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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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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儿子一直没露面。

    黄单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喝汽水,原主是孤儿,卡里的积蓄是勤工俭学攒的,外婆只留了套房子。

    怎么也是老人唯一留给外孙子的东西,不能卖了折现。

    黄单刚查过钱,还有956,房租不用交,水电费要,再加上生活费,日常开销……

    他喝一口汽水,心想,从明天开始,只能喝白开水了。

    最麻烦的是,任务有时间限制。

    黄单把汽水留一半晚上喝,能舒服一点。

    因为这边的气温特别高,晚上也一样,在席子上翻个身都黏糊糊的,没法睡觉。

    黄单下楼溜达,见人就打招呼,他现在表现出的样子,是过去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

    “小季,又出来溜啊。”

    “嗯。”

    “头上的伤好些没?晕就躺着,千万别不当回事,不然后悔的时候可就晚啦!”

    “我晓得的。”

    “哎小季,帮我看一下我孙子,我上去拿水杯。”

    “好哦。”

    黄单学着去体会什么是助人为乐,活到老,学到老,这话有几分道理。

    老人拿了水杯过来,黄单就完成了照看孙子的任务,获得对方慈祥而又感激的笑容一个。

    黄单一扭头,就捕捉到了左边小路上的赵晓,他走近些,看见了散落在地的苹果。

    赵晓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似乎是出远门回来,其中一个红塑料袋破了个大口子,里面还兜着两苹果。

    黄单把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又去捡周围的其他几个,都递过去,“给你。”

    赵晓很生硬的说了谢谢。

    她不笑,眉眼清冷,颧骨突出,个子又那么高,看起来凶巴巴的。

    黄单发现赵晓穿了带跟的皮鞋,本来就一米七多,再加个两三厘米,比他还高一点点,他抽了抽嘴。

    赵晓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前走,谁经过,她都冷着张脸,不搭理。

    黄单走在后面,见年轻女人警惕的回头,他笑了笑,“我也回家。”

    赵晓眼中的情绪有了变化,她把头转到前面,继续走路。

    黄单认真照过镜子,这副身体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有小酒窝,没有攻击性。

    今天是个好日子。

    陆匪跟赵晓要么都不出现,要么就都出现。

    黄单一眼就看到了陆匪,他坐在树底下的长椅上,西装跟公文包丟在一边,身上的白色衬衫下摆收进西裤里面,扣子随意解了两颗,袖口卷上去一截,露出腕表跟精实的小臂,整个人慵懒又俊朗。

    男人穿白色,会降低年龄,显得干净明朗,身上的威压跟凌厉也会减弱,多了几分亲和力。

    搁在陆匪身上,同样有效。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黄单知道,男人不知怎么疼到了,在等着疼痛感降下去。

    那种感觉他懂。

    也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他才能感受得到。

    别看只是手肘被桌角撞了,膝盖摔破皮之类的小磕小碰,发生的那一瞬间,会疼的无法动弹。

    赵晓打招呼,音调不高不低,“陆先生。”

    黄单感到诧异,没想到赵晓会认识陆匪,他的视线来回打量,不动声色。

    陆匪阖着眼帘,并未言语。

    他那态度,会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高高在上感觉。

    热脸贴冷屁股是要分人的,也分场合。

    赵晓没说什么,抬脚上台阶,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

    黄单绕过草地,看见男人的薄唇抿着,有一丝血迹,他的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也拧紧了。

    “谁咬的?”

    黄单的嗓音冰冷,带着怒意。

    陆匪撩起眼皮,厌烦的皱眉,“怎么又是你?”

    黄单盯着男人下嘴唇的伤口,在里面,像是他自己咬的,嘴馋了?

    “你哭了。”

    陆匪的眼皮合上了,冷冷的说,“你不但长的丑,脑子坏了,眼睛还瞎了。”

    “……”

    黄单摸摸脸,哪儿丑了?他轻叹,“嘴巴破了,很疼吧?”

    陆匪没睁眼,他置若罔闻,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仔细看才能发觉,陆匪的面部线条是紧绷着的,他确实很疼,疼的要死,操。

    黄单说,“疼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陆匪爆粗口,“妈的,你闭嘴。”

    黄单传授经验,“哭出来,比忍着要好受一些。”

    陆匪极其不耐烦,觉得耳边的声音比蚊子还讨厌,“闭嘴!”

    黄单在男人面前蹲下来,“娇气。”

    闻言,陆匪的眼皮猝然一掀,泛红的眼眸里有寒光掠过,面部表情也在这一刻变的恐怖异常,情绪已经抵达暴怒的边缘。

    黄单仰起脸,对着男人翘起嘴角,笑的很温柔。

107。邻居

    蹲在自己面前的人仰视过来; 唇角翘着; 有清晰的笑纹在唇边荡起,在眼睛里缓缓流淌着; 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块棉花糖,很柔软; 也很甜。

    陆匪有瞬间的恍惚。

    等到陆匪从某种难言的境地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远离暴怒的边缘; 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陆匪的眼帘半阖,眼角朝下; 落在青年那张扬起的笑脸上面。

    黄单看到男人的眉头皱紧,困惑着,烦躁着; 他站起身,在长椅的空位上坐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陪在身旁; 看着天边的夕阳。

    陆匪碰到了嘴上的伤口; 他疼的嘶一声,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想到有个小子当着他的面说他娇气,那股子火又卷土重来,气的他把脚边的石头踢出去很远。

    石头掉进草丛里; 惊动了趴在里面睡觉的大黄狗; 它紧张的四处瞧瞧; 见没什么危险,就摇着尾巴趴回去,继续睡。

    黄单侧头看着男人。

    陆匪阴霾的扫他一眼,很凶。

    黄单说,“我知道有的人疼痛神经天生异于常人,一点小伤都能疼的浑身脱力,会哭,会受不了的喊叫,严重时候会晕过去,陆匪,你是那种人。”

    青年是笃定的语气,说话时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丝毫调侃,嘲弄的意思,陆匪心头的那把怒火在燃烧前停滞了一下,他绷着脸,无动于衷。

    黄单又说,“旁人是理解不了的,甚至会觉得太娇贵了,还认为是在演戏,装模作样,很好笑,我能理解你。”

    陆匪皮笑肉不笑,“你刚才不是说我娇气吗?”

    黄单垂了垂眼,“我没有恶意的,说你娇气,是觉得你很可爱。”

    陆匪见鬼似的瞪着青年,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语气森冷,裹着冰渣子,“可爱?”

    黄单点点头,“嗯,很可爱。”

    陆匪摸出烟盒,甩了一根叼嘴边,面色冷若冰霜,嗓音也是,“小子,趁我的理智还在,赶紧走。”

    黄单没走,他说,“你嘴巴破了,抽烟会很疼的。”

    陆匪无视了,他啪嗒按打火机,吸一口燃起的烟,下一刻就疼的把烟吐掉了,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眼底又出现了一点光亮。

    黄单安抚着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是想哄一哄的,但以前都是男人哄他,现在他还没有学会。

    陆匪起身大步离开,他的动作幅度大,又很突然,气势可怕,周身不能近人。

    黄单没跟上去,慢悠悠的说,“陆匪,你的西装外套忘了拿。”

    快要绕过草地的高大身影停住,又原路折回,用着蔑视而又冷漠的语气说,“季时玉,我对你没有兴趣,以后更不会有。”

    黄单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男人。

    夕阳的余晖嵌进他的眼睛里,覆盖着每个角落,遮住了那一丝笑意,包容,宠溺,还有纯粹的温暖。

    陆匪被看的莫名不自在,浑身都很不对劲,他拧拧眉峰,在青年面前弯下腰背,抬起一只手捏住对方的脸,“听不懂国语?”

    黄单叹息,“我不是gay。”

    陆匪嗤一声,他撤回手,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无所谓的说,“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记住,不要在我玩花样,你玩不起。”

    黄单不快不慢的说,“陆匪,你跟我是同一种人,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

    陆匪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反感跟这人接触的原因,就是这种笃定的口吻,仿佛在什么时候就把他看穿了,摸清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把他死死捏在手里。

    要是一样都不准,那才是天真幼稚,自作聪明,可青年偏偏哪样都说准了,妈的,真邪门。

    大提琴的声音突如其来,陆匪背过身走到一边接电话,是家里打的,问他在国内的工作处理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陆匪无意识的瞥一眼青年。

    黄单似有察觉,迎上那道目光,他抿抿嘴,像是在笑。

    陆匪偏过头,说事情还没处理完,他皱眉,“相亲?给我推掉,爸,上回跟你说的不是玩笑,你要是听不太懂,我就说的直接点,我对女的硬不起来,就这样,我挂了。”

    黄单一字不漏的听见了,他捏了捏手指,面朝着夕阳,觉得明天的太阳会很大,气温会比今天还要高。

    陆匪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一言不发的拿了西装外套离开。

    黄单在身上摸摸,摸出一个钢镚,他去小区门口的小店里买了根老冰棍,一路走一路吃,到王志屋里时,冰棍全在肚子里了。

    走道上放着几袋子垃圾,天热,味儿很难闻,有很多小黑虫在袋子里飞来飞去。

    五楼就王志自己,两边也没别人住,他随便惯了,怎么着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尽管隔壁的住户回国了,他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黄单心想,陆匪回来的时候,看到走道里这么脏乱,脸色一定很差,他从堆积的纸箱子里找出一条路,三两步的跨进门,“王志,你门外的垃圾不扔,生了很多虫子。”

    王志光着膀子,穿件花裤衩在电脑前接单子,“管他呢,反正是在外面。”

    黄单说,“虫子会往你屋里飞的,很小一只,不容易看见,它们先从腐臭的垃圾袋里飞出来,再飞到你的杯子里,叮在你吃的零食上面,留下分泌物跟……”

    王志受不了的打断他,一阵恶寒,“季时玉你快别说了,我被你说的都想吐了,我也想及时扔掉垃圾,但是天热的要死,又没电梯,爬个五楼就弄的一身汗,我晚上不想下去,明天再扔吧。”

    黄单说,“待会儿我给你带下去。”

    王志把电脑旁的牛奶扔给他,“好哥们。”

    黄单把吸管撕开,随口问道,“你不是说你哥们的前女友要过来吗?”

    王志噼里啪啦敲键盘,嘴里嚼了片口香糖,吐字不清,“本来是那么说的,谁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来最好。”

    黄单喝一口牛奶,他每回过来,王志都会给他一盒这个,不要还急,说是进回来卖的,价格便宜。

    客厅照常杂乱无比,黄单没去过后面的卧室跟其他房间,他扫视着周围,突兀的说出来一句话,“王志,赵晓认识陆匪。”

    王志的声音夹在叮咚叮咚声里,他一边找飞||吻的表情图,一边问,“陆匪谁?”

    黄单说,“住你隔壁的海归。”

    王志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卧槽,季时玉,你连人家的名字都知道了?”

    黄单煞有其事的说,“碰巧听别人喊过。”

    王志啧啧,又继续回复买家,键盘上的十根手指头都快飞起来了,“我不知道赵晓跟陆那什么认识,待会儿她来了,我问问。”

    黄单说,“王志,我能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王志噗哧笑出声,“季时玉啊季时玉,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跟个少爷似的,礼数多的让我有点儿无语,用卫生间还要问我做什么,随便用就是了。”

    黄单把牛奶放桌上,往里面走去,他穿的那双蓝拖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拖拖拉拉的声响。

    左边是卫生间跟卧室,没门,里面一览无遗,卧室就一张床,一个衣柜,墙角还堆着几箱子东西,卫生间有个很大的浴缸,其他东西就是常见的洗浴用品。

    右边也有两个房间,靠近窗户的那间是放杂物的,很乱,另外一间有门,是关着的,应该是放产品的仓库。

    黄单进了卫生间,他把门关上,在里面胡乱的整理着思绪。

    门是没有插销的,一推就开了,王志探头进来,“喂,季时玉,干嘛呢你,磨磨蹭蹭的,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去了。”

    黄单在短暂的分秒内已经敛去神色,“抽水马桶坏了。”

    王志走进来,拽住马桶盖子里面垂下来的那根红绳子一拉,哗啦哗啦水声就响了起来,“小水闸坏了,我用绳子弄了弄,怎么样,聪明吧?”

    黄单说聪明,他出来时指着唯一关着门的房间,“这是仓库吗?”

    王志揽住他的肩膀,“对的,是仓库,东西太多了,乱的很,没什么好看的,走,我给你看好东西。”

    黄单被揽着带回了电脑前。

    王志一只手还在黄单的肩膀上,一只手握住鼠标点进f盘里,“刚在草|||榴下的,还没来得及看。”

    黄单看着开始播放的视频,“你不是很忙吗?”

    王志嘿嘿笑,脑袋凑在电脑前面,眼镜后的眼睛发着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忙越要看,提神就靠它了。”

    视频看起来是当事人自己拍的,画面不是非常清晰,但该有的都有,想看见的,都能看见,音响开着,音质不错。

    黄单的气息平稳,面色淡然。

    王志呼吸急促,脸涨红,俨然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禁不住刺激,“旺旺响了就帮我看一下!”

    他喊完这句,就把凳子踢开,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黄单看一眼视频里女人背后贴的纸条,像个牌子,上面写着串号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没兴趣,就把视频的窗口给关掉了。

    王志甩着汗湿的发丝出来,站在黄单面前欲言又止,便秘般的挤出一句,“季时玉,你是不是……咳咳……是不是那个?”

    他抹把脸,把眼镜戴上去,意有所指的说,“你是吧?”

    黄单不答反问,“哪个?”

    王志瞪过去,脸红的滴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黄单没说话。

    王志抓抓头,似是在组织着语言,“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性取向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安全第一,健康第一,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哎哟卧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能知道的吧?”

    黄单说,“我不知道。”

    王志搓搓牙,“视频是我俩一起看的,那么劲||爆,你一点感觉都没,这太不正常了,季时玉,你很不对劲。”

    黄单说,“太丑。”

    王志一下子没听明白,“什么?”

    黄单说,“男的太丑了。”

    王志翻了个白眼,“卧槽季时玉,你不盯着人女的看,却盯着她男人看?”

    黄单说,“女的被挡着,我只能看男的。”

    王志,“……我还是不明白,这跟你硬不硬有关系?”

    黄单说有的。

    王志一脸无法理解,他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小心翼翼的问,“这么说,你真不是那个?”

    黄单摇头,“不是。”

    王志松口气,在他的胸口捶一下,“你这段时间老往我这儿跑,我还以为你是看上我了,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害得我总噩梦,嘴上都长燎泡了。”

    黄单说,“你想多了。”

    王志夸张的哎了声,“不是,我看你那样儿,怎么觉着是瞧不上我啊?浓缩就是精华懂不懂?”

    黄单说,“那你的精华很多。”

    王志,“……”

    黄单说,“我不是很会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王志抽抽嘴,“你厉害。”

    黄单随手拿起桌上的小本子翻翻,是记账的。

    “我的字就是鸡爪子抓的,别看了。”

    王志把小本子抽走,肩膀撞一下黄单,“还看视频不?我有的是好东西。”

    黄单说不看,“没劲。”

    王志把凳子一拉,屁股坐上去,抓了鼠标跟键盘忙活起来,“最没劲的是你,说真的,季时玉,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来你外婆这儿?完全可以把房子租出去,靠收租过日子。”

    黄单说,“这边环境挺好的。”

    王志就跟听到多大的笑话似的,抖着肩膀哈哈大笑,“环境好?你逗我呢,出门就是乌烟瘴气,街上就没干净过,垃圾扫不完,凌晨了还有杂音,不是吵架,婴儿的哭声,就是拿低音炮轰||炸,哦不对,还有打骂孩子的声音。”

    黄单不言语。

    王志也不说话了,忙的要死,一个人同时接待十几个人,售前售后全是他管,慢一下都会被骂,叮咚声持续不断。

    “要是一晚上醒来,发现床上都是钱就好了。”

    黄单说,“真要是发生那种事,会恐慌,提心吊胆,担心被抓,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

    王志呵呵,“说的也是啊。”

    黄单把牛奶喝完没一会儿,等来了赵晓。

    赵晓看到黄单,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她问王志,“搓澡巾的几个颜色都有吗?”

    王志说都有,“赵晓,问你个事儿啊,你跟那海归是怎么认识的?”

    赵晓的视线从黄单那里经过,若有似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是mp的创始人,回国是为了执行对我们公司的收购案。”

    王志目瞪口呆,“mp那是什么?”

    赵晓说,“ my?princess,我的公主。 ”

    黄单动动眉头,他想起高中军训的那张照片,后面就有类似的一句话。

    赵晓转转眼珠子,“所以说,那品牌是他为某个人创建的?”

    赵晓说,“传闻是那样的。”

    王志砸吧嘴,“有钱人的浪漫。”

    赵晓说,“他是白手起家,在国外打拼了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王志挠挠下巴,“照这么说,我的淘||宝店从0笔交易到五钻,马上就要上皇冠了,也算是白手起家吧,十多年后肯定是要发的。”

    他用胳膊肘碰碰身旁屁都不放一个的青年,“季时玉,你说呢?”

    黄单说,“坚持就是胜利。”

    王志给了个白眼,他想起来了什么,“不对啊赵晓,大老板需要亲自回国管什么收购案?底下没人了?”

    赵晓蹙眉,似乎也有这个疑惑。

    王志说,“季时玉的工作还没找到呢,你要是有门路,帮个忙呗。”

    赵晓看向青年。

    黄单对她露出善意的笑。

    赵晓冷淡的说,“你有时间给我一份你的简历。”

    黄单错愕,“麻烦你了。”

    赵晓没给什么回应。

    王志对黄单眨眼睛,小声说赵晓一般是不管闲事的。

    黄单看着年轻女人,觉得她个子真高,肩膀也很宽,头发还短,从后面看,像男人。

    赵晓好像非常厌恶被人看,她对黄单眼神警告。

    黄单收回了视线。

    赵晓买了三十个搓澡巾,颜色多,且鲜艳。

    王志按进价给她算的,“别人一个夏天用一个搓澡巾就够了,你是几十几十的买。”

    赵晓把袋子提手里,“走了。”

    王志喊了声,劝说道,“赵晓,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赵晓头也没回的下楼,很快就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黄单说,“赵晓是一天用一个搓澡巾?”

    “我问过她,她说不一定,你也看见了,让她去看医生,她就当没听见,很固执。”

    王志跟黄单乱扯了会儿,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把手放在嘴边,“嘘。”

    黄单站在客厅,正对着门口。

    陆匪从屋里出来,还是那身衣衫,他侧头,看到王志趴在青年肩头,目光一掠而过,抬脚走下楼梯。

    黄单把肩头的脑袋推到一边,“我回去了。”

    王志不高兴的嘟囔,“不是说好了,晚上留下来陪我通宵打游戏的吗?”

    黄单说,“通宵打游戏,有猝死的风险。”

    王志说人生处处充满意外,他语速快,一口气说出来一大段,“出个门能被车撞死,被人捅死,被想不开跳楼的人砸死,被不明物扎死,那还不出门了?”

    黄单说,“你说的那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作息时间是可以自己掌控的,夜里不睡觉,就是慢性自杀。”

    王志揪着眉毛,“算了算了,我也不玩了,被你说的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黄单往门外走。

    王志塞给他两个桃子,“洗过的,拿去。”

    黄单接了一边一个的装口袋里,“谢谢。”

    他把门外的几个垃圾袋全提了起来,要下楼时想起了什么,又返回王志那儿,买了瓶六神花露水,喷的那种。

    小区里的路灯坏了大半,走上一段才有昏黄的亮光。

    有零零散散的人影在晃动,岁数大的拿着蒲扇乘凉,唠叨着明天的天气。

    年轻一点的在散步,多半是小情侣,看看星星,看看月亮,还能省一点电费。

    黄单走出楼道,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而是在心里问,“三哥,陆匪人在哪里?”

    系统,“在你心里。”

    黄单,“……”

    系统,“这是情话。”

    黄单说,“听出来了,很庸俗。”

    系统,“爱情本就是庸俗的东西,左拐,直走,过亭子就能看到目标。”

    黄单道谢,“三哥,你的权利很大,是陆先生的上司吗?”

    系统,“对。”

    黄单没想到三哥会这么直接,他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走,“那我的运气不错。”

    系统,“看好你。”

    黄单穿过亭子,望见了男人的身影,他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着根烟,一手搭在长椅上面,姿态慵懒。

    起风了。

    黄单的鼻端有一缕烟味,他深呼吸,那缕烟味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繁星满天,给夜幕印了许许多多的小白花,无声无息的揉进了些许浪漫跟宁静。

    黄单说,“坐在这里,蚊子很多的。”

    陆匪吞云吐雾,一个眼角都没给他。

    黄单打开六神花露水的小盖子,按着在男人四周喷了好几下。

    陆匪闻着花露水的气味,嘴边的烟抖了抖,“你干什么?”

    黄单边喷边说,“附近的垃圾多,蚊子都很大,你要是被咬了,会很疼,几天都好不了。”

    陆匪把烟夹手里,面无表情的呵斥,“季时玉。”

    黄单,“嗯。”

    陆匪一语不发,他将烟灰弹在地上,垂了眼皮一口一口的抽着。

    黄单突然说,“我的直觉向来都很准,它告诉我,上次进我屋里的那个人不会放过我。”

    陆匪的面部被烟雾缭绕,“我跟你不熟。”

    黄单自顾自的说,“报警是立不了案的,因为我的直觉没人信。”

    他的思路清晰,已有主张,“而且,老张的案子还没破,求人不如求己。”

    陆匪置若罔闻。

    黄单说,“那人没偷东西,可能没来得及,我差点被打死了。”

    听着那个“死”字,陆匪的心里莫名一紧,快的难以捕捉。

    黄单说,“我怀疑是邻居干的,老张的死也是。”

    陆匪挑眉,他终于开了口,意味不明,“是吗?”

    黄单点点头,他把拖鞋的事说了,包括孙四庆类似被鬼附身的一幕。

    在这个世上,如果要说有哪个人不会伤害他,那就是面前这个,错不了的。

    陆匪听完了,没给什么想法,他抬眼,发现青年的脸上跟额头都有好几个黑点,是蚊子,对方却没反应。

    黄单察觉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就伸手在脸上一抹,赶走了那些蚊子。

    会羡慕嫉妒的吧。

    陆匪确实羡慕嫉妒,他被蚊子一咬,再一抓,能疼的他想哭。

    黄单拿出两个桃子,他啃了其中一个,有点酸,就把另一个递过去,“这个是甜的,给你吃。”

    陆匪没接,他面露怪异,也觉得好笑,“你都没吃,就知道是甜的?”

    黄单说,“一般情况下,一个酸,另一个就是甜的。”

    陆匪的面部抽搐,什么歪理?

    黄单说,“不要?”

    陆匪嫌弃,看都不看一眼。

    黄单说,“那算了,我自己吃。”

    陆匪忽然又不爽了,这会儿他把一口烟抽完,口干舌燥,“拿来。”

    黄单把桃给他。

    陆匪咬一口,面部表情就变了,妈的,酸死了。

    黄单说,“甜吧。”

    “……”

    陆匪牙疼,他把桃丟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了。

    黄单蹙蹙眉心,“王志给的,那么大一个桃,不好吃也别扔啊,很浪费。”

    陆匪叠着长腿,“王志?就是把走道弄的又乱又脏,还臭的小子?戴眼镜的那个?”

    黄单说,“嗯。”

    陆匪嗤笑,“你俩挺般配的。”

    手被拍了一下,他的面色铁青,“你干嘛?”

    黄单冷着脸,“打你。”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尽管力道并不重,陆匪还是愣了半响,他的青筋暴起。

    “妈的,果然不该回国。”

    黄单把剩下的几口桃肉啃进嘴里,心说,你不回国,上哪儿找我?

    花露水喷了很多,还是不顶用。

    陆匪的手被咬了。

    趁其不备,黄单舔了舔男人手背的蚊子包,舌尖扫过,卷走了一点咸咸的汗水。

    陆匪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后就将青年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气息粗重,怒火中烧,“你找死。”

    黄单就着这个姿势躺倒在草地上,手枕着脑袋仰望星空,“真漂亮。”

    陆匪用力按按太阳穴,他压制着怒火离开,似乎多待一秒,都有可能把人打的半死。

    黄单抿嘴笑了,“三哥,陆匪是不是停下来了,在盯着那只手发呆?”

    系统,“没错。”

    黄单说,“他现在拿了帕子使劲擦手,恶心又暴戾,恨不得把那块皮都给割了。”

    系统,“你对他了如指掌。”

    黄单说,“我在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就跟他好上了,一直好着。”

    他带着那么多的记忆往前走,哪怕是再沉再重,都没有舍得丢弃,如果还不了解男人,那有什么资格说爱?又怎么值得被爱着?

    系统,“他擦手擦疼了。”

    黄单说,“哭了吗?”

    系统,“没有,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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