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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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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打小儿就好实听话,不似顾章那般孔武有力,动不动就来上几拳头,吓得他不敢靠边儿。
是以,他觉得时机到了,只要在顾墨身上打开个缺口,不愁套不出话来。
他似是感慨似是敬佩地说了那番话,结果顾墨就上钩了,接过他的话茬就大吐口水,“二叔你是知道的,我家里那样,要不是大嫂,早就散了。娘还这么磋磨大嫂,休了她,如今,她和我们家再也没有瓜葛了。要不是她心眼儿好,哪里会收留我们?”
说着说着,他修长浓黑的长眉就紧紧地蹙了起来,两手插进乌黑浓密的发里狠劲地搓着,“都怪我没用,我但凡跟大哥一样用力,好歹也能帮帮她。至少不用她这么辛苦!”
顾鸿禧见顾墨肯说话,不由大喜,不动声色地顺着顾墨的话问下去,“墨儿不要自责,千恨万恨都是你娘的错。好端端的非要把人家给休了。这么能干的女子,她也舍得?哎!”
妆模作样地拍了下大腿,长叹一声,顾鸿禧又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撇着顾墨,“你是块读书的料子,先前大哥活着的时候,也有意让你读书中举。如今虽然你娘休了你大嫂,好在人家那孩子有良心,没赶你们出去,你没了后顾之忧,还有什么好愁的?听说今年恩科在六月,你还不回去好好温习,到时候好歹下了场,为你爹长长面子,也算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大哥了。”
顾鸿禧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大有长辈风范,还真就把一直尚未长成却不得不把自己当大人看的顾墨给打动了。
他到底年岁小,平日里只顾着读书上进,更不知道顾章盖房子的时候出了二叔竟然去偷东西,这会子被顾鸿禧几句好话一哄,当真就对这二叔敞开心扉了。
“二叔不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难过。眼看着恩科在即,我却连下场的盘缠都没有,拿什么让爹爹长脸啊?又怎么对得起大嫂一片诚心啊?”
少年说到心酸处,眼中隐隐有了泪意,只是碍于面前有意,才勉强压抑住了。
顾鸿禧的心就急速地跳了一下,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拍了拍顾墨的肩膀,一副慈祥温厚的模样,“好了,墨儿,你那大嫂不是在三元堂坐诊吗?怎么会凑不出这么点儿银子?莫不是她不舍得给你?”
他紧紧地盯着顾墨的双眸,就见顾墨果真急躁地摇头,“不,不,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就那么点儿银子,又是盖房子又是管着我们一大家子吃用,哪里还有?她还说要跟三元堂掌柜的借点儿送我到城里就馆呢。”
顾墨语速又急又快,像是迫不及待要否认顾鸿禧的话一样。
顾鸿禧却听得怦然心动,一个计划也悄悄地成形。
“那敢情好啊。”他慢慢地引着顾墨,“只是墨儿,你大嫂要是跟人家借那么多银子,岂不是得没黑没白地给人做活儿呀?咱们大老爷们儿,哪里能让那么个小女子给银子呢?”
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似乎这几十两银子在他眼里丝毫不当回事儿一样。
顾墨有些发愣,喃喃问着,“可是我上哪儿弄银子啊?上次我娘说城里那李大官人要给我,可那种银子我哪儿能要?”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鸿禧,似乎等着他在给自己拿一个主意。
“那种丢人现眼弄来的银子咱当然不能要!”顾鸿禧摇头摆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可别忘了,你爹可是被你娘给活活气死的啊。”
他瞪着一双牛眼,紧紧地盯着顾墨,当真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来,“她的银子,咱绝不能要,记住没有?”
顾墨一脸懵懂地点点头,却见顾鸿禧忽然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贴着他耳朵小声道:“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很快筹到赶考的银子……”
“是……什么法子?”顾墨有些急切,问得也是小心翼翼。
顾鸿禧抬眼四处看看,见没人看过来,就小声低笑,“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管保你一天之内就能赚够了银子。”
说罢,拉着顾墨的手就往村头走去。
顾墨在银子的作祟下,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去了。(未完待续。。)
ps: 大家猜猜,顾鸿禧会用什么方法骗顾墨?
一百一十章 沉迷博戏
ps: 博戏就是赌博,为了有点儿古风,就用了这个词儿。
到了村头路口一个小巷子里,顾鸿禧神神秘秘地就把顾章拉到了一家篱笆院里。
两扇黑漆斑驳的破木门遮挡住了屋里的一切,顾墨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平日里他在家里都是读书温习,压根儿也不跟村里人接触,这些村里人他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他心里有些忐忑,二叔带着他到这个看上去还没他大嫂家里好的人家,能赚到银子吗?
心里有异,脚步就迟疑下来。顾鸿禧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自然就感觉到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他哪里肯松下来?
回头装作一副关切的模样问着顾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不是。”顾墨摇头,俊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这样的人家,会有银子?”
顾鸿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侄儿,他家自是没银子,不过可是有生银子的法子。”
涉世不深的顾墨,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道道儿;半信半疑地就跟着顾鸿禧推门进去了。
由于关着门,茅草屋里又没有一扇窗子,一进屋屋里黑洞洞的,只觉得靠墙的一盘大土炕上都是黑黢黢的人影,也看不清谁是谁。
顾墨一脸的茫然,瞪大了眼睛瞧着这满屋子的黑暗。
顾鸿禧像是这里的常客,进了屋很快就适应了,和炕上的人热络地打着招呼。
炕桌上。几双手跟推磨一般,哗啦啦地揉着桌上的东西,听得顾章越发好奇。
难道这些就是二叔说的能生银子的东西?
就那么揉一揉。搓一搓?
顾鸿禧在炕上挤出一个位子来,拉顾墨坐过去,向别人介绍着顾墨,“这是我大哥家的二侄子,今儿带他出来见识见识!”
众人呜噜不清地跟顾墨含糊了几句,顾墨也跟着点点头,就傻愣愣地被顾鸿禧给按坐在那儿了。
“小子。看着点儿,你二叔给你露一手。”顾鸿禧从怀里掏出一串大钱来往炕桌上一拍,发出一声脆响。他撸了撸袖子。豪气干云地就伸出了手。
还有一个长了两颗大板牙的男人,手里捂着一个状似小碗的东西,里头摇得哗啦啦作响,半天才抽风一般地往桌上一扣。张开那大板牙嘴巴。哟呵一声“押大押小?”
桌边的四个人就嚷嚷开了,又是大又是小的吵了一阵子。
顾墨瞪大了眼睛看着,就见顾鸿禧在那一桌方方正正的东西上搓了一阵子,跟几个人各自往跟前扒拉一圈,排成一个长长的条儿,然后就那么一张张地翻。
他们嘈杂着吵嚷了半天,顾墨就见其他三人面前堆着的钱都拿到了顾鸿禧面前,纷纷道贺。“你老兄今儿手气好,不到一轮就赢了这么多!”
顾鸿禧打着哈哈。拿出一串就推到了顾墨面前,笑嘻嘻地鼓励着,“侄子,瞧好了没?看看这个来钱容易不容易?你那百十两银子几天不就赚来了?”
这么容易?他当真千真万确看见的。他二叔不到一刻的功夫,就赚了几串大钱,这要是一天下来,还不得几两银子啊?那百十两银子的确几日就来了。
顾墨不由心动,双眸放亮,不知不觉地就把手伸过去。
在顾鸿禧的指点下,不到一会儿,顾墨竟然赢了两串钱,高兴地他手都发起抖来。
顾鸿禧见他还要来,忙一把拉住他,“你出来这么久了,先回去吃了饭再说,省得你姐姐惦记你。”
顾墨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坐这儿一天都不回去。这样能赚银子的好机会怎么能舍下呢?
他不舍得起身,顾鸿禧却不由得他,一把就把他拖起来,“先回去吧,机会有的是。”推推拉拉地就把顾墨给弄到了院子外,“这事儿你可不能跟你姐姐和大嫂说,不然这些人可不带着你玩了。”
顾墨睁着一双懵懂的眼,不解地问他,“这么好的事儿为何不能让大嫂和姐姐知道?她们知道我赚了银子该高兴才是啊!”
“你小子不懂!”顾鸿禧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地吓唬顾墨,“这里头你没看见都是大老爷们儿?他们可都瞒着自家婆娘来的。我们玩这个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让娘们儿搀和上了,手气就不好了。你要是想多赚银子就别告诉,告诉了,到时候别怪你二叔我不带你来!”
顾墨那么单纯的一个少年,当真就被顾鸿禧的这几句话给吓唬住了,连连向他保证着,“我听二叔的,不告诉她们就是了。”
顾鸿禧这才转怒为喜,拍着他的肩头笑得阴险,“这就好。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吧。”
说罢,转身就要回自家去。
顾墨忙紧走两步追上他,急急问着,“那二叔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
顾鸿禧见鱼儿果然上钩了,心里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恨不得不让顾墨回去才好。可又怕自己露了馅,只好抿着唇装作为难的样子,“我家里也有干不完的活儿,不能日日都陪你去。到时候你大嫂不在家那日,我就悄悄地过去找你!”
见二叔应承了,顾墨高兴地跟他行礼回了家。怀里揣着那两串大钱,只觉得走路的步伐都轻飘飘的了。
等到了六月下场的时候,他的银子也该凑足了,到时候到城里去寻个老儒,自然不用大嫂抛头露面去跟三元堂掌柜的张嘴了。
一想到自己也能凭着本事赚银子,顾墨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恨不得一下子就跑回家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嫂和大姐。可二叔嘱咐过的话还在耳边,他只好把一肚子的高兴给咽下,面上尽量跟平时一样。
来到那个熟悉的家门前,推开那两扇黑油油的大门,就见大姐顾兰娘正坐在廊下一个搭着垫子的交椅上奶孩子。
听见动静忙抬头看,见是顾墨,就笑着打招呼,“一上午也没见你,还以为你躲屋里看书去了呢,没成想是从外头回来的。你多早晚出去的?”
顾墨面色有些不自然,掩饰着拿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并不敢看向顾兰娘,只道:“才刚出去一会儿,在屋里看得久了,觉得憋闷,就想出去走走。”
“那你可得保重身子了,别太用功了,免得累坏了。”顾兰娘关切地嘱咐着这个听话温顺的二弟弟,把怀里的孩子哄睡,就手脚麻利地进了厨房,还不忘朝顾墨笑着,“你赶紧回屋里躺一会儿吧,我这就做饭,等吃饭的时候再喊你!”
顾墨望着大姐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由酸涩起来。可怜的大姐也没嫁个好人家,到头来还得跟着一个称不上弟媳妇的人过活,真是命苦。
好在他很快就能有银子,等下了场搏个功名,大姐也能高兴高兴了。
吸了吸鼻子,他跟了过去,轻声问顾兰娘,“怎么没见大嫂?”今儿应该不是她到广元堂的日子啊?
顾兰娘一边生着火,一边爽快地答道:“她上山了,说是配丸药还差一味药,要到山上去找找呢。”
春日的山上,山花盛开,遍地都长满了绿茵茵的野草,大嫂应该找得到的。
顾墨松了口气,想帮忙,顾兰娘又撵他出去,只好进了自己的屋里枕着胳膊躺床上想事儿。
吃过午饭,顾兰娘就把顾轩和顾雪娘揽过去带他们玩耍,苏若离自然是一头扎进屋子里捣鼓丸药去。
顾墨也回了自己的屋里,看了一页书,只觉得那书上的字都在眼前乱跳,字里行间满是一串串亮晶晶的铜钱,耀得他眼花缭乱,哪里还看得进去?
勉强看了两页,只觉得心浮气躁,不由扔下书出了门。刚走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顾鸿禧。
顾墨一喜,就跟着他又到了村头那家。
本想着一个下午要赚上几两银子的顾墨,在顾鸿禧的怂恿下,又借了几串大钱全押上了,谁知道一轮下来,输了个精光。
他本不善于此,又是初次玩这个,哪里经得住输?
见自己身无分文,又欠了别人几串大钱,顾墨真是又急又臊,心里害怕起来,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顾鸿禧连忙拉住他,安慰道:“好侄儿,急什么?玩这个都这样的。你只管稳住心神,再来上几把,管保你连本带利都赚回来。”
为了让顾墨安心,他又借了几串钱放在他面前。
顾墨半信半疑,又玩了一局。果然,不仅连先前输的那些都赢回来了,还多赢了几串。通算下来,这些也能有七八钱银子呢。
喜得他又把心里的害怕给忘了,坐那儿直嚷嚷着再来。
见自己的侄儿上了道儿,顾鸿禧阴沉沉地笑了。朝对面那个板牙男人使了个眼色,就又撺掇着顾墨下了注。
华灯初上时,顾墨已经输得精光了,身上的那件春裳也押上了,可也没能挽回胜局。
顾墨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差点儿没吓瘫在那儿。这要是光着个身子回去怎么跟大姐和大嫂交代啊?要是让大姐和大嫂知道他不仅没赚回那么多银子,还欠了村里人这么多,到时候,大姐大嫂会怎么想他?
那么大个家,光靠着大嫂一人,他不仅不能分担,如今反而还缠上了债务,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墨两眼发直,呆呆地坐在那儿,恨不得把自己那双惹祸的手给剁掉。(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章 拆穿阴谋
正在顾墨水深火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鸿禧适时地给他解围了,“大家都瞧我面子高抬贵手好不好?让我侄儿穿着衣裳回去,也省得他大姐和大嫂担心不是?”
众人似乎都不买账,只冷冷地哼了声。顾墨的脸色煞白起来,翕动着唇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
顾鸿禧却示意他稍安勿躁,摆着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笑嘻嘻地道:“大家还信不过我么?我这侄儿的大嫂可是个有钱人呢,一个小姑娘家住着大瓦房,又在镇上药铺里谋了份差使,一个月下来都有一两银子的报酬。大家想想,我侄儿还能赖账吗?就算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他大嫂也能给他垫上不是?再不济,还有那间大瓦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的,那些人果真就没有下手剥了顾墨的衣裳。
顾鸿禧赶紧推着脸色煞白眼神迷茫的顾墨出了屋子,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跑了出去。
走在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虽然和煦的春风迎面扑来,吹得行人欲醉,可顾墨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儿温暖,相反还觉得浑身似堕入冰窖一般。
“二叔,你说大嫂会不会埋怨我?我真是没用是不是,一事无成还尽添乱?”顾墨两手插在浓密的发里,发出狼嚎一样的嘶叫。
“怎么会?要想赚银子就得付出点儿代价才是?你今儿输了那是你手气不好,赶明儿二叔再给你几吊钱。准能赢回来。”顾鸿禧笑得奸诈,敷衍着顾墨。
“明儿真的能赢回来吗?”顾墨倏地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顾鸿禧。好似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一样。
“那当然,明儿二叔一指点,你准赢。你就放宽心回去好好睡一觉得了。”顾鸿禧假惺惺地安慰着这个侄儿,好说歹劝地总算是把他给哄回家去了。
望着消逝在路尽头的顾墨的身影,顾鸿禧唇角上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指。这小子,骗不死他。让他继续赌下去,到时候把房子都押上去,他就擎等着住大瓦房了。
却说顾墨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里。两眼无神地进了院子。顾兰娘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听清,进了屋就关了门往床上一躺,盯着头顶的承尘发起楞来。
顾兰娘见他不大对劲儿,就抱着孩子来到他门前拍门。“二弟。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顾墨不答话,浑然听不见一样,急得顾兰娘后背上出了一层细汗,生怕这个弟弟有什么不妥当。
拍了一会子门,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都麻了,才听到里头顾墨瓮声瓮气的声音,“我没事儿,就是头疼。想躺会儿,大姐还是去忙吧。”一副拒人千里的腔调。
顾兰娘听见他说话方才把一颗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给咽了下去。只是听那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就跟他哭过一样,顾兰娘又不放心了。
无奈任凭她怎么说,顾墨就是不开门,她也只能作罢,带着孩子狐疑地去了厨房。
这一日,苏若离正好坐着三元堂派来的马车去了清泉镇。
如今三元堂格外看重苏若离,怕她一个独身女子路上有什么闪失,都是让药铺的伙计亲自带了马车来接苏若离,苏若离在村人眼里越发地神秘了。
刚进三元堂的门,掌柜的就满面春风地迎出来,把苏若离请到了内室,满脸笑容地递过来一张银票来。苏若离接过来一看,上头整整写着一千两的数,吓了她一跳。
把银票放桌上往掌柜的面前推,苏若离小脸儿一板,冷冰冰地问道:“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给我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三元堂掌柜的还从未见过见钱眼不开的人,当下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对苏若离更是敬重了。
拱了拱手,他笑着给苏若离解释,“你制的那些丸药,我让人给京都的亲戚带了几丸,没想到他家的老夫人姑娘奶奶们用了都说好,直跟我再要些。这不,在京里达官显贵家都传开了,光你上次做的一批都赚了不少呢,分给你这些都算少的了。”
三元堂掌柜的姓李名忠,祖上虽说也是医术传家,在这清泉镇上积德行善,几辈积攒下来,也颇有威望。
这李忠更是为人温厚和善,做着药铺生意,可也是童叟无欺。加之苏若离一来,让他这快要被和轩堂给挤垮的药铺子起死回生不说,连在京里都闯开了名气,他对苏若离更加大方了。还没到年底,就已经给她这么一个大封红。
听她这么一说,苏若离心下也是高兴,没想到自己的丸药能在京都打开销路,若是将来有了本钱,在京都开个医馆什么的,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她痛快地收起了那张银票,对李忠笑道:“来之前我还在琢磨着怎么跟你借点儿银子应应急呢,没想到你一出手就给我来了个大的。”就把想送顾墨到城里就馆的事儿说了。
李忠唏嘘不已,连连点头称赞,“难为你还有这份心地,你婆婆做出那样的事儿,你夫君又从军没有音讯,换做其他女子,早就不知道怎么过了,哪里还顾得上小叔子大姑子啊?”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闲话,外头就来了病人排队了,苏若离戴上口罩和手套,又穿了自己设计的白大褂,来到了前厅,开始给人看病了。
忙到过了晌午,人才少了。在三元堂用过午饭,坐了马车就往家里赶。一路上她笑得合不拢嘴,袖内的那张银票跟一个滚烫的山芋似的,让她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一会儿摸不出来看几眼,然后再偷偷地藏进袖袋里。
如此几次三番,弄得她自己都笑起来。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一千两银子就把她给吓怕了。
回到家里,已是暮色四合时分了。
门口上已经挂了红灯笼,在夜风里轻轻地摇曳着,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像是在静静地等着她这个主人归来。
她推门进去,就见堂屋门口,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正站那儿,看身量,应该是顾兰娘。
看她搓着手来回走动着,像是有什么急事儿一样。
苏若离慢慢地走近,轻咳一声。顾兰娘听见动静,猛地转过头来,见是苏若离,欣喜地就奔上前,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你回来了,可把我给急死了。”
自打罗氏送过休书,顾兰娘就不知道该叫苏若离什么好了。上次叫了个苏姑娘,被苏若离说了一顿,她眼下只好你啊我的叫起来了。
“大姐有什么事儿这么急?可是妞妞病了?”苏若离不在乎这些称呼,还是一如既往。她还以为是顾兰娘的女儿病了呢,不然怎能急成这个样子。
“不是!”顾兰娘矢口否认,压低了嗓门儿,指着门房那儿,“是二弟,这两天我总觉得他不对劲儿,说是头疼,到外头转了一圈儿,半天都不回来。可一回来就把自己给锁在屋里,连我叫都不应声!”
苏若离听了眉心一皱,半晌方笑道,“莫非是要下场了,愁的?”
这要是换成现代,顾墨这毛病儿就是考前综合征了?
从没见过那样世面的少年,怕是太过焦虑了吧?
“我看不像!”顾兰娘咂嘴摇头,“二弟的学问我还是有数的,他不像是愁这个。我总觉得他有点儿没魂儿一样。”
那意思就是失魂落魄了?
这么半大的人,碰上什么事儿会失魂落魄?既然不像是愁的,那就是有心事了?
莫非,顾墨有了心上人?
苏若离**地笑起来,跟顾兰娘悄悄地咬耳朵,“是不是二弟在外头有了喜欢的姑娘了?”
顾兰娘见苏若离毫不迟疑地说出这个,面上不由一红,笑着轻轻锤了她一下,点点头,“我也觉得怕是有什么心事,不然怎么这样啊?连我都不理了。”
那语气酸溜溜的,委屈地像个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听得苏若离噗嗤一笑,打趣着顾兰娘,“你一个当姐姐的,知道弟弟有了这事儿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吃起醋来?”
“死丫头,谁吃醋了?”顾兰娘摸透了苏若离的脾气,也敢跟她开起玩笑了,“我只不过觉得这家伙有了心思就闷在心里,也不跟我透点儿口风,我气不过罢了。”
“呵呵,这就叫儿大不由姐啊。”苏若离酸溜溜地来了这么一句,逗得顾兰娘咯咯地笑起来。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决定等明儿瞧瞧地跟着顾墨出去看看他去会了何方美女。
第二日,苏若离在屋里捣鼓丸药,等顾墨一出门,她就和顾兰娘轻手轻脚地跟上了。
两个人怕顾墨发现,就隐在一棵歪脖子柳树后头,见顾墨一径儿朝村头走去,不由纳闷:难道顾墨看上的姑娘在村头跟他约好了?
还没等她们看到美女,就见从村头一条巷子里闪过一个肥墩墩的中年男子来,那人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顾墨面前,跟他说了句什么,两个人就相跟着拐进了巷子里。
苏若离面色不由变了变,那人不是顾章的二叔顾鸿禧吗?
顾墨怎么跟他搭在一块儿了?
顾鸿禧连亲侄子盖房子的材料都能偷,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的?
顾墨跟他在一块儿,又这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苏若离直觉不是好事儿。(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章 挽救小叔
由于顾兰娘不知道顾鸿禧偷东西这么一档子事儿,自然不了解顾鸿禧这个人了。
不过自打她爹病倒之后,他们家跟顾鸿禧就没有多少瓜葛了,这会子见顾鸿禧主动靠上顾墨,心里也有些纳闷。
两个人见顾墨和顾鸿禧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对视了一眼,悄悄地从树后钻出来,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只见里头有两户人家。
顾墨和顾鸿禧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顾兰娘一时茫然,这两人到底进了哪一家啊?
苏若离嫁过来不到一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谁家住的什么人。站在巷口咬着指头四处乱看。
反正顾墨跟着顾鸿禧进了这条巷子,这巷子里也就这两家,不是东家就是西家。
最里头那一家听顾兰娘说住着一个瞎眼的老婆婆和一个光棍儿子,平日里孤儿寡母的,就靠着一个光棍儿子上山打猎砍柴,也不怎么和村里人接触。
外头这一家则是一对夫妻,至今也没有儿女,平日里好把村里人聚拢来玩耍。
苏若离分析了下,顾鸿禧出面,定不会带顾墨到好地方的。听顾墨这两日的情况,似乎不大对头,按照她们一开始的推测,是顾墨有了心上人了。
可这两家,都不可能有他的心上人啊。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顾鸿禧带着顾墨做了一件令人上瘾的事儿。
既然顾兰娘说外头这一家好聚拢村人来玩耍,那很有可能就进了这一家。
在这闭塞的古代。能有什么玩意儿让人乐此不疲的呢?
她心里忽然咯噔跳了一下,莫非这家子聚众赌博?
赌博在古代又叫博戏,不管名称怎么变化。对于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年来说,都容易上瘾啊。
顾墨这两天心神不定的,怕是输了不少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忙拉着顾兰娘推开了篱笆门,轻手轻脚地进了篱笆院子。
两扇黑漆斑驳的破木门紧紧地关着,里头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苏若离瞬时就明白了,这不是麻将是什么?
她没有立即进去。跟顾兰娘打了个手势,贴在门边儿细细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就听一个嗓门沙哑的男人正嘻嘻笑着,说道:“顾家小哥儿。你今儿那什么下注啊?昨儿可是连衣裳都输光了,要不是你二叔说情,你都没法回家了呢?”
顾兰娘先前还不知道苏若离为何就选定了这家,如今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一点儿血色也无。
原来她亲弟弟顾墨也沾染上这个了。
这可是她最深恶痛绝的东西,想她夫君王来春就嗜赌如命,哪一天不出去玩几把。家里只要值钱的玩意儿都拿去赌了,连上次坐月子苏若离给她和孩子做的细布棉袄都给押上去了,就差没把她和闺女给输了。
听到里头那哗啦哗啦的声响,顾兰娘只觉得心头扑通乱跳,浑身发软,双腿抖得快要站不住了。
娘家大弟从军无音讯。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万一这个二弟再不成器,这一家子不是完了吗?
爹没了。娘又不着调,家里再没个弟弟撑着,可不是散了吗?
她越想越害怕,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若不是苏若离一计眼神扫过来,她早就哭死在这儿了。
里头七嘴八舌的说话声纷至沓来,似乎都在激将着顾墨。
不过两个人却没听到顾墨的声音,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里头的声音总算是低了些,就听一人轻声细语地没有什么底气地答道:“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能不能再借我几两银子?我今天翻了本儿都还给你们!”
赫然是顾墨那清越文静的声音,只是如今他内心挣扎不堪,显得有气无力的。
顾兰娘此时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死死地忍着不哭出来。听着弟弟的声音,她的心都在滴血。
苏若离心里也很不好受,听顾墨的话,分明是上瘾了。其实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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