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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播的秘密花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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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表达自已,也应该先与郑姐沟通,而不是自作主张,令直播处于失控的危险。这是我最错的地方。”

    行外的人,总以为电视节目全由主播说了算,但是,几个人能感受到幕后工作人员大到总体流程、小到字幕调整都要费心的艰辛?作为主播,当然有应变和发挥的空间,但是,一旦脱离主线太多,整档节目又算什么呢?

    当然严格来说,无论是冲口而出的“屎尿屁”,还是后来没忍住吐槽的救灾报道评论,都没有真的使直播失控。不过,这是岑宇桐从于震那里接受的理念,也是她几天来一线采访的最深体会,因为出自本心,所以郑玉听在耳中颇受用。

    郑玉不喜欢岑宇桐,大半是因为岑宇桐隐隐之中的“自以为懂”,倒是没什么特别深的仇怨,况且如果是岑宇桐当班,确实是让所有人都轻松太多,所以对方既然服软,她便也顺势找台阶下了。只是突然转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实嫌别扭,便依旧淡淡地说:“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呢。”

    岑宇桐说完了想说的话,如同卸下重担:“嗯,那郑姐,我先回去了,你再加油。”该做的都做了,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她已然不在乎。

    郑玉点点头:“下周你回归,要怎么轮班,我再去请示领导。”

    岑宇桐道:“谢谢。”

    郑玉想到一件事,又唤住了她:“对了,本周的《都是夜归人》你们打算采访什么?我心里好有个数。”

    《都是夜归人》是《海城你早》栏目中的一个小版块,每周一期。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个版块是把镜头对准那些昼伏夜出的人群,抒写他们的喜怒哀乐。

    岑宇桐一向喜欢这个带一点点纪录片性质的版块,如今自己要来做,难掩心中的小兴奋,并且还顺便夹带了私货——

    “哦,要去拍一个会创作民谣的酒吧驻唱歌手。”她回答郑玉。

    让李凤轩上上镜,必须的!

    “凤凤,来吧!让我们目睹一颗民谣界的新星冉冉升起!”岑宇桐就是这么诱-惑李凤轩的,她知道,李凤轩同样不甘于只做流浪于酒吧的驻唱歌手,他也在暗暗地积蓄力量。

    “等我攒够钱攒够歌我就去京都漂一漂。”他总是这么说。

    “什么年代了,干嘛非要去那里漂?路子多得是。”岑宇桐劝他。确实,这已不是音乐人非得上京都才行的年代,并且,京都并不好混,多少人去了又头破血流地回来。

    “你不懂。这是我的年少梦想之一,权当去死一次心。”李凤轩认真地说。

    岑宇桐默然。他们俩都是在某些地方很死脑筋的人,说好听是执着,说不好听就是傻。但若非有这一股痴劲儿,两人也不会要好这么些年了。

    至于接受采访的地点,岑宇桐本是想去“12点”,怎奈沈一白坚决地拒绝了:“你就让我清净点吧。小店收支平衡、保证我不无聊,能温饱即可,求你千万不要给我添乱!”

    呃……哪有人不希望有免费宣传、让生意更好的?换了旁人,岑宇桐早就“贱-人就是矫情”地骂回去了,可他是沈一白,所以这句话真不是矫情。

    后来便联系好在李凤轩现在主要的驻唱地夜宴酒吧做采访,时间是明天。

    报备完毕,岑宇桐与郑玉道别出门,恰恰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苏唯娜。

    苏唯娜夸张地表达了意外之喜:“宇桐,是你!你快回来吧!没真坐上直播台都不知道有这么难,你快回来帮帮我,好不好嘛!”

    岑宇桐做不来那假作的亲热,笑了笑便走了。

第四十章 都是夜归人

    有些人,你可以放下姿态与她和解;有些人却未必。岑宇桐不能想像有那么一天,她与苏唯娜能真的和解。

    可万一真有那天呢?

    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自嘲地想着,昏睡过去。迷糊中收到于震的短信:“有空出来坐坐?”

    她把手机反盖在被子里。

    这是她自受罚后第三次拒绝他。说不出什么道理,就是不愿见他。也许因为很烦他总拿她做挡箭牌,也许因为与不见面的他说了心里话所以羞于见面,又也许,她在心里暗暗希望他不告而来地敲她的房门?

    靠!自我分析后的第三种可能直接把岑宇桐从床上揪了起来,你个贱-人,就是矫情!她在心中狂骂自己。

    看看时间,她的这一觉已经睡到下午。手机上还有个未接的电话,是任小意的。急忙拨回去,原来任小意得了急性肠胃炎,说晚上没法上班了,要她顶一顶。

    “我和主任说了,他一时也调不出人手。晚上你就和张超自己搞定吧。”

    什么?!这代表她要独立采访……岑宇桐好阵紧张:“可是,小意……”

    “你没问题啦!昨天的稿件我根本没改,郑玉那边不也一次过了。你ok的啦,况且晚上的采访对象你不是本来就比较了解嘛。文艺青年做文艺青年的专题,肯定比我好。再说……你总得怜惜我病体怏怏啊!”

    任小意是个爽快人,叭啦叭啦地说了一堆,叫岑宇桐还真是没法拒绝:“那……我努力。”

    “没事呢,还有张超嘛不是?!”任小意在电话那边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又要去厕所了!挂了啊!”

    电话挂了以后,岑宇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独立采访,成为主导者,这是她多么想要的,无论是在孤立的一条新闻中,还是在一档节目之中。

    那么,从现在开始出发吧!

    岑宇桐收拾好,先去“12点”坐了坐。沈一白很罕见地主动与她搭话,反叫她十分不习惯:“大白,你今天怎么了嘛?”

    沈一白道:“我有望气之能,看你今天头顶紫气,眉尖隐隐泛有红光,想必是有好事将近。啧啧,啧啧。”

    岑宇桐哭笑不得:“大白,你不必因为拒绝了我来‘12点’做采访,就说这些不靠谱的好话吧?”

    沈一白摇头晃脑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岑宇桐笑骂道:“和个老学究似的,你可是现代一帅哥好吗?”又说笑几句才离开。就要入夜了,她约好了张超和李凤轩一起吃饭。

    都是夜归人,他们的人生,往往在后半夜才极尽华彩,但起始却是傍晚。一起吃饭,是让镜头与李凤轩彼此熟悉起来的手段。

    对于没有上过镜的人来说,适应镜头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有的人在私底下能谈得眉飞色舞,可一旦面对镜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一时之勇的街头采访也就罢了,访谈类的要长时间地曝露在镜头之下,难免紧张,于是就会出现小动作过多,或是眼睛飘浮不实的状况。即便是想要以主播为职业的苏唯娜,也需要一个过程,何况是普通人?

    访谈类节目的节目已是如此,纪录片式的就更要花更多时间,才能让主角和镜头彼此适应。主角要习惯镜头的存在,直到使自己习惯性地当它“不存在”,而摄像师也得熟悉主角,才能捕捉到主角最出彩的细节。

    如此,双方努力,才有办法还原主角相对真实的生活状态,成为一个好的片子。

    以新闻的手法来做人物片,自是比真的纪录片要粗糙太多,但至少在形式上是差不多了。

    “哥们,来一根。”张超丢了一支烟给李凤轩,自己也叼上了。

    李凤轩接住,却道:“谢了。晚上不抽。”他自己不抽,倒是很快地为张超点上了火。张超含住烟凑进火点上了,问道:“怎么?”

    李凤轩说:“晚上有场子,抽多了嗓子不好。”

    张超道:“没这么讲究吧?”

    岑宇桐笑道:“凤凤你好矫情啊,你不是说烟嗓才够味么?”李凤轩实是对上镜这事儿颇紧张的,连穿什么衣服都问了岑宇桐三次,岑宇桐告诉他,像平时那样即可,不必穿得太正式,也不必像个酒吧小混混,他才停歇。

    而现今,被岑宇桐呛住的李凤轩立即回瞪了她:“小丫头片子,你漏我气,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张超哈哈大笑:“就这样好,就这样好!”

    李凤轩道:“张老师,不好意思啊,我是被激的,平时我可讲礼貌了。”

    岑宇桐委曲地道:“超哥,你倒是评个理,我哪里激他了,我这么温柔可亲、体贴入微地同他说话!”

    李凤轩道:“你这俩词在《岑氏大辞典》的词义和大家用的《中国汉语大辞典》里的词义肯定是大大不同嘀!”

    说是这么说,李凤轩当然明白岑宇桐是在引他尽快地进入状态,他也努力地配合了,不过一时间还是游离。当张超打开摄像机对准他时,就更是明显。

    “哥们,别看镜头,做你自己的事,做你自己的啊。……唉,不是,用眼角余光瞄也不行,眼神不对啦。”张超常拍片,倒也习惯了,挺耐心的,“这个动作,你调琴的动作,咱再重来一遍好不好?”

    入场的时间还早,李凤轩不会这么早去到酒吧。他通常会到“12点”,或者,如今天这般,在酒吧一条街的空地上,调调琴,发发呆。

    华灯已上,酒吧街的热闹在九点半之后,所以这个点钟还挺清净。岑宇桐他们找了个灯比较亮的所在,拍摄李凤轩入场前的场景,只是李凤轩依旧对镜头有生涩感。

    然后岑宇桐问:“凤轩,你在入场前,都在这里呆着吗?”

    李凤轩一愣,岑宇桐从来都叫他“凤凤”,极少一本正经地叫他“凤轩”。而张超却很快地会过意来,她的提问,是让李凤轩把镜头当成她,从而适应镜头的存在。这是电视语言的一种表现形式。

    李凤轩回答她时,很自然地面对了镜头,这个反应,相当于是在与看电视的观众对话:“经常,经常在这里呆着。”他低下头,整了整琴弦,笑了笑补充说:“不然也没处去啊。”

第四十一章 乐宴

    李凤轩一瞬间的失意,被张超逮了个正着。他知道,这个画面是后期做片子时的关键点。若非岑宇桐与李凤轩本来熟悉,听似普通的一问,不能勾起李凤轩内心深处那怀才不遇的隐痛。他一边跟焦调机器,跟拍李凤轩的各种,一边悄悄地对岑宇桐竖了竖大拇指。

    岑宇桐没有注意到,她继续地问:“呆在这里干嘛呢?”

    “调琴,发呆,高兴或不高兴时,就即兴唱唱歌。”李凤轩用手指按了按吉他弦,另手轻轻划动琴弦,零落的单音,不成曲调。

    立着的摄像机三脚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有人凑上前来,怪声怪气地说了声:“哟,电视台采访啊!”有的人甚至不加掩饰地酸溜溜:“啧啧,这不是李凤轩嘛,这是要红的节奏啊。”

    奇怪的,叽叽喳喳的异声,竟让一直都有点紧张的李凤轩放松下来。他的身上无端地冒出一股“老子就这样,你管得着么”的气势来,忽地抬头问摄像机边的岑宇桐与张超:“要不要听我唱首歌?”

    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半点迟疑、不再飘浮无焦点,并且不期待对方的回答,他只是很礼节性地告知一声,依然带着“爱听不听,老子想唱就唱”的意味。

    张超给了个“ok”的手势,把摄像机搬到一个更好的位置,而岑宇桐却没动,她站在李凤轩对面三米之外,怔怔地看他横抱过吉他,随意一弹,便是一段完整而好听的solo。

    开始时,他似是调音般地音节清晰,然而,却是愈弹愈快、愈弹愈快,吉他solo也从淡淡忧郁,变得愈来愈是高亢,如万马奔腾,如水瓶乍裂。

    到后来,他站起身来——不是他要站起身,是那乐音把他从坐姿中拉了起来——他低着头,身子半蹲,弹指如飞,全然地陷在乐音里头,浑不知酒吧街上的人们被乐声所吸引,在他身边聚成一圈。

    花花绿绿的七彩霓虹在人们身后闪耀,照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微微狰狞。

    不少人听到李凤轩的吉他声才过来,但是过来以后,却没有把注意集中在他身上,而是故意地“无意”经过摄像机镜头,以便使自己被拍到。更有人挤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栏目的?拍了什么时候播啊?”岑宇桐不得不回到张超身边,阻止闲杂人等挡住摄像机镜头,一边轻声解释着。

    对于周围的声响,李凤轩依旧视若无物,直弹到尽兴,才将激情的节奏减缓下来。他喘了口气,重新坐下,拨了三两下琴弦,整个人进入梦呓般的状态,他唱起:

    “我是在梦里吗?

    梦里那个是你吗?

    我是醒着吗?

    离开了的那个是你吧?

    我在黄昏歌唱,我在清晨歌唱,

    我没日没夜的歌唱。

    我唱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就回来好吗?

    回到我梦中来好吗?

    我的梦,能不能不醒呢?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躁杂的人群安静下来。李凤轩在人群的中心,长发垂落眼眸,如同青春小说里翩翩的忧郁少年,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也仿佛被他净化了一般。

    静静地听完这一句哀伤恋歌,人们还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没有人鼓掌,因为此刻的掌声会令气氛全无。

    忽然,有个人走上前去,往李凤轩的琴盒里放了二十块钱。可是他的手,却被李凤轩拦住了:“谢谢你,但是,我刚才不是卖唱,而是分享。你听完我整首歌,已经十分捧场。”

    得到意外的回答,那人脸色微变,忽地笑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清高的人,有人愿意给你的演唱付钱,难道不是表明你的价值吗?”

    李凤轩说:“知音不以金钱论。”

    那人以二指捻起那张二十块的钞票,说道:“真的不要?”

    李凤轩挑了挑眉,说道:“心领。”

    那人倒也不坚持,呵呵地笑了两声,转头走了。

    这个过程中,人们陆续散去。毕竟,李凤轩也算是这条酒吧街的常客了,他们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这一嗓子。岑宇桐和张超也没有凑得太近,而是用长焦拉近,拍下了这一切。李凤轩身上挂着业内称之为“小蜜蜂”的无线耳麦,因此,他与那客人的对话也都全部录了下来,后期剪辑不成问题。

    李凤轩默默地把吉他收进琴盒,向岑宇桐与张超说:“走呗。”他把琴背在身后,当先而行,渐渐热闹的酒吧街上,他的背影那么孤单。

    岑宇桐紧上几步,与李凤轩并肩而行:“你在这里唱歌,平时都有这么多观众吗?”

    “不一定。今天是托你们的福了。平时有十几二十个算很多了,**个也有,三四个也有,恩,也有过只有一个观众的。”

    “有过没人理你的时候吗?”

    “怎么没有?”

    “没有观众,你唱吗?”

    “唱啊,为什么不唱?我就是喜欢唱自己的歌。”

    “没有观众也会唱?那不是很孤独?”

    “孤独是创作者的常态。”李凤轩回过头,看着她认真地说,他眼中的落寞,是那样明显,那样地让人感觉心酸。

    “凤凤……”岑宇桐发现自己其实离李凤轩并没有想像中的亲近,她享受着他的好,戏谑着他的多彩人生,可是却很少跟进了解他的生活状态,他的心理状态。固然他一向报喜不报忧,可作为朋友,她怎么能他不报忧,就当他的忧不存在呢?于是她忍不住自责地又叫了声:“凤凤。”

    李凤轩连忙停下来,用手遮住一直在跟拍他的摄像机镜头,对张超说道:“超哥,她叫我花名的这段,你得帮我剪掉啊!我可不想和她闹绯闻。岑宇桐你知道这条街上,有多少喜欢我的怀-春少女吗?!”

    张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出稿子这摊归她领导,你和她商量啊,我只管编片。”说着,继续贼贼地笑。

    说完这些话,李凤轩居然真的就与岑宇桐保持了一定距离,搞得岑宇桐哭笑不得:“你搞什么啊?”

    李凤轩说道:“我是说真的,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不能被你害死。”

第四十二章 夜@宴

    岑宇桐觉得李凤轩的想法实在是太搞了,但是李凤轩却一再向张超强调,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张超则一边说好,一边拼命忍笑才能继续往下拍。

    趁着张超没注意,岑宇桐挤兑李凤轩道:“凤凤,刚才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李凤轩问:“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回答我那些话啊。”

    “你不觉得在电视里以这种形象出现,比较惹人爱么?忧郁的美男子,流浪的唱作人……嘿嘿。”说罢,还撩了下他那垂到遮住眼睛的长发。

    岑宇桐本来觉得他全是真的,被他一说,又觉得狐疑了,啐道:“演技真好,你不去做演员、做艺人,真的是太屈才了。”

    他真的只是在演么?岑宇桐不信。她不信自己的感觉会有错。可是……他既然这样坚持,她又怎么忍心拆穿?

    半是笑闹半是工作,张超拍了不少李凤轩在酒吧街装x的片断后,一行三人终是到了最主要的拍摄地:夜宴酒吧。

    夜宴是这两年来,海城生意最红火的酒吧,号称只要是喜欢夜生活的,若没来过夜宴,就会被笑话死。

    一向酒吧如韭菜,火了一茬换一茬;就算老板没换,也常常会重新装修、换个招牌什么的,因为爱玩的人们通常都喜新厌旧。因而像夜宴这样撑过两三年的,实不容易。听说它红火的主要原因,是dj好,且能请到一些不错的表演团队。

    而夜宴的演出又分上下两场,十点到十二点是所谓的慢吧演出,十二点过后,则是**d吧,说白了,前面是垫场的,一来那个点钟,真正的夜场还未开始,二来也是让夜生活的人们渐渐地进入状态。

    本来这种吧,唱的都是流行歌或爵士音乐,并不太适合李凤轩,但是因为报酬优渥,他就接了下来。依他的话说,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更多的钱,就能把省下来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因为习惯了去“12点”,岑宇桐很少到其他酒吧去,因此一走进夜宴,颇有些新鲜感。

    推开沉重的金属风格大门,之后是一条拐了两道弯的甬道,甬道是圆顶的,上面用涂鸦画了一道又一道的射线,射线中间,有宇航飞船,有飞碟,有蜘蛛侠,有蝙蝠侠,有钢铁侠美队等等一系列的漫威和dc人物。这些超级英雄在你头顶,在你身边,齐齐为你指引向前。

    张超笑道:“这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者联盟凑一块,算是什么?”

    岑宇桐说:“难道是去未来去外太空拯救世界?”

    李凤轩笑而不语。因为马上,他们就穿过了时空隧道——不是去到未来去到外太空,而是,回到了史前时代。

    甬道的尽头,是一道木门,门后的世界,被装饰成了原始人的山洞。正中的一块空间是舞台,做成了篝火晚会的样子。环绕着舞台的,是做成石桌木桩模样的桌椅,而包间卡座则在最外围,同样是山顶洞人聚居地的调调。

    挂着“夜宴”这么现代化招牌的酒吧,里面却是个野人世界,着实匠心独具。

    点钟还没到,酒吧里不算热闹,卖酒小妹比客人还要多些。

    岑宇桐在昏暗的灯光中,环视了下环境,但见散座上零零落落的有些人,各自聊着天儿,桌上的酒瓶没几个,想是还没怎么开喝。卡座包厢里的情况看不清,但是缭绕的烟雾,以及卖酒小妹的进进出出,表示那里至少有三五座是有客的。

    见他们进来,一位内场主管样子的男人迎了上来:“凤轩你们来了啊。”

    因着事先打过招呼的缘故,双方的寒暄并没有太久。很快地,便各就各位了。张超看好了一处视野好又隐秘些的卡座,对方倒是很给面子的极为配合,二话不说,就帮他与岑宇桐安排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免费的宣传啊!世界上有几个沈一白!

    离开唱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李凤轩与音响师正配合调音,张超提着摄像机上前拍画面。岑宇桐则坐在卡座里,看灯光由单色调作七彩,看原本喝得还算斯文的酒客开始摇骰子,看进到酒吧里的人渐渐变多……

    夜之宴,即将开场。

    舞台与观众席的灯,全部调暗了,而后“卡”地一响,仿佛是一声令下,一束黄中带蓝的灯光打在舞台上,正正把李凤轩框在里头。

    张超依然在前方各种角度地拍,他的专业叫人放心,岑宇桐几乎不用过问。所以,她静静地坐在那个方便窥视的角落里,看着李凤轩。

    他把头发扎在脑后,脸庞的轮廓完全显了出来,比之于震的硬朗与自信,李凤轩给人以纤弱精细之感,敏感而多愁,但是内中又有一股孤高的气节;有时候你会觉得他轻浮,但是有时候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很好看,他是竹,随风摇曳不折;于震呢,则是杉,笔直方正,大用之材。

    在心里莫名地将这二人拿出来作了比较,岑宇桐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她想,也许是因为最近总是和他们交集的缘故吧。李凤轩是与她亲近、又让她心酸心疼的人;而于震,她有点说不清,既是小小的崇拜,又有些小小的怨。可说到底,他与他,终归是要去到他们各自的爱侣身边,那么,她在这里yy什么?

    在她自嘲和自省中,李凤轩的歌声响了起来: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

    竟是一首非常老的歌。与他唱民谣的方式也不同,他对这首古老的慢情歌进行了一点摇滚化的改编,令人耳目一新。

    岑宇桐发散地神经回来了。李凤轩,就是有这种魅力,将所有游离的丝线都收到自己身边。李凤轩……你必定等到被众人热爱追捧的那天!

    “……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他唱得很投入,然而,在换气的间隙,忽然微微地停顿了下。

    岑宇桐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她顺着他停顿时目光的方向望去:一个长发如瀑的女孩正向酒吧里走来。

第四十三章 变奏

    “女人独有的天真

    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不管未来多苦多难

    有他陪你完成”

    随着李凤轩的歌声,那女孩在离舞台最近的那排找了个坐下。她仰头看着他,眼中的情意坦露无遗。

    不用说,这正是那位追求着李凤轩的女孩。今晚,似是因为来到的是夜宴这样的场合,她的打扮不同于往日的寡淡,除了依旧是一头长发披落,穿的是一袭明黄色的小裙子,外边披了件铆钉元素的中袖短皮衣,从背后看是个时髦女郎,可是配上那张脸,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看得出来,她有努力地想要同李凤轩更接近一些,不过,却有些适得其反的矫枉过正,变得不像她的她,并没有更好。

    虽然她的气质与穿戴有些不合拍,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自称为“色-相师”的摄像师们?张超完全用不着岑宇桐提醒,就自动地将这女孩拍入镜头。这么美的女孩,外形静美而眼中热切,从这个角度说,又有什么比她更好?!

    李凤轩见她近前来,眉头微皱,却不是厌恶,而是有一丝的慌乱与担心。为了掩饰情绪的波动,他手指纷飞,来了一阵即兴的solo,换回满堂喝彩。

    一曲终了,李凤轩停了一下,对着麦克风说道:“下一首是《泡沫》。”

    他再不看那女孩一眼,手指拨动琴弦,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堕落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没有原唱那缓慢的情感层次递进,一开口就是高-潮部分的主弦律,延续了刚才赢得的满堂彩,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聊天喝酒,憋住气听他声起声落,几个角落发出尖叫与哨声,甚至有人跟着唱了起来。

    李凤轩却在众人的喧哗中,又静了下去: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他的眼神放空,仿佛是无意地,望向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岑宇桐迎来了张超。张超拍得一身一头的汗,回到卡座,岑宇桐上前接过摄像机,叫道:“超哥!”

    张超退出录像带,交给岑宇桐收好,赞道:“好家伙,这哥们真够有戏的,拍起来很带感。”一边又换了盘空白带上去:“你在这看着,我去蹲个坑。”

    岑宇桐道:“你咋了?”

    张超叹道:“估计是小意诅咒的吧!嗯哼!真是我的好搭档!”原来,他额头的汗不只是累的,还是忍腹中绞痛忍的。

    岑宇桐忙道:“辛苦了!素材差不多够了,等他快退场时,再补些镜头就完满了。”

    张超道:“好,不行了……我得赶快……”说罢,匆匆地离开了卡座。

    谁都没预料到,他前脚刚踏进洗手间,后脚这厢就出了事。

    一曲《泡沫》未了,左上的“山顶洞”包间里递出了一张点唱单。

    在夜宴酒吧,如果对歌手的歌表示满意,可以送出“石器”以示打赏,各种石器有不同的价位。客人也可以点唱,一张点唱单以一百起价,当然,你若是加价,酒吧自然也没理由拦你。这些额外的收入,酒吧与歌手以一定的比例分成。

    李凤轩在夜宴驻唱的时间不算太久,遇到过几次点唱的,不算多,毕竟,夜生活的上半场比下半场要理智得多,他穿的衣服布料也比下半场的靓女多,加之又不怎么下场陪捧场的客人喝酒。所以几天有那么一单,已是不错。

    看到有人递单,岑宇桐不及等张超回来,抱着摄像机前进几步,笨手笨脚地开始拍摄。摄像机太重,她无法将它扛在肩膀,只能抱住,将镜头微抬地仰拍。这个姿势较为隐秘,灯光又不太明亮,因此没人发现她在拍摄,如此也好。

    舞台之上,李凤轩唱完了《泡沫》,拿起吧酒小弟递上的点唱单一看,脸色却是变了。他顿了一顿,对着麦克风道:“谢谢刚才递单的客人,但是对不起,您说的那首歌,我不唱。这张单,我不收。但是你可以另外点一首歌,我一定为您免费演唱。”

    看客之中一片哗然。“山顶洞”的客人是点了多难唱的歌,竟让李凤轩拒绝?也有人议论道,李凤轩这厮不是傻么,送上门的白花花银子,居然不要!——要知道,他说的是“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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