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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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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却已经有了灵敏劲儿,一开始是认为顾元洲高大能够保护他,后来感觉到闻樱对他的善意,立刻转换了目标。

    “妈妈?!”那两夫妻脑子回转不过来,见他往闻樱腿上攀,急了,“哎,小狗子快从这位太太身上下来,别弄脏了人家的裙子!”

    小男孩身上确实不干净,既有汗又有泥,还沾一手化了的糖,闻言一怯,瞅了眼闻樱,却好还是鼓起勇气朝两夫妻吼道:“谁是小狗子!我才不叫小狗子,我叫卡卡!妈妈,妈妈……”他仰头看着闻樱,大眼睛里汪着水,像在担心闻樱拆穿他的话,将他推回给两夫妻。

    到了这个时候,闻樱和顾元洲都明白了小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对看一眼。

    她的手护住小男孩的背,姣好温和的眉目,在转瞬间便有所变化,眼神锐利,“两位是什么人?想对我们卡卡做什么?”

    “什、什么卡卡。”女人张口结舌,在闻樱的逼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这是我们家小狗……子……”她不确定地说完,似乎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求助地看了一眼丈夫。

    丈夫见识更多,没有轻易被糊弄,“这位太太,这小孩子确实是我们家小狗子。都怪我没教好他,他平时爱瞎胡闹,您别看他小,人精的很,爱逮过路的有钱人叫爸妈,也就是想骗点吃吃喝喝的,家里穷,买不起好吃的。我们夫妻俩啊实在管不住,他仗着年纪小,就指着说我们是坏人,路人还都肯信他,帮他一起骗我们,哎!”

    如果换做是过路的好心人,这时候难免会有所犹豫,猜测他话语的真实性,被男人抓住漏洞,闻樱却没有分毫退缩之意。

    她干脆将小男孩抱起来,恼怒地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认错我儿子?什么人小精明爱骗人,我们卡卡从小就是好孩子,他走丢了,我跟他爸爸急的不行,你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就说,你们俩到底是谁?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丈夫见她恼怒的模样气势摄人,反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立刻就慌了,“这、我……”

    他的视线游离,落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上。

    “抱歉,我妻子性格比较急,但她没有恶意。”顾元洲忽而揽住了闻樱,一边向对面的夫妻道,“你们别慌,如果中间有误会就说清楚,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是发觉卡卡走失了,所以想领他找人是吗?”

    “呃……”

    “又因为不知道他真正的父母是谁,怕他被人骗走,所以才编了这一套话来试探我们?”

    “……好像是?”两人惶恐不安。

    “好像?”顾元洲眉峰轻轻一动,那瞬间爆发的气势,令夫妻俩“慌不择路”。

    “是是是,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早就被绕晕了,一听他解释的头头是道,有心认下,又怕这个说法不圆乎,是个陷阱,才有所迟疑。直到发觉不认下就会立刻出乱子,心想总比现行被抓好,才一咬牙,马上就点了头。

    等他们认可了他的说法,再一看,只见男人掏出钱夹,口中感谢,给了他们十来张钞票,目光才登时一亮,口中连连道:“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拿了钱更怕怕被拆穿,怕顾元洲他们会突然反应过来,匆忙告辞离开了。

    人一走,闻樱就立即转头看身侧的男人。

    “顾元洲。”

    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可见被他的举动气着了。

    “别和他们正面起冲突。”在人没走远之前,他仍然揽着她的肩,仿若亲昵地与她低语,“那人口袋里放了小刀,如果逼急了,恐怕会拿它,对人身安全不利。停车场有监控,我等会叫人去调。”

    “他们是开车来的吗?”他问小男孩卡卡。

    卡卡摇了摇头。

    “那凭车牌找人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一带马路都有监控,找人不难。我给他们的钞票是连号,算是物证,他们赖不掉。”他一一分析给两人听。

    闻樱蹙眉点头,小男孩却似懂非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元洲:“……”

    闻樱感到不知所措,她没有应付孩子的经验,刚刚也不过是强行假装的。她看向顾元洲,却发现他比自己更头疼,从车中翻找出纸巾,没掌握好分寸,把小男孩的脸都擦红了。

    小男孩却减小了哭声,开始抽噎,像是对他有些惧怕。

    闻樱只能安慰他,“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是和父母走散了吗?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好吗,让他给你找你的爸爸妈妈。”

    他对闻樱有天然的亲切感,一直不断往她怀里缩。闻樱却已经快抱不动了,还强撑着。直到顾元洲发觉她手臂微颤,才把人抱走,她松了一口气。没抱过孩子的人骤然去抱他,时间一长,手臂就抬不动了。

    她眼神流转时,与他稍稍相碰,有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他们周围。

    她连忙将视线转到了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在顾元洲怀里有点瑟缩,抽噎不止,“你们不怕我骗你吗?”他想起人贩子对他的描述,茫然又忐忑地问。

    “当然怕了。”她温柔的语调引来男人的侧目,“我也知道可能说谎的是你,你闹脾气不肯和爸妈走,但你对抗不了他们,是不是?如果你骗我们,我们最多让你骗去几块糖,但如果是他们在骗我们,你人那么小,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呢?”

    不知道是她哪个字触动了他,他又大哭起来。“我不是小人……”

    闻樱了解了情况以后才知道,最初这孩子没被拐,是他发觉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被人捂嘴抱走,才追了上去。但他没意识到他自己对大人来说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在被发觉以后就一同被带走了。他人机灵,在过程中趁夫妻俩不注意逃跑了,无意中跑进了停车场,那两人才追了过来。

    他嘴上说着自己不是小人,其实是早就害怕了,一直强撑着,这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非常难得。

    他们的行程计划暂且搁置,由顾元洲出面解决,恰好警方最近在抓这一伙人贩,他们给出的线索也为警方提供了便利。

    最后他们得知,卡卡竟然是一位企业老板的儿子,恰好和顾氏集团有生意往来,最近双方合作不顺利,经此一回,说不得对方就要做出退让了。在那位企业老板千恩万谢的将人接走以后,闻樱看顾元洲的眼神就一直很微妙。

    “怎么?”

    他察觉到她的注视,回以疑惑的目光。

    “顾总不愧是顾总,果然神机妙算。”

    顾元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唯利是图?”

    她盯着他半晌,在他因气恼而面部线条逐渐紧绷时,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拿走他手上剩下的纸巾,替他擦掉西装外套上的鼻涕眼泪。

    “顾爸爸还是很有爱心的。”

    他低头凝视她的动作,轻哼道:“是吗,闻妈妈?”

    这个称呼一出,令闻樱下意识地抬头,正撞进他黢黑的眼睛里,两人都有些尴尬的避开了。

    恰好在这时,顾元洲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去接电话,闻樱隐约听见了一个名字,背上倏尔一凛,在他回来之后,不由问他。

    “沈叶?”

    顾元洲倒没对她的“偷听”作出嘲讽,他表情轻松,“那是公司新来的员工,表现还不错。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闻樱摇了摇头,否认道:“我怎么会对顾氏的员工有兴趣。”

    不对劲,她拧起了眉。

    这个世界的堕落神使已经经历了转世,没有记忆,然而凭借着信仰之力带来的好运,仍旧能与这些光源图上的亮点人物有所纠缠。

    在现阶段,沈叶还不知道阎正奇的已婚身份,并且对他有着好感。她接受他替她的未来作安排,就表明了这份好感的存在。她的课程没有那么快结束。

    她愿意接受出国锻炼的安排,也是因她母亲的病起初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医药费,只能做保守治疗,在阎正奇大方资助了她一笔钱之后,她的母亲接受手术,情况大为好转,她才终于有机会去展现自己的能力。她或许有自己的野心,想要往上走,所以在得知顾元洲身份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

    但这样的野心向来在合理范围之内,挣扎在的温饱线上的人想要抓住往上走的机会,并非不能让人理解。事实证明,后来她的能力确实赢得了阎顾两人的青睐。

    但不是这个时候。

    沈叶不应该是在这个阶段进入顾氏集团,在原轨迹上,顾元洲这时还处在对她的误会之中。难道他们的误会提前解除了?

    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算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

    顾元洲发觉她一语不发的同时,还却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那是闻樱也无法克制的身体本能,只要她撒谎,手心就会发痒,常忍不住去抓挠。她眼下陷入了思绪,就不自觉去挠手心。

    闻樱没来得及去全方位了解沈叶的动向,就被一个重要的公司项目绊住了脚。

    她和顾元洲虽然有了私交,但在公司层面仍然是竞争对手,顾元洲不会像打网球一样放水,闻樱也没有手下留情。不久,一场极为重要的招标会召开,顾元洲曾在公司危机事件中作为筹码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他隐瞒了内容核心,却也足以让阎氏先于别家做好了准备。

    至于曾经想在背后想暗害他们的那家公司,早就已经被两家集火,陷入焦头烂额的官司案件之中。

    闻樱一身职业打扮,上衣下裙,外罩的长款大衣衬得身材修长,优雅又干练。阎正奇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今天的穿着同样很正式,白西装显得年轻又精干,倒也让他看上去成熟了几分。

    两人私下关系变僵,公事上却变得融洽起来,没有让公司里的人看出端倪。在会场上不时交头接耳,讨论投标资料的内容完善度,和这次投标会可能遇上的情况。阎正奇虽然在作决策时的眼光和手腕稍逊一筹,对于其他事却都能举一反三,即使是心不在焉的跟进项目,也能给出自己的见解。

    而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举动就因为夫妻身份原因显得亲昵不少,至少在顾元洲眼中如此。

    他从过道里走过,位置恰好就在闻樱身旁,转过头,就能看见两人凑在一起喁喁私语的模样。她也没有及时察觉到身旁的位置上多了个人。

    阎正奇在说话的时候,她聆听的表情认真,偶尔会小幅度地点头,也会笑看他一眼,跟以前没有任何分别。

    直到顾元洲轻咳一声,两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闻樱不说话,阎正奇看着对方轻哼了一声,在感觉到她轻扯他的袖子以后,才撇过了头去,总算没有当场起争执。

    顾元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各家公司按照顺序一一讲标,陈述投标资料的内容,并解答主办方的疑问,提出解决性的方案。顾氏早做准备,标书十分完善,给出的各项条件都远超其他公司,令其他人没有一争之力。

    单论加码条件,他同样要压过阎氏一头。

    “价格估算有偏差,能解决吗?”阎正奇压低了声问她。

    “没问题。”

    在轮到阎氏时,闻樱从容起身。

    价格等方面早已经呈现在标书上,无法做出修改,她就在回应对方的提问时进行巧妙的言语表达,给出转圜余地,在其他方面补足。

    她发言结束后不忘看一眼四周,从主办方的表情上看出认可度不错,其他公司的人则变得更加凝重了。

    她心头一松落了座。

    从阎正奇问出那个问题开始开始,她就发觉手心有点发痒,但正式场合显然不允许她在成为焦点的时候私下做小动作。直到她坐下以后,才将手悄悄往两侧转。

    然而不等她手指曲起,就蓦然被人轻握住指尖,旋即去挠她的掌心。

    她蓦地转头,那个挠她手心的男人正侧着头,就着她刚刚的阐述,与他们公司的项目负责人进行对话。

    另一边的阎正奇察觉到她的举动,不由侧目问道:“怎么了?”

174、三年之痒(九)

    阎正奇的询问令闻樱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一拽之下没拽动,手被男人扣住,她又不敢挣扎的太过用力。

    “怎么了?”阎正奇又问了一次,头更往这边倾,似乎发觉她左手边不太对劲。

    她斜侧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刚想回他一句“没什么”,那边的顾元洲已经结束了和项目负责人的对话,同时,他也终于松开了手,任她从手中“逃走”。

    闻樱将手拿回来,就势扶住膝盖上倾斜的资料页,摇了摇头。

    “没事了,认真听。”

    等投标会结束,他们刚一起身,就听身旁的顾元洲大方地称赞她道:“讲的不错。”

    阎正奇扬了扬下巴,就像遇到危险展开自然防御的刺猬,挑衅地说:“顾总现在想要认输还来得及,我们闻总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打压宿敌,他突然变成了老婆吹,挑了几个阎氏优于顾氏的案例来说,侧面烘托闻樱的能力。

    营造己方的气势,打压震慑对方,从商业谋略上来说不算有错。不过对顾元洲说这些话,就相当有趣了。

    虽然商业场上没有朋友,但他和闻樱彼此有交集,总会在交流询问的过程中透露出一点信息,双方皆有。她不擅长的方向还向他请教过,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她是在为这次的投标会做准备。

    “我知道。”顾元洲面色如常,分毫未变,听到后来倒是微微一笑,“闻总能力出色,这样的人才,我们顾氏也有招揽之心,就是不知道闻总有没有这个意愿了。”

    阎正奇目的达到,表情得意的同时,又不免嘲讽道:“顾总可真会做白日梦,想让我的妻子给你打工?”

    “我想,就职于哪家公司应该是取决于公司的理念、模式与她是否投契,而不是凭关系而论。”顾元洲的视线落在闻樱的脸上,“闻总以为呢?”

    阎正奇抢在她面前回答:“要这么论起来,她也是与阎氏最为合拍,否则也不会短短三年时间就凭借能力获得了公司上下的认可,阎氏是最适合她的公司。”

    “那可未必。”

    “顾总真心想挖人,也不是不可以。”阎正奇轻声一哼,显然不当一回事,“只是价码太高,我怕你接受不了。”

    顾元洲笑了笑,不与他继续争辩下去,只是道:“拭目以待。”

    投标结果最终是顾氏获胜,消息传来,阎氏的项目组成员垂头丧气,但闻樱的激励使他们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准备迎接下一个任务。

    现实就是,它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哪怕闻樱非常出色,也发挥出了100%的能力,但在这个项目上,客观条件他们比不上顾氏,她的努力只能使阎氏有一拼之力,而非锁定成功,输赢皆有可能,因此虽然输了,她倒也坦然。

    在餐饮行业,还没有哪家能够将一整个蛋糕吃下去,垄断市场,无论是阎氏还是顾氏都是如此,他们都是龙头企业,却不是唯一一家龙头企业。顾氏赢得了这个项目,将人员精力投入其中,相对的就会减弱在其他方面的控制,闻樱便趁机指挥人马侵吞他们的市场。

    顾元洲前一秒刚提议请客来补偿她失败的心情,后一秒就被她杀了个回马枪措手不及,通话时不免道:“真是不能对你掉以轻心。”

    “既然顾总想挖走我,我就要体现值得顾总青睐的价值,对吗?”她双腿交叠陷坐在沙发上,随性道。

    “生气了?”

    她没回应。

    “‘开价’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他猜到了她是被哪一句话惹到,力证自己无辜。

    “经商如下棋,顾总博弈的时候还请正眼看一看坐在你对面的棋手是谁,认不准人吃了亏,也只能怪自己。”她表明自己是下棋人,而不是被他们争夺的棋子,紧跟着一语如箭矢直中红心,道是,“你做出那样的提议,本身就是不怀好意。”

    显然不管是不是他说的,都要算在他头上。

    顾元洲哑然失笑,“我是诚心想邀请你来顾氏,好,是我在不适当的场合提出了令我们闻总为难的要求,我道歉。”

    她没有跟着他插科打诨,用轻松的态度揭过这一篇,只道:“以后别这么做了。”

    “……好。”

    他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其他的含义,不由与她一同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提那个私底下的小动作,回避这件会令人陷入尴尬处境的事情。

    投标会之后没多久就到了过年,阎氏有专门的家庭聚会,让亲戚之间在年底相互联络感情,探听周围人在这一年中所做出的成绩,互相攀比,勾心斗角。

    闻樱正在房间里挑选衣服,叫张姨来给她出主意。

    张姨在他们家做的时间长,和他们关系不错,他们偶尔会在日常琐碎的事情上让她当参谋,做做参考。她见闻樱左右挑不中,显然很在意这样的场合,不由笑道:“大场合我不会选,不如叫先生来选吧。”

    这话让闻樱的思绪一飘。

    她和阎正奇结婚第一年,因为是新媳妇,能力还不错,阎正奇的父母虽然对她的出身不满意,但明面上对她还算客气,加上有他站在她身前维护,旁人也不敢太过分。第二年恰好爆发了他决策失误的事情,险些将子公司弄垮,一向是天之骄子的男人被人奚落挖苦,自然就顾不上她了。

    她虽然有能力,对于阎氏来说却不算什么,阎家家大业大,于他们而言人才到处都有,他们不缺出色的领导层,也不缺每年能给他们带来丰厚利润的人。他们更想要的还是阎家的继承人。阎正奇是独子,父母长辈对闻樱的要求就是孩子,第一年没有尚可,到了第二年她都不见有动静,他们的态度就已经有了变化,至于今年这个第三年,原本那边偶然还会叫她去吃饭,以示亲热,在阎正奇闹的太过分的时候,她的公公也会训斥对方——多半还是为了阎氏集团和他们儿子的个人名声——但这些在第三年下半年之后,她的处境每况愈下,变得步履维艰。

    她不吭声,张姨便又道:“我看先生近来表现的挺好,您也应该都看在眼里了,过日子啊,就是这样,大大小小的磕碰不断,堵着这口气也不能叫日子好过起来。眼下他有悔改的意思,您递一个台阶,这个槛就算是迈过去了,以后日子会过越越好,越过越顺的。”

    闻樱沉默地将看不中的礼服挂了回去。

    “太太您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她叹气道,“但您听我一句劝,您心里放不下,嘴上别扭有什么意思呢?”

    “张姨……”她欲言又止。

    张姨似从她的神态中发觉到什么,立刻说道:“我看这些衣服都旧了,重要的聚会合该打扮的再鲜亮一些,不若干脆叫先生陪您去逛逛街,挑件新的,您说呢?”

    闻樱去找阎正奇的时候,难得竟发现他在书房,书桌上摊着薄厚不一的账目,皱着眉满脸心烦的模样。

    她叩了叩门,往他桌边放了一杯热饮,“咖啡。”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倒也很给面子的端起来喝了。是按照他的口味煮的,阎正奇一喝便知,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我看你这两天好像在为什么事心烦。”她说。

    他没注意到她对自己用心的观察,只是听到问题的刹那,“这个项目没拿到,我担心我爸那边有说法,他挺重视这个项目,还特地问过需不需要总公司的人帮忙,我告诉他你没问题,他才没管。现在输给了顾氏,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

    她顿了顿,问:“你是怪我搞砸了项目?”

    “不是,跟你没关系。”

    “在我手上搞砸的项目,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说清楚,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你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行了,你别管了。”他不耐烦,“我都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是,闻总您是很厉害,但有些事也不是你不明白,也解决不了。”

    争辩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却被她强压下去,闻樱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问他:“聚会的衣服我还没有买,想买件新的,你有空陪我去看看吗?”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曲,仔细看就能发觉掩藏在平淡态度后的紧张。

    阎正奇却看也没看她,只专注于书桌上的报表,“你拿我的卡去刷吧,我没有时间。”

    顾元洲刚出社会那一年,喜欢用飙车缓解压力和情绪,同样都是有钱人家的年轻公子哥,身边也聚了一帮喜欢干这个的人。到后来他心态越来越沉稳,飙车这样浮夸又没有安全保障的项目就被替代了。

    但偶尔却不过邀请,还是会和他们开车出来兜两圈,权作放松。

    平平稳稳地跑了一圈,空旷的郊外路面,停着五六辆形态不一的跑车,俱是线条流畅,颜色抢眼,极具观赏效果。几个男人或站或倚,就在最前头的那辆车旁边吞云吐雾,聊起了天。

    “哎,你真的不玩了?”其中一个人顶了顶,“生活就要找点乐子,不飙两圈没有激情啊。”

    顾元洲背抵车门,挪开手指里夹着的细长烟梗,笑着摇了摇头。

    “开玩笑,人家顾总现在是什么身份?要是飙车出了事,你负责?”其中一个开玩笑道,“顾总现在出来玩不带女伴,改带秘书了,爱岗敬业啊!”

    他指了指对面的沈叶,神色暧昧地冲顾元洲眨眼,“女秘书。”

    “别胡说,人家只是公司的普通员工,。”

    “哟,看把你宝贝的,辩解什么啊,我早就听人说了,顾总最近和这位普通员工走的很近……”

    这人话刚说完,另一个人就注意到顾元洲的表情,只当他不爱人调侃这些私事,岔开了话题,“别说,顾总刚拿下的那个项目,真不是一般人能吃进去的。你看阎家那位,夫妻合作也没成功,还当有多大本事呢,啧啧。”

    虽然都是同一个圈子,但跟着顾元洲玩的,自然和阎正奇不对付。

    “阎正奇的老婆出身一般吧?人倒是挺厉害的。他也是搞笑,当年死活要娶这女人,现在好了,玩不过三年,我听阎氏那边的人说,他们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

    “就他老婆那厉害样,换了是我也要萎,女强人撒,你想跟她浪漫良宵,她跟你谈工作,你想跟她风花雪月,她和你谈报表,哇,阎正奇对着这样的女人真能硬的起来?”

    他的话引来一阵爆笑,但笑不过三秒钟,他膝盖上就被人狠踹了一脚。

    “怎么了?!”

    “少说两句。”顾元洲狠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积点口德。”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有几分莫名,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人道:“说起来,他娶的那个女人是姓闻吧,叫闻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车疾驰而过,在前方不远的路口却陡然急刹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女人狼狈地从车上下来,弯腰在草丛边呕吐。

    “闻樱?”有人低喃。

    “对,就是这个名字!”那人拍了下手,却发现顾元洲的神色不对。他的视线一直往旁边看去,停留在了那女醉鬼的身上。

175、三年之痒(十)

    “元洲,认识?”

    女人只露出侧影,他们左右看看也没认出是谁,不禁问他道。

    “嗯,我去看看。”

    顾元洲的视线一直留在她身上没动,打了声招呼之后,又向他们要了水和纸巾,撇下一干人往前去了。

    闻樱没吃东西,喝醉了也多是干呕,直到胃里泛酸,才有酸水跟着呕了出来。正难受,已经有人给她递了水,“漱漱口。”

    男人的嗓音在旷野树叶的沙沙中,显得格外磁性低沉。

    她默默地接了过来。瓶盖已经被拧开了,她漱了口,旁边又有一张纸巾递来,顺着纸巾往上看,是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直向上看,是他无言询问的眼神,稍带着一丝探究和关切。

    她同样没有拒绝,直到她将自己打理干净,才听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闻樱拿出手机,亮着光的屏幕朝向他。

    页面是他不久前发的一条信息,因为郊外的风景不错,顺手就拍了照发到了朋友之间的信息平台,而下面就有他所在地方的定位。

    顾元洲确实对这个“巧合”有所猜想,市内偶遇是偶遇,偏远的地方还能发生这样的偶遇,着实少见。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哑然失笑,“跟踪我?”

    她不说话。

    她这一次醉酒与上一次的风格截然不同,彼时他们尚且不熟识,多是她强迫性的咄咄逼人,他可有可无地随她胡闹罢了。而这一次,纵使她一声不吭,他却也能从她的态度中感受到她许多情绪,仿佛是默然无声的委屈。

    “那么,请问闻樱小姐,跟踪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开车出来,也不知道去哪里……”她的声音微哑,“就跟着你的定位走了。”

    人会失去方向,往往是被另一个人伤到了,又没有人能够倾诉。

    他在一刹那心领神会,猜到了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十有**与另一个男人脱不开关系。

    “有酒吗?”

    “喝酒开车,小心被抓住关起来。”

    “你管我?”她嗤笑,像在笑他管太多。

    然而他却接,“嗯,我管你。”

    他的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她仿佛一个激灵,探了下额头的温度,轻声喃喃道:“大概是是喝太多了,不太清醒,我还是先回去好了。”但没等走出几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他抓着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不会抓疼她,却又让人难以挣脱。

    她停顿一瞬,偏了偏头,“顾管家不会想说,喝酒不能开车,要送我回去吧?”

    “这世上除了酒,消愁的东西还多的是。”他问,“想试试吗?”

    沈叶没想到顾元洲会将她拉入她的私人聚会,使她感到一点别扭之外,也有说不出的好奇。

    身边的女人们互相攀比炫耀,叽叽喳喳谈论着名包名车,还有各自的男伴。其中有一个人见她脸生,不由问:“你是顾总的女朋友吗?”

    她略有兴致地与她们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厌倦了她们的作风,她自认跟她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淡淡地道,“不是。”

    她知道她进入顾氏公司并非是因为她本身足够好,毕竟对顾氏来说,她的学历远远不够。她也曾犹豫过是否要接受顾元洲的“回报”,这并非她矫情,而是她深知这样的人情只有一次,她必须要谨慎使用。

    最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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