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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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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娘听着不高兴,“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儿子在外面既要工作,又要养家,不知道有多辛苦。”

    刘大爷往小竹椅上一坐,“男的谁不要养家糊口,又不是他一个,再说了,现在女的都忙事业,男的要是享清福了,能说得过去吗?电话要打你打,反正我是不会打的。”

    刘大娘给儿子打电话去了。

    刘大爷顿时就竖着耳朵听,隐约听到老伴的声音“没时间吗?那好,以后再说吧,没什么事,嗯好,我跟你爸都好着呢”,他重重的哼了声,眼里有着失望。

    “不孝子!”

    黄单上了楼,孙四庆在对面403门外拍门的动静很大,他早就听见了。

    这个点,李顺上班去了,周春莲一个女的在家带着孩子,不安全,跟人起冲突会很不利,她没开门,装作人不在也是正常的。

    黄单准备开门进屋,他顿了顿,临时决定上了顶楼。

    楼道的窗户是关着的,又闷又热,空气里的灰尘很多,依附在毛孔上面,很不舒服。

    黄单一上去,就看到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纸箱子,他往里伸头,发现503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传出接电话的声音。

    这栋楼里有一家开淘宝卖东西,快递员每天抱着包裹上上下下,邻居们慢慢也就都知道了,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会好奇的过来瞅两眼,除了会上门买需要的用品,家里有要寄的东西也拿过来,顺便一块儿拿给快递员,算的价格还便宜。

    王志看见门口的青年,也不奇怪,他习惯了,随口问道,“你有事儿吗?”

    黄单这几天一直没逮着王志,所以还不认识,“我住楼下。”

    王志哦了声,“你是401的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403的李大哥一家我认识,402的赵晓常来我这儿买东西,401的老奶奶过世了,听说她的家人刚住进来,我还没见过,肯定就是你了。”

    黄单点头,“那是我外婆。”

    王志打量着说,“你跟你外婆长的不像。”

    黄单说,“我像我爸。”

    王志笑笑,他个头矮,人又瘦,这一笑起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那里去了,跟帅气不沾边,“你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我看过,很美,你要是像她,肯定跟女孩子一样漂亮。”

    黄单惊讶王志对原主外婆的了解,他换了个话题,指着能进屋,“你卖什么?”

    王志挺热情的说,“卖杂货的,进来看啊。”

    黄单跟在王志后面进屋,从门口到客厅都很乱,地上没铺木板或瓷砖,是水泥,墙上也没刷,整个就是一毛坯房。

    王志把客厅中央的几个纸箱子踢开,叫黄单随便看,“我这儿乱了点,没时间收拾。”

    黄单环顾四周,“你这房子是租的吧?”

    王志把椅子上的报纸收了塞垃圾篓里面,“是啊,租的,说起这个就来气,房租说涨就涨六百,不给是把,转头就租给别人,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黄单指指桌上的台式机,“旺旺响了。”

    王志握住鼠标把窗口点出来,他爆了句粗口,把窗口叉掉,“操,真是什么人都有,就买一块两块五的香皂,还想要我包邮。”

    黄单问道,“生意怎么样?”

    王志说凑合,他翘着二郎腿,一边接客户,一边嚼口香糖,不时接个电话处理一下售后,挺忙的,却没请人。

    黄单坐到椅子上,看见地上随意放着卷尺,胶带,大号的塑料水杯,女孩子戴的发箍,还有内衣,王志卖的东西很杂,“你隔壁是个海归?”

    王志噼里啪啦敲键盘,“可不,海归穿一身名牌,开好车,长的人模狗样,接打电话都是一口我听不懂的英文,我想要的,他都有,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叹口气,“去年我搬来的时候,本来左右两边的房子都空着,这层楼就我一个,那感觉爽爆了。”

    黄单不能理解有什么好爽的,房子空着,也不是自己的。

    王志呵呵,“不懂吧?整层楼就住着我一个人,不觉得很带劲?”

    黄单说,“我只觉得渗人。”

    王志敲键盘的手一抖,把“亲你”打成了“亲你妈逼”,还发出去了,他操了声,赶紧给人道歉,还不忘丢一个哭泣的表情。

    妹子是个好脾气的,被王志给搞定了,他把脑门的汗擦掉,“这单子要赚一百多,差点被你给搅黄了。”

    黄单接住王志扔过来的一盒牛奶,他说了谢谢。

    王志往后瞧黄单头上的纱布,他啧啧,“听说你屋里进过小偷。”

    黄单一边喝牛奶,一边观察王志,“嗯,东西没少,小偷对我动了手,跑了。”

    王志听着就摇头,说他命真大,祖上烧高香,“哥们,跟你说个事,你别往外头说啊。”

    黄单抬起眼皮。

    王志心有余悸,“上个月我屋也进了小偷,我装睡的,那人在外面翻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啥事没有,东西也没丢。”

    黄单停下喝牛奶的动作,“你怀疑是邻居干的,所以没有对外说?”

    王志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订单,起身去打包,“这种事不用说清楚,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黄单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王志蹲在地上,撕开胶带麻利的去缠快递袋,把写好地址的单子往上面一贴,抽掉中间那张丢一边,“下回再碰到小偷,就学我装睡,千万不要去看。”

    他拿起内衣包装袋看型号,在里面拨了拨,找到想要的,“小偷本来只是想偷东西的,被人给发现以后,他会害怕,会很慌乱,不想被抓,不想坐牢,失控之下就动刀子。”

    黄单知道这道理,原主当时应该没想太多,更想不到会被人打死,他默了片刻说,“三楼的命案不知道是谁干的。”

    王志撇撇嘴,无所谓的说,“有警察呢,操那份心干什么?”

    黄单摆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跟顾虑,“死的那个就住我下面,我心里有点毛毛的。”

    王志把眼镜拿下来,用手背揉揉眼睛,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这话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丢人,赵晓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还每天下班回来都看一部恐怖电影,你反而怕起来了。”

    黄单把所有信息都暂时全部收了,回头再整理,“我看她开门关门都擦好几遍,有洁癖吧。”

    王志撅着屁||股在大纸箱子里翻找,把一块泡沫丢出去,“她确实有洁癖,挺严重的,我去过她那屋,之后死也不去,我累,她也累。”

    黄单说,“洁癖可以治疗的。”

    “那也得看人愿不愿意去治疗啊,赵晓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觉得我们有问题,除了她,这个世上的其他人都脏。”

    王志又要给黄单拿吃的,黄单拒绝了,离开前意思意思,买了一台电风扇。

    这种人情世故,黄单学会了。

    王志高高兴兴的把黄单送到楼梯口,笑着叫他下回过来玩儿,“季时玉,你这名儿像女孩子,还有一股子江南的味道。”

    “……”

    黄单下楼回屋,口||干||舌||燥的躺在沙发上,早饭忘了吃,饿过头了。

    系统,“怎么样,有进展吗?”

    黄单一愣,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被问任务进展,“老张死时,脚上穿着刘大爷的拖鞋,孙四庆也穿了,这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具体是哪种,我还没找到。”

    “刘大爷跟刘大娘怕事,很介意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周春莲跟邻居们的关系不错,没和谁闹红过脸,她丈夫李顺平时是个本分的人,夫妻感情一般,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儿子。”

    “我以为赵晓跟邻居们都不熟,意外的是,她跟王志有接触,听王志透露的事,他们来往的次数不会少。”

    顿了顿,黄单说,“王志机灵,应该知道些事,我会跟他多接触接触,海归我还没见到过。”

    “这些人面对我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反应,没有异常的状况,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打死原主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系统,“人心隔肚皮。”

    黄单赞同,“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初步推测,杀死老张跟打死原主的是同一个人,刘大爷家丢失的拖鞋或许是个线索。”

    他叹道,“这次的任务不好分析,我怀疑所有邻居。”

    系统,“任务都很难做,慢慢来吧,需要听首歌放松放松吗?”

    黄单说,“不需要,谢谢。”

    系统,“好吧。”

    黄单相信,他会在这个世界遇见那个人,和之前的每次一样。

    他等了又等,却没有等到思念的那个人出现。

    越见不到,心里就越着急。

    黄单一边找人,一边留意邻居们的举动,一切都稀松平常。

    天炎热,不下雨,风都是烫的,好像连凶手都受不了这鬼天气,一下子老实了起来。

    黄单隔三差五的就往王志那儿跑,有意去接近,买这买那的,却一次都没撞见海归。

    这次的思念比以往每次都要浓烈,黄单压制不住,也受不了,他找到机会向周春莲打听那个没有痛觉的朋友。

    周春莲跟黄单聊了几句,黄单得知对方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小季?”

    周春莲喊了声,“你没事吧?”

    黄单摇头,都结婚有孩子了,不会是那个人,他可以确定。

    “周姐姐,你家宝宝办百日宴吗?”

    周春莲把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形式不重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

    黄单说,“我能看看你的宝宝吗?”

    周春莲说孩子睡了,“他还没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有个声音就会醒。”

    这就是拒绝了。

    黄单没再勉强,“那下次再看。”

    他随口问道,“小名取好了吗?叫什么?”

    周春莲笑了笑,“我跟他爸商量过,没商量出什么名堂,干脆就叫宝宝。”

    黄单说,“大名呢?”

    周春莲说,“李幼林。”

    黄单说名字挺好的,他看到周春莲笑了。

    “孩子他爸取的,我是觉得大名小名都无所谓,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周春莲说这话时,满脸的温柔。

    黄单心想,一个生完孩子没多久,充满母爱的母亲,应该不会干出杀人的行为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周春莲从嫌疑人的名单里去处。

    除掉死者老张的儿子,就差海归没露面了。

    黄单忍不住大胆的猜疑,对方会不会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如果是,那就一定会遇见。

    黄单天天在外头转悠,邻居们给他贴了很多标签,坚强,有礼貌,人善良,有爱心,尊老爱幼,全是夸赞。

    好处就是黄单跟大家伙熟了,打探消息方便许多,也容易许多。

    坏处就是有邻居要给黄单介绍对象,说媒,不过在听说他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以后,就都默契的消停了。

    早上下了场雨,开始让人措手不及,结局也是如此。

    一转眼的功夫,雨停了,天放晴,感觉是一场梦中梦,还没睡醒。

    地面来不及被雨水浸湿,就干了。

    黄单包着个头,生龙活虎的在小区里溜达,看到锻炼身体的老人,就去待一会儿,总会听到些琐碎的家长里短。

    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充分体会到,什么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隔着一个亭子跟水池,黄单瞥见了刘大爷,旁边还有一个很高的身影。

    只是匆匆一瞥,黄单的视线就落在那身影的屁股上面,阻拦的东西太多了,有花花草草,不知名的树木,他想看的更清楚些。

    等到黄单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

    陆匪一身浅灰色运动服,五官立体,外形俊朗,成熟男人的气息很重,他出来呼吸一下雨后的空气,发现前面的大爷跑的气喘吁吁,就好心过去扶。

    哪晓得这一扶,就摊上事儿了。

    大爷老大不乐意,说你小子是嫌我老,跑不动了是吧?

    陆匪不明所以。

    黄单看看刘大爷,又仰头看看面前的高大男人,他从三哥那儿得知,这就是楼上的海归,陆匪。

    尽管知道前因后果,黄单还是问了,视线没从男人身上移开,“大爷,怎么了?”

    刘大爷哼哼,他把大背心拽了擦把脸,唠叨着把事情说了。

    黄单注意到男人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对刘大爷没有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感到庆幸。

    “这位先生是担心你的身体。”

    刘大爷不领情,“有什么担心的,我好的很。”

    他心里有怨,不服老,“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把我们老年人当豆腐呢,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我们还没老的走不动路!”

    黄单安抚刘大爷,余光一直往男人那儿扫。

    刘大爷板着的脸缓和下来,他这才介绍着说,“小季,这是陆匪陆先生,刚回国,住503。”

    黄单的形象不怎么好,洗白的牛仔裤,颜色快褪干净的t恤,头包着,脸苍白,唇色也是,身上还有一股子药味儿,就是个伤患。

    他翘了翘唇角,伸出手说,“陆先生你好,我是季时玉。”

    陆匪双手插兜,没有要把手拿出来的迹象,“你好。”

    黄单的眼角一抽,不是听闻楼上的海归很有礼貌吗?他不在意的把那只手放了下来。

    刘大爷看不过去,“陆先生,小季跟你握手,你为什么不把手拿出来?”

    “小季是没留过学,但他也是大学毕业的,正正经经的好孩子,哪里都不比谁差。”

    陆匪勾唇,“大爷误会了,我手上都是汗,和人握手很不礼貌。”

    黄单瞥了一眼。

    陆匪颔首,“李同学能理解的吧。”

    黄单说,“能理解。”

    刘大爷看黄单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就没再往下说,他似乎对国外回来的陆匪有看法,保持了距离。

    “小季,陪我上前面的亭子里坐会儿?”

    黄单说,“不了。”

    刘大爷也没强迫,他叫住一个提着收音机经过的邻居,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收音机的戏曲渐渐模糊。

    黄单看着男人,“我住四楼,401。”

    陆匪把额前汗湿的发丝抓到脑后,露出深邃的眉眼,轮廓清晰利落,硬挺坚毅,“哦,就是死了的那个老张头顶。”

    黄单,“……”

    陆匪往前走,脚步迈开两三步就顿住,他转过身来,目光从慵懒变的凌厉,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有东西被克制住了。

    黄单收回打量男人屁股的目光,眼神询问。

    就在这时,一个玩滑轮的小女孩经过,把陆匪撞了一下。

    陆匪那眼睛里前一刻还什么都没有,这一秒就被暴风雨席卷,克制不住的翻涌而出。

    他皱紧眉头按住被撞的胳膊,暴躁,愤怒,发狂,面部有着隐忍的痛苦,薄唇死死抿在一起,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感觉。

    “操!”

    陆匪铁青着脸骂了声,呼吸粗重,额角有冷汗,眼里有光,分不清是冷光,还是什么。

    黄单错愕的看着男人,眼神越来越怪异,“只是撞了一下。”

    陆匪冷冷一扫,掉头就走。

    黄单眼看男人就要远离他的视线范围,就跑上去把人拉住。

    陆匪的手一挥,五官扭曲着,在忍着什么,眼里的光更明显了。

    黄单被挥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他蹙了下眉心,屁股是对的,不会认错。

    “你是不是在哭?”

    陆匪的面色一变,下颚线条绷紧,冷峻异常,“不是。”

    黄单拿出一包纸巾,“把鼻涕擦擦。”

    陆匪下意识就去摸鼻子,发现自己上当,他没动怒,而是拧着眉峰,目光里有锋利的审视,让人无处遁形,会很不舒服。

    黄单很淡定,不怕给男人看,就怕他看不到。

    陆匪一言不发的走了。

    黄单望着男人上木桥,这回他没追上去,“三哥,陆匪就是我每次都会遇到的那个人。”

    他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刚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举动,只拉了一下,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系统,“恭喜。”

    黄单抿嘴,“陆匪刚才的反应不正常,我怀疑他的疼痛神经异于常人,跟我一样。”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被黄单抓住了,粗略的一琢磨,就让他心头震荡。

    系统,“感同身受是骗人的,那种说法不存在,必须亲身体会,才能感受。”

    黄单知道这个道理,他不明白,有些事想不通。

    异常的疼痛神经陪伴他长大,那是一种习惯的痛苦,旁人永远理解不了,也体会不到,他也没想过,将来哪一天,有个人可以体会他所体会的,承受他所承受的。

    有样东西在黄单的心里流淌,他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心脏部位,跳的太快了。

    如果痛觉还在,他一定很疼。

    黄单的脑子里出现吸溜声响,很突兀,他愣了愣,“三哥,你在做什么?”

    系统,“我在喝可乐。”

    黄单,“……”

    之前的系统先生中规中矩,陆先生严谨自持,从不表露私人的一面。

    现在这个三哥不再是没有人气的利器,他觉得新鲜。

    “三哥,疼痛神经异于常人会很痛苦,陆匪要是疼哭了,我看着难受。”

    系统,“小弟,听三哥一句,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微笑面对世界。”

    黄单说,“我知道的。”

    系统,“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不用积分兑换,都送你。”

    黄单愣了愣,“谢谢。”

    系统,“看电影吗?动作电影,我这里有上万部。”

    黄单惊讶的问道,“还能看电影?”

    他没听到回答,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画面。

    “……”

    黄单说不看了,“先暂停吧,等我跟他做||爱的时候再播放。”

    大概是黄单的语气非常认真,没一点|色||情成分在里面,也不是玩笑,调侃,系统懵逼了,半天都没“叮”一声。

    黄单回去,就上王志那屋串门。

    王志在打电话,一口一个亲,脸都绿了,他挂掉电话,萎靡几分钟就继续接单子干活。

    黄单一直在他那儿待着,帮忙打包,隔壁的房门没动过。

    夜里黄单热的睡不着,他下楼乘凉,寻思找个时间叫人上门按空调。

    楼道里静悄悄的,有邻居养了狗,这会儿都没个声响。

    黄单下到三楼,发现刘大爷屋门口放着拖鞋,可能是年纪大了,忘事,想不起来拿回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时灵时不灵,黄单跺了好几下,他看着拖鞋,若有所思几个瞬息,决定先不管,回来的时候再看。

    黄单继续往下走,他没带防身的东西。

    一来是自己没到时间,是不会死的,二来是带了防身的东西,用处也不会大。

    因为他感觉不到痛,背后被人捅一刀,哪怕是从一头捅到另一头,直接捅穿了,内脏都挖出来,把他挖的就剩一张皮,他都没感觉。

    黄单没走多远,就在楼底下站着,蚊子很多,他在胳膊上看到好几只,腿上没看,随它们去了。

    这个点,还有一些窗户里面有灯光,夜猫子不会越来越少,只会越来越多。

    黄单吹了会儿夜风,喂饱了这一片的蚊子。

    蚊子们依依不舍,吃饱了也没走,有的趴在黄单身上,有的在他周围嗡嗡的叫,飞来飞去的,跟他套近乎,指望他明儿还来。

    黄单准备进楼里,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来。

    是孙四庆。

    离的近了,黄单闻着中年人身上刺鼻的酒气,就知道他喝了很多酒。

    人穷没事,怕就怕先穷着,哪一天富了,又穷回去,过山车般的人生不是一般人能有拥有的。

    生意失败,平日里称兄道弟,帮助过的朋友纷纷拉开距离,老婆跟人跑了,人生掉进低谷,一无所有。

    人喝高了,意识是模糊的,零碎的。

    孙四庆脚上的鞋不知道被他脱了丢在什么地方,他光着脚踩在石子路上,哼着模糊的调子。

    黄单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就看到孙四庆往草地上一躺,看样子是要在那里过夜。

    “喵”

    有一只白猫出来觅食,途经此地,望了望草地上的孙四庆,好奇的绕着走两圈。

    孙四庆突然大叫了一声,猫受到惊吓,退后又退后,扭头窜进灌木丛里。

    黄单也吓了一跳,他再去看孙四庆已经起来了。

    孙四庆爬到三楼,把刘大爷放在门口的拖鞋穿上,就去拍对面301的门。

    那是老张的房子。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感冒了,孙四庆的嗓音沙哑,听着不像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小杰,你开一下门。”

    小杰是老张儿子的小名,黄单是知道的,他听孙四庆那话,觉得是父亲对着儿子的口吻。

    孙四庆叹一口气,“小杰你先把门打开,我以后不喝酒了,真的不喝了,我保证,你开开门,小杰……”

    说到后面,全是妥协,悔过,还有哀求。

    黄单的后背发凉,那感觉就好像有个死人往他背上一趴,还勒住了他的脖子,冰冷僵硬,他往后看,什么人也没有。

    楼道里昏暗无比。

    “怎么还不开门,小杰,你听话,把门开了让我进去。”

    孙四庆拍两下门,自说自话了片刻,就耷拉着脑袋坐在老张的家门口,不动了。

    黄单也没动,整个身子都藏在黑暗中,他的呼吸放到最轻,细汗弄湿了手心,回去要洗澡,希望别出什么事。

    孙四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拿钥匙开自己那屋的门进去,准确无误,身形也不摇晃,像是没喝过酒似的。

    黄单瞬间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不是灵异吧?不应该有鬼才是。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可是孙四庆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大夏天的看了,比对着空调吹还凉快,凉到了心底。

    楼上冷不丁的传来脚步声,黄单屏住了呼吸。

    那串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着,分辨出来不是拖鞋,是皮鞋,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灭,灭了又亮。

    黄单抬头看去,跟下楼的陆匪四目相视。

105。邻居

    人的感官在夜晚会被不同东西遮盖; 阻挡; 混肴,产生的恐惧气息比白天要强数倍,尤其是在灵异电影常用取景地之一的楼道里。

    感应灯忽明忽灭,已经够诡异了,要是再出现脚步声,心脏不好的能吓出病来。

    黄单刚刚亲眼目睹孙四庆类似被鬼附身的一幕; 这会儿冷不丁的看到陆匪,即便他在白天已经靠屁股认出对方是自己的爱人; 还是吓了一跳,身子也绷紧了,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陆匪衣着整齐,皮鞋踩过地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步伐不快不慢; 一层层的走下台阶; 站在三楼。

    感应灯灭了。

    黄单的视线受到影响,他一动不动; 决定静观其变。

    黑暗中响起陆匪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季时玉,你在这里干什么?”

    黄单听着那声音; 觉得比背后的墙壁还冰; 也更冷硬; 他说,“天太热了,我在外面乘凉,现在准备回去睡觉。”

    陆匪说,“这里是三楼,你在四楼。”

    黄单不意外男人的好记性,他很平静,没慌,没心虚,“我刚爬到三楼,停下来歇会儿。”

    “噌”地一声响后,一簇蓝色暗光跳起,陆匪的那张脸藏在暗光后面,他低笑一声,意味不明。

    黄单看着脸被映成幽蓝色调的男人,眼皮跳了跳。

    陆匪按着打火机,单手摸出烟盒叼根烟在嘴里,点燃以后抽上一口,嗤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楼道里鬼鬼祟祟的,胆子还这么小,看到活人都怕成这样。”

    黄单不答,他在地上剁了几脚,感应灯亮了以后,那种诡异的感觉才有所减轻,“我真的只是出来乘凉,刚好爬到三楼。”

    陆匪啪嗒按一下打火机,将金属盖子合上,按开,又合上,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哦?是吗?刚爬到三楼,你的气息竟然这么平稳,一点都不喘。”

    黄单,“……”

    谎言被拆穿,就是这么容易,一句话的事。

    黄单没露出尴尬的表情,他也没强行解释,那样只会更好笑。

    陆匪夹着烟抽,烟雾从他的口鼻喷洒而出,往青年那里飘去,他目光里的审视跟探究渐浓。

    就在这时,有细微的声响从走道里传出来,被寂静放大,显得异常清晰。

    黄单离开拐角,往走道里冲,他发现声响是从301发出来的,一股凉气爬上脚踝,瞬间把他的手脚冻住,“这里面住的是老张,人已经死了,他儿子是住校生,最近都没回来过。”

    陆匪懒懒道,“所以?”

    黄单蹙着眉心,“刚才的声音你也听见了吧?”

    陆匪不答反问,“什么声音?”

    黄单的嘴角一抽,他发觉男人有了在国外生活多年的经历,事业有成,骨子里的坏东西还在,变不了。

    “在里面的人不是小偷,就是杀害老张的凶手。”

    陆匪吐出一团白雾,“跟你有关系?”

    黄单说有的,“我就住在楼上,作为邻居,我碰见了这种情况,不能坐视不管,况且这段时间出的事不少,老张死了,我屋里进过小偷,差点被打死,刘大爷门口的拖鞋丢了,把人抓个现行,杀鸡儆猴,对大家都好。”

    陆匪哦了声,抬抬下巴道,“那你请便。”

    黄单克制着情绪波动,他看看门,又看看袖手旁观的男人,“能不能帮我把门踢开?”

    陆匪的左手端着右手的手肘,长腿随意叠在一起,他闲闲的抽着烟,“那种粗鲁的行为,你觉得我会做?”

    黄单脑门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

    他虽然感觉不到痛,但也知道这副身体受了挺重的伤,别说头上,就连腿上的口子都没愈合,现在虚的很,根本就没恢复过来,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门踢开的。

    这种白费力气的事,黄单是不会做的,他心里焦急,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响还在,人没走。

    陆匪的眉眼被一线一线的烟雾缭绕着,“小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黄单懂这个道理,但他要完成任务,也要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查出真相,原主才来一个礼拜,跟人不结仇,也没结怨,无缘无故就被活活打死了,说明凶手生性残暴,必须要揪出来。

    “你帮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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