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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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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樱神色微僵,仓皇地低下头去,攥紧了那刚叠好的衣服,正是宋峥换下来的那一件。她松手,捋顺了那褶皱的纹路,又轻又慢地说:“我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就是宋家的人,自然要替他操劳……”

    “哦?”他倏尔将人一拉,强健有力的臂膀拦在她腰间,不让她离开,“我没听清,你说你是谁家的人?”

    那衣服没抓紧掉到了地上,闻樱来不及捡,只能把手抵在他胸口,勉强拉开一段距离,“陛下何须如此,后宫佳丽三千,我只是一个成了婚的妇人,”

    “我瞧瞧。”

    她越是想逃开,他倒越像是放开了所有的顾忌,非要霸着她不放。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低笑轻哄道:“佩佩容颜秀美,气质清灵,如果拆了这妇人发髻,谁会把你当做成了婚的女人?说是未出阁的少女也不为过。”

    闻樱蓦地脸色涨红,撇过了头去。

    “还请陛下放尊重些,若让人看见,有碍君威。”

    “想不到佩佩还会担心我的威仪。”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让人看见倒是无妨,看见了,正好与宋峥分说明白,纳你入宫……”

    “不行!”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手微颤着,比方才担忧宋峥的模样要真挚得多,“这、这是昏君所为,陛下不能……”

    卫凌恒只觉浑身血液一烫,心像要被融化开了一般。

    他低下头来,呼吸与她粉唇渐近,语声也越低,“那你别再说那些话气我,好不好?佩佩,你不知道我想见你一面,有多不容易……”

    男人独特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闻樱呼吸微滞,像是被他的企图震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连挣扎都忘了。

    眼看两人越来越近,帐篷外忽而响起“秋瑟”的声音:“奴婢给三皇子问安——”

    “这里是宋峥的帐篷?我来找宋汐。”

    “还请三皇子留步,大小姐不在。”

    “哦,宋大人在吗,找他也可以……”他话刚落下,不等婢女答复,就抬手掀开了帐篷。

20、谋夺臣妻的皇帝(八)

    三皇子卫u刚掀起帐帘,脚还没往里迈,就和里头的闻樱打了个照面。

    他似笑非笑,“原来是宋夫人……”

    十六七岁的孩子,在现代还是上高中的年龄,于古人已经可以娶妻了。他尚且没长到他父皇那般高大,但身量高度也足以低头去看闻樱。

    闻樱像是没看见他满脸的成见,全了礼数,含笑道:“夫君与汐儿一同狩猎去了,殿下若要找可往狩猎场去。”

    她正好堵在门口的位置,让他想进也进不去,卫u随性往里头扫了一眼,帐子里空荡而整洁。

    他正若有所思,闻樱又往前一步,他不禁松开帘子后退,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宋夫人这是做什么?”

    “如今帐中只我一人,恐怕不方便招待三殿下。”

    他嗤笑一声,“行了,既然宋夫人不欢迎,我也不在这里讨没趣儿,先走了。”

    “等一等……”闻樱看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出声阻拦。

    卫u还没走远,不搭理显得没礼貌,只得回过头,“干什么?”他不耐烦地看她,却见眼前人抿着唇轻笑起来,她容貌秀丽,那一双眼睛蕴起笑,格外地温柔好看。

    “殿下是被谁捉弄了吗?”她走到他背后,从那里揭下一张纸条儿来,上面画了个做鬼脸的猪头。

    卫u只觉有柔软地手指触到他的背,一触即走。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背上,她已经把纸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这一看,立刻窘迫起来,咬牙道:“必是二哥做的,他就爱捉弄我!”

    “看来你们兄弟感情不错。”闻樱含笑道,“殿下若去猎场,还请一切小心,箭矢无眼,莫要被伤着了。”

    他一怔,“你怎么……”

    伴驾狩猎数回,这样的话,他向来只在淑妃口中听过,却不是对着他,而是对二哥。

    他常常会想,假如他的母妃没死,自己应该也会和二哥一样,不用费心博得父皇的注意,只要在母妃的照拂下,肆意地活着就够了。

    闻樱神态自然地笑道:“听闻殿下与汐儿熟识,既是汐儿的好友,我才不由多了一句嘴,殿下别嫌我虏藕谩!

    卫u想起她对宋汐做的事,有心说她惺惺作态,在她这样温柔的笑容里又说不出口,只能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等他走了,闻樱才转身回了帐篷。

    小十扮演的“秋瑟”将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却又疑惑,陛下难道没在里面?怎么三皇子没有发现?

    闻樱放下帘子,帐中又恢复成半暗的色调,她方偏过头去看卫凌恒:“陛下还不走?要是让自己的儿子抓个正着,可就有趣了。”

    原来卫凌恒就站在门帘旁边!

    他贴着帐篷的毛毡壁,三皇子一眼看去只能看见正中央那一块,左右两侧都是视觉盲区,再加上闻樱站在门口,缩小了他的视野范围,纵使他父皇近在咫尺,他也没有发现。

    卫凌恒很不是滋味地看着她,“你对那小子都这么温柔,怎么偏偏对我就换了副样子?”

    “是陛下行事无忌……难不成还要我逆来顺受吗?”她别过脸去。

    先前的气氛明明就很好,卫凌恒都察觉到了她软化的态度,偏偏卫u一来,她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一般,这天底下除了他们二人,其实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以及他们不得不顾忌的伦理纲常。

    这一片营帐显得冷清,大多数人都去狩猎场地看热闹了。因此卫凌恒穿着一套常服,走出去不显眼,即使有女眷偶然一瞥看见个人影,竟也无人认出这是往日高坐龙椅的天子。

    唯独卫u,他就站在帐篷间隙的一个隐秘位置,看见父皇匆匆离开的背影,震惊不已。

    如果他没看错,父皇刚刚竟是从宋峥的帐篷里走出来的……

    刚刚那个女人说什么?

    “如今帐中只我一人”,好一个只她一人!

    他就知道这女人的话不可信,方才如果不是他鼻子灵,闻到了宫里才有的龙诞香,也不会心生疑惑,想要一探究竟。

    因为心里想着事,一个不防备,迎面有人撞了上来。

    “卫u?你这是怎么了?”那人声音清脆,语气诧异。

    他一抬头,发现眼前人正是他本来想找的宋汐。

    两人从上一次皇宫之行后,也曾在各家举办的宴会上有过几次交际,他这个年龄正是慕少艾的时候,对聪颖成熟的宋汐十分有好感。

    此刻,卫u的脸色十分糟糕,下意识地问她:“宋大人在何处?”

    “父亲他们入林狩猎去了,我看不着,就想回去休息。”她关心地问,“你看起来状态不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

    他一个字敷衍地吐到半截,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宋汐知道了她继母的所作所为,会怎么做?

    因狩猎常有磕碰,所以皆会有太医跟随前来。

    但这一次受伤的人竟还有圣上在内,立刻惊动了所有的太医前去诊治。据说是陛下是猎杀一只狐狸时,被它猛地一个回身跳蹿惊了马,他是在驯服惊马时受了伤。

    按理王亲贵族狩猎时,都会将凶猛的动物饿上几天,让它们无法和人抗衡。但卫凌恒一向不提倡这个做法,他宁愿少放出几只猎物,分设区域,多费一点人力,让人能够按能力进行选择,好辨别出真正有能力的人。

    因此虽然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狐狸濒死一击,还是给人添了点小麻烦。

    闻樱听到消息时,正在做针线活的手一错,扎到了手指上,顿时流出血来。引来宋峥一个疑惑地眼神。

    “……陛下,无碍吧?”她问。

    宋峥答道:“伤得不重,又有太医院的院判亲自诊治,应当无事。”

    “那就好……”她看着还是有几分心不在焉。

    宋峥多看了她一眼,又道:“此次出行有淑妃娘娘跟随,陛下自有娘娘照顾,你就放心吧。”他只当她是忠君爱国,才格外担心君主的伤势。

    闻樱勉强笑着点了下头。而旁边站着伺候的小十,将这幕场景悉数记在心里。

    又过了一天,传来了陛下伤势恶化的消息。

    小十见闻樱一直向门口张望,神情紧张而担忧,便悄悄附在她耳边道:“夫人可要去见见陛下?”

    闻樱一怔,转头看向她,神色迟疑。

    她当然要见,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小十替卫凌恒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又何尝不是被她反过来给她传递讯息?

    小十不知道,兀自加了把火,“恰好都城来了公务秘函,宋大人在孙太傅议事,大小姐又和贵女结伴狩猎去了,正是合适!其它的问题夫人不必担心,都交由我来解决就是了。”

    “陛下的伤势果真不好?”

    “听大总管说是正在发热呢。”小十顿了下说,“本不该让夫人去,白担一份风险,但陛下发了热,人有些迷糊,不经意间还唤过夫人的名字……大总管的意思是,恐怕让人发现了,还是让夫人去安抚一番为好。”

    闻樱抓着笸箩的手一紧,立刻点了头。

    小十没有骗人,无论是前去主帐的路程,还是到了主帐后,发现除了一个王德永并无他人守在陛下身边,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很妥当。

    王德永给她行了个礼,她偏身躲过。

    “夫人可算来了!”他一副看救星的神情,吁出口气,“陛下方才在淑妃娘娘跟前叫您的名字,可把奴才吓坏了,只能借口这是猫儿的名字搪塞过去。”

    闻樱仿佛是没听清他的话,一心只记挂着卫凌恒的伤势,很快走到了床榻旁,探手摸了摸他的温度。

    确实是烫的,她忙问:“药吃了吗?被子捂着像是有汗了,不擦也不好。额头怎么不拿巾子来冰敷,难道太医都没吩咐过吗……”她说着,倒像是生起气来,瞪了王德永一眼。

    王德永惭愧地低头,心里直呼,这气势可真不比淑妃娘娘差!

    这陛下瞧上的,果然就是不一般。

    “就等您来拿主意呢。”他不自觉腰低了两分,配合她的话,一一把东西奉上来。

    卫凌恒闭着眼睛,人不见醒来,闻樱只得拿长管子,细心地将药进他嘴里,又叠了浸水的巾子放在他额头。

    等到擦汗这一环,她不由看向王德永。

    偏王德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入了定的僧人似的,她不由一咬牙,还是把那擦身体的软布巾拿起来,解了他领口的扣子,替他擦拭起脖颈来。

    可她擦到一半,倏尔被他扣手握住了。

    “佩佩……”他像是醒过来了,下意识地一唤,声音嘶哑。

    她听他这么叫,鼻子一酸,掉下颗眼泪来,“长风。”

    卫凌恒侧过头去,却见她就像他最初认识的小少女一样,趴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么地担心。

    他把她的手捉来亲了一下,她也没有抗拒。他哑声低笑:“原来要我生了病,佩佩才肯温柔待我,那我倒要天天盼着生病了……”

    她眼泛水光,听到他的话当即含住了,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天天生病,我管你死不死呢!”

    那直白地怒气,竟透出十分的忧心来。

    卫凌恒不禁胸腔震动,低笑出声来。

    他的佩佩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偏偏被闻宋两家磨去了棱角,使他心疼不已。

    她却忽而警觉起来,“……你真的病了?”

    他一醒来就神志清醒,双目炯然有光,还有心情来撩拨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烧迷糊了的病人。她方才擦拭时也发现,体温虽烫,却并不是滚烫。

    卫凌恒和王德永对视一眼,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闻樱见之表现出愈加狐疑的神色。

    卫凌恒怕他不信,猛咳了两声,才认真地对她道:“我真的病了,很严重,要佩佩照顾才能好起来……”

    孙太傅的营帐里,孙太傅与宋峥一边商议整治兵乱的办法,一边布下黑白棋子,进行对弈。

    政事聊得差不多,一盘棋未下完,不觉说起了闲话。

    孙太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玩笑道:“听说宋大人家中有一娇妻,这个时辰还未归,可会受罚?不如认输归去。”

    往常同僚说起妻子,宋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原配妻子的模样,可今日孙太傅提起,他不由想起闻樱灯下刺绣的模样,她秀丽的脸微偏,专注于手中的每一针的起落,安静而美好。

    于是,出乎孙太傅的意料,这位一向执着胜负输赢的兵部尚书宋大人,竟然丢下棋子站起身,道了句:“也好。”

    他为老不尊的揉了揉耳朵,表达出自己的诧异,而后捻了捻长胡须,嘀咕道:“老夫也去看看长风的伤势如何好了……”

    宋峥归拢棋子的手势一顿,“长风?”

    孙太傅见他不解,恍然自己刚才叫错了名讳,但这也并非禁忌,就给他解惑道:“宋大人有所不知,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我曾担任太子太傅,为陛下授课。彼时替陛下取过一个字,正是长风。”

21、谋夺臣妻的皇帝(九)

    王德永已经退了出去,主帐里只留了闻樱和卫凌恒两个人。

    闻樱的手依旧被他扣住不放,他有一搭没一搭撩她说话,她过了那阵担心的劲儿,性子收敛,又有些沉默下来,只掐着时间,给他换了一次湿巾。

    “不是说淑妃娘娘伴驾吗?”她捏着巾子一角,轻轻覆住他的额头,“既然陛下无事,我也该回去了,叫王德永找她来吧,好吗?”

    她的话轻缓而柔软,偏偏不是卫凌恒爱听的。

    他岔开了话,抚摸她的手指,针眼的痕迹依稀可见,“听说,你听到我受伤的时候,扎破了手指……”

    她一顿,“当时,我是很害怕……”她抽出手,却又在他以为要收回时,抚过他的鬓发,“你老了十多岁呢,我就很担心,长风也不再年轻啦,再像以前那样折腾自己怎么行……”

    她回忆一般的语调,使他微怔,仿佛他们已经携手过了数十载,而她在时光这一头,含笑遥望着那头的他。

    卫凌恒不知怎么,心头莫名生出一种酸胀的感觉。长风只活在佩佩的少女时期,嫁人之后,她的梦就破灭了,所以梦里再也没有了一个叫长风的侠客。

    而他既不能再进入她的梦里,也无法改变过去的时光,阻止她嫁给宋峥。

    “他待你好吗?”他第一次问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微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勉强装成的普通人,而是一个单纯地关心着她的故人。他在意她过去的日子,也期待她的未来。

    这才她的长风啊。

    她望着他,眼神怔怔,微笑地点了点头。

    卫凌恒却想起她那次在偏殿哭得那么伤心,如果她过得好,又怎么会哭?

    “我虽然老了十岁,但还是你的长风……你以前受了委屈,都会和我说……”他顿了顿,又问,“他真的待我们佩佩好吗?”

    那语气太过温柔和亲昵,以至于她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含住眼泪别过了脸。而后又慢慢地转回来,低头看他小心地勾住她小指的手。

    于是,她摇了摇头。

    他笑起来,“好,他对佩佩不好,我去打他。”

    她摇了摇两人勾着的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扎营的地方一片灯火,远远望去像是一盏盏灯笼。宋峥走到自家的帐篷前,里头没有点灯,外面看起来灰扑扑的,仿佛没有人在似的。

    孙太傅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长风是陛下的字,而她一个月前写的那张信笺上,落着与她娟秀的字迹截然不同的“长风”二字。

    这字迹风格,比起女人,确实更符合洒脱肆意的男人。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挥散开来,让觉得十分荒谬。闻樱居于后宅,除了交际应酬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陛下又久居深宫,两人实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干系,他竟抓着这一点巧合就胡思乱想起来。

    宋峥轻摇了摇头,走入帐子里。

    “佩佩?”

    他轻唤了一声,久不见回应,直到他心生疑惑,方听到她一个“嗯?”字,仿佛饱受睡眠折磨的人,从鼻腔里哼出的娇软。

    他走到床榻旁,眼睛适应了黑暗,只见月光照在她恬然的面容上,她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他的眉眼缓和下来,低声道:“没事,睡吧。”

    皇帝出了事,这次围猎之行便很是匆匆,等卫凌恒状态恢复后,很快就回了行宫。

    既然在山庄里,闻樱与卫凌恒就大大减少了交集的可能,除了举办晚宴时能遥遥看上一眼。

    闻樱倒按捺得住性子,如果光源图上的移动距离能代表皇帝对她的好感,此刻他已经一只脚迈入了她的阵营。两人毕竟有身份上的差别,再往后,想要继续见面,便需要他主动来筹谋了。

    这边的进度不提,她发现近来宋汐与三皇子的相处愈加频繁。她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先前想刷三皇子的好感度,也是顺手而为,多一个对你友善的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谁知这一日,行宫里突然来人,传淑妃娘娘的令让她入宫。

    行宫比之都城皇宫的富丽堂皇,别具一格。她流连景物,脚程慢了一些,入内时便被淑妃意味深长地笑嗔了一句:“宋夫人教我好等。”

    “不敢。”她敏锐地察觉到淑妃的不友善,神态如常,含笑问安后道,“不知娘娘此番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乎宋家千金与我那令人头疼的儿子。”

    闻樱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却还是问:“娘娘这话的意思是?”

    “我是什么意思,宋夫人不懂?”淑妃神色高傲,坐在主座高高在上,慢条斯理捋了捋袖上的纹路,刚准备下对方的脸面,忽闻外面通传,说是陛下驾到。

    果然见一颀长的身影走入。

    淑妃脸上一喜,将皇帝迎进来,似喜还嗔地与他说了两句话,险些把闻樱都忘了。

    等卫凌恒看过去,她一见闻樱还在,才撇了撇嘴介绍道:“这是兵部尚书宋大人的夫人。”

    他看了一眼闻樱,敛目,“原来是宋夫人……”

    闻樱给他行了一礼,他向前走了一步,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轻咳了声道,“不必多礼。你们在聊什么?”

    “倒也没什么,u儿选妃,我上回看闻家那丫头还不错,闻家夫人又不在,便想找宋夫人问一问了。”

    “哦?u儿可是看中谁了?”

    提起儿子的婚事,卫凌恒同样心生在意,两人就这话题聊开了,倒把闻樱忘在了一边。

    有年长的宫女给闻樱使眼色,让她赶紧出来,陛下难得来一趟,怎么好让人打搅了去?

    正在这时,下人通禀,说是宋峥来接妻子回去。淑妃正要同意,就听卫凌恒又道:“宋爱卿来了?正好,朕有事与他相商。”

    宋峥被宫人领了进来,看见皇帝竟也在这,先前那个荒谬的念头又倏地窜入脑海中。

    他后面还跟了个三皇子卫u挂着懒洋洋地笑,一见眼前的情形不觉挑了挑眉。

    他是来给淑妃请安的,淑妃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十足的慈母派头,此番也不例外,逮住他好一阵嘘寒问暖。

    “u儿哪里回来?外头热不热,母妃给你擦擦汗……”

    卫u嘴角挂着懒洋洋地笑,“母妃我都多大的人了。”

    “陛下,您看他——”淑妃回头与卫凌恒娇嗔,点了点卫u,“你呀,不管长到多大,在你父皇和母妃的眼里,都只是个孩子。”

    她和皇帝大秀恩爱,却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闻樱忽而轻轻咳了起来。

    卫凌恒早就在和淑妃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把视线往她这里看过多回了,此时一见她咳嗽,不禁皱起了眉头。

    淑妃还要发几句娇嗔,看见他的神色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闻樱,“宋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强压着又咳了两声,“想是刚刚贪看风景吹了风,嗓子有些痒……”

    宋峥见了,道是:“不敢把病气过给陛下和娘娘,微臣这就携内子告退。”

    淑妃一个“好”字刚吐到舌尖,却听旁边的陛下道:“宋夫人好好的一个人进宫,生了病出去,宋爱卿想是要怪罪朕了。王德永,去叫太医来给宋夫人瞧一瞧。”

    闻樱刚要拒绝,看见他一眼望过来的眼神,那是十分克制的情绪,仿佛一条暗河,看不见底下的汹涌。

    她不自觉就点了点头。

    卫u心里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由好笑,他这位花枝招展的母妃知不知道她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入宫?她想在人前表现出受宠的架势,却不知他那父皇的目光一直都不在她身上。

    没看见人家不过咳了两声,父皇就担心得连人都不让走了吗?

    期间,卫凌恒又和宋峥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余光不自觉地看向闻樱。

    却见她接了宫人手里的茶壶,替宋峥斟了一盏,又用茶盖轻撇,待得温度适宜,才摆到了他手边,恰好是他顺手的位置,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偏偏宋峥不觉如何,端了茶,连看她一眼也不曾,平静地饮了一口。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袭上心头,卫凌恒将手里的茶杯搁到了一旁,发出清脆地响声,倒无人察觉他动了怒。

    淑妃只当是茶不合他口味,张罗着叫人给他换茶叶。

    闻樱低了眸,不再看任何一人。

    却听耳边忽地传来一声轻慢地讽刺,“宋夫人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她侧眸去看,却正是卫u。

    原来是他趁淑妃换茶的功夫,坐到了闻樱旁边。而因为厅堂宽阔,其余人又俱在说话,并无人听见他对她说的话。

    “丈夫就在旁边,却与我父皇眉来眼去,怎么样,刺激吗?”

    行宫避暑过了一段时间,圣驾与随扈大臣就启程回了都城。

    一回府,尚且来不及休息片刻,闻樱就听人说福宝出了事。原来是小胖子宋浔一直不喜欢福宝,某日从学堂里带了火气回府,恰好丫鬟带着福宝在花园里溜达,福宝挡了他的道儿,他一脚就踩到了它身上用力碾压,踩断了它的后腿。

    闻樱听了心疼半死。她入戏时一向会投入感情,这才能使戏演得更逼真。所以无论是对宋峥的恨,还是对卫凌恒的依恋都很真实。

    相较之下,对灵气的小福宝的喜欢就更加纯粹了。

    往常她出门应酬,回来时福宝都会一跃而出,绕着她打了个圈儿,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开,十足地傲娇,直到她追过去把手伸到它跟前,它才勉强舔了舔她的手心。

    怪道这次她连走了这么多天,却不见它来迎。

    好在丫鬟及时请了兽医,包扎了伤口,只是往后恐怕只能当一只瘸腿猫儿了,它看着蔫耷耷的提不起精神,闻樱也跟着掉泪。

    小十自然也把这一幕如实报给了皇帝陛下。

    卫凌恒知道她如今无儿无女,把猫当半个孩子养,不由心疼,心里忽而生出了一个主意。

    三皇子卫u听说皇宫里突然多了一个猫祖宗,问起伺候的小太监,对方眉飞色舞地跟他讲:“说来也是新奇,一只猫罢了,还瘸了腿呢,陛下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前日淑妃娘娘拿吃的逗它,它瘸着腿小走了两步,娘娘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却是惹怒了陛下,罚了娘娘三个月的俸银。银钱事小,丢了面子才是真的,殿下若看见,还是绕远了走罢。”

    卫u啼笑皆非,他一个皇子还要躲着只猫走?笑话!

    旁人不知,他知道个中缘由,自然让人注意宋府,知道闻樱有只猫恰好也断了腿。父皇的这只宝贝不是她的猫,还能是谁的!

    他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嫁了人的女人,父皇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

    他不禁问小太监,“你说一个女人,平日看着和善亲切,私底下却作恶多端,为什么还能有人喜欢?”

    “殿下这话可真教奴才没法答,奴才也没喜欢过人呀……不过想来这天底下的理儿都是一个样,若不是喜欢那女人的人眼珠子歪了,就是那女人其实是个好的,受了人误会?”

    卫u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把水泼到自己继女的裙子上,让她颜面尽失,难不成还是为她好?”

    小太监的反应也快,选妃宴时他就在卫u身边伺候,一听就想到了,“您指宋夫人?”

    卫u不答。

    小太监“恪绷艘簧Φ溃骸暗钕抡饩筒恢懒税桑畏蛉巳肥凳俏怂渭倚愫冒 !

    “什么?”

    “那日宋小姐和皇后娘娘撞了衫,若不是宋夫人那酒泼得及时,让皇后娘娘撞见了,只怕心里不高兴。”

    卫u没料到这样的回答,略微一愣,仔细一想,怪不得当时皇后进来,席间的夫人们却纷纷夸赞起她来,竟真的是如此?

    “那她暗害继女落水又怎么说?还在柳树下藏了个男人,这总不能是为她好了吧?”

    小太监听了眼珠子一转,他是淑妃的人,知道淑妃不希望宋汐嫁给卫u,当然是使劲了抹黑。“咳,说来殿下您别多心,奴才晓得您和宋家小姐走得近,私下里也颇留意了几分……倒是听过一个传闻,说是宋家小姐和她的表哥有几分不清楚,您看见的那男人,该不会正是那位闻家公子吧……”

    他言下之意,如果是闻家公子,那就是宋汐要与人私会时不小心落了水,这又能怪谁?

    卫u怔住了,想反驳他,那位宋夫人当时的神色非常奇怪,可自己又忽然想到,如果她同样是想到了继女要和人私会的事情才变了脸色呢?

    他心里突然就不确定了起来,或者说,如果之前的事都是他一个人的误会,那么……

    他想起宋夫人站在帐外冲他含笑的模样,叮嘱他“箭矢无眼,莫要被伤着”,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

    他蓦地屏息,仓促间吩咐小太监“你赶紧去帮我做一件事……”

    先前在行宫里,她面对他的质问避而不答,他只当她是默认了,将事情都告诉了宋汐。恐怕这会儿,宋汐已经告诉宋峥了。

    而他知道,父皇今日微服出宫巡视民间,必会与她相见。

    如果让宋峥撞见了二人私会……

    卫u不敢再想下去。

22、谋夺臣妻的皇帝(十)

    宋汐刚得知继母与当今圣上有染时,不可谓不震惊。

    父亲待她虽然平平,但保她衣食无忧,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能背叛父亲?!

    同时,她拼命地回想,上一世就是如此吗?继母背后竟有圣上撑腰?

    可任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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