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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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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长安可是都城,那里不管是赁房子还是平常生活花费都不是个小数目,这么一算,一两年里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
另外,齐靖不管是考中举人还是以后中了进士,都得拜见座师,还得和同窗一起游玩或者参加诗会什么的,还要去拜见朝中大人,哪一回拜见不得拿东西,拿的东西少了面上还不好看,这笔花费更大。
云瑶算来算去自己都瞪了眼,就算是齐家挺富有的,可也不过是在莲花镇这样的小地方,要真搁府城,搁长安,那还真不算什么,起码支持齐靖参加科举,拜会什么人,还有同窗联谊什么的这些钱都能把齐家耗干了。
如此,云瑶就不得不提前打算。
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云瑶也不闲着。
她临走的时候齐顾氏也给她许多钱,还有金银物品,云瑶如今能做的就是把这些金银制成累丝,赶路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拿了换钱。
她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立马就把金银收拾出来拿到厢房那小高炉旁边,快速的升了火,又把金子放进去锻烧,耐着性子把金子做成金丝。
几乎把所有的金子弄成累金,又把银子抽成银线,准备在路上走的时候做些针线活换钱。
等弄完这些,云瑶看着天渐渐擦黑,把东西收拾好放到一个匣子里,又跟张嫂说叫她准备饭菜。
云瑶自己弄了些水洗了手脸,把因为做累丝而弄的满头满脸的灰给洗掉,才要去抹些面脂,就见齐靖回来了。
齐靖沉着一张脸进门,云瑶起身问他:“怎么了,谁惹你了?”
齐靖摇头:“没谁惹着我,就是……”
话没说完,齐靖自己先停了下来:“好好收拾一下,咱们明儿必须得走。”(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路上
“你说三姐去府城了?”
云琅面色黑沉的看着银竹:“马上就要收夏了,他们不搁家里帮忙怎么就出远门了?”
银竹鄙夷的看了云琅一眼:“有什么好帮忙的,就家里那点活还不够我们姐妹几个干的呢,再说了,就你家姐姐那小身子板,她是能割麦子还是能锄草,或者说能背麦个?”
云琅沉默不语,这话还真不好回答。
不要说云瑶了,就是他一个大男人活了十几年也没有割过麦子,家里倒是也有地,只不过都租出去了,他们这一家子上至云琼下至他,不管男女都是丁点活没干过的。
“怎么也不该走啊。”云琅干笑两声:“干不了地里的活也能送个水做个饭啥的。”
“俺们家不缺做饭的。”银竹又白了云琅一眼:“你这么急赤忙慌的过来到底有啥事?”
“没,没啥事。”云琅看出银竹面色不善,赶紧摇头:“我就是想我姐了过来看看,她不在家就算了,我先回了。”
银竹送云琅出门,等云琅一走,银竹就啐了一口:“呸,信你才怪呢,还什么想你姐了,想个屁。”
云琅没走远,这话也听在耳朵里,顿时脚步一顿,满脸的阴狠怎么都藏不住。
他的右手紧握,满心都是要回去弄死银竹的想法,不过想着齐家人的战斗力,他也只能隐忍,咬牙。云瑶心中发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等他坐上高位,一定要把这些屈辱全都还回去。
离开齐家,云琅又去薛家找了一回,同样的,也没见着薛满金和云珍,他只能失望而归。
而被云琅四处寻找的云瑶和云珍姐妹俩如今正坐在去府城的牛车上。
去府城的路不近,一路走着也无聊,云珍就索性坐到云瑶车上姐妹俩一起说话。
云珍看看车外头小心赶车的齐靖。回头对云瑶一笑:“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原来还觉得这话没道理,现在看着妹夫才信了,瞧妹夫对你多好。就连赶个车都怕把你给颠着了。”
云瑶也跟着笑:“姐夫对二姐也好啊。”
说起薛满金来。云珍白嫩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你姐夫倒是也不错。”
说到这里。云珍想起往事,不由的抱怨几句:“当初云珊想着荣华富贵给县太爷当了姨太太,她给人做小。就也想着叫别人也跟她一样当小老婆,又看我长的还不赖,********的也想给我找个老东西把我卖了换钱,我那时候是真吓着了,别的也不管不顾,看你姐夫对我也有点意思就赶紧说服娘把亲事订了下来。”
云瑶没想到里头还有这样的事,做主吃惊的样子:“我怎么不记得了?云珊还真是……把当小老婆当成吃蜜了么,上瘾了。”
云珍无语苦笑半晌:“你肯定不知道的,这事都瞒着你呢,你怎么会知道,不过啊,我现在想想倒觉得挺好的,要不是云珊逼着,我又怎么会嫁给你姐夫,也没现在这样安稳的日子过。”
云珍话才说完,牛车又是一颠,云瑶赶紧往后靠了靠,从一旁的小桌旁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头分了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装了小零嘴,有瓜子,有杏仁,还有一些蜜饯和小点心,云珍拿了一颗杏仁放到嘴里嚼着,又把盒子往云珍跟前推了推:“二姐也吃些。”
“这点心真好吃。”云珍吃了一口夸了起来。
云瑶笑的很甜蜜:“这是家里五妹做的,五妹厨艺可是一绝,她做的点心好吃着呢。”
云珍听了这话,心下就很羡慕云瑶,觉得云瑶倒是个有福气的,虽然说嫁的人家一家子长的都不咋滴,可人家对她好啊,平常啥活都不叫她做,还当祖宗似的伺侯着。
再瞧瞧齐靖,云珍奇异的觉得齐靖也没有多丑了。
车子走了一天,到了一个大镇上,薛家也有行商的,对这些地方都很熟悉,薛满金一早就叫人在镇上最大的客栈订好了房间,几个人下车,就直接进了客栈后院,又在后院中寻着自己的房间。
齐靖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放进屋里,才说要出去走走,给云瑶寻摸点好吃的东西,就见云瑶坐在床上笑眯眯的对他招手,齐靖赶紧过去,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云瑶,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又黑又亮,润润泽泽的闪着光。
云瑶就觉得齐靖后头要是有条尾巴的话,肯定早摇晃起来,这副样子真的是十足的忠犬样。
无疑,齐靖的动作表情很取悦了云瑶,她笑着伸手在齐靖头上摸了两下,满意手下发丝的光滑质感:“相公好乖哦。”
齐靖面色一僵,随后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云瑶给萌的不要不要的,一伸手拿过一个盒子,啪的打开,一盒子的累丝就这么出现在齐靖眼前:“相公拿着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换点钱。”
齐靖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时候弄的?”
“昨天啊。”云瑶实话实说,扳着手指一样样的算计:“咱们要到府城去住,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你还得拜师,还得访友,这都不是小花费,要是考中举人,往后还得到长安城里,我听人说,长安居大不易,到了那,花钱的地方更多了,咱们总不能老和爹娘要吧,我就弄了好些累丝,咱们也不一回换完,一边走一边换吧。”
齐靖低头,有些发黑的脸颊上多了几丝动容,他没有站起来,而是就着蹲着的姿势往前噌了噌,双手环住云瑶的纤腰,把头靠在云瑶腿上,口中喃喃自语:“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什么?”云瑶没听清楚。
“没什么。”齐靖一动不动就这么抱着云瑶好一会儿才松开她,猛的站了起来,把盒子放进怀中,对着云瑶一笑:“娘子想吃什么,呆会儿我给你捎回来。”
“嗯,嗯。”一听吃的,云瑶两眼直放光:“什么都好,好吃的就行。”
齐靖认真的点头,转身出了屋子,云瑶见齐靖走了,就赶紧拿出针线来开始做起绣活。
她想着帕子之类的小物件卖不了什么大价钱,还是做大件的绣品赚钱,就想绣组屏风,选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图案,云瑶认真的描画过的,她要绣的这四君子和别人绣的不一样,并不像是水墨画那样寻求意境。
云瑶一个理工女哪里知道意境是什么鬼,她也弄不出那玩意来,她不管是画画还是做绣品就两个字,写实,若是再加上两个字的话,那就是精致。
写实自然是指图案写实,就跟照片似的,不,应该说比照片更加真实。
精致呢,是指绣品的针脚做工都是精益求精,不管是针法还是别的什么,都比做了半辈子多的老绣娘还要好。
云瑶拿了好多针,每一根针上都是一个颜色的丝线,她手上不动,用精神力控制着这些针飞快的在绢布上上下运动,不一会儿,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就出现在白色的绢布上面。
接着是绿叶,还有山石水流,大约过了一个来时辰,一副寒菊图就这么完成了。
云瑶笑着看了一会儿,夸了一声:“完美。”就把寒菊图收了起来,这时候,她已经绣好湘竹图还有傲梅图,再加上这寒菊图,也就剩一幅石兰图就全部完成了。
云瑶把绣品还有针线小心收好,决定到了府城去绣庄好好打听一下,等探明白绣品的价钱再出手这四幅绣品。
“娘子。”云瑶才站起来伸伸腰,就听着齐靖的声音,紧接着,齐靖推门而入,他出去的时候是空着手的,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很大的木匣子,把木匣子放到桌上,对着云瑶笑着招手。
云瑶过去打开木匣子,看着里头放的满满的金元宝,虽然也挺吃惊的,可面上还是很淡定,把匣子盖好抬头一笑,就听齐靖道:“往后娘子别费神了,这些金银已经足够咱们这两年的生活了,等我科考以后,若是能中,肯定能授官,那时候咱们有了收入也能过活了,要是没考中,咱们就回乡,家里那么些地还有几个铺子也足够咱们生活了。”
“好。”云瑶答应一声,只是,她从齐靖的眼中看到了勃勃雄心,又哪里肯相信齐靖会想回乡做一辈子种地的乡民。
云瑶把匣子搬下来藏好,齐靖从怀里摸出几个纸包来一一打开,一个纸包里是半袋子的糟鸭信,另一个纸包里是大饼卷了酱牛肉,还有一个纸包里头是芸豆糕,又一个是酥饼,还有一个里头包了些小咸菜。
云瑶闻着那酱牛肉的味都已经醉了:“相公,哪来的牛肉?”
齐靖坐下来:“正好赶上一个铺子里有牛肉卖,我就买了些,你先吃着,我去前头给你弄两碗粥,再提些水来。”
云瑶捧着大饼卷肉大口吃了起来,齐靖出去一回,就弄了两大碗热粥,又提了一壶开水进门。
云瑶吃了半个饼,喝了几口粥就饱了,齐靖一直等她吃剩下自己才吃,他把剩下的半个饼还有糟鸭信之类的吃了好多,又把粥也喝了。
吃饱喝足了,齐靖泡了壶茶放到桌上,又拿了盆子弄了多半盆的水叫云瑶洗手洗脸。(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觉察
云珊穿了一身大红衣衫坐在屋里,她一边拿了颗杏放到嘴里咬着,一边笑眯眯看着云琅。
“我已经跟朱公子说了,朱公子也往长安捎了信去,这事要是成了,咱们可真发了。”云琅一脸得意的笑容,叫他本来很俊美的一张脸显的有点扭曲。
云珊吃完杏子,拿着手帕擦着指尖:“这事你做主就成,反正古氏留下的那两个臭丫头都得不了好我才能满意,不管是嫁到哪,只要她们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哈。”云琅一笑:“那个死婆子那么欺侮咱们姐弟,我要是叫她留的兔崽子得了好,我就不姓云了。”
云珊也是得意一笑:“且等着这事成了,我再磨着老爷,叫他抬我当正房。”
说到此处,云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个胡安忒没用了,自己都把自己给作死了,要不然,且等着他把云瑶带到长安献给贵人,咱们才是真发了呢,哼,我也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识过一些美人的,就是当初府城楼子里最有名的花魁也瞧见过,可哪一个也没云瑶长的好,这云瑶要是真到了长安,说不得这大周朝能再出一个孝慧皇后呢。”
说起这件事来,云琅也很可惜,不由的惋惜了几声:“没那个富贵命吧,咱们也别可惜了。”
“我就是抱怨几句。”云珊眼中明明灭灭,过了好长时间才淡淡一笑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可云琅知道,云珊那份野心可没灭了。
说起来。这孝慧皇后可是一位奇人,孝慧皇后出身民间,在进献给还是太子的太宗皇帝的时候都已经嫁过人了,只是孝慧皇后长的太好了,为人也太聪明了,在成为太宗侍妾之后就死死的抓住太宗的心思,一直到太宗登基为帝,孝慧皇后初为贵妃,没几年就封了后,又生下太宗皇帝唯一的儿子。太宗去世。她风风光光当了几十年的太后。
不说当年,就是如今人们提及孝慧皇后都是羡慕极了的,人人都羡慕她命好,以一介乡村妇人之躯。能享那半辈子的皇家富贵。
云琅想到孝慧皇后的生平。这心里也是**辣的。那份野心怎么都挡不住的,这要是……要是云瑶真进献给了太子,说不定。说不定云瑶也能做那富贵之极的人呢。
姐弟俩沉默了好一会儿,云珊才醒了神,咳了一声气道:“云珍这死丫头忒不识抬举了,这段时间和我离了心不说,如今这等关键的时候,她倒是躲的远,我叫她躲,等将来我得了势,看我不治她。”
云琅提起云珍也有几分恼意:“大姐别气,薛家也不过是一介商贾,看着他家生意做的好,还不是仗了大姐的势,要不是大姐是县太爷的姨太太,谁给薛家面子,等将来大姐扶正了就往外撒个话出去,叫那些豪商富贾整治薛家一回,到时候,二姐才知道该跟哪个近,哪个远。”
云珊听的直点头:“这话说的也是,且等着吧,我总能想法子教训她的。”
说到此处,云琅往前凑了凑:“大姐,古氏是怎么死的?”
云珊白了云琅一眼,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死的,她一个妇道人家仗了自己力气大些就不把男人看在眼里,岂不知这天下还是男人的天下,男人想要治自家的婆娘,哪里有治不得的,老爷无非就是寻了空往古氏的饭食里下了些药,之后么……哼,她是老爷拿钉子从头上钉进去,活活钉死的。”
“滋……”云琅倒吸一口冷气:“可真狠,大姐你可得小心些。”
“我心里有数。”云珊满脸冰寒,配上她这一身红衣,更加显的她美艳动人,也是云琅在这里坐着,虽然觉得云珊挺好看的,却也没有多惊艳,这要换成方升,肯定又是心肝宝贝的叫上了。
云琅笑笑,没再提这话,思量片刻咬牙道:“大姐,弟弟我手头上有点紧,能不能……”
云珊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来递给云琅:“拿去花用吧,这些都是我从古氏那里弄来的,不花白不花。”
云琅立马乐的就跟看着骨头的狗似的,接过银票把云珊好一通的谢,之后也顾不得喝茶聊天,直接起身告辞。
他从后院出来,过了一道垂花门从侧门出去。
云琅走的急,没有看着他过垂花门的时候从一侧树后冒出来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眼泪汪汪的看了他好几眼,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急匆匆跑了。
这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才死了娘亲的方家二娘子。
她跑回后院,钻进一个小偏院中,到了廊下,猛的推门,一进屋就看着方大娘子坐在椅子上正在拿着什么东西瞧。
方二娘子几步过去夺下来看了两眼,却是几个帐单子,她也没在意放到一边对方大娘子小声道:“姐姐,姐姐,我看着云家那个坏家伙了,他又去找五姨娘了,恐怕又跟五姨娘憋着坏水呢。”
方大娘子把帐单拿起来折好放在随身的荷包中,抬头看了方二娘子一眼:“他没看着你吧?”
“没有,没有。”方二娘子赶紧摇头。
方大娘子脸色有几分不好,惨白中透着那么一些青色,一看就是吃不好饭又休息不好把身子给弄坏了。
她捏了捏拳头,满眼的仇恨:“五姨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那兄弟更可恨,二妹,我想着咱们娘怕是给人害了。”
“什么?”方二娘子才想要尖叫,就给方大娘子捂了嘴:“小声些。”
方二娘子眨了眨眼睛,方大娘子这才松手,又拉她坐下:“娘身体好着呢,一年里头连药都没怎么吃过。饭量又大,每顿饭吃的比爹还多,怎么就突然没了。”
说到这里,方大娘子眼中的仇恨犹如实质一般,几乎想要流淌出来:“丫头跟我说娘没了我还不信,后来给娘穿装裹衣裳的时候我留意了一回,娘身上没有伤痕,原来还想着娘是暴毙而亡,可是,我看着娘的头发有些松散。就想着不能叫娘到了阎君跟前还垃里垃塌的。趁着丫头们不注意拿梳子给娘梳头,你猜我看着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方二娘子赶紧追问。
方大娘子咬着牙恨声道:“娘头顶有血迹,我摸了一下,娘头顶。头顶应该是被钉了钉子……”
“啊!”方二娘子失声叫了出来。又赶紧捂嘴。只是她捂着嘴了,可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没一会儿就把脸颊给弄湿了:“怎么会。怎么会?谁,谁这么狠的心。”
方大娘子摇头,推说不知,其实,她又怎么会想不到,这样大胆,又这样狠心的除了她们的爹还有谁。
“娘死的冤。”方二娘子拿手捂了脸痛哭着:“我得给娘报仇,我得知道是谁害了娘。”
“二妹。”方大娘子沉声叫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叫你小心点,那人害了娘,说不定还要害咱们姐妹,你往后说话处事都得有些分寸,千万别着了道。”
方二娘子吓的缩了缩脖了,乖巧的点了点头。
方大娘子伸手摸摸方二娘子的发顶:“还有,今儿这事你知我知,万不可叫别人知道。”
方二娘子又点了点头,方大娘子才勉强的笑了一下:“往后,咱们姐妹都得好好的,只有咱们好了,才能寻着机会给娘报仇。”
“嗯。”这一回,方二娘子一脸的郑重:“一定给娘报仇。”
方大娘子垂头,不经意间,眼泪掉到手背上:“可恨咱们外祖家败落,没有一个能顶得起门户的,不然,爹也没胆子给娘没脸,可恨咱们不是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咱们要是儿子,爹也不能那么嫌弃娘……”
她一哭,方二娘子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云瑶这里一路无事到了府城,到了真亭府之后齐靖先把云瑶安顿在客栈中,他寻了官牙租了房子,之后又和云瑶好生收拾一通,又买了两个小丫头以及一个厨娘,等着全部安顿好了,齐靖就开始用功苦读。
每天天不亮齐靖就已经到书房读书了,等吃过早饭,他又开始练字,中午只休息一会儿又接着读书。
他这样发了疯的读书,几乎把云瑶都抛在脑后,云瑶原来不说什么,可过了几天见齐靖还是这种状态就有点担心了。
读书可是费心又劳力的,云瑶倒也不是嫌弃齐靖冷落了她,而是实在担心齐靖这样疯狂的状态会有损身子。
这一天,云瑶叫厨娘刘嫂子炖了鸡汤,她亲自端了去书房。
耳边听到朗朗读书生,云瑶苦笑一声,推门而入。
齐靖读书入了神,并没有察觉云瑶到来,直到云瑶把汤碗放到桌上齐靖才觉察到。
他抬头看看云瑶,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来:“娘子。”
云瑶推了推汤碗:“先喝了汤。”
齐靖听话的端起鸡汤来喝个干净:“娘子,我还得苦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娘子要辛苦一些了。”
云瑶沉默了下来,她脸色素净,一双眼睛也是安安静静,可这份安静却叫人觉得不安,齐靖就觉得云瑶的双眼犹如一个黑色的深潭,有着莫名的震慑人心的能力,他更从其中看到了隐含的怒气。
觉察到云瑶不对劲,齐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满心的忐忑。
他就觉得喉咙发紧,心中发慌,甚至于连说话都有些干巴巴的不利落:“娘子,你若是……”
“我知道你要科考,也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你来说关乎这辈子的命运,只是,再怎么重要,也重要不过你的身体,你这么的熬油点蜡,费心费神,就是再壮的身子骨也扛不住的。”云瑶不只眼睛沉静,说话也沉静,听着和气,可里头隐含不发的怒意齐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商量开铺子
放下书本,齐靖觉得还是得和云瑶好好谈谈。
他忍着心虚叫云瑶坐下,两只平放在桌上,看着一副放松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明白他是很紧张的,就怕云瑶听不进他的话和他生气。
“瑶瑶。”
齐靖脱口而出,两个字出来,不只是他愣了,就是云瑶也呆了。
自打成亲以来齐靖不是叫她娘子就是叫三姐儿,根本没有这样亲密的喊过她,这一回竟然叫她小名,还这样的亲昵,再加上齐靖嗓子低沉带着些沙哑,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低醇沉厚,那两个字叫的又感情丰厚,千回百转,叫云瑶的心弦颤动,带的不只心里软的跟泡在水里一样,就是身上也是一阵酥软无力。
她觉得面红心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蛋。
“瑶瑶。”齐靖又叫了一声,云瑶是丁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身子一软靠在齐靖身上,轻声发了一个鼻音:“嗯。”
这嗯的一声也是应的百转千回,跟勾子一样勾的齐靖心里也是微动。
他一伸手搂了云瑶,摇了摇头,面色郑重:“咱们在镇上住着的那一****不是出去了好半天么。”
齐靖开口,用低缓的声音慢慢讲着:“我出去是找人悄悄打探古氏是怎么死的?”
云瑶娇躯微震:“打听到了没?”
“打听到了。”齐靖点头:“方升自以为他是县太爷,他就掌握了整个真亭县的生杀大权。又哪里明白好些官面上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那些三教九流之徒才是真正掌控一地的重要力量,好多事情衙门的人不知道,当官的不知道,可街面上那些混混之流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瑶听了这话是很认同的,这种事情是一通百通的,虽然在星际的时候云瑶是个明符其实的宅女,可她到底也是手握重权的研究所的掌控者,自然也明白那些三教九流之徒对于消息的敏感度,她也不只一次的通过星网去跟这些人购买好多重要的消息。
“我从花三哥那里打探一了一回才知道。古氏是叫方升给活活的拿钉子钉死的。”齐靖面上沉郁。色沉如水:“给古氏收拾换装裹衣裳的几个仆妇可都是眼利心明的,早早的就看了出来,不过为了怕招事惹非,这些事情她们是不敢说的。”
云瑶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用钉子钉死?”
齐靖比划了一下:“拿着长长的钉子从头顶钉进去。如此不但身上没有伤痕。不仔细检查看不出来,而且,听说还能镇住魂魄。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云瑶惊叫一声:“多大的仇,那可是夫妻啊。”
云瑶是实在想不明白的,两口子感情好就在一处过日子,没了感情分开就是了,做什么弄的这样残害人命?
“是啊,那可是夫妻啊。”齐靖想到方升的作为心里都发寒,搂紧了云瑶:“这方升原来家贫,几乎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娶了古氏,古氏带了丰厚的嫁妆帮着他撑起门户,又日夜做活供他科举,可如今他发达了就看不上结发之妻,这也就罢了,他为着名声还残害元配嫡妻。”
越说,齐靖越是咬牙切齿:“我打听着这事之后,满心里都发寒啊,想着大姐嫁到周家,周宏文可是和当初的方升一模一样的情形,我,我能不怕么。”
云瑶感觉到齐靖那种担忧和恼怒的情绪,赶紧伸手拍拍他后背:“相公别多想,我看大姐夫还是挺不错的。”
“谁知道呢。”齐靖苦笑摇头:“这世上最看不准的就是人心了,大姐夫是个有才的,将来他若是科举得中,春风得意之际,谁知道会不会想及大姐的好处从而多尊重大姐呢。”
苦笑过后,齐靖咬了咬牙:“我想着,只要我能立得住,只要我有出息,不管周宏文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这辈子也不敢欺负大姐。”
原来,齐靖竟然是这种想法。
云瑶总算是明白了,有些好笑的同时,她也替齐靖心疼:“相公爱护姐妹这是好事,可你也得悠着些啊,旁的不说,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以后是当官还是经商或者在家务农,没有一个好身子骨都不成,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就说眼前,深秋之时乡试,那号房里又冷又潮,三天都得呆在那种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的,没有一个好身子骨怎么撑得住。”
齐靖原来也是憋了一口气,想着科考得中给家里争气,且也能震得住周家人才会日夜苦读的。
只是他也不是钻牛角尖的,其实这两天也早想开了,原来就想着慢慢的减少些看书的时辰,不想云瑶能劝他这番话,当下也就顺坡就驴的答应着:“娘子说的是,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娘子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看着齐靖还算听话,云瑶才给了他一个笑容,握握齐靖的手:“那你歇息一会儿,我出去跟刘嫂子商量商量,这几天多弄些补汤给相公补补身子。”
齐靖笑着应了一声,看云瑶出了屋门,他整个人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枯坐一会儿才把书都整起来,从椅子上起身到院子里走了几圈。
齐靖租的房子也不小,虽然说只是一进的房子,可房间挺多,正房五间青砖大瓦房,两侧厢房各三间,前院挺宽敞的,后头还有一个小院子。
前头的院子里种了些花草,后头的院子却没有收拾,就是一片荒地似的。
齐靖转了一圈,觉得左右无事,就寻了些工具去后院整了一块地,又跟刘嫂说了一声,找了点菜籽种下去。
云瑶看着挺好玩的,也过去搭把手,两口子平了几块地,种了好几样菜。
干完活也该吃饭了,云瑶和齐靖才洗干净手,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不一会儿,买来的小丫头芍药带着薛满金过来。
看是薛满金来了,齐靖赶紧笑着迎过去:“二姐夫来了,赶紧屋里坐,三姐儿,你去跟刘嫂子招呼一声多备些菜,再叫芍药出去买些酒,我和二姐夫喝几盅。”
云瑶笑着答应一声,对薛满金一笑:“二姐夫即是来了就留下吃饭吧,这府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相公连个喝酒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容易抓着二姐夫,可得好好喝上几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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