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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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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话音刚落,就听咕咚一声闷响,接着顾墨的惨叫声传来,“爹,您怎么了?您睁开眼看着儿子啊?”

    苏若离疾步上前,却见顾鸿钧嘴唇发青,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已是没有反应了。

    此时,罗氏受不住众人的奚落,正想钻进院子里躲一躲。苏若离气得大步走过去,往外可劲儿一推,也不管罗氏是否摔倒,就去关那两扇黑油油的大门。

    吱呀的关门声还夹带着一声高骂:“滚,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家也是你能进的?”

    罗氏眼见着大门要关上,自己被人给围在外头还不知道要听多少难听的话才罢休,心里惶急之下,就又合身扑上前。

    苏若离却毫不留情地“砰”一声关上了大门,要不是罗氏闪得快,怕是连鼻子都给她夹掉了。

    罗氏又羞又气,架不住这么多人围着她打趣,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向了苏若离,“小贱人,杀千刀的,不得好死的!二两银子买来的小婊子……”

    各种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连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听不下去了。

    就有几个泼辣爽利的妇人笑哈哈地揶揄罗氏,“罢了。顾嫂子,你这媳妇子算个好的了,要不是她撑着这个家。你有空儿跑外头偷人啊?”

    “正是呢,如今连孩子都怀上了,你该感激你媳妇才是!没有她在后头给她照看着两个小的,怕是这个价都散了。你在外头偷野男人还能那么欢实呢?”

    闲言碎语地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罗氏脸皮子厚,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被人给说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罗氏,从脖子根儿上都红得像只虾子。

    她勉强站在人群中间。见那两扇黑油油的大门始终关着,不由又气又臊,索性上前一脚踢上去。骂道:“快给老娘开门,不然一脚给你踹开!”

    还没骂完,人已是尖声叫了起来,“哎呀。疼死我了。”

    门太结实。罗氏没能踹开,反而把自己的脚踹疼了,此刻只觉得脚趾头跟断了一般,疼得她脸色煞白起来,抱着脚就坐了下去。

    院内,已是传来压抑的哭声,众人细细听了一回,似是顾墨的声音。

    几个妇人就在那儿猜测。“莫不是顾老爹不好了?”

    “怕是不行了,才刚没见他从屋里爬出来。那脸色都青紫了吗?”

    “那是,任谁的婆娘跟野男人有了孩子,还受得了啊?可怜的顾老爹!”

    人们砸吧着嘴,看向罗氏的目光越发地鄙夷了,这样的女人,真是欠打!

    罗氏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虽然一辈子跟顾鸿钧没什么深厚感情,也算是生儿育女夫妻一场了。如今要是真的被她给气死了,这几个儿女会饶过自己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一双手又情不自禁地抚上小腹,若是那儿真的有了孩子,何愁自己后半生没有指望?总比靠着这几个都没有出息的儿女强啊?

    她先前也是光想着算计怎么霸占苏若离的房产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孕在身。如今掐指算算,似乎这个月的葵水还没来呢,怕是这信儿真的准了吧?

    她越想越高兴,已是喜上眉梢了。

    不管院子里传来的哭声如何凄厉,反正她是快活的。

    想着李大官人要是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该是多高兴啊,老来得子,什么也没有这件事令人鼓舞人心了。

    罗氏就那么一脸喜色地爬起来,脚上的伤似乎也不疼了,又去啪啪地拍门,朝里头嚷嚷着,“不让我进去行,可也得让梅娘跟我一块儿走才是啊。”

    她还指望李大官人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了,将来自己闺女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呢。

    这几个儿女,她最中意的就是顾梅娘了,这顾梅娘不仅模样儿长得富态,就连性子也是仿她十足。若是她在悉心调教几年,将来这顾梅娘抓男人的心的本事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一想到女儿嫁得好,她这后半辈子就不愁了,罗氏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大门忽然被拉开了,一脸忧伤悲戚的顾墨,赤红着双目,手里拎着门闩子,朝罗氏不管不顾地就扫去,“快滚,滚得远远地,别再让我看到你!”

    平日里温和善良的顾墨,此时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狮子一般,脸色铁青地可怕。

    可即使如此,他手上的门闩到底也没有挥到罗氏身上,只不过围着她饶了几个圈儿,吓得罗氏连连后退,差点儿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颤抖着手指点着顾墨,气喘吁吁地骂着,“好小子,还敢不认你娘了?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屋内,已经醒来的顾梅娘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就去扒拉开顾墨的门闩,嘶声吼着,“二哥,你疯了吗?你怎敢拿这个打娘?”

    “你才疯了!”顾墨语气里满是寒凉,不似以前那样如春风拂面一般的温和,“爹都被娘给气死了,你还执迷不悟!你跟着她鬼混,到底有什么好?早晚会吃亏!”

    顾梅娘一想到自己跟着罗氏才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怎肯听顾墨的劝,眼神闪烁着,故意含糊其辞,“二哥,你莫要被那小蹄子给哄了,爹不过是一时身子不适,怎么可能被气死?你快去找个大夫来再看看吧。”

    扶着罗氏,母女两个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狼狈地就逃出了顾家村。

    顾墨哀莫大于心死地扔下了门闩。抱头痛哭起来。

    大嫂的医术,这些日子他早就见识过了,刚才扒开他爹的眼看了看。瞳孔都散了。可恨二妹还受他娘的蛊惑,不肯相信,连父亲最后一面都不见,只奔着她那荣华富贵去了。

    早晚有一天,要吃大亏!

    顾老爹活活被自己的婆娘给气死的信儿,一夜之间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顾家村。村里好多人家都受过苏若离的恩惠,十分同情她。几家孩子被苏若离从阎王手里夺回来的妇人,更是主动上门帮忙。

    家里也没有个长辈坐镇的,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带着两个更小的孩子。这样的丧事,要怎么操办,苏若离的确不懂。

    顾鸿钧只有一个亲兄弟顾鸿禧,近支的也就是在这儿曾经伺候了他一阵子的族叔了。两个人也来帮衬着。把这个丧事倒是料理地风风光光的。

    大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纸灯笼,上头贴了白色的纸,苏若离几个身上都披麻戴孝,哀哀地顾鸿钧生前住过的地方如今已被布置成灵堂的耳房里守灵。

    本来经历了胡人围城刚刚团聚的一家子,一下子陷入了莫大的悲哀中了。

    苏若离和顾鸿钧说实在的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这么个窝囊的男人,也难为他怎么养的出来顾章那样血性的男儿?

    每每看到罗氏如此不着调,而顾鸿钧却依然如珍似宝。苏若离都替他觉得不值。

    可她又可望着自己也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掏心掏肺地一心一意地对自己的女人好。哪怕这个女人伤了他一次又一次?

    也不知道顾章是不是这样的人,更不知道此刻他还有没有活着?

    感同身受的苏若离,虽然为眼前这个死人没有流多少泪,但是因为自己心里酸楚,哭得也是稀里哗啦的。

    看在外人眼里,都交口称赞顾家娶了个好儿媳,只是罗氏太混账,竟然不知道惜福,还把这么好的媳妇给休了,真是作孽哟。

    举丧的第二日,顾兰娘抱着女儿一路悲苦地赶来了。她是昨儿听村里人报信儿才知道爹不行了的。

    前些日子,胡人四处抢劫,她一个年轻小媳妇带着孩子不敢随便出门,虽然惦念着爹,无奈见不着面,也是干着急。

    没想到这才两三个月没见,爹爹就撒手而去了,还是被自己亲娘给气死的。

    这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今儿一大早,她临来的时候,还被她婆婆给刺了几句呢,“你娘给你爹戴了绿帽子,活活气死了你爹,你还有脸进那个家啊?连带着我们老王家都跟着蒙羞。呸,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丢尽了我们王家的脸!”

    王氏上次在顾兰娘产女的时候,被苏若离好一顿羞辱,搁在心里好几个月都没有落下,如今逮着了这样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

    一想到苏若离那张嘲讽的脸,她就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见顾兰娘不声不响地只管收拾东西,气得上前就伸出一指点在她额头上,“小婊子,这是往家里搬东西呢?你那弟媳妇也不是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妖妖调调的长得一副狐媚子样。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勾搭野男人的婊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兰娘强忍着泪水没有流出来,自打她跟着王来春回来,就没少受婆婆的白眼。

    她一个出嫁女,又有了孩子,娘家又是那样的境况,她有再多的苦再多的泪都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断断不想跟娘家人添麻烦了。

    其实现在所谓的娘家,不过是靠弟媳妇撑起来的。如今娘跟野男人有了孩子,爹又被气死了,那么好的弟媳妇又被娘给休了,如今娘家她还能靠着谁?

    她娘做出这样没脸的事儿来,被她婆婆如此奚落辱骂,她没脸去分辨。可是弟媳妇那么好的女子,反而也要受她婆婆的侮辱,性子一向绵软柔和的顾兰娘,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就张嘴分辨了几句,“我兄弟媳妇自来行得正坐得端,治病救人,最是善良不过的女子,您老人家还是莫要这么说她!”

    这在顾兰娘,还是头一次跟婆婆这么说话。往日里,不管王氏说什么,她都是低垂着头听着的。虽然这话并没有任何的不敬,但是看惯了柔顺得让她捏扁搓圆的顾兰娘的王氏,还是觉得心里像是揪了一个大疙瘩。

    这媳妇子什么时候也敢和她犟嘴了?

    也不管顾兰娘怀里是否还抱着孩子,也不顾会不会吓着孩子,王氏一个箭步窜上去,揪住了顾兰娘的头发,照脸就下死力扇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扇得顾兰娘一个踉跄没站稳,蹬蹬往后退了两大步,后腰就磕在了炕沿上,疼得她一张脸立时青白起来,眼圈儿一红,那酸涩的泪就哗哗地流下来。

    “贱妇生的贱人,有脸在我跟前哭?打不死你的死不要脸的?”王氏撒起泼来,揪住了顾兰娘摁到康盛就是一顿好打。

    乡下妇人,长年做惯粗活儿,手头上有把子力气,又是拳打脚踢的,顾兰娘一时被打得瘫软在地上差点儿起不来身。

    怀里四五个月大的女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她护着孩子,更没有还手的力气,就这么被王氏给白白地打了一顿!

    流着心酸的泪,顾兰娘为自己的无用感到自卑,更为这样无头无尽的日子感到心灰意冷。

    眼见着王氏出了气大步走出去,顾兰娘才扶着炕沿爬起来,哄好了怀里的孩子,挽着一个小包袱艰难地往外走。

    王来春那个死鬼,更是不知道此刻死在哪儿赌去了。这个家,迟早会被他给赌没了的。

    当苏若离看到一身尘土狼狈地赶过来时,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红肿的双眼姑且可以是因为死了爹哭红的,可是脸上那清晰的掌印是怎么回事儿?

    一瘸一拐的腿又是怎么了?

    莫非在家里又被婆婆给欺负了不成?

    哎,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的恶婆婆?

    如今正是丧事当头,她也无心去过问顾兰娘的家事,只能等过了头七再说吧。

    出了这样的事儿,顾墨是个插不上手的,顾兰娘又是个乡下妇人,见人羞头缩脚的,又光知道哭。

    家里大小事儿只能苏若离前前后后操办了,好在有那个上心的族叔,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

    顾鸿禧算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了,见大哥没了,一家光剩了几个孩子,也热心地往上靠。

    可经了上次他和人偷盖房子材料的事儿,苏若离也信不着他了。再加上他只要一进这个门,那眼珠子就滴溜溜地四处打量,眼睛里是遮不住的艳羡,苏若离就更不敢让他插手了。

    一切采买的事宜都交给了族叔,惹得顾鸿禧在村人面前直报怨这个侄媳妇不懂事,不把他这个亲叔叔放在眼里。(未完待续。。)

    ps:  今天二更很肥的啊,大家可是过瘾了。就是累得要命啊。

一百零八章 扶助姑姐

    顾家村也就那么百十来口子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不出一夜也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顾鸿禧抱怨苏若离的话,几个和苏若离交好的妇人第二日就告诉了她。

    苏若离也不当回事儿,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顾鸿禧虽然是顾章的亲二叔,但是做出来的事儿可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脸面。上次夜半伙同别人偷了苏若离盖房子的东西,苏若离还没跟他好好算账呢,他还敢抱怨上她?

    无非是瞧着顾章顾墨的脸面,才没有放开手收拾他罢了。

    苏若离又不是不知道顾鸿禧安的什么心思,无非是看到她一家子都是半大的孩子,不懂什么,想借着采买搂几个银子罢了。

    她现在倒是不缺银子使,可还没有傻到把银子拱手相送给白眼狼的地步。

    是以,顾鸿禧在外人面前如何抱怨诋毁这个侄媳妇不懂事,苏若离都不甚理会。

    眼下家里乱糟糟的,苏若离哪里顾得上这些?

    在村里人帮助下,过了头七,就把顾鸿钧的棺木拉到了山上,在顾家祖坟处掘了一个坑埋了。

    下葬这日,本来心如止水的苏若离,想想头几日还坐在那儿跟她一块儿吃饭的公爹,这会子却成了这地底下的长眠之物,不觉心酸起来,跟着顾墨姐弟洒了一场泪。

    由于苏若离手头上有些银子,丧事也甚是风光,超过了顾家任何一个祖先。

    村里人都背地里议论。说是顾鸿钧生前被老婆打压戴绿帽子,一辈子也没享过几天福,没想到死了儿媳妇倒是让他风光了一回。

    只可惜这个儿媳妇也已经被罗氏那个不着调的给休了。

    办完了丧事。一直紧绷着的苏若离只觉得浑身绵软,也没出面,拿出几两银子,让顾墨交给族叔,请了本村帮忙的几个人吃了顿酒饭,答谢过了,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

    躺在床上足足地睡了大半天。苏若离才觉得精神头儿好些了。到底是年岁小身子软,这些日子又一直操劳忙碌,这副小身板儿就有些吃不消了。

    醒来后。呆坐了片刻,走到厨下倒了一杯温水吃了,这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顾兰娘听见动静,从东耳房抱着孩子出来。一张脸儿晒得黝黑。眼睛尚且红肿着。怀里的小女孩儿也黑瘦黑瘦的,头发稀稀落落的泛着不健康的黄,看得苏若离心里一跳。

    看这样子,在婆家又受虐待了?

    眼神在顾兰娘脸上扫了扫,见来的那天看到的掌印子已经淡下来了,若是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苏若离心里有了数,脸上含笑迎上去,“大姐怎么不趁这功夫搂着孩子睡上一觉?这些天也着实劳累了。”

    顾兰娘眉眼低垂。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轻愁,虽然在苏若离面前极力压制。可也躲不过“火眼金睛”的苏若离。

    她抬眸笑了笑,眉目在这一刹那舒展开来,让人觉着她还是个妙龄女子。

    那和顾章有几分相像的面容,也就在她笑的这一瞬,才绽放出惊人的美丽,可也只不过如昙花一现。过度的忧虑和不顺,压弯她尚且年轻的脊背,让她始终低人一头,不敢正视着别人。

    在苏若离面前也是如此,先前她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弟媳,如今,连弟媳妇也不是了,只不过是一个和她家曾经有点儿关系的人罢了。

    他们一家老小还吃她的喝她的,如今连她爹的丧事也是花的苏若离的银子。顾兰娘满心羞愧,可也无可奈何。

    想说句感谢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上苏若离那张明媚鲜妍的笑脸,顾兰娘失神了,低了头喃喃说道:“苏姑娘,我明儿一早该走了,我爹的事儿多亏了有你,家里……”

    她已经不好意思叫苏若离“弟媳”了,说到底,是她娘不像话,这么好的女子都给休了。

    说完这句话,她泪水直流,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家里除了顾墨这个二弟年岁还算大一点儿,其余的两个一个七岁一个九岁,正是跟人的年纪,她这个做大姐的不管谁管呢?

    可她婆家又是那么个样子,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还要靠着婆婆和夫君过活,又拿什么来养活弟妹?

    面前这个姑娘已经不再是她的什么人了,自家的弟妹又怎么好赖给她?

    顾兰娘内心极度矛盾,几次欲言又止,到底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拿两只泪汪汪的眼睛瞄着苏若离,倒让苏若离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样柔弱的女子,又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家,在婆家面前挣扎生存已经够难为她的了。若是再把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拽给她,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罢了,谁让她曾经和顾章有过瓜葛呢,就算罗氏休了她,就算顾章将来不一定回得来,这个忙她也得帮!

    面对弱者,她永远摆不出那副强者的凌人姿态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递给顾兰娘,宽慰着她的心,“大姐的心事我明白,顾墨几个也算是我的亲人,虽然婆婆不仁,可我不能不义。他们几个还是住我这儿吧,这样我也好有个伴儿。”

    怕顾兰娘内疚,苏若离只好说自己想找几个人做个伴儿,这样,顾兰娘也许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安了吧?

    “真是麻烦苏姑娘了。”将要到嘴的“弟妹”生生地被顾兰娘给咽下去,舌头打了个弯才叫了声“苏姑娘”,“这么一大家子,若是没有你可怎么是好啊?爹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拿帕子抹了一把脸,顾兰娘就要回屋,“我该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走了。”语气里,有一丝恋恋不舍。

    听得苏若离心头一动,到嘴的话也脱口而出,“大姐在婆家过得也不如意吧?依我说,姐夫那畜生连丈人死了都不来,王家更是连个敞亮的人露面都没有,分明是没拿大姐当回事儿。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按照这地方的风俗,亲家公没了,身为儿女亲家的王家,怎么不来个体面人吊孝呢?不仅这样,连自家姑爷都没来磕个头上柱香,这样的人家,不是不通情理就是看不上顾兰娘。

    身为儿媳,被婆家如此瞧不起,还有什么好回去的?

    顾兰娘听见这个话,脸上有一霎时的激动,可旋即便黯淡下去,低垂了头喃喃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还能怎样?都是命啊!”

    她倒是想回娘家住啊,王来春那个鳖孙王八羔子成天在外头吃酒嫖赌,家里任事儿都不管。婆婆又是个母老虎,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家里所有的活儿都丢给她一个人做,她带着个孩子,成天起早贪黑操持着一大家子的活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可如今的娘家已经不是个家了,爹死娘偷人,大弟弟又从军没有了音讯,她还有什么盼头?

    回了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赖在苏若离这儿吧?人家苏若离为何要收留她?

    “好歹孩子是他们王家的,还能怎么着我?”顾兰娘苦笑,不敢对视上苏若离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大姐真是太软弱了,嫁了人家就得活该他们欺负啊?”苏若离又起了侠义心肠,替顾兰娘打抱不平起来,“大姐也别瞻前顾后的,自己过得有滋味就好,那样的渣男不要也罢。大姐只要给我一句话,我管保给你料理地妥妥的,别以为爹没了,就没人管你了。”

    一番话,听得顾兰娘泪水涟涟。这样的女子,他们顾家何其有幸娶回了家,偏她娘狗眼不识金镶玉!

    她抬起头来,对上苏若离满含鼓励的双眸,终于郑重地点点头,“那个家容不下我,待下去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若是苏姑娘不嫌弃,我宁愿日日服侍苏姑娘,只要给我们母女一口吃的!”

    “哎呀,什么苏姑娘脆姑娘的?”苏若离上前攀着她肩膀,逗了逗她怀里的小婴孩,那孩子瘦瘦小小的,像只猫儿一样,只微微地哼了声,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叹了一口气,苏若离接着说道:“大姐只管在这里住下去,每日里给我做三顿饭也是好的,什么服侍不服侍的话以后不要提了,虽然婆婆休了我,顾章还没回来,这个也不好说啊。”

    揽着顾兰娘就把她送到了东厢房里,“大姐先在这儿住着,看看王家什么打算再说!”

    顾兰娘感激地答应下来,带着孩子自去忙活了。

    其实苏若离也是有私心的,顾轩和顾雪娘还小,离了人不行,她又忙着到镇上三元堂坐诊,每日里还要配制各色丸药,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若是没个人揽总,她也忙不过来。

    顾墨又是个读书的料子,她也不想耽误了他。顾兰娘正好在婆家待不下去了,留在这儿照看着弟妹,又能给她做做饭,真是两全其美啊。

    过了几日,苏若离趁着到三元堂坐诊的当儿,在集市上买了几只小鸡和一头小猪娃带回了家,养在院子里,也算是给这个家平添了一些活气。

    如今她也盘算着过日子了,虽说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诊金不愁吃喝,她配制的丸药卖的也还好,但是到底养了这么一大家子人,手里没点儿积蓄是不行的。

    虽然顾家村靠着莽莽青山,但是那山上怪石嶙峋,不适合种植粮食,家里的米面都要靠银子来买,也只能多攒些银子方能心安!(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章 哄骗侄儿

    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苏若离依然每五天去一趟三元堂,其余日子就在家里捣鼓她的丸药。

    家里一切杂务都交给顾兰娘打理,她很是放心。顾兰娘是个能干能吃苦的女子,不仅把一家人的伙食调理地妥妥帖帖的,抽了空还给每个人用苏若离在镇上买来的料子做了一套春裳。

    她每日里起早贪黑,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料理家务,可就这样,她很是知足,在家里的这些日子,竟白胖了不少,姣好的面容也渐渐显现,口角时常带着满足的笑。

    孩子也胖了好几斤,抱在手上都压手了。

    顾兰娘不知道每日里要念叨多少次苏若离的好,只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家里的杂活儿一样都不让她插手,苏若离除了赚银子,在家里就跟个闺阁小姐一样。

    大周和朝廷的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李扶安留下来的景三骑马来过两趟,从他嘴里得知,大周的军队已经光复了京都,太子已经继位为帝,改年号为景元。遥尊逃难到南边的老皇帝为太上皇。

    经了胡人的入侵和节度使的叛乱,新皇下了决心要把胡人赶回去,李扶安已经整装待发,要去接应先前往西追击的顾章了。

    只是西征的队伍还没有信儿传来。

    听了景三的话,苏若离怅然无语。虽然罗氏休了她,但是顾章一直以来待她不错,怎么着。她打心眼儿里都不希望他战死沙场。

    不管他回来会不会听从罗氏的话,至少目前,她对他还是有丝淡淡的情分的。这份感情虽然不至于让她和他擦出什么爱的火花来。假以时日,说不定两个人还真能过上一辈子呢。

    打发了景三回去,苏若离依然过着平淡的日子。

    不久,就传来一个好消息。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同时,恩科考试也定在了这一年的夏日进行。

    按照规矩,大比之年三年才进行一次。如今虽然有胡人的入侵,国家尚不安定,但是这次恩科给读书人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顾墨也是如此。

    听了这个信儿。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多年苦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他怎能不激动万分?

    苏若离听了这信儿的当天,就让景三到城里打听打听有什么大儒。她打算花点儿银子。让顾墨到城里就馆,跟人家切磋切磋。

    只是这笔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怕是要百十来两。

    苏若离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就想着等过两日到三元堂和掌柜的先预支一些。

    顾墨很是羞赧,只觉得自己没用,要靠着一个比他还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姑娘养活着,着实让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羞愤死。

    可是没有银子就不能就馆,没有银子就不能去赶考。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又上哪儿去凑那么多银子?

    想起他娘上次回来,说城里的李大官人要给他预备赶考的银子。他觉得那是他娘出卖**换来的,肮脏地很,更不屑于用。

    一时,他五内俱焚,只觉得自己真是百无一用。心内茫然四顾间,看不到希望。

    混混沌沌地,他就从家里溜达到了村里,一路就那么双目无神地走着,像是个梦游人一样。

    在村头,顾墨被他二叔顾鸿禧给拦了下来。顾鸿禧瞧他那个样子,还以为侄子中邪了呢,摇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我说小子,你瞎晃悠啥呢?”

    顾墨这才意识回笼,见是他二叔,脸色已是满满平静下来,只是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家。

    顾鸿禧是个积年的老鬼,一眼搭过去就知道顾墨在掩饰什么。他也不急,只慢慢地跟在顾墨身后,一边走一边察言观色地聊着。

    “墨儿,你大嫂很是不易啊,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要养活那么一大家子人!”

    这话其实也是他有感而发,顾鸿禧虽然混账,但他并不傻,看得很清楚。他大哥那一大家子,若不是因为娶了个二两银子的媳妇,怎么可能住得上大瓦屋,吃得上细米白面?

    不仅养着几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子小叔子,连带着大姑姐和外甥女儿都住家里不走了。

    这一大家子吃穿住用的,寻常猎户人家都难以支撑,她一个柔弱小丫头,不仅让他们吃得好住得好,就连出来个个身上也都是崭新的衣裳。

    那衣裳料子还都是镇上时新的货色,差点儿没把顾鸿禧的婆娘张氏的眼珠子给勾出来了。

    为此,顾鸿禧在家里也没挨自家婆娘的痛骂,嫌他本有本事,只有一儿一女养得都跟烧糊了的卷子似的。

    顾鸿禧深夜睡不着就琢磨着怎么去老大家寻摸点儿好东西,无奈苏若离门户看得严实。好不容易摊上大哥被大嫂给气死那档子事儿,实指望帮着采买能捞点儿好处,谁知道苏若离那小蹄子还看不上他,宁肯相信那个八竿子搭不着关系的族叔,也不肯把活儿交给他。

    他心里那个气啊,天天憋在心里不得排解,这不,才刚到村头溜达溜达,就碰上了顾墨。

    这孩子打小儿就好实听话,不似顾章那般孔武有力,动不动就来上几拳头,吓得他不敢靠边儿。

    是以,他觉得时机到了,只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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