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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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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里正两口子慌慌张张地听说了赶来的时候,村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昨夜里,大仙杨易和王阿娟是偷偷地跑出去的,里正和老婆睡在另一间屋子里,哪里知道自己闺女夜里做什么去了?

    那去通风报信的村民倒也是个乖觉的,只说大仙和王阿娟两个躺村头了,并没敢说出来两个人是怎么躺的。

    里正一听这话也慌了,自己闺女还未定亲,这大仙虽然和他关系亲密,可闺女和他孤男寡女地独处,也是大大的不妥啊。

    他一听这信儿,就和老婆急急地赶来了。

    待看到村头里里外外都是人,里正老婆也纳闷了:就算闺女和大仙躺一块儿,这些人也没必要一大早就蹿出来看热闹啊?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的?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扒拉开人群钻进去,里正老婆看清地上躺着的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时,当即就头一歪栽倒在地上了。

    里正只看了一眼,那眼睛就直了,天哪,她的闺女怎么和大仙搂在一块儿了,还都光着身子?

    这大仙也忒不是东西了,竟敢打他闺女的主意?她闺女这不是被他给毁了吗?

    他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嘶吼着冲了上去,对着杨易的腰就一脚踹了过去……

    兴许是药效过了,也可能是被揍得疼了,杨易揉着惺忪的眼睛,懵懂地望着上头黑压压的人群,龇牙咧嘴不解地看着王文儒,“你打我干嘛?”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王文儒咬牙切齿地挥拳再次冲向杨易,“畜生,你把我闺女毁了。”

    “哎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王文儒的拳头还没挥过去,王阿娟也从睡梦中醒来了,两条胳膊还不舍地紧了紧,嘴里嘟囔着,“顾章哥,我总算是得到你了!”

    人多喧嚣地很,其他的人并未听清楚,可苏若离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由抬头抿嘴对着顾章笑道:“瞧瞧,人家还以为搂着你呢。”

    顾章面色涨红,就去拉苏若离的手,“走吧,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有什么看的?”

    苏若离却舍不得这等好戏,甩了手就往人群里钻,她还要看到王阿娟寻死觅活的戏份呢。

    嘿嘿,说不定趁热打铁还能捞个沉塘的好戏看看呢。

    王文儒一见自己闺女竟然当着全村的人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恨不得当时就把闺女给弄死算了。

    里正老婆此时已经被人给掐了人中苏醒过来,嚎啕大哭就骂大仙杨易:“披着羊皮的狼,住我们家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竟然还这么糟蹋我闺女!”

    王文儒此时倒是转过脑子来了,赶紧喝着自家婆娘,“还不给她把衣裳披着?”

    里正老婆这才脱了外衣爬过去给自己闺女披了,王阿娟也彻底清醒过来了,睁开眼四周看看,再低头看看自己怀里搂着的男人。

    杨易被揍得清楚了,瞪大了眼睛和王阿娟大眼瞪小眼。

    半天,两个人忽然同时发出凄厉的一声嘶喊,王阿娟更是疯了一样地捶着杨易,“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昨夜,我不是和……?”

    说到这里,她忽然把底下的话咽下去了,瞪大眼看看四周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这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很强嘛。

    苏若离抿着嘴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还指望看到王阿娟赤身**冲回家里去呢,没想到没戏了。

    她正悻悻地要拉着顾章回家,冷不防人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闺女啊,我那闺女啊……”

    众人回头看时,罗氏披头散发赤着脚狂奔而来。

    苏若离好看的杏眸闪了闪,这骚婆娘跑来做什么?莫非以为这村头的是她闺女?

    估计是顾梅娘还没苏醒吧?

    顾章大步迎上前去,扶住狂奔的罗氏,“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听说,村头有人……”罗氏急急地说着,生怕晚了一步,顾梅娘的名声给败坏了。

    “那不是二妹,您赶紧回家吧。”顾章搀着罗氏就往回走。

    罗氏一眼看到苏若离噙着冷笑走过来,瞬间瞪大了眸子,心里的话不由自主地顺嘴而出,“小贱蹄子,你怎么还好好的?”

    “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苏若离施施然地走上前,一双好看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光,“你以为我该如何?”

    是不是希望这村头躺的是她?是不是她儿子今儿就得娶了王阿娟?

    哼,算盘打得是挺好,但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告诉你,昨儿二妹在我那儿晕过去了,后来,我们俩不知为什么也晕过去了,醒来后,就不见二妹了。”苏若离笑得贼兮兮的,凑近了罗氏。

    而顾章在听到罗氏的话之后,气得松开了罗氏的胳膊。

    在他眼里,苏若离是他的心头宝,可罗氏把苏若离当成什么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苏若离说完径自往前走去,顾章大步追上,拉着她的手一路疾行。

    罗氏则呆呆地站在那儿,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该上哪儿找闺女。

    过了两天,没听到王阿娟被沉塘的信儿,却听说她被杨易纳为第四房小妾了。可想而知,里正一家子该有多窝火了。

    而顾梅娘醒来之后,回到家里一脸好几日都不敢出门。也不知道她怎么和罗氏学说的,反正罗氏一见到苏若离都是避着道儿走的。

    估计顾梅娘知道自己晕过去是怎么回事儿了,罗氏自然觉得苏若离是个怪胎了。今晚在外地,到处找网络,发晚了,不好意思啊。

五十四章 盖房风波

    入了秋,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场细雨,那天儿就渐渐地凉飕飕的了。

    好几个深夜,苏若离都给冻醒了,这才下定决心赶紧盖一栋新房子。

    本来想着好好地挖些药材再攒一些银子的,但是因为大仙杨易和王阿娟的事儿一折腾,耽误了些时辰。顾章也没想到今年的天儿冷得会这么快,!

    待到风平浪静,盖房子的事儿开始提上了日程,苏若离和顾章日日上山挖药砍柴,每日到镇上去采买盖房子的原料。

    一连十几日,筒瓦、砖头、石料、芦柴都买全了,雇了牛车着人一并送到了顾家村村后,就在他们的小木楼旁边放着。

    顾章又起早贪黑地上山砍了十几根檩棒子,两个人就挑了个好日子请了工匠来动工。

    却不想一大清早,里正就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说是这是村里的土地,没有他的批准不能随意动工,并让顾章把这些原料都拉走,这地上也不能随便乱占乱放的。

    苏若离听得不由咂舌,这古代到处都是土地,怎么盖个房子也要征收地皮税还是怎么的?

    难道还要层层衙门批报下来?

    她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样,反正事先她也曾让顾章找来几个年长的族里人问过了,并没有这种说法啊。

    何况当初她和顾章被罗氏撵出来,盖这简易小木楼时,里正也没有说过不可以啊。

    为何如今里正就来说这事儿,还逼着他们把原料拉走?

    这是假公济私还是公报私仇?

    苏若离直觉得这事儿跟王阿娟那桩事儿有关,王阿娟吃了那样一个暗亏,作为顾家村家里条件最好的一个姑娘家,最后出了那样的大丑不说,还给人做了妾,想必里正心里定是窝着火的。

    时候久了,也保不定就想通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的。他的官儿虽然不大,但是是个官儿脑袋瓜子都比较好使,王阿娟许是想不通这里头的蹊跷,但是王文儒却很可能想到。

    这么说,他纯粹找茬来了?

    既然想不透自己女儿为何有这样的下场,苏若离不介意再给里正上一课。

    她的心并不狠,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有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有人得罪了她,她绝不会隐忍委屈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里正威风八面地带了人来,凭着鲁莽之气是不能行事的,苏若离不动声色地劝着怒气冲天的顾章,“相公,既然里正不让盖,咱先把东西收起来吧。”

    她倒是要看看里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相信,不出三日,这里正得求着她把原料拉回来!

    既然顾章是这个顾家村的人,这盖房子的地绝不会没有的。

    顾章已经满了十六周岁,按律,该有自己的田地和宅基的,里正这样,显然是毫无道理的。

    她挺了挺并不丰满的小小胸脯,走到里正面前,慢条斯理地问道:“我跟相公已经和公婆分家了,不知道为何不让我们盖屋子?”

    里正王文儒白净的面皮上涌上了一丝窘迫,却依然板着一张清瘦的脸,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你家公公摊在床上,你们两个不在跟前伺候,反而搬出来躲清静?这样的子女也配分家吗?什么叫分家?”

    他眯缝着一双水泡眼,阴狠狠地俯身吓唬苏若离,“那得公婆出来作证才算得数的。要不,你把你公婆请来给大家伙儿说说,你们到底是不孝被撵出来的还是分家出来单过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言语里满是恶毒,好似苏若离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苏若离不介意地抿唇笑笑,既然他敢这么威胁她,想来他暗地里定是和罗氏通过气儿了,依着罗氏那样的性子,只要有点儿蝇头小利就能收买,她哪里还会管这个不听话的大儿子和媳妇的死活啊?

    对上里正那双阴沉沉的眸子,苏若离轻笑了声,“既然里正这么说,那小女子就依照里正的话去做了,我这就去请婆婆过来。”众所周知,顾鸿钧摊在炕上不能言语,请来也是没用的。

    苏若离见里正阴恻恻地笑着点头,当即就要迈步而去。

    却被顾章给拉住了手腕,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娘会给咱们作证吗?万一不给作证,那我们岂不是吃亏了?”

    看他那神情,显然是不相信罗氏的。

    苏若离自然也不相信,可是她有办法让罗氏不得不作证。

    不一刻,罗氏耷拉着脑袋跟着苏若离来了。

    王文儒那双肿眼泡儿里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亮,他咳嗽了一声,迈着方步儿走到罗氏跟前,粗声粗气地问道:“顾罗氏,你大儿子和媳妇儿是不孝被赶出家门还是和你们二老分家单过的?”

    他那张清瘦脸一板,字字问得有板有眼的,听在这些穷山民们的耳朵里,倒真有一丝青天大老爷问案的威严,吓得有些胆小的几乎两股战战了。

    罗氏也是低着头,不敢拿眼看着他。

    苏若离只抿着唇冷笑,静心等着罗氏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半天,久的就像是时间快要凝固了一样,罗氏才抬起头来,在王文儒肃杀的眸光中,又低下了头。

    王文儒“嗯”了一声,继续施压,“你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倒是说话呀?是与不是,用得着你用脑子想吗?”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

    吓得罗氏一个激灵猛抬头,却在看到苏若离对她轻笑着扬扬手的时候,她眸中那股豁出去的亮光旋即就黯淡了下去,嘴里嗫嚅了几声,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大儿和媳妇是分出去单过的!”

    王文儒本来闪着一丝兴奋的眸子一下子瞪大了,得意洋洋的脸上顿时一片青灰!好几个

五十五章 一堆烂摊

    王文儒一脸呆头呆脑的样子,看得苏若离满心里的高兴。

    这家伙,定是没想到一根银簪就贿赂的罗氏,什么都对她招了吧?

    而她的招数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给罗氏脸上撒了些粉末,说是三日之内若无解药,罗氏的脸就变成了坑坑洼洼的**脸了。

    靠脸吃饭的罗氏,一听快要吓死了。本来她是不把苏若离放眼里的,可是听闺女顾梅娘学说了那晚上的诡异,罗氏直觉这个媳妇定是被山鬼给附体了,如今已经是个人见人怕的女罗刹了。

    其实苏若离不过是来的时候,从地上捏了一小撮的灰土撒上去的,罗氏这种骚包儿爱脸如命,再加上闺女的话,她也就信实了,当即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供了。

    苏若离乐呵呵地哄着罗氏:“只要你跟里正说我们是分家出来的,我就给你解药!”罗氏跟哈巴狗儿一样答应了。

    所以,王文儒一听到罗氏的话,怎么能不惊讶万分?在他眼里,罗氏水性杨花爱财如命,一根银簪子就打发了。昨夜里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儿就改了?

    他惊愣一刻之后,恶狠狠地瞪着罗氏,那凶恶的目光吓得罗氏直往人群里挤去。

    这么多人都听得真真的,王文儒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冷笑一声,领着几个人气哼哼地走了。

    苏若离不忘了在后头招呼着:“王大叔,等过些日子房子盖好了到我家玩啊。”

    王文儒头都不回地急急地大步走了。

    等人都散了,顾章让人又赶紧打起地基来。

    苏若离则在一边儿拿着自己设计的图纸指指点点的,浑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罗氏则期期艾艾地靠近苏若离,却在据她三步之遥停下了,仿佛苏若离身上有什么令人惧怕的东西。

    “那个,把解药给我吧?”罗氏低声问道,带着一丝讨好。

    顾章忙忙碌碌的故意听不见,苏若离则低了头装听不见。罗氏等了半天见没人理她,不由怒火万丈。

    可一想到那张娇嫩白皙的脸若是就这么毁了,这辈子可就没人要她了,她也过不上那种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苏若离忙活完了,一转脸才好似刚发现罗氏一样,大惊小怪道:“哦,我差点儿忘了,还没给你解药呢。”一副跟外人说话的样子,气得罗氏瞪大了眼睛下死力盯着她,可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苏若离伸手在自己袖子里掏了掏,半天掏出一粒黄豆粒大小的丸药递了过去,罗氏疑惑地问道:“这么丁点儿东西能解毒?”

    “信不信由你,爱吃不吃!”她撂下一句话,又去看那些人盖房子去了。

    留下罗氏恨恨地捏着那丸药,想了半天还是吞下去了。

    见顾章就在前面,罗氏忙跑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诉说着苏若离的不是,“老大,你看你媳妇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给自己婆婆下毒?传了出去,你还有脸没脸了?”

    顾章轻轻一甩,把自己的袖子从罗氏手里挣脱开来,别开脸,冷冷地答道:“娘何曾拿她当自己媳妇待过?若是今儿没有这一出,我们这房子怕也是盖不了吧?”说得罗氏哑口无言,待了一会儿,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三日后,罗氏的脸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她这才放了心。只是不妙的是,王文儒竟然找上门来,索要回银簪子不说,还放下狠话。罗氏吓得不行,想着自己做的事儿不能败露,又不能让王文儒报复了去,只好收拾收拾,谎称到镇上表妹家住两日,就撇下了一家老小走了。

    顾鸿钧本来就是中年娶妻,把个罗氏爱的不行。虽然罗氏在他面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可只要看见罗氏,他一天就过得踏实了。

    罗氏这一走,他顿时觉得受不了了,寻死觅活地让顾墨去把罗氏找回来。

    可顾墨到镇上一问,表姨家哪见过罗氏的影子?

    顾鸿钧顿时就觉得不好了,躺炕上只有出的气了。

    顾墨万般无奈,只好去找顾章和苏若离。

    顾章和苏若离一听,立即就过去看了。

    苏若离给他诊了脉,无非就是气阻痰壅引起,再加上心情不好。这病也没啥好药,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罗氏不在家,谁也没办法弥补顾鸿钧心灵上的空虚。

    她只能给他扎了几针,再加上顾章带着弟弟妹妹围在一边儿又是劝说又是哭喊的,顾鸿钧这才缓过气儿来,人却是瞪着一双痴痴的眼睛,望着草屋的顶棚。

    顾鸿钧这个样子,顾章放心不下,苏若离也就不能往镇上去卖药了。两个人守在家里,不停地宽慰着顾鸿钧。

    至晚,顾鸿钧精神总算是好了些,喝了半碗米粥就躺下了。

    顾墨则笑着对顾章道:“夜里有我就行了,大哥大嫂还是回去歇着吧。”

    一边的顾梅娘,自打见了顾章和苏若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子却忽然冷笑道:“二哥这话说得奇怪,大哥身为长子,爹病得这样,怎能回家歇着呢?就是大嫂,既然身怀医术,也该守在这儿才是!”

    苏若离一双明媚的杏眸眨啊眨,就那么似笑不笑地盯着顾梅娘,看得她浑身发毛,不由后退两步,“你老看着我干嘛?”

    “二妹说得对!”苏若离不答反问,“如今娘不在家,爹又这样,我们该当担起这个家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不管谁管啊?”

    顾章本想着爹也没什么事儿了,苏若离又累了大半天,就要带她回去歇着的,谁知道苏若离一说这话,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五十六章 惩治小姑

    眼看着天色晚了,苏若离起身朝顾梅娘发话了,“二妹这就去做饭吧,晚上我们都在这儿吃!”

    顾梅娘想都没想,瞪着眼就吼回去,“一大屋子的人,凭什么让我去做?”

    苏若离就等在这儿呢,当即半眯缝着眼笑道:“瞧二妹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好似我逼你做什么不得已的事儿呢。这一大屋子的人,你大哥要照顾爹,你二哥要读书,我呢,还要给爹把脉针灸,难不成你让三弟和三妹去做?他们不过是个孩童,你也忍心?”

    这话问的顾梅娘满脸通红,却干气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地转身,进了锅屋。

    吃完了饭,苏若离又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直接吩咐下去,“二妹把碗筷收拾了。”

    顾梅娘这次倒是学乖觉了,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再问为什么让她做了。她也知道,就算是问了,苏若离照样还是给出一大堆的理由。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把眼光投向顾章和顾墨,希望这两个哥哥能为她讲讲情。

    但这两个哥哥,一个去给爹翻身,一个拿了一卷书低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谁也没看到她的神情一样。

    顾梅娘无语了,恶狠狠地瞪着苏若离,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苏若离却看清了,那句话是“算你狠!”

    她纤长的羽睫颤了颤,美妙的杏眸弯成了一弯月牙,朝顾梅娘绽出一个极善良极慈祥的笑容,好似真和顾梅娘是亲姐妹一般。

    可是不知为何,顾梅娘浑身上下如同坠入冰窖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凉的,再也不敢看苏若离的眼,如丧家之犬一样跑出去了。

    苏若离云淡风轻地坐回去,冷笑不已:哼,没有两把刷子还敢和她斗!

    当天晚上,由于顾家家里实在是拥挤不堪,苏若离又和顾梅娘不对付,将要夜深时,顾章还是带着苏若离回到自己的小家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上山砍柴采药,等收拾妥当了,才回到顾家。

    顾墨已经给顾鸿钧熬好药喂上了,换下来的脏衣裳也拿出去洗了。

    顾梅娘却依然赖在炕上不起来,嚷嚷着自己身子不舒服。

    苏若离把采摘来的药挑好分类,嘱咐了顾墨,这才装作好心地去看顾梅娘,“二妹哪里不舒服?嫂子给你把把脉,不行的话就吃一服药!”

    一听到吃药,顾梅娘吓得瞪大了眼睛,想那晚上不知怎么的,自己本来想把苏若离给迷晕的,结果自己却不知不觉地中了招。

    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睡在荒郊野外,差点儿没让野兽给吃了。

    又听说王阿娟和大仙杨易在村头搂抱在一块儿野合,她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心里一直忌惮着苏若离。

    如今见她眉开眼笑地要给自己诊脉,顾梅娘直觉苏若离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吓得她连忙从炕上一骨碌滚下来,摇手推辞,“不用了,我躺躺也就好了。”

    苏若离不动声色地莞尔一笑,唇角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既然二妹好了,那大嫂我就不担心了。这样吧,三弟三妹也饿了,我去做饭去。”

    顾梅娘脸上神情一松,总算是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眼巴巴地看着苏若离的脚迈出了门槛。

    谁知道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苏若离又霍地转回了身子,搔了搔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二妹,才刚我去上了个茅厕,发现咱家茅厕没法进人了。你这会子既然身子好了,就去把茅厕打扫干净吧。”

    什么?让她刮茅厕?这活儿是她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家做的?

    她不敢直接和苏若离顶嘴,知道那样会是什么后果,只是期期艾艾地问道:“我一个人哪里干得了啊?”不敢问为何不让大哥、二哥做,若是问了,苏若离定是要说大哥要照顾爹、二哥要读书云云。

    苏若离眸子闪了闪,笑了,“那你说家里还有谁能干?二叔一大早又给爹熬药又给爹洗衣裳,你大哥和我劳累了一夜,一大早就上山砍柴的砍柴、采药的采药,你总不能让三弟三妹干吧?”苏若离果然还是抛出了这一套。

    顾梅娘就站在那儿傻瞪着眼看着苏若离那张嫣红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的话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有凭有证,让她一句都反驳不了。

    啥时候这个大嫂有这样的好口才了?

    她此时觉得自己正掉入一个陷阱里,偏生这个陷阱她还得非跳不可!

    她委屈,她愤怒,她恨不得跳上去和苏若离掐上一架。可她知道她不能也不敢这样做,不然,王阿娟的下场可就是她的了。

    她恨恨地咬着下唇,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怨毒地瞪着苏若离,心想:我就是不干,你能怎么着我?

    苏若离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不急不躁地从她身边走过去,苏若离一派大嫂的样子,伸出一只素白的嫩手拍了拍顾梅娘的肩膀,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几乎贴到了她那张肥嘟嘟的脸上,吐气如兰,“二妹,说好了哟,若是打扫不干净,饭可不给吃哟!”

    说完,哼着小曲儿施施然地走了。

    身后,顾梅娘死死地扶着门框,一双肥嫩的手指节都发青了。那张丰满的唇殷红欲滴,一排深深的印痕。

    好你个苏若离,趁着娘不在家,往死里整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蹦跶多久!

    顾梅娘狠狠地掐着门框,恶狠狠的眼光一直追随着苏若离。

    虽然天儿凉了,但是农家的茅厕依然蛆虫横行,再加上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茅坑里的粪水溢出来,满地都是粪便蛆虫。

    顾梅娘刚一进来,就恶心地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吐出来。

    罗氏在家的时候本就懒,顾墨又是照顾爹又是照顾弟妹的,更顾不上。

    顾梅娘天生懒散惯了,压根儿就不上茅厕,有需求就在屋里的木桶里解决了。

    两个小的更是随地解决,这茅厕多日都没人管理了,脏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顾梅娘扶着茅厕的土墙,才勉强没有软下身子。

    她不敢再看,闭着眼咬着牙拿粪勺一勺一勺刮着粪水,只觉得浑身好像都浸在粪水里一样。

    那双罗氏给她从镇上买回来才上脚的绣花鞋不多时就浸透了,心疼地她眼睛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勉强刮了几勺,她就受不了了。再也顾不得苏若离那些恐吓的话,扭头就往外跑。

    来到院子里,她扶着院中那棵歪脖老槐树就哇哇狂吐个不停。

五十七章 离家出走

    顾章在堂屋里给顾鸿钧擦了身子,端了水盆出来倒水,就看到顾梅娘吐得面色浮肿,披头散发,上气不接下气的。

    顾梅娘一见到她大哥,顿时就像是深海里一个快要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也顾不上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上前一把就抓住顾章的手,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大哥,我都被大嫂给折磨死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条小命都不保了。呜呜……”

    “你大嫂怎么折磨你了?”顾章歪着头一看,苏若离正在锅屋里忙活着做早饭,眸中的光不由暗了暗,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漠。

    顾梅娘还以为顾章这是给她机会让她倾诉呢,自然也没听出来顾章语气里的冷淡来,忙一长一短地把苏若离如何让她刮茅厕的事儿说了出来。

    就见顾章半天没有吭声,那张小麦色的俊脸上冷气森森,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顾梅娘的话一样。

    “大哥,你听到我的话了吗?”等不到自己预想中的答复的顾梅娘,不由有些急了。这个大哥怎么越来越怪了?

    “这就是她折磨你的招儿?”顾章不答反问,“家里这个样子,活儿你总得做一样,这有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折磨?”比起他二妹那份歹毒的心思,顾章觉得他家媳妇善良了太多。

    “什么?这还不是折磨?凭什么她不做?”顾梅娘无语了,这还是亲大哥吗?怎么一点儿也不向着她啊?

    “长嫂如母,母命难违!”顾章那张清俊的脸泛起了丝丝冷气,半眯着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深邃。

    顾梅娘嘴唇蠕动了下,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苏若离特意把顾梅娘叫来,“茅厕刮干净了吗?”

    顾梅娘一双怨毒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那语气,似乎在说“我没做完,你待如何?”

    “很好!”苏若离巧笑嫣然,点点桌子,“那你继续干去,我们这就开饭,不等你了。”径自就坐在了桌子边。

    顾梅娘那双眸子里的光若是化作利剑,此刻已经不知道把苏若离给刺了几个对过儿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也坐了下去。

    凭什么不给她吃?这家又不是她的?

    苏若离若无其事地给三弟和三妹盛了饭,顾章和顾墨也各自盛了饭拿了一块黑面饼子咬着,炕上的顾鸿钧已经被喂好了,一大家子人各自吸溜起米粥来,唯有顾梅娘面前连副碗筷都没有。

    她也不气馁,准备和苏若离扛上了,自己跑锅屋里找了一个粗瓷碗和一双竹筷,就要去盛饭。

    手在握住勺把的那一刹,一双筷子飞快地抽了过来,疼得她眉头一皱,叫喊出来,手已经松开了勺把。

    “说了你不能吃,你还吃,岂不是找抽?”苏若离闲闲地把勺子给攥在手里,漫不经心地给顾章和顾墨各自添了一勺稀粥,这才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碗里的。

    顾梅娘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从小到大,顾鸿钧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罗氏更不会打她,这个女儿长得肖她,她还想娇养着女儿到时候好囤积居奇呢。

    她一张肥嘟嘟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恨不得把苏若离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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