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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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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这一回轮到祁振震惊了,他也是好久不能回神:“******大才啊,她的画实在惊才绝艳,我也算是见识广的,宫中父皇收藏的许多名画我都瞧过,可要论起来,没一幅画比******所作更加真实,单论写实,******可称天下第一。”

    “您过奖了。”齐靖还能怎么着,只能谦虚几句:“不过是玩笑之作,不登大雅之堂,实在叫您见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到字画,祁振是分外认真的:“实不相瞒,我在画之一道蹉跎几年,一直不得寸进,但看过******画作之后便如醍醐灌顶,登时茅塞顿开,画技一进精进不少,有生之年可望成就宗师之作,单论这叫我精进之恩,我也得好生感谢******。”

    齐靖真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祁振见齐靖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笑了笑问了一句:“我有件事情得跟齐解元商量一下,还望你不要多心。”

    “您说。”齐靖抬了一下手,示意祁振只管明言。

    祁振一笑,思量几句开了口:“我想跟******再讨教一二,能不能请******来公主府做客?”

    看齐靖不说话,祁振又赶紧追加一句话:“当然,我也知道男女有别,只是请******和公主说说话,我要讨教的话并不当面,会命人隔上一扇屏风,再把我最近的画作给******看上一二,若得她指点几句我将不胜感激。”

    祁振姿态放的这样低,话也说的圆转,再加上他确实一心都关注在画技上头没有丝毫杂心,态度虔诚之极,叫齐靖都不好拒绝。

    没办法,齐靖只好笑道:“能来公主府做客是我们夫妻的荣幸,我就先代内子答应了,到时候公主送了贴子过去,内子必到。”

    祁振一听这话更加高兴起来,当下拉着齐靖谈画论字,又谈诗论词,别看祁振一心专注画技,但他自幼聪明,文采也是有的,论起诗词文章之道来也有自己的见解。

    齐靖也极为博学,倒是和祁振很能谈到一起,不过谈了一会儿,祁振看齐靖就大有知已之感,原先齐靖才来的时候祁振因他貌丑而引起的厌烦之感也抛诸脑后,一心只拉着齐靖论起诗词来。

    谈论一会儿,祁振又叫齐靖写两个字,得知齐靖闲时也会画些画的时候,又把齐靖引到书房叫他画上几笔。

    齐靖没办法只好提笔写了几个字,又画了一幅水墨画。

    等他画好了,祁振看了一会儿笑道:“虽不及你家夫人画的好,但也难得了,你平常心思不在这上头能画成这样已然很不错,若是专注画之一道,恐怕成就在我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难平

    祁振是一位极高傲的人,倒不是说他性子如何不好,他本才高,自然仗着才学过人难免清高了些。

    不过,祁振有一样好处,对于真正有才华的,他还是极为看重的。

    他今日见齐靖不管是诗文词曲或者策论经文都极为不错,最要紧的是画画的也挺好,虽不及他,但是比寻常画师要强上许多,也就起了爱才之心。

    更兼之叫他画技提高的那幅画又是齐靖夫人所作,祁振爱乌及屋之下对齐靖更加和颜悦色。

    “我在画之一道上才能有限,哪里敢和驸马相提并论。”齐靖笑了笑:“更不要说想要超过您了,驸马厚爱我不敢辞,然却不能厚着脸皮得此赞美。”

    对于齐靖的谦虚和赞扬,祁振也挺受用的,笑了笑不理提画画的事情,而是和齐靖谈起这一次科考之事来。

    又谈一会儿,祁振就答应齐靖帮他举荐,又说年前有几个文会,都是长安城里素有文名的举人们所办,文会中除去举人,还会有许多官员到场,是扬名的好时机,到时候,他必然带齐靖去见识一番。

    齐靖听后起身道谢,又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祁振正聊的起兴,很有几分不舍,才要挽留齐靖,就听到侍女过来说长安公主请驸马过去,祁振只能眼瞧着齐靖告辞离开,之后转入后宅去瞧长乐公主。

    祁振到后院长乐公主房里,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子热气夹杂着药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把大衣裳脱下来交到侍女手中,打起帘子进了里屋。

    才掀起帘子就听得一阵哭声,又听到长乐公主的声音:“你倒是胆子大,在本宫面前就这样哭哭啼啼的,这分明就是在咒本宫。”

    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柔软可怜:“公主,奴没有那等意思,奴不是有意的,奴……求公主饶恕则个。”

    “这是怎么了?”祁振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快步进了内屋。就看到长乐公主半躺在床上,因为病了好多日子显的身体瘦弱脸色苍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之美。

    长乐公主伸出纤纤玉指按压额头,眉头皱的死紧。看起来极为难受。

    而长乐公主床下跪了一个穿着绿衣的纤瘦女子。那女子一见祁振。扑过去抱了他的腿就哭了起来:“驸马救命啊,救命啊,公主要杀奴。求驸马救救奴。”

    “到底怎么了?”祁振看看抱着他腿哭的女子倒是认得出来,这是他最近极为宠爱的一个歌伎,这歌伎容貌长的不错,声音极为清甜,又有些个才学,最关键的是性子极为柔顺温和,祁振喜欢她的柔顺,更喜欢她的仰慕,因此这些日子对她就颇为关照。

    弯腰,祁振把那个歌伎拉了起来,一边帮她擦泪一边道:“春娘这是怎么了?先别哭,好生说话。”

    那歌伎羞的满面通红,低头擦泪,却在暗中朝长乐公主使了个挑衅的目光,气的长乐公主又是一阵巨咳。

    长乐公主咳了好半晌,春娘就趁着这个机会柔声跟祁振道:“奴听说公主病了,就想来探望公主,不过是一言不和,公主,公主就生气了,要把奴打死,奴哭求公主饶命,公主说奴哭的晦气,要立刻把奴打杀了。”

    一行说,春娘一行往祁振身上靠:“要不是您过来,恐怕奴这会儿早没命了,奴知错了,还请驸马公主恕罪,奴往后一定好生听话,公主叫奴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春娘这话看似是在认错道歉并且求饶,显的整个人极为柔软可怜,可是,暗地里却是在靠状,尤其是最后那句话,一再的告诉祁振长乐公主叫春娘做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春娘不乐意,长乐公主就要杀她。

    祁振听了大怒:“公主,您是天之娇女金尊玉贵,然也不能如此草率就夺人性命,春娘如果有错就责罚一二,没有为丁点小事就非得弄死人的。”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在维护春娘。

    春娘挑唇,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正好叫长乐公主看到,长乐公主更加生气,咳了几声伸手指着春娘:“驸马非要凭她一面之词就认为我有错吗?好,好,既然如此,你快些带她离了我这里,省的,省的我……气,气死。”

    长乐公主在说气话,但是祁振性子比较敏感,一听这话也来了气,赌气冷哼一声,携了春娘真离了长乐公主的屋子。

    他一走,长乐公主气的软倒在床上,旁边的几个侍女赶紧扶她,又有侍女帮着去请太医。

    长乐公主摆手:“罢,罢,活着有什么趣,倒不如死了的好。”

    “公主万不可这样想。”几个侍女赶紧相劝:“您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您犯得着为一个贱婢生气,她就是再得意,那也不过是麻雀,再怎么着也飞不上枝头……”

    长乐公主哪里肯听,早气的又连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喘着气:“驸马糊涂,糊涂啊……”

    一边说,长乐公主眼角滴下泪来。

    她满心的怨怪,怪驸马,怪那个春娘,更怪如今的天子承平帝。

    要不是承平帝,她又哪里会嫁这么一个风流多情上下尊卑不分,到处留情处处气她的驸马,承平帝自认为在众多儿女中最喜欢她,就想给她寻一个最好的驸马,承平帝心中,凡是长的好有才学的就是好的,他喜书画,便寻了个书画称为一绝的人来做她长乐的驸马爷。

    可是,承平帝又哪里知道长乐并不喜书画,她也不过是长的好看,却并不太过聪慧,最多比寻常人聪明丁点,到底还是个常人,又如何能和才气惊艳的驸马琴瑟和谐。

    再加上长乐公主是个极为务实的人,她需要的驸马是一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而不是祁振那样的风流公子。

    承平帝做主的这桩婚事,自打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个悲剧。

    长乐公主和祁振才成亲的时候还能做到相敬如宾,可惜好景不长,两个人就生出许多怨言来,最终弄的夫妻情分俱无,还生出更多的怨气,如今真正相看两厌啊。

    长乐公主捂着胸口又咳了一阵,拿帕子捂了嘴,只觉喉头一阵腥甜,拿开帕子的时候,就见雪色帕子上一片血红。

    几个侍女都吓坏了,俱有些手足无措。

    长乐公主冷眼扫去:“把帕子扔了吧,这事莫提,谁要提起,本宫定斩不饶。”

    她素有威仪,一发话,自然吓的侍女不敢出声。

    长乐公主冷笑几声,又长叹几口气:“我不该怨的,如何能怨啊,皇室公主我算是好的了,最起码我吃的好穿的好,还有命在,比起平阳公主来,我该知足的。”

    可不是怎的,平阳公主和亲北梁,如今落个尸首无存的下场,和她一比,任是哪一位公主都该知足的。

    可是,长乐公主还是不甘心,说来说去,还是意难平。

    真亭府肖家

    肖老爷拿着肖智捎来的信进了主宅肖太太屋里。

    一进门,肖老爷就把信给肖太太瞧:“智儿来信说在长安说定了一门亲事,告之我们给他准备成亲之物。”

    肖太太正拿着针线教导小女儿,一听这话冷笑一声:“他不是有本事么,不是瞧不上我给他相看的人么?那他还叫我给他准备什么,他自己做主成亲得了,还捎什么信,呸,还不是想跟家里讨要好处。”

    肖老爷听的面沉如水,当下出声喝斥:“够了,他到底是我儿子,唤你一声母亲。”

    “我可不敢当。”肖太太提起肖智来就有气:“他是堂堂举人老爷,我怎么当得起他的母亲,我儿子蠢顿,比不得他一星半点。”

    肖老爷越发的生气,可是想到嫡子被庶子压着抬不起头来,也觉得有几分可怜,耐着性子道:“甭管怎么说,智儿出息了咱们也不吃亏,将来他就是官当的再大,名声再显,不还是咱们的儿子,还得给咱们养老。”

    肖太太知道这事上拗不过肖老爷,虽然生气,可还是接过信来看了看,又问肖老爷:“这信上只说相看了人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媳妇的人品禀性如何怎么没写?”

    肖老爷一听她问起笑了笑:“是好人家,先前智儿就上人家求过亲的,只是人家姑娘不知道为着什么没答应,这一回在长安又碰上,姑娘大约瞧着智儿各方面都好,也就应了,那户人家也是咱们真亭府的,姑娘的兄弟就是今年乡试头名齐解元,那可是真亭府有名的才子,有大才的,姑娘的妹妹说定了护国公谢家嫡孙,你想想,不说齐解元的名头,就是能和谢家做姻亲咱们就值了。”

    “啊!”肖太太听肖老爷说的那样兴高彩烈,想到自己儿子如今也不过是个秀才,今年乡试名落孙山,而肖智早三年就考中举人,这一回,肖智相看的人家更是超出自家儿媳妇许多,就更加的不忿,一时不察,针就扎了手指,血珠子都滚落下来:“这儿媳妇不好,老爷才说完我就流了血,这明显……不成,我不同意。”

    肖老爷一听这话,原来的欢喜隐去,取而代之一脸惊怒之色:“你说什么,不同意?这样好的亲事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还想叫智儿娶你看中的那个不着四六的商户之女,你,你,简直可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主府

    “商户之女?”

    肖太太冷笑:“商户之女怎么了?你还当肖家是以前呢?如今肖家入不敷出,你们爷们又都不善经营,家里都快过不下去了,还不赶着娶个大商户家的姑娘帮着家里度过难关,难道非得等穷的讨饭才收起你们那清高作派么。”

    说到这里,肖太太越发气怒:“肖智不过是个贱婢生的,他不娶商户之女又要叫谁去?我倒是想叫勇儿娶,可惜勇儿已经娶妻生子了。”

    肖老爷气的手都颤抖,可拿肖太太没有丝毫办法。

    他气哼哼坐下:“总归我已经应下这门亲事,一会儿我就写信,再派人去长安送些信物,好叫智儿早早的定下婚事,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事就这么定了。”

    肖太太冷声道:“既然已经应下还跟我商量什么,我算瞧出来了,我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这不是你不同意么。”肖老爷也带着气道。

    “你且等着,等着他娶了媳妇回来我怎么招待吧,我是正经婆婆,还不信拿捏不了一个小媳妇。”肖太太发了狠,跟肖老爷赌起气来。

    肖老爷越发听不进这些话,气哼哼的走了。

    他一走,肖太太把放在桌上的绣活都扫落到地上,气的大骂:“小杂种,姓肖的你满心都是那个小杂种,你心里根本没有上下尊卑,你宠妾灭妻,你以庶压嫡……”

    她这么一骂,把肖小娘子吓坏了。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等着肖太太骂够了看了肖小娘子一眼,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又有了火气,一伸手指点在她前额:“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和你大哥一样懦弱无能,赶紧离了我这里,省的看着你们生气。”

    这话一出口,肖小娘子赶紧起身离开。

    肖太太有气没处撒,疯了似的砸了许多东西,砸东西的声音叫外头屋里的丫头都吓的缩着脖袋不敢抻头。

    肖老爷从肖太太那里出来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信中对于肖智能够得齐家看中。并且要娶齐家姑娘为妻大加称赞。又叫肖智一定要和齐家好生来往,万不可得罪,另外,又拿出一把祖传宝剑来叫人同信一块捎给肖智。那剑就当做和齐家订亲的信物。

    肖老爷派了心腹去送信。并且叮嘱心腹留在长安帮肖智张罗。等到肖智娶妻之后再回。

    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肖老爷才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撑着头埋怨肖太太刻薄狠毒容不下庶子。又想到肖太太所说的那些狠话,肖老爷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且说齐靖这里,因着走好了祁振的关系,好些日子都被祁振带着参加各种文会。

    齐靖虽说长的不好,但才学是真的好,再加上有祁振带着,那些举人也都很给他面子,就算是有些心胸狭窄的,因不想得罪祁振,到底也不敢对齐靖如何。

    齐靖在这些文会上如鱼得水,写了好些被人称颂的诗词,文名传遍长安城,不说那些举人们,就是长安城的官员乃至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们都听说了齐靖的名头。

    这一日,齐靖和祁振参加文会归来途中,祁振又一次提及想邀请云瑶到公主府做客的事情,齐靖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等回家之后齐靖和云瑶说起,云瑶笑着称知道了,又兴致勃勃的和齐靖讨论如何妆扮,到时候怎么拜见公主等,她是真心想着讨公主喜欢,顺带叫驸马能够多加提携齐靖,一时只顾思量这些事,根本没发现齐靖眼中的担忧。

    齐靖看云瑶兴致颇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借口要读书去了书房。

    在书房坐下,齐靖拿了本书去读,只是翻了几页一个字都没读进去,他索性把书丢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也由不得齐靖不担忧,实在是云瑶长的太好了,不管是男人女人看到她的容貌都会惊艳着迷,齐靖怕云瑶叫祁振看到再生出事来。

    虽然说祁振已经做了保证,在跟云瑶讨论画技的时候会隔着屏风,绝对会避嫌,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齐靖现在就怕这种万一。

    要是真叫驸马看到云瑶的容貌,到时候谁知道会如何。

    这一刻,齐靖更恨自己力量不够强大,不能够把云瑶保护的密不透风,若是……若是他能够考中进士,能够为官作宰,不说驸马,就是当今天子也不能夺他娇妻。

    齐靖右手几次松紧,又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的强大自身,终有一日能够回护云瑶,绝不能再这样无能为力。

    云瑶根本不明白齐靖的担心,她在星际二百多年都是人人看不上的丑女,星际的审美观已经根深蒂固,就算是知道大周朝审美观不同,也明白在大周朝人眼里她容貌出色,可还是经常忘掉这些个,还是把自己当丑女,也丝毫不知道她的容貌会引来什么样的动荡。

    第二日一早云瑶就起身,很有兴致的挑选衣裳。

    她先给齐靖挑了一身宝蓝暗纹袍子,又拿了一件黑色料子灰鼠皮里子的披风,帮齐靖把一头长发盘在头顶,拿金冠束住,又拿金色缕空云纹簪固定住。

    她自己也穿了宝蓝的衣裙,一样的黑色面料灰鼠皮里子斗篷,头发也盘成简单的平髻,头上戴了和齐靖一样纹饰的簪子,只是她的发型到底繁复些,只戴一支簪子太过单薄,就又插了一朵蓝色玉簪花。

    等到云瑶装扮好了,高兴的和齐靖站到一处,拽拽两个人身上的衣裳,又拉住齐靖的手:“怎么样,好看不?”

    齐靖含笑点头:“好看。”

    他伸手帮云瑶把斗篷紧了紧,把斗篷带子绑了个很好看的蝴蝶结:“外头天冷,你仔细些。”

    “嗯。”云瑶笑了,猛的扑到齐靖怀里:“相公,你看我们衣裳一样,头上戴的金簪也一模一样,这可是我特意做的情侣装,咱们俩往一处站着,就是瞎子也能瞧出咱们是两口子。”

    齐靖给逗笑了:“瞎子如何能瞧得出来?”

    “我说能就是能。”云瑶搂着齐靖的腰只是不依:“咱们穿了情侣装出门,你高兴不?”

    “高兴。”齐靖很无奈,可为了哄云瑶开心,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了一句。

    “没诚意。”云瑶嘟了嘟嘴:“算了,不跟你这书呆子计较了,走,咱们去公主府,走起。”

    齐靖笑着牵起云瑶的手,仔细的护着她:“你把帷帽戴上,小心叫冷风吹了回来又嚷头疼,走慢些,路上滑的很,小心跌倒……”

    等到出了门,齐靖扶云瑶上了马车,叫芍药也跟着上去,安顿好了云瑶他才牵马去。

    云瑶一路上都在幻想公主府如何如何,等真正到了,云瑶看看公主府的大门,不由有几分失望。

    这公主府朝南的五间门房,正门占了三间,两侧开旁门,门房红墙碧瓦,门也都是朱红色,上头钉了铜钉,显的很威武,也很富贵。

    然到底墙不够高,门楼也不够开阔,富贵气多些,威武之气不足,衬不出皇家气象来。

    就跟如今的大周朝一样,到处都是一片风流富贵景象,却反而失了钢硬正气之风,如今太平盛世还好,若是遇到外族入侵,恐怕这大周朝要亡的。

    云瑶站在公主府门外一瞬间想了很多,等她回神,齐靖已经送上拜贴,公主府的大管家也迎了出来,带着两个人从侧门进去,过了仪门,就看到七间的银安殿,齐靖跟着大管家从左侧门进入一个小院,应该是驸马的外书房。

    而云瑶和芍药跟着一个丫头从右侧一个小门过去,又穿过一条走廊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院子当中。

    入院,就见这院子修整的干净整洁,不管是院墙还是房屋都透着几分别致,只是可能是冬天的原故吧,云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院透着说不出来的萧索意态。

    她未深究,跟着丫头步上台阶,又听丫头在外头平缓的说道:“公主,齐解元的夫人云氏到了。”

    听到屋里传来一个有些娇弱但很清脆的声音:“进来吧。”

    丫头赶紧打起深蓝蟒纹的棉门帘,云瑶低头进屋。

    从外头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子热气,还夹杂着些炭火气,尽管长乐公主极为受宠,再加上公主府也不缺钱财,用的自然也都是最好的银霜炭,可到底一天到晚都拢了火盆子,屋里炭火气是断不了的。

    云瑶进去紧走了几步,把头篷脱下来交给丫头,跟着丫头转入一间暖阁之中。

    这暖阁比外头屋里更暖和些,云瑶进去没一会儿就出了些汗。

    她抬头,就看到暖阁靠墙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宫装女子,女子肤白唇红,在云瑶看来丑的不能看,可云瑶也知道,这女子在大周国人眼里应该是极美的。

    “公主,云氏到了。”丫头又说了一声。

    云瑶赶紧行了礼:“民妇云氏见过公主,公主万安。”

    长乐公主原听驸马说起今日会请一位解元和他的夫人来府里做客,叫长乐公主帮忙招待一二,她也答应了,其实并没放在心上。

    今日也是寻旧例接待云瑶,但是自打云瑶进门,长乐公主就觉得心神振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劝慰公主

    长乐公主因为相貌长的好才得承平帝喜爱,她打小也知道她长的比别人都好,对于容貌也很注重,更明白整个长安城比她长的小娘子几乎没有。

    可是,当长乐公主看到云瑶第一眼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她自以为极好的容貌在云瑶那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一时间,长乐公主就想着前朝时候那位六宫宠受于一身的萧妃恐怕就是这个样子吧,古时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妖妃苏媚儿顶多也就是云瑶这个样子了。

    碰上如此佳人的君主倾一国之力哄得佳人一笑也实属正常。

    长乐公主想了许多,见云瑶盈盈拜下,姿态优美之极,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不由一叹,心说眼前这一位怕就是那完美到极致,没有任何缺点的倾国佳丽了。

    “起吧。”长乐公主压下心头的惊艳淡淡说了一句。

    不只文人相轻,就是美人儿也会互相攀比的,显然,长乐公主的容貌被比下去很有几分不高兴。

    云瑶起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对长乐公主笑了笑:“昨儿我家相公跟我说今日能见着公主,我高兴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满心想着公主得怎么贵气逼人,一时害怕一时欢喜的,到了早上起来连手脚都忘了往哪放,一路上也一直想着您,生怕我这粗手笨脚的样子惊着公主。”

    “你说笑了。”长乐公主脸上有了几分好神色。

    到底不管是谁被这样恭维都不至于对那恭维的人起了恶意。

    “哪里呢,我说的真真的。”云瑶一边笑一边说:“我见了公主就爱的什么似的。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只能说一句好,旁的再说不出别的。”

    长乐公主神色更加松动:“齐太太长的才真叫好,和你一比,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这烧糊了的小炊饼哪能跟公主比呢。”云瑶自嘲一笑,从袖中摸出一个红漆雕花盒子递给长乐公主:“我也不知道公主喜爱什么,这是我平常做的小玩艺,好不好的也是我一份心意。”

    长乐公主示意侍女接过来放到桌上,她轻轻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心里去了。

    却原来云瑶早先也想着长乐公主受宠。应该也不缺饰品珠宝,单送那些长乐公主不定喜欢不喜欢,倒不如送些精巧玩器,说不得反而得公主喜爱。

    她费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做了这套玩物。因着时间短。做的仓促。倒并不是很精致,然看在长乐公主眼里,已觉得精巧的不得了。就是宫中用着的那些世代相袭的匠人也做不出来这等别致物件。

    云瑶送的东西倒也不难,和八音盒也相差不了多少,底座是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顶部做成宴会场所的样子,很像是一个大殿,殿中有饮酒的读书人,也有写诗句的文人,还有陪坐在一旁的妙龄女子。

    正中间一个年长的妇人正在弹琴,而离她不远处,一个舞伎在翩翩起舞。

    “好精巧的物件。”长乐公主赞了一句:“难为你有心了,这玩器雕工倒真不错。”

    长乐公主竟只当这是一样雕工精巧的摆设,根本没想到里头另有机关。

    云瑶笑了笑:“可不单只是摆设呢。”

    她拿过那个盒子,在底部拧动几下,便听到一阵乐声传来,那弹琴的妇人身子轻晃,手指摆动,美妙的琴音响起,而舞伎则在场中旋转,身姿灵巧,身上轻纱薄绸翩然欲飞。

    一角几个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读书人拍手相和,正在写诗作词的文人也停了笔低耳倾听。

    这场景,这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栩栩如生,看的长乐公主几乎直了眼,就是一旁的侍女也伸手掩住口中惊呼。

    等到舞伎停下,乐声止住,长乐公主才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看云瑶:“这物件……实在难得。”

    长乐公主也是有见识的,知道云瑶送的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送了这样的物件,恐怕所求之事也非同小可,她有心不要,可真心的喜爱非常,竟然说不出不要的话来。

    “也不过是个玩物。”云瑶一笑:“难博公主一笑算是尽了它的本分,公主喜爱就好,我来时还想着公主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恐怕瞧不上我们送的这笨物件呢。”

    “你这要是笨了,哪里还有什么巧妙东西。”长乐公主也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很该,很该。”云瑶连连点头。

    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算尊贵如公主也适用。

    拿了云瑶的礼物,长乐公主也肯给云瑶几分好颜色。

    她叫人上了茶点,笑着问了几句家长里短的话,云瑶想着长乐公主多数时间不是在宫中就是在公主府,那些普通人的生活很少经历,便捡着她爱听的,专说些村子里的趣事。

    比如说谁家小子和哪家的小娘子互相瞧中了,可惜小娘子家嫌弃小子家穷愣是不同意,最终两家吵的不可开交这灰的琐碎事,或者哪家日子过的和睦,小夫妻俩恩爱非常,又或者早先齐家姐妹如何上山打猎采药,家里又怎么修房盖屋这些个事情。

    长乐公主哪里听过这些个。

    素来和她来往的那些贵妇们也不过是聊些诗词歌赋,或者便是衣裳头面脂粉之类的,这些普通百姓小日子怎么过的,哪家和哪家口角之类的她根本不知道,听云瑶说的有趣,听的越发细致。

    不说长乐公主,就是周围的侍女们一个个的都听住了。

    听了好一会儿,长乐公主笑问云瑶:“我听说你婆家姐妹七个。个个都身手不凡,又都是厉害人儿,你婆婆早先也是个极厉害的,你这样娇娇弱弱的日子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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