识多年,第一次听他这么发自肺腑的倾诉,他却没顾得上调侃,眉头皱的更深,心里的震撼非常强烈,“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手?”

    “放手?”

    陆匪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像是有只手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脏,力道一再收紧,他疼的吸一口气,绷着下颚线条摇摇头,“不可能的。”

    章一名了解这个老友,他说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我本来孩打算找个伴儿的,现在看你这样,想想还是算了,我继续做我的单身狗吧。”

    陆匪说,“你也只能做单身狗。”

    章一名翻白眼,“这话怎么说的?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陆匪说,“那冲的也是你爸,跟你有关系?”

    章一名,“……”

    陆匪拿出烟盒,甩一根烟给章一名,他自己也叼了根在嘴里,摸口袋没摸到打火机,丢桌上了,“打火机有吗?”

    章一名把打火机按开,他给陆匪点了烟,“我一直挺好奇的,季时玉身上的哪一点把你给迷住了,是他的相貌,还是性格?”

    陆匪挑眉,“相貌?他有吗?”

    章一名抖着肩膀笑,“你家的小朋友虽然没到多漂亮多帅气的地步,但长的还是很清秀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在该在的位置。”

    他挠挠下巴,“我想想啊,你看上他不是因为相貌,那就是性格。”

    陆匪抽着烟,一线一线的烟雾缭绕在他的面部,将他眼里的宠爱遮掩的模糊,“就他那性格,能把我气吐血。”

    章一名饶有兴趣的说,“不是相貌,也不是性格,那还能是什么?个人魅力?”

    陆匪吐出一团烟雾,“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小区里,他包着头,脸白的像鬼,眼睛特别亮,那天晚上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拿花露水在我周围喷了很多下,他说蚊子多,咬了会很疼。”

    “之后我跟他相处的次数多了,觉得他自来熟,渐渐又发觉他骨子里是个很冷漠的人,就觉得他很虚伪,没什么好感,反而还很排斥,后来在一起了,我不止一次的往回想过,发现真正对他动心的时候,是他冲我笑的那一刻。”

    章一名的嘴角抽搐,“敢情小季是用一个笑容把你的魂给勾跑了。”

    陆匪阖了阖眼皮,那声没有丝毫鄙视的娇气仿佛就在耳边,以及青年那张温柔的笑脸。

    章一名啧啧,“你怕疼,他不怕疼,你们天生一对,好好珍惜着吧,上天给的缘分,别人求都求不到。”

    陆匪跟他掏心窝子,极少有的露出脆弱的一面,“一名,我这么个年纪,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你替我这个老朋友想一想。”

    章一名搓搓脸,“放心吧,就这一次,等这次的案子破了,我也就回去了,就算我想继续待着,我爸也不准。”

    他把烟掐了,“你回吧,我走了,明儿还有的忙。”

    刚走几步,章一名想起来了什么就回头,“你爸之所以不能接受小季,就因为他是男孩,不能为你们陆家生一两个孩子,不如你找靠谱的代孕机构试试?国外这方面咨询起来应该更容易,有了孩子,你爸你妈那里都好交代,他们也就不会再管你跟小季的事了。”

    陆匪毫不犹豫,“孩子的事没可能。”

    章一名目瞪口呆,半响才开的口,“你还真是……”

    后面的话他没往下说,究竟是鬼迷心窍,还是魔怔,又或是情根埋的太深,执念过重,谁也不能感同身受,所以没资格说。

    陆匪抬手敲门,里面没反应,按门铃也一个样,他的额角一抽,“妈的,肯定看那什么玩意儿看入神了!”

    在门口走动几步,陆匪气的脸都黑了,他沿着走廊往前走,去楼道里抽剩下的大半根烟。

    黄单专心看着监控,没听见敲门声,也没听见门铃声。

    脑子里突然有“叮”一声响,黄单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桌前就剩他自己了,他蹙蹙眉心,陆匪跟章一名什么时候离开的?“三哥,你找我有事?”

    系统,“去开门吧,你家陆匪进不来。”

    黄单起身去把门打开,抬头问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怎么不敲门?”

    陆匪勾唇,对他露出一口白牙,“陆太太,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你先生又不是傻逼,为什么不敲门呢?你猜猜。”

    黄单的嘴抽抽,“我没听见。”

    陆匪把人往门里推,他一个阔步迈步进去,反手关上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黄单实话实说,“不知道,我没有看时间。”

    陆匪替他回答,“快零点了。”

    黄单说,“哦。”

    哦?陆匪揉揉额头,“你接下来想怎么着?”

    黄单说,“我刚看到5号的监控录像,还有好几天的没看,看完了就去睡觉。”

    陆匪捏住青年的脸,让他转过来面朝着自己,“再说一遍。”

    黄单说,“我去刷牙洗脸。”

    陆匪拨开青年额前的几缕发丝,曲着手指在他额头弹一下,“陆太太,你躲过了屁||股被打的环节。”

    黄单,“……”

    睡前陆匪照例把黄单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两处淤青,他的面色就不好看了,“这都是在哪儿弄的?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就气我吧,早晚要被你气死。”

    黄单走着神,“陆匪,我想跟你说个事。”

    陆匪给青年揉了药酒,“不听。”

    黄单说,“我查过资料,产后抑郁症是女性精神障碍中最常见的一种病症,程度有轻有重,轻度的会产生易怒,焦虑,猜忌,紧张,担忧,恐惧心理,重度的甚至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孩子,我找到相关的报道,妈妈得不到关爱,带着没满月的孩子跳楼了,或是妈妈情绪崩溃,亲手把孩子掐死的一类悲剧。”

    陆匪翻身睡觉。

    黄单贴在男人背后,“造成产后抑郁症的因素有不少,可以是性格,生理,遗传等方面因素,又或是有过一段悲痛的经历,留下了极重的创伤。”

    陆匪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回应不给。

    黄单爬到另一边,躺在男人怀里,他继续说,“李顺经常通宵加班,陪伴的时间少,顾不上家里,都是周春莲一个人在家,既要带孩子,还要做家务,妈妈吃的差了,孩子就吃不好,所以她还要给自己做饭吃,不能饿了,营养要跟得上。”

    “资料上说,照顾孩子比上班更累,周春莲很抵触家里有外人,不论是邻居,长辈,还是保姆,哪个都不能接受,这就导致她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做,白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子夜里又哭闹,她有抑郁症也在意料之中。”

    陆匪把青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给拨到一边。

    黄单凑近了些,他又把手放回男人的腰上,还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陆匪的呼吸一沉,“别找死。”

    黄单的气息洒在男人脖子里,“你帮我分析分析。”

    陆匪没好气的在青年屁||股上一抓,“一会儿李顺,一会儿周春莲,你这是没完了是吧?”

    黄单说,“陆匪。”

    陆匪哼了哼,“叫我干嘛?撒娇就有用了?”

    黄单说,“对你有用。”

    陆匪听着青年笃定的语气,心里就多了一团火,被他给说准了,还真他妈的有用,“季时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孙猴子,你是如来佛,我翻多少个跟头,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黄单说,“你身上的汗毛不多,不像孙猴子,而且你也没有尾巴。”

    陆匪,“……”

    黄单摸到男人的喉结,把唇凑上去亲了亲,“好了,不闹了,我答应你,说完了就睡。”

    陆匪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被亲了两下就浑身舒坦,他把手插||进青年的发丝里面,一下一下磨|蹭着,“法律又没有明文规定,夜里睡不着不能出来走走,尤其是这样的大热天。”

    “也是哦。”

    黄单又说,“可是我还没找出别扭的地方。”

    陆匪把人往怀里一摁,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手臂禁锢着,“睡觉!”

    黄单说,“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来气。”

    陆匪手臂的力道松了松,将胸前的脸捞起来一些,低头亲一口,没忍住的吸||吮了几下,“晚安,陆太太。”

    黄单闭上了眼睛。

    大清早的,黄单就起来了,牙不刷脸不洗的坐在电脑前继续看没看完的监控。

    陆匪靠坐在床头,单手抓抓微乱的发丝,嗓音慵懒的开口,“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又忘了是不是?”

    黄单背对着他,“没有忘,推迟两小时吧。”

    陆匪闻言就哭笑不得,“推迟?还两小时?我家的陆大壮正在吵着闹着要跟你家的季小秀玩儿,你问问大壮答不答应。”

    两个名字都是陆先生取的,大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生的又大又壮,小秀是小而秀气,他个人认为,取名还是直白点好,要那么含蓄深奥做什么?又不是写诗做作文。

    陆大壮就是一熊孩子,闹起来无法无天,能把屋顶给戳穿了,推迟两小时是铁定不会答应的,黄单比陆匪还清楚这一点,他没法子,只好把录像暂停了。

    黄单打算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安抚安抚闹腾的陆大壮。

    陆匪把人给叫住了,气息粗重的说,“宝贝,不要再干别的事了,赶紧过来,你哥哥我快不行了。”

    黄单说,“忍一忍,很快的。”

    还忍?陆匪下床把人从后面捞住腰抱起来往床上一丢,他俯身压了上去。

    时间就嗖嗖的过去,直接从六点十分变成八点二十五。

    床上湿了一大块,被子跟枕头乱七八糟的掉在地毯上,罪魁祸首陆大壮那个熊孩子半点悔过的心都没有,还跟季小秀拉着小手依依不舍,约好下次再玩。

    黄单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潮湿,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跟牛仔裤,坐在电脑前边喝牛奶边看录像,“是李大哥。”

    陆匪看了眼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才刚过五点,“这么早?”

    黄单嗯了声,“他一向早起。”

    画面里的李顺跟往常一样夹着公文包下楼,他的精气神很差,一看就是承受了巨大的生活压力,过的并不轻松。

    孩子的到来,是为了让一个家庭更完整,更幸福,如果只有无休止的疲惫,那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黄单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顺,那天早上他头发油腻,眼睛里有红血丝,眼帘底下有一片青色,胡子没刮,俨然就是一副熬过夜的样子,和画面里没有多大的区别。

    非要说有,就是更憔悴了。

    黄单往后看,那栋楼里的邻居们陆陆续续的下楼,没见什么异常,他一口一口喝着牛奶,眉心一直蹙着。

    陆匪弯下腰背低头凑过去,舔||掉青年嘴边的奶胡子,在他唇上磨||碾着,“想什么呢?”

    黄单在想着事,警方不能因为拍到周春莲大半夜的出来走几步,就把她带回局里审问,那样未免也太草率了,毕竟人证物证哪样都没有。

    就像陆匪说的,没有哪条规定说夜里不能出来走动。

    黄单想起那封恐吓信,根据赵晓报案时的口供,她在卫生间里听到的脚步声是带了跟的拖鞋,女士的。

    赵晓说当晚门窗都关了,黄单是信的,之前她受到过惊吓,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既然门窗都关了,那人是怎么进去的?

    从楼底下爬水管爬到四楼,再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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