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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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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章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计上心头。索性退一步,装可怜以博得她的同情。“离儿,要不这样吧?你让我睡屋里,我在你屋里打地铺可好?”
见苏若离一脸惊讶地抬起头瞅他,顾章忙举手发誓,“我保证绝不打扰你睡觉!”
这样啊?
倒似乎还能接受。
苏若离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要他保证,“晚上你要老老实实的,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
“那是,媳妇的话就是圣旨!”顾章油头滑脑地说道,一脸的肃正。
苏若离恼火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老实了呢。
接下来,顾章什么都不让苏若离干,嘴里巴结着,“怎能让娘子这双莹白玉手沾上人间烟火呢,交给为夫就行了。”
苏若离哭笑不得,赶紧跑回屋里洗漱了,生怕这家伙待会儿又生什么幺蛾子。
顾章洗好碗筷,弄了些木炭放在火盆里,把炭火拨得旺旺的,这才进净房洗漱了。
出来之后,见苏若离还端坐在床沿上,如临大敌一般。
他只是轻轻一笑,当真抱着被子就在地上铺开了。
苏若离放下心来,脱了外头的袄儿,进了被窝。
白日里忙活了一天,她着实累了,可地上睡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让她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上。
这个人还不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哪,这万一半夜里来个饿狼扑羊,她还真的没有招架之力啊。
越想越不敢睡,她又不敢翻腾,生怕惊动了那头大野狼,只好身子僵硬地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角。
暗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外头,呼啸的北风打在糊了厚厚一层窗纸的窗子上,发出呜呜的厉吼,如同野兽一样。
雪粒子簌簌地敲在屋瓦上,就像是有人在心头碾过。
屋内,温暖如春,静谧岑寂,落针可闻。
地上,少年绵长的呼吸隐隐响起,想来他也累了一天了,睡踏实了吧?
也许,人家只是想睡在堂屋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苏若离这么安慰着自己,渐渐地,一颗心也慢慢地松懈下来,打了个哈欠,她也迷迷糊糊入睡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正被人给紧紧地箍住。
吓了她一大跳,忙用力伸出胳膊肘子往后捣去。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让苏若离不由惊怒交加。
这家伙,什么时候摸上床来了?
她猛地翻了个身,挣脱开他的怀抱,一手点上他硬实的胸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不是说好在地上睡得吗?怎么反而得寸进尺了?”
暗夜里,也看不清顾章的脸,只是听得少年急急的喘气声,带着一点儿委屈,又有一点儿懵懂。
“地上冷,我实在是受不得了。”顾章委委屈屈地解释着,只是一双好看的眼透着得意狡黠的光芒。
什么?这家伙……
苏若离气极,反而不好说什么。
这严寒的天儿,着实太冷,睡在床上还冷呢,遑论冰凉冷硬的地面了。
睡上一晚万一落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叹一口气,苏若离实在是不忍心说他,只是嘱咐他,“那你规矩点儿,不许碰我!”
“好!”顾章爽快地答应了,眼睛已经笑弯了,他的离儿,就是心疼他!
怕她不放心,顾章松开了那双如铁钳一般的胳膊,稳稳重重地保证着,“离儿,你放心,你不到十八岁,我是不会碰你的!”
原来这家伙还记着这句话啊。
苏若离捂在被子里,吃吃地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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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欠揍姐夫
后半夜,顾章果然信守承诺,一动不动,仅仅靠着苏若离而已。
苏若离渐渐地也踏实了,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
一夜好眠,晨起推开窗子,外头已经下了厚厚一层大雪。
院子里、墙头上、门楼上、树枝上,俱都裹了晶莹的白。
真是银装素裹,好个琉璃世界啊。
苏若离舒心地呼出一口气,吸入窗子里透进来的冷气,只觉得肺腑之间都涤荡得干干净净。
一只大手忽然从她肋下穿过,轻轻地揽住了她。
苏若离只觉得那具温暖坚实的胸膛正散发着热量,包裹着她,让她顿觉周身像注入了一股热量一样,也跟着热了起来。
“一大早怎么就站窗口吹风?”顾章把头埋在她的发间使劲地嗅了嗅,才恋恋不舍地拉过她的手到床沿上坐了,亲自把那件黑底红花的袄儿给她披上,略带责备地说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嘻嘻,你娘子我就是神医,怕什么?”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苏若离就真的成了一个小姑娘,有一种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
此刻的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抹了胭脂一般,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笑成了弯月,那张粉嫩地诱人的唇微微上扬,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就那么笑看过来,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顾章的心蓦地跳了一下,只觉得身子微微地僵硬起来。
喉结上下滑动着。他突然低下了头,在她额头飞快地啄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还没等苏若离反应过来。少年就一脸通红地飞身逃离,撂下一句“我做饭去”!
苏若离望着那个匆匆转身的背影,抚着额头上刚被亲过的地方,不由失笑:这家伙胆儿肥了啊?
步入厨房的顾章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一颗心狂跳着,有着“阴谋得逞”的喜悦。
暗暗地,他捏了捏拳头。为自己的胆大,也为刚才那肌肤相触的美好!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两天。天儿方才放晴。
镇上已经没法去了,到处都是一两尺厚的积雪,路都被覆盖住了。
家里这么多人人吃嘴嚼裹的,米面下的很快。
眼看着从镇上买来的年货已经下了一小半了。苏若离不由有些发急。
好在顾章是个能干顾家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用苏若离画的图纸制造出来的迷你弩机真的派上了用场,顾章在山上试了几次,比以前的弓箭好用多了。
他手劲儿大,又瞄得准,一次连发三支箭,只要遇到猎物,那都是百发百中啊。
家里的狍子、兔子、山鸡等野味挂满了墙。一个冬天都不愁没肉吃了。
配一些秋日里从山上采摘下来晒干了的野菜,倒也勉强能对付一段日子。
苏若离这才稍稍放了心。忽然觉得当这么一个家,也是煞费心思的。
大雪纷飞,别人都窝在屋里不出来,她也没闲着,把从三元堂带来的药材细细地研成末,或蜜炼或烘焙,做成了各种药丸。
这是她和三元堂掌柜的定好的,用自己的秘方做一些活血化瘀、舒经通脉、还有一些专治妇科疾病的丸药,由三元堂提供药材,她则负责制成,到时候卖了银子两家按四六分成。
若是丸药有了市场,到时候她就能多赚一些了。
怕顾梅娘闲着找事儿,苏若离就把家里一家老小的新衣裳都交给她做,当然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匀了一块料子给她。
顾梅娘平日里虽然好吃懒做,但这个时代的姑娘再笨也会一些针黹女红,再加上有顾兰娘时不时地指点一下,倒也说得过去。
不像苏若离,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横针不拈竖线不沾的,订个扣子都费事。
不过她能赚银子养着这一大家,没人敢挑她的刺儿。何况,顾章护犊子可是紧得很!
一大家子,忙忙碌碌地眼看着就迎来了新年,却不防还是被一件小事儿给打破了平静。
腊月二十八那天,苏若离一大早起来,吃过饭,就让顾章带着顾墨和顾雪娘顾轩三个打扫庭除了。
虽然是才建的屋子,但是一到过年,家家户户都有除旧迎新一说,怎么着也要做做样子才是!
她则躲在屋子里,一个人捯饬那些瓶瓶罐罐的,乐在其中。
正忙活着,大门被人给拍响了。
顾轩小孩子家,听见敲门声,撒丫子就啪嗒啪嗒跑了过去拉开了门闩。
门外站着一个穿一领黑袄、一条老棉裤、缩着肩统着手、一脸流里流气的人!
不是王来春是谁?
他一见顾轩,眨巴了一下小眼,才笑得满脸开花,“哎呀,是小舅子给我开门的啊。乖乖,这都长这么高了?”
顾轩骨碌碌转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掉头就去。
连他这么小的孩子,也听得出来他的话不怎么中听!
王来春袖着手自来熟地进了院子,见着顾章就咧嘴一笑,“大舅子,正忙活着呢。”
顾章眉头皱了一下,为这个不着调的姐夫感到无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来春顺杆往上爬,见顾章肯搭理他,忙笑着答道:“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来接你姐家去过年啊。”
一边说着就扬头大叫,“兰娘兰娘,我来接你了,跟我家去吧?”
“你还知道这个啊?”顾章讥讽地翘了翘唇,他姐姐都在这儿住了快两个月了,也没见这不着调的姐夫来看一眼姐姐跟孩子。
如今大人孩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他却来捡现成的了?
他倒是轻巧啊。
顾章长眉上扬,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来春,“我姐以后就住顾家不回去了,你赶紧走吧,省得我发了火忍不住又给你一顿好打!”
“那哪儿成呢?”王来春往后退了两步,脸上还是嬉皮笑脸的,“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门过年的啊?这对娘家可不吉利!”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就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见顾兰娘不出来,王来春也有些发急,今儿一大早他娘就拧着耳朵把他从热被窝里给挖了出来,就是打发他来接媳妇的。
若是媳妇不回去,他娘能绕得了他?
何况他娘也说了,婆家再不好,嫁出去的女儿也没有常住娘家的道理。就算在家里吃糠咽菜,也不能在娘家过年!
他一大早就顶着一头雪走了十多里山路出了一身的大汗才赶过来。
可是顾兰娘竟敢躲屋里不见他?这真是太伤他当男人的自尊了。
他一头一脸的雪弓着身子就往堂屋里闯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顾兰娘,别给脸不要脸啊?快点儿出来咱好回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顾墨气得挥起扫把就对他身上扑去,打得他身上的雪簌簌地往下落。
他身子被拍得往前扑去,差点儿没有把脸磕在廊下的石阶上。
“喂,你们要干什么啊?把你姐夫打死了你姐可就守寡了。”王来春嘶声嚎叫着,吵得人耳膜欲裂。
哐当一声,西次间的门打开了,顾兰娘一脸的盛怒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王来春。
“兰娘,你出来了啊?”王来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雪,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看着顾兰娘。
快两个月没见,顾兰娘变得白了一点儿胖了一点儿,脸上白里透红,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清秀了。
身上枣红底儿撒白花的小袄紧紧地箍住生产后丰满的身子,越发显得蜂腰肥臀,窈窕多姿!
王来春盯着自己媳妇几乎眼睛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嘴里情不自禁地就往外淌浑话,“哎呀,媳妇,这老久不见,你出落地越发好看了啊。嘿嘿,瞧瞧你这脸儿白白净净的,瞧瞧这小胸脯子挺得啊!”
“住口!”当着自家兄弟的面,这不要脸的人就这么顺嘴胡淌了。
顾兰娘气得柳眉倒竖,一声厉喝打断了王来春的浑话,“你看看你还有个人样吗?这可是我娘家,不是你们老王家!”
王来春在“变得好看”的媳妇面前一点儿气都没有,笑嘻嘻地眨巴着那双绿豆小眼,下着气儿陪着小意,“我这不是日子久了没见你想得慌吗?来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和咱闺女!”
摊上这么一号不着调的男人,顾兰娘实在是有火没处发。
她委屈地满眼都是泪,可当初硬是她娘给她做得这门亲,如今孩子都生了,又有什么法子呢?
她紧了紧怀里的孩子,不想听王来春胡咧咧,转身就挑了帘子进了西次间。
王来春也要跟上,这时堂屋的门却开了。
苏若离一身黑底红花的小袄,衬着一张粉白细腻巴掌大的小脸儿,倚在门框那儿,脚跐着门槛,笑嘻嘻地望过来。
“亲戚来了怎么能一直站院子里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苏若离酸溜溜地说道,朝顾章使了个眼色。
顾章就大步走过去,一把揪起王来春的领子,恶狠狠地笑道:“那就请屋里喝茶吧。”
就跟老鹰搓小鸡一样把他给拎进了厨房。
苏若离这才去了西次间,里头,顾兰娘抱着孩子正淌眼抹泪儿。(未完待续。。)
七十一章 乱象彰显
“姐,你怎么想的?”苏若离单刀直入,上前抚着顾兰娘的肩头,轻声问道。
顾兰娘抬头,泪水涟涟,神色犹豫。
半天才低了头,轻轻答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孩子都有了,还能怎样?也没个常住娘家的道理。”
抹了一把泪,她断断续续地又说下去,“这个家也着实让你受累了。娘不见人影,爹又瘫了。一家老小那么多张嘴,我怎能给你们再添乱?”
“看大姐说的,”苏若离弯唇轻笑,“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多一张嘴少一张嘴的对我来说没什么。若是你真的不想回去,咱就不回去,那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顾兰娘面上满是惊奇,实在是没想到她这个弟媳妇能说出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这嫁也嫁了,孩子生也生了,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吗?
她一个弱女子,若是不回去,又能上哪儿?住弟弟家一辈子吗?
顾兰娘深深地震撼了,这个弟媳妇的话真是让她开了眼了,同时又觉得心窝子漫过一股暖流。
有谁家的弟媳妇乐意养着大姑姐的?偏她的弟媳妇就做到了。
泪眼朦胧中,她嗫嚅着嘴说不出话来。
厨房里,顾章也和王来春坐那儿说话。
可是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别扭!顾章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交椅上,王来春虽然也坐了。可碍于顾章在面前,他又不敢坐实了,偏着半拉屁股就那么虚虚地挂那儿。时不时地就得挪一挪,生怕掉下去。
“说吧,把我姐接回去你打算怎么过?”顾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王来春舔嘴唇,故意稀溜了一口,引得王来春的喉结滑动地越发厉害了。
王来春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赶了一早上的路又出了一身的臭汗。这会子早就口干舌燥了,亟需一口水来润润干渴的喉咙。
可他那威武雄壮的大舅子不发话,他也不敢哪。
挪了挪屁股。舔了舔发干的唇,他结结巴巴地接过话茬,“接回家去自是好好对待,决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
“是吗?”顾章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怒自威的样子吓得王来春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
“你敢发誓吗?”顾章又追问了一句。已是问得王来春面色发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也不容他答话,顾章自顾自说下去,“我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嫁给你不是让你磋磨的,更不是让你娘当出气筒儿的。你要是接回去,不把她当个人看,我看还是算了吧。”
冷冷地说完。顾章只紧紧地盯着王来春。
“哪,哪能呢?接回家去自然是好好过日子的。”王来春舔了舔唇。不自然地笑道,“哪个婆婆没点儿火性子?怎么就叫磋磨呢?想我岳母她老人家,还不是把你媳妇儿给打得到处乱窜?”
一想起罗氏也是这幅德行,王来春觉得有了可比性,胆子大了起来,话也说得顺溜了。
“混账!”没想到他话音未落,顾章就啪地一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小几上,震得几上的茶壶茶盏一蹦老高。
他狠狠地瞪着王来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没见着我是怎么护着媳妇的?上次我姐生孩子的时候,你看你死到哪儿去了?你娘为了保孩子不惜让我姐去死,那时候你在哪儿?狗娘养的,还敢跟我比?”
顾章气呼呼的,不知不觉间就骂上了。
王来春一见他那张俊脸黑上了,吓得不敢吱声了。
正僵持着,顾兰娘已是一手挎了个小包袱,一手抱着孩子低了头走了过来。
顾章连忙迎上去,脸色青红不定,“姐,你要走?”
顾兰娘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该走了,在这儿住了两个月,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我知足了。”
抿了抿嘴,她复又说下去,“弟媳妇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人,你娶了她,算是有福了。”
见王来春一眨不眨地站那儿傻不楞叽地听,顾兰娘一肚子的无奈,胳膊肘子搡了搡他,“还不快走,愣这儿做什么?等着吃中饭吗?”
王来春这才缓过劲儿来,还以为自己今儿接不回顾兰娘了,没想到这婆娘主动跟他走了。这倒真让他喜出望外了,看来这女人哪,嫁了人,这心就拴在婆家身上了。
顾章大急,心痛地拉着顾兰娘,“姐,你等等。”
王来春回头不解地问:“大舅子还有什么事儿?”
“你就让我姐和孩子这么走回去吗?”顾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在姐姐的份儿上,没好意思给他一拳头。
屋里,苏若离手里也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追了出来,喊着:“姐先别急,让顾章给你们雇辆牛车去!道儿不好走,别摔着了,大人不怕,孩子可不行!”
说完,把手里的包裹往王来春身上塞去,瞪了他一眼,“没见我姐抱着孩子呢,也不知道接把手!”
王来春一见苏若离这等人物,眼儿都发直了。顾兰娘也是个好的,但是比起苏若离来,还是差了一截。
更何况苏若离那副灵动脱俗的样子,非寻常女子所能比。见惯了黑煤窑子一样的村姑,王来春只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简直就是九天的仙女下凡了。
那双贪婪的眼珠子怎么肯从她脸上扒下来?
苏若离倒没有在意,转身又进了厨房给顾兰娘拿了两只野兔、两只山鸡并一些干菜。
顾章也转身出去找牛车去了,顾兰娘将要离开娘家。见苏若离忙忙碌碌的,一双泪水涟涟的眸子也都落在她身上了。
王来春就趁这个机会饱了个眼福,视线在苏若离那瘦削的身子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撮着腮帮子暗想:这要是长成了,还不知道该倾倒多少男人呢!
牛车来了,东西都装好了,顾章全给搬到了车上。
顾兰娘抱着孩子,和王来春进了东次间拜别了老父,这才一步一回头地和顾章他们告别。
苏若离送了两步到大门口,顾兰娘站在牛车边。哽咽着跟她道谢,“弟妹的大恩,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等你外甥女儿长大,让她给你磕头!”
“姐姐这话我不爱听,咱们都是亲戚,还该常走动才是。说这些倒是外道了不是?”苏若离笑嘻嘻地扶着顾兰娘坐上了牛车。又拿一床棉被给她和孩子盖上了。
王来春左瞅瞅右看看,瞅着顾章正跟赶车的老头儿交代什么,他乍着胆子靠近苏若离,笑道:“弟妹说的是,亲戚就该常走动才是,等开了春,我再过来看弟妹!”
他一个姐夫说出要来看大舅哥的媳妇,也不知道害臊!
顾兰娘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着三不倒两的话,苏若离也没跟他计较。
和顾章两个站在大门外看着牛车驶远了才进了屋。
还没坐下。顾章就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连连说道:“你心眼儿真好,对我姐姐真好!”
少年的心里有很多的话要说,无奈一张嘴,就蹦出了两个“真好”来,听得苏若离心里直发乐。
“好什么好?她是你姐,嫁的人又那样,我能帮她自然要帮帮她!”
顾章却紧紧地拥着她,两人站在屋内看着外头的厚雪,像是入定了一样。
半天,顾章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两眼望着前方,也不知道看的什么。
“听赶车的老张头说,边镇的两个节度使反了,勾结胡人入侵了。”
什么?要打仗了吗?
苏若离有点儿吃惊,还以为穿到这里能过上海晏河清的日子呢,没想到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打仗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他们这个地方啊。
顾章默不作声地只是朝外看雪,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下去了没有。
腊月二十九,有钱的没钱的都从外头赶回来,家家户户都安心等着过年。
遍地银装素裹的世界,开始染上喜庆的颜色,虽然山里人没有几家富裕的,但这辞旧迎新一年一度的日子,也着实让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笑逐颜开。
只是听赶车的老张头回来说,这路上越发不太平了。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携老带幼、大车小车地往乡下避祸。
清泉镇是通往京都的要道,这么冷的天儿,路上竟然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镇上仅有的几家客栈,也都人满为患。听说还有为了一间上房大打出手的。
冬日里,村民们有的是时间闲磕牙,听了这些话儿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顾家村的人都知道了。
顾章和苏若离也有些发愁了,看样子战祸真的要波及到这儿来了,真不知道会不会打到清泉镇?
在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中,顾家村的村民们除了祈祷来年能打到更多的猎物之外,更多了一项,那就是祈祷大周的将士们能早日就将胡人赶回老家去!
顾家村的村民们在寒冷忐忑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新年。
年三十这天,苏若离一大早就起来,和顾章一起烧水洗菜,把打来的兔子、山鸡、狍子收拾干净了,又把夏日里的干菜泡上了,开始预备起年夜饭来。
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听去过镇上的人说,朝廷的十万大军在西边刚刚战败,胡人趁机追击,大周的军队节节败退,连宫里的皇上都收拾行装准备南下出逃了。
清泉镇离京都仅有三百多里,若是皇帝出逃的话,那么胡人大举东来,到时候,清泉镇还能幸免于难吗?
家家户户听了这个信儿都觉得饭都吃不下了,战火连绵的冬日,到处充满了肃杀的气氛,冲击着新年带来的喜庆。(未完待续。。)
七十二章 除夕之夜
而这时,最无忧无虑的就是孩童了。
院子里,苏若离和顾章心事重重地忙碌着,顾轩和顾雪娘两个则拉着顾墨堆雪人。
顾轩和顾雪娘身上穿着一水儿簇新的大红绸子棉袄棉裤,两个正在总角之年的孩子,粉妆玉琢的,在那皑皑白雪的映衬下,跟金童玉女一般。
他们拿着铲子扫把堆了一个一人来高的大雪人,还让顾墨拿了一个辣椒插在雪人的脸上当鼻子。
虽然那雪人不过是一堆雪而已,并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可对于童年的孩子来说,依然是其乐无穷。
院子里,到处飘散着小孩子叽叽呱呱的说话声和欢笑声,银铃一样悦耳。
顾墨也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了,虽然不乐意,但看到弟弟妹妹兴兴头头的,也就勉为其难陪他们玩起来。
只是大哥大嫂都不苟言笑,他也觉得没意思起来。
晌午时分,预备的菜肴都收拾妥当了。顾雪娘和顾轩两个也顾不得玩了,两个孩子就围在苏若离身边,流着口水看她炸肉丸子。
平时一年也难得吃上一次的五花肉,被顾章剁成了肉馅,掺上鸡蛋面粉,苏若离用灵巧的双手团成了丸子。
顾章刮了半罐子的猪油放在那口烧水的大锅里,坐灶前把劈柴烧得旺旺的。
雪白细腻的猪油很快就化成了清油,滚热地都翻起了花儿来。
苏若离飞快地把团好的丸子下进泛着油花的锅里,锅里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不多时,那丸子上就裹了一层蜜糖般的颜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她拿起铁笊篱捞了上来,放一边儿的瓷盆中冷着。
顾轩和顾雪娘两个瞪着葡萄般圆溜溜黑晶晶的大眼睛,手指不自觉地伸嘴里吮着,口水稀里哗啦地往下流。
苏若离不由轻笑,摇着头从瓷盆子里夹了两个金黄酥脆的丸子,用小碗盛了递给俩孩子。
俩孩子伸手就去抓那丸子,却被苏若离用筷子给挡了回去。对上那两双不解急躁的眼睛,她笑了笑,道:“我怎么告诉你们的?吃东西之前要怎么样?还有。能不能用手抓?”
两个孩子这才恍然大悟,为了吃上喷香酥脆的肉丸子,俩孩子乐颠颠地赶紧洗了手,这才规规矩矩地走过来。拿起筷子就去夹。
虽然夹不好。但苏若离也不让他们用手,耳提面命地给他们讲着道理,“这丸子幸好是才冷凉的,要是刚出锅就用手去抓,可不得烫个好的?”
两个孩子只顾着吃那丸子,嘴里被烫得发出吸溜吸溜的吸气声。
顾章瞥一眼苏若离,又看看那两个孩子,满眼都是笑意。却不动声色地提点这两个孩子,“谢过你们大嫂了没有?”
俩孩子这才明白过来。赶紧道谢,“谢谢大嫂!”
苏若离摸了摸他们的头,笑了笑,继续忙活去。
顾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个规规矩矩的弟弟妹妹,心里熨帖极了。
若是搁在以前,他娘罗氏在家里,这俩孩子绝对没个人样,整天头发乱糟糟地蓬乱着,眼屎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要是有了好吃的,也是没规矩地抢着,那满身满脸满嘴满手都是油,哪里还有个好样儿?
如今再一比对,只觉得这俩孩子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身上头发也没有异味,浑身上下利利索索地就像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少爷小姐,就算吃东西也规矩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么一对照,他娘和苏若离的形象在他心里立马分出了高下!
过了晌午,顾墨带着俩孩子贴了桃符和春联,里外都喜气洋洋的。
苏若离和顾章两个一直在厨房里,炸好了丸子,一家人简单地吃了点儿饭,又忙活起来。
傍黑时分,用饭的耳房里,那张顾章亲手打制的红漆大方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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