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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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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也跟着凑趣儿,“馨儿,你祖母说的是,你二哥历来做事儿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人的,定是你惹恼了他了。”
见自己哭了半天,祖母和母亲都不买账,李兰馨不由急了,跺一跺脚。哭道:“还不是为了他的心上人出气?他的心上人掉进河里,没处撒气了,只能撒在我身上呗!”
李老夫人一听。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立马散发出一阵亮闪闪的光芒,回头就拉着李夫人的手,拍着身边的圈椅,“快坐下,你听听,二丫头说的什么?我耳朵背,是不是听错了?”
不怪她这么兴奋。自打李扶安中了进士,他们李家的门槛都快要被提亲的媒人给踏破了,无奈那小子愣是一个都看不中。
十七岁上又到了清泉县做了县太爷。管着一县的军政民务,政绩出色,前途一片锦绣!
诚国公府的门第,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就能入的。李扶安长得又是那般相貌。自是京中世家大族贵女们的梦中情人。
明着暗着打听李扶安的,不知道有多少家。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也见了不少的名门闺秀,个个都是顶尖的好。品貌端正,针黹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个配李扶安都是自高不低。
可每每李老夫人和李夫人试探李扶安的口风时,李扶安都说自己年岁还小,当以前途为要。
后来祖母和母亲逼得急了,他索性连家也不回。吃住都在任上了。
李老夫人和李夫人没了辙,只好撒手不管了。
如今李扶安眼看着快要弱冠。在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他却连个通房都没有。
李家武将世家,在这种事儿上素来不是太在乎。况且武将疆场杀敌,死亡的几率大,都盼着多妻多子,开枝散叶!只要不狎妓嫖娼,多纳几房妾算什么?
李扶安的大哥李从武,今年刚四十岁,除了正房夫人,还有五房姨娘,嫡出的儿子三个,庶出的儿子五个,这还不算闺女呢。
这要是李从武在战场上有个什么不测,家里的那一群儿子个个老虎一样,哪个不能顶起一方天地?
李扶安之所以能一直孤身到现在,一来他年岁小还不急,二来他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种子,又中了进士,李家满指望他能入仕,在婚姻大事儿上,也就不再逼迫他。这里头也是有私心的,他是幼子,只要不上战场,就不会有事儿,娶亲的事儿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李夫人也曾经给他挑选了几个通房,个个都是身体强健面相娇美的,李扶安在外地任上,既能伺候他,也能解了男人那方面的问题。
谁知道这次李扶安带兵立功,皇上大为赏识他的领兵能力,让他走了武将这条路子,亲赐为“归德中郎将”!
这让李家上上下下高兴之余又捏了一把汗,这娶亲的事儿也就提上了日程。
李夫人私下里也曾问过那几个通房,没想到两年过去了,李扶安竟是个柳下惠,碰都没碰这几个通房,她们还都是完璧之身!
这可是让李夫人大为着急起来,儿子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本想逮着儿子好好问个痛快的,无奈李扶安进了京之后格外繁忙,不是跟着李从武到京郊大营里练兵,就是蒙皇帝召见入宫。再不就是和同僚吃酒取乐,在家的时候竟是少得很。
这一段日子,李老夫人和李夫人憋着一股劲儿,擦亮了双眼在京中的贵女中挑了不少人选,已经让人做了画,到时候就把李扶安那小子揪过来,让他好好地挑上一挑!
再过个把月就是李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娘儿两个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把李扶安拘在家里,让各家夫人带了小姐过来,好好地相看相看。
娘儿两个信心十足,不信这京中那么多的名门闺秀,李扶安一个都看不上眼?
正头疼这事儿,谁想就来了个人选。
一听李扶安竟然有了意中人,为了意中人,还不惜委屈妹妹!
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只觉得想瞌睡就有人送了个枕头,心里是越想越熨帖,拉着李兰馨的手,一人一个,非要让她说个明白那位姑娘到底什么样儿的。
压根儿就忘记了李兰馨还受着委屈呢。
李兰馨不想祖母和母亲把她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愣是瞎操心起李扶安的事儿来。
心里真是酸酸涩涩的说不上来的滋味,于是跺跺脚,复又哭了起来,“祖母和母亲偏心,我受了这般委屈你们不管,偏偏要管二哥的事儿。那小蹄子有什么好,不过是个抛头露面行医坐诊的,二哥非要当宝贝一样护着。不就是推她下了河吗?人又没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兰馨嫉妒得要死,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大通,听得李夫人的眉头蹙了蹙,低喝道:“馨儿,胡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推的?”
李兰馨情急之下差点儿说漏了嘴,当然不敢承认,连连摇头否认,“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儿?定是身边的丫头不小心才撞着她的,石台上那么滑,是她自己不小心,能赖着谁?”
“胡说!你的丫头既然不小心,你二哥把她们抓起来也是该当的。为何其他的姑娘小姐就没事儿,偏生你二哥的意中人就有了事儿?”
李夫人伶牙俐齿地戳中女儿的心事,让李兰馨顿时更加委屈。母亲怎么一点儿都不向着她,反而胳膊肘子朝外拐,向着一个不相干的小贱人?
一想到这儿,李兰馨的火气上来了,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那小贱蹄子还妄想攀上诚国公府的高枝儿呀?想得美!给她二哥做妾都不够份儿!
“不过是个山沟里出来的穷酸丫头,成天和男人勾勾搭搭的,什么好东西?二哥还当宝贝一样,真是瞎了眼!”
心里怨恨无处发泄,李兰馨自然是口不择言起来。听得李老夫人微微地蹙了眉,不满地斜睨了孙女一眼,沉声道:“到时候让这姑娘过来,我要见一见!”
却是对李夫人说的。
李夫人自然听明白了,当即白了闺女一眼,撵她出去,“快去跟沈大娘学针线去!”
沈大娘是李家请来的一个女红大家,极是擅长双面绣,特来指教李兰馨的。
李家武将世家,连女儿个个都能舞刀弄枪。李老夫人却是书香门第出身,极是不喜女儿家成天没有个闺阁样子。
李兰馨一听要学针线,头皮嗡地一下就麻了,可是母命难违,她只好期期艾艾地走了出去。
室内,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两个一脸喜色地凑在了一起,娘儿两个嘁嘁喳喳地商议起来。(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四章 全家商量
李扶安哪里知道自己妹妹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脑儿都给和盘托出来了?
他还和大哥李从武死皮赖脸地缠磨着怎么想个法子让苏若离免于入宫,嫁给他呢。
可是这毕竟事关皇上,在和皇上争女人,李从武纵算是手握兵权的统帅,也不敢为了弟弟出这个头啊。
权衡再三,他只能先稳住李扶安,回府和爹娘商量。
李扶安自然也跟着回府,这事儿再也不能藏着掖着的,总得先让家里的长辈知道才行。何况,这不仅仅是他的个人问题了,还关系到这个家族的命运呢。
这一日,傍黑时分,弟兄两个从京郊大营里赶回诚国公府。
甫一下马,门口就有守候的家人赶紧迎了上来,牵马的牵马,引路的引路,前后簇拥着两人浩浩荡荡地往府里走去。
迎面就急匆匆地转出一个老嬷嬷来,先给李扶安兄弟行过礼,如蒙大赦一般地松了一口气笑道:“两位爷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在明安堂等着呢,赶紧过去吧,这会子宴都摆上了呢。”
李扶安和李从武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从武却有些犹豫,问身边的家人,“国公爷回来了吗?”国公爷就是他和李扶安的父亲。
家人忙垂首恭敬答道:“国公爷早就回来了,这会子也在明安堂呢。”
一家人都聚齐了?
这是有大事的前奏啊?
兄弟俩暗自惊讶,不过一想这样也好。省得一个个地跑腿去说了。
两兄弟心刚安定,家人又冒出一句,“连大姑奶奶和姑爷也来了。”
大姑奶奶李兰馥嫁给了长安侯的嫡次子。那一次在清泉镇上苏若离大半夜给那贵妇的孩子看病的就是她的儿子——郭鑫。
算起来,苏若离和诚国公府还算是颇有渊源的了。
只是苏若离并不知道罢了。
李扶安兄弟到了明安堂的花厅,就见那张黑漆嵌蚌的大理石桌面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上首坐着李老夫人,下首诚国公和李夫人对坐相陪。对面,李从武的夫人和李兰馥夫妻打横坐着。听见动静,一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那种奇怪的眼神。盯得他们浑身发毛。
“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李老夫人热络地招呼着两个孙子,“来,从武。坐到你媳妇身边。扶安,跟着祖母坐……”
还未等诚国公开口李老夫人就替他做了主,两个孙子见过礼之后,各自坐了下去。
李从武夫人就用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斜睨了李从武一眼。悄声笑道:“祖母今儿个可是高兴地很!”
李从武也低了头和她咬着耳朵。“祖母什么事儿这么欢喜?”家里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欢快了,李从武不知道什么事情还能惊动年事已高的祖母!
“当然是二弟的事儿了。”李从武夫人笑嘻嘻地低声道,“反正是好事儿,二弟想来也是极其欢喜的。”
能让李扶安欢喜的,那该是什么事儿呢?
李从武好奇地抬了头去看李扶安和祖母,就见老太太已经把李扶安的手给攥在了自己褶皱满满的手心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显得更加慈祥。“安儿呀,瞧瞧你这孩子。有了心上人也不跟你父亲和你娘说?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李老夫人快人快语,着实让李扶安有些受不了。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就这么让祖母给摆上桌面来说,头一次陷入情网的李扶安还是有些脸红。
好在他这些年历练了不少,旋即就敛去了羞意,笑道:“祖母真是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啊,孙儿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人家!”
“呵呵,你祖母日日操心你的婚事,这等事情怎能够瞒得住?”李夫人打趣着他,眼里满是慈爱。
李扶安眼窝一热,有些感动,低低地叫了声“娘”,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从武见祖母和娘只顾着高兴,不由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祖母,爹娘,二弟的事儿跟我提过。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只是如今却有些棘手!”
他搓了搓手,面色为难地望着他的父亲诚国公,“爹,您也知道当今皇上是个花花性子,他看上了谁,哪里肯罢手?我们家已经够惹人注目的了,若是再和皇上争女人……?”
李从武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哂笑。
却被李老夫人一口给打断,“你别在这儿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们安儿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女子容易吗?皇上后宫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就成了安儿和他争女人了?”
李老太太出身名门,嫁进武将世家,浸淫地久了,身上自有一股子跋扈气质。
舐犊情深的霸道,倒是让李从武左右为难起来,不由把眼神投向了到现在都一言未发的爹——诚国公!
诚国公如今只在家里颐养天年,侍奉老娘,打仗的事儿都交给了小辈。只是那被风沙浸染的古铜色的皮肤依然如昔,高大的身躯坐得笔直,一丝不苟,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和大儿子对视了一眼,诚国公默默地别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老母亲和幼子,慢腾腾地说道:“老大担忧的有道理,这样的事儿,除非皇上放手,否则,安儿绝不能心存妄想!”
“爹……!”李扶安痛呼一声,不由辩白道:“可是离儿并不想入宫,皇上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李老夫人和李夫人目光俱都霍的一跳,瞧瞧,这离儿都叫出口了,可见这孩子对人家姑娘该有多上心了?
诚国公面对自己幼子那张心痛的脸面不改色,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敲着大理石的桌面,慢条斯理地说着,“人家是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一个女人?”
这说的是事实,可是李扶安年轻气盛,哪里会服?急得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终于起身怒气冲冲地道:“皇上也不能这么为难臣下!臣下可以为皇上抛头颅洒热血,他总不能连臣下的女人都要抢吧?”
也是急了,李扶安才说出这一番话来。平日里,他在诚国公面前倒是规规矩矩的,哪有这样失态?
诚国公相当诧异地瞥了自己的幼子一眼,不由乐了,“目前那女子好似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既然没什么关系就谈不上人家皇上抢夺臣下的女人一说,李扶安怎么会想不到?
脸腾地一下红了,他转身就对李老夫人跪了下去,“祖母,孙儿求您老人家成全,孙儿要娶苏姑娘!”
他目光坚定如铁,让李老夫人一直悬着的心就沉了下来,连连点头,“好,好,这是天大的好事儿,祖母怎么可能不成全?”
像是怕诚国公阻挠一般,李老夫人又拿眼瞪着儿子,“这事儿你不许插手,我老婆子说了算,若是将来皇上怪罪下来,只管拿了我老婆子问罪!”
“娘,瞧您这话说的,儿子岂是那种卖母求荣的人?”诚国公一见母亲较了真,立马坐不住了,上前就给李老夫人捏胳膊捏腿儿的,狗腿得连李扶安都看不下去了。
“嗯,这还差不多!自家孩子喜欢的只有成全的哪有往外推的?”李老夫人甚是满意儿子的态度,脸上又露出慈祥的笑容。
“听说那姑娘是个冲喜的,后来被婆婆给休了?”诚国公趁着母亲高兴的当儿,赶紧提醒着。
李扶安的眸子就闪了闪,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打听得这么细。
这一来,连李老夫人也愣住了,先前听孙女李兰馨说过,这女子抛头露面行医坐诊的,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孙儿能看上的还能差到哪儿去?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儿。
孙儿岂能娶一个别人家不要的破鞋?
李老夫人就拿眼直直地瞪着李扶安,脸上已是一片铁青,“安儿,天下的好女子千千万万,你怎么独独喜欢上一个被休的弃妇?她多大年纪了?既然嫁过人,比你还大吧?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迷住了你?”
李扶安被他祖母给问得有些晕头转向,别看这老太太眼看着快八十了,脑子还这么灵活好使呢。一句话就让她给问出这么多的问题来!
只是李扶安也不是个吃闲饭的,自有两把刷子,只是嘻嘻地笑着,“祖母,孙儿的眼光您老人家还信不过吗?那女子是被她那不着调的婆婆给休掉的,如今她那冲喜的夫君还后悔不跌,日日死赖在她那儿求她再嫁给他呢。孙儿要是晚了一步,这姑娘可就做不成您孙媳妇了?”
顿了顿,李扶安有些羞赧地又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儿给说了,“苏姑娘今年才十四岁,冲喜那年十二岁,年纪太小没有和夫君圆房,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呢……”
在他眼里,苏若离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子,哪里能让祖母说她 破鞋啊?
李老夫人上上下下下死眼打量了李扶安几眼,仿佛才知道李扶安说的是真话,半天才点头,“既然是你喜欢的,出身低些也无妨,反正也不打算让她做宗妇!”
李从武是长子,将来李家的宗妇是他夫人才是!(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五章 校场比箭
李扶安心里一喜,正要顺着恭维李老夫人几句话,却被李老夫人下面的一句话给拦了回去,“只是我们家的门第你也是知道的,多少京中名门闺秀都上赶着和我们家结亲,你怎么偏偏看上了她?罢了罢了,既如此,就在我过寿的时候带过来我见见吧?”
说到底,还是在乎苏若离的出身的。李扶安的肩膀不由就垮了下来。
李兰馥则笑着拉过自家的鑫哥儿,朝祖母面前一推,笑道:“祖母,鑫哥儿上回在清泉县看舅舅的时候,得了大病,这事儿您听说过吧?”
李老夫人眼皮耷拉下来,看站在自己面前怯生生的重外孙子,伸出枯瘦的手指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方才沉痛地点头,“祖母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候连京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鑫哥儿命大差点儿没死了。”
“祖母说的是,当时若不是苏姑娘,鑫哥儿的命就没了。”郭鑫是李兰馥和夫君的独子,这个孩子要是没命,对他们夫妇和长安侯府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了。
说心里话,不管那姑娘出身如何,李兰馥已经相中了她了。
那姑娘做事儿爽利泼辣,不似别的闺阁女儿娇娇柔柔的,让她看着十分受不了。
李老夫人似乎有些动容,叹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说话,诚国公就抢着说了,“听说,那姑娘冲喜的夫君也是十分爱恋她,安儿你在家里这么着急上火的。人家姑娘未必心里有你啊。”
李扶安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处处拆他的台啊?莫非心里还是不愿意不成?
恨恨地攥紧了拳头,李扶安不服气地挥一挥。“这事儿我会和顾章那小子解决的。”
“你说的是那个西征将军?”诚国公似乎来了兴致,凑上前一步问道,“这小子能从山沟沟里打出来,能耐不小啊。”
越是这么夸顾章,李扶安越是气。哼哼了几声就挑了帘子走了。
几日后,京都郊外六十里处的西山兵营里,此刻。校场上正传来一阵阵的呐喊哟喝声。
校场的中间,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一个头戴尖头盔帽、身着普通的圆领衫子、上套一件铁甲背心,脚蹬一双乌皮六缝靴子。
另一个身量瘦削一些。头戴银色盔帽、身穿银色锁子甲,脚蹬鹿皮快靴,外披一件大红氅衣。
两人俱都拉弓搭箭,显见得正在比试箭法呢。
距两人正前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竖着两个圆心醒目的靶子。
四周围满了士兵。都在那儿振臂高呼:“将军加油,加油!”
还有的小声嘀咕着,“将军揍扁那个小白脸,仗着是公爷的儿子就了不起呢?哼哼,今儿要是输了看他还有什么脸?”一脸的义愤填膺,典型的仇官形象。
李扶安自打在家里受了父亲的气,就再也忍不住,要和顾章一决高下。谁赢了谁娶苏若离。
顾章不想和他来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何况离儿又不是什么物品,为何他们输赢要跟她牵扯上关系啊?
可是李扶安死皮赖脸地就是不同意。若是顾章不出来应战,他就要去提亲了。
顾章一听这个,哪里肯答应?于是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顾章打小儿就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能走的时候就挎着小小的弓箭。对他来说,这射箭的功夫一天都没拉下。在和胡人的厮杀中,他那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不知道射死了多少胡人!
何况他臂力过人,当时用的还是苏若离画出来的图形做的小弩机,自然比弓还要费些力气。
李扶安生于武将世家,不用说,那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军中也是一把好手,大家都觉得他俩不分伯仲。
他的箭法也是打小儿就跟着他父亲练出来的,只不过他是在家里的演武场上练的,不像顾章一样在山上一边打猎一边练出来的。
先前顾章没来的时候,他也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还亲自受过圣上的赞誉。
两个人当着军中诸将士的面儿,立下了约定,各自站在靶子前。
顾章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箭靶,任凭身边的兵士们喊破喉咙,他置若罔闻。
“嗖”地一声,一支白羽箭风一样飞了出去,正中靶心的红圈!那是顾章的箭。
“好!”四周一片叫好声。
顾章不为所动地往后退了退。
李扶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睃了一眼四周的人。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箭术他也会!
“嗖”地一声,他的箭迅雷般也射向了靶心。
两支白羽箭颤巍巍地并排而立,像是两把长剑都命中目标!
“也不过尔尔嘛。”李扶安斜睨了一眼顾章,冷冷一笑。
顾章只轻轻地一笑,又“嗖”地一声射出一箭。
依然命中靶心,只是靶心的箭有些多了,这支箭竟然堪堪地插在前两支箭的中间了。
“好!有你的,顾章!”叫好声绵延不绝于耳,那些兵士们恨不得涌上来把顾章抬起来抛在天上。
李扶安神色轻微地变了变,脸上的不屑也没了,跟着也射出第二箭。
这支箭如同流星闪电一样,把前两支箭都撞飞出去,挤在了顾章射出去的第二箭旁边。两支箭又像前两支一样,并排而立,都在靶心的那个红圈圈里。
这一下,四周的士兵也没有叫好声了。他们一个个咬着手指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小白脸:也不是个怂蛋嘛,好似也挺厉害的呀。
三局定胜负,如今两人已经打成了平手,就看第三局的了。
四周一片静谧,这么多人,大气儿都听不到一点儿,落针可闻!
顾章和李扶安两个人面色都是一沉,不约而同地拉开了架势。
沉默许久,顾章那一箭也没有射出去。
“怎么?这就怂了吗?若是你怕丢脸,就让我娶了离儿!”李扶安有些得意,面上的不屑又重新显现。
顾章紧咬下唇不吭声,目光沉着冷静地盯着前方。
李扶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手里的箭已经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唰地一声,那箭撞飞了前两支,正中靶心中央!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李扶安明显地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了。最最中央的那个小点已经显示出他超高的箭术了,顾章再厉害也不可能射向这个小点了。
顾章注定要输了吗?
兵士们眨巴着眼,不敢议论什么。
看来,这个小白脸还真不是靠着祖上的基业长大的。
顾章不理会周边的情况,双腿有力地叉开,目光沉稳地盯着箭靶,手一松,那箭急如流星一样蹿了出去。
士兵们的眼睛都不敢看向顾章了,脸上都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再厉害,也比不过李扶安了。
“噌”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扎上去。
众人这才慢慢地抬头,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望向了箭靶,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滴溜溜圆!
李扶安的眼睛也瞪得快要凸出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箭术?
顾章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着李扶安抱了抱拳,就待要下去。
李扶安脸上的神色见鬼一样,不顾这么多人,冲了上去,手颤抖地摸着那支尚且微微颤动的羽箭。
怎么可能?竟然把他的箭射穿出了靶心?
“哇,西征将军太厉害了,神箭手!”四周的轰然叫好声,让李扶安回过神来。
众人已经抬起来顾章往空中抛起来。
这份荣耀该是他的!
李扶安的眼睛血红了,凭什么他一个山沟里的穷小子能享受得到?
强大的嫉妒心理,让他不顾一切地冲到了人群身边,伸出手来扯着顾章的胳膊:“不成,再来,这局不算!”
还未等顾章说什么,就听一声如雷般的暴喝从众人头顶传来,“够了!愿赌服输,丢人也不找个地方!”
李扶安这才回过神来,却见他哥哥李从武正带着几个随从骑在高头大马上,站在校场的一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李扶安羞愧万分,垂首立在马前,低声叫道:“大哥!”
李从武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打马来到了顾章面前。顾章此时已被众人放了下来,随着众人朝李从武行平胸礼。
“免礼!”李从武亲自下马扶起顾章,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
顾章忙谢过,李从武这才上马而去,经过李扶安身边时,只低吼了一句:“技不如人,回家练去!”
李扶安颓丧地垂下了胳膊,心神恍惚,他怎么也没想到顾章身上带了伤还能射的比他好?那么,他是不是该放弃离儿了?
不,离儿是他的,他绝不会放手的!
顾章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儿受了什么刺激发什么疯,本来不想给他没脸的,可一涉及到离儿,他务必要争个高下。
正收拾了弓箭要走,忽然远远地就传来一声尖细的女声,“喂,那个顾章,你等等……”
顾章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大红的身影,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儿,如同一团火一样正朝他这儿奔来。
他一时认不出这是谁,李扶安却抚了抚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妹妹怎么那么不安生?他已经够烦的了,这又来给他添什么乱子啊?(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章 灰头土脸
待到李兰馨来到近前,顾章才看清这女子身穿大红缂丝紧身小袄,披一件黑貂绒掐金边的大氅,头戴一顶白色兔毛风帽,足蹬一双红色鹿皮小靴,衬得那张红润的脸儿越发地娇艳明媚,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利索爽快,透着一股泼辣劲儿。
李兰馨直到来到顾章面前才“吁”地一声拉住了马缰绳,那马儿急速奔跑之下忽然被主人勒停,自是刹不住势,长嘶了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那碗口大的马蹄子看起来就要砸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顾章。
校场上的兵士们不由大骇,这要是一蹄子砸下去,西征将军的脑袋不就被踢滚了?
众人吓得纷纷大声喊着:“将军,顾章,快跑啊。”
李扶安面色也惨白起来,这个妹妹当真不懂事,他和顾章那是私人恩怨,她跑来插什么手啊?这万一真的把顾章给踢着了,他良心何安啊?
当即就要奔上去把马儿拉开,可还是慢了一步,那马儿的前蹄已经重重地砸了下来。
李兰馨也吓得面色通红,方才不过是想在顾章面前摆摆架子罢了,并不是真心想伤了他!她想着那顾章再神勇也该退到一边儿去啊,谁知道那小子就不偏不倚地一动不动地站那儿?
她的马儿离他太近,等她想控制住马儿的时候,发觉马儿受了惊,已经不听使唤了。
眼看着马蹄砸到了顾章的头上,她吓得尖叫起来。凄厉的叫声充斥着众人的耳膜。让人人都捏了一把汗。
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众人不敢去看顾章站着的那个地方,生怕那里会有一具无头的男尸!
李兰馨吓得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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