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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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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见她,就让他想起她上辈子的模样……

    不欲再往下想,他转过了视线,看向吴玉贞。她似乎有很多心事,心声颇为杂乱,他没有听清。

    队伍中,掌事女官进来后一见太子殿下也在,踌躇须臾,就听皇后道:“不必管他,你只说事便好。”这之前,她的近身宫女便将情形大略与她说了,储秀宫里险些出了人命案子,非是她们小打小闹,说不得还要牵扯朝堂之事,让太子听一听倒无妨。

    掌事女官得令道了声“是”,便将酒宴上发生的事与皇后一一分说清楚。

    底下一列跪了四人,唯有阮玲儿浑身发抖,等到宫人将酒杯呈进来,禀说“已请太医验了,并非致命□□,饮用者的脸部会出现过敏的症状”时,她先是怔住,而后猛然看向吴玉贞。

    竟不是毒死人的药?

    她的动作明显,旁人只当她看的是吴玉贞旁边所站的端着托盘的宫人。只有本就关注她的宇文泓,第一时间听见了吴玉贞心里的声音。

    【毒死人的药?嗤,杀鸡焉用牛刀,也就只有她这般愚蠢才会误认。】

    什么意思?

    宇文泓眉头蹙起,仍旧盯着她,却没再听见什么了,但她不“说话”,却有人代她说——

    皇后问阮玲儿:“纵只是过敏药,无故投放到秀女杯中,仍是居心叵测,阮氏,你有什么话说?”

    阮玲儿的眼睛早就亮了。

    【吴玉贞从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我才误以为这是毒/药。要不是闻樱可恶,拿话诈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过敏药罢了,凭吴家的势力,保全我应该不难。】

    宇文泓从一开始就得知吴玉贞只是被当做一个证人带到这里,但听到此处,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并不肯相信。

    就在阮玲儿大松一口气时,却接收到吴玉贞暗中警告的视线,她一个激灵。

    【不,我回答的时候必定不能牵扯到她,否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得了这一句,宇文泓再听,果然只听她答话时将别人撇的一干二净,只说是自己嫉妒闻樱,才想作弄她一次出出气。

    他心里一沉。

    能让一个频频陷害别人的女人,说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她口中的那个人,该有多可怕?

    他看向吴玉贞,她仍然稳稳当当的跪在下方,恭敬而又平静的垂首。

    他不由想起上一世,她吊死在横梁的前一刻,也与现在一样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后大约得出了结论,又是一出小打小闹罢了,原只用报过来就是了,何须她来审问。她扶着额,颇有些责怪的问闻樱:“你说是毒/药,可查出来是过敏之药,如何解释?”

    闻樱自若答道:“回娘娘话,这酒我没喝,怎知是毒/药还是过敏药?”既不知道是什么药,当然是哪个厉害往哪个说,要不然还碰不上这样当堂对峙的机会。也是她运气好,她大约知道宇文泓给皇后请安的时间,但不是次次都准,今日偏巧他就在。

    读心术能看透人的内心,却只有一点不好,它有时效性。她不能指望时间过去了,吴玉贞还会无故在宇文泓面前想这些腌h事,所以非得要事发的时候才可以。

    上辈子他死后在皇宫里飘荡了一段时间,知道吴玉贞跟着他死的事,恐怕早就将她当成心里的白莲花供起来了,这无疑给任务增加了难度。

    吴玉贞这女人可是一点都不简单,他对原主上辈子给他带绿帽的行径耿耿于怀,却不知道吴玉贞在当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想到这,闻樱竟有些同情太子了。

    皇后又道:“这话说的是,你既然没喝,又怎么知道她下了药?”

    “娘娘明鉴,我与她早有嫌隙,她突然敬酒,我自然有所保留……”

    阮玲儿闻言,回想起敬酒的过程来。

    【吴玉贞早就猜到按闻樱的脾气,必定会倒了我敬的那杯酒,才让我假作饮酒的姿势,降低她的戒心,让她误以为这杯酒无害。谁知棋差一招,到了这个程度,闻樱还是不信我,且将这份怀疑摆到了台面上,竟提出了要换酒杯……】

    闻樱又道,“毒/药的说法,只是诈她而已,但说来奇怪,我不知她酒中是什么还情有可原,但她竟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我一说她要毒死我,她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若知道是过敏药,说出来就是了,反驳一句也不会了吗……”

    阮玲儿“唰”一下冷汗直冒,很快,皇后似有探究的视线便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吴玉贞说话了:“娘娘,想来她是见事迹败露,惧于闻家的威势,才会如此失态。”

    这个理儿倒是占得住跟脚,皇后容色一缓,点了点头。

    横竖有一个交代就够了,毒/药也好,过敏药也好,闻家的小姐没出事,就不必过于追究。

    到这里,这出审问算是结束了。

    阮玲儿自是剔除秀女的名额不必说,且她的所作所为并不会被隐瞒保留,而是会传出宫外,有了嫉恨同届秀女,暗地使手段的名声,她的婚嫁恐是千难万难,连家中姊妹都要带累了,未来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因为信任吴玉贞,或者说除了信任吴家没有别的办法了,阮玲儿不得不认了下来。

    而她“信赖”的吴玉贞,她在站起身后,再一次与闻樱对视。

    她支使阮玲儿做的事,都是出于“闻樱曾和太子一起夜游”的消息,左右站在背后指着人做事也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就能除掉一个潜在的敌人,何乐而不为?便是目的没达成也不要紧。

    【纵然她猜到是我又如何,抓不住我的把柄,我就仍然是太子妃。】

    她嘴角弧度微弯,在皇后的挽留下,与之说起话来。

    自信的她,没有发现在她心里冒出这一个清晰的念头时,宇文泓骤然变化的脸色。他眼睛漆黑,一瞬间犹如飓风袭来,沉不见底。

    闻樱出来时,宇文泓也辞别了皇后,两人竟前后脚在甬道里走,闻樱且还靠前一些。

    她不得不停下步子,转头等他。

    【他怎么没和吴玉贞一起陪皇后说话?要是他在里面,就不用非得等他走到前面了。】

    他听见她说。

    她和上一世一样,又不一样了。容貌仍然那样好看,但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或许是不再是他的侧妃,没有了娇媚讨好的念头,对他无所求,态度便十分的中正平和。脸上有好奇,心里却也是好奇。

    这里只有一条路,他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她也只能在后面缀着。

    安静的走了一段,才再次响起她的声音。

    【可真累人。娘说男人总有三妻四妾,更遑论皇子,没嫁给他们之前就有这么多的麻烦,陷害、使绊子、下药,要是真的嫁了,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唔,怪不得老人总说出阁前才是女人最好的日子,要是能不嫁人该多好,要嫁也不能嫁皇家,这里的女人个顶个的好看,美人计也使不过她们呀……】

    可以想见她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畅想了一番,宇文泓听到后面,竟忍不住有些想笑,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

    她既然不喜欢这样的争斗,那为什么帮宇文洛?是为了权势名利,还是仅仅因为,她喜欢宇文洛,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这样的想法冒出,竟让他隐隐觉得不太舒服。

    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闻樱,因想着她天马行空的未来蓝图,一个没注意,就这么撞了上去。

    宇文泓只觉背后忽地撞来一俱温热柔软的身子,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很快退离开了。待他转身之后,却见她已然仓皇后退了许多步,就在离他远远的地方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我方才、方才没看仔细,并非故意为之……”

    她的表情非常不安,像是等待一件可怕事情的到来。

    【又要踹我一脚了吗?】

    她的心思,如愿传到了他耳中。

75、重生太子の读心术(七)

    下午刚下了一场雪,绵绵的在地上铺了层,她就跪在雪地里,因为内心的惊怕,姿态异常端正。

    宇文泓往前迈的那一步,听见她心里的话,忽的就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直到她贴地的手冰凉的一颤,他才回过神,抬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道:“起来吧。”

    “……太子无碍吗?”闻樱向他确认,眼睛悄悄抬起来,“不罚我吗?”

    她一贯脾气不小,在秀女跟前总是张扬得很,眼下这般小心翼翼的问话,竟有些可爱。但里头又带了刺,让他莫名的不忍。他道:“上回伤你并非我故意为之……”

    但话说到一半,他蓦地哑然。

    这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她,是你上辈子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我厌恶你的靠近,想也没想就踹过去了?

    再者说,他何必跟她解释?

    “……你要跪就跪,我走了。”

    他说着,当真腿一迈就走,走出几丈远,才停下来往后看。

    她仍跪在那里,见他回头,露出笃定的表情,隐约还能听见她心里的话【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人阴晴不定,我真站起来了,恐怕他还有话说呢,哼,休想骗我!】

    【多跪一会儿也没什么,总比被他喝来斥去,指责她想勾引他好……】

    【如果这雪没那么冷就更好了……】

    她跪着的双膝动了动,显然是冻的跪不住了。

    宇文泓险些没给她气乐了,以前怎么没见她有这副犟脾气?既然多跪一会儿比被他指责好,那他就看她能在这里跪多久。

    话是如此,没过多长时间,闻樱就见一双长靴出现在她面前。

    “起来。”他语气阴沉沉的,“现在不起,就别想起来了,罚你把腿跪废了为止。”

    她强自克制了一下,才没在心里笑出来,立即提醒自己她现在的角色是什么,然后装作仓促惶恐的模样,马上就要站起来。然而跪了这么久,腿早就僵了。她还没站直腿一麻,人就向旁边倒了过去。

    他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没等反应过来,已经将人接到了怀里。

    没等她开口,他已经先行讽刺地笑道:“怎么,又冲撞了一次,要再跪一夜?”

    闻樱悄悄瞪他一眼,却被人抓了个正着,她视线一飘往别处看去,只不接他的话。

    她不搭理他,宇文泓反倒不生气,扶她又站了一会儿,等她缓过劲来才松开手。一直到了岔路口分别,两人都没再说过话,但各自转身之后,他却忍不住回过了头。

    【这个人好像也没想的那么坏。】

    他刚刚,似乎听见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宇文泓自重生始,就有许多事要忙。有关于上一世的细节,他未必记的清楚,但大概的事件却能让他做好先行打算,比别人快一步,同时也做的更好。时日一长,不止当今圣上对他赞不绝口,朝堂重臣亦认为他乃堪当大任的继承者,他的跟随者只觉跟了一位明主,做事不由更加尽心尽力。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去。

    但时间久了,他时常觉得身心微疲。每当这时候,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闻樱身上。

    储秀宫里有太多人的眼睛,多他一双并不引人注目。

    一开始他甚至令人探查过吴玉贞,或许被人多次背叛后留下了后遗症,哪怕是吴玉贞,他都无法真正的放下心来。而出来的结果不能说令他满意,但也无可挑剔,她端庄自信,行事大方,待人亲切又自有威仪,家世出众,容貌比不得闻樱,却也不差。即便确认了下药一事为她幕后所操纵,都不能否认她是最适合当他正妃的人选。

    因她上辈子的结局,他对她怀有愧疚补偿之心,确实如她所说,最终他仍是会让她当太子妃。

    但……

    他却忽然控制不住自己,频频去了解闻樱的信息。

    那日的话,似乎在他心里留了印子,总还会想一想。

    复选过后,秀女们再一次忙碌起来,为终选做准备。最后一场大选最重要,所考的却是技艺,琴棋书画女红等,留待大选之日,由皇后娘娘择其一考之。

    每每他问起来,他安排在储秀宫的人就会告诉他:闻家小姐琴艺不凡,琵琶弹的最好,只是总想学壁画里的仕女反弹琵琶,摔坏了好几把,其她秀女都不敢笑话她,还要捧着说好呢。又说闻家小姐画工了得,能将生物画得活灵活现,只是她画的动物总有些像人,那只老虎像闻家老爷,蜘蛛像吴家小姐,这只羊,倒有些像殿下您……

    见他神色不对,禀话的小内侍一凛,转而道:闻家小姐女红平平,一会儿功夫,手指就被扎破好几回!把姑姑都看急了,直想替她去终选。

    他或怒或笑,在听过之后,心头的阴霾竟总会少一些,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习惯,一日没听她的信息,倒会搁笔想起来。

    这一天天朗气清,他派去的人好一会儿才回来,哭丧个脸说:“闻家小姐在花园里头玩,突然就不见了。”

    闻樱没有突然消失,她人还在花园里,只是被六皇子宇文洛拉入了假山,就将跟着的人甩开了。

    她悄悄探头往外一看,见偷偷跟着她的小内侍急匆匆走了,才长出一口气,缩回了假山里头。黑黢黢的洞里空间逼仄,反比外面要暖和一些,没多会儿她就摘了手暖,反塞到他怀里去,“你今天怎么来了,不忙吗?”

    宇文洛就这么将手暖揣着了,动作很是自然。

    他们来往有一阵子了,大都不在人前,但个别秀女也有知道的,给他们打上了掩护。若说其他人,保不准她们还要使坏,但六皇子母族势弱,本身能力也还不显,既无才名贤名在人前,又没有陛下恩宠傍身,倒是太子时常照拂他一二,但近一段时日来,也慢慢疏远了。底下人嗅觉灵敏,只当他得罪了太子,有野心抱负的人家自然都将他从名单上剔了出去,他好比是皇族中的一块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她们虽也会嫉妒她,却又没太多的争心。

    “停了课,来年就要在朝中任职了,闲的很。”他倚着石壁,微垂着眼,心思比往日沉了几分。

    经他一说,闻樱倒是想起来了,任职的事,皇帝是交由太子来做决定的。经历了上一世,太子不能不防着他,但宇文洛好歹是皇子,又是他之前最照顾的那一个,他不能不一时三刻就翻了脸,必须做出兄友弟恭的假象来,这职务便不能太差了。他那边且还头疼,这会儿自然什么都还没跟宇文洛说。

    但这个不好对人言,她抿了抿唇,一反常态不说话。

    自第一回初遇后,两人就经常玩猜心思的游戏,一见她这样,他倒笑了,“没猜着?”

    “猜着了,不敢说。”

    他露了一口米白的牙齿,笑而不语,只当她是在逞强。

    她不理会他的激将,只道:“有人防着你,你不如示弱给他看,骗不了他没关系,天长地久,迟早会麻痹他的耳目。”

    宇文洛神情奇异的看着她,“你知道有人安插耳目在我身边?你知道是谁的耳目?”

    “你是因为这个烦吗?”她反问。

    他不置可否,眉间却有阴霾一闪而过。

    她尚且没能再次开口,就听见远远的有一个内侍公公在唤宇文洛。

    “耳目来了。”

    她刚说出这一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拉着他一溜烟儿往假山上跑。

    宇文洛莫名其妙,但被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感染,竟也露出三分笑来。近来天天都有雪,假山没清理干净,她险些滑了一跤,亏得他扶住了。等跑上去之后,她就带着他一块捏雪团。

    等那内侍渐渐走近,宇文洛像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等人一到假山下,就和她一起将雪团兜头砸下去。

    内侍公公“哎呦”直叫唤,刚要发怒,抬眼见上头笑的最开心的是自家殿下,只能闭上了嘴。

    宇文洛玩够了,见那内侍要往阶上走,立即发了命令不许他上来,还要站远一些。内侍不敢不听,寻了个能看见的地方,龇牙咧嘴地往衣服外兜着雪。

    闻樱抽出手帕,给自己擦完,又拉过他的手给他擦了一遍。

    宇文洛有些怔怔的,旋即听她说:“往后你还得用他,重用他。”

    他一笑,“留着让人放心,对吗?”

    她抬头看他一眼,“你还可以把错误的信息,通过他传给那个人。”

    “嗯,还是你聪明。”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温软而无害,却使她翻了个白眼。

    一听就知道,他其实早就想到了。

    “正好我有一个信息,想传给他知道。”他看她一眼,笑道,“不过是正确的信息。”

    “什么……唔。”

    不远处,负责监听宇文洛的内侍,蓦地睁大了眼睛。

    只飞雪飘洒的假山上,六皇子倾身在闻家小姐唇边落下一吻。

    宇文泓从公文中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就听见外面有人说林德来报。他记起这是自己放在宇文洛身边的人,一般若无紧要事不准来见他。

    这次来了,想必是有要紧事。

    他道:“让他进来罢。”

76、重生太子の读心术(八)

    闻樱回到储秀宫,隐约察觉到身后缀着的小尾巴又一次出现了。

    凭她所知的信息,倒不是不知道太子在储秀宫里安排了人,但在原轨迹上,这人一般是跟着吴玉贞,除了监听以外,倒还有替她防范别人的意思,姑且起到一个保护作用。他一般在各院落里听后差遣,身份较为自由,游来走去倒也不可疑。

    但近来她发现,这人爱突然喜欢在自己身后转悠,这倒像是一个讯息,至少宇文泓的态度有所和缓,她先前的做法摸对了他的脾气。不过经宇文洛这一弄,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她不自觉拧起了眉。

    壁月见她回来,悄悄地问:“小姐,您又和六皇子一起去玩了吗?”见闻樱点头,她忧心忡忡地道,“这可怎么办,老爷夫人的意思是想让您嫁给太子殿下……”

    “太子正妃十有八九就是吴玉贞,难不成我还硬是让他娶我?”闻樱反问。

    壁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您知道,太子不止能娶正妃,凭咱们的身份,若您有心,一个侧妃少不了……将来陛下百年后,太子登基,您定有贵妃之位。这比起皇子正妃岂不更尊贵些?”

    闻樱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不是奴婢想说什么……”壁月含糊地嘟囔了声,架不住主子的视线,一溜儿说了,“是夫人叫人带了口信,说既然您无作为,她那边已找上吴家了,您安心等着就是。”

    闻樱听了微怔,这件事倒是始料未及。

    说起来,闻樱家中姊妹众多,单只她母亲一个就生了五女,末了才得一个男丁,所以在闻家,女孩子的地位并不高。原主不会像吴玉贞那样受到重视和培养,心思气度各方面可见一斑。她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已经嫁了宗室,她身为三女,两边不挂靠,最大的用处就是恰逢太子到了娶亲的年龄,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有争一口气的要强心思。

    因而宇文泓也不算冤枉原主,上辈子同样是阮玲儿绊她一脚,她摔进宇文泓怀里的时候却是心甘情愿的,见宇文泓不排斥,便乘胜追击,得了他很长一阵子的喜欢。

    “这就麻烦了。”

    闻樱将额头靠在床柱上,揉捏着帐子挂的流苏缀儿,一副头疼的模样。

    她人还在宫里出不去,远水救不了近火,那对夫妻想做什么她还真没法阻止。吴家愿不愿意?看上辈子就知道了,世家互相牵制又互为助力,吴家已经占了大头,自然舍得分一点肉汤出来给人家喝。

    发现自己将太子想成了唐僧肉,她忍不住一笑,又抿起了唇。

    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太子能被她打动,那么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她在接触中发现,基于身份、场所等限制,她要制造见面机会就已经非常难得,能像现在这样改善他的看法算得上是费尽了心思。于是她做了另一个准备——嫁给六皇子宇文洛。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毕竟曾经是他的女人,有时候表面大度的让给别人,心里却还会有一番计较。如果她仍然是在他身边,那就是帐上的蚊子血,日日提醒他曾经的背叛,而离得远了,见识到她的另一面,反倒有可能成为朱砂痣。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见面的机会比现在还要难得。

    但如果被逼着再给他当侧妃,大概是最差的处境了。

    刚一想到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壁月去开了门,进来的正是吴玉贞,她身后的婢女怀里抱着礼物盒子。她拿来打开了,送到闻樱跟前,笑着开门见山道:“原先和闻小姐之间似有嫌隙,此番我是求和解而来,这礼权当是给闻小姐赔罪了。”

    说着,将里面的一把玉梳取出,那梳柄上雕镂着三只飞燕,极其精美,让人移不开眼。

    闻樱就坐在床边没起身,懒懒的抬了下眼睛,“你接受的倒快。”

    不用说也知道,她走这一遭,是同样得了家里的信,以未来正室的身份,纡尊降贵和她打招呼来了。

    “这说的哪里话,早前我就想结交闻小姐了,只是一直抽不出空来,眼下倒是正好。”

    “原先是怕我私底下和太子接触,抢了你的正妃位置,这会儿听我家要求只是一个侧妃,你就放心了吧?”闻樱将话挑破了,在对方以为她要闹脾气的时候,却又道:“壁月,将礼物收好。”

    “能收下礼物就好。”吴玉贞也不怪她,反而换了张面皮似的笑吟吟的,目的达成,见这一桩事落到了实处,她便回了住处。

    人一走,壁月见小姐仍然烦恼的样子,不由劝道:“小姐,那边若说定了,您再不愿意,恐怕也做不了主。您还是想开些,莫再与六皇子来往了,吴小姐那边,恐怕也要早早打好关系呢。”

    “你到底向着谁说话?”闻樱戳了一戳她额头。

    认真论起来,最后终选还是看宇文泓自己的意思,吴玉贞还没当上正妃呢,哪怕她当上了,侧妃的人选也轮不到她来做主,更轮不到吴家做主。她现在反倒想让宇文泓多厌恶自己一分,不要看着锅里想碗里,让她先把局面定下来再说。

    说是那样说,宇文洛来找她的时候,她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先前他们俩见面,一向是他找人传口信,说了时间地点,她想去便去。但自他亲她那一回后,她就不搭理人了,一见他安排的人靠近,她转头就走,害的那人哭笑不得,只能把实情告诉自家主子。

    所以这一天,宇文洛趁一大早人都去了课室,钻进了闻樱的小房间里。

    闻樱中午折回房间休息,才发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她当即翻脸,“六皇子不愧是六皇子,好心计,好谋算,不如再喊一嗓子,叫所有人都来看看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要是喜欢,我喊一喊也无妨。”

    他说着,当真清了清嗓子。

    闻樱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道:“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他趁势捉住她的手,眼底有笑意,故作无知,“你说的难道不是这个意思?”见她气恼更盛,他察觉到一丝不对,“除了我,还有人惹你生气了?”

    “嗯?”闻樱一愣,收回了手,“唔……也没什么。”

    她没料到他这么敏锐,但有些话却不能说。

    他抓的不紧,目光却一直随着她动,闻言轻“哦”了一声,没有追问。

    闻樱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她和宇文洛现在这个阶段是挺有趣的。

    一开始她是借着他对自己的兴趣来接近他,到后来,连她也不能不承认,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默契,大约只有气场相合可以解释,相处起来便较为轻松愉快。但这个人无疑非常难打动,表面上分明已经表露出对她的喜爱之情,但从没说过一句想娶她的话,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表态,仿佛一只都处在暧昧的阶段,这导致两人都藏了许多话没有对对方说。

    宇文洛没勉强她,且为了表示对上一次的歉意,他带着她去游湖去了。

    闻樱先前那一回看太阴湖,湖面上还结着冰,这次却已在薄的地方凿开了一大片,供人游湖赏景。白天的太阴湖另有一番开阔景象,船顶有黑瓦遮蔽,左右是红木的窗户,嵌了很少见的玻璃,她抱着汤婆子坐在里头,倒也很安然自在。

    然而没过一会儿,她发现船不动了。

    原是宇文洛坚持要自己划,图一乐趣,结果有大块碎冰漂来将路堵住了,他划了半天也没划开去。

    闻樱挑开船首的帘子,看他着急满头大汗的模样,笑得不行。

    “你眼下是笑开心了,要是到了晚间还回不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他冲她扬了扬眉,她心情好了,笑盈盈的与他顶嘴。

    正说着话,忽的,宇文洛像是看见什么,停下了动作,冲不远处喊了声,“大哥!”

    闻樱一听见,手一松就将帘子撂了。

    外面很快响起两人说话的声音。

    比起宇文洛年轻清朗的少年声音,宇文泓要偏低沉一些,加之他似乎有些病了,间或还夹杂着一两声咳嗽。

    “大哥怎么病了还游湖?湖风一吹,病就更难好了。”宇文洛担忧道。

    “无妨,不是严重的病,我只是忙累了出来赏赏景,一会儿就回去。”宇文泓应付了两句。他船上自有伺候的人,还有专门行船的人,一时对那块浮冰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道,“既如此,你先坐我的船一道回去。”

    宇文洛略有为难,“这……”

    “怎么?”他少见对方浮现这样的表情,刚露出疑惑的表情,忽而听见一道许久未听见的女子声音。

    【……阿洛这个笨蛋,他要是不拒绝,我就不能不露面了!】

    他猛然一怔,倏地疾咳起来,面上涌起潮红。

    她竟然也在?!

    他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多日前的情形。那天,他放在宇文洛身边的眼线,告诉他的那一幕情景。他得知后心情起伏不定,转眼便捏断了手里的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他们俩当然会在一起,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不用他说他都知道。

    他训斥了眼线一顿,让他不必关注这等男女情爱的小事,就将他赶了出去。这之后,他才意识到先前自己做了什么事,他竟然开始关注一个注定会背叛他的女人。

    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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